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守望-爱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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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私而伟大的爱,不因被爱者的地位不同而不同,不因种族的不同而不同,更不因贫富不同而不同。有了这种爱,世界将会变得更加和谐、更加温暖。

    缺乏爱心的财主

    春秋时期,有一年齐国发生了严重的饥荒,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们都吃不上饭,有许多人饿死了,没死的也是饿得皮包骨头,到外面去逃荒要饭。

    有个叫黔敖的财主,家里囤积了许多粮食。看到今年的灾情这么严重,他手下有个人就向他提议说:“外面的饥民都是好多天没有吃饭的,您要是熬点稀粥给他们喝,他们就会对您感恩戴德,您一定能得到一个好名声。”

    黔敖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就真的在路旁架了口大锅,熬了稀粥,施舍给那些路过的饥民。那些饥民们一个个都饿得受不了了,见黔敖施舍稀粥,对他都是千恩万谢的。黔敖心中也很得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些人的救命恩人,忍不住就趾高气扬起来。

    这时,又有一个饿汉走了过来,只见他用破烂的衣袖掩着脸,脚上拖着一双破鞋,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也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黔敖见了,就用勺子敲着锅沿,对那个人叫道:“喂!过来吃吧!”语气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得意。

    没想到,那个饿汉对锅里的稀粥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扬起脸,把目光注视着黔敖,说:“我就是因为不吃这种轻蔑地呼唤别人来吃的东西,才饿成这个样子的。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的!”

    饿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最后,这个人真的饿死了,一直到死,他也没有吃-口那些轻蔑地让他去吃的“嗟来之食”。

    黔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善意会伤害到饿汉的自尊心,假如他的态度比较谦和,悲剧也就不会发生了。看来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还是不强加给别人为好,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乌鸦反哺

    很早以前,有一个孩子不孝敬爹娘,爹娘没有办法,只好找孩子的舅舅诉苦。孩子的舅舅是个放羊倌,每天在山坡上放羊。他虽然没有文化,但对教育子女却很有一套。他对孩子的爹娘说:“把外甥交给我吧,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回心转意,成为孝敬父母的好孩子。”

    第二天,孩子的爹娘把孩子送到了舅舅家。舅舅见了外甥,既不骂,也不打,二话没说,把一根放羊鞭递给了外甥。

    6月的一个晌午,太阳像火球一样烤着山坡,鸟儿都藏在树阴里不出来了。舅舅也把外甥带到一棵大树下乘凉。

    这时,有几只小乌鸦在炎热的太阳下飞来飞去。外甥好奇地问舅舅:“这几只小乌鸦不怕热吗?它们不停地飞来飞去忙什么呢?”

    舅舅指了指大树上的鸟窝说:“我猜想鸟窝里有一只老得飞不动了的乌鸦,正仰着头,张着嘴,等着小乌鸦一口一口地喂食呢!要是没有这些懂事的小乌鸦喂它,它会饿死的。乌鸦自从生育了子女,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地觅食喂养自己的子女。在老乌鸦年迈到无法出去觅食的时候,它的子女便会出去寻找可口的食物孝敬老乌鸦,照顾老乌鸦,并且从不感到厌烦,直至老乌鸦自然死亡,这就叫‘乌鸦反哺’!”

    外甥一边听,一边默默地低下了头。停了一会儿,舅舅又说:“乌鸦还知道反哺,人难道就不知道孝敬自己的父母吗?”

    外甥听了舅舅的一席话,懊悔地哭了……从那以后,外甥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孝子!

    颍考叔劝君孝母

    颍考叔是春秋时期郑国的一名官吏,他以孝而闻名于天下。

    当时,郑国国君郑庄公的母亲和弟弟串通,里应外合,意图谋反。郑庄公得知这一消息后,很快平息了叛乱。他一怒之下,把母亲软禁了起来,并发誓说:“不到死后埋入黄泉,绝不相见!”

    颍考叔觉得庄公身为国君,如此处理母子关系,会给全国百姓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决定去劝谏庄公改变初衷。

    庄公接见颍考叔时,赐给他酒食。颍考叔却把一些美味的肉食放在一边,舍不得吃。庄公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不吃。颍考叔回答说:“微臣家有老母,她从来没有吃过国君赐的美食,所以想带些回去,让她老人家尝一尝。”

    庄公听后,动情地说:“你没有美食,可以带回去送给母亲吃;我虽有美食,却因有誓言在先而不能送!”

    颖考叔听后,说:“无妨,只要挖一条隧道通向地下的泉水,这样你们母子就可在地下的水边相见了!”

    庄公采纳了他的建议,立即命人挖掘地道,并派人将母亲请到地道中相见。从此,母子二人和好如初。

    田世国为母捐肾

    2004年9月30日,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给一对母子做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手术:医生先从年仅38岁的儿子身上摘取了一个鲜活的肾脏,然后移植到身患绝症、年过花甲的母亲体内。

    这个令人称颂的孝子叫田世国,是广州国政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

    2004年3月26日,田世国接完弟弟打来的电话后脸色大变。在妻子的追问下,他哽咽着说:“妈被确诊为尿毒症,已经到了晚期!”

    当天晚上,田世国赶往枣庄直奔医院。医生对他说:“尿毒症患者主要靠血液透析或换肾来维持生命,但肾源不好找。”田世国思来想去,最后,他决定给母亲进行肾移植手术。

    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泌尿外科主任朱同玉教授深有感触地对田世国说:“我从事肾移植手术多年,常见的活体肾移植主要是父母捐给孩子,而小辈捐肾给长辈的,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主动要求给母亲移植肾的,就在国内也绝无仅有。”他还特别告诉田世国,捐一个肾脏虽然对今后的日常生活不会产生太大影响,可是一旦唯一的肾脏受到损害,就会危及生命,所以要慎重抉择。

    田世国坚定地说:“我妈操劳一生,到该享福的时候却患了重病,我一定要救她!”

    9月30日早上7:00手术开始了,母子俩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同时进行手术。手术一直持续到下午1:50,做得十分成功。田世国的母亲刚被推出手术室,儿子的肾便开始在她体内正常工作了。

    手术后,换肾成功的母亲回到枣庄老家,她一进家门便高兴地说:“想不到我又活着回来了!”

    孩子的生命都是父母创造的,还有什么不能奉献给父母呢?

    一碗牛肉面

    读大学的那几年,为了磨炼一下自己,我一直在姨妈的饭店里打工。

    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黄昏,饭店里来了一对特别的父子。说他们特别,是因为那个父亲是个盲人。他身边的男孩小心地搀扶着他。那男孩衣着朴素的近乎寒酸,身上却有着一份沉静的书生气。男孩把老人搀到一张离我的收银台很近的桌子旁边坐下。

    “爸,您先坐着,我去开票。”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来到我的面前。

    “两碗牛肉面。”他大声地说。我正要低头开票,他忽然又面带窘迫地朝我用力摆手。我诧异地抬起头,他用手指着我身后的价目表告诉我,要一碗牛肉面,一碗葱油面。我先是一怔,接着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叫两碗牛肉面是说给他父亲听的。我会意地冲他一笑,开出了票。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感激的神色。

    厨房很快就端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男孩小心地把那碗牛肉面移到他父亲的面前,细心地招呼着:“爸,面来了,您小心烫。”自己则端过了那碗葱油面。

    老人却并不急着吃面,只是摸摸索索地用筷子在碗里探来探去,好不容易夹住了一块牛肉就忙不迭地用手去摸儿子的碗,把肉往儿子碗里夹。

    “吃,你多吃点。”老人一双眼睛虽然无神,脸上的皱纹间却满是温和的笑容。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男孩并不阻止父亲的行为,而是默不作声地接受了父亲夹来的肉片,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把肉片夹回到父亲的碗中。

    “这个饭店真厚道,面条里有这么多肉。”老人心满意足地感叹着。那个男孩这时趁机接话,说:“爸,你也快吃吧,我的碗里都装不下了。”“好,好,你也快吃。”老人终于低下了头,夹起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起来。男孩微微一笑,这才张口吃他那碗只有几点油星的面。

    姨妈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我的身边,静静地望着这对父子。这时厨房的小张端来了一盘干切牛肉,姨妈努嘴示意,让小张把盘子放在那对父子的桌子上。

    那个男孩抬头看了一下,见自己这一桌并无其他顾客,忙轻声提醒:“你放错了吧?我们没有叫牛肉。”

    姨妈走了过去:“没错,今天是我们店开业一周年庆典,牛肉是我们赠送的。”

    男孩笑了笑,不再发出疑问了。他又夹了几片牛肉放进父亲的碗中,然后把剩下的都放入一个装着馒头的塑料袋中。

    这时进来了一群附近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店堂里顿时热闹起来。等我们忙着招呼完那批客人时,才发现男孩和他的父亲已经吃完面走了。

    小张去那张桌收拾碗时,发现在男孩的碗下压着几张纸币,那几张钱虽然破旧,却叠得平平整整,一共是6元钱,正好是我们价目表上一盘干切牛肉的价钱。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说不出话来。

    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曾忘记那对父子相濡以沫的一幕,不知他们如今可好。

    想来那样的儿子一定能为父亲和自己营造出一份温馨和安逸。对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伏天的“罪孽”

    “大热天,真是没事找事。”商场侦探亨利嘀咕着,他的制服已被汗水浸透。一位窄脸妇女正在他面前尖声诉说着什么。真是,丢掉的钱既然已经找到了,就算了呗!可她却不善罢甘休,仿佛站在桌前的这个小男孩真是一个危险的罪犯。亨利思忖着,是的,10块钱对大人也是不小的诱惑,何况对这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

    “是的,我没亲眼看到他偷钱。”那位太太唠叨着,“我买了一样东西,又要去看另一件货,就把10块钱放到柜台上。刚离开几分钟,钱就跑到这个小贼骨头的手上了。”

    亨利这才发现,桌角那边还有个小女孩,她正用蓝蓝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亨利问男孩:“是你拿走钱的吗?”小男孩紧闭着嘴唇,点了点头。“你几岁了?”“8岁了。”“你妹妹呢?”男孩低头望了望他的小伙伴:“3岁。”

    在这大伏天里,孩子也许只是为了拿它去换点冰淇淋。可这位太太却咬定孩子是窃贼,非要惩罚他们不可。亨利不由得心疼起这两个孩子来了。“让我们去看看现场吧。”男孩紧紧拉着小女孩的手,跟着大人们向前走去。

    柜台后面一个风扇吹来的风使亨利觉得凉爽些了。他问:“钱在哪儿放着?”“就在这。”太太把10块钱放在柜台上售货记账本的旁边。

    亨利打量了一下小女孩,掏出几块糖来:“爱吃糖吗?”女孩扑闪了一下大眼睛,点了点头。亨利把糖放在钱上面:“来,够着了就给你吃。”小女孩踮起脚尖,竭力伸长小手,可还是够不着。亨利把糖拿给小女孩。太太在一边嚷起来:“我不跟你争辩。难道他们可以逃脱罪责吗?领我去见你的老板……”亨利没理会,他正注视着那10块钱,柜台后面的风扇吹着它,它开始滑动,滑动,终于从柜台上飘落下来。

    钱落在离两个孩子几尺远的地方。女孩看到钱,便弯腰捡起来递给哥哥,男孩毫不踌躇地把钱交给了亨利。“原先那钱也是你妹妹给你的对吗?”男孩点了点头,眼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你知道钱是从哪来的吗?”男孩使劲摇着头,终于大声哭了出来。“那你为什么要承认是你偷的呢?”男孩泪眼模糊地说:“她……她是我妹妹,她从不会偷东西……”

    亨利瞟了一眼那位太太,看到她的头低了下来。

    只有自己心中有爱,这个世界才是美好的。

    为了哥哥

    一位年轻的总裁,以比较快的车速,开着他的新车经过住宅区的巷道。他必须小心正在做游戏的孩子突然跑到路中央来,所以当他觉得小孩子快跑出来时,就要减慢车速。就在他的车经过一群小朋友的时候,一个小朋友丢了一块砖头打着了他的车门,他很生气地踩了刹车,并后退到砖头丢出来的地方。

    他跳出车外,抓住那个小孩,把他顶在车门上说:“你为什么这样做,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吗?”接着又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要赔多少钱来修理这台新车,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小孩子哀求着说:“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我丢砖块是因为没有人停下来。”小朋友一边说一边眼泪从脸颊落到车门上。他接着说:“因为我哥哥从轮椅上掉下来,我没办法把他抬回去。”

    那男孩啜泣着说:“你可以帮我把他抬回去吗?他受伤了,而且他太重了,我抱不动。”

    这些话让这位年轻的总裁深受感动。他抱起男孩受伤的哥哥,帮他坐回轮椅上。并拿出手帕擦拭他哥哥的伤口,以确定他哥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个小男孩感激地说:“谢谢你,先生,上帝保佑你。”然后男孩推着他哥哥离开了。

    年轻的总裁慢慢地、慢慢地走回车上,他决定不修它了。

    他要让那个凹洞时时提醒自己:不要等周围的人丢砖块过来了,自己才注意到生命的脚步已走得过快。

    两根火柴

    狂风魔鬼般咆哮着,鹅毛大雪满天飞舞。

    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一家四口围着炉子坐着。尽管如此,姐妹俩还是冻得不停地发抖。为了让大家忘掉寒冷,父亲决定玩个游戏。他神色凝重地说:“现在家里穷得只能养活你们姐妹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必须丢掉。我们用抽火柴棍儿的方法决定留下你们中的一个。”

    6岁的妹妹和8岁的姐姐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爸爸说的是真的吗?”父亲转过头,对他的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说:“拿两根火柴来。”妻子递了两根火柴给他。

    丈夫接过火柴,把手背到身后,过了一会儿又举到前面说:“现在两根火柴中有一根被折断,谁抽到了短的,就必须离开这个家。”

    空气像被寒冷的风冻住了。姐妹俩看着爸爸,再看看爸爸手中的火柴,想从爸爸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证明这只是一场游戏。但爸爸神情严肃,使两人不得不做出选择。

    姐姐的手在两根火柴间游动,可是它们都只露出一节一样长的火柴头。于是姐姐快速抽出一根,用手捂着跑到了一边。妹妹也用同样的速度抽出了剩下的那一根,躲到了另一边。

    夫妻俩相视一笑,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这时,姐妹俩同时转回了身,脸上都带着忧伤的表情,随后慢慢地举起了各自手中的火柴。

    夫妻俩被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两根火柴都只剩下了火柴头!父亲先是一愣,忽然又恍然大悟:原来火柴都被折到了最短,姐妹俩只为能让另一个人留下来!

    父亲的眼圈红了。这个男人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种混杂着幸福、悲伤和内疚的复杂情绪,他抱着两个女儿失声痛哭。

    只有他自己知道:握在自己手里的原本就是两根没有折断过的火柴!

    是她为我关了窗

    周彦君

    这一学期开学时,翻阅班上的辅导记录后,发觉自己带的新班级里,有一位特别的学生小安。她是中度智能障碍的孩子,因为她的父母亲希望她能够“回归主流”,与一般正常的孩子进行互动,所以来到了我的班级。

    她看起来相当瘦弱,很怕生、很害羞,但说真的,我心里的紧张与不安,与她的恐惧正相形对比着。教学多年来,遇见的都是正常的孩子,这是第一次接触到智能障碍的孩子。我心里想着,这也许是上天要给予我的艰苦考验吧!

    小安在班上很安静,静得几乎不发一语。她只认得自己的名字,对其他的汉字则一无所知。而我因为教学的忙碌,还要处理三十几个孩子大大小小的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我很少去注意她,更遑论跟她多说上一些话,有些时候我甚至会错觉她是一个客人,这班级里的一个小客人。上学时,无声地来;放学时,无声地去。

    一直到有一天,我患了重感冒,不仅头晕眼花,更是整天鼻涕不停,昏昏沉沉,上课时,我不知去厕所吐了多少回……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学生一哄而散。这时的我仿佛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没有力气。

    忽地,我看见一个身影徘徊在门外。我起身一看,原来是小安。

    我问她:“已经放学了,怎么还不回家呢?”她回答我:“老师,你生病了,好可怜,我要留下来帮你关窗户。”我笑着应好,只见她天真地笑着,然后用着不甚灵活的双手,一个窗户一个窗户,细心地拉好锁上……当她关好所有窗户后,跑到我的身边,突然伸出她的小手,摸着我的额头,用娇嫩的童音对我说:“老师,你要赶快好起来喔!我会很坚强地照顾你的……”这句话,撼动了我的心,我眼含热泪抱住她,心底是满满的感动。我这才明白,原来,上天送给了我一个天使,这个天使虽然少了一对能够自在飞翔的翅膀,却有一副善良的心肠,而天使就在我身边。

    人说上帝对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正如小安,虽然她与正常的孩子有些不同,但她那颗充满仁爱的心让她比那些正常的孩子更显珍贵。

    第十个警察

    李健

    一大早,交警洛克刚刚值完晚班,正准备开车回家睡觉。忽然从垃圾箱后面跑出个小女孩,说:“我迷路了,您能帮我找到家吗?”

    洛克让女孩上车,然后一边慢慢开车一边询问女孩家的电话及父母的姓名。

    “我家昨天才搬到这里,还没安电话。我爸爸叫凯特,妈妈叫凯莉,他们都很爱我。”女孩边摆弄着手里的布娃娃边说。

    洛克只好带着她在街上转悠。突然,女孩问道:“您爱您的爸爸妈妈吗?”听了孩子的话,洛克脸上有些不自然。因为他父亲是个吝啬鬼,母亲整天就会唠叨个没完,所以,他一直都不太想回那个家。

    女孩似乎看出了洛克的不快,眨着无邪的眼睛说:“为什么会不开心?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爸爸妈妈,他们也会爱我一辈子的。”

    洛克转好几圈儿了,可女孩还是没有认出自己的家。停下车,洛克买了两份早餐,边吃边跟女孩讲自己的童年趣事。之后,洛克重新发动了汽车:“孩子,跟你聊天我非常开心。可现在我不得不带你去警察局。”当汽车拐过一个街角时,女孩突然抬手一指:“就是这里,这就是我的家……”

    洛克抬眼望去,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那儿竟是一家孤儿院!女孩下了车,笑了笑:“您是送我回来的第十个警察,谢谢您。”

    看到洛克有些不解,女孩笑了:“没什么。我只是想听听别人的童年故事,就这样。”说完,女孩跑向了孤儿院大门。进门的一刹那,她转过身子,举起手中的布娃娃,笑着说:“不过,我并没有说谎。瞧,这个是爸爸凯特,这个是妈妈凯莉。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洛克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良久,洛克拿起电话,“喂,是我,洛克……不不不,这次我不是向您借钱的。爸爸,我只是问候一下,您和妈妈最近还好吧……”

    最普通的人、最朴实的话语、最单纯的情感带给我们的往往是最真实、最真切的感动。

    圣诞老人的助手

    杨洋

    我还记得和祖母度过的第一个圣诞。那时我还是个孩子,我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穿过城镇,去找我的祖母。因为我的姐姐对我说:“根本就没有圣诞老人。”这句话对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祖母在家,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没有圣诞老人?!”她嗤之以鼻,“胡说八道!别相信那个。这谣言已经流传好多年了。现在穿上你的大衣,我们走。”

    “走?去哪儿,奶奶?”我问。

    “那儿。”原来是克比百货店。祖母递给我十美元。“拿着这钱,给需要的人买点东西,我在汽车里等你。”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商店。

    这是八岁的我第一次自己做主买东西。好一会儿,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十美元,绞尽脑汁地想买什么东西,给谁买。

    我把我认识的人一一想了个遍:我的家人、朋友、学校里的伙伴,还有一起去教堂的人。当我突然想到波比的时候,我有了主意,波比没有大衣,他从不在冬天课间出外运动。她母亲总是带口信给老师说他感冒了。但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他没有感冒,他只是没有大衣。我手里捏着十美元,渐渐地激动起来。我选中了一件红色灯芯绒带风帽的大衣。它看起来够暖和,波比会喜欢的。

    那天晚上,祖母帮我把大衣用玻璃纸和彩带包好,然后在上面写上“给波比。圣诞老人。”祖母说圣诞老人总是要保密的,然后她开车带我去波比家,她解释说这样做以后我就成为圣诞老人的正式助手了。

    祖母把车停在波比家旁的街上,她和我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波比家旁的灌木丛中藏好。祖母推了我一把:“好了,圣诞老人,”她低声说,“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冲到波比家的前门,把礼物放在台阶上,按响了门铃,然后飞快地跑回灌木丛,和祖母安全地待在一起。我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着,门打开了,波比站在那儿。

    时光已经过去40年了,但我和祖母一起守在波比家门前灌木丛中的激动和兴奋丝毫没有褪色。那天晚上我认识到,那些关于没有圣诞老人的可恶谣言就像祖母说的一样是“胡说八道”。圣诞老人不仅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我们都是他的助手。

    每个人都可以奉献出我们的爱心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只要我们心中有爱,都可以成为带给别人快乐的圣诞老人。

    给母亲的短柬

    李碧华

    柬虽短,但用字淳朴,发自真心,令人泫然。

    在大阪梅田纪伊国屋书店,发现了一本动人的书,叫《给母亲的短柬》。我跳着看,最先看到千叶县一位71岁的须藤柳子写的:“妈:

    转眼间我已古稀之年了,请千万仍然活着。我渴望有机会与你见面——我此生仍继续尽力寻找你。”

    信很短,但“故事”呼之欲出,这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渺茫的梦,但无人忍心戳破。

    再挑选一些意译送给各位:“当我见到桔梗花突然绽放,我想起你在年轻的日子,大太阳下,持着一把伞。”

    “妈,不要再操劳了,你做得够多了,让我们把爷爷从医院带回家去——我好担心你俩都会死。”

    “妈,每当我软弱,夜里想哭,我会梦见你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我小的时候曾骂过:‘你去死吧!’我多想把那小孩杀掉。”

    “妈,节日来了,我常忆起儿时想吃你给父亲的供品的事情。

    现在,我的孙儿也有我当年那么大了。”

    “求你来领我出去,妈,我在森林中迷路了!”

    “在电话中说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偷偷写个字条:‘对不起,妈。’”

    “你那么忙:煮饭、洗衣、清洁、照顾小孩,种种之外,还有桩大事,便是紧盯爸的艳遇。妈,你好棒。”

    “妈,你别遮掩自己穿几号衣好不好?我很难给你选购外套的。”

    “你一定很奇怪,我是从来不给你写信的。彩子她有孕了,妈。

    “妈,你快乐吗?满足吗?你猝然去世后四年,我才有勇气问你这个问题。”

    “你常插嘴,又是个爱离间的八婆,好讨厌呢——但你保持现状吧,因为这样证明你很健康。”

    “妈,我今天在巴士站见到一个女人很像你,我帮她提袋子了。”

    “妈,当哥哥战死沙场,你从未当众流过一滴泪。你究竟在何时何地哭泣?”

    “我很后悔没告诉你,你只有三个月寿命。你一定有很多很多话未说。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妈,你同那个男人一起开心吗——爸至死也一字不提。”

    “妈,不要死,直至我觉得是时候了。不要死,要等我完全报答你,你不要死……”

    柬虽短,但用字淳朴,发自真心,令人泫然。

    这些短柬,也许没有一个可以被母亲看到,但不可否认,它们句句出自真心。母亲永远是我们有任何事时,第一个想要倾诉的对象。

    遇难者的第三个电话

    阮红松

    当恐怖分子的飞机撞向世贸大楼时,银行家爱德华被困在南楼的56层。到处是熊熊的大火和门窗的爆裂声,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没有生还的可能,在这生死关头,他掏出了手机。

    爱德华迅速按下第一个电话。刚举起手机,楼顶忽然坍塌,一块水泥重重地将他砸翻在地。他一阵眩晕,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改变主意按下了第二个电话。可还没等电话接通,他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又拨通了第三个电话……爱德华的遗体在废墟中被发现后,亲朋好友沉痛地赶到现场,其中有两人收到过爱德华临终前的手机信号,一个是他的助手罗纳德,一个是他的私人律师迈克,可遗憾的是,两人都没有听到爱德华的声音。他俩查了一下,发现爱德华遇难前曾拨出三个电话。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在电话里说过什么?他俩推断,很可能与爱德华的银行或遗产归属权有关。可爱德华无儿无女,又在五年前结束了他失败的婚姻,如今只有一个瘫痪的老母亲,住在旧金山。

    当晚,迈克律师赶到旧金山,见到了爱德华悲痛欲绝的母亲。母亲流着泪说:“爱德华的第三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迈克严肃地说:

    “请原谅,夫人,我想我有权知道电话的内容,这关系到您儿子庞大遗产的归属权问题,他生前没有立下相关遗嘱。”可母亲摇摇头,说:

    “爱德华的遗言对你毫无用处,先生。我儿子在临终前已不关心他留在人世的财富,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迈克含着激动的泪水告别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

    不久,美国一家报纸在醒目的位置刊登了“9·11”灾难中一名美国公民的生命留言:

    妈妈,我爱你!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爱德华想到了自己的事业和财产,但最终他和母亲通了话,一句“妈妈,我爱你”在他看来,比事业、财产更加重要,这才是生命的真谛!

    母亲的第七十二封信

    那天是小芳20岁的生日,在爷爷奶奶为她庆祝生日的欢乐气氛中,小芳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期盼着邮差的到来。如同每年生日的这一天一样,她知道母亲一定会从美国来信祝她生日快乐。在小芳的记忆中,母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到美国做生意去了,小芳的祖父母是这样告诉她的。

    在她对母亲模糊残存的印象中,母亲曾用一双温润的手臂拥抱着她,用如满月般慈爱的双眸注视着她,这是她珍藏在脑海里,时时又在梦中想起的最甜蜜的回忆。

    然而,小芳对这个印象已逐渐模糊,却有着既渴望又怨恨的矛盾情结,她一直无法理解为何母亲忍心抛弃幼小的她而远走他乡。在她的认识里,母亲是一个婚姻失败、抛弃女儿、不负责任的人。

    小时候,每次在想念母亲的时候,小芳总是哭喊着让祖父母带她去美国找母亲,而两个老人总是泪眼以对地说:“你妈妈在美国忙着工作,她也很想念小芳,但她有她的苦衷,不能陪你,小芳原谅你可怜的母亲吧!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

    小芳仍焦急地盼望母亲这封祝福她20岁生日的来信。

    她打开从小收集母亲来信的宝物盒,在成沓的信中抽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这是她六岁上幼稚园那年母亲的来信:“上幼稚园了,会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小芳要跟大家好好相处,要注意衣服整齐,头发指甲都要修剪干净。”

    另外一封是16岁考高中时的来信:“联考只要尽力就好,以后的发展还是要靠真才实学才能在社会竞争中脱颖而出。”在这一封封笔迹娟秀的信中,流露出母亲无尽的慈爱,仿佛千言万语,道不尽、说不完。

    这些信是小芳十年成长过程中,最仰赖的为人处事准则,也是与母亲精神上唯一的交融。在过去无数思念母亲的夜晚,她总是抱着这只百宝箱痛哭,母亲!您在哪里?你体会到小芳的寂寞与思念了吗?为什么不来看你的女儿,甚至没留下电话地址,人海茫茫,让我到何处去找你?

    邮差终于送来母亲的第72封信,如同以前一样,小芳焦急地打开它,而祖父也紧张地跟在小芳后面,仿佛预知什么惊人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而这封信比以前的几封更加陈旧发黄,小芳看了顿觉惊异,觉得有些不对劲。

    信上母亲的字不再那么工整有力,而是模糊扭曲地写着:

    “小芳,原谅妈妈不能来参加你最重要的20岁生日,事实上,每年你的生日我都想来,但要是你知道我在你三岁时就因胃癌死了,你就能体谅我为什么不能陪你一起成长,共度生日。原谅你可怜的母亲吧!我在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时,望着你口中呢喃喊着:妈妈、妈妈!依偎在我怀中,玩耍嬉戏的可爱模样,我真怨恨自己注定看不到唯一的心肝宝贝长大成人;这是我短暂的生命中最大的遗憾。”

    “我不怕死亡,但是想到身为一个母亲,我有这个责任,也是一种本能的渴望,想教导你很多、很多关于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知道的事情,来让你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就如同其他的母亲一样,可恨的是,我已经没有尽母亲这个天职的机会了,因此我只好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日子,想象着你在成长过程中可能面临的事情,以仅有的一些精神与力气,夜以继日,以泪洗面地连续写了72封家书给你,然后交给在美国的舅舅,按照你最重要的日子寄回给你,来倾诉我对你美好的思念与期许。虽然我早已魂飞九霄,但这些信是我们母女此刻唯一能做的永恒的精神连线。”

    “此刻,望着你调皮地在玩扯这些写完的信,一阵鼻酸又涌了上来,小芳还不知道你的母亲只有几天的生命,不知道这些信是你未来17年要逐封看完的母亲的最后遗笔,你要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舍不得留下你孤独一个人,我现在只能用细若游丝的力量,想象你20岁亭亭玉立的模样。这是最后一封绝笔信,我已无法写下去,然而,我对你的爱却是超越生死的,直到永远、永远。”

    看到这里,小芳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震惊与激动,抱着爷爷奶奶号啕大哭。信纸从小芳手中滑落,夹在里面的一张泛黄的照片飞落在地上。照片中,母亲带着憔悴但慈祥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身旁的小芳,小芳手中挥舞着一沓信在玩耍。照片背后是母亲模糊的笔迹,写着:“1978年,小芳生日快乐!”

    “母亲”这两个字突然之间让人觉得重如泰山,有着无限的依托感和责任感。正是这人世间伟大的情感,才孕育出许多感天动地的美丽故事。

    妈妈的骨锤

    尹淑华

    小时候家里很穷,除了爸爸有一双胶鞋雨天里用之外,其余的鞋都是妈妈亲手缝制。妈妈有一手好活,无人不夸奖,无人不称赞。

    五十年代妇女绝大部分没有就业机会,在家搞家务,所以邻家的小媳妇经常到我家剔鞋样,剪鞋底,裁鞋帮,有时炕上坐几个婶婶、大娘、一起纳鞋底,那情景实在是太熟悉太亲切,不易忘怀。

    记忆犹新的是妈妈纺线时的情景。

    东北农村有一种骨头做成的纺锤,骨锤中心有一个眼,上面插一根棍,也是骨头做的,样子很像放大了的钩针。这东西早已不见了,也不知妈妈的那个骨锤哪里去了。记得,纺麻绳前,顺墙边挂一束麻纰垂下来,差不多到炕边。纺麻绳的时候,妈妈右手提着银闪闪的麻,然后动作利落地把它举过头顶甩到身后,左手提着骨锤奋力转动一下,那骨锤便一圈圈地飞快旋转起来,这样几股麻就紧紧地扭在了一起。麻绳长了,就把它缠在骨锤的两边,然后再从那悬挂的麻纰里拽下一根或两根续在麻绳里用手捻住,再把它举过头顶甩在身后,再旋转起来……如此循环反复,于是一条粗细均匀长长的麻绳便在妈妈手里了。

    妈妈就是用这骨锤纺出来的麻绳为我们纳鞋底,上鞋帮。那包着白边的厚厚的鞋底千针万纳、横竖成地,当中还纳一个小盘肠。一双双精心制作的夏鞋冬靴都非常适时应季地穿在我们的脚上,暖在我们的心里。如今虽然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名牌“耐克”、“奥特”、“老人头”……摆满了鞋架,但在我的心里,再亲近不过的还是妈妈做的鞋,舒适、合脚,我怀念妈妈的鞋。

    可是,我再也看不到妈妈那油亮亮的骨锤和那常用的袜底板了。这两件东西虽然不是妈妈生活的全部,但它却牢牢地系在我心里,牵动我的情思。妈妈用骨锤为儿女编织着温暖和慈爱,妈妈用骨锤编织着儿女童时的希冀和梦幻。想起那骨锤,便想起了妈妈那神情、那动作、那微笑。

    我们就是穿着妈妈用骨锤纺出来的麻绳做出来的鞋,走过了春夏秋冬,我们就是穿着妈妈亲手做的方脸鞋、圆脸鞋、大边鞋、元宝鞋……走在风里,踏在雪上,行进在人生的跑道上。想起妈妈的骨锤,忆起妈妈的纺麻,妈妈的音容笑貌便一股脑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珍藏着这一切美好的记忆,如同珍藏着一份可向人娓娓诉说的美丽童话;如同珍藏一曲生活给我谱写的童年的歌。就像童年的小摇车、妈妈的摇篮曲那般温馨,令人留恋。

    我又忆起了那小小的骨锤,像从童话的梦里醒来,无限的思念从心底涌起,重温母爱,令人心醉。

    妈妈做的鞋,融进了她无限的爱,正因如此,作者至今对它念念不忘。记忆中,你是否也有一样东西,承载着母亲无限的慈爱呢?

    给妈妈的信

    赵强编译

    我决定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时,还不到17岁。妈妈竭力劝说我放弃这个理想,但最终还是同意我在参军的文件上签了字。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送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菲律宾的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在加入海军陆战队前,我还从未去过离新泽西的家80公里以外的地方。

    到菲律宾快两年了,我已经把这儿当成了家。一天,我被叫到博伊德中校的办公室。中校看起来很和善,但我敢肯定他叫我来不是为了打发时间。

    中校正在看文件,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忐忑不安地等着。忽然,他抬头问道:“列兵,为什么半年多都没有给你母亲写一封信?”

    我感到腿有些发软,暗自思忖:真有这么长的时间吗?

    “长官,我没什么可写的。”

    中校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当时的实情是,在闲暇时间,我们这些年轻的海军陆战队员们有太多的开心事去做,对我们中的大多数来说,其他任何事情似乎都不那么重要。

    博伊德中校告诉我,我妈妈已经找过美国红十字会,接着红十字会又和他就我不写信的事进行了联系。随后,他问:“列兵,看到那张办公桌了吗?”

    “是的,长官。”

    “拉开桌子的抽屉,里面有纸和笔。马上坐下来给你妈妈写点儿什么。”

    “是,长官。”

    写完一封短信后,我又站到中校面前。

    “列兵,我命令你至少每周要给你妈妈写点什么。明白了吗?”我照办了。

    大约三十五年后,年迈的妈妈脑力开始下降,我不得不送她到疗养院。给她收拾行李时,我翻看着一只旧的松木箱子。在箱子底部,我发现了一捆用鲜艳的红丝带捆扎的信件。

    这是我在菲律宾时被命令写下的那些信件。整个下午,我坐在她公寓的地板上一封封地读着这些信,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终于明白了,自己年轻时由于疏懒而使妈妈何等不安。

    直到那一刻,我才认识到这一点,对妈妈来说,这也许太晚了,但对我还是有用的。

    如今,我已用不着长官站在面前命令我定期给亲人写信了。

    被别人提醒才知珍惜的亲情,心中应有份羞愧。亲情永远不应被遗忘,因为它常在我们左右,让我们为之感动。

    暖

    朱易丝·安瑞森王流丽/编译

    初春某个假日的下午,我在储物间整理一家人的冬衣。九岁的女儿安娜饶有兴致地伏在不远的窗台上向外张望,不时地告诉我院子里又有什么花开了。

    这时,我无意中在安娜羊绒大衣两侧的口袋里各发现一副手套,两副一模一样。

    我有些不解地问:“安娜,这个手套要两副叠起来用才够保暖吗?”安娜扭过头来看了看手套,明媚的阳光落在她微笑的小脸蛋上,异常生动。

    “不是的,妈妈。它暖和极了。”“那为什么要两双呢?”我更加好奇了。她抿了抿小嘴然后认真地说:“其实是这样的,我的同桌翠丝买不起手套,可是她宁愿长冻疮,也不愿意去救助站领那种难看的土布大手套。平时她就敏感极了,从来不接受同学无缘无故赠送的礼物。妈妈买给我的手套又暖和又漂亮,要是翠丝也有一双就不会长冻疮了。所以,我就再买了一模一样的一副放在身边。如果装作因为糊涂而多带了一副手套,翠丝就能够欣然戴我的手套。”孩子清澈的双眸像阳光下粼粼的湖水,“今年翠丝的手上就不会生冻疮。”

    我欣慰地走到窗边拥抱我的小天使,草地上一丛丛兰花安静地盛开着,又香,又暖。

    帮助别人不仅要出于好的动机,更要考虑到对方的自尊心,这样才会在自己奉献爱心时不使对方尴尬或难堪。

    只要心中有爱

    林昔

    这是一个没有太阳的冬日早晨,刺骨的寒气悄悄地渗进候车人的骨髓,他们都是黑人。他们时而翘首远方,时而抬头望着哭丧着脸的天空。

    突然,人群骚动起来,是的,车来了,一辆中巴正不紧不慢地开了过来。奇怪的是,人们仍站在原地,仍在翘首更远的地方,他们似乎并不急于上车,似乎还在企盼着什么。他们在等谁?难道他们还有一个伙伴没来?

    真的,远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后,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身影走得很急,有时还小跑一阵,终于走近了,是个女人,白种女人。这时,人群几乎要欢呼了。无疑,她就是黑人们共同等候的伙伴。

    怎么回事?要知道,在这个国家,白人与黑人一向是互相敌视的,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如此亲近?

    原来,这是个偏僻小站,公交车每两小时才来一趟,而且这些公交车司机们都有着一种默契:有白人才停车,而偏偏这附近住的几乎都是黑人。据说,这个白种女人是个作家,她住在前面三英里处,那儿也有一个车站。可为了让这里的黑人顺利地坐上公交车,她每天坚持走三英里来这里上车,风雨无阻。

    黑人们几乎是拥抱着将女作家送上了车。

    “苏珊,你好。”女作家脚还没站稳,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抬头一看,是朋友杰。

    “你怎么在这儿上车?”杰疑惑地问。

    “这个站,”女作家指了指上车的地方,“没有白人就不停车,所以我就赶到这儿来了。”女作家说着理了理怀里的物品。

    杰惊讶地瞪着女作家,说:

    “就因为这些黑人?!”

    女作家也瞪大了眼:“怎么,这很重要吗?”

    我们也惊讶了,继而又明白了:只要心中有爱,一切都会纯如天然。女作家正是因为没有种族等级观念,正是将“黑人”与“白人”都单纯地看作“人”,才会如此自然地做着让他人觉得不可思议的“难”事。

    无私而伟大的爱,不因被爱者的地位不同而不同,不因种族的不同而不同,更不因贫富不同而不同。有了这种爱,世界将会变得更加和谐、更加温暖。

    我还有热血

    张翔

    那是一次让世界震惊的洪灾,长江沿岸的许多城市乡镇都蒙受了巨大的灾害。那时,我是作为一名青年志愿者奔赴九江抗洪前线的。

    我们的工作并不是在堤坝之上,堤坝之上有壮实的解放军官兵。我们在前线的后方,负责为那些受灾的人们提供医疗救助。

    在一个重灾镇,许多伤病严重者都需要输血,而在那里,血库的存血远远不足。于是,我们就开始上街号召人们无偿献血,以保障供血充足。

    那是一段非常的岁月,这场灭顶的灾难激发了人们的真情,献血的人很多很多。我们从早上到黄昏,看着一个个热心的人们卷起衣袖,伸出了援助之手。

    第二天黄昏,就在我们准备收工回医院的时候,一个憨厚的小伙子踏上了我们的采血车。他双手揣在口袋里,有些犹豫地望着我,迟迟没有说话。直到我问他:“您是来献血的吗?”他才有些羞涩地回答说:“是的,我是来献血的。”

    我立即微笑着指着我和同事们刚刚收拾好的东西说:“您明天来行吗?我们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回医院了。”

    他看上去有些急了,央求道:“就今天,就现在,好吗?”面对他如此恳切的请求,我没有理由拒绝。于是请他坐下,然后取出设备为他测试样血。

    我将设备都取了出来,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我拿着针示意他伸出手,为他验血。

    这时,他却低下了头,然后慢慢从裤袋里抽出手,伸了过来。在他抬手的片刻,我一下子惊呆了,原来他居然没有了手掌,而且两只手都没有了手掌。

    我犹豫起来,望着一样惊诧的同事们,不知该如何下手了。就在此刻,他却扬起了原本羞涩的脸,坚定地对我说:“没关系的,抽吧,我只是没有了手掌,但我还有热血!”

    话音落下,我和我的同事们,全都热泪盈眶了。就这样,我们为他抽去了两百毫升的鲜血。

    抽完后,他甩下袖子,就匆匆离开了,我们一起目送着他渐行渐远,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沉沉的暮色里。而那时,我的手里还握着他的血袋。直到那一刻,我还分明能感觉到那袋鲜红的血液中持久的温暖。于是,我明白,爱心的温度永远不会冷却!

    爱心存在于人们心的深处。无论人们身体是否健康,但只要拥有爱心就是一个完整的人,一个让人尊敬的人,因为“爱心的温度不会冷却。”

    金色的沙子

    莉莉·莲安王流丽/编译

    我的女儿莫尼卡喜欢玩沙子,每天下午,她都要和小伙伴们去社区公园的沙池玩。近来我发现,她每次出去玩时都要带上家里的红水桶。莫尼卡才七岁,用这样的大桶提沙子肯定会很吃力,我曾好几次建议她换只小一点的桶,她却依然愿意提着大桶去玩。

    那是个阳光和煦的日子,我打理好庭院里的花草,决定去公园看看莫尼卡。傍晚的公园显得安谧宁静,夕阳的柔光给一排排高大的树木笼上薄纱。远远地我就看到一群孩子正在沙池里嬉戏,他们银铃般的笑声和彩色秋千一起荡漾着。接着我便看到了那只鲜红的桶,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专心致志地往桶里装着沙子。我走过去说:“莫尼卡,你怎么不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呢?装这么多沙子做什么呀?”莫尼卡仰起沾着沙粒的汗涔涔的小脸,有些吃惊地问:“妈妈,您怎么来了?”我笑着说:“快别这么弄了,去和萨拉她们一块玩吧!”“不行呀,”莫尼卡摇摇头又继续装起沙子来,“雷德也很想玩沙子,我要和他一起玩。”

    “雷德是谁呀?”我饶有兴致地问,“你让他过来啊。”

    “喏,他在那儿!”

    我顺着莫尼卡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花坛那边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妈妈,雷德真的很想玩沙子,可是他只有一只脚……”莫尼卡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帮莫尼卡把沙桶提到雷德面前,这个有着浅棕发、蔚蓝眼睛的孩子略显羞涩地对我说:“阿姨,您的莫尼卡就像天使一样,她每天都帮我造一个沙池呢!”说着他弯下身子去捧桶里的沙子,他的脸上有花朵绽放般的欣喜与兴奋。

    夕阳动人的光泽下,细细的沙子在两个孩子天籁般的笑声里,宛若跳跃的金色水花。

    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拥有爱心的你就是天使,为别人也为自己带来了快乐。

    小苏茜的急救带

    麦乐迪·麦卡瑞飞鸢/译

    “嗨,妈咪,你在干什么?”苏茜问。

    “我正在为隔壁的史密斯夫人做烤面。”她的母亲说。

    “为什么?”年仅六岁的苏茜问。

    “因为史密斯夫人很悲伤,她失去了女儿,她的心碎了。我们应该照顾她一段时间。”

    “为什么妈咪?”

    “你瞧,苏茜,当一个人非常非常悲伤的时候,他很难有心思去做一些诸如做饭之类的家庭琐事。因为他们都是社会的一部分,史密斯夫人又是我们的好邻居,所以我们应该为她做一些事情,应该帮助她。

    史密斯夫人再也不能跟她女儿交谈,再也不能拥抱她,再也不能与她一起拥有那些只有母女之间才能产生的共鸣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苏茜,也许你会想到一些帮助照料史密斯夫人的方法。”

    听了妈妈的解释后,苏茜接受了这个挑战,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在照料史密斯夫人这件事情上能够做些什么。

    几分钟后,苏茜敲响了史密斯夫人家的房门。过了一会儿,史密斯夫人开了门。史密斯夫人看起来似乎刚刚哭过,因为她的眼睛是红肿的,而且喉咙哽咽着。

    “你有什么事吗,苏茜?”史密斯夫人问。

    “我妈妈说你失去了女儿,伤心得心都碎了。”苏茜胆怯地伸出自己的手。小小的手掌心里放着一条白缎子折成的急救带。

    “这是用来包扎你已经破碎的心的。”史密斯夫人怔住了,忍住了眼泪。她蹲下来,拥抱苏茜,留着泪说:“谢谢你,亲爱的姑娘,这对我很有帮助。”

    史密斯夫人接受了苏茜的善意,并且把这份善意向前推进了一步。她买了一个淡雅的树脂玻璃画框,把苏茜那条“急救带”放进画框里,她每看见它一次,心中的伤痛就减少一分。史密斯夫人知道这样的治疗需要时间,需要关爱,而在她无法忘记与女儿共同拥有的那份欢乐和爱的同时,“急救带”将帮助她慢慢治愈心中的伤痛。

    苏茜的“急救带”包裹了史密斯夫人痛失女儿的心,减轻了她心中的伤痛。有时,爱心行动要比安慰的话有用得多。

    沉默是金

    秦文君

    他念初三,隔着窄窄的过道,同排坐着一个女生,她的名字非常特别,叫冷月。冷月是个任性的女孩,白衣素裙,下巴抬得高高的,有点拒人千里。

    冷月轻易不同人交往,有一次他将书包甩上肩时动作过火了,把她漂亮的铅笔盒打落在地,她拧起眉毛望着不知所措的他,但终于抿着嘴没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他对她的沉默心存感激。

    不久,冷月住院了,据说她患了肺炎。男生看着过道那边的空座位上的纸屑,便悄悄地捡去扔了。

    男生的父亲是肿瘤医院的主治医生,有一天回来就问儿子认不认识一个叫冷月的女孩,还说她得了不治之症,连手术都无法做了,唯有等待,等待那最可怕的结局。

    以后,男生每天都把冷月的空座位擦拭一遍,但他没有对任何人吐露这件事。

    三个月后,冷月来上学了,仍是白衣素裙,而且脸色苍白。班里没有人知道真相,连冷月本人也以为诊断书上仅仅写着肺炎。她患的是绝症,而她又是一个忧郁脆弱的女孩,她的父母把她送回学校,是为了让她安然度过最后的日子。

    男生变了,他常常主动与冷月说话,在她脸色格外苍白时为她打来热水;在她偶尔唱一支歌时为她热烈鼓掌;还有一次,听说她生日,他买来贺卡,动员全班同学在卡上签名。大家纷纷议论,相互挤眉弄眼说他是冷月最忠实的骑士,冷月得知后躲着他。可他一如既往,缄口为贵,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一点风声,因为那消息若是传到冷月耳里,准是杀伤力很强的一把利刃。

    这期间,冷月高烧过几次,忽而住院,忽而来学校,但她的座位始终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大家渐渐已习惯了他对冷月异乎寻常的关切以及温情。

    直到有一天,奇迹发生了。冷月体内的癌细胞突然找不到了,医生给她新开了痊愈的诊断,说是高烧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会杀伤癌细胞,这种概率也许是十万分之一,纯属奇迹。这时,冷月才知道发生的一切,才知道邻桌的他竟是她主治医生的儿子。

    冷月给男生写了一张纸条,只有六个字:谢谢你的沉默。男生没有回条子,他想起了以前那件小事上她的沉默……他和冷月之间的沉默是一种彼此的尊重和关爱。这份关爱无需言语,因为其中已经装满了他们对彼此的理解。

    一杯暖暖的冰红茶

    寥孟秋

    在我家旁边新开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朋友邀请我和妻子一起去品尝。

    这家餐厅地点适中,停车位宽敞,装潢气派,菜的味道也相当不错,大家都深深感到来对了地方。

    没有多久,我的手机响了。原来,我担任顾问的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有急事找我,因他也在附近,就请他前来分享。

    不久他来了,他一坐下,服务小姐立刻走过来,拿起账单说:“现在是五位,多了一位。”新来的朋友立刻说:“不必了,我已用过餐,跟寥教授聊一会儿就走。”

    小姐听了,立刻收起笑脸,告诉他:“那你不能吃喔,只要吃一点点,我们马上算你一份。”然后扭头就走。

    我这位朋友非常尴尬,倒是做东的朋友赶紧打圆场说:“吃吧,吃吧,算在我的账上。”

    小姐的言语举止,严重破坏了原来美好的气氛,坐不了一会儿,我们就离开了。事隔数月,我再没有去过这家餐厅,今后也没有再光临的打算。

    两个月前,我有事赴美,在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稍作停留,在那里留学的儿子带我与妻子到一家自助餐厅用餐。

    坐定不久,儿子的同学从窗外走过,看见我们,就走进来打个招呼。他告诉服务小姐已用过餐,小姐微微一笑,片刻后就送来一杯冰红茶给他,这让我们很感动,霎时觉得这间不大的餐厅里充满了浓浓的亲情。我相信这位同学一定会成为这家餐厅最忠实的顾客。

    回国许久,我还在不断地品味那一小杯冰红茶飘来的温情。其实,我们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善举,往往会让他人感动不已,甚至铭记终生。

    两个相同的餐厅却有两种不同的服务态度,一个让人尴尬不已,一个让人温暖无限。生活中多一分理解和关爱,你会收获同样的回报和感动。

    半截铅笔

    叶丹

    2003年7月,我本科毕业了。市里刚好举行国家公务员考试,我去了。第一场考试刷下了一半的人,我很幸运地过了关。接下来的那场考试还是笔试,考的是“专业知识和公共道德”。

    进入考场没多久,监考老师突然大声说道:“各位同志,你们有谁多带了2B铅笔吗?请借一支给这位同志用一下。”我抬头看了一下,那是一个中年人,两鬓已经微白,皮肤黝黑粗糙,正在焦急地环顾着整个考场,盼望着哪位好心人伸一下援手,但是没有一个人答话。监考老师第二次询问:“各位,发扬一下爱心,借支铅笔给这位同志吧!”沉默的教室里,寂静无声。监考老师第三遍询问过后,我急了,虽然我只带了一枝铅笔,但我实在受不了中年人那种渴望的目光在我身上掠过的感觉,于是我举起了手,然后用力折断那支唯一的铅笔,把其中的半截递给了中年人。

    考试结束后,我在楼道碰到一位同样来参加考试的同学,相互询问考得怎样,都回答说题目挺简单,考得挺好的。其间,我提到刚才考场里那个中年人借铅笔的事,谁知那同学竟然瞪大了眼说,他们那个考场也有个借铅笔的,但没人借给他。

    到了公布面试人员名单时,一千多人竟然又刷下来九百多个,只剩下四十多人。这份面试名单中,有我,但没有我的那个同学。主持面试的考官让我大吃一惊,竟然就是考场上向我借铅笔的那个中年人,而他正微笑地看看我,亲切地对我说:“小姑娘,还记得那半截铅笔吗?”

    原来,那些借铅笔的人就是市招录办的工作人员;而第二场考试真正考的不是专业知识,而是一个国家公务员必须具备的奉献精神和博爱精神,一种真正的公共道德。

    因为半截铅笔,在2004年春天,我正式成了一名国家公务员。

    博爱和道德不只是用来作宣扬的,它们存在的真正意义是让人们用实际行动来实现它们的真正价值。

    背上一百斤爱上路

    感动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每年春节前都要出一趟远门,他要给居住在百里之外的奶奶送米、送面。那时候家里没有车马,父亲就头一天称好50斤大米、50斤面粉,分装在两个布袋里,缚在一根扁担两头,然后第二天早晨鸡还没叫就启程。

    父亲每次回来,我都问:“爸,你要走多久才能到奶奶家呀?”父亲说:“太阳还没落山就到了。”我又问:“担子那么重,你哪儿来的力气呢?”父亲就笑着说:“想着你奶奶在盼着我,我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就忘记了肩上的担子。”每次听完后,我总感觉不可思议。

    2003年,我从黑龙江坐火车回千里之外的吉林老家过年,上车前,一个朋友送了一袋大米到哈尔滨火车站。

    这趟车晚点了近两个小时,我下车时已是半夜12时20分,父母根本想不到我会坐这么晚的车回来。

    这是除夕的前夜,车站外没有一个人,我站在寒风中,想着父母此时一定在想念着他们的儿子,就一口气背起那袋大米,迈开健步奔向四公里之外的家。不知为什么,那天夜里,我腿上有使不完的劲儿,浑然不觉肩上的负担,不久,家门就在眼前了。

    推开家门那一刻,我听到那座老式挂钟突然敲响。

    第二天,父亲称了称那袋大米,足足有100斤呢!对于一个没干过力气活的书生,背着100斤大米用40分钟走了四公里路,这让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父亲惊讶不已。

    父亲笑着问我:“你是哪里来的力气呢?”听了这句话,忽然想到这是我儿时问过父亲的那句话,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亲人的期盼,会把一切负担变成爱,背着100斤爱上路,谁还会感觉到累呢?

    有亲人的爱装在心里,有亲人的期盼在前方,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住与亲人团聚的渴望。

    路瑟

    魏知

    那个年代的留美学生,暑假打工是唯一能延续求学生涯的办法。

    仗着身强体壮,那个暑假我找了份高薪的伐木工作。在科罗拉多州,工头替我安排了一个伙伴——一个壮硕的老黑人,大概有六十多岁了,大伙儿叫他路瑟。他从不叫我名字,整个夏天,在他那厚唇间,我的名字成了“我的孩子”。

    一开始我有些怕他,在无奈下接近了他,却发现在那黝黑的皮肤下,有着一颗温柔而包容的心。

    一天早晨,我的额头被撞了个大包,中午时,大拇指又被工具砸伤了,然而在午后的烈日下,仍要挥汗砍伐树枝。他走近我身边,我摇头抱怨:“真是倒霉又痛苦的一天。”他温柔地指了指太阳:“别怕,孩子。再痛苦的一天,那玩意儿总有下山的那一刻。”道理似乎很简单,但不是每个人遇事都能这么达观、明白的,他的精神深深感动了我。还有一次,两个工人不知为什么争吵,眼看卷起袖子就要挥拳了,他走过去,在每人耳边喃喃地轻声说了句话,两人便分开了,不久便握了手。我问他施了什么“咒语”,他说:“我只是告诉他俩,‘你们正好都站在地狱的边缘,快退后一步。”’

    午餐时,他总爱夹条长长的面包走过来,叫我掰一段。有一次我不好意思地向他道谢,他耸耸肩笑道:“他们把面包做成长长的一条,我想应该是为了方便与人分享吧。”从此,我常在午餐中,掰一段他长长的面包,填饱了肚子,也温暖了心坎。

    伐木工人没事时总爱满嘴粗话,然而他说话总是温柔而甜美。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如果人们能学会把白天说的话,夜深人静时再咀嚼一遍,那么,他们一定会选些温柔而甜蜜的话说。”

    有一天,他拿了一份文件,叫我替他读一读,他咧着嘴对我笑了笑:“我不识字。”我仔细地替他读完文件,顺口问他,不识字的他怎么能懂那么多深奥的道理。老人仰望着天空说道:“孩子,上帝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识字,除了《圣经》,他也把真理写在天地之间,你能呼吸,就能读它。”

    现在,路瑟也许不在了。我记不得世上曾经有多少伟人,然而我却永远忘不了路瑟。

    对爱的注解有时是不需要过多的文字去描述的,那是心灵的领会,是对人生智慧的感悟。

    请收回你的目光

    周海亮

    在小区的垃圾箱旁,我遇见了住在楼下的老太太。

    老太太孤身一人,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出门散步。那天她在我前面慢慢地走,突然踅身靠近那个垃圾箱。她站在垃圾箱旁看了看,然后找到一根棍子,目标明确地在垃圾箱里翻找。

    她可能是在垃圾箱里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我想。

    我和老太太很熟,偶尔在街里遇见,总会聊上一两句。老太太在翻找什么呢?儿女们每个周末都来看她,她的日子应该过得并不窘迫。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也对一些事物怀有强烈的好奇心。仅仅是好奇,并没有什么恶意。比如那时,我就想走过去,装作不经意间,看一看她到底在翻找什么。

    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从她身边走过去,目不斜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我,我希望没有。

    我有好奇心,甚至有偷窥欲,这本身没什么错误。但是,我不想让她难堪。毕竟一位体面的老太太,趴在垃圾箱边翻东西,并不是件很光彩的事。并且,她肯定不想被别人看见。

    我见过太多好奇的目光。比如几天前,在街上见到一对母女。看穿着,她们应该属于被我们称之为“盲流”的那个群体。女儿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那显然是别人扔掉的,她正用衣襟擦去上面的污水。

    母亲用身体挡着她,试图不要引起路人的注意。可是很多路人还是停下来,用好奇的目光将她们包围。小女孩啃着苹果,目光怯怯的;母亲的眼睛里,盈满泪水。我相信那泪水不是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是因为路人的目光。尽管那些目光并无恶意,但无疑会令那位母亲深感羞愧和不安。那已不仅仅是难堪,那是对自尊心最残忍的伤害。

    我可以假装没看见,从她们身边快速走过。可是,我带走不了那些路人好奇的目光。

    我想,如果我们不能够帮助她们,那么至少我们还可以收回自己的目光,从旁边,平静地走开。

    当面对需要我们帮助的人,我们无能为力时,最好的帮助就是保护好他们的自尊心,有时候这甚至比给予帮助更重要,而这也是爱心的一种表达方式。

    输赢的距离

    若风尘

    顺利进入这家单位的复试,我反而感受不到一丝轻松,因为我发现对手——一位姓王的先生实在是太优秀了。而这家单位招聘的业务主管,只能是一人。

    工作人员对我们说,总经理让你们去八楼一趟,八零五房间,他在那里等你们。

    我和那位姓王的先生几乎同时走到了电梯口。天!人真是太多了,有跑业务归来满脸大汗的小伙子,有一脸焦急的客户,把两个电梯口堵得水泄不通。一拨人进去,又一拨人过来。照此速度,没有十分钟是上不去的。“我可要上去了。”焦急万分的我对站在最外面镇定自若的王先生说。“你的意思是……哦!”他一下明白了,颇有风度地说:

    “请便吧!”很显然,他怕登楼的狼狈模样影响了他的形象。

    一楼、二楼、三楼……爬到八楼时,我已气喘吁吁,抹去额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推开了房门,然后和总经理礼貌地握手问好。“你是步行上来的吧!”

    总经理看了一眼我微笑地问。我只得点头,心想完了,还是给瞧出来了。这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是王先生。然后,他与总经理谈笑自如地闲聊着。

    三天后,我接到了那家单位的通知,并如愿以偿地任了主管职位。然而,很优秀的王先生却意外地落选了。

    当我诧异地问及个中缘由时,总经理微微一笑说:“原因很简单,你比他快了五分钟,在成功的路上,这就是输和赢之间的距离,更重要的是你在行动,而他却在等。”

    与其浪费时间等待、观望,不如付之行动、努力争取。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接近成功。

    相声艺术家坐车

    陶柏军

    京城七月的一天,一位年过六旬的全国知名度非常高的相声表演艺术家早早地走出家门。今天他没有开车,而是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是个小伙子,一见艺术家,心里乐开了花:“哎哟,老爷子,离老远我看着就像您,还真的是您啊!”说完,拿出一个笔记本:“老人家,给我签个名吧。说实话,我开车三年了,第一次拉您这么大的名人。”艺术家很认真地给他签了名字,一路攀谈下去。

    半小时后,艺术家下了出租车。待这个小伙子开车走远之后,他又招手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位女同志,她虽然没有要求艺术家为她签名,但是好奇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您这是出去演出还是走亲戚啊?”“听说有个主持人闹绯闻了,你们是圈里人,你说是不是真的啊?”“老爷子,您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下了这辆出租车,他又招手上了另外一辆。几个小时过去了,艺术家换了四五辆车,绕了大半个北京城。

    中午时分,他在一家街边小店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吃完饭,他又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看到艺术家这张全国人民都很熟悉的脸时,很高兴。不过,在汽车驶上马路后,他就不再言语,这不免让艺术家有点尴尬。直到十分钟后,碰到红灯,这位司机才扭头问道:“老人家,今年的春节晚会您还上么?”

    艺术家刚说了两句话,红灯变绿灯,司机又目视前方,不再言语。到了目的地后,艺术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问他:“师傅,你开几年车了?现在收入怎样?”司机告诉他:“这一行我干了十来年了,平均一个月纯收入三千左右,孩子在念大学,老婆下岗,勉强度日吧。”艺术家又问他:“我每月给你4000,做我的专职司机干不干?”司机一愣:

    “老人家,你在和我开玩笑吧!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砸到我的头上?”

    艺术家笑了:“是这样,我的年岁大了,反应也差劲了。上周我自己开车,出了点事故,差点送了老命。老伴和儿女都不放心,说啥也不让我自己开车了。所以我就琢磨聘请一位专职的驾驶员。”中年司机又问:“您怎么一下子就相中我啦?”艺术家说:“你是唯一的一位在开车的时候不做其他事情的师傅。”

    正所谓“一心不可二用”,做任何事情都应集中精神,以良好的心态认真对待,才能有所作为。

    大家的路标

    在荒凉的非洲大草原和沙漠上,有许多的野象群,这些非洲象在草原和浩渺的沙漠上奔波和生活。

    令人惊讶的是那些大象们,它们经常穿越沼泽地,并且它们的躯体是那么的庞大,但它们却很少有陷进沼泽的。人们很奇怪,这是狼和斑马等许多动物的葬身之地,庞然大物的大象怎么竟如履平地呢?

    经过多次的探索和研究,人们终于发现,原来大象们经过这些可怕的沼泽地时,它们有自己的“路标”。

    这些路标是沼泽地上的小树丛,每一群大象穿越沼泽地都要沿着这些树丛走,并且经过树丛时,大象们都要用它们有力的鼻子,将树丛一边的树枝和叶子一点点折断和摘掉。每一群大象都这样,所以天长日久,危险的沼泽地上都有这样一种景象:有一行横穿沼泽的树丛,它们往往一边枝叶茂盛,而另一边则光秃秃的,几乎没有任何树枝和树叶。沿着这样的树丛走,就会避开那些险境丛生的可怕泥潭,平平安安地走过漫漫沼泽地。

    更令人钦佩不已的是,每一群大象经过这片沼泽地,经过这些小树丛时,它们都会小心翼翼地这么做。或许它们一生只会穿过一次这片沼泽,从此再不会从这里经过。但只要经过,它们都会这样做。绝没有一群大象因为自己行色匆匆或只是偶尔经过,就放弃这种维持路标的繁琐义务。

    经验是在长久的实践和积累中获得的。只要善于发现问题,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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