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中的草原-第6章 古老神圣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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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言天堂胜人间,

    天堂焉有横塘杰。

    愿为世间一梦子,

    终宿横塘不离度。

    一切的祭祀习俗均源于崇拜。MGZ的崇拜礼仪内容颇多,形式多样。

    这其中祭祀敖包,可算是古老神奇的蒙古高原上最常见而且最热闹的祭祀活动。

    “敖包”是蒙古语,汉意为“堆子”,此外,它也作“脑包”、“鄂博”的称法。

    在古代游牧于北方草原上的鲜卑人,就以石块堆成敖包来作为道路或牧场边界的界标。久而久之,蒙古人就将其演化为祭祀天神、自然神或祖先、英雄人物的祭坛。

    在广袤的NMG大草原上贡奉的古式敖包,多数都是就地取材,用石块、柳条等堆砌而成的塔型敖包。其垒建形式呈现出了多姿多彩的风格。建敖包时一般都选择山顶、隘口、湖畔、路旁、滩中等特殊而易见的地方。虽然各地敖包的形状不同,规模各异,但现存敖包的模式,一般都是在圆坛上,环叠三层石台,基础宽广厚实,往上渐小渐尖,顶上竖起一柱高杆,杆端有铁矛一柄,其下承一铁盘,盘上缀有近似苏勒德的马鬃作的垂缀。敖包的顶饰多为佛庙顶的甘珠尔般圆顶,在中心柱杆周围多用柳条树枝装饰,敖包的东、西、北则各竖三根木杆,分别刻有日、月、云图案,用彩带与中心相连,彩带上习惯悬挂哈达、风马旗幡之物。敖包的向阳处设佛龛和香烛坛。

    除此之外,敖包还分单体敖包和群落敖包。据史料记载:“古时称作三敖包,分别代表天、地、人加以贡奉。进而演变为七个,代表七曜”一说。自藏传佛教传入蒙古地区以来,对敖包的形式内容曾作过一系列改造和革新,增添了与佛教相关的哈达、禄马旗幡、佛龛、蛀香等饰物和祭祀内容,对原有的各种敖包和礼仪内容也重新作了解释。例如将七个敖包称为七星敖包,把中间最大的敖包视为浩日模斯特腾格尔(即长生天),其余的称为其护卒。

    敖包经过数千年的不断发展变化,成为了游牧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MGZ所祭祀的敖包,名称生动有趣,形状多种多样,星罗棋布。

    总之,在辽阔的NMG草原上有多少敖包,就有多少美丽的传说。红格尔敖包亦有美丽的传说。

    印象中,那是小蒙克第一次跟随爷爷去祭祀红格尔敖包。那一年,他刚好九岁。按照MGZ将“九”视为吉祥数字的习俗讲,那一年的蒙克已有资格去敖包山参加祭祀的活动了。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盛大祭祀活动。

    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三,正值希拉穆伦草原水草丰美、牛羊健硕的季节。一年一度的敖包祭祀仪式也会在这天雷打不动、周而复始的如期举行。

    由于是第一次参加敖包祭祀活动,蒙克的好奇心已被激动兴奋的情绪洋溢在了红彤彤的稚嫩小脸上。

    黎明还未到来,天色依旧黑暗,小小蒙克已经趴在被窝里泛着水汪汪的眼睛等待日出,等待那一抹令人心颤的光。

    金色的太阳公公终于如期而至了。破晓的那一刻,金光倾泻,洒向大地,与地面上的绿草相映成辉。

    他迫不及待的匆匆起床帮着爷爷索多给“大青马”喂了草料,而后又跟在祖母查干的身后忙前忙后的准备着祭祀所需的物品。

    他把圈里的奶牛拉出来,将牵牛的绳索绑在木桩上。捡来奶桶放到牛身底下,自己蹲在脚底上用稚嫩的小手学着祖母的样子开始挤牛奶。

    很显然他的挤牛奶动作特别的不娴熟,甚至面对奶牛的“大奶牛”时有些无从下手的不知所措。

    他举着那双清澈如许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好似“天外来物”的“大奶牛”不知从何入手。

    “祖母每天就是这样弄得呀?难不成还缺少什么工具?”他在试了一番之后,见奶桶里空无一点挤下的牛奶,满怀疑狐的兀自问道。

    他不死心的又俯下身子用手去挤奶,考虑到可能是力度不够,造成不出奶的原因,这一次,他用的力气要比之前大一些。正在忙碌着咀嚼草料的奶牛显然是被这毛手毛脚的“初生牛犊”弄疼了。发出一声沉闷的“哞”叫声后,一使劲将奶汁溅了小蒙克一脸。

    索多和查干看见孙儿的囧状,乐的合不拢嘴。

    这时,刚刚起床正好出门倒尿壶的于爱莲看见儿子在挤牛奶,扯着嗓子训斥道:“臭烘烘的你弄那玩意儿干嘛呢!赶快回来洗漱,一会儿跟我去趟镇子上的姨妈家。”

    查干用身上的衣角拭去孙儿脸上的奶汁,蒙克憨憨的乐着,从他手上接过奶桶放到地上,用温柔的手又揩去孙儿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去吧,你阿妈叫你呢!你还小,这活你做不了。等再大点再帮祖母做。”

    蒙克看着门口哈欠连天的阿妈,不情愿的挪动着身子向她走去。他鬼机灵的转头望了望一旁正在磨刀的爷爷,目光里透露着渴望求助的眼神。

    “蒙克,帮爷爷把马牵来,我们准备出发了!”索多老人头也没抬的自顾低头磨着刀,他的余光默契般的接收到了蒙克投来的求助眼神,于是帮着孙儿解围道。

    蒙克听到爷爷的话刚才还似霜打的茄子,顿时来了精神。他抬头看见阿妈被爷爷的威严气的跺脚转身进了屋。爽快的答应爷爷后,雀跃着向“大青马”蹦去。

    个子还没够到马背的小蒙克,上马的动作却老练的很。只见他手握缰绳巧妙的借助马挣扎时绷紧的缰绳,左脚勾住马镫,好似海底捞月姿势做拉扯的回力顺势一弹,再看他时已翻身坐在了马背上。

    骑马是蒙古男儿三艺里最重要的一艺。蒙克从七岁开始就被爷爷扶上了马背,今年他九岁。虽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是他的驾龄已经有足足两年多了。

    他起初学骑马的时候,家里人都反对爷爷的主张。但是在爷爷的一再坚持下,大家的反对声变得也不了了之了。

    起初他曾对爷爷的决定产生过怀疑,但是现在他坚信当初爷爷的力排众议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他现在越来越迷恋在马背驰骋的感觉,迷恋风从他耳畔呼啸而过的感觉。正如那首歌的歌词里写的“当阿爸将我扶上马背,阿妈发出了亲切的呼唤,马背给我草原的胸怀,马背给我牧人的勇敢……”

    上马后的蒙克似脱缰的野马,显得迫不及待。“爷爷你快点!祭祀该开始了。要不我先帮您溜溜马去!”马背上英姿飒爽的小蒙克埋怨完爷爷,还没等爷爷作答已策马扬鞭而去。

    当转身回去的查干再出来时,蒙克已浮尘而去。

    查干着急的追出来一边晃着手里的马靴一边冲着蒙克离去的方向高喊道:“蒙克,马靴!马靴!这孩子!”查干看着消失在地平线的蒙克背景,唉声叹气的担忧的摇头。

    这时,走上来的索多见妻子满脸担忧望着远去的孙儿反倒是其乐融融的点头笑道:“玉石没有表层,钢铁不需粘合,骄生的身体无常。好马配好鞍,好的骑手要的是好马相配!”

    “他才多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脚腕骨还没长硬。发育不良怎么办!记得嘱咐他穿上。”查干瞥了一眼索多将马靴塞到他怀里叮嘱道。

    “李满仓你还睡呢?你儿子都快成了这草原上的差巴了!”一肚子火气的于爱莲走进门见丈夫还在睡觉,将旭日干身上的被子掀起来嚷嚷道。

    “大清早你发什么神经呢!”昨晚又是酩酊大醉的旭日干被搅了美梦后起身抢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这日子没法过了。整天领着孩子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务正业。这不是耽误孩子的前途吗!你还睡?你给我起来,跟你爹好好说说去。他要再这样我就领着儿子回娘家去。”于爱莲无理取闹的撒泼将被子里的旭日干揪着耳朵扯起来下命令道。

    “至于嘛,他正是贪玩儿的时候,等到他再大点懂事了,不用你管,他自己就厌恶那样的生活了。相信我,我就是那样过来的。”旭日干觉得妻子小题大做,便强忍着瞌睡劲儿宽慰妻子道。

    于爱莲听了丈夫的话觉得也不无道理,便没有再闹腾。

    旭日干见妻子被哄住了,赶忙乘机拉过来被子又开始了他的春秋大梦。

    “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嫁了这么个破地方。一家人没一个省心的。”于爱莲骂骂咧咧的抱怨了一番后,开始整理进城的行李。

    城市的生活是她一直向往的。她从不放过任何一次进城的机会。这次,大姐托人给她在城里找了一份工作,今天让她去面试。

    当初如果不是情窦初开的一味听信了旭日干的鬼话,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远嫁荒败落后的牧区。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脱眼前该死的生活,可是想到儿子蒙克她的心又一下硬不起来了。

    更让她难过的是,自己的儿子好似并不跟自己一条心。整日里除了上学之外,其余时间都是跟在他爷爷的身边,包括吃饭睡觉回来这边的也是少数。

    她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的公公给儿子蒙克施了什么魔咒,让儿子鬼迷心窍了。

    她知道今天是祭祀敖包的日子,按理说作为“亚门特”家的儿媳这样的场合她是应该参加的。但是她从不屑于参加这样的祭祀。她心里认为“都什么年代了,还守着那些个老黄历不放。”简直是一群顽固不化的“土老帽”。

    至于旭日干而言,对此他从来都是无所谓的态度。阿爸要求的紧他就去,没要求时他便不去。因为他至始至终都觉着自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草原人。他只是不希望古老落后的一些个规规矩矩束缚了他实现理想的手脚。至于他的理想他自己心中也不太清楚。从他大学毕业回来以后,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遇,一个打破现有的在他眼中视为“最原始的粗放型”经营方式的机遇。只是每次机遇到来时,它总跟古老的一些东西发生冲突。而这古老的因素里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他最大的障碍。

    胸中的抱负无法实现,他感到压抑,以致后来开始借酒消愁。只能在酒场上跟几个还算是谈得来的“酒肉朋友”抒发一下自己的心中块垒,用以打发时日。但是他颓唐不颓废,从未放弃过心中的梦想,他在苦苦的等待着一个时机的到来,并且他相信这个时机一定会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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