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弄不来几个臭钱,就是借也能借来的,还怕毕业了还不掉啊。”
杨清华坐着直哭,刘云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显然是挨了打。倪茗菡看刘云山将包放到朱惠妹的床上,刚要给刘云山让座,杨清华却厉声骂道:“你还不赶快回去,跑到大学校园里夸你洋气还是咋地?”刘云山说:“清华,你别生气,我知道我来给你丢了人,让别人看了笑话。你和同学正常交往是对的,刚才我说失口了,你别见怪。”杨清华说:“你拾一点唾沫星子也当事来闹?
我和谁偷着找对象了,不信你问问我们宿舍里的人,我在学校找过对象吗?”
倪茗菡不由气上心头,只想全盘告诉刘云山,可是,告诉他又能如何呢?只好忍了。朱惠妹也瞪着杨清华。刘云山说:“清华,全当我听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计较了,我要是不心慌,这么远路跑来看你干吗。”杨清华说:“你也不想想,同学之间来来往往是很正常的,人家找我有事,你就说人家来和我找对象啊?我倒是闲的,你让人家脸面往哪里放去,还有脸站在这儿,让人家打死才对呢。”
刘云山说:“我只是听人说的,刚才问你,不过是证实一下嘛,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杨清华说:“别人说我杀人你也信啊,你有脑子没脑子?去去去,我看见你就心烦。”李国仁又说:“你小子注意点,人没认下,钱没挣下,跑这儿来撒野。今天要不是看在杨清华的面子上,我不揍扁你才怪呢。”
刘云山还要说,杨清华拦住说:“趁这阵有车不赶快回去,还嫌丢人不够啊。”刘云山说:“好好好,只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这就回,多住一夜还要多花一夜的钱呢。”杨清华说:“那就快滚,我还要学习呢,你再少来烦人。”
刘云山讪讪地走了。杨清华起身擦了把泪也要出去,李国仁一把揪住问:“要干吗去?”杨清华说:“我把人赶走了,出去送送还不行吗?”李国仁说:“他自己有腿,你送那个窝囊废干吗,还担心他啊。”杨清华说:“人家大老远来,我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顾吧。”李国仁说:“你是我的人了,还有脸去送他?”杨清华也不搭话,抬手就给了李国仁一个耳光,李国仁也顺手给了杨清华一个耳光。
倪茗菡和朱惠妹一看两人真的打了起来,慌忙过来劝解,两人却越打越凶。倪茗菡听出杨清华已为李国仁的爱献了身,又劝不住他们,心中不由得怒火冲天,就大骂道:“你们还有脸没脸,跑我们宿舍打什么架。想打到外面打去,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的熊样,有什么能的,跑这里给人显示。”
这一声骂,竟把两人怔住了,他们各自松开了手,杨清华说:
“没见过你这么绝情的人,鸡肠小肚的也算个男人?”李国仁只气得发抖,杨清华又说:“走开,我给送包去,人家好歹还是我哥呢。”
李国仁一看,刘云山的包果然还在朱惠妹的床上,经杨清华这么一骂,便无话可说了。杨清华提起包拉开门就跑,李国仁也灰溜溜地跟上出去了。
倪茗菡见他们出去,就将门狠狠一关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还有脸说那些话,亏还是个大学生呢。”朱惠妹说:“看杨清华的样子好像对李国仁也有些怨言。”倪茗菡说:“有什么怨言,还不是空怨枉结一场,看那两人的德行,还都人模狗样的,得意着不行。算了,说他们干吗,我现在一提他们都觉得恶心。只可怜了刘云山的一片诚心,竟被杨清华作践得体无完肤了,刘云山却大气不敢喘一声,也太把杨清华当回事了。”朱惠妹说:“什么当事,我看直接是个软蛋,杨清华要真嫁给刘云山,刘云山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得了,想他们干吗,还不如暖暖和和地睡会觉呢。”
说着话,两人就各自躺在床上。刚躺一会儿,张雪花又疯疯癫癫地跑进来说:“快,刘雅光和刘庆宇在男生宿舍楼前打架呢。”朱惠妹跳起来说:“真的吗,咱们看看去。”倪茗菡说:“一个女孩家,人家男生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朱惠妹听了也就没去,她过来坐王明莉的床上,双手往桌子上一拍说:“今年的元旦这么红火,刚一拨打架的结束,又是一拨。不知那两个又为什么打架?”张雪花努着嘴指指白晓娟的床说:“还不是为了那,几人碰到了一块,三说两说就打了起来。”倪茗菡翻过身说:“这算什么世道,再别说了,人听着怪心烦的,还不如静静地躺一会儿呢。”
张雪花听倪茗菡心里烦躁,就过去和朱惠妹坐一块儿说起了悄悄话。倪茗菡也不理睬,只闭目养神。张雪花和朱惠妹嘀咕了一会儿,又小声地笑了起来。倪茗菡微闭着眼睛说:“看你们开心的样子,又说什么呢?”张雪花说:“我们笑张静云给叶秋霞送了个贺年卡。”倪茗菡说:“送个贺年卡有什么好笑的?”张雪花笑着说:“你不知道张静云的龌龊相,我们昨晚在教室拐角坐着,张静云偷偷跑过去给叶秋霞塞了张贺年卡,叶秋霞一看上面是一片红叶,就扔地下踩了两脚,我们几个就笑,张静云当时脸就红了。”倪茗菡也笑着说:“张静云给谁不送?”张雪花说:“看来你也收到了。”倪茗菡说:“我扔了。”朱惠妹早已知道倪茗菡有意中人,就开玩笑地说:“张静云这么悲惨,想起来也怪可怜的。”倪茗菡说:“还不是自找的,谁稀罕他的呐。”三人又坐着说起班里的新鲜事来。
元旦就在寒冷的季节里欢欢乐乐的过了,李国仁也有好几天没理过杨清华。倪茗菡一天只操心着念书,也不管这些闲事。
这天中午,愁云密布,北风呼啸,寒气逼人,吃过饭,倪茗菡就迎风去了图书馆。袁靓男中午占座位没回去,她看倪茗菡提着馍馍过来,便笑着接过,和倪茗菡说笑几句就吃了起来。
倪茗菡翻开书本,先把早晨看的复习了一遍,正要看新的内容,头一抬,却见门口进来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应刚的对象舒铭雨。她细高的个头圆圆的脸,乌黑的头发顺肩直拖到后背,使她的身材越显得苗条,面孔越显得绚净有神了。
倪茗菡看着舒铭雨走到张应刚跟前,她突然又想起了刘雯。
想刘雯孤独飘零在冰天雪地里,张应刚和舒铭雨却亲亲热热,像没事人似的。看来男女之爱果如烟云,聚了便是风花雪月,散了却为千里流云,想那流云尚有流云意,情散却无回头日。
倪茗菡心里不觉一股苍凉之意,她看袁靓男把馍馍吃完便说:“外面下雪了。”袁靓男说:“我看外面进来的人浑身都带着雪花,好像还挺大的。要不咱们看看去,今年还没仔细欣赏过雪景呢。”倪茗菡说:“雪这么大,我想咱们出去带转的给刘雯烧点纸钱,也算尽了姐妹的心。”袁靓男笑着说:“刘雯其实为一弱者,你对刘雯一片真情,让我都有些感动。要不咱们这就去,也不枉和她认识一场。”
说着话,两人便起身出去,外面果然是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行人树木隐现迷离,云散天花物洁地白,恰若是晶莹流光从天降,却胜流光千万里。
倪茗菡和袁靓男走在雪雾之中,那些赏景之人,成双成对或三五一群,他们漫步悠闲,喜气升腾,雪绒披身,似着盛装。倪茗菡突又想起了丁永春,不知觉中,她把思念流露给了那云那风,却又想着,那云自有云中意,那风自有风中情,风云变迁为寄心,情意总在不言中。
袁靓男看倪茗菡扬头光顾着走路,就笑着说:“在想什么呢,这么严肃。”倪茗菡猛然回过神来,心里不觉笑起了自己,脸上却没事似的说:“没有,没想什么。”袁靓男说:“不可能吧,我都看出来了,你又在想你的丁永春了吧。”倪茗菡说:“想着能怎样,人家有老婆孩子,我真不知道以后我这路该咋走呢。”袁靓男说:“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往过走的,就算走不到终极目标,但你总在走,总没有停留,你说是吗?”倪茗菡说:“我想也是,所以我向着我爱的方向不断努力着,也不再多想其他,更没必要为爱以外的东西烦躁,虽然我们的爱很艰苦。”袁靓男说:“你能这样想也就不错了,想就想了,咱们两个也没什么隐瞒的。”
倪茗菡笑了笑,两人一同到附近一个纸钱店里买了些纸钱,又到倪茗菡她们到过的那个荒郊处,把香点着插在雪上,又用雪捏成馒头,土堆成几案,将雪馒头放了上去。倪茗菡找根木棍在几案前面的雪上写了个“奠”字,“奠”字下面写了“刘雯”两字。她又在“奠”的右边写了“白帐千里祭阴魂”七字,左边写了“风云万变渡苍生”七字,上边写了“笑傲鸿门”四字。写毕,她就跑到几案这边和袁靓男并排蹲下,将纸钱点着,念叨了几句。
袁靓男待纸烧完后笑着说:“你还真会祭奠,在哪儿学的?”
倪茗菡说:“我上中学时,我们那儿的男生经常这么玩,我跟上偷偷看的,不想还派上了用场。”袁靓男说:“我想刘雯能有这样的姐妹,她的在天之灵也得到了安慰。”倪茗菡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远方——雪,依旧鹅毛般地飘落着。
时光就这样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冬天已化为灰烬,春天又悄悄来临,万物苏醒在该苏醒的季节。现在的倪茗菡,已完完全全地成了一个成熟的窈窕淑女,她的美丽芬芳,全部凝聚在她那诱男生们着魔的身材和面容上。她的眉宇间,散发着成熟后女性特有的气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光洁明亮,那是她生命的存在,气质的体现。在那光芒的背后,充满着追求和向往,所以她没有任何理由放弃自己,放弃追求、爱情和学业。因此,尽管外面香气宜人,她仍然努力地学习着。她现在和袁靓男已是形影不离的一对了,有时丁永春来信,倪茗菡也不瞒袁靓男的眼睛。
这天晚上,倪茗菡从图书馆回来,一进门,朱惠妹就笑着说:
“这个书呆子总算回来了。”倪茗菡说:“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朱惠妹说:“明天有红火看呢。”倪茗菡边放书边问:“什么红火?”
朱惠妹一听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说你是书呆子,你还真是个书呆子,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陈彩莲几个也哈哈地笑着。倪茗菡有些诧异地说:“看你们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事嘛,不说我就洗脸去了。”
陈彩莲看倪茗菡拿着盆子真要去洗脸,就笑着说:“明天全校不上课,要大游行。”倪茗菡惊异地说:“大游行,干吗要大游行?”朱惠妹说:“真不知道你成天在干吗,嚷了这么多天,校园都嚷红了,你竟一点都不知道。算了,反正一下也说不清楚,明天你参加游行就行了。”倪茗菡迟疑地提上盆子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学校喇叭就响了起来,隔一会儿,学生会主席就通知各班在操场整队集合准备游行。倪茗菡怕耽误时间,不想去,陈彩莲和朱惠妹硬拉上去了。
操场里这时已人山人海,各系学生会干部点着各班的人数。
陈彩莲和倪茗菡、朱惠妹三人刚到操场,队伍就出发了。几千人的队伍拉开就是几里长,各班班长手里拿着校学生会印发的口号带领大家喊着,倪茗菡班里却是白晓娟,她带领大家喊道:“打倒官僚,惩治腐败……”
倪茗菡走在队伍里,却被路边一个人力车上的女孩吸引住了。只见那女孩声泪俱下,她给路边围观的市民边发着传单边做着演讲。按照游行路线,他们游行的终点是首府广场,从学校到首府广场足有三四十里地。一路上,那女孩一声不停地演讲着,旁边有两个人专门给递水润喉。倪茗菡惊叹这女孩的口才,不禁问道:“这是哪个系的,这么厉害。”陈彩莲说:“不知道,反正在校园里就演讲了好几天呢。”
倪茗菡悔恨自己早不知道,她不住地回着头,听那女孩的那些言辞,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感情真挚,感人肺腑,不要说那些市民了,就连她都听着感动。大约中午时分,游行队伍到了广场。
广场四周已围了许多市民,他们有的给游行组委会捐款或捐赠物品,有的围观张望着,有的竟痛哭流涕。那女孩依旧站人力车上,绕广场演讲着。
如今虽是四月,城市的上空却已烈日炎炎。陈彩莲和朱惠妹拉着倪茗菡说要找个遮荫处凉快一会儿,倪茗菡不去,只看着那女孩发呆。不一会儿,袁靓男又跑了过来,她和陈彩莲、朱惠妹微点下头,就指着那女孩说:“这女孩太厉害了,这么好的口才,咱们成天的玩诗弄章,也没她那么有学识,看来终究是自己书看得少了,也缺乏这样的锻炼。”倪茗菡说:“我也想着,这女孩好像也不累,这么热的天,喊了整整一个上午,还这么精神。”几个人你来我往地讨论着。不多时,学校派车给学生送来了饭菜,倪茗菡一伙也都去领来吃了。吃过饭后,各班自由组织回校,其实也就是游行结束了。袁靓男问倪茗菡:“前面有个公园,公园的一个屋子里有幅壁画,画的是西夏王朝建立的过程,你想不想看?”
倪茗菡本对文学、历史都感兴趣,她一听就高兴地说:“在哪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去看还等什么,要走就快走。”她又问陈彩莲和朱惠妹去不去,她们说太累,想早点回去,倪茗菡便和袁靓男两人去了。
她们步行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公园。那公园为长形,虽然不大,却整齐有序,迎门是各色人工培育的盆花,那些花摆放的有条不紊。在这些人工培育的花草后面,有座人工堆砌的假山,山的后面一座小屋。小屋向右是块小花园,花园向右伸展数米,至前方有一小亭,穿亭而过,是一条琉璃瓦铺设的廊檐通道。游廊曲折,左有墙壁,壁上镶有贺兰石碑,上有碑文。
倪茗菡随袁靓男沿游廊向前,拐到一处,又是一排砖木结构的房子,房顶上全部为一色的琉璃瓦。袁靓男带倪茗菡沿廊下通道走进一大厅,那房的三面墙上,果然有一大幅壁画。袁靓男拉倪茗菡先到右边,右面那面墙上从前向后画的是乱麻麻的一群人马。袁靓男逐步向里,一一给倪茗菡讲述着,直到左边墙的最后一幅。
从大厅出来,继续向前,有一个狭长的小水池,小水池的左面是一小片园林,右有一合院,自合院小门穿过,有小石板桥横于水池之上,桥后又一草搭凉亭,亭后又一排琉璃瓦砖房,房前一小园林,园林里有初探俏头的花草,四周是嫩叶刚新的树木,显然一派春的气色。
倪茗菡和袁靓男游过一遍之后,已是下午四五点了,两人都无心再转别处,就坐车回学校去了。学校里大多数学生还处在游行场面的激动之中,倪茗菡和袁靓男吃过晚饭就去了图书馆。图书馆里的人虽然零零散散的,但很安静,正是一个学习的好去处。
倪茗菡和袁靓男借了一大堆书,在这里,她们汲取了很多的养分。倪茗菡主攻的是自己的一门专业,她的论文在校报上频频发表,并受到了学校的关注。袁靓男主攻的是先秦文学和唐宋诗词,她对文学的独特见解也常见于校报或其他刊物上,渐渐地,她也受到了文学界的青睐。
倪茗菡和袁靓男就这样走到了一块儿,因相同的爱好和兴趣,使她们的感情越加亲密,友谊更加深厚。想想离她们考研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两人越发努力了。这天午饭过后,倪茗菡来到图书馆说想出去转转,袁靓男也说看了一上午的书,头昏昏沉沉的,于是两人就游游浪浪地来到了湖边。
因这会天还热,所以湖边的人不太多。倪茗菡和袁靓男信步在湖边的林荫小道上,她们先说了一会儿同学之间的事,袁靓男又问:“茗菡,你今天怎么了?”倪茗菡说:“没怎么。”袁靓男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倪茗菡说:“不对吧,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想你的丁永春了?”
倪茗菡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头说:“什么啊,别乱猜了,没有想。”袁靓男笑着说:“再别骗我,我都看出来了。”倪茗菡看也瞒不住,就微微地一笑说:“我中午吃饭时收到他的信了,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突然这么想他。”
倪茗菡的脸越红了,她搂住袁靓男的脖子笑着说:“你个没心肝的,真坏。”袁靓男笑弯了腰,她喘着气说:“快放开,我可不是你的丁永春。”倪茗菡也弯腰笑着说:“你再说坏话我就不松手了。”袁靓男说:“你不松手我偏要说,有本事你把我当丁永春亲一口。”
倪茗菡二话没说,真的就从袁靓男的面颊上亲了一口。袁靓男说:“你这疯子,还真把我当成你的郎了,不行,我也得亲你一口。”说着她翻身要搂倪茗菡,倪茗菡却压住不让翻。两人缠在一块,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倪茗菡刹住笑,慢慢松开了袁靓男。
袁靓男直起腰刚要去搂倪茗菡,脸一转,却见韩江和一个女孩并排走在湖边。袁靓男也就收住了笑。
韩江听树林里有笑声,不由转脸瞥了一眼,见是倪茗菡和袁靓男,便不屑地将旁边那女孩的手挽了挽就走了。
倪茗菡对袁靓男挤眉弄眼地笑了笑说:“韩江挺厉害的,你不吃醋吗?”袁靓男撇嘴说:“唏,那也算本事,我看连臭豆腐都不如,也太不值价了。”倪茗菡说:“偏让你给说错了,臭豆腐刚好这几天涨价了。”袁靓男说:“管他呢,怎么好久没见过雅佟了?”倪茗菡说:“不知道,可能她也在忙吧。”
袁靓男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一棵小树,好一会儿,她又笑着说:“茗菡,你太特别了,我觉得你很幸福,真的。你选择了事业,有追求,又有爱情。从丁永春的来信中我看出,他很好的,有事业心,你就好好地爱他想他吧。我现在只剩了事业,也只想事业,根本不想男女的事,更不想接近哪个男的,即便是我非常爱他。”倪茗菡说:“说什么呢,有时我想,我虚幻的这些实际是非常错误的,不过一场空梦而已。但这确实成了我的精神支柱,我定会努力,争取实现我的愿望。”
袁靓男见倪茗菡又忧忧郁郁的,忙问:“茗菡,又怎么了?”倪茗菡说:“没怎么,家里不见来信,我有点想家了。”袁靓男说:“怎么有好长时间没见过茗源了?”倪茗菡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学校这些天总是乱哄哄的,听说那天游行后,有好多人都去了北京,我害怕他跟着那些男生也去北京,找了几回,也没见上,只听人说在学校。”袁靓男说:“你就别太担心了,有你在这,他也不会那么随意的。”倪茗菡说:“我想也是,不过心里总还是担心。算了,我哪天再到他们宿舍找找去。靓男,咱们还是进去再看会书吧。”
袁靓男点着头,两人又沿小路去了图书馆。刚到图书馆门口,从图书馆走出一个人来,倪茗菡和袁靓男一看,不觉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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