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简单说道：“刚才来人赔了咱们一千块钱，想让咱把差评删了，把那个牙拿走。你不是不在么？毛病也不想把牙给他们。再然后他们就开始拔刀硬抢了。”
我对三个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谢谢啊。”
“那个牙是证据，我们得拿走。”圆脸姑娘说道。
我解释道：“不麻烦你们了，重案组的人一会儿就到，我要让他们拿回去做化验分析。”
“您让他们到所里来拿吧，我们先留个记录，他们签个字就能拿走了。”圆脸姑娘解释道。
我知道他们办事程序比较繁琐，也没再坚持，把装着牙齿的塑料袋给了圆脸姑娘。
三个警察走了没五分钟，一个短发姑娘站在开着的大门前敲了敲门。
“您是毛教授吧，我见过您的照片。我叫叶红，是武冠东派我来的。”来人自我介绍道。
“你来的正好，跟我去大王庄派出所一趟，刚刚他们来了三个人做笔录，把一个重要证据拿走了。”
我顾不上客套，头前带路去了派出所，一路上简单把情况跟叶红说了说。
叶红穿着便服，一边亮证件，一边对一群叽叽喳喳的民警们说道：“你好，我是市局重案组的，刚才有三个同事去南庄子胡同十八号出警，请问是哪位啊？”
“出警？没有啊，刚才没人报案啊。”一个年长的警官说道。
我恍然大悟道：“坏了，这是个连环套，我们上当了。”
叶红反应也很敏捷，不假思索的说道：“假扮警察，罪加一等！”
“赶紧带人去‘御膳房’，这帮人心里要是没鬼不可能搞这么精细的预谋！”
叶红跟派出所同事告了别，不好意思的把我拉了出来，说道：“毛教授，我，我就是个实习生兼内勤……调不动人。”
我咬牙恨恨的说道：“这颗牙齿很可能涉及一场谋杀或者一条人命，这不是小事。再耽误的话，这些人恐怕就从京城销声匿迹了。”
“那怎么办啊？”叶红焦急的看着我。
“跟我来吧，出了事我担着。”
我敢于承担责任，过去想担的时候，兄弟们不愿意让我一个人担，我们选择了集体退役。现在时间紧迫，我也不能让第一次见面的实习警员叶红担什么责任。
我和叶红开车奔“御膳房”而去。我一边给林夕、“扁担”打了电话，说了我要办的事，一边嘱咐叶红给武冠东打了电话。
“御膳房”是一个古香古色的酒楼，历史悠久，价格不菲。我和叶红穿过大厅，找到经理说明来意之后，经理对我们介绍道：“你们要找的胖子应该是李大民，他今天第一天上班，你们跟我去厨房找他吧。”
找了一圈之后，李大民却不见其人。他的同事说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一直没回来。叶红只好复印了李大民的身份证、卫生防疫证信息之后，送我回去了。
回到家，林夕和“扁担”正在对着一地的监控设备发愁。
“你们从哪儿搞的这些？”我好奇的问道。
“‘蚂蚁’以前认识个搞民用设备的，我也有他的电话，我打电话找他送的。”“扁担”说道。
“那你们怎么不让人家给装好啊？”我又问。
林夕解释道：“我以前看‘蚂蚁’捣鼓这些玩意儿不难啊，怎么这么多插口？这都什么啊？”
“别费劲了，隔行如隔山，还是请专业人员回来给安装好吧。”
“怎么样？找到那个抢牙齿的胖子没有？”林夕问我。
“没有，人跑了，暂时就知道他叫李大民。”我答道。
“这伙人肯定有组织，光今天来的两拨人就十几个了，你说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扁担”好奇的问着我。
“在咱们国内，有组织的犯罪无非就是为了钱，争权夺势他们还没那个实力。就从目前仅有的李大民这一个人的线索来分析的话，他们可能是专门给人‘打扫卫生’的。”
“打扫卫生？嘛意思？”林夕问道。
“现在的大型犯罪已经走入集团协作的模式了。就拿盗窃来说，负责踩点儿的有自己的组织，他们只提供信息，但不作案。负责行窃的也有自己的组织，他们操刀，只留现金。负责销赃的也有自己的组织，就拿偷车来说，他们负责把车拆成零件，然后二次销售。在整个犯罪链条上，如果整个过程没有处理干净，遗留了什么证据在现场，他们往往不会再次返回作案地点，因为这样暴露的可能很大，所以就滋生出了一个专门负责给人扫尾的犯罪组织，俗称‘清道夫’。”
“扁担”接话道：“就是你负责杀人他们负责毁尸灭迹呗？”
“他们不一定出现在谋杀案里，盗墓、金融诈骗、帮贪官洗钱等等都有‘清道夫’的身影。”
林夕好奇道：“盗墓？这事儿清道夫们能干什么？”
“我在埃及参加过一个大型盗墓犯罪集团的案件，当时有一个考古界尚未发现的埃及公主的墓被盗了。盗墓集团因为财宝价值巨大，在墓里就因为分赃问题产生了冲突，然后大打出手，最后下墓的六个人只活了一个。这个人用计将守候在盗洞上面的同伙全部坑杀，然后丢入了墓中。这个人知道自己手里的财宝只要一出手，必然引来文物界的关注，然后被国际刑警介入。他害怕墓里死去的同伙留下的身份线索波及到自己，害怕国际刑警阴魂不散的盯着他，于是就用一半的财宝请动了一个清道夫组织。这个组织很快就将这片墓地所在的地方买了下来，号称要在这里开发酒店和酒庄，然后正大光明的挖开了古墓。他们将尸体毁尸灭迹之后报告了当地政府，说他们的工地上发现了重大历史遗迹。再后来政府给了他们巨额补偿，还给他们换了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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