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一个人也闲不下来。他先是把自家的两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来到院子里收拾起来,看哪不顺眼就收拾哪儿。他先拔光了院中的杂草,更换了破碎的地砖,后又整齐摆放好各种杂物,最后把整个院子彻底打扫了一遍。
站在修整一新的院里,建业也来了精神。情不自禁地打了一路拳。黄河古道的人们历来尚武。建业在十来岁的时候曾跟着一个师傅练过几个月,基本功刚打好。师傅教了几路弹腿,几套棍花,几套简单的套路,还没来的及真正传授刀枪剑棍,散打格斗的真功夫。建业就被爹赶回了学校里。再喜欢也不能耽误上学,建业爹说。
不过建业从小耳渎目染,还是领悟到了武术随机应变的真谛。
看着天色渐晚,已到了小薇下班的时间。建业溜达着来到叶老的诊所里。进了诊所四合院的大门,正犹豫着不知进那间屋子,恰好见小薇穿着一身护士服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他急忙走了过去。
“白衣天使!我来接你回家!”他看到小薇这身打扮,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白衣天使四个字。
小薇往四周看了看,捂着嘴笑了,“这儿是工作的地方,别乱叫,让叶大夫看见不好!”
“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走!”小薇说着转身走了进去。
建业正欣赏着她的背影,忽听背后有人说道:“建业来看媳妇了!”转身看时,说话的正是腊梅姐。
“你们上班时我也不敢来,怕耽误你们工作,只好下班后过来看看。叶伯伯还好吧?”
“好!好着哪!这几天还念到你呢!他在休息室呢,你过去给他说说话吧!”
“好的,那我过去了!”
四合院的院门南面有四间屋子,最南面的一间就是叶老的休息室。也是他会客的地方。
建业来到休息室门口,看到里面布置很简单,西墙靠门处是一书架,摆满了书;靠南墙处是一很窄的木板床。东墙处是一大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张。北墙处有一小茶几,两侧各放一把藤椅。
叶老正俯在书桌上写着一幅字,建业不敢打扰。等他写完了,才走了进去。
“建业好些日子没见了!”叶老见到他很高兴。
“平时怕打扰你们工作不敢来,今天正好有时间,过来看看!”
“你来的正好,来看看我的大作,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
建业看到,长长的横幅上均匀地写就八个大字“淡薄明志,宁静致远”。再仔细看这八个字。字字凭虚若空,莹彻玲珑,意味无穷!
“好字!好字!”建业不禁说道。
“好在哪儿呢?”叶老大笑着问道。
“我就是看着这字感到舒服,有味道!叶伯伯我感觉您这字和别人的不一样,有自己的风格!”
“建业你眼光不错呀,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
“我看其他人写的毛笔字都大同小异,都和古人的几幅字帖像似。而您的字却和他们不一样,您是怎么练的?”建业问道。
“真是旁观者清啊!”叶老说道,“现在的人练书法,大多数人都走进了误区,走进了‘取法于上’的误区。拿上品字帖临摹,最终只可能达到中品的境界。能够挣脱前人的束缚,有所创新的人不多啊!”叶老感慨地说道。
“我看您这幅字就很脱俗,是否可算是上品字画?”
“我哪能评价自己的作品,不过这幅字确实是我很满意的一幅作品。我决定把它送给你!宝刀赠英雄,好画赠知音!”
“谢谢叶伯伯,我一定把它裱好挂在家中!”建业说道。
“哈哈!建业你如此喜欢这字画,可知这两句话的含义?为什么‘淡薄’才能‘明志’,‘宁静’才能‘志远’?”
“一知半解,不清楚!”
“这两句话其实包含很深的中医理论。古代中医认为,一个人若能做到心里清净无杂念,则能健康长寿。
佛家和道家的清修,也是源于这种思想理论。”
“出家人手里常拿着的珠串和这个有关系吗?”建业问。
“不错,通过珠串的转动可以过滤掉心中的杂念,使心清净下来,这就是配带珠串的本意。可现在的人几乎人人带手串,又有几个人知道它的用途呢?!”
建业恍然大悟,感觉受益匪浅。说道:“叶伯伯,给您谈话就是长知识,终身受益!”
“能够帮得上你,我也很高兴啊!”叶老笑着说道,“建业有个事还要麻烦你一下!等会儿把你们院里的周明给带回去,他在这躺了一下午,可以出院回去了。”
“好的,没问题!”
“这孩子最近情绪不好,你们大院里的人受累多照顾点。我挺欣赏这孩子的,别看腿脚不好,可也算个人才。初三时参加奥数选拔赛,取得全县第三名,被双县一中破格录取。
你别看他住在你们大院里,他可是县重点高中的学生,学校知道他的情况同意他出来看病。这孩子自学能力很强,高一下学期几乎没在校上课,回校参加期末考试,竟然考进了班级前十名,人才呀!真希望这孩子能尽快振作起来!”
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周明还真不简单,能考进县一中,建业也不得不佩服。
“我们大家会多加照看他的!”建业说道。
建业和小薇搀扶着周明出了诊所,往住处走去。
建业看周明身体恢复的还可以,只是还有点虚弱。可是他情绪太沮丧了,好像感觉自己的腿脚再也没希望治好了,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建业看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也不敢轻易说话。只是对小薇说:“周明学习这么好,一定能考上大学!比咱俩可强多了!”
“是啊!前途无量啊!”小薇答道。
只见周明听后,麻木的脸上竟是没有一点表情。
二人搀扶着他回到了住处。他朝建业说了句:“谢了!”就挣扎着进了自己的屋里。
第二天,大家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单说这诗人白龙,因为他在杂志上发表过几篇诗歌,在圈内也是小有名气。所以也受邀请到师范学院宿舍参加聚会。
这白龙只见附近几个县有名的诗歌团体,陆续到达了会场。可最后气氛却不是很融洽,大家各执己见,互不向让。四五十人吵吵闹闹一上午也没什么成果。
白龙很是失望,中午饭时,一看饭菜也不和胃口。便带了小青想回住处,自己做点吃的。
他们刚一出校门,却被一群流氓盯上了。这群坏蛋这段时间盯上了小青,想打她的注意。曾经警告过白龙几次让他离开小青。白龙没理他们。
两个人被这群流氓堵在了西关的一个小胡同内。一阵拳打脚踢后,白龙倒在地上。
“小青是我的女人,离她远点!”那领头的流氓说道。
“谁他妈是你的女人,你算老几呀?!你这么猖狂你妈知道吗?现在正在严打,我一报警你们全完蛋!知道吗?傻缺!”小青看着那人骂到。
那人恼羞成怒,啪地一巴掌打在小青脸上。
那白龙见小青挨打,猛地一下窜了起来,整个身子往那流氓头子撞去。那人一不留神,竟被撞翻在地,四脚朝天。
一群人冲了过来把白龙打翻在地,用木棒,用脚,狠狠地招呼在他的后背上。眼看白龙就支撑不住了,快要断气了。
“住手!”这声音来自流氓们身后。他们转过身,见身后只有一个瘦弱的青年。再往后看千真万确是没有其他人了。可他们还是不相信这喊声来自这自身难保的青年。直到那瘦弱青年再次喊了声“住手!”
而当这位青年往前走动时他们更是惊呆了。他们发现这青年人走路时竟然往后一歪一歪的,他还是个瘸子!
“死瘸子,滚一边去!有你什么事?”那领头的流氓说道。
“周明你来干什么?快走!”白龙叫道。
“我来救我朋友,你们若要打他必须先放倒我!”周明说道。
那群流氓一阵冷笑,朝他围了过来。“砰”的一声,一木棒打在周明的脑袋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可他眼也没眨一下,说道:“有本事就弄死老子,反正老子也活够了!来呀!”
一匕首刺在他的右腿上,周明眉头也没动一下。那拿匕首的流氓怀疑地又刺了一下,还是扎在大腿上。周明指着心口说:“有本事往这儿刺,来啊!”一声怒喝,那流氓竟然吓的丢下匕首,哭着逃跑了。
不料那流氓头子拾起匕首,说道:“我今天就彻底废了你这条腿,让你变成一条腿!”说着抡起匕首在周明右腿上一刀刀刺下。
周明突然暴起,一下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倒在地,整个身子压在了他身上。众流氓怎么拉也拉不开周明的手。他那双手就好像长在了那流氓头子的脖子上。眼看那流氓头子就要咽气了。众流氓用木棒一下下狠狠地打在周明的背上。突然他感到腰眼上吃了一棒,“咔”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下半身就没了知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那流氓头子挣扎着从他身下挣脱出来,站起来往他肩上揣了两脚,慌里慌张地领着人逃跑了。
白龙连滚带爬地来到周明身边,见他伤势严重,下半身瘫痪一般。对小青大喊道:“去报警,一定要抓住这帮恶棍!快去!”
小青心里也是悲怒交加,恨透了这帮流氓。她急急忙忙去报了警。
警察来后,见周明伤势严重,把他送到县医院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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