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变国王:倾国-巧设迷局,终雪一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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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搅在一起,养着风月场合的伶人,朕不但不管她,反而力除众议,处处为她说着好话;她在这民间行下恶霸之事,朕命京政巡司上下打点,替她排除一切险阻,千方百计让她达成心愿;她在这宫中没大没小,三番两次视君上于不顾,朕视若无睹,仍一副宠溺容忍的样子;高达,你说朕这仁兄做的怎么样?”

    “陛下英明……”

    “她有一句话倒是对了,留她到现在,朕就是为了朕的仁义之名!当时讨伐烟杞,就因民心未向,多年朕都遭受这匪徒之困。好不容易这几年功课做下来,天下拥君之名渐高。如今,朕这仁兄之名已经做好了。她以为朕的容忍是不敢杀她,笑话,天大的笑话!”赵奕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中掠过一分毒辣尖利,“这肉还没熟,朕怎能轻易下口?区区一个公主,朕可不想处心积虑多时的仁君之名都败坏在了他手里。”

    “那陛下您打算怎么办?她可是将最关键的消息都透露给了那温承晔,要不要老奴去……”

    “着急什么?”赵奕摆手,笑容越来越大,“透露了又有什么用?再说,不过一个死人。”

    高达睁大眼睛,“陛下您……”

    “这毒下得是大大的好!”仿佛遭人性命威胁的并不是他,他竟拍起巴掌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朕是该查出这下毒之人是谁,朕要知道,到底是谁有害朕之心……但朕刚才一想,这毒似乎还有其他用处啊,一箭三雕!一箭三雕,高达,你懂不懂?”

    他眼里突然现出如此暴戾的颜色,惊得高达一时懵然,“陛下,老奴不明。”

    他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耳语之后,赵奕随即笑容得意扬起,“高达,朕此计如何?”

    “陛下英明,这样一来,陛下所有的隐患都悄无声息的没有了,”虽惊诧赵奕的心思恶毒,高达还是挤出笑容凑过去,“陛下,此计果真妙极!妙极啊!”

    不知不觉中,在宫中的两日已经过去。

    倒像是云蔓想多了一样,除了这住处不太好,这赵奕丝毫没为难他们,吃穿都是用的宫中最好的东西,就连温承晔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他要什么草,赵奕便给带来什么草,十分及时。

    可云蔓却仍是十分忧心,因为两日过去,仿佛还没有什么结果。

    这样的情况下,唯有刑部那些老头子高兴得很,原本便对温承晔瞧不起,一个伶人,不过是靠女人吃饭的玩意儿,还说自己能比他们本事强悍,三天就能做出七天的事情,这原本就犯了那些人的大忌。听闻那些人幸灾乐祸的话,饶是不可一世的赵云蔓,也觉察到了情势的不对,“承晔,有消息了没?”看见他不说话,干脆在他对面坐下来,开始第一百遍地唠叨:“你若是干脆不会,当初就不该应承这个事!你……”她眼珠一转,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好,你不如现在就随我去面见皇兄,向皇兄说此毒太特殊,根本查不出个结果……你那叔叔死就死了,反正当时弃你于不顾,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罢,她拽着温承晔就往外跑,“我如今还能护你,再待下去只能夜长梦多。”

    谁料温承晔一动不动,“公主,”他若有所思,像是在想着这一段话该不该说出口,“查出来了。”

    “什么?”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需立刻面见陛下。”

    “那我们现在就去……”

    最后一字还没说完,一直严格被赵奕亲卫兵把守的大门轰然打开,抬眸一看,赵奕居然已经大踏步的走过来,“到底是谁?”他一把抓住温承晔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告诉朕,是谁?”

    “陛下,这是烟国皇室惯用的迷毒,千枝青。”

    赵奕拎着他的手突然无力。

    温承晔仰望着赵奕,神色平静,却不放过赵奕的丝毫表情,“罪民有七成可以确定,此毒来自于韩王府,只有韩王,前烟国大将,才有可能有此秘物。”

    “那三成呢?”

    “罪民希望能亲去韩王府,亲自去寻些蛛丝马迹以证明罪民想法,如此,那三成便也能定。”

    “那还废话什么?!”赵奕勃然大怒,“去韩王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起驾韩王府。期间,赵奕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韩廉会有杀他的想法。诚然,他赵奕虽然动了杀他的意思,可是他是皇帝,杀一个臣子无可厚非,韩廉拥兵自重,上次连他妹妹的婚事都敢违拒,实在是太……

    一旁的高达看不过去,“陛下您莫急,依老奴看,这事或许是温承晔故意而为,您要知道,因为那申鱼晚的事情,那韩王与他一向与他不对,上次行宴的事情,难免又增加了一分疙瘩,难保……”

    “难保不借此事寻衅滋事,找韩廉的麻烦?”赵奕接过话去,复又摇头,“不,他不会。”

    “他懦弱胆小,是最贪生怕死的性子,别说上次为了活着抱着朕的大腿磕头求饶,就这次行宴,那么多人可都看见他对申鱼晚都跪下作弄了的,而申鱼晚不过是个卑贱的商女。韩廉身居高位,又阴险至极,朕要对付他都要想好一二三四步慎重行动,何况是他?你觉得以他的作风,真的是韬光隐晦的性子?”赵奕深深吸气,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地响着,“他温承晔贪生怕死,都有了如此大的把握毒来自于韩廉,那么,必是韩廉要害死朕无疑了。这事上,朕量他温承晔必不敢说慌。”

    高达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一再点头。

    “他妈的,”赵奕突然骂了一句,“朕原本还想留他几日,没想到他倒是找上门了。正好,朕就利落地来个一锅端!”

    当时为体现对韩王的重视,赵韩亲密,当时赵奕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给韩众设立了韩王府,因此驾车几步便能匆匆赶到。为了不“打草惊蛇,”赵奕此次来特意选择“微服出行”的方式,样子虽然摆得平常,架的也是最普通的马,可身后隐隐的,却跟了数十亲卫军。

    若温承晔说得对,此事确凿,今日要拿的,便是这池国最硬的一块骨头,因此,丝毫不能掉以轻心。

    大概是他们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乍见到他们,韩廉竟有些慌张,“陛下,您如何来了?”飞快地略去脸上的惊乱之色,他又恭恭敬敬得跪地道,“臣不知道陛下要临寒舍,未能接驾,请陛下饶恕。”

    虽然慌乱,他表现得却无比谦恭,赵奕仔细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眯眼一笑,“朕不过是想给爱卿一个突然惊喜,怎么?爱卿看来是被惊着,却无喜啊……”

    “臣不敢。”

    这话刚落,眼前突然窜出个黑影,赵奕定睛一看,竟是苏以年,“呜呜呜呜……”他嘴里依然是含糊不清的,任他身边侍卫死死拦阻,还是奋力想要冲到他的前面,情急之下,“陛”字这个单音节居然都快迸发出来。而看见他出来,韩廉更是慌乱,“苏以年!”他大声喝道一旁的侍卫,“你们瞎了吗?快把二少爷给我拉回去!”

    如此慌乱,甚至忘记了“御前冲撞”这一条大罪。在皇帝面前大呼小叫,这是死罪!

    “慢,停下!”赵奕心中一惊,忽然觉得他这是像刻意掩饰什么,便厉色道,“苏以年,你到朕这里来。”

    听闻此话,那些侍卫仍然钳制着苏以年,一双眼睛战战兢兢看向韩廉寻求主意。臣比君大!这还了得?赵奕被这群有眼无珠侍卫的探寻眼神更加生气,不由得加大声音,“怎么?韩王,你没听到吗?”

    “你们放开少爷,”韩王无力摆手,苏以年这才被侍卫们放开,他像是迫切地求救着,迅速地跑到了赵奕这边。赵奕迫使自己语气和缓,“以年,慢慢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韩廉抢先跪地,“不过是些家事!”

    “如今就是家事,朕也要管!”赵奕一个眼神斜过去,在看到苏以年时语气渐渐放温和,“以年,朕告诉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不要害怕。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朕帮你做主。”

    苏以年夺下一旁侍卫的佩剑,弯下腰,一笔一划地写下:救鱼晚!

    赵奕心中一跳,“她在哪里?”

    苏以年剑下“鱼晚阁”三个字落下的刹那,赵奕只觉得身旁忽起一阵风,抬头一看,一旁温承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鱼晚阁。

    温承晔仿佛对这里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那日,自己与鱼晚在这儿哼哼唱唱的时候。

    这里到处是高耸入云的竹林,在外面只是觉察到微风,深入这里,却有一种疾风骤雨的感觉,一阵风刮过来,竹叶簌簌坠了一地,伴随着鱼晚阁深处那清泉涌动的水声,一下一下,竟有一种与含思殿一般的阴森寒意。

    那时,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申鱼晚便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躲,当时他还嘲笑她胆小——明明是个清幽雅致的地方,怎么会被她形容成一个可怕的山谷禁地?或许是现在的心境原因,温承晔竟然也觉得这地方可怖的厉害。

    “鱼晚!申鱼晚!”温承晔大声地喊起来,又是微风吹过,竹叶从地上旋起时捎带起他的声音,幽幽的卷到鱼晚阁更深入的境地。耳边突然传来极微小的声音,仿佛铁器撞打在一起,温承晔倏然站住。仔细辨明方向之后,飞快向左前方跑去。

    果真,在水池旁边的小房子里,温承晔发现了韩府的侍卫。那些人一见到他过来,似是一惊,继而都张牙舞爪的挥舞过来,“陛下有命,释放申鱼晚!”温承晔高高地喊着,看那些人吓呆了似的一动不动,他凌身踢腿向他们踹过去,房门被砰的一下踢开,温承晔一眼看过去,申鱼晚竟被铐在一个大笼子里,尽管笼门大开,可她却被锁链禁锢着,只能用力向前看,却半步都挪动不得。

    仿佛是哭过,她的脸特别脏,泪痕和那些叶子泥土沾在一块,除若那双仍是漆黑的眼睛,几乎看不出这是原来那个跋扈张扬的申家小姐。可四目遭逢的刹那,她唇角一扯,居然牵出一抹虚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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