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利用身高的优势，左君然啪地一下打向顾夕晨光溜溜的脑袋。
“我羡慕你个屁，我从来就没羡慕过你！”
顾夕晨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羞红着脸气愤地看向左君然。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脑袋上听到这么响亮的声音，让顾夕晨再次想起被剃光的头。
恼道：“左君然，你给我站住，让我打回你的头。”
“嘿嘿。”左君然挑衅地笑道：“就你那小短腿短手的，来啊。”
话毕，他已利用腿长的优势跑走。
**
纸灵居并不大，可左君然的身影转眼就不知所踪，气得顾夕晨只能坐在院子里的长凳生闷气。
院子里静悄悄的，初冬的暖阳，照在身上驱走了些初冬的寒意。
坐在长椅上，许是阳光熙和，顾夕晨对左君然的怒意稍稍去了一些。
闭上眼，揉了揉眼睛。
这段时间光是做一个纸人的模型都累得眼睛都有些酸，等揉完，睁开，看见近在咫尺的阿瑞，她被吓了一跳。
“我都能吓到你？”
阿瑞话有些意外，潜在意思——我都要成为你的纸人，你居然还怕我？
“我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东西，都会有小小的被吓到。”
为了不让阿瑞多想，顾夕晨连忙解释。
阿瑞半信半疑地打量着她，盯了好一会儿，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如此性格清冷的阿瑞会有事来找，顾夕晨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去见一个人，能跟我一起吗？”
“你自己出去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我跟着一起去？”
阿瑞沉默了下，望去顾夕晨的目光有些生气。
“我与你定了契约，没有你的允许我出不了纸灵居。”
所以才天天在纸灵居转来转去。
顾夕晨明白地点头：“那我现在允许你出去，你去吧。”
听到这话，更是让阿瑞生气了。
他生气地瞪向顾夕晨。
不明白他的怒意是怎么来，顾夕晨问：“怎，怎么了？”
“我是死去之人，就算见到想见到的人，可她听不了我说的话，看不到我的模样！”阿瑞生气地说。
“对不起。”
明白他生气的原因，顾夕晨垂下头来跟他道歉。
听到她的道歉，阿瑞脸上的怒意消去一些，目光温和了许多。
“陪我去见见她，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唯一的牵挂。”阿瑞目光带着几分哀求地看向她。
态度都软下来拜托了，顾夕晨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他，点头。
“我去告诉先生一声，我就跟你一起去。”
“等等！”阿瑞立即出声叫住站起来的顾夕晨，“不要去告诉他，他知道的话，不会让你去的。”
钟容阳知道会不让去？
顾夕晨朝他投去狐疑的目光，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钟容阳，最听话的人也是钟容阳。
现在钟容阳说什么顾夕晨都会去听，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钟容阳不让去的地方，自然也就不会去。
可现在，阿瑞却让她瞒着钟容阳两个人出去。
顾夕晨迟疑了。
阿瑞何尝又不知道顾夕晨心里想的是什么，在纸灵居里，没谁敢不听钟容阳的话，没谁不把钟容阳当神看。
“只是出去看一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阿瑞说。
顾夕晨眉心轻蹙：“每次我出去，我也以为不会有危险，可你看两个伤了。”
虽然现在已经伤好了。
可就曾连续两次受伤，顾夕晨都不敢再惹事，让钟容阳讨厌她。
“帮我这次。”阿瑞含着忧伤看着她，“我就看一眼，看完我就跟你回来。”
顾夕晨犹豫地皱起眉头。
性格孤傲的阿瑞这样求她，可见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可是，在这权衡之间，顾夕晨更怕的是钟容阳生气。
“你若不与我出去，我拒绝成为你的纸人，你就和钟容阳去找其他的魂魄吧。”
恼羞成怒的阿瑞忽得抛下这一句话。
顾夕晨听完一愣，连忙走到阿瑞的面前：“你，你不是都与我约定好了吗？”
“我都已是个死去的人，你觉得我有必要守着与你的约定吗？”阿瑞轻蔑的视线看过来，“我只是个小小的请求，你就已不愿意答应，那我又何必做你的纸人保护你。”
咄咄逼人的气势让顾夕晨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
钟容阳正在看手中的书，忽得听到窗外有一阵跑步的声音，没去多想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先生，在看什么书呢。”
左君然趴在了窗户外，一脸好奇期待地看了进来。
见到他，钟容阳眉峰轻轻一蹙。
“你怎么来这里了？”
“跟晨晨闹着玩，她追我跑，我就跑到这边来了。”
“别欺负她。”
左君然一般嘴里闹着玩三个字都还让钟容阳怀疑他的闹，能闹有多大。
“我哪敢欺负她。”左君然有些不悦地将目光撇去其他地方，“再说，晨晨那性格也不像是会受我欺负的人。我真要欺负她，她早就追过来打死我了。这会都没追来，估计气都消了。”
钟容阳翻了翻手中的书，没去理会他。
左君然又道：“先生，你要不多收个女徒弟怎么样？咱们这纸灵居里全是男的，虽然说小春是个女的，可她成天比你还能躲，要不是知道有她在，我真不知道咱们纸灵居还有她这个女性纸人。”
“还有，先生，你看自从晨晨来了咱们的纸灵居，咱们纸灵居是不是热闹了很多？”
“还有，女孩子贴心懂事，先生你不吃饭有人担心你会不会饿？天气凉会担心先生你的被子暖和不暖和？像晨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她胆小，但她有时候还是挺贴心的。”
左君然一张嘴就说个不停。
钟容阳合上手中的书，不悦侧头看去：“你若真的闲得无事可做就去祖堂多画几张符，不要在这吵我。”
“又是画符。”低下头，左君然小声地念叨两句，再次抬起头，看向钟容阳道：“先生，你就真的没考虑过多收个女徒弟了吗？”
左君然似乎问不到答案就不愿意走，钟容阳皱起眉头，回答：“不必，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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