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和孟发才望着窗外的人群和景物越来越快地向后掠去,长长地吐了口大气。
“总算离开昆明这道鬼门关了。”老K松了口气道。
喘息甫定的孟发才裂嘴一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老孟,你以为人享福是命里注定的?那是一刀一枪搏出来的!好好记取这个教训吧。”
孟发才感激地望一眼老K,“老板,这一次我孟发才被你从虎口里救出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今后你让我为你挡枪子我都干。”
“好啦,还指望你救。你到上铺去把货藏到床垫子里去。”
“我们这是包间,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狗鼻子有多灵,公安就有多灵。上去。”老K不耐烦地下令道。
孟发才爬到上铺,老K把旅行兜递给他。孟发才藏好了毒品,坐到下铺上,接过老K递上的一根香烟,为他点着,两人平静地吸起烟来。
孟发才吐了口烟说:“老板,你上次好像说过要找罗义雄的弟弟罗义豪的,后来为什么又接了罗义雄的货?”
老K轻吐一口烟,“都说罗义雄是个老狐狸,罗义豪比起他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上次要不是我功夫老到,一定栽在他的手里!”
“怎么回事?”孟发才好奇地问。
急驶的火车上,孟发才听完老K的叙述,激动地说:“妈的,罗义豪这个人,太他妈刁了。那后来呢?”
“后来?”老K得意地笑道:“他偷龙转凤,我虚晃一枪,骗了一辈子人了,还能叫人骗了不成?罗义雄的货虽然贵了点,但物有所值。”
“我看这兄弟俩一丘之貉,都不是善种!”
“你以为我们是善种么?”老K训斥道:“黑道上,血就是血,剑就是剑,你不心黑手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睡吧,明天一早,就到深圳了。”
他关上灯,两人上了床,和衣躺在卧铺上,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两天后,他们到了深圳火车站。
车站大楼巍峨壮观,出站的人流急急如过江之鲫。
孟发才和老K挤出出站口,两人招了一辆的士,跳了上去。车一转眼就汇入了车流。
另一出站口,黎虹也提着兜走出了车站。她叫了一辆的士,乘车来到闹市中心一栋豪华公寓门口停下,黎虹走下车,进了公寓大门。
茶楼内,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大有爆棚之势。
孟发才在一个小平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们来到一张桌旁,一个穿深色西装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小平头介绍道:“这位是云南来的孟老板,这位是香港的谢老板。”
孟发才和谢老板热情握手,两人落座。
谢老板笑呵呵地说道:“孟老板是云南人,第一次来深圳吧?”
孟发才笑着说:“哪里,我每年都来,有时一年来几趟。你知道啦,跑这种买卖,少不了要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我也一样,”谢老板说:“每年都要上来几趟,有时深圳,有时广州。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我打算年底去一趟云贵川,特别是你们云南边境。”
“哦,去云南,那好啊,不知谢老板是单挑还是联手?”
谢老板沉吟道:“那边原来有两条线,现在都失去联络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说不定翻了船。看来我只能单挑了。”
“不瞒你说,谢老板,大家都是道上的人,我也不说见外话,单挑不行,根本走不通。”孟发才往前挪了挪屁股,“现在的公安眼睛都长在后脑勺上,我是本地人,我都玩不转,更不要说外地人了。”
“哦,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这种生意做不成了么?”
孟发才意味深长地笑了,“也不是都做不成,关键看你怎么做。说到底一句话,现在做的是点、线、面、”
“哦,点线面?什么是点线面?”
孟发才故作高深地说:“这点嘛,就是在金三角、缅甸、云南边境、广西、广州都要有可靠的立足点;这线嘛,就是要有人沿线运货,各点都能接得上;这面嘛,是要有当地的集团势力作靠山,要有这个(他做了个枪的手势)一旦有事,要有人肯出来接应和斡旋。”孟发才往椅背上一靠,“今时不同往日啦,谢老板,这三样,离了哪一样,都别他妈的想玩得转哟。”
谢老板哂笑一声:“哦,听你讲,我们到云南一定得找你帮忙罗?”
孟发才:“那是当然。不过,如果谢老板自己有线,那又另当别论,鼠有鼠路,猫有猫道嘛。就看谢老板信不信得过我孟发才了。”
“这你就见外啦,见面就是缘份嘛,信不过你我今天会跑到这里来,有没有搞错呀。”谢摊摊两手说。
孟发才:“这就对啦,大家是朋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先把眼下这单生意敲定,下面都好说啦。”孟发才裂开大嘴得意地笑了。
“行啦,到哪里去看你的货?”
“别急,让我先看看你的钱再说。”
“不行,必须先看货再讲。”
“我们云南都是这个规矩。难道你们香港不同么?”
“现在假货满天飞,甚至还有没货的骗子,我不得不防。”谢边说边四下窥视一眼。
孟发才摸摸脸说:“那,这样吧,我回去取货样,中午十二点整,咱们人民桥上见。”
“人民桥?”谢老板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是铁轨旁的立交桥么?行啦,我会等你的。”几个人先后站起来,孟发才摆摆手,先走了出来。
中午,孟发才走进粤海大酒店大堂,乘上电梯,来到十五楼,敲响1509的房间的门。
不一会,门开了,孟发才走了进去。谢老板挥挥手,一个手下人拿出一个密码箱,打开来,露出整整一箱崭新的港币。
“整整五百万港币,请过目吧。”谢老板指着钱箱说。
孟发才不动声色地数数捆数,又拿起一沓钱,仔细流检一遍。他将钱放回去,抬头说道:“钱没问题。我们什么时间交易?”
“明天吧。”谢老板说:“越快越好,办完后,我还要去广州。这样吧,明天早上七点,在火车站前的立交桥上交货。”
“那里呀,恐怕不安全吧?”孟摸摸后脑勺说。
“不,那里才最安全。”谢老板老谋深算地笑着说:“那里人多车挤,地形复杂,公安根本找不到目标。”
“那好吧。”孟发才盯着谢老板的脸说:“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谁也别玩狗解手,一切按道上的规矩办!”
“放心啦,孟老板,我也是个斯文人,不会乱来的。”谢老板笑着把孟送到门口。
天刚蒙蒙亮,老K和孟发才两人就出现在火车站前的立交桥上。
老K穿了件风衣,悄悄将手枪上了膛,将枪藏在风衣里面。孟发才将两个旅行兜放在地上,向四面张望着。不一会,桥对面出现了四个人影,谢老板带三个手下向他们走来。
老K向孟发才使个眼色,孟发才迎了上去。老K将头扭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孟发才将旅行兜放在地上,对谢老板说:“货都在这啦。”
一手下将旅行兜拉开,翻看了一下货,冲谢老板点点头。
谢老板:“OK。”一把将密码箱扔了过来,孟发才接住箱子,打开盖扫了一眼,关上盖子。冲谢老板摆摆手,回身离去。
不久,老K和孟发才回到宾馆房间。
箱子打开,老K拿起一沓钱,忽然发现不对劲,仔细辨认之下,仍不放心,就对正在洗手间的孟发才吼道:“喂,老孟,你这次真他妈愚蠢到家啦!”
孟发才跑出来,紧张地问:“怎么啦,老板,钱出问题了么?”
“这钱一看就是假的嘛。”
孟发才一把抢过来,“怎么会?我明明看见是真的嘛。”
“哼,这次要是出了问题,哭都没有眼泪了。你去,马上借个验钞机来。”老K伸手指着门外说。
孟发才慌慌张张地跑出房间,不一会,拿着一个验钞机回来了。老K接过验钞机,把港币放进去,验了一张,他还不放心,又验一张,然后一张接一张地验,愤怒终于在他脸上炸开了,他大吼道:“上当啦,全是假币!娘的,我说你是蠢货你就是蠢货,这下全砸啦,我的五百万都他妈泡了汤,你赔我!你赔我!”
老K一把揪住孟发才的脖领,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孟发才知道自己这下可闯下大祸了,面色煞白,战战兢兢地说:“老板息怒,老板息怒,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把货追回来……”
老K虎眼圆睁,雷霆盛怒地吼道:“放你妈的狗臭屁,追?人都没影啦,上哪去追?”他猛地一搡,孟发才倒在角落里,老K一把拔出手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枪口顶在他太阳穴上。
孟发才头如捣蒜,连声求饶,“老板饶命,枪下留人,我孟发才忠心耿耿为你卖命,鞍前马后为你干,枪林弹雨为你钻,你不能说杀就杀呀……”
老K狞笑道:“我当然是说杀就杀!你一再犯错,现在又坏了我的大事,留你何用?”
孟发才连连磕头,“老板饶命,老板饶命,看在我跟你当了多年马仔的份上,求你饶了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香港人太狡猾,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一时看走了眼,老板,好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我孟发才愿意带罪立功……求您开开恩,放我一码吧……”
老K好容易收敛了怒容,沉吟良久,终于揣起了枪,冷冷地说:“行啦,起来吧,用不着事前逞英雄,事后装孙子,下次再出事,杀无赦!”
孟发才感激地说:“谢老板不杀之恩,我一定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怎么赎?”老K仰靠在沙发上问。
“这个,这个……呃,呃,呃,追……”
“追?”老K嗤笑一声,“上哪追?我问你,深圳几百万人,你上哪追?哼,我真他妈瞎了狗眼,用了你这么个蠢货……说啊,我想听听你的高招?”老K高高地翘起了脚,又点烟一根烟。
“呃,呃,呃,事情太突然,一时想不出……”孟发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K冷哼一声说:“就你这个熊样还想跟中国公安斗?还想在黑道混?趁早滚回家抱女人去吧。”
孟发才眼珠子碌碌转了几圈,说:“老板,那个谢老板今天一早上了广州,不如咱们上广州等他狗日的!”
老K狠狠一挥手说:“你怎么越混越蠢啦?在火车站接货,就一定是上广州?好,就算是上广州,现在也早到啦,你有本事坐宇宙飞船去,广州几百万人你上哪去找?你知道他的落脚点嘛?别尽放没味的屁啦。”
“反正我是黔驴技穷啦,你老人家说怎么办?”
老K闷头抽了几口烟道:“这个姓谢的,骗了这么大一批货,一定作贼心虚。他去广州是假,而回香港是真,那是演给我们看的假戏,因为香港才是他的老窝。”
老K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像这种老鬼最明白,货就是风险,他才不会傻到一直压着货不出手。对付这种家伙,一定要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
“对,吃风险饭,挣要命钱,就要学会以不变应万变。事情不出也出了,你慌你急,顶个屁用,重要的是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懂不懂。哼,他有本事吃进去,我就有本事叫他吐出来。那个牵线人住哪里?”
“噢,我明白啦,那小子的家我知道,我们去抓他?”孟发才冲动地站起身。
“对,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找到他,一切都好办啦。”老K说着也站了起来。
两名管道工背着工具包走进一栋大厦,向电梯间走去。
到了楼层,管道工走出电梯,来到一户门前,孟发才按响了门铃。
一女青年打开门问道:“请问先生找谁?”
孟发才笑脸相问:“请问是张小玲的家么?”
女青年:“是啊,你们是……?”
孟发才举起手里的钳子说:“我们是煤气公司的,这栋楼的煤气管道出了故障,我们要检修一下,请打开门吧。”
“我家的煤气管道没问题,对不起。”说着女青年就要关门。
“嗳嗳嗳,没问题也要检修,这是规定,要是真的漏气,会爆炸的……”孟发才假仁假意地说。
“那,进来吧。”女青年打开门,让进二人,“不过,要快点,我马上要出去。”
孟发才和老K进了房间,返身把门关上。孟发才一把拔出手枪,对准张小玲的头。张小玲吓傻了,惊叫道:“你,你,你,你们不是煤气公司的,你们想要干什么?”
孟发才揪住她的衣领,用枪顶住她的太阳穴,厉声说道:“老子是谁你别管,给你的男朋友刘群打个电话,要他上这儿来,快!”
老K也逼近女青年的脸前说:“你老老实实照我们的话去做,我们不会伤害你,如果你耍滑头,别怪老子不客气!”
“刘群他,他,他,可能不在深圳……”
“放屁,快打电话,不然我就宰了你!”
张小玲吓得花容失色,立刻就给男朋友打了电话,他男朋友说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叮咚’一声,门铃响了,孟发才摆了一下手枪,示意张去开门。
张小玲打开门,刘群边进门边关切地问:“小玲,你这不是好好的嘛,叫我回来干嘛?”
“干嘛?你干的好事!”藏在门后的孟发才一个箭步冲出来,一拳把刘群打翻在地,张小玲尖叫着扑了上去,扶起满口是血的刘群。
孟发才用枪口对准刘群的太阳穴,“他妈的,活得不耐烦啦,居然骗到老子头上来啦?”
刘群哆哆嗦嗦地问道:“老孟,不关我事,我只是个牵线人,其他我不知道……”
“你说,谢老板呢?说!不说,我打死你!”孟发才凶挚地瞪着他吼道。
“不,不,不,我真的不知道……”
老K狞笑着逼近前来:“你小子年轻轻的就学会说假话,你要是不想说真话,也没关系,不过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说着一把揪住张小玲的头发,把她按倒在地,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她的衣服……
刘群一见急了,大喊:“不,你别动她,这事跟她没有关系!”
“那你说实话,不然今天你们两个都活不成!”
刘群哆哆嗦嗦地说:“那个谢老板是香港一个黑社会集团的红棍,他们这次是上广州,联系购买海洛因的。他还说,还说,呃,三天以后回香港……”刘群的声音逐渐低落下去。
孟发才紧紧追问:“回香港,怎么回,走哪条路?”
“他原来准备走蛇口,但是上个礼拜蛇口的老六翻了船,他说只能从南澳走……”
老K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南澳?你没记错,是三天以后么?”
“是的,决没错,”刘群说:“是南澳,到时候有船来接他们。是谢生亲口跟我说的。”
老K跟孟发才交换一下眼色,“那好,我们信了你,不过人我们先带走,到时候证实了你的话,我们再放她。”刘群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押着自己的女朋友走出门去。
南澳码头。
午夜时分,乌蓝色的天幕上繁星闪烁。海面显得很静,月光照在水面,像无数游动的光蛇。礁石后面,老K和孟发才一人手里握一支冲锋枪,虎视眈眈地盯着海面和路口。
孟发才小声说道:“老板,都快两点了,他们会不会不来啦?”
“沉住气,”老K沉叱道:“慌什么,再狡猾的狐狸也要回窝。到时候打狠点,一个也不留!”孟发才点点头。
老K不时看表,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开来了一辆车,在简易码头边停下,从车上下来四五个黑影,其中一个提着两个大大的旅行兜。
老K和孟发才交换了一下目光,一动不动地静卧着。
几个人悄悄地来到海边的一块礁石后面,藏进了暗处。又过了一会,海面传来一阵引擎轰呜声,黝黑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条快艇,高速向岸边开来。黑影向海面打开手电筒,强力的手电光亮了三下。快艇靠岸了,对面也亮了三下灯光,几个黑影站起来,向快艇跑去。
老K咬牙切齿地下令:“打!”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两支冲锋枪同时响了,两条长长的火舌狂吐着,黑影顿时乱成一片,传来鬼哭狼嚎的叫声和吼声。
艇上有人开枪了,子弹雨点般地在礁石上激溅,一时间打得二人抬不起头来。老K向孟发才摆摆头,孟发才潜伏到另一块礁石后面,突然跃起,一阵狂扫,船上的枪哑火了,几个人翻身栽进了水里。老K老练地跃起,跳上岩石,疯狂地射击着,弹雨像死神的翅膀一样,立刻拥抱了五条黑影。
突然,几道强光撕裂了夜幕,岸边另一块礁石后面,有人用高音喇叭发出喊话:“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我们是公安,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老K回身就是一梭子,接着跳起来,几个箭步扑上去,拣起地上的旅行兜,扔到船上,冲着孟发才大喊一声:“快,快上船!”
老K发动引擎,向大海窜去,孟发才扔掉枪,一个跟头栽进船舱。
五六个公安持枪追到海边,拼命向快艇射击,密集的弹雨飞向快艇……
快艇呼啸着,高速向夜幕深处的大海遁去……
蛇口港边,黑暗中一条快艇渐渐拢岸,两条黑影窜上岸边,其中一人将快艇发动着,让空艇自动向大海深处驶去。
两人提着旅行兜,来到公路上。一辆的士在他们身边停下,两人上了车,出租高速隐入夜色之中,只剩下尾灯像鬼眼似地一闪一闪……
春城宾馆的客房内,电话铃急骤地响起,刘杰拿起电话,“喂,找谁?哦,找刘老板啊,他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你是?哦,你是孟发才,你在哪里,我等你等得好苦,呃,呃,我当然是刘杰啦。”
满脸欣喜的刘杰激动地手握电话听着,一会说道,“嗯,嗯,什么,差点丢货?哎呀,怎么搞的嘛?大江大河都过来了,岂能在小河沟里翻船?呃,呃,哎哟哟,我的老天爷呀!嗯,嗯,什么,你们想要我过去,和我交易?呃,五百万?乖乖,我现在可拿不出这么多钱。我想想,不如在当地给你找一个买家。对,有了,我马上过深圳,你们在哪里住?什么,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你等等,我记一下,嗯,好,我明天就到。”
这时颜景龙刚好走了进来,刘杰兴奋地说:“哎,小颜,孟发才和老K跑到深圳,货卖不出去,终于沉不住气了,刚才打电话来,要我去吃货,我要马上动身。”
颜景龙爽朗地笑了:“队长,我又学了一招:当一个好猎手,一定要沉得住气。”
“还有一句话,要‘静如处子,动如脱兔’。”颜景龙跟着刘杰走出房间。
当天下午,刘杰就乘波音757飞机飞到了深圳。
机场出口,身着便衣的刘杰提着简易行李,走出候机大厅,挥手招了辆的士,上了车,的士驶出机场广场,很快就汇入高速公路的车流之中。
车后不远处,有另一辆的士跟了上来,车里面坐着化了装的孟发才,不动声色地坐在后座上,眼睛紧盯着前面刘杰乘坐的那辆车。
的士穿过深南大道,很快进入海湾酒店停车场。刘杰从车上下来。
孟发才乘坐的的士车远远停在另一个角落,他注视着刘杰走进大堂,拍拍司机的肩膀,的士开出停车场,向市区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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