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仪:「唔唔…………」
昨天没有睡好。刚要睡着就被惊醒,而且原来那又是个梦…………
梦。真是奇妙的梦。头被它搞得好痛…………
赤月:「司大人,您起来了吗?」
司仪:「啊啊,赤月。我已经醒了。」
赤月:「那么…………」
赤月:「您的伤势如何了呢?」
司仪:「伤?」
啊啊,话说回来…………昨天夜里,左肩似乎被那只狗一样的妖怪爪到了。
我用左手反复握拳、松开,一边用右手确认患部。虽然有轻微的疼痛感,行动
却并无大碍。
司仪:「嗯,好像不要紧了。」
赤月:「那真是太好了。」
这也是因为赤月替我治疗的缘故。
赤月:「银树他…………」
司仪:「啊啊,又要去晨训吗?」
赤月:「是的。听说司大人觉醒后,银树就显得干劲十足,还说『要开始新的
训练』呢。」
司仪:「嗯。从那家伙的性格来看,这也是必然的吧。」
赤月:「是的…………司大人回忆起来了吗?」
司仪:「…………」
为什么呢?迄今为止曾多次出现过的「回忆」一词,总恨让我感到耿耿于怀。
难道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吗?
银树:「你把夜幕之真断碎剑带来了吗?」
司仪:「带来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家伙总是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啊。
银树:「赤月要是一开始就给你这把剑,事情就容易解决了。」
和赤月的相遇…………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不,应该说才仅仅过了十天。可
是我却觉得,自己很久以前就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尽管如此…………
司仪:「我的决心已经和十天前不同了。如果当时收下了剑,我肯定就会拒绝
它的力量吧…………」
银树:「哼,那固然是赤月并未强迫你的缘故。反正一旦接过了剑,也由不得
你拒绝了。」
他就是老样子,用这种强硬的措辞。
银树:「为了能自由自在地使用它,多少也要花些时间。从这方面来看,那把
剑最好还是尽早交给你。」
司仪:「等一下。关于这点,我有个疑问。」
银树瞪大了眼睛。
银树:「哼,其志可嘉。那你说说看吧?」
司仪:「这把剑我从来没见过,为什么我会知道它的使用方法?」
银树:「哈,自己的事情连自己都不知道吗?」
我不会再受他的挑拨了。
司仪:「正因为不知道才会问你。拜托,请你告诉我。」
银树:「嗯…………不过,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不知道这些事。」
司仪:「我应该知道吗?」
银树:「去和你自己的心交谈吧。如此一来,你就能够自己找到答案。」
今天的银树,竟然会给我提示?我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司仪:「…………一开始我只知道『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可是,就算是小
时候,我也不可能将这把剑运用自如啊。」
银树:「那是当然的。」
司仪:「那么,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存在没有体验过的记忆呢?而且这个记忆
,似乎和我心里的另一个人有关。」
银树:「嗯。怎么还处在乖离状态?转生还没有完成吗?」
司仪:「转生?」
银树:「…………」
银树只是默默观察我的表情。他似乎正在等待刚才所说的事实渗入我的脑海,
从而能够让我看清真相。
司仪:「也就是说…………」
银树:「没错。」
司仪:「我是另一个人的转生?」
银树:「每个人类都会转生吧?区别只在于,他们能不能注意到这一点,司,
你过去一直在沉眠之中。醒来的时候到了。」
司仪:「醒来的时候…………觉醒?」
银树:「在你心中听到的声音。那是距今千年前,曾经存在于世上、拥有与你
相同名字的退魔师——『司仪』。」
司仪:「退魔师…………」
银树:「没错。将思念附于剑上、斩妖除魔的『斩鬼之司』。这就是你的真实
姿态。」
司仪:「唔。」
银树:「嗯。你好像慢慢找回自己的记忆了。」
司仪:「在我的心里,有过去的…………前世的我?」
银树:「就是怎么回事。」
司仪:「可是在这个时代,我的身体已经存在了十七年。这样一来,我的人生
…………」
银树:「对于灵魂来讲,肉体就像是衣服。只不过是暂时的容器。你也是因为
无意识地想起了前世的事情,才能在剑道修行上有长足的进步吧?」
司仪:「咦?我可是用自身的意志…………」
银树:「无聊。一切事物都在伟大的命运洪流中沉浮。比起它来,自己的意志
就像是一滴雨水一样微不足道。」
司仪:「这…………这就是你的人生观吗?」
银树:「没错。嗯,正确来说应该不是『人生』吧。」
司仪:「我…………我既然一出生就是个人类,就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开辟自己
的人生。我就是为了此才生存的。」
银树:「你也拥有观察世界的眼睛吧?虽然觉醒的程度很低,可是总有一天,
你会读懂这个世界的道理。」
银树:「不过就算等到那一天,你的意见也不会改变吧?」
司仪:「那当然!我就是我,和你不同!」
银树:「有趣。就是这种气势,放马过来吧!」
司仪:「如你所愿!」
…………
女子社员:「面!!」
和平时一样,我被银树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再去赶赴晨训。不过,现在我已经
非常累了。
女子社员:「小手!!」
然后,我看到的还是平时那副晨训的情景。但与平常不同的是——
外格:「这种气势真不赖呢。」
司仪:「一大早就前来指导,真是谢谢您。」
外格:「啊,因为发生过昨天那件事嘛。就立场上来说,我要是不来监督大家
的话,就会出现很多问题了…………」
司仪:「实在很抱歉。」
明明是个初来乍到不得要领的新任教师,可是我在他面前却根本抬不起头来,
不过最让人遗憾的,还是他那副乐天派的样子,让人完全无法尊敬他。
外格:「不过男生这边可是全军覆没呢。都快到县大会的预赛了吧。」
真是的,不要笑嘻嘻地说出这些话来啊。
虽然男子社员正在户外进行简单的跑步训练和柔软体操,我还是立刻反驳道。
司仪:「没有问题的。」
原来今天应该在剑道场进行对打练习,但因为大家的肌肉酸痛还没有完全恢复
,所以才避开了激烈运动,做起了恢复性训练。
司仪:「的确,这个时候不能进行正规的练习有些遗憾。可是只要好好恢复的
话,就一定能赶上县大会的。」
外格:「哎呀,真是可靠啊。这才是主将嘛。那就拜托你了。」
女子社员:「不过多亏这样,我们才能暂时独占剑道场。真应该感谢男生呢。
」
女子社员:「对啊。」
于是乎,现在道场里就只剩下我和女生们了。不过,唔~
司仪:「每当女生这么说的时候,我总觉得她们在拐着弯苛责我。是心理作用
吗?」
我不禁这样想着。事实上,男生就是输了。
而且说起我这么郁闷的原因…………
艾伶:「…………」
艾伶:「…………」
从刚才开始,艾伶就一个人默默挥着竹刀。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目不斜视」
。
司仪:「艾伶…………」
艾伶:「…………」
一来到剑道场,她就一直保持这种状态。今天也没和我说过一句像样的对话。
外格:「艾伶同学也专心进行着挥刀的练习呢。」
司仪:「啊,嗯嗯。是啊。」
艾伶:「…………」
她还在生气。绝对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毕竟我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这点小事还是明白的。
就在这时——
外格:「不过,身为社团的王牌选手,总是挥刀练习也不行啊。」
司仪:「咦?」
外格:「司仪同学,艾伶同学。请你们一对一练习。」
艾伶:「!」
太…………太突然了吧?
外格:「凭你们两人的实力,除了互相切磋技艺之外,还有其他提高实力的办
法吗?必须多多累积实战经验嘛。」
司仪:「啊,是的。可是…………」
艾伶:「我…………没问题哦。」
司仪:「!」
外格:「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艾伶:「是。」
真是的。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看来那个争强好胜的艾伶又回来
了。
司仪:「…………」
还没从疑惑中解脱出来,我和艾伶就战到了道场的中央。
女子社员:「喂喂…………」
周围的女子社员都停下了手边的练习,朝这里投来关注的目光。
女子社员:「学长姐他们又在…………」
这也难怪了。不过毕竟时间相隔不长,这种状况实在很让人棘手啊。
艾伶:「…………」
司仪:「…………」
外格:「两位的姿势都很僵硬呢。放松放松。好…………对战开始!」
艾伶:「面!!!!」
司仪:「呜哇!」
双刃相击。
外格:「司仪同学。呆呆站着干什么?」
司仪:「是…………是的。」
艾伶:「…………」
司仪:「小手!!」
双刃再击,再相互弹开。
艾伶:「唔!」
外格:「艾伶同学,你稍微退缩了。」
艾伶:「…………是。」
女子社员:「咦,感觉好像不太一样吧?」
女子社员:「嗯,根本不像是平常的…………」
步调简直就像被打乱了一样。到昨天为止,明明还能针对进攻迅速采取反应,
而充满气势的行动足以在防御状态的瞬间组织进攻。可是现在却乱成一团。
外格:「好了,到此为止!」
司仪:「咦?」
艾伶:「…………」
外格:「根本就是惨不忍睹。你们这是怎么了?和昨天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啊。」
司仪:「这…………」
我无言以对。
外格:「你们两个,绕操场跑十圈。」
司仪:「咦?」
外格:「去清醒一下吧。没办法练剑,就去做基础练习。我说得没错吧,司仪
同学?」
司仪:「是。」
被他完全击败了。
艾伶:「…………明白了。那我过去了。」
司仪:「啊,等…………等等。」
艾伶急匆匆地走开了。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外格:「真是的。这也是青春的一页啊…………」
…………
司仪:「呼…………呼…………呼…………呼…………」
艾伶:「…………」
司仪:「呼…………呼…………呼…………呼…………」
艾伶:「…………」
艾伶在我前方不远处默默跑着。换成是平时,在这种状态下…………
…………
艾伶:「真是的!小司!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快点负起责任来,一个人给
我跑二十圈去!!」
…………
…………她肯定会说这种话。不过今天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接受这处罚。
果然还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呢。应该不只是对我生气这么简单吧?
司仪:「状…………状态不是很好呢…………」
艾伶:「…………」
司仪:「嗯?」
司仪:「那只乌鸦怎么回事啊。好像一直在盯着这边看…………」
咦?话说回来,在与艾伶对决的那天早上,树上也有只乌鸦朝着道场的方向看
呢。虽然当时很生气地把它赶走了…………
艾伶:「呼…………呼…………呼…………呼…………」
还是算了。毕竟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种事。赶快跑完,然后去准备早上
的课程吧。而且尽可能趁这段时间,与艾伶重归于好…………
司仪:「呼…………呼…………呼…………呼…………」
司仪:「艾伶?」
艾伶:「…………」
司仪:「艾伶!」
艾伶:「…………」
司仪:「昨天真的很对不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控制不住自
己的身体…………」
司仪:「…………艾伶?」
艾伶:「哼——」
根本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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