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变国王:倾国-以命赎情,各有所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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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知道不该对她寄予希望,那个女人,看似强硬,其实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尽管从没说出什么,她却像是了解他的底细,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激起他的回应。

    而且,从赵云蔓一事开始,每件事都能成功得手。

    今儿这事,又是一样的吧?

    从殿前的跪倒开始,他便知道就又是一场戏,她为引得他注意,先是歪倒,再拿生意的时撩拨,最后再……

    心里突然被酸涩填满,仿佛有一种凉意从心底慢慢腾升。温承晔不由抱紧了肩膀,刚欲转身,身上突然落了件东西。

    天生的机敏让他猝然转身,反手将那只手捉住。他的力气之大,尚惠宁来不及抽身,一时间痛得咬牙切齿,泪水在眼睛里转悠。这样的姿势维持良久,温承晔才慢慢放开钳制,“你怎么下来了?”

    “皇上,”她直直的看着他,突然跪下。

    “你……”

    “之前皇上对臣妾开诚布公,那么,臣妾可否也要求您把一些事情讲清楚?”

    “你要求我,”他停住脚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似笑非笑,“凭什么?”

    “凭——凭臣妾已经是皇上的女人。”

    “如果是凭这些,那么皇后娘娘,朕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他笑容绽开,眸光却充斥着寒凉和嘲弄,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你,分量还不够。”

    尚惠宁脑子轰然作响,那么多的不甘从心底聚集起来,霸道地簇拥到她的脑海,想起之前所听说过的一切,再联系到如今的冷遇,那一句话不经思索便出了脑海,“皇上是在生气?”她咬住嘴唇,“因为申鱼晚?”

    这三个字一出,仿若最清厉的爆竹,瞬间划破了整个夜的沉默。

    温承晔没有动,只是直直地看着她。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深若寒潭,只是一眼,便像是要陷入里面去。唇是抿起的,似是在用力,颜色有些苍白。没有人面对这样的他不害怕,可是她却完全顾不得。像是一条路走到了尽头,唯有朝下跳或许才会有生路,否则,已经无路可走。

    所以,她用尽全身气力,抬头直直的看着他。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男人却笑了起来,“是又怎样?”他云淡风轻地提起眉角,突然撩起她落入颈边的头发,“这是第一次,朕不怪你。可是,”他的唇凑到她耳畔,让她忍不住瑟缩,“不能有第二次,知道吗?”

    话罢,便起身进了内殿。只留下玉帘声音在清脆作响,一下一下,像极了最高明的嘲笑。

    这是最好的答案,轻飘的一句便能击垮还没产生的梦境。

    大婚后第一日,按照大池律例,皇帝可不上朝。

    这一夜温承晔睡得十分不好。中间几次醒来,只觉得心腹憋闷,伸手向后面摸,背后竟起了薄薄的一层冷汗,可是回想梦里有些什么,又怎么也想不出来,像是有人抓住了他的脖子,意不在他死,只是想要折磨他。

    反反复复地熬煎,一直到清早才慢慢安下心。

    早上是被殷全唤醒的,显然是有所顾忌,殷全小心翼翼地瞅了尚惠宁一眼。这目光立即让温承晔意会到是什么事,他有些不耐,“你直说。”

    “皇上,韩王一直在守在外头呢。”

    “外头?”声音扬起,温承晔簇起眉头,“朕不是说过不让他进宫呢吗?”

    “老奴是把他赶出去了,可是他却在北华门的大门口跪着呢。”见主子不悦,殷全声音更低,“这日子过得久了,韩王也染上了王妃执拗的脾气。奴才可是把皇上的旨意个字不差地传了,他却偏偏不走。硬是在那跪了一个晚上,说什么时候等着见到王妃一面才回去。奴才想着……想着……”

    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暗,殷全不自觉的住了嘴。直到那人扬头,唇角含笑,“朕听着呢,你继续说。你想着什么?”

    “奴才……奴才想着这韩王老跪在宫门外头也不是回事,这京城一共这么大,过了不久,韩王妃的事便会被传得沸沸扬扬。那些老百姓不识抬举,到时候又会像之前似的胡乱猜测,反而于皇上名声无益。”

    “见!人家如此夫妻情深,朕又非绝义之人,怎么会不让见?”温承晔答应的竟然爽快,“你考虑得十分妥当,待朕收拾妥当,让他见就是了。”温承晔瞳子明暗不定,眼角掠过几分异样的光芒。

    夫妻患难相见,这原本就是一场大戏。

    已经进了一次大牢,苏以年对这里面的布局自然是相当熟悉,,远远地将随行的太监们甩到后头,没几步便找到了鱼晚所在的地方。“鱼晚!”他心急火燎的朝里面探头,“鱼晚,我来看你了!”

    申鱼晚窝在角落,一动不动。

    以为申鱼晚没有听见,苏以年砸的铁栅栏砰砰直响,“鱼晚,申鱼晚!”

    仍是没有动静。

    心中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苏以年转身向殷全行礼,“殷公公,可否让臣进去一下?臣保证只耽误片刻,不会多留。”

    微微侧身,殷全略有所思地看了对面一眼,这才招手,示意狱卒把牢门打开。

    苏以年立即冲了进去。

    伸手推了申鱼晚两下,往日活泼灵气的身子此时却泛着软绵无力,申鱼晚双眸紧闭,像是睡过去了一样,一点也没有醒过来意思。苏以年心里一揪,用力掐上她的人中,“鱼晚!申鱼晚!”

    她还是一动不动。

    终于觉得事情不妙,苏以年对着殷全就大吼,“你们到底对她做什么了?鱼晚……”

    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胳膊猛然生痛,在那一束突然降下的大力冲击下,苏以年结结实实地被顶在了一边的墙上,顾不得痛意,他傻傻地看着那个从天而降的男人,“鱼晚,申鱼晚!”他如此亲昵地拍着鱼晚的脸颊,一向克制的语气竟充斥着如此显而易见的焦躁,“申鱼晚!睁开眼睛!”

    温承晔迅速将她抱了起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他带着她便往外冲,“赶快给朕宣太医!”

    一行人吓傻了,听到这话,这才都反应过来,连忙各就各位。

    “等等!皇上!”被撞倒的男人忍着痛意从地上站起来,快走几步挡到他前面,“皇上!鱼晚是臣的夫人,请容臣将她带回家里诊治!”

    温承晔的眼睛耀出锐利的光,“她是在朕的皇宫出的事,必须由朕来查清楚。”

    苏以年不卑不亢,“可她是臣的妻子!”

    “苏以年,朕的韩王!”温承晔紧紧拥住怀里的女人,眼睛微眯,“你可以再拦一次朕看看!”

    他的眼睛已经汹涌出澎湃的杀意,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将眼前的人残食。

    苏以年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低头退到一边。

    直接抱着鱼晚到了含思殿,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已随在周围。几个太医诊断下去,得出的都是一个结论,不容乐观。

    鱼晚竟是中毒。

    看着床上那双眸紧闭的女人,原本便肤色白皙,此时因为中毒面色苍白得透明,衬得那弯弯的眉角触目的黑。仿佛是感到难受,一直昏迷着的她突然浅浅的“嗯”了一声,温承晔用力抓住她的手,声音却是小心翼翼,“鱼晚?”

    只是那一声,便再也没有作答。

    温承晔目色凌厉的侧过身去,“你们,有没有结果?”

    面前的太医几乎被吓瘫了,“臣……臣……”

    “一群废物!”

    “回禀皇上,臣并不是没有结果,只是……”见温承晔大怒,为首的太医颤颤抖抖地抬起头,“只是臣不敢确定,依照臣的判断,韩王妃似乎是中了纱红雪。”

    简单的三个字,让温承晔握着鱼晚的手突然无力下去。他的眼神幽邃,死死地盯着眼前沉睡的女人。过了良久才慢慢开口,声音竟是涩哑的,“还能不能解?”

    “虽然此毒凶险,有民间第一烈毒之称,若是往常人,只几颗便可致死。但万幸的是,韩王妃虽然中毒很深,却仍有脉象。”说到这里,太医试探的看他脸色,“臣必当竭尽全力救助王妃。”

    “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按照这个毒来解吧。”

    “是。”

    空中飘散着浓浊的药味,甚至整个大殿都笼在因药剂蒸腾而晕起的薄雾中,已经有很多当值的宫女太监闻不了这样的味道冲出去就吐,唯有温承晔,神色如常,在外殿案子上处理着政务。

    内殿他的床上,是两天还没有醒来的申鱼晚。

    批阅奏折累了,他便会起身去内殿看会鱼晚。他印象中的申鱼晚,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即使在最初他们相识时,她喜欢腻在他身边,也是特别喜欢说话,像是个麻雀一般,一刻也没有消停过。

    据太医的说法,她的情况明明是在转好,可他却蓦然生出一种恐慌,仿佛眼前的人稍一不注意,便会消失掉。

    再一次走到她的床边,温承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她怎样了?”

    “依照老臣看,脉象平稳了不少,应该是好了很多,”太医小心的斟酌词汇,“但现在还没有醒,应该是韩王妃中毒时间太长,没有及时诊治的缘故。”

    温承晔嗯了一声,一旁的殷全又近前来,“皇上,这韩王日日在宫外等,非要见王妃,这要怎么……”

    “把他关起来。”

    “啊?”

    “他不是要进宫吗?干脆把他关进宫里来,好吃好喝伺候着,就是不能到任何地方去!”似是很烦躁,温承晔声音益发提高,看见一旁鱼晚苍白的面色又叹过一声,“骆云间回来了没有?”

    “没……”

    这话刚落,身后便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皇上,骆大人到了!”

    “快传!”

    “您料定的没有错,”骆云间低下睫毛,“臣查了这京城的所有药铺,除了申家有卖这样的纱红雪,别家并无出售。”

    温承晔眉心微皱,一动不动。

    “会不会是宫中的?毕竟我们入宫时间不长,也许宫中以前有这味药呢?又或者,是谁给申鱼晚下了这个药,想趁她在狱中的时候,把她给弄死?”

    这话刚落,便见温承晔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在宫里要杀死一个女人,无非会是利益之争,争宠或者争利。你觉得针对鱼晚的会是哪种?”温承晔轻轻一笑,“争宠?她如今是韩王妃,与朕八竿子打不到关系,有什么好针对她的?再说,朕刚刚才有了后妃,单是这三位,你觉得,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骆云间眉头蹙紧。

    “争利更不可能了,那天行晚宴的都是朕的臣子。就算是与鱼晚平常暗地里有着经济来往,但真的有纠纷,在外面解决不比在宫中来得更容易省心?所以啊,这两件事情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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