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团真象一把种子,撒到哪儿,哪儿冒出新芽,长出绿苗。很快,建立起了五十多个群众工作点,发展了党员,建立了基层村、乡政权。罗荣桓亲自作调查研究工作,了解到由于敌伪扫荡抢掠,地主租税剥削,农民负担沉重,所以抗战积极性并不高。如果不能很好地保护群众,为群众解除痛苦,就不可能有抗日的红火局面。他果断地决定在农村实行“分半减息”(即减年息一分五厘,债务人付息达原本一倍者停利还本;付息达原本两倍以上者,债务消除。)“二五减租”(减原租额的百分之二十五)这样一来,佃户分到了粮食,长工涨了工资,男女老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抗日热情高涨起来。群众工作团还协助地方办起抗日小学、夜校,带领群众镇压汉奸、地头蛇,铲除恶霸。各村的农民自卫团组织起来了,游击小组越打越漂亮。郯城、邹县、滕县、临沂都有了抗日县政府。除原先成立的鲁南支队、苏鲁支队、铁道游击队(兖州临城段)又相继成立了沂河支队、尼山支队、边联支队、峄县支队、运河支队、陇海一、二大队、蒙山大队、临郯赣东边区游击支队。还派黄玉昆到国民党暂编六师去做师长孔昭同的工作,担任孔部政治部主任,后进一步改编六师为曲(阜)、滕、邹、泗(水)、宁(阳)五县游击大队。方春普的民团与苍山抗日游击大队合编为临、郯、费、峄四县边联支队,方春普为支队长。
当初,许多同志不愿离开大部队,不愿离开一一五师,罗荣桓跟他们做了多少工作啊!许多同志还记得罗政委的话:“一一五师毕竟是一个师,一个师力量单薄。派你们到敌后去发动群众,招兵买马,就会有更多的师团出现。到那时,力量会更大,军威会更振,战胜敌人会更有把握!这是毛主席的主张,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以游击战为主,积极发动群众,扩大自己力量,种子满地撒,鸽子满天飞嘛!”
进一九四〇年的暮春,整个抱犊崮山区、临郯苍平原都红火地热闹起来了,费南山区有一千多名青壮年报名参军,正象歌儿唱的:母亲叫儿打东洋,妻子送郎上战场。有的父子同参军,有的兄弟同上阵。方春普将自己的几个亲属送到罗荣桓跟前,要他收下这些抗日的新血液。鲁南区军民一月下郯码,三月战白彦,消灭日伪一千多人,打通了与苏中、沂蒙山的联系,大振了军威。坚定了人民的抗日信心。
鲁南抗日根据地得到了巩固,其他根据地也在健康地发展。为此,师政治部油印的《战士报》发了特刊,标题为“山东我军大发展”。
“鲁西我军粉碎了敌人秋冬大扫荡,在运河西岸开辟了鄄城;在南面开辟了巨野、菏泽;在运河东又开辟了嘉祥、汶上;跨过老黄河向鲁西北发展,杨勇的胃口好极了,在泰山西麓开辟了宁阳、汶上间、东阿、东平间的广大地区。鲁西的运河西、泰山西、运河东、鲁西北四个地区,基本上联成了一片,并与冀鲁豫、冀南、湖西、鲁南等区打通了联系。
“一一五师苏鲁豫支队根据师的指示,除留四大队坚持湖西外,其主力向陇海路南发展进入肖县、永城,夏邑、宿县、灵璧,开辟了东陇海路南的宿迀、泗县、濉宁、灵璧边区根据地,开辟了毫县、鹿邑、拓城、商丘地区。
“冀鲁边区,萧华配合宋任穷统一指挥鲁西部队,冀鲁豫及冀中、冀南各部队展开了讨伐汉奸石友三的两次战役,在徒骇河南向西发展,开辟了陵县、临邑、平原、禹城、商河、齐东及惠民、阳信、沾化、无棣等县区。
“鲁中区,山东纵队开辟了泰山区、沂蒙山区。
“胶东区把平(变)招(远)莱(阳)掖县根据地联成了一片。
“清河区、滨海区都有了较大的发展。党中央年内发展十五万人枪的指示,经过山东军民的努力,正在逐步变成现实。”小报的文章列举的情况,真是鼓舞人心。
在罗荣桓的倡议下,为加强对基层政权的领导,分局批准建立了鲁南区党委,由分局派赵镈担任书记,加强对地委和县委的领导。
抗战局面大发展,鬼子却不甘心他们的失败,一心要拔掉一一五师这根插进心脏的钉子。顽固派沈鸿烈也在挖空心思搞磨擦。根据各方面侦察报告,日寇山东管区司令官,第二军团长尾高龟藏正调集木村兵太郎的三十二师团,鹫津松平的二十一师团;以及秦彦三郎的独立六旅一部,水野仪第十旅团一部,号称万众,其实八千,集中在邹县、滕县、峄县、枣庄、费县、临沂一线,看样子想趁青纱帐未起之前,扫荡根据地,消灭我军。
罗荣桓又度过了许多不眠之夜,他和陈光及师参谋处长汇总分析情报处长邝任农和他的侦察队搞来的许多方面的情报,确认敌人扫荡的主要方向是抱犊崮根据地。于是,他着手部署对付敌人的扫荡。担子十分沉重,除了打击敌人,保卫根据地,还要保护好人民群众,减少损失,还要考虑到白彦战斗下来的一大批伤员如何安置和确保安全,他确实太劳累了,这些日子他自觉身体困乏倦怠,过去他常常把腰痛当作老伤来看待,一九二九年九月,红四军开到东江攻打梅县,他带部队攻梅县北门,腰部负了重伤,是谭政、杨立三等几个人把他抬下来的。老伤常常发作,特别是长征中风餐露宿,得了风湿,更加重了这种痛楚。他在白彦战斗中,连续十四个昼夜没有很好休息、吃饭、喝水,他觉得疼痛加烈了,有时能折腾得他大汗淋漓。他常常用咬辣椒得来的另一种刺激转移注意。虽不能治病,但暂时可使精神转移。然而,痔疮复发便血更为严重,过多失血使他变得虚弱了。他真想躺下来休息几天,然而哪能躺得下呢!革命不容许,战争不容许,鬼子不容许。面对着豆饼和地瓜秧子做的窝窝头,他也真的难以下咽,他常常想起衡山南湾那一粒粒似珍珠般晶莹的大米,那清清水塘里肥美的湘莲、菱、藕和一斤多重的大鲫鱼。
疾病是能摧残人的躯体的,长久的低烧,使得他身子变弱了。然而疾病和困难也能磨练人的意志,他顽强地挺着,绝不向疾病屈服。
警卫战士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严龙几次去找卫生部谷部长要药。谷部长一着急脸就涨得通红。他说:“哎!条件太差了,要什么没什么,病因查不出来,我也很着急呀!”
确实,当时的军医大都是“土造的”,包扎伤口,战场救护都是好手。能耐大的医生能锯胳膊锯腿,听来也还吓人,没器械,用木匠的手锯截肢。有什么办法呢!救命要紧。内科方面在战争中既无化验,又无透视,“二百二”是万能药水,连碘酒这样的常用药都缺得要命,只有请民间乡医来号号脉,瞧瞧舌苔。老乡医诊断是腰子病,说是肾气郁结,开方子吃了几剂草药,又叮咛给罗政委滋补,警卫员们便四处活动,各显神通去了。
罗荣桓没把疾病放在心上,喝完萆药,便上政治部了解部队思想情况去了,一进门正赶上部长们在议论张仁初。原来六八六团发生了一件团长骂政治处的小风波。
六八六团的个别干部,存在着军阀习气,特务连一位排长是员战将,打仗身先士卒,攻城夺寨,智勇过人,因此得到张仁初的偏爱。因为常受团长表扬,因此骄傲自满,骂人现象十分严重。轻则骂得战士噘嘴,重则骂得战士哭鼻子闹情绪,脱衣服缴枪不干。五连副连长违反纪律,政治处刚给了处分,张仁初又提他当连长。反正,只要他看中了,不管怎么样都提。白彦战斗结束后开党代表大会,教导员们提意见说他政策观念不强,乱提干部,他还不高兴。宣教股长蓝文涛根据战士们的反映,写了一篇稿子《把军阀习气从军队扫除出去!》师里的《战士报》发表了,文章历数了军阀习气的种种表现和危害,赞扬了红军官兵的互爱和互相尊重的光荣传统。末尾呼吁:要清除我们部队里的军阀习气!
带着墨香的小报发到连队,战士们争着抢着看最近的战报;看兄弟连队的英雄事迹;找本连的好人好事上没上报;眼尖的战士一眼看到了这篇“代论”。这几个战士正好都挨过排长的骂,越看越兴奋,竟然大声地念了起来。那排长从来不看报,小报到他手上也只是瞟一眼,就叠起来放裤兜里了。战士们有报纸壮胆,大声地念着那带号召性的结尾。排长一下明白了,这报纸点的是自己,上前一把抢过报,鼻子一哼便扭头气呼呼地奔向团部。一路上把什么都当成了障碍物,不是一脚踢飞拳头大的石块,就是用力折下拇指粗的树枝当鞭子抽击路边小草,发泄怒气。来到团部驻地小王庄,风快的脚步更是惊得鸡公鸡母咯咯飞上墙头、草垛,它们不明白地瞪眼瞅着这个涨红脸的人,咯唂咯地叫唤着。
“团长!团长!”那排长闯进张团长的房子,气又粗又冲。
“啥事!象火神爷烧了你家房顶似的!”
“团长!”他把报纸往桌上一摔说:“政治处把我送上报纸去了,要把我赶出部队!”
“哟!”张仁初惊呼了一声。他和那排长睥气相仿,粗得可爱,真是什么样的将什么样的兵。不同的是职位高一点,军阀习气就更甚一些。他不问三七二十一,也没弄明白来龙去脉,光听了个要把心爱的干部赶出部队就发作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一早他就武装整齐站到了村头场院里,要参谋将全团紧急集合调到这里。
队伍集合起来了,不等参谋报告队伍整理情况,他就一捋袖子跳上一块三尺见方的石头,扯着嗓门吼起来,骂了政治处,骂宣教股长蓝文涛。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师政治部,其他领导一听张仁初骂人都笑了,他们都知道张仁初,打仗急眼了连政治部的科长都骂,骂个政治处,骂个股长那是豆腐小菜。不过罗荣桓一听立即绷起了脸,两道目光十分严峻。
罗荣桓一向待人宽厚,他和蔼厚道,对干部严肃认真,但又宽大慈爱。不管对谁都耐心启发,谆谆诱导,极少有人看到他大发雷霆。他常说:“响鼓不用重锤,点一下就行了。”他对人不刻薄,不尖酸,不依势压人,因此在他领导下的干部都很安心。不过他对军阀残余这样的错误作风是从不轻易放过的。
早在红军时期,军官当中的军阀残余就十分严重。认为“三句好话不如一个巴掌”,“马鞭下面出好兵”,官长打士兵,老兵打新兵,那是家常便饭。为了扭转这坏习气他可真没少花功夫。
一九二八年冬天,罗荣桓所在营驻在永新,一天傍晚,天气突变,冷风瑟瑟,地上结了冰。这在南方是少有的冷天气,战士们预先缺乏准备,没有拾些柴禾准备烤火,只好钻进稻草堆当“团长”。大家冻得难以入寐,一位俘虏过来的士兵提议去抱老乡的稻草来烤火。班长没说明道理,只是告诉说老乡的东西不能动!”那位战士冻得耸肩缩脖直跺脚,还是悄悄去抱了些稻草来点火。班长发觉便问从哪弄来的?”
“从老俵院子里抱来的!”
“快给我送回去!”
战士没理会,仍往火堆上加草。
班长从稻草堆里站出来,冲到战士跟前,一把夺下稻草扔到地上,再次命令战士把它送回去。战士不理解地蹲在火堆旁边一动也不动。
班长火了,“他娘的,你聋啦?”
“你才聋呢,看不见大家都冻得睡不着?”
班长挨了顶,感到丢了自己的尊严,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战士没敢回手,只是捂着脸伤心地哭。
班长也没做工作,召集全班训话:“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今后大家都要服从命令!”那战士抽抽搭搭一夜没有安睡。
第二天,罗荣桓来到九连连部,听连长讲起了班长打人的事,便派传令兵把那位班长叫到连部,罗荣桓对班长说:
“听说你昨天晚上打人啦?什么事啊?”
班长辩解道:“他违犯群众纪律,又不服从命令,我才打了他一巴掌。”
“哦!这么说来你打人是对的喽?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当班长,如果不打人,有没有法子把全班带好?”
班长对党代表的提问茫无所知。
“怎么?你答不上来?我再问你,如果你是当兵的,犯了一点错误,班长揍你,你心里好受吗?”
班长低下头,知错地默然了。
罗荣桓循循善诱地对班长说:“毛委员再三讲,靠拳头来代替教育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同志们有了缺点和错误,要反复向他们讲清道理,让他们知道为什么错了,要以理服人,不能以力服人。口服不如心服,心服了,才能自觉遵守纪律。你今后无论如何也不要打人了,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看看我讲的道理对不对。”在罗荣桓的耐心教育下,这位班长终于承认了错误。
为了保障士兵的民主权利,反对干部中的军阀主义作风,部队成立了士兵委员会。但是,士兵中也同样存在着封建主义坏作风,对犯了过错的官长也用打屁股,打手板的办法来体罚。九连连长因为违反群众纪律让士兵委员会的人按住,打了屁股。罗荣桓发现了这一问题后,又赶到九连来处理。他把士兵委员会的委员们找来开会。问大家:“官长打士兵对不对?”
大家齐声口答:“不对!”
“是啊!官长打士兵不对,士兵打官长就对吗?官长打士兵要受处分,士兵打官长就不受处分,公道吗?”“无论是谁犯错误,大家可以批评,教育,不要再打板子,你们这一打,今后他在连里还怎么工作?”
罗荣桓通过他艰苦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在军队内推行了民主作风,清除了军阀残余,做到官兵一致,平等相待,巩固了革命军队,提高了战斗力。如今军阀主义残余在部队故态复萌,他怎么能容忍呢!他让秘书长立即起草电报,令张仁初赶到师部来。
张仁初在全团面前吼了一顿,出了出气,转过身早忘了,接到罗政委电报,以为有紧急战斗任务要部署,便带了一个骑兵班,跨上战马,越过封锁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到了师部门口跳下马,整了整军容,喊了声“报告!”
罗荣桓迎出门来就说:“你干了么子好事?你是不是共产党员?你的部队是不是共产党领导的?为什么集合部队,把党的领导机关骂一顿?”
“我······”张仁初被责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政治机关是党在军队的机关,是代表党的,即使有错误,应该怎么处理?啊!绝对不容许败坏党的政治机关的威信。”
张仁初还想分辩,他吞吞吐吐地说:“他们要把打仗勇敢的排长赶出部队······”
罗荣桓没好气地说:“报纸我看过了!没错!”他进屋拿过那张《战士报》,指着“代论”的最后一句话说:“人家明明白白地写着要把军阀习气从军队清除出去,是清除军阀习气,是清除那个排长吗?你呀!你老张的习气也要清除出去,是把你张仁初扫除出部队吗?我再说一遍,一定要把你的军阀习气扫除出去!”
“是!”
“你光知道冲冲杀杀,就不知道好好学点文化,不学无术!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学文化,每天学一小时,你这破鼓就得使重锤敲。”
罗荣桓的批评象一瓢凉水,兜头泼去,一下使他清醒过来了。张仁初直说:“我浑!真浑!”
罗荣桓见他悔悟,这才拉他坐下,促膝长谈,从党在红军中建立政治机关说起,一直讲到了克服军阀习气的重要意义。苦口婆心,循循善诱。
············
张仁初回到驻地,又一次紧急集合,还在老地方,还是跳上那块三尺见方的石头,真诚地向全团同志说:“我张仁初,犯了个大错误!败坏了政治机关的威信,罗政委批评了我,我错了!在多大范围犯的错,就在多大范围改,我向政治处赔礼,向蓝股长道歉,我带头把军阀习气扫除干净!”
“哗!”战士们用海涛般的热烈掌声,欢迎这位性格率直、襟怀坦白、勇于知错改错的团长!
组织部长把赵镈领来了,他是陕西省肤谷县人,时年三十四岁,中等个子,体质却不是十分壮实,瘦棱的颧骨高凸着,缺乏一种健康的强壮的体魄,使人感到他象一个孱弱的书生。那是两次长达七年的牢狱生活摧残的。他早年在家乡读书时就参加了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一九二六年参加共产党以后,受党的派遣入黄埔军校学习,那时的赵镈是一拳能打趴一只虎的棒小伙子。一九二七年大革命失败以后,党派他到北平、天津一带从事地下工作,两次被捕,残酷的刑讯,久久的监禁,使他的体质变坏了。尽管这样他在狱中仍带领难友进行绝食斗争,他是狱中地下党的支部书记。直到一九三六年双十二事变以后,他才被营救出狱,出狱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将息,就要求参加斗争,先后在冀南、津南、鲁西担任党的领导职务,调任前是鲁西区党委的组织部长。
“赵镈同志,你来得正好,知道分局的任命了吗?”罗荣桓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那是一件打了许多补钉的衬衣。
“我怕挑不动这副担子。”
“哎!能行!你在鲁西干得不坏,杨勇同志都告诉我了。”
赵镈是杨勇同志推荐的人才,他在鲁西处理地方党政和主力军队的关系很讲原则,他曾说“主力部队是人民子弟兵,是为人民解放而战斗的,我们一定要象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他们。”
罗荣桓早先也从黄埔军校的一些毕业学员那里听到过赵镈的事。在黄埔军校里,国民党CC派和“政学系”等各派政治力量反对孙中山先生(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反对共产党,破坏国共合作。当时赵镈任连党支部书记,面对反动分子的猖狂挑衅,他坚定顽强毫无畏惧,在校部、团部党组织的领导下,积极组织共产党员和进步学员坚持针锋相对的斗争。在一次群众集会上,有一个反动学员神气活现地叫嚷“共产主义不适合中国国情”,并公开造谣诬蔑共产党。赵镈挺身而出,予以反击,表现了鲜明的立场和大无畏的气概。他说过这样的话:“共产党员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站稳无产阶级的立场,为了捍卫党的利益争光,这才是好同志;立场动摇,贪生怕死的人,根本不配共产党员的称号。”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两次坐牢,始终志坚如钢。
罗荣桓了解他的为人,才力促重用这样的干才,真可说知人善任。
“鲁南的环境比较复杂,斗争比较残酷。外有日伪重重包围,内有国民党顽固派和土匪的捣乱破坏。越是这样,越要按党中央为我们制定的关于建立抗日根据地的各项指示办。你首要的任务是整顿和发展鲁南的党组织,建立各地区的党的领导机构。接下来要统一各地抗日群众组织,建立地方武装领导机构,建立各级抗日民主政权。目标就是巩固、发展鲁南根据地!”罗政委详尽地给赵镈下达了任务,最后他又说:“我相信你是能够胜任的,惟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
赵镈精神抖擞地说:“请政委放心,七年监禁没放倒我,那么什么样的艰难困苦都别想压倒我。”
罗荣桓接下来又介绍了鲁南党政军内的情况,给了他直接和一一五师联络的密电码,让他在师部休息一天再走。赵镈却去心似箭,告辞出门。
罗荣桓送赵镈出门,正遇上机要科新来的两个译电员在焚烧用过的电报纸和密码,一阵风刮来,火中卷起几片残角,顺着墙角打着滚飘飞,罗政委飞跑几步把残片踩住,一一拾起,重又走到火堆跟前,捏着残片严肃地对两位译电员说:“密码是我们的宝贝,在某种意义上讲比生命还重要,让敌人得去了,哪怕是破译出了片言只语,也可能造成全军覆没。这是周恩来副主席常讲的话······”
“政委,我们以后一定注意。”
赵镈没有说话,他把这事印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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