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只闻花生香-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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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玲

    我接触农活的时候,还是刀耕火种,从自己可以在田间独当一面,就从劳作中退出了“搭个手”的角色,小小年纪,挥镰割麦、套车拉绳、拉犁撒种、看瓜卸瓜、进城粜粮……

    我做这些的时候,父母早已不做,他们在城里当了工人,我也在城里的小学、中学一路重点的读着书,但我却沿袭了他们血脉里钟情收获的元素,那时一年有四个假期,其中两个是“忙”假,我的假期都是在散发着淡淡果实清香的农村度过的。

    初夏里清凉的夜晚,熟睡间,会被舅舅叫醒,坐上拉着工具的架子车到麦场打麦子,机器是日夜不停的,挨到哪一家是半夜也得来,而且都是几家“搭班儿”,照顾人手少的家庭。

    秋季,把满院子堆得老高的玉米辫成辫子挂在屋檐下,期间还要摘棉花、收花生。最后平整了土地就要播麦种,播种前要事先打听好近几日是不是有雨,最让人欣喜的是今天播了麦种,第二天能下一场让土地湿透的秋雨。

    冬天,一家人围着火炉剥玉米,看着永远看不清画面、听不清声音的小黑白电视,天线就在电视机上方,小表弟在一旁不停地调试。

    农村人很朴实,也很坚韧,我记得这样一个镜头:姨父和我拉着一车玉米在淡淡的星空下往家赶,路上,姨父问我饿吗?我说,饿。姨父说,今晚还有《射雕英雄传》,到家你先吃饭,我带着凳子到大队给你们占地方,你吃了和你姨给我带两张饼过来,落下的情节我给你们讲。我说,好。然后两个人一使劲儿,把一车玉米拉上了一个陡坡。

    那种经过田间地头历练的性格是入了骨头的,我一直这样认为,所以,以后的岁月里,我经历过别人无法承重的伤,但我能比别人更坚挺地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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