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志浩

    午后，她坐在门口看杂志。

    二……妮！看得正入神时，爹唤她。

    她不情愿地把书撂下去了里屋。

    二妮，去给爹……倒碗水！她白了爹一眼，拎起茶瓶一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茶瓶内空空的。

    她拿着瓷碗敲开邻居家的门。

    二妮，有啥事？

    我爹……喝多了酒，想借碗水喝？

    真不凑巧，刚洗头用了。邻居摆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二妮，什么时候去深圳呀，让我家桃花也跟你去吧。

    大婶，桃花还不到十四呢！

    再过一个月就到了！邻居焦急地看着她。

    哦，那我看看吧。她面带愁云说。

    她心急火燎地去了厨房，心里一个劲地埋怨爹喝那么多的酒。

    二……妮，水呢？你想把爹渴死不是！爹又开始在里屋骂骂咧咧。

    她舀了几瓢水倒进锅里，开始点火烧水。

    水烧到一半时，她又跑到门口看杂志去了。

    “那个女孩真幸运，最后还是上了大学。”她一口气读完了杂志。

    二妮，你来……一趟！爹在里屋叫她。

    她急忙把杂志扔到地上，一溜小跑去了里屋。

    爹，水还没烧好呢。她战战兢兢地说。

    二妮，你……恨爹吗？爹从床上坐起来问。

    她不停地抠着手指甲，不敢抬头看爹的脸。

    二妮，明天你还回学校上学吧！爹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

    爹，你不让我去……深圳打工啦！她一把抓住爹的手。

    你没有……打工的命，爹卖了家里的山羊，还去了你姑家！爹咳嗽起来。

    她高兴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激动地说：“爹，你等着，我去端水！”

    她跳进厨房，迫不及待地掀开锅盖一看，便愣住了，锅里空空的。

    她一拍脑门，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看杂志了，竟把水给耗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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