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温庭睿的人正是她的父亲,顺天府尹蓝任义。
而医死的病人正是青衣的母亲,报官者自然就是青衣无疑。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蓝知薇并没有太大波动,一切事情的发展即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中。青衣,果然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不过,想一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蓝知薇却饶有兴致的笑了笑。
“小姐,你不会是糊涂了吧?出事儿了你笑什么?”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蓝知薇毫不隐瞒的告诉了若雪。毕竟日后经常出门,还需要若雪帮忙打掩护,有些事情她必须得知道。
只是若雪不明白,都发生了人命官司,小姐竟然还笑的出来。
蓝知薇合上了《佰草集》医术,悠悠然起身,唇角含笑的看着若雪,伸手弹了弹她肩上的落叶,“你说,我女扮男装进入百草堂做大夫的事儿青衣怎么会知道?青衣身为奴婢,身份卑微,母亲之死怎么会惊顺天府?我可不记得我父亲是如此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之人。”
“嘶,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若雪皱眉深思。
“行了,我出去一趟。你身体刚刚恢复,好好休息。”说罢,蓝知薇便走出了凝雪阁。她倒是对幕后操纵者甚为感兴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了看那人到底是谁,是否是她预料中的那个人。
出了蓝府,蓝知薇去了一趟百草堂换了一身装束,恢复了翩翩美少年柳子念的模样出现在了顺天府衙门外。
站在威风凛凛的府衙外,蓝知薇走到府衙走廊上的鼓旁鸣了鸣鼓。
侍卫大喝一声,“你是谁?胆敢鸣鼓,所为何事?”
“在下百草堂大夫柳子念,正是那位医治死了病人的罪魁祸首,在下要见顺天府尹大人。”她负手而立,铿锵有力的说道。
侍卫犹豫片刻,一挥手,“跟我进来。”
蓝知薇便尾随着侍卫进了府衙,扫视了一眼站在府衙内两旁面无表情手握木棍的侍卫,以及跪在大堂上的温庭睿和青衣,还有一旁盖着白布的尸体。
她走上前双手抱拳对着蓝任义俯首一礼,“草民柳子念拜见大人!”
“放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蓝任义一拍惊堂木,指着她大呵一声。
“回大人,草民双膝有疾,无法跪拜。素闻大人体恤百姓,仁慈心善,定然不会与草民计较。”蓝知薇跪天跪地跪皇帝,但绝不会跪蓝任义。
而蓝任义极其好面子,索性,当众夸他一夸,让他骑虎难下,自然也不好刁难于她。
果不其然,蓝任义脸色沉了沉,冷哼一声,“那就站在问话。”
“启禀大人,九皇子来听审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忙跑进了大堂内,双手抱拳禀告着。
蓝任义疑惑不解的皱了皱眉,暗自嘀咕着,“九皇子怎么来了?”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紧请九皇子进来。”
“哈哈……本皇子不请自来,府尹大人不会介意吧?”不过片刻,身着紫色绣蟒锦衣的容玄修手握折扇自诩风流的走了进来,朝着蓝任义笑了笑,客套的说着。
“九皇子哪里话,请上座上座。”蓝任义让出了主审位置。
容玄修却指了指一旁的太师椅,“今儿本皇子闲来无事便来听审,毕竟日后要接管大理寺少卿之职,权当历练学习。旁听就好,旁听就好。”然后兀自走到了一旁听审位置坐了下去,目光饶有兴致的看向蓝知薇。
那一瞬,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他,目光深沉而阴鸷,带着几分审度考量,意味深长。
她,眼神淡然而薄凉,无形中流露出一股子陌生疏离。
前两日在长安街被埋伏,今儿又在顺天府衙门不期而遇,显然一切不是巧合,皆是出自容玄修的手笔。倒是令人值得深思,容玄修曾几何时心思如此缜密如斯了?
莫不是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
一切不得而知,只能顺势而为。
啪!
惊堂木重重的拍了拍桌面,蓝任义便指着青衣质问道:“你要状告百草堂大夫,可有真凭实据?”
跪在地上的青衣哭的眼睛红肿,指着站在身旁的蓝知薇哽咽道:“大人,就是他,百草堂新任大夫柳子念亲手医死了民女的母亲,还望大人为我做主啊,呜呜……”
受到控诉,蓝知薇淡定如斯,侧目看着青衣问道:“这位姑娘,诬陷人口说无凭,你凭什么说是在下医死了你的母亲?”
“呜呜……民女母亲前两日卧床不起,民女亲自去百草堂请你为我母亲治病,你们百草堂应该会有出诊记录。明明母亲只是风寒为题,怎么就突然死了?呜呜……我可怜的娘啊,你命真苦啊。”说着情到深处,青衣扑倒了她母亲身上掀开白布,抱着她痛哭流涕。
“胡说,尊夫人明明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治而死,怎能诬陷?”温庭睿立马出口反驳。
“什么胡说?仵作验尸说母亲中毒而亡,怎么可能是病入膏肓而亡?呜呜……大人,你可得为民女做主啊。”青衣一口咬定自家母亲是中毒而亡。
蓝任义手握惊堂木,方才举起,正欲拍在桌案,谁料容玄修立马开口说道:“是否属实,招来仵作一验便知,何须争执?”侧目看着蓝任义笑了笑,“你说是吧府尹大人?”
“呵呵,是是是,九皇子殿下言之有理。来人,召仵作入堂。”蓝任义无从反驳,只能任由容玄修安排。
蓝知薇波澜不惊的站在一旁,看着仵作提着工具箱走了进来朝着蓝任义与九皇子恭身一礼,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容玄修,然后走到青母身旁,拿出银针在她喉咙处扎了一针,片刻后取出银针看了看,连连摇头,“回禀九皇子,回禀大人,银针发黑,可见死者确实中毒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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