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林(侦察与反侦察课老师)在第一节课快结束时对我们说,让我们回去以后多读一点有关军情六处和克格勃介绍之类的书。
“在美丽的泰晤士河水将伦敦划分成自然的两块,在岸的一边有一幢高耸的建筑物,它的名字叫世纪大厦。如果你是个不知内情的人呢,就会被它门口所挂的牌子‘正在装修’给骗到了。在这栋大楼里云集了全大不列颠最最聪明机智的特工人员。”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一段。此刻我正在我们L大学,安静的一层图书阅览室里,手里捧的是一位苏联特工组织最大的,现在已经退休的首脑人物写的纪实作品。
作为对老师的要求的回应,我没有在课外时间闲着,或是去打一盘魔兽。最近发现那玩意儿越来越没劲了。
图书馆配有电脑,不过一层楼只有三台,靠入口这边。可能是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吧,我瞄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12:04分,我从桌子上把书拿起来,整个人也从座位上离开。
我“转移”到了空空荡荡的椅子边,首先是在浏览IE输入网易的网址,“www.163.....”我熟练的在键盘上敲击着。页面有点滞顿的闪出了招牌式的广告。叉掉,我在邮箱栏目里快速输入了一串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啪”的响亮弹击声,我最爱听。邮箱里面果然有几封未读电子邮件,没错,在毫不留情的把广告投进“垃圾桶”后,我还剩下一封。
这一封才对。就是这一封,是我登陆邮箱的理由。
C先生(对方显然还不知道我是个学生):
我们已经获悉你要亲自来一趟,我想对于你的要求我们能够满足。如果你12号早上有空的话,我们希望你能在9:00钟之前到达我们的办公室。来的方法我们希望你能够坐5XX路(鉴于要保密的原因,故在此用XX隐去),乘车地点就在黄鹭街和白鹂路之间的那个车站。
再有,我们的位置是位于蟾宫二街的太阳鲜花店隔壁的那栋大楼,六楼,612室。
最后,希望通过电邮给我们发一张近段时间的免冠彩色照片,大小均可,但脸部一定要清晰。
照片寄来后,我们会发一套口令给您。
M先生
我读完这简短,措辞很干脆的来信。
几乎没有考虑就点了删除按钮。
然后我进了回收站,永久的将它删除了。
至于有没有哪个电脑高手,利用何种手段将这封电子信给还原,再读到,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了。我也没有防止他这样做的技术,我对于电脑的熟悉程度就仅限于上网和游戏。
不过,我想啊,就算谁真的读到这封信,就像我现在告诉谁这封信的内容,他也断然找不到的。
你看,信息实在少的可怜,5XX路,就算你真的等到了5XX路吧,他们,车上的墨者肯定不会让你上车的。我的那张“脸部一定要清晰”的照片就是派这个用场的吧。他们,也许是司机会看看上车的人是不是和照片上这位长的一样。
第二个信息就是上车的车站了,但范围太广了,模糊不清。我是知道那两条路的,好像在武昌,不用过桥。 我还真担心自己能不能找的到他们所说的那个车站,到了那里肯定还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第三条信息也对任何图谋不轨的人没有用,什么蟾宫二街,我从没听过武汉有这条街。街名这么怪异,如果真有,我肯定能记得。明摆着是他们(那些现代墨者)瞎编的,对我以及任何人都没有价值。
等待的时间被课程充斥的很满,很充实,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等待的感觉。
这期间我把自己的照片发过去,他们也发来了一串密码,根据密码找寻相应的书籍的章数,页数,排数,以及第几个字,这样把长长的一系列数全转换成汉字后,我终于得到了一个了不起的密码“万夫——莫敌”。
也许是疑心生暗鬼吧,我总觉得我在用电脑的时候,有什么人在窥视似的,但我回头却只看到门口处上年纪的一个管理员老头。应该不会是他吧,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
已经是4月份了,武汉的天气就是,到了这个时候穿什么都有点不合适的。像我今天穿的就多了点,太阳照到身上,总觉得有点热。
我坐一辆正常的公交车到了信中所说的白鹂路,一路只问了一位报亭的老奶奶,就找到了对街的黄鹂街。
两条路之间很有几个车站,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找了这几个站的站牌,也没有看到5XX。
找了几处,我站在最后这一处车站不想走了。
我低头一看时间,已经快8点了,如果车子到站了,我却错过了,那计划不就泡汤了。
一辆黑色的雪铁龙停在我的面前,那拉风的锐气车体,黑亮的光滑车身...
车门从里面打开,我弯着脖子看一眼车屁股——鄂A05XX,原来是车牌号!
等一等,真的5XX来了,打断了我做的“梦”,刚才的一切全是爱幻想的我的幻想。
现在眼前这辆才是真的5XX,它就是公交车。
怎么刚才没看见,我上车了。
我刚准备念出那四个字的秘语,口张到一半,咬也没咬下去,声音也没从喉咙管里探出头来的关键时刻。
那司机的瞟了我一眼,说:“往后坐,别站在这儿挡路。”
我“哦”了一声,然后缓步的往后走。
司机是个男的,衣着和普通公交车司机没什么区别。我是说,没有我想象中所有的墨者都从上到下一袭黑装。
司机长着很年轻的娃娃脸,年级应该也不大吧,总之就是很普通,一点也不奇特,一点也不神秘。
这都是后来我注意到的,一上车我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比较靠后。这个时候我恍然发现自己还没投币呢。
我最先注意到的是,当我上来后所有再上车的人都遇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
一个男士,双耳形状很尖,向上立着。有点像猫之类动物的耳朵,我的第一反应是像指环王里面的精灵,因为我对这个最熟悉。
说这个男人像精灵真是美化他了,他的整张脸是老鼠,尖漏斗似的下巴,真的有点恐怖。
车门处的丢了一枚一元硬币进去,那枚硬币从投币机器的下面滑落出来,附带着机器发出的标准女声“请重新投币。”
“下去,下去!”
这家伙又把那枚币从机器滑出来的地方拾起来,再丢进去。
自然又是滑落出来,女声响起。
他又换了几枚币投进去,依然是滑出,响起标准的要求重投的声音。
他不断在解释,“这不是假币啊,怎么回事啊?”
司机在一旁严厉的唠叨,他没有办法,终究是下车了。
我以为这是意外,心中对那位尖下巴男人还有些鄙夷。我心想他怎么满手的假币啊,想拿到公车上占便宜。
后来又发现一个女士投币,机器说是假币。
年青男士,假币。
中年胖妇女,假币。
戴一顶鸭舌帽子的老头子,假币!
“那个机器一定是坏了。”我一边想,一边小声的发表议论。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机器根本没坏!
接下来的怪事太多了,我不想慢慢说,就一次性的简单告诉大家我所看到的吧。
疑点一,上车刷卡,机器很有礼帽的说:“卡中钱已不足。”
然后我发现这种情况出现了不下10次。
疑点二,结伴的小孩一起上车,他们嘻嘻哈哈的拿手中一个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的金属棒子(小指头大小),对着本该把公交卡贴上去的位置照了一下。一束光打上去,机器兴奋的“嘟”了一声,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它嘟,但它本该嘟很多次的,每次有卡贴上去的时候它都该嘟的。
疑点三是很多人把一种怪里怪气的硬币丢进去,第一次我想那一定是想拿“假币”混过去的,谁知道机器认可了,而且司机视而不见。
疑点之四,我刚上车就最先注意到的 ,车子里面看不到外面。
也就是说,车子里面的窗户像是被一块黑色的贴纸给蒙上了,而从外面看,车窗是透明的!
疑点五,是竟然有乘客既不投币也不用古怪的“小手电”照一下那个“黑白不分”的机器的。他们直接走上来,就像我一样,也不出示月票。
这些一般是些老人,脸上布满了棕色的老年斑。
六,车上没有“线路图”。
七,车子好像就没停过,直到终点站之前。
八,有时候,车子的车门突然坏了,就是打不开,不是前门,就是后门。
我不认为这些都是偶然现象。通过总结出这么多的奇怪的地方,我渐渐的见怪不怪了。
经过一番思考,过程不长,就算是坐在车上打发时间吧。
我想这辆车根本就没那么多问题,只不过是司机搞的把戏。
比如吃硬币的机器,肯定是做了改造的。为的就是不让“普通人”(非墨者相关人士)上车,车门打不开啊什么的也是同样道理。
而墨者们,用“古钱币”模样的硬币,用“小手电”照一下,这都是证明他们是墨者,是相关人士,才会知道内情。
至于我嘛,是个特例,他们可能事先通知了司机们(各辆车上的),给他们看了我的照片,所以就可以上车了。
至于车窗和线路图的问题,都是为了保密吧。他们总不能让例如我(一些不是墨者,却有事务往来,不知道是否信得过的人)知道他们在哪儿吧。
这和英国的军情六处的世纪大厦的伪装是同样理由。
最后,凭我对墨者习性的了解。这辆车在平时肯定还是要正常营业的,可以为墨者们筹集资金。墨者也要发工资,也要吃饭的啊。
不过,平时这辆车肯定不是这样的奇怪吧。他们一定会把这辆车改造回去,恢复成一辆正常的公交车。
至于我对他们用轿车来接我的幻想是不对的,第一,他们要接这么多人,我回头望了望,前面和后面都坐满了,还站了一些在过道上。第二,真正的墨者都没有钱,他们很穷的。
至于车站牌上为什么没发现“5XX”,我自己也有点不清楚了。
我想他们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出来罢了。
在时快时慢的(即使知道时间,也不好依照速度测出距离,再说你不知道他绕了圈子没有)一段旅程后,我们终于停了下来。但司机叫我们不要下车,先在座位上等一会儿。
这我又不明白了,但我还是安静的坐着。
车里面其他人好像已经习惯了,该看报纸的看报纸,聊天的人继续聊着各自感兴趣的话题。
我安静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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