虽然有些不安,但我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赤月:「那我们就走吧…………」
赤月牵着我的手,自己走在了前头。
周围已经慢慢被晚霞染成了一片红色。
每当我走在这条参道时,心里总会产生某些变化。简单来说,这里会令我不禁思考起哲学性或神学性的问题。
司仪:「对了,赤月…………」
司仪:「六年前,赤月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呢?」
赤月:「咦?就是在我们的故乡…………」
赤月又支吾不语,而且根本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
司仪:「那我换个问题。赤月的故乡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赤月:「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准确回答…………」
司仪:「这样啊…………」
又要沉默不语?还是想岔开话题呢?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
赤月:「我居住的故乡,既不属于这里的某个地方,也不属于现在的某个时间。」
司仪:「简直就像问禅一样呢。」
司仪:「不过,那应该是一个像赤月一样不属于人类的存在,都可以幸福生活的和平世界吧?」
赤月:「偶尔也会有人类到访。不过,您说得对…………几乎都是妖怪呢。」
司仪:「这样啊…………你果然不是人类,是妖怪吗。」
赤月:「…………」
我低声说着。而事实也像千斤巨石一样,重重压在了我的脊梁上。
赤月:「司大人…………」
司仪:「什么事,赤月?」
赤月:「虽然我长的和人类一样,但却不是人类。您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
司仪:「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最近我却想起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当时的我对妖怪并没有抵触的感觉,反而觉得人类更可怕。」
赤月:「是这样的吗?」
司仪:「嗯。如果你长的像鬼婆一样,我可能会再考虑考虑。不过赤月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子嘛。」
赤月:「咦?哪里,我…………」
司仪:「比起你是人类还是妖怪,我更在乎的还是赤月自身的事情。我想我对你了解太少了,连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去呢。」
司仪:「而且,我对我自己也不太了解。」
赤月:「是这样吗…………」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说…………
在未获得任何结论的情况下,我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赤月:「杏叶大人…………」
赤月一叫出她的名字,土地神大人就从神树里慢慢地现身了。
杏叶:「你们今天一起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赤月:「是的。我想再次来到这里许愿。哪怕这愿望是多么不合理,我还是希望杏叶大人能倾听我的心愿。」
杏叶:「好的。那么祈祷吧。」
赤月:「…………」
赤月露出了虔诚的表情,全神贯注地祈祷着什么。
杏叶:「你呢?」
土地神大人,您可以读出对方的心思吗?
杏叶:「只要对方希望将他的想法传给我就可以。比起查探人们被掩盖的真心,这并不算是难事。」
那我就用心和您交谈了。老实说,我非常害怕。
杏叶:「正因为懂得恐惧,才能成为勇者。勇气也是由此而生。请说吧。」
啊,好的。我…………该怎么说呢…………我害怕的,是我心中像影子一样的东西。
杏叶:「勇于承认恐惧的这份率直,必定会对你今后的人生产生积极的影响。」
当我敞开心扉的时候,我内心的某种东西,就会无条件地对赤月产生渴望。我明白这一点。
杏叶:「原来如此。你继续说吧。」
我现在非常在意赤月。不过让我烦恼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该接受这份感情,还是放弃。
似乎不管选择哪一边,在前面等待我的都只有后悔。
杏叶:「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而且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做出决定。这就是我的感受。
杏叶:「不必着急,请你慢慢思考。」
咦?什么意思?
杏叶:「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是绝对正确的。你的选择不同,便会导致不同的结果。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人应该学会满足。」
您的意思是…………
杏叶:「不必烦恼。如果你走在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上,后悔将会更少。不要急于得出结论,仔细去思考。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谢谢您。
正当我想到这里时,土地神大人的身形再次变得稀薄,就好像被巨大的银杏树吸进去一样。
回过神来后,现场就剩下我和赤月两人了。
赤月:「您许了什么愿望呢?」
司仪:「赤月呢?」
赤月:「这个,当然…………不告诉您。」
司仪:「啊哈哈。那我也和你一样。」
赤月:「是的。您说得对。」
「我正在为该不该喜欢上赤月而烦恼」——这些话我可不能当着她本人的面前说。
赤月:「因为我的愿望一旦说出来,它就会立刻破灭。」
赤月低语地说道,说的声音小到连在她身旁的司仪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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