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浓烈的荷尔蒙气息让雪想要捂住身上每一个毛孔，尽管带着口罩也对这气息十分讨厌。
她非常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甚至不愿意在这里调酒了。
冷飘月就坐在她柜台前的椅子上，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道让雪感到一丝平静，紧蹙的眉头有些收缓。
雪调好了一杯酒，放到冷飘月手边，道：“你是在惩罚我吗？”
“呵，别说的那么绝对，毕竟月还在休息。以你现在的基因，只会让月进入暴走状态。”
冷飘月轻轻拿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小口。记忆中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雪的调酒没有太多进步，也没有太多退步，一切都还保持在一年前的水平。
晚上的冷飘月喜欢去洗完澡后把头发吹得半干，穿上贴身显示身材的衣物坐在魅惑酒吧，坐在雪的面前，看着雪调着一年都没有变过的酒。
散发的冷飘月，及腰的长发如丝绸垂下，白玉的肌肤如美玉无瑕，晶莹的双眼不曾有一丝杂质，这样的她依旧是仙女，堕入尘世的谪仙。
冷飘月放下酒杯，柔声道：“如果你能一直在这里帮我调酒就好了，我是一个怀旧的人，不太喜欢越来越好的生活，反而喜欢一年前你在这里调的酒和做的饭。”
雪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微小：“大部分人都是怀旧的，这里的人我都认识，如果不是熟悉的酒和熟悉的人，他们并不会来到这里。”
“确实。”
冷飘月继续抿了一口酒，心底有淡淡忧伤在蔓延。
车轮永远得走，冷飘月希望现在的车轮能够停下来，或者是走得慢也行。
周围弥漫的嘈杂声进入不了雪和冷飘月二人的耳朵里，一度尴尬的气氛因为必定要分道扬镳的归途而更显得凄凉。
雪看着冷飘月，从微闭的眼睛里发现了怀念。
对于冷飘月，雪并不能确定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但对于她残酷的手段，能够判断出冷飘月的无情与无义。
但现在，她的眼睛里却有怀念。
雪张了张嘴巴，道：“你似乎厌倦了。”
冷飘月应声：“嗯，确实厌倦了。厌倦了停不下的杀戮，厌倦了放不下的仇恨。从一开始就没掌握住命运，只掌握了生死。”
说话的时候，冷飘月捂了捂脸。
雪沉默了片刻，道：“如果你的杀戮停下来了，仇恨完结了，你会去做什么？”
冷飘月苦笑道：“寻找意义，活着的意义。如你所见的我，现在除了仇恨还能告诉我我还活着，像个机械一样，为了一个目标而活着。”
雪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飘月察觉到雪沉默，笑了笑道：“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还是先和我下去聊一聊关于苏阳的事情吧。”
雪点了点头，跟在冷飘月的身后进入到一处隐蔽的场所，开始商讨着计划。
冷飘月把身后的柜子用一连串的锁锁上，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把锁解开，里面放着的是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从上到下有一道类似裂缝的存在。
雪不知为何，竟然摸上了那“裂缝”
裂缝泛着奇异的红光，将黑暗照成血红，雪和冷飘月白皙的脸上也都有抹血红爬上，周围稀薄的灵气沿着红光都进入到这圆球里。
冷飘月抓住雪的小臂，把她的手拉下去：“这是我的计划和底牌，你只需要负责把天火烛龙眼送到一个大势力的手上，引发一场血祸吸引苏阳的目光即可。”
雪看着这天火烛龙眼，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名字，问冷飘月：“天火烛龙眼的作用是什么？”
冷飘月想了想，道：“能够利用日月之力强化己身，并且破除掉血河结界的封印，以及能够击杀无心人。”
雪犹豫片刻才道：“主人让我把天火烛龙眼送到大势力的手上是打算引发各大势力的争夺，林墨必然会进入到这场战斗之中，苏阳也是为了破解主人与林墨本来就不存在的壁垒而定要夺取。”
“这样一来，林墨和苏阳会先刚上，主人只要隔岸观火即可，甚至能够一起歼灭。”
冷飘月听完雪的分析，微笑道：“不错的推论，但我要的不是概率机会，而是绝对的机会。按照你的布局，林墨必然会加快吞噬林家的速度来保证自己的实力，苏阳太过聪明，必然打算借他人之手夺物。”
“这样下去，林墨会进一步壮大，可能会反噬我的势力。苏阳必然会转移目标，没有人为我设局。”
雪疑惑道：“那主人打算如何布局，才能一箭双雕？”
冷飘月道：“很简单，亦真亦假，一真一假。天火烛龙眼乃是天道神兵，无法被完全复制。但谁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会有真品存在，而且是一件能威胁性命的因素。”
“苏阳必然第一时间会前往夺取，就算他猜到这是一个局，但我与林家的威胁仍然是正事，必然会预防后手。”
“林墨清楚天火烛龙眼的威胁，也定要和苏阳成为敌人。苏阳若是要杀林墨必然会顾虑我的存在，所以会布下一个让林墨和我十死无生的局面。”
“到时候凭借你的能力，在十死无生的局面杀死林墨简直轻而易举，苏阳也会明白这是我的局，所以不会继续攻击下去。”
“天火烛龙眼究竟是真是假，都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要让他们相信这个编织起来的谎言。”
雪道：“那天火烛龙眼究竟是真是假呢？”
冷飘月道：“不需要去追究这个问题，最完美的谎言是要让自己都相信，你应该去学习一下盲目崇拜的这类人，他们是能教会你布下这场局的老师。”
雪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会深究下去，你说是假的，我就当它是假的。即便有个人跟我讲这是个真的，我都当它是假的。”
冷飘月邪笑：“嗯，这才是雪该说的话。你并不需要去理解我的局，你只需要当好我的棋子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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