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曰：“有佛有魔。”
秀曰：“汝若是魔，必住不思议境界。”
师曰：“是佛亦空，何境界之有？”
《景德传灯录》卷四页七十三
【白话新唱】
神秀问降魔藏禅师：“你名叫降魔，但这里山精木怪都没有，那么你就是魔了？”
降魔藏：“如果你这么说，那么这里有佛也有魔。”
神秀：“你若是魔，一定住于不可思议境界。”
降魔藏：“即使我是佛，也是空无所有，哪来的什么不可思议境界呢？”
【分析与鉴赏】
降魔藏是神秀的法嗣，师生初次见面，就展开针锋相对的对话。
神秀说：“汝名降魔，此无山精木怪，汝翻作魔耶？”这种从来人的名字引出奇怪的问题，正是用来考验对方程度的一种技巧。
降魔藏说：“有佛有魔。”意思是，如果你对我的名字很认真，那么，就有佛可以降魔，有魔可以被佛降，但我心中已经没有佛与魔的分别了。
神秀听他这么回答，知道来人程度很高，完全不在乎被冠上魔的头衔，所以换手法给他戴顶高帽子，看看他会不会一被赞美就露出马脚，故说：“你若是魔，必住不可思议境界！”
降魔藏的悟境十分稳固，不因神秀毁谤他是魔而动摇，也不因赞美他必住不可思议境界而飘飘然，仍然从悟境中说话：“是佛亦空，何境界之有？”
这样的悟道者，才真的是“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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