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时爵下了床,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建筑。
听到门后的动静,他也没回头。
知道是小埋接完电话回来了,她的脚步声他很熟悉。
“小埋,你过来。”他呼唤道,语气温和。
小埋走到他身边,抬头望了望他深邃好看的侧颜,不明白他突然喊自己干嘛。
“你不镇痛了吗?”都能站起来看风景了,小埋抓住了重点。
邢时爵眼皮子抽搐了一下,刚想和她说些正经深情的话,被她一句话打破。
他点点头,做戏要做全套:“在痛。”
“你那么喜欢看风景的话,我叫人把床搬到窗前,你躺着会舒服点。”小埋为他精心安排,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缓解镇痛。
站在窗前,忍着疼痛看风景,未免委屈了邢时爵。
邢时爵看着这傻兮兮的姑娘,心里暖暖的,被他骗到现在,还没有从中觉悟过来,也不容易。
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肩膀,“不用了,你让我靠着,我就会舒服很多。”
“要不,我给你找个轮椅吧,可以推着你出去看风景。”小埋提议道,眼眸亮晶晶,似乎觉得自己想了个不错的主意。
邢时爵:“……”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做戏要做全套?可以收回去么。
于是,十分钟后。
小埋在医院的花园慢慢的走着,享受阳光,花香,清新的空气。
邢时爵她身后,坐在电动轮椅上,平行移动。
远处,一众保镖警卫远远跟着,不敢打扰他们,又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小埋望着蓝天白云,忽然想到在疗养院的时候,那时的天空也是这么蓝,只是身边没有邢时爵。
有羽生。
想起羽生,她眼睛莫名地酸楚起来。
“姐姐,你能帮我捡个球吗?”
衣角被一只小手拉动,小埋低头看到旁边站着一个混血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
小埋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问:“球在哪儿?”
小混血抬起手,指了指头顶上的树。
小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夹在树枝上的足球,还要不算太高。
“小子,自己的球自己去拿。”邢时爵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坐在轮椅上威慑的气势,感觉像是坐在龙椅上。
混血男孩吓得躲在小埋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姐姐。”
小埋笑着护着他,轻声安抚道:“不用怕。”
邢时爵视线落到混血男孩的胳膊上,他抱着小埋光滑的大腿,小手还附在上面。
邢时爵瞪眼,醋坛子的搬运工又来了,气愤说了一句:“恬不知耻。”
他按动轮椅上前行键,滑过去,拉开那小男孩。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他的女人也敢抱。
小埋朝天翻了个白眼,幼稚鬼,还跟小孩子计较。
邢时爵不以为然,朝身后招了招手,然后远处的保镖迅速跑了过来。
恭恭敬敬地朝邢时爵行军礼:“首长,有什么需要?”
他瞟了一眼旁边满脸委屈的小屁孩,漫不经心地说道:“去帮他拿球。”
那两个警卫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上前驮着混血小男孩,让他坐到肩膀上,去树枝上捡球。
捡到球后,小男孩露出了笑容,颠颠地跑到小埋面前,举起她的手吻了一下:“谢谢你,美丽的姐姐。”
说完,就快速跑开。
邢时爵看到这一幕,轻呵了一声。
死小子,哪学的那么多套路。
他让人帮他捡的球,非但不谢他,还跑去调戏他老婆。
不光是邢时爵,连小埋都被小男孩惊讶到了,她想,大概是个中法混血吧。
刚才亲吻她手背的动作,标准的法式亲吻礼。
邢时爵伸出手掌,跟身后的警卫说:“消毒湿巾。”
警卫立即将消毒湿巾呈上,然后恭敬地放在邢时爵手掌心。
邢时爵拉起小埋的手,对着小男孩亲过的地方擦了擦,擦了八遍。
小埋:“……”
她不明白,像邢时爵洁癖那么严重的人,是不是觉得周围弥漫的空气,都是在侮辱他尊贵的身躯。
邢时爵擦完之后,心里爽快多了。
他的女人,手上只能有他的印记,别人的都不行,小屁孩的也不行。
傲娇地抬起头,环视一圈周围,寻找小屁孩的身影。
别让他逮到,乳臭未干的小色狼。
小埋懊恼地扶额,醋劲还没消,人都走半天了。
就算他们契约一年扮演夫妻,也不用演的那么逼真吧。
她不清楚邢时爵内心的想法,但是深感,他们这段时间,太过于亲昵。
亲昵到让她好几次认为,她和邢时爵真的是夫妻关系。
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小埋眼神中划过一抹苦楚,提醒自己不能入戏太深,她险些都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了。
是真的只是和邢时爵扮演夫妻的角色,还是她已经爱上他,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了?
小埋摇摇头,认定只是契约关系而已。
“你在那摇头晃脑的干什么呢?”邢时爵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魔障了?”
小埋盯了他一会,转开话题,“你该回去了。”
他身上有伤,不能在外面待太久,风伤了就更麻烦了。
她不了解,邢时爵伤口愈合能力超快,自小就是这样,创伤再大,他的血液流逝的都非常缓慢,结痂的速度也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大概和祖上的基因有关。
邢时爵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还早,“再走走吧,我想单独和你说件事情。”
他将身边的警卫驱散,移动轮椅,往湖边行去。
小埋在身后跟着,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把电动轮椅当赛车来开的人,全世界也只有邢时爵一个吧。
小埋朝他追去,长发随着风微微扬起,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追上他。
邢时爵在故意溜着她玩么?
小埋大口喘着气,认为绝对是这样没错。
“说什么事情?”她有点好奇,邢时爵要和她说的内容。
邢时爵望着平静的湖面,心也是平静如水:“三年前的事情,你不打算跟我解释吗?”
时隔多久,他终于在她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虽然在燕山疗养院得知她患了情节性失忆症,可能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提醒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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