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一个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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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完成了重建克鲁梅尔工厂、试验发明硅藻土炸药这些困难而意义重大的工作之后,一个迅速发展的时期呼之欲出了。

    阿尔弗雷德·诺贝尔深信黄色炸药有无比光明的商业用途,因此他争分夺秒地投入到精密而繁忙的企业建设和专利权申请中去。凭着过去的经验,他知道,在专利权到手之前,他就应该做好安排生产新产品的准备,甚至应该马上开始马不停蹄地生产,这样才能在市场上占得先机。

    因此,阿尔弗雷德设立在欧洲几个国家的硝化甘油公司立即着手进行扩大,新的工厂也在建设当中。到1873年为止,他在欧洲各地已经有了13家工厂。

    与此同时,诺贝尔还要与社会各个阶层打交道,为自己的合法利益争辩。

    首先,他要与层出不穷的剽窃专利者作斗争。自从硝化甘油作为一种强力炸药问世以来,这种剽窃一直持续不断。竞争者想尽千方百计降低成本,好与诺贝尔竞争。据说有些竞争者,经常将硝化甘油装在瓶子里谎称是酒,走私进入英国,从而获得较低的市场价格。为了在这种价格战中取得优势,诺贝尔公司建立了自己的轮船队,拥有一些特制的货船和安全仓库,从世界各地进口质量过硬、价格便宜的原材料。甘油和硅藻土是从德国进口的,硝石则是从智利进口的。但是这种办法也不能完全杜绝竞争者的出现。终其一生,恶意的剽窃者和竞争者一直是困扰诺贝尔的头等难题。

    其次,他要向各国政府的禁令提出申诉,向那些曾经因为害怕造成可怕事故而拒绝硝化甘油的国家证明新的黄色炸药的安全性。那些国家出于谨慎的缘故,一直对他紧闭大门。为此阿尔弗雷德·诺贝尔花了不少精力,与上流社会的统治者们拉拢关系,说服他们来观看爆炸表演,用事实取得他们的信任。这种社会活动很耗费心神,纷繁复杂的社交活动常常令诺贝尔心力交瘁。他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还是一个不错的诗人,他喜欢孤独和宁静的思索,不喜欢为了商业利益而虚与委蛇,更不喜欢那些反复无常的政界人士和商人。然而,他有求于他们。

    最后,他还要向人们证明,黄色炸药不仅安全,而且实用。有些人对硝化甘油爆炸的恐怖景象记忆犹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仍然视诺贝尔公司的任何产品为恶魔。比如,在1873年至1893年间,英格兰所有的铁路都拒绝载运硝化甘油炸药。因此,从工厂到港口,以及自到岸港口至用户手里这两段有时还比较远的路程,只好用马车搬运,而“装载黄色炸药的车夫,则成为大路上的社会之敌”。有些人则质疑黄色炸药只不过是被稀释了的硝化甘油,在技术上毫无创新可言,不仅依然不安全,而且还弄巧成拙,降低了爆炸的威力。特别是矿山的经营者,由于需要最有效、爆炸力最大的炸药,他们很难接受黄色炸药,仍然在继续使用危险的流体硝化甘油。当发生事故以后,人们又混淆了二者的区别,把所有罪过都归结到阿尔弗雷德和他的公司头上。

    尽管困难重重,诺贝尔的公司还是顽强地发展了起来,并且迅速壮大成为当时世界上实力最强大的公司之一。从19世纪60年代末期的现代报刊和技术文献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当时是世界各地的科学界和用户们激烈争论的高潮。到了70年代,虽然还有一些非法的仿制品,然而,黄色炸药终于站稳了脚跟,并且实际上控制了市场。

    1875年,根据诺贝尔自己列出的生产数字,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黄色炸药的生产逐年增长的情况。1867年他的工厂生产出了11吨黄色炸药,到第二年就增长为78吨,以后几乎每年都保持着1倍的增长速度,到了1874年,年产量为3120吨。

    对黄色炸药和类似炸药的应用,并不仅限于矿业和其他工业企业,它还被当做治疗心脏病的药物使用。当然,用量与用作炸药用途时的用量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英国药典》在1885年第一次承认利用硝化甘油作为一种药品;片剂和溶剂的硝化甘油,很快便被普遍用于治疗心绞痛等病症。药典认可的最大剂量为每次只服一至二片,每片含有的硝化甘油,不得超过百分之一喱。溶剂的硝化甘油也必须控制服用量。据报道,有一个农业工人在一次打赌时,喝了一小瓶硝化甘油,结果是死在路边并被冻僵。尸体被抬到一间外屋,放在火炉旁边,想把它烤化,但硝化甘油爆炸了,整个建筑物都被毁掉。

    在美国和印度,黄色炸药还被用来加速降雨等自然运动,据说还取得了一定成功。在纽约,有一次长期干旱,曾使得这个城市供水缺乏;放到天上的一个载着二百磅黄色炸药的气球,“以巨大的威力进行了爆炸。爆炸之后,立刻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在美国的得克萨斯州,政府的农业部曾在这个州的部分地区进行过一系列的试验,因为那里气候干旱,有时竟连续三年不下雨,从而使得农业生产无法继续。人们用气球将大量的黄色炸药运送到高空,“在晚上十点钟前,每隔一分钟就爆炸一次,第二天凌晨三时雷声大作,接着下了一场倾盆大雨。”

    保护他的发明是阿尔弗雷德·诺贝尔最重要的工作之一。诺贝尔从来还没有用过秘书或常务律师,因此要亲自处理这方面的事务,特别是那些极易被人剽窃的发明专利权。他必须为发明专利权花费很多时间。这种令人垂涎的物质本身比较容易仿造,利益又是那么巨大,这意味着诺贝尔必然要被拖进复杂的法律谈判中去,要在四面八方找自己的律师,还要对付对方的律师。有些纠纷使他很扫兴。在给一位同事的信里,他曾这样表示过:“在多数国家里,人们也许没有列举同类物质的使用。所以,假如有人要为自己的一种发明取得一项平常的专利权,那就往往需要在同一个国家里至少登记两打专利权。而且在每一个国家他都必须这么做,那么,如果有人在英国的殖民地和其他重要领地申请专利保护,他就必须把大约40个国家计算进去。这样,一项发明就需要40×24=960份专利权。而且,即使有了这么多的发明专利权,得到的保护在多数情况下仍然是虚妄的,因为对专利的实际保护远远不够。因此,我建议把化学改良品的专利登记,改名为‘对发明家征收的鼓励寄生虫税’。”

    面对如此巨大的市场和繁重的工作,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诺贝尔绞尽脑汁,设法寻找合格的合伙人和助手。他确实找到了一些,这些有力的朋友对他企业的发展大有帮助。但显然地,诺贝尔在识别人心方面的敏锐性比不上他对化学品的熟悉程度,他也常常有遇人不淑的情况。他不当地使用了一些助手,还受到了各种类型的投机者的欺骗,这些人曾给他造成很大麻烦和经济损失,并使他丧失了一些有希望的市场。这也难怪,自从他的发明取得巨大成功以来,他几乎每天都要接到数十封乃至上百封求助信,这些求助信有的出自确实需要帮助的人之手,但也有相当大部分来自厚颜无耻的欺骗者和敲诈者。要恰当地识别并回应这些信件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不用说那些亲自登门拜访、花言巧语想取得诺贝尔信任的家伙了。而阿尔弗雷德又偏偏是一个善良的、热心的人,他对于大多数求助是有求必应,付起钱来慷慨大方到令人咋舌。

    诺贝尔的发明逐渐变成了很多分支,渐渐地,世界各地都有以他的发明为基础的企业,一种世界工业正在形成当中,其中一些企业一直到今天还存在着。为了给诺贝尔的公司、工厂和市场勾画一个清楚的轮廓,我们可以回顾一下这段艰苦的历程,并将其后来和直到现在的发展情况,摘要说明一下。

    在取得硝化甘油生产工艺和雷管这两项至关重要的专利权之后,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在瑞典、芬兰和德国建立了第一批工厂,并且为了使他的硝化甘油炸药进入欧洲和美国市场而进行了开拓性的斗争。这些斗争有一些取得了成功,另一些则遭到了失败,我们前面提到的美国的情况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一切都是在19世纪70年代之前发生的,为诺贝尔公司以后的发展积累了经验,打下了基础。

    在发明了黄色炸药之后,形势有了很大好转。虽然仍有质疑不断,但事实胜于雄辩,这种新型炸药以几乎无可比拟的速度受到人们的欢迎,从而给这位发明家和他在各国日益发展的企业带来了大量收入,来自很多方面的资本投资也大量增加了。与此同时,像通常那样,诺贝尔仍然要同反对者、激烈的竞争者和仿造者进行斗争。在他的努力下,企业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因此即使在他去世以后,企业仍然保持了健康和持续发展的劲头,直到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期间,诺贝尔公司还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诺贝尔公司在世界各地开花结果,在德国、英国、美国、比利时、瑞典和芬兰等等国家都有工厂。我们仅从它在德国的发展就可见一斑:

    德国公司是诺贝尔企业前期的总部,从1865年至1873年,这位发明家非常朴素的住宅和私人实验室都在克鲁梅尔,公司的营业办公室则在汉堡。“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公司”这家企业,就是从这里将数量不断增加的硝化甘油炸药,不仅发往广阔的德国市场,而且很快也运到其他欧洲和海外市场。1870年后,在各地接连建成的新工厂,便承担了全部供货生产。

    克鲁梅尔工厂曾于1866年及1870年两度被爆炸摧毁,1876年又被重新建立起来,并且扩大了范围,原来的企业被改组成一家生产硅藻土炸药的有限责任公司,总部仍然设在汉堡。1868年于扎姆基和1873年在普雷斯堡兴建的大型工厂完工后,奥地利和匈牙利的顾客大量增加,这家公司第一次改名为“德国—奥地利—匈牙利黄色炸药有限公司”。然而,很快便发现没有带上诺贝尔这个招牌名字是个错误,于是又将公司的名字改为“黄色炸药有限公司,原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公司”。法国人保罗·巴布从巴黎的诺贝尔公司调到汉堡,在以后的4年里,他一直是那里一位有能力的组织经理。与此同时,诺贝尔在汉堡的两名助手被调到巴黎的“法国总公司”工作,这是国际企业人员交流政策的一个早期范例,汉堡公司开张时的资本为350万马克,其中多数属于诺贝尔和巴布。因为政治和行政原因,此后不久,奥地利和匈牙利另立了一家公司,即总部设在维也纳的“诺贝尔黄色炸药有限公司”。

    由于贸易条件的顺利、这位发明家不断改进的专利发明,以及基于这些专利发明的新产品的制造,人们总是愿买这家公司的股票,它的股金也就不断增长。从原来的三百五十万马克,增到一八八八年的五百万,一八九八年的九百万,一九○八年的一千二百万,一九一八年的三千六百万。在一九一九年至一九二三年间,竟然逐渐增加到二亿五千万的资本股票和五千万的优先股金(后者只供德国买主购买,作为批发资本转移的担保金),这当然是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出现的严重通货膨胀造成的。当一九二五年这家公司成立六十周年之际,股金已被稳定在三千万德国马克。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信赖的朋友古斯塔夫·奥弗施拉格博士,从一八八九年起的三十年左右,一直是公司的董事,后来还担任了总经理。熟悉他的人一致证实,他曾在这家母公司干得很出色,并且为它在国外的利益,例如在重要的外瓦尔地区,做了卓越的贡献。在十九世纪的六十与七十年代,这家公司在德国市场上最倔强的竞争者,是在科隆地区奥普拉登的“莱茵黄色炸药制造厂”、汉堡的“德国爆炸材料有限公司”和德累斯顿的“德累斯顿黄色炸药制造厂”。但在一八八六年,阿尔弗雷德·诺贝尔成功地在价格和地区方面,将这三家公司控制在由他自己的德国和英国公司组成的卡特尔之内。这项国际协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遭到突如其来的破坏,但在第二年,上述公司便被汉堡的“黄色炸药有限公司”所兼并。

    自一八八九年起,这家公司便同柏林的一家炸药企业“科隆—罗特魏尔有限公司”合作,签订了重要的利润和风险分摊协议,每年的清算是通过特别为此成立的一个公司进行的,这个公司就是汉堡的“阿达斯特拉管理有限公司”。

    二十世纪头十年内,“黄色炸药有限公司”以其一千二百万马克的股金,有六百名工人的克鲁梅尔工厂,以及它的三个德国附属公司(施莱布什、萨尔韦林根和彭斯塔斯),成为欧洲最大的炸药公司。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德意志帝国的催逼下,有着二千七百名工人的克鲁梅尔工厂,在狂热的军工生产方面起过重要作用,它曾生产了制造弹药所需要的混合无烟炸药,以及各种附属品等高效能爆炸物。战争结束后,凡尔赛和约的条款规定立即停止这方面的生产,因此,整个工厂的炸药产量急剧下降,企业的生存遭到了严重的影响。诺贝尔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使工厂转向和平时期的形势需要而努力。

    为了挽救企业,诺贝尔公司在克鲁梅尔建立了一座大型的研究实验室和两座新工厂,一座生产人造丝,另一座制造“维斯特拉”化纤,这两种纺织纤维产品,都是以低硝处理的纤维素为基础造成的。这些后来在纺织工业中起过巨大作用的新型产品,在其制造过程中的很多技术问题,都是以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于一八九三年到一八九四年在圣雷莫的实验室里进行的开创性研究和设计为基础解决的。“德国爆炸材料有限公司”的三家大工厂(瓦恩、古森、杜伦),也投入硝化纤维的生产,其产品包括赛璐珞、人造丝、人造革、漆、胶和发光合金的白炽灯罩等。一九二○年,从原公司分出单独设立在朱利奇的“诺贝尔胶片公司”组成,生产制造电影、X光和业余摄影用的胶片。一九一八至一九二四年间,黄色炸药有限公司买下了四家德国大公司的多数股票,这些公司也已经转到生产民用炸药和其他一些重要的工业用品。这家公司通过一些特设部门加强研究工作,尽管条件困难,但却以伊曼纽尔和阿尔弗雷德·诺贝尔那种追求进步的精神,使产品在很多方面得到改善,新的机器和生产方法也被采用。

    值得提到的另一个方面是,由于诺贝尔公司的鼓励和支持,在新巴贝尔斯堡,建立了一所杰出的“科学技术研究中心局”,某些有世界重要意义的试验曾在这里进行过,并曾对化学和技术事务提供过许多咨询意见。

    德国诺贝尔公司于一九二六年将总部由汉堡移到靠近科隆的特罗伊斯多夫。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九年的和平岁月,是这家公司的兴隆繁荣时期。这时,它的母公司有三千名工人,股金达四千七百万德国马克,利润也很高。接踵而来的是一九三九年至一九四五年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在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去世与和平奖金设立四十多年后,他在一八六五年设计的作为一个和平工业进行生产的克鲁梅尔工厂,变成了一家有九千名工人的德国最大的弹药厂,无情地为死亡和破坏服务。说也奇怪,这家工厂直到战争将近结束时,仍然没有遭到破坏。只是到了一九四五年四月的一个白天,在盟军的一次空袭中,它才被一千多枚重型炸弹所摧毁,而这些炸弹所使用的炸药,也正是以阿尔弗雷德·诺贝尔自己的发明为基础制造出来的。

    在战争快要结束时,工厂里所有的金属材料均被没收熔化,来满足希特勒的军工需要,甚至连为纪念这位黄色炸药的发明家和工厂创始人而在前院建立的一座上面镌有“技术胜于自然力”的大型铜像,也未能幸免。但是,后来在废墟中找到了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半身塑像,虽然它被弹片损坏,却依然屹立,如今这尊雕像被安放在这家公司的办公大楼里。它在这里以安详但却忧伤的眼睛,继续注视着现在的世界。

    在法国,阿尔弗雷德·诺贝尔也建立了庞大的企业。然而,这些企业在当初开办的时候却遭遇了重重困难,几近夭折。

    阿尔弗雷德曾在他的学习年代造访过巴黎,如果我们还记得的话,他的第一次恋爱,大概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一场恋爱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在后来的商务旅行中,他也经常访问法国。他喜爱这个国家的浪漫与自由,因此,很早的时候他就想在那里开辟市场。然而在开始的时候,由于法国在生产和销售火药方面有着国家垄断机构“火药与硝石管理局”,他无法获得在法国开办公司的许可。诺贝尔费尽周折,做了许多爆炸演示和说服工作,仍遭到拒绝。1868年,他同在利弗顿的一家企业“巴布父子铁器工厂”,进行了初步接触。这家工厂的小老板,天才的工程师和炮兵上尉保罗·巴布(1836—1890),对黄色炸药发生了兴趣。巴布先生拿出了20万法郎作投资,要求百分之六的利息和分享诺贝尔在法国的一半利润。这项合作一直保持到保罗·巴布死的时候,巴布日后成为阿尔弗雷德最重要的商业伙伴,他们的合作逐渐扩大法国以外的更广阔的地区和更大的企业。

    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了。战争一开始,法国的军方就惊恐地发现,德国的工兵使用一种新型爆炸物——黄色炸药来炸毁法国的堡垒和桥梁,而自己的军队却没有这种装备。法国国防部长利昂·甘贝塔追悔不已,立即命令巴布的企业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一座黄色炸药工厂。于是,诺贝尔的机会来了。他接受了法国政府6万法郎的投资,在1871年春天建成了工厂,工厂建在远离战区的法国南部的保利勒。这场诺贝尔讨厌的战争,就这样再一次给他的生产带来了好运气。

    但是在停战之后,事情有了些波折。巴黎公社时期,有些暴动的民众用炸药自制成炸弹进行攻击,这在全国引起了对于新式炸药的恐惧和争议。1871年秋天,国民议会再次通过了禁止私人制造炸药的法令,并且勒令关闭保利勒工厂。巴布和阿尔弗雷德提出抗议和索赔,呼吁说黄色炸药对和平时期工业也有用途等,但一概遭到拒绝;直到1875年,民用的黄色炸药生产才重新开始。阿尔弗雷德在巴布先生及其社会关系的帮助下,很快地将黄色炸药投放到和平的和更为广阔的市场——采矿和道路建设中去了。

    诺贝尔只字不提他对普法战争中双方使用炸药的看法,这同他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的做法一样,他厌恶战争,对任何时候在战争中使用炸药进行破坏的行径都一概保持缄默。他作为一个小人物,对于阻止战争无能为力,他必须容忍那些把黄色炸药用于战争用途的悲剧。然而他的合伙人保罗·巴布却是另一番情形。他不仅是个商人,也是一位法国军官,他热衷于复仇和战争,像大多数法国人一样喜欢荣誉、军功和强权,当然,他最喜爱的还是金钱。因此,在他管理下的工厂生产的大量黄色炸药,不仅卖给法国军方,甚至还卖给被德国占领了的法国地区。诺贝尔曾经说过,巴布是一位能干的人,一位杰出的总经理,但是,他的欲望太多太大了,以至于他毫无顾忌地做了许多愚蠢的事情。

    巴布在诺贝尔的企业里有很多的股票,他的胃口不满足于法国。他建议阿尔弗雷德发展国际性的大企业。因此,当法国市场在1871年至1875年被中止的那段时间,他们立即将注意力转向别的国家和顾客们。当时的欧洲,正处于政治和社会动乱状态。他们历经坎坷,在1871年至1873年间,先后在9个国家里建立了十几座工厂,其中两座在美国,投产初期的年产量总共达3000吨。

    现在,阿尔弗雷德拥有了一个庞大的企业集团。这个企业下属的一些工厂是早期生产硝化甘油,之后才转产黄色炸药的,另一些新建的工厂则是用最新的技术和机械制造黄色炸药的。为了开拓市场,每家工厂都有一些当地的股东,但多数股票是牢牢地掌握在阿尔弗雷德手里。几年之内,诺贝尔的生意遍布欧洲和美国。

    以上仅仅是诺贝尔企业在德国和法国两个国家的发展概况。可以想象得到,要是把诺贝尔企业在全世界的发展情况一一描述一遍,那恐怕将占用太多篇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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