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

    虽然很高兴，但现在并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而且，他果然一直在偷看。

    外格：「总之就是在被别的老师发现，把事情闹大之前，身为顾问的我事先提醒并制止了你们。知道了吗？」

    司仪：「啊，是的…………」

    外格：「啊啊，还有，要说我眼中充满了熊熊怒火，气得怒发冲冠哦。拜托你们了。」

    司仪：「那个…………」

    我无言以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虽然这个人说的话，我也总是当成半真半假而已…………

    外格：「还有，作为惩罚，我命令你们把剑道场打扫一遍。」

    司仪：「啊，是的。只有我们两个吗？」

    外格：「嗯。就算你向我抱怨，其他社员也都逃走了吧？」

    艾伶：「…………」

    再次环顾四周。寂静无声的道场里，如今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大家…………实在太无情了…………

    外格：「快点打扫完，要赶在上课之前回教室哦。再见了。」

    在他身后，我和艾伶孤单的身影被留在了原地。

    司仪：「…………」

    艾伶：「…………」

    一片凝重的沉默。不过，呆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们基本上还是必须开始打扫道场。

    司仪：「我们赶快打扫一下吧。两个人一起做，马上就能做完的。」

    然而，艾伶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艾伶：「…………你自己一个人做吧。」

    司仪：「咦？」

    艾伶：「小司一个人做不就行了！」

    司仪：「…………艾…………艾伶？」

    艾伶：「刚才是你自己说的吧。会造成这种后果，本来就应该全怪小司！！」

    咦？等…………等一下，艾伶。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艾伶：「你要是再认真负责一点的话…………那些男生就不会因为肌肉酸痛而无法上场了。而且都到这种地步，你乖乖承认不战而败不就好了吗！」

    说得的确有道理。不过，自顾跟我进行决斗的人，不正是艾伶自己吗？

    艾伶：「而且这次的决斗，本来就是你们男生太不中用造成的。身为主将，你就应该负责吧！」

    唔，就算是决斗，也是女生先挑起的啊…………

    我虽然很想用各种理由来反驳她…………

    艾伶：「…………」

    可是一看到艾伶眼里微微渗出的泪珠，我就沉默了。

    艾伶：「总之，道场的打扫，小司就一个人做吧！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就这样，所有人都走光了。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开始下起了雨来。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情形还真是少见呢。

    司仪：「唔…………」

    我只能呆呆望着艾伶离开的大门方向。

    门外可以听到鸟儿扑动翅膀的声音。是在躲雨吗？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停在了那边的树枝上。

    有什么好笑的——我的心中冒出了一股无名怒火，进而又感到了一阵空虚。

    司仪：「吵死了！」

    被我的声音惊吓到，乌鸦拍拍翅膀飞走了。

    不久，四周就被一阵急促的雨点声吞没。

    留在那里的，就只有向着无辜的动物乱发脾气的自己。

    心中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我真是最差劲的人啊…………

    每逢周六的练习结束后，全体社员都要对剑道场进行一次大扫除。

    十个人一起打扫，从开始到结束也需要整整三十分钟以上。

    换做一个人来打扫，这里还是显得太大了。

    司仪：「呼…………」

    我一屁股坐在剑道场的地板上，深深叹了口气。

    艾伶应该非常伤心吧。被我毫不在乎地将她的竹刀打飞，一定觉得非常不甘心呢…………

    虽说她一直很争强好胜，可是这次却如此激烈地向我宣泄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艾伶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而说到我自己，状态也有些反常。就仿佛身体并不属于自己一样，可以下意识随心所欲地做出动作来。

    难道这就是赤月他们所说的，我的真正实力吗？

    还是最近两天与银树特训的成果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这次惩罚就是我应得的。

    我接受了艾伶绝对无法进行的训练。这并不公平。

    这种行为，岂不就像是随意操纵比赛胜负的骗局吗…………

    赤月：「司大人…………」

    司仪：「咦？赤月。」

    赤月：「请您不要气馁。」

    不知不觉中，赤月把手放在我的肩头。从她那里传来了温暖的脉动。

    赤月：「有句话说得好，胜败乃兵家常事。」

    司仪：「嗯，谢谢你。」

    难道赤月以为我输了，才会被罚打扫道场的？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就是输家。一点也没错。

    赤月：「我来帮您吧。」

    司仪：「咦？可是…………」

    已经八点四十分了。就算两个人一起做，上课前也不可能扫完吧…………

    赤月：「总之，请司大人先脱下剑道服，换上制服吧。」

    司仪：「啊，嗯嗯。」

    的确，如果不赶快收拾一下用具并换上衣服，时间就来不及了。可是换上制服的话，就根本没法打扫了啊…………

    司仪：「那个…………」

    不知不觉中，雨已经停了。

    而让我惊讶的不仅如此，剑道场的每个角落都闪耀着程亮的光芒。

    司仪：「赤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赤月：「呵呵。来，我们走吧。」

    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被赤月牵出了道场…………

    …………

    艾伶：「…………」

    午休时分。艾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匆忙离开了教室。

    我还以为决斗过后，她就会变回原样呢…………

    庵布淳：「阿司。听说你终于下手啦？」

    阿淳一脸不悦地来到了我的身边。

    司仪：「什…………什么东西？」

    庵布淳：「就是艾伶。」

    司仪：「…………」

    一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司仪：「阿淳。想说什么就正经说。」

    庵布淳：「啊哈哈，抱歉抱歉。不过，这件事已经在学校传开了。」

    司仪：「什…………什么传开了。别说些奇怪的话啊。」

    庵布淳：「不。有传言说，你孤身一人与女生决斗，最后连对方的主将都被打得体无完肤…………」

    司仪：「还是有些微妙的差异吧！」

    庵布淳：「喂喂。被发这么大火啊。而且你说的『微妙』是指…………」

    司仪：「啊，对不起。」

    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庵布淳：「就是因为你把艾伶打的落花流水，她才会一直生气的。」

    司仪：「你…………你这么说也…………」

    赤月：「是…………是这样的吗？我以为…………」

    我急忙掩饰道。

    司仪：「还没分出胜负呢。在决斗之前，外格老师就制止我们了。」

    庵布淳：「是吗？我还以为，那个把艾伶打得无力还击的穷凶极恶犯人就是你呢。」

    司仪：「这个…………」

    赤月：「是这样吗？司大人，今天早上的比试竟然会如此惊险…………」

    司仪：「喂…………喂喂，你们两个…………」

    庵布淳：「真是孩子气啊。一个大男人，不把女人像花一样呵护怎么行呢？」

    司仪：「不，艾伶反而对这种事情敏感，肯定会发怒的。」

    庵布淳：「所以说，要顾全对方的面子，不要让对方产生不快，甚至要做到让女人的那种直觉失灵。这才是真男人的**之道。」

    司仪：「这…………这么难，我可做不来。阿淳你呢？能做到吗？」

    庵布淳：「办不到。」（阿淳以超快速地说道。）

    司仪：「唉，我说你啊…………」

    庵布淳：「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不会遇到那种情况。」

    说得没错。

    庵布淳：「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不要偷听我的心声啊。

    庵布淳：「总之，你就打算磨磨蹭蹭地在这里坐着？」

    司仪：「咦？磨磨蹭蹭是指…………」

    庵布淳：「我是说，让你现在马上去追艾伶，给她磕头赔罪啊。」

    司仪：「唔，艾伶的自尊心那么强，如果真这么做，反而会让她生气的。」

    庵布淳：「笨蛋！磕头赔罪只是个比喻。我的意思是让你做什么都行，好好道歉，请求艾伶原谅你啊！」

    司仪：「啊…………」

    对啊。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呢。

    赤月：「那…………那个，司大人。我今天也要去探索…………所以，请司大人尽快找到艾伶大人。」

    司仪：「唔…………」

    阿淳和赤月一左一右地逼迫着我。

    于是我只好从教室里逃了出来。

    天空中又下起了雨。这应该是第一场迟来的梅雨吧。

    由于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我来到了剑道场，整个道场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仔细想想，艾伶就是在这里受到屈辱的，短时间内肯定不愿回到这里来。那我又该去哪里找她呢…………

    …………

    司仪：「我进来了。」

    …………里面没有人，连奈香老师也不在。

    去吃午饭了吗？还是说，像前几天一样去了图书馆？话说回来，老师好像非常喜欢看书呢…………

    因为社团里经常有人受伤，奈香老师有时也会对我们进行一些心理辅导，所以艾伶会到保健室来也并不奇怪。不过，这里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艾伶…………你到底去哪里了？

    我来到了楼梯口。艾伶的鞋子摆在那里，人应该还在学校内才对，可是…………唉，感觉自己就像个跟踪狂一样。就在这时…………

    ？？？：「…………就是这样，明白了吧？」

    ？？？：「…………是。」

    咦？那两个人是…………

    外格：「…………所以，这次我想找你帮忙的是…………」

    什么啊。原来是外格老师和…………咦，和佳儿？真是个罕见的组合呢。

    玖佳儿：「…………」

    今天佳儿的表情又增添了一分神秘。「不可思议」的心境赫然写在脸上，甚至连她的头顶，仿佛都可以看见斗大的问号。

    相比之下，外格老师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这样的两个人，竟然同时存在于仿佛不可思议的时空频繁的现场…………难道说，幸运降临在了我身上？

    不，这样的世界或许最忌讳别人深入了。而且我不是正在寻找艾伶吗…………

    也许他们两人之中有谁看到了艾伶。

    于是我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走近他们。

    司仪：「午安，外格老师，佳儿。」

    玖佳儿：「啊，学长。午安。」

    佳儿依旧面无表情地打着招呼。

    外格：「哦，司仪同学。怎么了吗？」

    外格老师挑了挑单边的眉毛说道。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仪：「不，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才看到你们的。」

    外格：「原来如此…………」

    司仪：「艾伶…………不对，我正在寻找剑道社的女子主将艾伶同学，请问你们看到她了吗？」

    外格：「嗯——从早上之后一直没看到她呢。那么，玖佳儿同学。拜托你了。」

    玖佳儿：「是的，外格老师。」

    老师只是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玖佳儿：「…………」

    只剩下佳儿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刚才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就说明她并没看到艾伶吧。

    司仪：「对了，佳儿。老师刚才拜托你什么事吗？」

    玖佳儿：「是的。就是一些学校内的事情。」

    司仪：「这样啊。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会认识外格老师呢。」

    玖佳儿：「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司仪：「咦？因为刚刚转学过来，就和许多老师打好了关系。这可不是见容易事情啊。」

    玖佳儿：「是。」

    佳儿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而且刚才的「是」，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啊？

    玖佳儿：「外格老师，目前正在担任生物社的代理顾问。」

    司仪：「代理顾问？」

    玖佳儿：「是的。生物社几乎快要废社，所以没有顾问。于是新上任的外格老师就代为接管了生物社。」

    司仪：「哇，他也真够忙的…………」

    玖佳儿：「是吗？」

    佳儿面无表情地问道。

    司仪：「啊，那个，因为他也是我们剑道社的顾问啊。」

    玖佳儿：「是这样啊。我不知道。」

    司仪：「不过佳儿，你只是个一年级生，外格老师居然会拜托你帮忙。看来真是对你信赖有加呢。」

    玖佳儿：「是啊。可能是同为转学师生的亲近感吧…………」

    司仪：「嗯，这个…………」

    这可真是大煞风景的回答呢。

    外格：「答案就是，玖佳儿同学是个优秀的学生。」

    司仪：「哇，吓死我了！」

    外格：「多亏了玖佳儿同学，教职员的负担减少了，社团活动也能够重新开展。而且她的自主学习能力也很强。」

    外格：「真想让其他学生好好向这个孩子看齐呢。」

    司仪：「呜啊！」

    司受到了256点伤害！

    外格：「那我先告辞了…………」

    这个老师，有时候说话真能把人一剑封喉。

    司仪：「…………」

    话说回来，刚才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玖佳儿：「不要紧吧？学长。」

    司仪：「啊，嗯嗯，我没事。哈哈哈。」

    玖佳儿：「？」

    司仪：「不过啊——佳儿可真是厉害呢。实在了不起。」

    玖佳儿：「哪里。我做的事情不算什么。」

    司仪：「不用谦虚哦。了不起了不起。」

    摸摸。

    玖佳儿：「…………」

    司仪：「啊！糟…………糟糕！」

    我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因为佳儿的个子矮，脑袋的位置刚刚好，于是我就不知不觉地摸了起来。

    司仪：「对…………对不起，佳儿。你生气了吗？」

    连忙向她道歉。呵呵呵，我是不是平时太累了…………

    玖佳儿：「为什么要生气呢？」

    不过，佳儿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玖佳儿：「是因为摸了我的脑袋吗？」

    司仪：「啊，嗯嗯。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本想加一句「因为你像小动物一样」，结果还是没能说出口。

    玖佳儿：「那个，学长，如果不介意的话…………」

    哇。也许我会被她告「**」吧。这样一来，艾伶和阿淳肯定都会抛弃我。老爸老妈也会伤心。还有赤月也…………

    玖佳儿：「能不能请您再多摸一会呢？」

    司仪：「咦？」

    真是出乎意料的提议。

    玖佳儿：「不用勉强。」

    司仪：「啊…………不，也谈不上什么勉不勉强的。那…………那个…………」

    我起先觉得她是在耍我。不过，这女孩会戏弄别人或是说谎吗？我可不相信。

    玖佳儿：「…………」

    唔。她的眼神是认真的。佳儿果然令人畏惧…………

    司仪：「还…………还是算了吧。」

    总之现在以找到艾伶为优先。

    玖佳儿：「嗯…………」

    司仪：「怎么了，佳儿？」

    玖佳儿：「能借用一下吗，学长？」

    司仪：「咦？」

    还没等我回答，佳儿就抓起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司仪：「佳…………佳儿？」

    玖佳儿：「…………」

    玖佳儿：「…………」

    玖佳儿：「…………」

    玖佳儿：「…………不一样。」

    司仪：「咦？」

    抚摸头部和只把手放在脑袋上的确不一样…………可是她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我慢慢把手缩了回去。

    玖佳儿：「真无趣…………」

    玖佳儿：「那么，学长。我还有点事。」

    司仪：「啊…………啊啊。」

    玖佳儿：「告辞了。」

    佳儿微微低头行礼，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司仪：「…………」

    司仪：「唔——」

    司仪：「佳儿虽然听话又可爱，可是总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来呢…………」

    司仪：「啊！现…………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司仪：「得快点去找艾伶才行…………」

    艾伶果然已经回到了教室。

    司仪：「…………」

    艾伶：「…………」

    艾伶看上去泰然自若的样子，可是一看到我走进教室，眼神便慌忙逃开了。不过，我刚一扭过头去…………

    司仪：「…………」

    艾伶：「…………」

    就能感到某种怨恨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我。背后传来的视线令人难以忍受。

    结果，到放学前这段上课时光，我就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了…………

    今天的课程总算结束了。真是充实忙碌的一天。当然，精神比肉体更加忙碌。

    司仪：「啊，艾伶…………」

    艾伶：「我先走了。」

    司仪：「啊…………啊啊。」

    司仪：「呼…………」

    直到最后，艾伶的心情也没有转好。由于外格老师下令「今天社团活动终止」，所以我也失去了在练习时跟她和解的机会。

    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并没有吵架。可是被艾伶不理不睬，在精神上总是觉得倍受折磨。明天的练习真的不要紧吗？

    庵布淳：「阿司！今天没有练习吧？那我们就一起回去！站前的游乐场又有新的游戏啦。」

    司仪：「…………不好意思，阿淳。今天我没那个心情，还是下次吧。」

    庵布淳：「咦？啊…………啊啊，也对。没办法了…………」

    司仪：「对不起。」

    …………

    玖佳儿：「…………」

    咦？在那里的不是佳儿吗？她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外格老师交代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哦？没带着书包，一层一层往楼上走去了？生物社的社办不在上面，她究竟要去哪里呢？

    我有些在意…………还是偷偷跟上去看看。小心不要被她发现吧。嗯，总觉得现在的心境就像跟踪狂一样。

    赤月：「司大人。」

    司仪：「哇，赤月。」

    赤月：「今天我想先走一步。」

    司仪：「怎么啦？这么突然。」

    赤月：「『无心妖』的动向好像并不寻常。所以…………」

    司仪：「啊…………啊啊，我知道了。」

    赤月：「那么，我们回头见…………」

    赤月向我行了一礼，优雅地离开了。

    咦？话说回来，我一开始的目的是…………

    司仪：「啊，有了。」

    真是危险。她不停上楼，险些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抑制住心中的悸动，急忙追了上去。

    雨还没有完全停止啊，佳儿。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呢？？

    玖佳儿：「…………」

    佳儿在那里蹲下身子，然后一直盯着视线的前方。

    乌…………乌鸦？？

    玖佳儿：「…………」

    乌鸦落在了屋顶围栏的间隙…………它的脑袋朝上探着，样子就像和佳儿在做鬼脸游戏一样。

    玖佳儿：「…………在…………是…………那个…………」

    咦？好像在说些什么。难道她在和乌鸦对话？

    司仪：「佳儿，危险！」

    玖佳儿：「学长？」

    佳儿转身站了起来。

    乌鸦飞到了稍远的地方。

    司仪：「佳儿。就算你再喜欢动物，太靠近乌鸦的话也会被它啄到的哦。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呢？」

    玖佳儿：「做什么…………就是从乌鸦那里接工作。」

    司仪：「啊？」

    乌鸦落在附近的树枝上，直直地盯着我。可能是发现我在看它吧，乌鸦不屑地把脖子扭了过去。

    司仪：「这只乌鸦，看了就让人生气啊…………」

    玖佳儿：「会吗？不是很可爱吗？」

    司仪：「可…………可爱？」

    在佳儿的眼里，那种乌鸦也算可爱？

    那只乌鸦好像在说「没想到吧」，然后便大叫一声，飞向了高高的天空。

    司仪：「对了，我是不是妨碍到你了？」

    玖佳儿：「不，没关系。那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佳儿深深低下了头。

    司仪：「啊，嗯嗯。再见了。」

    佳儿消失在了教学楼里。

    司仪：「佳儿还真喜欢动物呢。」

    我想起前天在饲养小屋发生的事情。那时候，佳儿对每只兔子和山羊都格外用心，照顾得十分周到。

    司仪：「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幕也许是佳儿用自己的方式进行与动物们加深感情的训练…………她还真是努力呢。」

    我也要加油了。必须变得更强才行…………

    玖佳儿：「学长。」

    司仪：「哇！佳…………佳儿。怎么突然折回来了？」

    玖佳儿：「请问…………」

    不知为何，佳儿拿着一大包东西站在那里。

    玖佳儿：「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饲养小屋吗？」

    说着，佳儿不知为何低下头去。

    司仪：「咦？现在就去？」

    玖佳儿：「是的。因为必须给动物们喂食了。如果学长也能一起喂的话，动物们一定会高兴的…………」

    嗯嗯嗯？感觉这孩子扭扭捏捏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呢。

    司仪：「嗯，这样啊…………」

    司仪：「对不起。社团发生了很多事，今天实在太累了。下次我再陪你吧。」

    玖佳儿：「是吗。真是遗憾…………」

    司仪：「…………走掉了。感觉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呢。难得她主动邀我。」

    我的心就像被一根小刺刺到了一样。

    司仪：「…………」

    司仪：「？」

    那只乌鸦到底怎么回事…………好像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呢。我也没带着乌鸦喜欢的食物啊。

    况且，乌鸦根本不是亲近人类的动物吧？

    唔。总觉得被它耍着玩。而且竟然飞得这么近，就像食人的乌鸦一样。

    咦？这只乌鸦…………

    不就是刚才和佳儿在一起的那只吗？

    司仪：「啊——烦死了！」

    赤月：「啊，司大人。」

    司仪：「啊啊，是赤月啊。这下得救了。你还没回去吗？」

    赤月：「怎么了？」

    司仪：「啊，刚才有只奇怪的乌鸦，似乎在一直跟着我…………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赤月：「…………乌鸦？」

    赤月朝四周看了看。刚才那只飞的很近的乌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天空中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只小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赤月：「司大人。」

    司仪：「嗯？什么事？」

    赤月：「司大人的身上并没有奇怪的味道哦。而且我非常喜欢您身上的味道呢。」

    司仪：「啊，啊，是吗。」

    司仪：「不过总算是得救了。谢谢你，赤月。」

    赤月：「是！」

    赤月：「那我就告辞了。」

    司仪：「啊啊，嗯。路上小心啊。」

    赤月：「是的，那我先走了。」

    优雅地行了一礼，赤月便目不斜视地朝校门的方向走去了。

    司仪：「…………」

    虽然觉得有些冷清，不过这样子也挺不错的。要是在艾伶心情不好的时候被她看到我和赤月在一起，那可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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