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学社史话-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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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篇史话,一开始,未免有些踌躇。因为近年来,对于九三学社“已成定论”的早期历史,出现了一些质疑,难以回避。为了文字顺畅,方便叙述,只好把这个话题,搁到后边来说。

    关于九三学社成立的始末,最早公开的文献,当是1950年许德珩在九三学社第一次全国工作会议预备会上的讲话:

    1944年11月间,我们召开了一个座谈会,讨论民主与抗战问题……因为参加座谈会的是文化教育科学界服务的朋友,这些朋友们要争取民主,而民主与科学又是“五四”运动以来所揭举的两面极有意义的旗帜,中国社会在现阶段,还需要为民主与科学而奋斗,所以这一座谈会就取名为“民主科学座谈会”,又称之为“民主科学社”。只因为参加座谈会的朋友之中,有一位主办了一个刊物,也叫《民主与科学》,为了避免外面误会起见,后来就把民主科学社的名称取消了,因此有一个时期,座谈会是没有名称的。1945年9月3日,日本投降签字,全国各地庆祝胜利,民主科学社的朋友,当时在重庆七星岩中苏文化协会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座谈会,为纪念国际的民主胜利,座谈会有一位同志提议,把这一座谈会改为“九三学社”,大家一致赞成,当时并成立了“九三学社筹备会”,这就是九三学社名称的出现之始。

    这段讲话,尽管有与史实抵牾的地方——误把1945年9月3日命名“九三座谈会”,与1946年1月6日决定筹组“九三学社”的前后两次会议,在时空上叠加成了一次——但是,对于了解九三学社成立前的情况,却是比较详细而“权威”的版本。

    到了1983年11月,许德珩的署名文章《毛泽东和九三学社》,发表于《人物》杂志第六期,基本重复了以上意思。其中,略有不同的是:“我们把座谈会取名为民主科学座谈会,并逐渐演进成为一种学术性的政治团体,取名民主科学社……”此文公开发表后,被多处转载。关于九三学社“前身”之说,开始受到关注,同时,也引起了质疑。

    有研究者撰文指出,九三学社成立时,在重庆《新华日报》发表的《九三学社缘起》,对于“民主科学社”和“民主科学座谈会”并无一字提及,而遍查史料,亦无片纸可证,显系虚构。也有早期入社的社员写信,提出不同看法……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许老对“民主科学”情有独钟,但是,每当谈及这个“前身”,往往会随即指出:因为某某原因,“名称取消了”,“有一个时期座谈会是没有名称的”。

    对此,潘菽回忆说:

    ……这时已接近抗战胜利的日子,有一部分同志感觉这个会应该有个名称。许老提议可以名“民主与科学座谈会”。大家对此没有提出不同的意见。这个名称也没向外公开用过。

    然而,1983年修订《九三学社章程》总纲时,则把“民主科学社”作为九三学社的前身,首次写进了概述。1989年再次修订《九三学社章程》,因为听到不同声音,又把“民主科学社”改成了“民主科学座谈会”,沿袭至今……

    “没有名称”、“名称没有向外公开用过”,自然不会在历史记录中留下痕迹。不过,怎样看待和定义这样一个尚在孕育之中、没有确切名称的“前身”,当是问题的关键。

    虽然九三学社的历史算不得久远,看来,仍有需要深入研究讨论的地方——以科学谨慎的态度,探本求源,寻证史实,还原真相,自是历史研究者不懈求索的题旨。

    年初接下任务,为了克期完稿,自是日夜兼程。由于时间、材料所限,虽然竭尽驽钝,疏误难免,尚祈读者批评指正。在此,谨向提供资料帮助,以及不吝赐教的先生、朋友,一并致谢。

    笔者

    2014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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