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蹲在树影里,前面摆一个簸箕。天热,米都生了虫子。眼睛不行了,这才多一会儿,酸胀得难受。要是在往常,丫豆儿一定会跑过来,帮着爷。丫豆儿的眼睛尖,指着米里的虫子,却又不敢拿手捏,吓得吱哇乱叫。可是,丫豆儿病了。可能是昨天夜里着了凉。爷冲着屋里喊了一声,丫豆儿。没人答应。爷又喊,丫豆儿,别老在屋里闷着。还是没有人答应。爷刚要站起身,只见眼前金灯银灯一阵乱窜,他闭一闭眼,重又坐下来。天真热。老毛病又犯了。晚上,得去药铺抓点药,正盘算着,听见五爷隔了墙头在叫,丫豆儿爷,电话。快,不得了,出事了——丫豆儿爷——
丫豆儿从炕上一下子坐起来,疑心又是做梦了。她看着窗格子里有一片流云慢悠悠飘过。浅绿的冷窗纱上,那只蝉蜕还在。旁边,多出了一只大的。丫豆儿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蝉蜕,心里想,说不定就是母子俩呢。那两只蝉,飞到哪里去了?
天真热。这个夏天,真是漫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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