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卉萌动人间春满
当知识的地位得到人民群众普遍重视，广大群众迫切要求迅速掌握科学技术知识的时候，科学家和美术家使用、运用美术形式，生动形象地普及科学知识，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首届全国科学美术作品展览的举办，是奉献给祖国和人民的一簇艳丽的科学知识之花。晁德仁的宣传画《迎春》，则集中反映了严冬刚过大地春回这一时代的变革，是科普美展上一件受到嘉奖的好作品。
这幅宣传画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科学的天地。人们从背景上色彩迭变的光谱所象征的空间，看到了宏观宇宙繁星闪烁，从近景的原子核裂变反应，看到了微观世界异彩光辉，画作导引着人们去探索奥秘，那洁白似玉的南归雁，把科学的信息传遍人间，让人们随它翱翔，嫩柳一缕随风微拂大地，使一切振兴复苏，预示着科学技术正在酝酿着新的重大突破。那文静、端庄、自信、美丽的少女，宛如科学之神：她是现实的化身，正在与人们为科学研究喃喃切磋；她是理想的化身，那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光带在面部交相辉映，使人们随之去憧憬未来；她又是智慧的化身，那闪耀的星团正是思想的火花，给人们以启发，那双妩媚而坚毅的眼睛似乎在对人们说，同志，科学技术现代化是实现四化的关键，请努力掌握现代科学技术知识，去努力奋斗吧！
这幅宣传画构思新颖，色彩瑰丽，具有比较强烈的感染力。作者作为一位青年画家，能够达到这样高的艺术水平，是难能可贵的。
（《人民日报》1980年2月11日）
《迎春》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好作品
■吴长江
晁德仁先生的《迎春》创作于1979年，应该是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创作的作品。这幅作品为什么今天看仍然感到有一股朝气？我觉得他在这里展示了中国在迈向改革开放所开启的春天的脚步。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进程中，我们欣喜地看到了那位年轻女性充满希望的迷人眼睛，还有她一只手托起的那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原子符号。
我们亲身经历了这三十年的发展，我们看到了中国经济、文化等方面的飞跃发展，也目睹了我们今天的综合国力在国际上得以大幅提升。
今天，在纪念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七十周年之际，国家文化部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大型展览中，我再次看到《迎春》，感到非常亲切。现在看这幅作品，它的立意和画面的构成，以及色彩的运用，仍称得上是让人感动的优秀作品。所以我在此对晁德仁老师、大连美协的老主席再次表示由衷的敬意。
在这三十年中，经常有一些大型的尤其是纪念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纪念建党九十周年等美展，而我们每次看到《迎春》都感慨于改革开放三十年来的时代变迁和巨大变化，同时也不由得赞赏《迎春》这幅作品所展示的意义及新鲜感。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件经历了几十年时间检验的好作品。
在1979年改革开放之初，我还在中央美术学院就读，当时很难看到国外的作品原作，大家看到的资料基本上都是个人携带来的画册、图片，我们的美术家创作的宣传画更多的是突出主体人物后创作的场景。但晁老师这幅作品，在艺术形式上比较概括，比较洗练，很不容易。他用不同的色阶的变换，把很多个空间融入画面里，也包括一个充满朝气的女青年手里托着象征科技发展的标志性的东西，这就鲜明而形象地表达了我们的渴望、向往和一个时代的精神。
三十年后的今天再次欣赏《迎春》，我觉得它依然光彩夺目，依旧有着不息的生命力……
（作者系著名画家，中国美术家协会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此文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标题为后加）
春的使者，春的讯息——读画家晁德仁的宣传画艺术
■诸葛尔
在通常的概念中，宣传画艺术是以宣传为主的一种艺术形式。宣传画通常以宣传某种内容而存在，而艺术个性和美学特质往往被放到了次要地位，甚至被扭曲或被忽视。但是在画家晁德仁的笔下，宣传画的概念和样式被拓展了，被变化了。晁德仁的宣传画艺术不仅注重宣传和传达思想，而且还确立着新时代的美感、传递着新时代的信息，让人如沐春风，如浴春雨，心中有春意荡漾之感。这里有一种难得的浪漫和抒情，更有一种浓浓的诗意。
晁德仁宣传画的代表作很多，比如说《迎春》《欢庆》《腾飞吧！中华》《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制止空气污染》等。这些作品大多都产生于改革开放初期的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这个时期正是中国社会经济、文化艺术的转型时期。社会的意识形态发生了重大的变化，随之而来的是艺术的表达内容、表达形式和审美观念的相应变化。无论何种艺术、何种艺术形式都在随着社会变化而变化，油画版画不例外，宣传画更是不例外。从晁德仁的宣传画艺术创作中，我们能很好地体味这种变化和认证这种变化。我愿意把它比喻作时代的朝霞和晨钟，因为它有着重要的预见性和启示性。
在笔者的印象中，宣传画的政治色彩是很强烈的。特别是“文革”期间的宣传画，主体人物多为伟大领袖，还有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以及先锋模范等，多采用“高大全、红光亮”的表现方法，领袖形象多为先知先觉的巨人，工农兵形象也多为横眉冷对、义愤填膺的战斗状，颜色多以红色和草绿色为主，充满毫不妥协的“战斗激情”和压倒一切的“英雄气概”，着实缺少了些温馨、亲和和诗性的美感。
相比之下，晁德仁的宣传画创作则与这样的政治美学和形式美学相左，犹如一股清风，扑面而来，给人以温馨与启迪。它绝不生硬，绝不虚张声势，绝不咄咄逼人，让人从内心去体会，去思索，让人打心眼儿里感到亲切、舒服和惊艳。
应该说，亲切、温馨和清纯之美，正是画家晁德仁宣传画艺术的新意所在。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他的代表作《迎春》了。这件作品的画面主体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头像，这位长发飘飘的少女风华正茂，格外的鲜亮和美丽，有一股蓬勃的朝气和妩媚。明亮的双眸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内心积蓄着对未来的渴望。艳若桃花的红唇在微微地抖动，仿佛在颂咏这春的来临，更像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霞光四射，无法阻挡。她用一颗真挚的心和富有深情的手，为我们托出象征科学与探索的原子星光，并熠熠闪烁在画面之中，让人顿生无限遐想。画面下方一群列队飞翔的白色大雁和画面的彩虹色渐变，更增添了艺术主题的浪漫性和抒情的意境。这是一幅集向上思想、美丽抒情为一体的上佳作品。这样的作品产生于“文革”刚刚结束、新时期的艺术变革刚刚开始的转折时刻，其创新意义实在是不可低估的。
其实，抒情、浪漫、诗性的宣传画曾经有过不少，如哈琼文在20世纪50年代的一些宣传画是个很好的例子，还有那幅《我们热爱和平》中的和平鸽以及那两天真可爱的孩子。不过这样的作品后来就很少见了，因此说，晁德仁的《迎春》是有其历史根脉和时代创新特征的。
宣传画《迎春》是科普美术展的金奖作品，在美术圈内外产生重大影响。最近在中国美术馆的一个回顾性大展上，有幸又一次见到这幅作品，虽然创作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但是它依然是光彩夺目，依然是魅力无穷，特别是把它放在当代美术史的历史线索中去反观这件作品，更显示出它的重要价值和重要意义。它不仅迎来了科学的春天，还迎来了艺术的春天、美学的春天。因此我们是会时常记起这幅具有时代感和美学启示性的艺术佳作的，我们也会十分敬重该艺术家在新时期宣传画艺术创作方面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作者系著名美术评论家）
晁德仁和他的《迎春》
■杨悦浦
再次见到《迎春》这幅画，和读了诸葛尔先生的评论，我有诸多感慨。
宣传画《迎春》出现在1979年12月20日至1980年2月20日的全国科普美展上，首次和公众见面，反响强烈，备受欢迎。这个展览原计划展出一个月，由于受到观众的欢迎，又延长展出一个月。
《迎春》的创作者——青年画家晁德仁遂名响画坛。
《迎春》的创作契机
这幅作品是专为全国科普美展创作的。
1978年5月23日至6月5日，我出席了中国科协在上海浦江饭店召开的“全国科普创作座谈会”。出席大会的有三百人。会议中有十四位代表是美术家，他们是王亦秋、王春禄、乔玲、刘仁杰、任达信、吴文渊、沈云瑞、张励行、陈梦蟠、姜振民、楼青蓝、赵野木、杨悦浦、魏忠善。另外还有特邀到会的科普美术家胡永光、丁榕、林禽、毛用坤、杜建国等。作为科普美术方面的代表，我做大会发言，发言稿被收进当年出版的《科学的春天》一书中。美术家代表们曾单独开会讨论日后科普美术发展问题，是我首先动议举办一次全国科普美术方面的展览，以推动科普美术创作，并扩大社会影响。此动议得到大家的同意，当时责成在科技展览馆工作的山东代表姜振民、大连代表刘仁杰负责起草倡议书。
会后，这个倡议书立即得到了中国科协领导的重视，责成普及部以中国科普创作协会筹委会负责主办，于是全国科普美展的筹备工作开始了。在中国科普作协的领导下，成立了展览领导小组，1979年春夏举办了两次草图观摩会，秋季作品征集到了北京，组织了全国科普美展评选会议，12月20日开幕。1980年1月14日至19日评奖，参加评奖的人都是科技界和美术界的重量级人物。美术家有蔡若虹、华君武、邵宇、张仃、刘迅、张安治、吴作人、周令钊、郁风、李桦、古元、王琦、彦涵、丁聪、张谔、王朝闻、刘开渠、张松鹤、吴劳、荒烟、马克、许幸之、阿老、黎冰鸿；科学家有鲁星、施镭、杨永生、谢础、王树信、张金哲、李元等二十位。加上这次展览创作的画家，据当时各省市科协普及部门的统计有8592人，送到北京参选的作品3828件，入选596件，获奖作品140余件。
晁德仁的《迎春》被评为一等奖。
《迎春》创作的大背景
这幅画的创作有着很重要的历史背景，或者说晁德仁的创作是历史使然。《迎春》即使不是在科普美展中出现，也必定会在其他重要的展览中出现。
当时整个中国刚刚被改革开放的热潮所鼓舞，邓小平理论为社会所认同，思想意识界开展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已经把大家思想打开了，在美术界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创作热潮。很多画家在为几个全国性的展览创作，其中有第五届全国美展和全国科普美展。美术界也同时展开如“伤痕美术”“形式美”“创新”等创作思想及各种学术性问题的大讨论，这些讨论都表现在当时一批富有代表性的作品中。可以说，《迎春》应运而生。
此外就是整个社会为实现四个现代化所鼓舞，其中最有社会影响力和号召力的是“科学技术现代化”。1978年春天中央举行了全国科学大会，邓小平在会上做了很重要的带有方向性的讲话，科学技术界一片欢呼，“科学的春天到了！”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时代，社会需要一种艺术形式来表达这种大众感情，在所有表现科学的春天的作品中，《迎春》准确地表达出当时社会那种积极向上的激情。《迎春》表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作者也为张扬那个激情年代做出了贡献。
《迎春》的艺术力量
首先是形式之美。
当时美术家兴起了形式美的大讨论，这个讨论唤起艺术家们对形式的重视，因此在那一时期的创作中对内容与形式的结合方面都有了全新的认知。当然多数作品没有突破内容的束缚，但也出现了许多以新形式观创作的好作品，《迎春》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形象力量。作为主题性的绘画，要通达观赏者，形象是最重要的艺术因素，《迎春》以一个几乎占满画面的少女的头像作为渲染主题的标志，她的容貌、表情、神态、气质是至关重要的。晁德仁在形象塑造上的创作可以说是他创造性最好的体现，以形象的青春朝气、端庄优美、富有理想的表现力打动了人们。
宣传画的历史作用。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初始阶段，国家在大张旗鼓地宣传四个现代化，宣传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当时也创作了很多这种内容的作品，但都不及《迎春》的影响重大。这幅宣传画成为记载那段历史的经典之作。
《迎春》的创作化解了一场内部危机
全国科学大会之后中国科协开始恢复工作，当时主要是举办一些会议和适当的社会活动。1978年下半年，中国科协开始筹办两个展览，一个是全国青少年科技展览，一个是全国科普美展。进行到1979年年初的时候，由于科协领导对美术作品展览究竟能办成个什么样子没有把握，职能部门未能提供足够的信息，因此对举办科普美展自然难下决心。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当时就有人鼓动科普美展下马，说“晚下马不如早下马”。这时候科普美展各项工作已经开展起来，停下来已经不可能，展览主持人王麦林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认为，我们不如学习中国美协经常举办“草图观摩会”的方法，等我们在见到了作品的草图之后，就会心中有数了。于是于1979年3月20日至24日在上海闵行召开了全国科普美展部分省市草图观摩交流会。二十个省市科协普及部的人和一些画家参加，带来草图574件1912幅，其中就有辽宁省科协普及部送展的晁德仁创作的《迎春》。我看到这件作品后，心中的担忧立即消失殆尽。我对王麦林说，有这幅画我们就可以向上面交差了。我还建议她，把这件作品和再挑选的一些作品带回北京，让科协领导看看。她立即决定把比较好的一部分作品带回北京。4月6日至7日，科普美展办公室在友谊宾馆举办了科普美展作品进京草图观摩会，请科协的全部领导前来考察，并组织了科技界的一些科学家及其他方面人士五百人前来观摩。当他们看到以《迎春》为代表的作品之后，一片称赞声。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了当时科协主持工作的裴丽生、刘述周、王顺桐、王文达，以及普及部黄汉炎等人的支持，把那些想让科普美展下马的声音压了下去。
可以说《迎春》在出现困难的情况下帮助了全国科普美展。我作为当时领导小组专业方面负责人，直到现在都很感谢晁德仁和他的艺术创造成果。
由于这件作品的成功和影响力，科协领导要求进一步扩大成果。为了落实这个要求和进一步发动各地科协的组织工作，我们又再次召开草图观摩会，特地选择了晁德仁的老家大连，在棒棰岛宾馆召开了这次会议。那次我有幸见到了这位开始名噪画坛的青年画家晁德仁。
这件作品的获奖，也使辽宁省科协获得组织工作一等奖。辽宁科协普及部和鲁迅美术学院的李洪宾为这次美展做出了特殊的贡献。
科普美展是否昙花一现？
科普美展初始筹备期间并不为人们看好。
全国科普美展虽然得到中国科协的重视，但如何办这样一个展览谁心中都没有数。1978年8月，普及部责成工作人员撰写了一份举办方案，就是因为心中没底，方案不够完善，没有得到批准。于是王麦林派人找我，让我重新撰写了方案和向科协书记处的正式报告，因为没有方案和报告就不能批准经费，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根据自己多年从事科普创作的经验和参加了几次美术作品展览的经历，做了些相应的调查，写出了一个可行性方案和报告，上报后获得批准。9月我就从中国科技情报研究所被借调到中国科协参与筹备此展，10月我被任命为这个展览的领导小组成员，组长是科协书记处书记王文达，副组长是普及部负责人王麦林，成员有画家张仃、邵宇和科普作家协会方面的人。这个小组主要是决策该展的大事，具体的筹备业务工作就落到了我身上。
这里还有个插曲。1979年10月，我和科普美展办公室的同事拜会中国美协筹备组组长蔡若虹，转达中国科协请他担任全国科普美展领导小组副组长和邀请中国美协挂名共同主办的事情。他对这个展览不够理解，任我怎么说都不同意，说：你们搞什么科普美术，听起来不伦不类的！你们是不是还要搞科普音乐？科普戏剧？再说，我们是中国美协筹备组，你们是中国科普创作协会筹委会，筹备来筹备去，能搞成个什么东西？
蔡若虹的疑惑和科协出现的下马言论，都是出于对“科普美术”的概念的不理解。当草图观摩之后，《迎春》的出现，我们才在这方面能够提供一些依据了。
1979年中国美协正式恢复工作，我又拿着中国科协的指令找到中国美协，在华君武和阚凤岗同志的支持下，中国美协同意与中国科普作家协会共同主办这个展览。
有趣的是，展览开幕后，蔡若虹居然三次去看这个展览，而且还对很多画家说最近有个很好的展览，希望大家都去看。
蔡若虹的那席话，曾让我思考了很久。蔡若虹是一个心地坦荡的老同志，实际上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当时这一席话的直接结果，是促使我下决心要把这个展览搞成、搞好，我们做到了。此外，此后的发展过程陆续应验了他的怀疑，从那次展览之后，也举办了几次规模不同的展览，但日渐衰微，完全不能与当年的展览同日而语，到近年来我已完全不知其讯息了。当年我一再挺着腰杆高喊“科普美术是很有生命力的”，看来只是一种理想，从这三十多年来的发展轨迹看，或许科普美术的兴盛尚需等待。
从本质上说，科普总是有一定的厚度的，百姓对科学技术知识的需求也是有限的，深奥的科学研究不需要科普，只需要尖端人才。高深的科学思维理念与表现现实的视觉造型艺术之间，绝不会轻易地“混搭”。当下社会上流行的艺术之间的混搭现象，如果蔡若虹老先生还健在，一定也会像当年指责我们一样：不伦不类。难怪不少人对混搭看不上眼。所以说，比较起来，蔡若虹的怀疑比我的豪言壮语更值得思考。世上的事物有各自的发展规律，科普美术能否长久存在，仍需假以时日吧。
可喜的是《迎春》确立了它应有的历史地位。
科普美展近六百件作品，大都走出了人们的记忆，唯独这件作品被人们所熟记。一幅画的诞生或许有偶然性，但一幅作品在社会上被认同却有其必然性。
晁德仁的艺术创造理应受到社会的尊敬。
（作者系著名美术史论家、评论家、画家，《美术家通讯》原主编）
妙境斑斓
■白野夫
在当今的中国人体绘画领域中，能够个性突显、风格独立却又不失典雅与东方情调的作品并不多见。晁德仁的人体绘画作品，不仅是简单地描绘人体，而是从他个人的角度、从他个性的体验出发，以当下的视角选取与感悟。当我们面对他的作品时，那种既朦胧清雅，又情愫绵绵，似雾里看花，又如水中望月般酥醉入心的感觉跃然纸上。这其中体现出晁德仁精妙的洞察力以及极强的艺术语言掌控能力。同时，也体现出晁德仁作为一个21世纪初当代中国艺术家所必备的独特立场和特征：他关注人本本身，发掘自身价值，注重个人感受，回归自然个体，坚持以追求内省平静的心态建设文化的意义与艺术的理想。他是新典雅唯美主义的代表，是东方情调下的绚烂与迷离。虽然他所画的是女性人体，但在他的作品中找不到半点儿龌龊与肮脏，所能读到的更像是一曲人体与自然美的颂歌。
以晁德仁为代表的中国新典雅唯美主义，既不像西方古典主义那样写实，也不像中国传统工笔绘画那样注重和强调细节与技术上的描摹，他是把更大的和更多的兴趣放在了将个性化的绘画语言描述赋予境界和情调的倾诉之中。这不但是他对个人精神状态的记录，也是他赋予作品的寄托与追求。以象征与理想化的色彩并结合西方抽象主义绘画元素，虚化轮廓与结构，借助中国虚实相生的传统哲学理念，豁然营造出色彩斑斓、摄人心魄的个人艺术图式。故此，在晁德仁的作品中，我们所面对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唯美视觉空间。从中足以看出，这些情境与形象是经过晁氏精心过滤并加以整合与经营的个人幻象与综合的视觉文本。每当我们面对它们时，总有一种东方式的面壁冥想与“神往”环绕荡漾于心。于此，它所昭示出的象征意味与文化理想使人惬意与默然。
（作者系著名美术评论家）
科学与艺术是一个硬币的两面——记辽宁省大连市美协主席晁德仁
■天天
认识晁德仁，是在北京音乐厅休息室，一杯咖啡未喝完，他就扯着行李匆匆往首都机场赶。去年12月初，他又来到北京。利用双休日，我钻进劲松宾馆他的住处，“跟踪”这位神出鬼没的祖籍河南青丰晁盖后代的大画家。
“跟踪”他的兴趣是，他的有些美术作品与科技有关。
当时，在全国强手如林的宣传画创作中，他创作的宣传画《迎春》在国内产生重大影响，并荣获全国科普美术作品展览一等奖。这是他的成功之作，更是他的成名之作。《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曾撰文评论他的作品。
去采访他时我才了解到，《迎春》的作品虽然离现在有十多年时间了，而当时的创作灵感，来自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期间郭沫若在《科学的春天》一文中所讲的一句话：“让我们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这个春天吧！”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重视教育、重视科学使中国广大知识分子焕发出从未有过的青春活力和激情，一个科学的春天终于来到了，晁德仁与当时全国所有的知识分子一样，熏陶着他的，感染着他的，激动着他的是那春天的气息。他情不自禁地拿起画笔创作出这幅作品，以艺术的形式表现科学春天的到来。
使笔者感兴趣的还有他创作的许多油画、国画、水粉画作品，其中有一幅《制止空气污染》，是用黑灰色做基调，耸立的黑烟囱，低沉的黑云，只剩下一小块儿蓝蓝的天，洁白的花枝下面的那只手仿佛是在呐喊……这幅作品与《迎春》的创作风格截然不同，它是表现空气污染的危害，从而警告人类：空气正污染着我们共同的家园！
从晁德仁的作品中，你自然而然地会体察到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终极关注。文化部、中国美协、中国科普作协及辽宁省科委等颁发给他的一大堆荣誉证书、聘书，如同他在艺术上追求的一级级台阶。无论是《迎春》中那妩媚而坚毅的双眼前，还是画家戴着的那副闪亮的眼镜背后，一切都在预示着：科教兴国，是二十年前科学的春天，它把人们带向面向21世纪的中国的科学深秋。
（作者系《跨世纪人才》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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