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青少年人生与生命读本-生命因你而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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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友情

    人生中的乐趣千种万种,我除了看书写作外,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象棋、军棋、跳棋、围棋、五子棋我都会玩。但我的棋艺不高,对我来说下棋只是寻找乐趣。最吸引我的要算围棋了。通过下围棋我也结识了不少好朋友,那种棋逢对手互不相让你争我斗的棋盘风云,真是乐趣融融,乐趣陶陶。虽然我并不在乎输赢,可我注重那种争得一子之快、让得一子之宽、吃得一子之败,下围棋之乐乐在棋中。

    我学围棋还是在20多年前,那时我在内蒙古自治区人民警察学校上学,同宿舍有个包头籍同学叫郝卫东,他会下围棋,而我对下围棋也很感兴趣,于是,我在学习之余就跟他学起了下围棋。郝卫东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首先教我一些围棋的基础规则、基本下法,还讲了一些下围棋的乐趣。当时我似听非听地就学到了很多围棋知识和基本下法,例如,以占地盘为基本要领,一片棋至少有两只眼儿才能活。同时知道了什么叫“气”,什么叫“眼儿”以及“金角银边草肚皮”等口诀。有一个星期日,我们俩放弃上街的机会,在宿舍里下起了围棋。记得他让了我9个子,他一边放子一边讲解,我也有很好的悟性,很快就知道了围棋的基本下法。郝卫东在头一盘教我的时候就失利了,我吃掉他很大一片,虽然最终的结果是我输了,但他只赢了我十几颗子。第二盘开始后他只让我3颗子。

    我们白天黑地地战斗了整整一天,我也算把下围棋学会了。

    后来,一到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就去找郝卫东下棋,直到最后我俩谁也不让谁,你输一盘我赢一盘的时候,我的棋艺算真正学到手了。在同学当中,我和郝卫东的友情算最深的,是他教会了我下围棋,是他给了我人生中的一大快乐。

    毕业分配工作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围棋,原因是单位里没有会下围棋的同事,我也没有找到会下围棋的朋友。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订了《围棋》《围棋天地》杂志,学会了不少围棋知识。后来,我因写稿子认识了祁平,那时他是《锡林郭勒日报》副刊《锡林河》的编辑,我经常去报社把一些稿件送到他手 上,他编辑了以后,我的作品就发表了。由于我经常去找他,聊天是避免不了的,谈天中,我们就谈到了围棋。通过聊天,我知道祁平围棋下得很不错,于是我们便不时地约到家中进入黑白世界。一方持白,一方执黑,在一方棋盘上,我们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一会儿两军对垒,一会儿以少胜多,一会儿里应外合,一会儿围魏救赵,一会儿舍小救大,一会儿舍命陪君子全盘皆输。祁平年长我几岁,性情温和,见我连输两盘他就故意出败招,让我高兴。棋下完,妻子炒了几盘小菜,我俩就喝几盅草原白酒。一边喝着水酒,一边还说着棋中奥秘。一个星期天或者一个晚上我们就在围棋的对垒中度过,真是其乐无穷。

    有一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把祁平约到家中,两人先杀了两盘,然后喝酒吃饭。酒足饭饱后,我们又开始大战。征战之中胜败无定,两人互不相让,刀光剑影,烽火四起。一会儿短兵相接,一会儿敲山震虎,一会儿声东击西,一会儿阵地攻击……不知不觉已是夜深人静,妻子和女儿都已睡去,就剩下我俩仍在恋战,一直鏖战至深夜。实在是兵困马乏支撑不住了,才鸣金收兵。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祁平要打道回府,一开门,但见外边雪茫茫一片,不知什么时候降下了大雪,出院才知已下了五寸余厚了。白雪鹅毛,霜天晓角,灯影里一片洁白,这时的世界也是一个黑白天地。祁平回家的路远,我怕他雪地里出什么意外,便骑车送他。出街走了不到30米,我们便双双滑倒在地,两人互相搀扶着起来再走,刚一上车,又摔倒,你一跤,我一跤,你扶我,我扶你,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足足40分钟才到他家。我们在他家门口的灯影下四目相视而笑。不知是雪夜归家、人倦路滑,还是酒多腿软、身子不稳;不知是棋盘血刃、兵困马乏,还是黑白天地、黑白颠倒,总而言之我们已是雪人也。

    黑白之间,看到人生;黑白征战,识得人性;黑白输赢,可知人情。

    龙、江和我,3个人中学是一个班,又是同年参加高考考上大学的,同时又都被分配到锡林浩特工作。我们在一起下围棋,那是必不可少的,我们的友情也一天一天加深。

    开始下棋时,我们三人棋力相当,棋艺不相上下,大家互不相让,明争暗斗,真可谓龙争虎斗。后来龙暗中备战,背后磨刀,什么《围棋古今名谱》《围棋手筋》《下一手》等,什么武官正树、小林觉、聂卫平、刘小春等大师,他都一一“拜读拜访”。由于他勤学苦练,读书看谱,进步特快,不到两年的时间便超过了我和江,有时我和江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在我下围棋的20年里,最为平和、最为雅致的要算连襟文,两个人心平气 和、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心态较为平静。文是个儒雅之人,我们下围棋时争论最多,讨论下法最深入,虽然都是停留在初级水平,可我们争之也儒斗之也雅的气氛让人难忘。棋也人生,人生亦一盘棋也。人生之旅,冲冲杀杀,结果如何?

    刘邦为皇英雄者也,项羽霸王自尽乌江亦英雄者也。黑白人生,人生黑白。

    黑白围棋,围棋黑白,我通过下围棋学到了不少人生哲学和做人的道理。

    诸如,着眼于大局,脚踏实地地干好手中的活儿;一个败招即出,就会造成全盘皆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如给人以欢天喜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兵刃相见,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同时,我也学会以棋交友,以棋会友,通过下棋,朋友间交流感情。虽然黑白棋子冷若冰霜,但是黑白之间透着温馨,掺着友情。在一投子、一举动中,便显出我们的感情、我们的气度和我们的友情。这便是我的黑白友情。

    友谊无价

    我认识苏林的时候,菲菲还在身边。

    我和菲菲真的不知是怎样一回事。心性那般不同的两个女孩子,一起纠缠了那么久。

    我是在16岁的时候转到菲菲所念的十中的。在这之前我一直在一所普通中学就读,那间学校早年总是被传言教学质量有问题,所以父母费尽了周折才把我转到另一所学校。

    一个重点中学的班级总有一些学生是后来转来的,比如我,比如菲菲。我们进校的时间仅隔一天,于是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后面,在最后一排,靠窗子的位置。

    菲菲是个五官大气的女孩儿,大我一岁。我们的个子一样高,16岁的时候都是1.68米。在我们相邻而坐的第一节课,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我一直也不知道一个16岁或者17岁的女孩子可以成熟到哪种程度,这一点,菲菲显然比我做得好。除了学习不好,其他方面,菲菲是个榜样。

    可能有一种女孩儿天生是迷恋做女人的,恨不得一夜就成熟起来,性感起来,可以有资格穿细高跟的鞋子、坠地的长裙,化很女人味的妆。菲菲就是这样。

    我并不是太习惯她,对她的一些问题总是无所适从。我也不讨厌她。我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儿,不学习,满脑子都是想着长大,和男人谈恋爱。

    她果然很快就长大了——高中还没结束,当我坐在考场中挥汗如雨时,她正在某个酒吧坐在一个男人身边喝啤酒。

    大学4年,我没有选择离开自己的城市,依旧在家旁边的那所院校就读。

    读大学后,很多分开的高中同学已经不再联络,只有菲菲每周来学校找我一次。她在一家私人企业做文秘,身边的男人如走马灯一样更换,有时候我根本认不过来。

    菲菲已经是风情万种,窈窕丰润。她20岁生日的时候,我说:“祝贺你终于做了你想做的那种女人。”

    菲菲说:“妮妮,我就是喜欢你的直率,不像她们那般矫情。明明你是和我不一样的,可是你从来都不想改变我。”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我并没有非同类不做朋友的观点。何况菲菲是个美丽的女子,我喜欢她始终不掩饰自己的心性。

    我依旧没什么改变,有时候写点诗和散文在学校文学社的首页上当卷首语。也是那些零碎的文字使我认识了苏林。

    那年苏林已经读到大四了,按辈分算是学长。有一次,他用前辈的口气对文学社的社长说:“妮妮是我见过最有才气的女人。”

    苏林叫所有满18岁的异性为女人。

    然后有一天下课,同学说:“妮妮,苏林在外面等你。”

    我从窗子里探出头去,看到他这个书卷气蛮浓的男人。我有点怀疑那些说他抽烟打架翘课的事真的会发生在他身上。他看到我笑了笑,“你是妮妮”。他肯定地说。他的手落到我的披肩发上。

    我想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因为他说:“妮妮,你不算美丽,不过你的气质够你受用一生。”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苏林去一家外贸公司实习,半年后成为正式职员。我们之间从那时候起有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苏林常去学校接我,目的明确而专一——总是带了我就走,参加他朋友的聚会或者只是两个人一起吃饭看电影。

    没人当我们是恋人。他的朋友说我是他的小妹妹。

    我保持微笑,他不说我就不会说。那时候的时间我是耗得起的。

    过年了,苏林很长时间没来找我。倒是菲菲,在我放寒假时带我去很多地方玩。城市里新建了不少娱乐场所,我们一起玩的时候菲菲不需要男人做保镖,手里拿了各个地方的会员卡以及金卡。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有时候也喜欢各种生活和娱乐。

    我开始想念苏林。

    回校的时候春天来了,校园里的迎春花开得纷纷乱乱。苏林忽然在我回到学校的那个时候打电话给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叫我把头从窗户里探出来。

    我探出头去,看到他,看到他身边的菲菲。

    菲菲的眼神很温柔,很陌生的样子。

    33级楼梯走下来,心里千回百转。

    穿着黑色衬衣的苏林看着我说:“妮妮,原来你也认识菲菲啊,要不是菲菲说起我还不知道呢。现在你们又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我认识菲菲5年,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的神情。

    我轻笑,说:“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呢,我的哥哥和好友?”

    苏林说:“妮妮,我和菲菲在一起很久了。别说这个了,你马上要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呢?”

    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只是心里酸酸的。如果没有这件事,我想我依旧会在这个城市里。

    我说:“谢谢你,苏林,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准备离开这里。”

    他愣住。菲菲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动作温柔。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那个冬天不是很长。

    他说:“妮妮,这是为什么呢?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家出版社。你可以成为一个小张爱玲的。”

    我笑了笑,说:“没有原因,只是厌倦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菲菲说:“林,我们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看妮妮。”

    苏林迈步离去。菲菲探过身子,贴在我耳边说:“听说这小子缠了你很久,我见识见识。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陪他玩玩吧。妮妮,我不是抢了你的男人吧?”

    我摇头。他不是,他从来没承认过什么,他只是自以为是地以为我爱好文学,自以为是地以为我会走他为我安排的路,自以为是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去参加一次次的聚会,却从未问过我为什么会顺从。

    菲菲诡秘地一笑,跨上苏林的摩托车,美丽的脸贴到他的背上。灰尘扬起。

    我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半年后我去北京读研。

    菲菲没有告诉我最后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了和苏林的游戏。

    去北京的时候她到飞机场送我。开一辆蓝色的POLO,浓密的长发飞扬起来,涂了褐色的唇膏、海蓝色的指甲,穿着价值近万的套装。那一切不是苏林给得起的。他从来不用物质宠爱女人,他不知道有时候这是个错误。

    菲菲说:“妮妮,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们拥抱,用眼泪穿越分别前的最后一秒。

    谁说这不是友情呢?一辈子,我都会认。

    走过安检,回过头。明知道苏林不会出现,我却是为他离开生活了23年的城市。

    到了那边,菲菲一直有电话来。知道一年后她跟一个男人飞去英国,有了婚姻的形式。我祝福她。

    这样一个女人,一直坚持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责备和轻视自己。一步步的选择,都顺从自己的感觉。

    有什么不好呢?

    晚上,写完这些东西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菲菲发来的信息。她说:

    “妮妮,我想你了。”

    你在他乡还好吗

    前天晚上,我刚从外面回到家,手机就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看起来还是长途电话。我以为又是打错的,疑惑地按了接听键,听到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我的好友丽打来的。我问她在哪儿,她说她在大连, 已经去了两天了,一个熟人给介绍的工作,月薪600元。

    丽是我多年的好友。当年,我从师范学校毕业分配到离家乡六七百里的外县一所乡镇中学任教,丽是我的同事,是由县电大毕业和我一起分配到这所乡镇中学的。那时我们还都未结婚,她家在县城居住,我家也不在本地,所以我们就在学校吃住。

    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我,涉世未深,她比我大几岁,在生活上给了我姐姐般的照顾,我们那时几乎形影不离。

    1990年初我调回县城工作,她在一年后也因教师整顿下岗回到了县城(她原来是公办代课教师)。后来我们分别结婚生子,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中断过联系,友谊一直延续至今。

    她的爱人原来在县啤酒厂工作,后来因企业改制而下岗,她就和爱人开了一个服装店,不久由于资金不足、经营不善而关闭了,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靠打零工维持生计,到现在孩子已经16岁了,他们还租房子住,生活非常拮据。

    “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活这么困窘,也会很自然地影响人的心情,夫妻感情也逐渐淡化。她每次来我家,都聊起婚姻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不顺心。我能说什么呢?夫妻间的事,外人是说不清楚的,我只是在自己条件允许的范围内,给予她些许的安慰和有限的帮助,但对于她目前的状况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对于她来说,出去打工也许是唯一的出路。她的孩子已经上初二了,马上就到了上学用钱的时候,就她目前的生活情况,连孩子上高中都供不起,所以她最终下决心出去闯荡一下。

    在她走之前,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想来探望我,和我说说她的打算。但由于那段时间我心情特别糟糕,所以始终没有接她的电话,我是想等我心情好了再让她来,没想到等再次接到她的电话,她已经走了。

    我只有在电话里宽慰她,说在那儿好好工作吧,说不定会闯出一条路,生活会有转机。另外告诫她,在外面不比家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多加小心。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到一个弱女子,背井离乡,举目无亲,孤身一人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艰难与艰辛可想而知。前边的路又是那么的渺茫,她该是在多么无奈的情况下作出的选择啊。

    我非常惦记她,不知她在他乡一切可好,只有在心里默默为她祈祷,为她祝福,祝福她在未来的道路上能一路走好。

    蓝色的情结

    与军相识,纯属偶然。在此之前,大家在同一个乡镇工作了几年,却从没真正见过面,甚至从没通过一次话。如果那天不是在网吧中无意相遇,我想也许我们永远都不会像现在这般熟识。

    相识的日子里,我发现军其实是个很容易相处的男孩儿。他随和且善于言谈,与他在一起你不会觉得拘束。由于曾从事同一种职业,所以我们能聊的话题很多,工作、学业、家庭、生活……在谈话中,我们发现彼此竟有着许多共同的爱好以及对生活的看法。渐渐地,我们从原先的相识转为了相知,我们都很珍惜这份难得的友谊。

    军是个直爽的男孩儿,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说以前曾想过要去追求我,当得知我心里已有深爱的人时,他便放弃了。现在能和我成为朋友,他一样很高兴,且希望我永远幸福!他的坦诚令我感到意外,我相信他定是个难得的好朋友。虽然我只是军的一个知心朋友,但他却一直不厌其烦地帮助我,关心我。

    只要我有事找他帮忙,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是晴天或是雨天。尽管我们不是每天都联系,但我总能在许多个平淡的日子里,不经意间收到军的问候。打雷的晚上,军会发来短信“打雷了,你怕不怕?不要紧,雨很快就停了”;有星星的夜晚,军会发来短信“有星星的夜晚,你就望着星空吧,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我,我永远在为你祈祷,祝福你永远快乐”;细雨纷飞的夜晚,军会发来短信“虽然窗外下着蒙蒙细雨,但我希望你我有着共同的晴空,生活永远开心”;军知道我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人少时甚至害怕晚上的到来,这时他便发来短信“今晚我不关机,你放心休息吧,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每当周末,知道我心情不好时,军总会关切地问:“是不是又和他闹别扭啦?”因为他知道周末我多半是去看望男友的。每每这时,军总是耐心地开导我,陪我谈心,给我讲他知道的那些令人感动的爱情故事。他说:“很多东西失去了你才会觉得珍贵,现在幸福掌握在你手中,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长久的爱情 是需要彼此的理解与宽容的。不要生气啦,我希望看到的是你永远的微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站在你感觉最近的地方……”

    军对我说,是我让他明白了世上除了爱情,还有一种可贵的情谊。他会永远记得我这个朋友,也会永远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他希望我是快乐的,幸福的!

    太多的事实,让多数人都认为当一个男孩儿得不到他所爱的女孩儿时,他就不会再去珍爱那个女孩儿。认识军后,我才明白什么东西都不能一概而论,军就不是那样的男孩儿,对他而言,异性之间亦可以有真挚的友谊。军自始至终对我无私的关心与帮助,着实令我感动。

    我们不是恋人,但却是要好的朋友。纯纯的友谊、真挚的关怀、诚挚的问候,就是我与军所有的故事。我会记住生命中这份蓝色的情结。

    晚风中的感动

    战友结婚的前一天,我早早地奔了去。多年不见的战友们聚在新房里哄着闹着,相互探询着近况,但毕竟长时间不聚,且多年来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彼此间已经只剩下了问候,翻来覆去地说着几乎同样的话语也觉得烦闷,便有人提议“切磋切磋”。于是一张张桌子摆开,稀里哗啦的砌牌声让战友们的脸开始红润起来。

    我立在一边观战,谁胜了一局便为谁叫声好。

    没多久,心里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便走向了阳台,隔着微霜的玻璃窗眺望夜幕悄临后的万家灯火,感觉着那从一幢幢钢筋水泥空隙中随着幽黄的灯光挤出来的一缕缕温情,猜想着每一扇窗子里面发生的故事。

    抓起一把瓜子,边嗑着边下了楼,挤进了街边喧闹的夜市。

    每个小摊都支起一个伞篷,每个伞篷下面都摆满了色彩鲜亮的水果,行人的脚步匆匆地从夜市间穿过,初冬的晚风凉凉地摇曳着伞篷内橘黄的灯光,偶有行人驻足,在小摊前挑拣着,然后讨价还价;一辆又一辆的的士从夜市间的柏油路面闪着灯缓缓地穿过,车上的人或交头细语,或闭目仰靠,或冷漠地瞥着夜市街景……

    乍寒的初冬之夜就这样鲜活起来,置身其间,仿佛自己也成了一道风景,那稍有寂寞的心也随着街景的鲜活而鲜活起来。

    心间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爽,原来,生活竟然是这样的平淡而从容,初冬晚风中的街景也能这般鲜活,人心的负载实在有限,只有恬淡的,才是从容的。

    手机短信的铃声悄然响起,捧起手机,一则短信飘到了眼前:

    “风雨的街头,招牌能够挂多久?唱过的老歌,你能记得的有几首?交过的朋友,知心的能有几个?孤独的时候不要忘了我——牵挂你的朋友。”

    忽然间,一股热流窜遍了全身。

    其实,让人感动的,往往不是聚首时的热烈,却是那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问候。

    伤逝

    北风凛冽地吹打着江面,发出阵阵冷峻的呼啸声。他孤单地伫立在江水肆意翻飞的桥头,看着随风飘动的芦苇,听着它们折裂的清脆声响,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泪水迅然从他的眼角噙含而下,顺着干裂的面颊流淌不止。抚摸着白漆脱落的桥身,以及洒落一地的白色粉屑,他慢慢地转身,步履蹒跚,朝着阔别多年的村庄走去……他的童年是在一条温顺的大黄狗的陪伴下度过的。他叫它来福,名字是他爹取的,为的是希望它能给家里带来福气。来福很通人性,记得他还不会游泳的时候,来福曾救过他的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童年在来福的陪伴下渐渐地远离了。那时的他读书很用功,学习成绩自然也是名列前茅。高考后,他顺利地进入了北京的一所大学。他走后,没过几年,来福也就成了屋后山坡上的一抔黄土。如今他回来了,来福早已不在了,他还站在这里。

    风声依旧,他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冷。面颊的泪水早已风干,在他的脸上残留了两道清晰的痕迹。他现在没有对话的对象,只是一步一步地朝前走着,走着。走到一块密布青苔的岩石旁边,他停住了脚步,弯下腰从泥泞的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仔细地看了又看。记得年少的时候,一次在海边捡到一块色彩斑斓的石 头,然后就把那块石头悄悄地藏在了岩石旁边。然而此刻,当他仔细掂量着手中那块黯淡失色的石头时,发现好像与自己在十几年前搁在这里的那块不同了。于是他又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否真的把那块石头放在这里了?如果当年没有把那块石头放在这里,那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印象呢?正像这些日子来一直怀疑的:自己是否真正是每天的自己?在一种无法道明的感觉中,好像自己从未到这个地方来过。熟悉的或陌生的,有记忆的或遗忘的,如河面上稍纵即逝的泡沫或涟漪,随着河水不分昼夜地哗哗流逝,在岁月的长河中愈来愈显得不真实。过去的日子越久,曾经熟悉的感觉就越难以找回,就像死去多年的来福,它到底给予过自己什么,他实在无法清晰想起。朦朦胧胧的,他只觉得,似乎有一种力量不放过自己,逼迫他去想。

    于是他想起了自己慈祥的母亲、那个他懵懂时期爱恋的姑娘以及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哥们儿。记得那时他最爱吃的是母亲从地里掏来的芋头,在微火中烤上一阵,直到泥土的芳香溢满整个屋子。剥开芋头外层黝黑的皮,在滚烫的芋头上咬一口,那种怡然自得的满足,他至今未曾忘却。待他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他依稀记得那时村里有一个名叫芳草的姑娘。他之所以能够记得,是因为芳草是他们村里唯一一个夏天穿裙子的女孩儿。就因为她在夏天穿裙子的缘故,她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情窦四散的男人们所关注的焦点。他是那些男人中的一个,并且不知不觉地发现自己竟爱上了这个姑娘。那时的他其实不懂爱,在他的想象中,所谓的爱情就是两个人能够亲切地说说话,就好像是男人之间那种哥们儿式的亲密无间。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和她说上话,因为他怕羞,所以就把这份“爱情”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不了了之。他还是喜欢和根生在一起的感觉。根生大他一岁,是村里一个寡妇家的孩子。他的童年除了有来福陪伴,根生也算得上是他童年生活里不可缺少的玩伴了。

    这次他回到村里,除了去看看童年的居所,剩下的便是去探望探望根生了。他继续朝前走着,很快便到了根生的住处。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个30岁上下的女人,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他猜测她一定是根生的妻子了,于是便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和她聊了几句。他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根生在结婚后的一些经历——种地,开拖拉机,承包田地,苦了十来载,如今已经拥有四亩地了。生活还算宽裕,儿子在村里的中学念高三,明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女儿也已经读初一,学习优异,一家人日子倒也安逸。只是两年前根生母亲的去世,着实令这个家庭难过了好一阵子。

    他进了里屋,看着一脸憨厚的根生对着他傻傻地笑,便也附和着露出了个牵强的笑容。两人阔别多年,一见面便是一阵寒暄。然而根生愈加热情,他却变得愈加冷淡,就好比是鲁迅和闰土,两人之间始终被一种叫作“隔膜”的东西阻挡着,难以找到合适的话题。

    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转身,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对根生说:“我是树你是根,树已出土,容易被折,然而根是万物生长的源本,任何事物的生长总有个来处,也有个去处,来处和去处是一个地方,也是一个人叶落归根的地方。所以,我要求你在我死后,把我葬在河边,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顺着河水去寻找自己的来处了。”他说完后,想了片刻,觉得没有什么话遗漏了,方才道别。也不知道根生到底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他觉得自己已经交代过了,这就够了。

    他依旧顶着凛冽的北风前行,行至他童年居住的处所。他走进了那间空空荡荡的房子,熟悉而又陌生。斑驳的记忆闪现,往事零零散散,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缅怀和悲痛。最后望了一眼屋顶破碎的瓦片,一阵风过,瓦片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朝着村外走去,依旧步履蹒跚,依旧北风凛冽。眼看着就是寒冬了,他抖擞了精神,抬头望天,看见天空中白色的雪花飘飞。他笑了,蹒跚的步履突然变成了轻盈的步伐,随即奔跑,仿佛回到了孩童时代。

    掌心盛开的曲线

    听说,掌控内心的曲线在手心神秘地盛开着,谁能找到这条曲线,谁就能掌控内心。只是,年少时的我们并不懂,有的东西是不能掌控的,也是经不起掌控的。

    正当我在教室里睡得天昏地暗,梦里参加超级女声并一举拿下冠军准备领奖的一瞬间,突然在耳边响起了很熟悉的四十和弦铃音——当我跳起来卷起袖子准备挥人的时候,我那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姐妹凌子突然横过一张堆满笑容的脸,又是姐姐又是漂亮的在我耳边堆了一大堆形容词加名词,搞得我心里乐开了花, 全然忘了打她一事。然后她又很神秘地对着我耳边说:“我得到一个超级测试,是用来测友情指数的,咱俩来试试吧。”还没来得及拒绝,凌子便开始读测试了:

    “第一题:如果是一对姐妹,请在下午放学之前想好自己最想对对方说的一句话,写在一个信封上送给对方,并在晚上9点准时打开对方送给自己的信封。”

    看了第一道题,我和凌子第一举动就是一阵风似的跑到小卖部把信封买好,然后各自回到座位上想给对方的话。“凌子,我爱你!”太恶心了!

    PASS。“凌子,你是我的好姐妹!”太俗了!PASS。“凌子,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太对不起自己了!PASS。抓破了脑袋,想了整整两节课还是没能理出头绪。偷偷地望着凌子,那傻丫头憋红了脸在那儿咬着笔杆子,看情形跟我差不多。丁零!又打铃了,最后一节课,怎么都得想出来,不然测试就不准了。

    嘿,想好了,开开心心地将自己想到的最满意的一句话写了上去,然后倒头继续睡。

    “岚!该醒了,你给我的话呢?岚!”小女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嘿嘿,在这儿呢,你给我的呢?凌子。”“这儿呢。测试说信封要晚上九点准时拆开,提前拆了不灵哦。记得哦,一定要记得哦!”“知道啦,你个老太婆。闪!”

    “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觉得恶心)”

    “凌子,你是我最好的姐妹。(自己真肉麻)”

    晚上9点,两个女生拆开了信封,在各自的家里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

    “如果你们顺利地完成了第一题,并且答案相近,那么请进入第二题,不然就该干吗干吗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和凌子就提着早饭赶到教室。两个人急急忙忙翻开第二题:能进入第二题说明你们有一定的默契度,请在中午吃饭之时,吃掉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午饭。

    哦,原来第二题是选择她要吃的午饭啊。这还不简单,我习惯地往小卖部跑去,凌子也趁下课时间溜了出去,至于具体去向小姐我暂时不知。

    中午时间说到就到,来到食堂我俩吃饭的老位置,我把自己平时最爱的纯牛奶、燕麦面包、烧烤牛排拿了出来。凌子则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保温盅,端出一小条鱼、一盘苦瓜、一碗饭。我眼睛顿时就直了,我从小到大怕吃苦瓜,更怕 吃鱼,小时候差点儿没给鱼刺卡死!看见这两样东西,我一肚子郁闷加无名火,用眼睛横着凌子:这么好的姐妹,居然整我,太过分了!正想发作,凌子却叫了起来:“岚,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喝纯牛奶要吐,明知道我不吃牛排,你还故意这么整我!你太狠了!”我没听错吧,这明明是我的台词,我明明把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给她,她还……“算了!不吃了。”我一拍桌子跟男生发脾气一样扭头就走了。丢下一句“什么好姐妹,眼睛瞎了吧我”给凌子慢慢琢磨。

    整整一个下午,我和凌子都没理对方,我心里一边诅咒该死的测试,一边想着找个借口打破僵局。放学的时候,我走到凌子桌前正想说话,她把那个写着测试的书递到我面前:如果在第二题出现分歧,请前往第三题,否则还是那句话,该干吗就干吗去吧。“什么破测试,不做了!”“不行,本小姐要坚持到底!明天早上来继续做,我先走了!”说完凌子扯着她的小包就走了。望着凌子慢慢远去的背影,我陷入迷茫……

    测试进行到第三天,我怀着一份好奇的心,早早地来到学校。刚进教室就看到凌子。走过去,一起看第三条测试:请想好对方的3个缺点,还是放在信封里面,在晚上九点准时拆开。

    缺点?凌子?那简直太多了,有点自私、爱耍脾气、有点小气……唉,随便写三条吧。

    “自私,霸道,爱讲笑话!”晚上9点,打开凌子的信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平日里最好的姐妹吗?居然这么说我,真没想到。整个晚上,我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想着平日里和凌子一起唱歌、一起喜欢FIR乐队、一起趴在窗台上打望帅哥的日子,突然觉得这个凌子是那么的恶心,那么的欠扁。真是出人意料!

    测试第四天,我和凌子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但还是早早地来到学校,共同的事就是继续测试:进入测试第四天,也是这个测试的最后一道题,当然,前提是在第三道题里,你们的观点基本一致才可以进行下去,如若不然,就没有必要了。看到这里,我和凌子对望了一眼,满眼全是尴尬。第四题:请在5分钟之内思考出你们的友情是否应当进行下去。测试已完,答案请在本书寻找。

    我和凌子,互相对望着,大约5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

    若不是上课铃响,我想我俩会这样在教室坐上一天。回到座位上,凌子疯一样地在书里寻找着答案,看着看着,她埋下了头。下课的时候,她走到我面前,把书递给了我,独自一人走出了教室。我感觉像在看一部言情小说……

    “当你们将测试进行到底的时候,也就将你们的友情终结了。在给对方赞美上一致,在生活习惯上却出现重大差异,而在给对方提意见时又一致的你们,能有多么真挚的友情?即使你狡辩说这只是一个测试,只是一个选择。但从你们开始做测试起,就已经对自己的友情不坚定了。做完整个测试的4天里,你又有几个晚上没有思考过自己的这段友情?真正的友情无不贵在‘相信’‘真诚’这两个词上,而做完整套测试的你们在一开始说最想说的话时,不该表达自己的赞美或是虚假地美化友情,而是应当在一开始就真诚地给自己的朋友提出宝贵的意见,而在后面的测试中则应更多地相信同伴。可是你们没有做到,不然也不会走到最后。”我拿着书,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古希腊的命理学家说,在人的掌心中隐藏着一条曲线,谁能找到这条曲线,谁就能掌控人心。年少的我们都想试着去寻找这条曲线,去探求人心真实的想法,去维护自己青春的情感。可我们不知道,找到这条曲线的关键就是“相信”二字,要维护自己的情感唯有相信情感,而不该让自己的内心左右了自己,愚昧了两个人的友情。凌子,现在的你可知道,有的东西经不起测试,有的东西只要相信就好,比如我俩的友情。

    友谊的程度

    在我上大学的年代,对多数的女孩子而言,上大学只是一种选择,而不是绝对必要的。很多人认为上大学只是一种成长的经历,以及去认识你的“真命天子”的途径。

    大一暑假回家时,我仍是单身,也没有碰到任何可能成为我丈夫的人选。

    我母亲说:“你知道,我们送你去念大学是为了让你去找一个好男人。”我本来以为我家人是想让我受教育取得学位。虽然我成绩很不错,但在我母亲的眼中,我是失败的。她希望下一年度我能拿到一枚订婚戒指,那才算过关。

    在高中时,我想要念本地的小型学院,母亲坚决反对,她说该是我“离家在外居住”的时候了。现在我猜测她真正反对家乡学院的理由是:那么小的学院里,没有足够的男人,或者没有适合我的男人。

    在我大三那年,我真的遇到了梦想中的男人,并很快地休学结婚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父母对我离开学校的决定没有半句负面的评语,就是因为我真的达成任务找到了“好男人”。新婚丈夫和我住在大学城里,我工作,他则继续念书。过了许多年以后,我发现别人都认定我念完了大学,我从没有故意去误导别人说我是大学毕业生,但我也没有说我休学的事。

    当我最小的孩子10岁而我46岁时,一所本地的大学开始在离我家几里远的购物商场开办了有学分的课程。报纸在首页隆重地报道了这个消息。我看到这则让人兴奋的消息后,立刻打电话到学校询问,没有人接电话,我才发现当时还只是清晨六点钟而已。我继续打了几次电话,直到有人来接听为止。

    在购物商场上课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多像我这样的人,即修过大学学分,但是因为结婚有了小孩儿而没有完成学业。雪莉就是这类女人之一,她在几年里修了好几门跟我同样的课,但是不久后她发生了一个意外,以致她暂时不能开车,看样子她不得不休学了。我提议要载她上下学,她接受了,我们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到后来,我把自己的大秘密告诉了雪莉。

    一开始在购物商场里上课只是为了自我充实,我没有想过在我那样的年纪还可以拿到学位。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自己累积了很多学分,学校核准了我的修课计书,我可以取得学士学位了。

    除了雪莉以外,我没有对别人说过我取得学位的事。最后一学期来临了,现在我终于可以期盼毕业了。虽然我忍不住想告诉丈夫这件事,但我决定,如果给他一个惊喜将会更好玩。我期盼着在毕业当天,要求他陪我去市中心参加毕业典礼。我会告诉他,我要去祝贺一个朋友毕业,并且希望他能陪我去,直到最后一刻,我会挥舞着学士帽及长袍——我将欣喜地看着他震惊但高兴的表情。

    雪莉和我曾经谈论过对毕业的兴奋,我知道她可以替我保密。不久,我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我的儿子大卫也即将自同一个城市里的另一所大学毕业。我期盼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就如同期盼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一样,当我知道他的毕业典礼和我的是在同一天且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时,我被打败了。

    虽然我认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我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但是我也没有理由错过大卫毕业典礼的日子。我和雪莉谈到这个不幸的冲突,她向我保证说,我做的是对的,如果她和她女儿的毕业典礼有冲突,她也会选择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

    大卫的毕业典礼很奇妙,我们家人得以选择坐在露台上的第一排座位。坐 在那里,一切发生的事都可以一览无遗。在典礼结束后唱赞美歌时,我身体靠在栏杆上,当他往回走时,我与他四目交接,儿子对我咧着嘴笑得很开心。我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个星期六,我没有任何时刻感到后悔。

    在大卫毕业后,我从身为母亲的兴奋中平静下来。我花了32年来完成大学学业,但命运却让我无法在公开场合庆祝毕业,我没有文凭或纪念册来象征我完成学业,虽然我可以在事后去领取,但这跟在毕业当天从校方手中接过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想给家人惊喜的机会已经不存在了,我在心里盘算着应如何告诉他们我毕业的消息。

    然后邮差来了,送来雪莉的信,里面是一张卡片,她为我量身定做般地写道:“恭喜你悄悄地毕业了。”我喜欢它。雪莉猜中了我的感觉,她知道我需要别人认同我取得学位这件事。当天我看了那张卡片好几次,然后把它放进我的宝贝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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