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国际第六次代表大会文献-附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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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3年9月1—6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反权威主义国际代表大会正式报告[235]

    1873年9月1—6日,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在日内瓦召开。这标志着国际工人协会进入了崭新的时代。

    在海牙代表大会上,虚假的多数派对权威主义小集团唯命是从,压制了各联合会代表们的心声。在这次大会以后,国际工人协会上下同心,一起发出了强烈抗议。各地方联合会拒绝承认海牙代表大会多数派在纽约设立的总委员会。在下届代表大会将权威主义集团的影响消除以前,各地方联合会签订了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特别公约[236]。

    由于当时所有联合会都不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以及总委员会被宣布解除职务,于是一个问题产生了,那就是要筹备1873年的全协会代表大会,我们该怎么办呢?对于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一个,即由各个联合会自行提出,并采取相应的必要措施。

    在1873年4月27—28日[237]召开的代表大会上,汝拉联合会通过了以下决议:

    “鉴于:根据《共同章程》所赋予的权利,每年召开一次国际的全协会代表大会而无需由总委员会专门召集,汝拉联合会建议国际的一切联合会于星期一,即9月1日在一个瑞士城市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238]

    几个星期以后,比利时联合会委员会向所有地方联合会发出了通告,提议由汝拉联合会负责1873年全协会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

    为此,汝拉联合会选定日内瓦作为召开代表大会的地点。1873年7月8日,勒洛克勒的汝拉联合会委员会发出通告,邀请各地方联合会代表于1873年8月31日(星期日)到日内瓦帕基斯的席斯啤酒厂集合,以便第二天,即9月1日,在那里召开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

    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获得了各联合会通过。大会的议程安排如下:

    “最终缔结国际工人协会各自由联合会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公约,修订《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

    讨论总罢工的问题;

    组织世界范围的抵抗运动,编制完整的劳动统计表。”

    8月31日(星期日),已经抵达日内瓦的代表们在日内瓦宣传支部[239]所在地召开了预备会7。在那里,他们获悉,纽约总委员会也召集了一次国际会员代表大会,而这次代表大会原本是要于9月8日在日内瓦召开的。

    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在第二天,即9月1日(星期一),胜利召开。

    1873年9月1日日内瓦国际代表大会代表名单

    英国

    黑尔斯,约翰,织布工人,英国联合会和利物浦支部代表。

    埃卡留斯,格奥尔格,裁缝,英国联合会委员会代表。

    比利时

    韦里肯,洛朗,面包师,比利时联合会代表,由安特卫普地区代表大会选举产生。

    科尔内,菲代勒:机修工,中部地区联合会代表。

    范·登·阿贝勒,昂利,批发商,安特卫普联合会代表。

    曼格特,洛朗,织机挡车工人,韦德尔河谷联合会代表。

    达夫,维克多,记者,韦尔维耶机修工支部代表。

    西班牙

    法尔加-佩利塞尔,拉斐尔,排字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和巴塞罗那地方联合会代表。

    加尔西亚·比尼亚斯,何塞,医科大学生,西班牙地方联合会代表。

    阿莱里尼,沙尔,化学工作者,西班牙联合会和巴塞罗那法国人支部代表。

    马凯,何塞,鞘套匠,西班牙地方联合会代表。

    布鲁斯,保尔,化学工作者,西班牙地方联合会代表。

    法国

    法国各支部的代表:

    潘迪,路易,格状饰纹刻工

    佩拉尔,锁匠

    布鲁斯,保尔,化学工作者(受委托)

    蒙泰尔,茹尔,店员

    阿莱里尼,沙尔,化学工作者(受委托)

    荷兰

    范·登·阿贝勒,昂利,批发商(受委托),荷兰联合会代表,由阿姆斯特丹地区代表大会选举产生。

    意大利

    科斯塔,安德烈亚,店员,马尔凯和翁布里亚联合会、塔兰托社会主义宣传小组、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威尼斯支部、波吉本希支部、锡耶纳支部、伊莫拉支部、法恩扎支部、比萨支部、门菲支部代表。

    贝尔特,切扎雷,机修工人,无产者解放协会、国际工人协会都灵支部代表。

    马太,弗兰切斯科,阿奎拉-德格里-阿布鲁齐支部代表。

    西里尔,维克多,职员,佛罗伦萨4个支部及里窝那、波马兰切、科尔托纳、布罗洛等支部代表。

    汝拉

    潘迪,路易,格状饰纹刻工(受委托),汝拉联合会委员会、波朗特吕支部、阿尔萨斯某支部代表。

    施皮希格,奥古斯特,格状饰纹刻工,勒洛克勒雕刻工和格状饰纹工支部代表。

    安德里耶,阿尔弗勒德,装配工,松维利耶社会研究小组、圣伊米耶社会研究小组以及库特拉里县雕刻工和格状饰纹工支部代表。

    吉约姆,詹姆斯,教师,纳沙泰尔支部代表。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代表:

    克拉里斯,阿,记者

    茹柯夫斯基,尼,教师

    日内瓦“未来”支部代表:

    安迪纽,裁缝

    奥斯坦,铜旋工

    佩拉尔,锁匠(受委托)

    迪马特雷,灯具维修工

    9月1日(星期一)——第一次会议

    (行政会议)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专门负责代表大会的具体筹备工作。为此,支部成立了临时主席团。临时主席团由以下伙伴组成:雕刻工菲利凯担任主席,莫南和诺罗担任助理,茹柯夫斯基和克拉里斯担任书记。

    上午9点,伙伴菲利凯宣布会议开始。他欢迎各位代表的到来,指出本次代表大会的重要意义,并表示希望在审议过程中能够抛开一切个人问题。

    委托书审查委员会当即成立。根据吉约姆的提案,委托书审查委员会由来自各个地方联合会的一名成员组成。审查委员会成员包括下列伙伴:意大利的科斯塔,汝拉地区的吉约姆,比利时的韦里肯,荷兰的范·登·阿贝勒,英国的黑尔斯。

    大家一致同意,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成员中要包含一名西班牙人。西班牙成员由西班牙代表抵达以后任命。

    为使委托书审查委员会能够顺利开展工作,大家提议休会两小时。该提案被付诸表决,并获得了一致通过。

    上午11点半,会议重新开始。

    范·登·阿贝勒宣读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报告。委托书审查委员会的最后结论是,接纳下列代表:

    意大利的贝尔特,马太,科斯塔,西里尔;

    英国的埃卡留斯,黑尔斯;

    荷兰的范·登·阿贝勒;

    比利时的科尔内,达夫,曼格特,范·登·阿贝勒,韦里肯;

    汝拉的安德里耶,吉约姆,施皮希格,潘迪,克拉里斯,茹柯夫斯基,安迪纽,奥斯坦,佩拉尔,迪马特雷。

    报告人指出,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向代表大会派遣了两名代表,分别是伙伴克拉里斯和茹柯夫斯基。同样,安迪纽、奥斯坦、佩拉尔、迪马特雷等四人则均为日内瓦“未来”支部所派遣的代表。报告人提议,鉴于每个支部只能选派一名代表,上述伙伴只能轮流参加代表大会。

    报告的这些初步结论获得了代表大会一致通过。

    接着,报告人宣布,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手里有三份材料,是由来自都灵的公民特尔察吉呈报的。根据这些材料,特尔察吉[240]公民申请批准他作为代表参加代表大会。这些材料包括:(1)一份由一个名叫都灵不妥协支部的组织所签发的委托书;(2)一份由特雷亚不妥协支部的组织所签发的委托书;(3)一份由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所签发的委托书。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不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组织。因此,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不能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至于名叫都灵和特雷亚不妥协支部的组织,在通过意大利代表了解情况以后,委托书审查委员会认为,不能将其视为国际工人协会的支部。因此,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提议代表大会通过以下决议:

    “鉴于特尔察吉公民的委托书并不是由国际工人协会的支部签发,而是由自称不妥协支部——该名称对代表大会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组织签发的,代表大会不接受都灵和特雷亚不妥协支部的委托书,也不接受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的委托书。因为,该协会不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组织。”

    特尔察吉回答道,他来参加代表大会这一事实就足以证明,上述支部正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组织。如果这些支部不是意大利联合会的会员组织,那是因为,在意大利联合会会员中有加里波第士兵和马志尼分子。他们都是权威主义原则的代理人,而他和他的朋友们都不接受权威主义主张。正因为如此,他们认为,采用不妥协支部这一名称没有什么不妥的。

    吉约姆指出,意大利联合会不应该受到怀疑,问题的关键在于,不妥协支部是否确实存在,以及各不妥协支部是不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组织。

    贝尔特以他所代表的国际工人协会都灵支部的名义表示,他不想和特尔察吉讨论这个问题。因为,这样的话,他不得不马上触及个人层面,而这正是他所想要避免的。

    科斯塔则认为,成立所谓的不妥协支部只是为了反对国际工人协会意大利联合会,它是为政府做事的。至于特尔察吉关于意大利联合会是由加里波第士兵和马志尼分子组成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不值得多加理会。

    这时,西班牙代表抵达会场。于是,为了审查他们的委托书,会议暂时休会。其中,法尔加-佩利塞尔伙伴加入了委托书审查委员会。

    会议重新开始以后,报告人提议,宣布西班牙代表的委托书有效。该提案获得了一致通过。于是,法尔加-佩利塞尔、加尔西亚·比尼亚斯、阿莱里尼、马凯、布鲁斯等伙伴被接纳,作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

    接着,会议重新开始讨论特尔察吉的问题。

    茹柯夫斯基认为,自称不妥协支部的组织不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组织。证据就是,当大家要求出示这些团体的组织条例时,特尔察吉却无法做到。所以,他最后的决定是,否决特尔察吉提供的委托书。

    特尔察吉反驳道,他之所以无法出示那些组织条例,是因为组织条例还没有印刷出来。他接着说,他已经写信告诉汝拉联合会,他要作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但是,他给吉约姆伙伴写信以后,并没有收到回信。

    吉约姆回答道,他确实收到过特尔察吉公民的来信。来信告知,他将作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但是,这封信并不能证明不妥协支部确实存在。他责令特尔察吉公民明确声明,表明他不是意大利政府的雇员。

    特尔察吉承认,他确实曾经在彩票管理部门任职。

    达夫表示感到惊讶,像《讨论报》这样激烈的报纸的编辑,怎么能够发表他的不妥协文章,而又丝毫不感到担心,而且也没有失去工作。

    特尔察吉回答道,他并非直接受雇于政府。他只是彩票投标人。所以,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官方色彩。他承认,在和对手的斗争中,应某代表的要求,他曾经求助于资产阶级法院。

    在没有人要求发言以后,委托书审查委员会的提案被付诸表决,差一票——日内瓦“未来”支部代表投了反对票——获得全票通过。

    大会主席要求特尔察吉公民离开会场,因为,代表大会正在举行的是行政会议。

    中午12点半,会议结束。

    9月1日(星期一)——第二次会议

    (公开会议)

    会议开始,先进行点名。点名结束以后,临时主席团主席菲利凯请代表大会成立正式主席团。

    范·登·阿贝勒提议,大会主席团成员由每个地方联合会选派一名代表组成,主席团主席由主席团自行选定。该提案获得了通过。由各个联合会选派的埃卡留斯(英国)、韦里肯(比利时)、比尼亚斯(西班牙)、范·登·阿贝勒(荷兰)、科斯塔(意大利)、潘迪(汝拉)等伙伴到主席台入座。韦里肯伙伴被选为大会主席。接着,大会主席团吸纳不是代表的伙伴德塞凯勒、诺罗和莫南等三人担任会议书记。他们都是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的会员。

    范·登·阿贝勒请求代表大会,在安排议程时,要优先考虑讨论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的表决方式问题。他说,在这个问题上,他有限权代表委托书,其他代表也有限权代表委托书。

    根据吉约姆的提议,代表大会决定,首先由各联合会宣读报告。

    范·登·阿贝勒要求把他的请求在会议纪要上记录下来。

    接着,由各联合会宣读报告。

    由布鲁斯负责翻译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的书面报告。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的报告内容如下:

    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地方联合会

    联合会委员会提交在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的报告

    各位代表:

    本联合会委员会很荣幸向各位报告自圣伊米耶国际代表大会以来,在西班牙地方联合会内部所发生的最重大事件。

    在海牙代表大会和圣伊米耶代表大会以前以及自两次大会以来,组成所谓“新马德里联合会”[241]的那些人,不惜采用诽谤、污蔑等手段,无休止地、极力地想分裂和瓦解西班牙地方联合会。但是,他们的破坏活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当我们的代表向巴塞罗那联合会报告这两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所通过的各项决议和规定以后,巴塞罗那联合会的所有支部都要求召开第三次地方代表大会,以便就西班牙联合会对待这两次代表大会文件的态度作出相关决定。因此,在关于海牙代表大会和圣伊米耶代表大会的报告中,联合会委员会公布了巴塞罗那各支部的提案。

    在征求各地方联合会的意见以后,大多数会员决定,第三次西班牙地方代表大会将于1872年12月25日在科尔多瓦举行。

    有42个地方联合会——一共236个支部、20402名会员——派遣代表参加了本次代表大会。

    接着,没有参加代表大会的28个地方联合会表示赞成无政府主义思想和集体主义主张,另外五个联合会则向代表大会发来了贺电。这样,一共有331个支部、25601名会员表示不赞成海牙代表大会通过的各项权威主义决定。

    科尔多瓦代表大会由50名代表组成,可见,他们代表了西班牙会员的绝大多数。大会一致同意,不接受海牙代表大会所通过的各项决定,并拒绝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权威主义决定。

    另一方面,科尔多瓦代表大会表示拥护圣伊米耶代表大会,并加入了它所提出的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公约。

    科尔多瓦代表大会的所有决定都经过参加表决的绝大多数西班牙会员批准通过。不接受科尔多瓦大会文件的会员,人数少之又少。

    在向权威主义集团所作所为发出的严正抗议面前,1873年2月2日,我们地区的权威主义集团代理人决定,在巴伦西亚成立了所谓的西班牙地方联合会委员会。在两个月内,该委员会一直试图建立新的地方联合会,但是没有得逞。据其成员自己证实,这个所谓的联合会委员会只能收到40份不同地区的会费。这也证明,权威主义集团在我国拥有的会员少之又少。

    这个所谓的联合会委员会的成员们很快就会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资产阶级事业服务的。相反,他们迫切需要为捍卫真正的地方联合会、并为其成长壮大而努力奋斗。于是,他们宣布解散了该联合会委员会。而所有脱离巴伦西亚联合会的人都重新回到了巴伦西亚市的兄弟们身边。

    随着这个所谓的联合会委员会的解散以及权威主义集团机关报《解放报》的覆灭,我们可以认为,卡尔·马克思的代理人们在西班牙的活动已经终结。他们遭到了彻底的失败。

    从后面所附的联合会组织清单上,各位可以看到,西班牙地方联合会取得了多么重大的发展以及有多少次罢工斗争取得了胜利。

    口头宣传工作和笔头宣传工作也开展得有声有色。为了到劳动大众中去传播革命社会主义主张,多个委员会的足迹遍布各个村庄和地区。这项工作为社会革命的伟大事业结出了累累硕果。在报刊行业,又出现了一批无政府主义思想和集体主义思想的捍卫者:巴塞罗那的《革命团结报》、科尔多瓦的《秩序报》、格拉纳达的《工人报》以及马拉加的《国际报》等和巴塞罗那的《联盟》、马德里的《被判罪者》以及格拉西亚的《社会评论》等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共同传播西班牙会员所热情拥护的联邦主义主张,而且这些努力并非毫无建树。

    1873年2月11日,共和国宣告成立。这不但丝毫改变不了资产阶级剥削劳动人民这一事实,而且在工人阶级内部[242],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有利于国际工人协会的伟大运动。这同时也验证了我们一直向无产阶级宣传的主张的正确性,即只有工人阶级自己才能完成自身彻底、全面的解放,而不要对政府、对资产阶级抱有任何幻想。

    资产阶级和共和国政府的代理人们不乐于看到国际工人协会发展壮大以及组织起来的工人所不断取得的胜利。他们的专横暴虐很快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君主制统治时代——当时萨加斯塔和坎道的走狗宣布西班牙国际工人协会不受资产阶级法律的保护,西班牙国际工人协会还没有比共和国宣告成立以来遭受过更多的迫害、诽谤和侮辱。我们必须把一些最值得注意的事实稍微梳理一下。这样,我们所有的劳动兄弟们才会明白,他们对资产阶级政党——不管它们自称如何民主、如何激进——抱有什么样的期望。

    在帕拉达斯,在罢工斗争取得胜利以后,人民纷纷加入国际。由于担心会失去民心,市议会向资产阶级寻求借款,以便对总督施加压力,迫使他下令关闭联合会总部。结果,联合会所在处所遭到袭击,屋内家具连同文件资料被悉数砸坏、损毁。

    在卡莫纳,各行业的手工业工人——一共有800人——在举行短暂的罢工斗争以后取得了胜利。市议会和资产阶级一直想对工人们进行报复,在其他地区搜捕了一些工人。正当一帮军警逮捕了一个由人民选举出来的、为了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农村劳动者的委员会时,另一帮警察在市长带领下破门而入,闯进联合会会所,抢走家具、文件资料和钱款;然后,又捣毁了一家国际工人协会的食品店。这样的破坏行径引发了人民和政府警察之间的冲突,并进而演变成枪战,持续时间长达4个小时。毫无疑问,如果没有得到从塞维利亚返回的2000人部队的增援,这些警察肯定要为他们卑鄙无耻的挑衅行为付出代价。这次冲突的结果是,我们的人中有40人被逮捕入狱,还有其他伙伴被流放。

    在塞维利亚,政府以共和党内讧为借口,逮捕、追捕国际工人协会的工人们,而他们根本没有参与这样的不幸事件。

    在巴伦西亚,专门负责罢工斗争管理工作的委员会被逮捕,委员会成员遭到虐待。起初,工人们开会是准许的,后来却被禁止了。趁着这个机会,一部分共和国卫队队员摇身一变,变成了秘密警察。还有多个联合会会员的住所遭到了侵袭。

    在洛哈,有108名国际工人协会会员被毫无理由地驱逐出境。他们到处遭到悬赏缉拿,好像他们就是凶猛的野兽。这个所谓的共和政府的最大耻辱莫过于,它居然在公共场合恬不知耻地宣读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信件。这真是资产阶级民主的莫大耻辱啊。

    在巴塞罗那,国际工人协会遭到无耻的大肆征讨。而有的工人则助纣为虐,帮助资产阶级竭尽污蔑诽谤之能事。当局还对我们的一些伙伴发出了逮捕令,其他人则被扣押。有人甚至还无耻地、恬不知耻地造谣诽谤,污蔑社会主义报刊《革命团结报》的编辑部是由卡洛斯派分子组成的,并对他们发出了逮捕令。

    在马略卡岛的帕尔马,市长反对言论自由,阻挠一些伙伴在公开会议上发言,借口是:他们要表达的不是他们自己的思想,肯定是想寻衅滋事。

    在马拉加,眼看着在公共拯救委员会选举中败选,独裁者索列尔命令手下抓捕我们的一些伙伴,并把他们运往非洲。这次暴力行动引发了持续时间长达七小时的自相残杀,整个城市充满了血雨腥风。

    在巴利亚多利德,国际工人协会会员遭到了无耻下流的污蔑。更有甚者,共和国的自愿军企图杀害一名被迫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的伙伴。

    莱昂总督不允许宣传国际主义思想,禁止一名联合会委员会代表进城。对这一蛮横无礼的行为,他还不肯就此罢休,还给在帕伦西亚的同僚发了一份电报。我们有几个伙伴[243]刚一到,这位同僚就把他们都关了起来,30个小时以后才释放。对于这一次随心所欲、不公正的逮捕行动,他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在克塞雷斯,经过屡次迫害以后,法官及其手下洗劫了面包师和农业工人支部会所,砸坏桌椅,抢走抽屉里的文件资料。在义愤填膺之下,人民准备进行示威游行。在惊恐万分之余,市议会交出了手中的权力,另一个由国际工人协会工人和不妥协工人组成的市议会取而代之。但是,几个星期以后,新议会却被强行解散。资产阶级重新掌握了市镇权益的管理权。

    在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市,在共和国宣告成立后不久,一个名叫曼洪的资本家集合了共和派民兵,并下令朝联合会会所的正面开枪射击。而当时,联合会的会员们正在开大会。听到这一命令时,自愿兵士兵们都把枪扔到地上,那个资本家自己也扔掉了手中的剑。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们把这些武器拣起来,交给了政府。几天以后,市长和法官对联合会展开了进攻。他们下令持短来复枪的士兵(海关关员)和宪兵等占领阵地。当这些部队布置停当、随时准备屠杀手无寸铁的人民时,市长和法官下令关闭联合会会所。但是,桑卢卡尔的人民几乎都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他们马上要求恢复被践踏的权利,解散了市议会,并把自治市的管理权交给了联合会地区委员会。与此同时,他们还采取了多项革命措施,诸如拆除教堂和修道院、向资产阶级征收25000杜罗[244](相当于125000法郎)的税费、资产阶级有责任向无业工人提供工作等。

    在阿尔科伊,为争取提高工资和减少工作时间,各行业的工人举行了总罢工。市长对罢工的动机了如指掌,但是,他却表示,为使劳资双方能够完全自由地达成共识,他保证保持中立立场。

    但是,就在当日,在和工厂主们商谈以后,市长却张贴布告,公开辱骂和诬蔑参加罢工斗争的人,而参加罢工斗争的一万人全部都是阿尔科伊市的工人。

    面对如此出尔反尔的卑劣行径,阿尔科伊的工人们在震惊之余,任命了委员会。委员会告知市议会,如果市长不履行诺言、在罢工斗争中完全保持中立的话,他就应该辞职,以避免冲突的发生。因为,他那不可思议的举动已经引起了很大的骚动甚至骚乱。

    无论委员会如何摆事实讲道理都无济于事。当委员会的代表们从市政厅走出来时,市长及其手下一齐对他们开枪射击,致使好几名在共和国广场上静静地散步的工人受伤或者死亡。

    蓄意寻衅闹事的破坏分子在广场上占据有利地形以后,继续不顾死活地向手无寸铁的人民开枪射击。最后,人民不得不以暴制暴,匆匆拿起武器,以反击这一暴行。战斗持续了20个小时。为捍卫被这些联邦共和国的先生们无视和践踏的权利,有四五名工人死去,很多人受伤。

    而在侵犯者当中,只有3个人死亡,几个人受伤。除了在战斗中和在用做掩护的阵地遭到进攻以外,那些把枪口对准人民的人没有受到丝毫的侮辱。

    人们虽然对五六栋大楼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措施,但那只是因为侵犯者以此做掩护,向工人们疯狂扫射。

    从阳台上把人扔下来[245],把神甫吊死在路灯上,把人浇上汽油烧死和开枪打死,把宪兵的头颅割下来游街示众,蓄意纵火焚烧大楼、工厂和市政厅,抢劫民宅和强奸无辜少女……,所有这些令人发指的行为都是骇人听闻的诬蔑,只有中产阶级阁员和某家资产阶级的报纸才说得出口。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他们才做得出来吧。

    政府当局是7月9—10日事件的唯一责任人。当时,在没有任何压力的情况下,各个最大的纳税人联名签署了抗议书,抗议当局的种种行为。上述事实加上抗议书,都足以证明,这次事件完全是由市议会而不是人民蓄意挑起的。因为,人民对此根本没有思想准备。

    阿尔科伊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深深懂得,任何孤立的革命运动对社会革命的到来都有害无益。于是,他们收起武器撤退到房屋里,直到确定他们不会再遭到追捕、他们作为罢工者的要求得到满足为止。他们知道,抵抗贝拉德将军的部队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阿尔科伊事件的成果给劳动人民带来了很大的好处。在7月10日、11日和12日,所有参加战斗的人们每天都可以得到两个比塞塔(相当于两个法郎)和半公斤面包。在7月12日(星期六),有一万名参加罢工斗争的人员——不论男女——都领到了一星期的钱款。

    接着,各行业几乎无一例外,罢工要求都得到了满足。所有这一切都使得好的思想在阿尔科伊联合会深入人心。所有会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以更加积极的姿态,时刻准备着继续投身于社会大清算的伟大事业中。

    在发生阿尔科伊事件以后,不妥协派联邦共和主义者也纷纷拿起武器,奋起反抗那些联邦共和主义者——那些只尽义务或者柏拉图式的当权派,以便通过革命手段成立西班牙共和国的各区或各州。卡塔赫纳、穆尔西亚、加的斯、圣费尔南多、塞维利亚、格拉纳达、巴伦西亚、萨拉曼卡等以及其他一些较小的城市,在大多数海军部队的帮助下,也支持自治州运动。一方面是自治州运动,另一方面是卡洛斯派的暴动,都使得资产阶级共和国政府面临着极其严峻的形势。为了控制住自治州起义,资产阶级共和国政府不惜求助于境外势力,投入了既保守而又拥护君主专制的反动派的怀抱。该政府调回派去攻打卡洛斯派野蛮乌合之众的部队,转而去攻打想要建立联邦主义政治的人们。

    在自治州起义期间,卡洛斯派团伙放火烧毁火车站、火车以及大量房屋,洗劫村庄。在竭尽破坏之能事以后,他们还屠杀妇女和儿童。但是,共和国军队对卡洛斯派团伙却毫不担心,反而大部分被派去镇压不妥协联邦共和主义者和国际主义战士。这充分说明,资产阶级更愿意投入疯狂无度的反动派的怀抱,而不愿意站在革命的一边,哪怕只是迈出一步。

    自治州运动在海上比在陆地上更加来势凶猛。在海上,外国列强横加干涉。特别是普鲁士,先是扣押了一艘汽船;接着,又扣押了最好的两艘驱逐舰——而这两艘驱逐舰本来是可以为自治州主义者驻防的城市效力的。面对外国列强,政府却没有动用任何军舰进行抵抗。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自治州运动在陆地上取得成功的话,境外势力必将登陆——正如它们企图在加的斯所做的那样。而在为革命运动设置障碍时,资产阶级总是那么团结一致。

    对于那些为建立自下而上——而不是按照“只尽义务”的联邦共和主义者的愿望那样,自下而上——的政治联邦而奋起反抗的人们,为了打败他们,当局组建了两个强大的师。其中一个师前往塞维利亚。在那里,有三千名志愿军,其中有两千人是“尽义务党”人。从一开始,大家就知道,这些“尽义务党人”是不会和帕维亚的部队打仗的。所以,后来,只剩下一千人可以参加战斗。他们在城市里布满了路障,还配备了大炮。到帕维亚的先头部队开始进攻时,塞维利亚的保卫者却只剩下了三百人。但是,他们居然打退了进攻。帕维亚的部队在三天以后,才占领城市。塞维利亚的三百名保卫者不光要和军队英勇作战,同时还要提防资产阶级的先生太太们像叛徒那样,躲在百叶窗后面朝他们打黑枪。

    这些资产阶级恶棍在当场被抓住时,只是被关进监狱,不会受到任何侮辱。而军队则完全是另一种行事风格,很少抓俘虏。这恰恰说明,军队是很善于服从政府密令的。所以,所有落入疯狂大兵和足以充当刽子手的军官之手的那些不幸的人们都被无情地开枪打死,也就不足为怪了。

    资产阶级报纸大肆恶毒攻击保卫塞维利亚的勇士们,尽管他们烧毁或者捣毁房屋是因为有人从那里朝他们开枪射击、或者是为了便于撤退。而这些都是完全必要的,因为,秩序党的资产阶级朋友们对待他们比帕维亚的部队还要凶狠。

    资产阶级称他们为强盗、杀人犯、纵火犯。而正是他们在没有任何指挥的情况下,没有领到一分钱就打了三天的仗。尽管如此,他们没有偷一分钱,也没有杀害一个人。然而,那些秩序党士兵们——那些资产阶级的英勇捍卫者——的行为却有着天壤之别!他们疯狂地抢劫了大量民宅,并杀害那些手无寸铁、没有以任何方式参与到事件中来的无辜者。

    在塞维利亚,如果所有工人都像三百壮士们那样英勇作战,可以肯定,帕维亚和他的部队是根本不可能占领这座城市的。而那三百名勇士都是——或者曾经是——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因此,我们的伙伴被那些曾经被他们拯救过生命、而现在却要砍他们头的人如此残酷地追杀,也就不足为怪了。

    由此可见,那些不妥协分子——自治州运动的始作俑者——并不想参加战斗,只有他们从胜利果实中得到的好处最少。在塞维利亚,和在其他地方一样,国际工人协会会员都是自治州运动的灵魂。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为联邦主义政治而战,而是为捍卫被资产阶级共和主义所践踏的权利而战。

    在塞维利亚被攻占以后,由于叛徒出卖和负责指挥的不妥协派联邦共和主义者的软弱无能,军事要塞加的斯也落入政府的手中。

    外国列强各领事馆给很多工人发放通行证,就是为了让中央政府的军队能够抓到他们。他们像罪犯一样,两个、两个地捆绑在一起,在两排刺刀的护送下,被带回加的斯,然后打入死牢。

    对于这一可耻行径,人们颇有微辞。劳动人民一定要牢记在心。

    在攻占加的斯和塞维利亚以后,中央政府下令把帕维亚的部队一分为三,然后派往下安达卢西亚的各个地区,把所有那些曾经支持或者只是同情自治州运动的自愿军,一律解除武装。

    这几个省的所有村庄都落入了最寡廉鲜耻的反动派手中。我们的地方联合会大多数被解散,而聚会者则受到牢狱的威胁。在克塞雷斯,发生了很多起迫害事件。在桑卢卡尔,150名国际工人协会会员被逮捕。这还不算——根据最新消息——像野兽一样被骑兵队追杀的那200名会员[246],他们几乎全部死于野蛮残忍的资产阶级秩序的捍卫者之手。

    塞维利亚、加的斯、卡莫纳、桑卢卡尔、马拉加、帕拉达斯、莱夫里哈、奇皮奥纳、阿拉哈尔、克塞雷斯、圣玛丽亚港、格拉纳达以及其他一些城市的弟兄们所遭受的迫害和诬蔑诽谤,只有巴黎公社兄弟们的遭遇可与之相提并论。

    秩序党军队的另一个师由马丁内斯·坎波斯指挥,负责攻打巴伦西亚。刚开始,巴伦西亚有一万多人驻守。在经过多日的围困和轰炸以后,有的驻守人员才放下武器。另一些人则撤退到山区,继续为捍卫他们所宣称的主张而斗争。

    在秩序党军队进入巴伦西亚、占领格拉纳达和穆尔西亚以后,自治州起义军手中只剩下军火库和卡塔赫纳要塞。

    我们在书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中央政权正准备轰炸自治州起义军最后的藏身之所。一旦等到弹尽粮绝,他们就不得不放下武器了。

    在本报告结束以前,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从一开始,自治州运动的首领们就和以往中央政权的同僚们一样野心勃勃,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制定革命方案,而且意志极其不坚定。

    他们以革命者自居,自行成立了临时政府。虽然海军实力强大,两艘装甲驱逐舰居然被普鲁士海军一艘驱逐舰以极小的代价打败了。他们完全可以战胜帕维亚和马丁内斯·坎波斯的部队,却被一点一点地打败了。

    可以肯定,自治州运动曾经得到了很多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的同情。但是,显然,自治州起义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因为,在取得胜利以后,他们继续进行和所有资产阶级政府同样的迫害活动,而资产阶级政府是要依靠保守阶级和反动派的。

    自治州运动在工人阶级内部只留下了失望、迫害和受害者。我们希望这次运动对所有衷心拥护革命以及那些热爱和渴望社会革命的人们是一个有益的教训。那些衷心拥护革命的人们将认识到奋斗不息的必要性,不是为了建立政治联邦,而是为了建立经济联邦。经济联邦意味着,自治市和自由公社将完全可以独立自治,工人阶级将获得全面而彻底的解放。

    可以肯定,工人兄弟们将认识到,如果得不到其他国家大部分工人在精神和物质上的支持,任何地区性运动或者全国性运动即使取得了胜利,也必将被外国势力打垮。

    在革命行动中,只有各个文明国家的工人们通过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团结起来,才能战胜沆瀣一气的各国政府和资产阶级。

    我们认为,这就是国际工人协会的各个地方联合会所要从事的事业。只有当一部分工人坚信,必须砸碎这个建立在垄断和不公基础上的社会时,这项事业才能够完成。只有当他们坚信,必须砸碎这个万恶的社会,建立自由生产者的新世界,建立由掌握全部生活来源、并享受全部劳动成果的工农协会组成的自由联邦时,这项事业才能够实现。

    下面是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的情况介绍:

    已成立的地方联合会[247]

    北部地区

    毕尔巴鄂:由各种行业支部、粗木工人—细木工人支部和织布工支部等组成。

    拉科鲁尼亚:各种行业支部,粗木工人、箍桶工人和石匠支部等。

    埃尔费罗尔:各种行业支部。

    米耶雷斯-德尔卡米诺:各种行业支部,煤矿工人和铁工支部等。

    潘普洛纳:各种行业支部。

    圣塞瓦斯蒂安:各种行业支部。

    托洛萨:各种行业支部。

    萨马-德兰格雷奥:铁工和煤矿工人支部等。

    伊伦:各种行业支部。

    南部地区

    阿吉拉尔:各种行业支部。

    阿拉哈尔:各种行业支部。

    加的斯:各种行业支部,油漆工、造纸磨木工、司机及操作工、面包师、编席工、马车夫、扑克牌制作工人、赶骡工、排字工、剃须匠、鞣革工、大理石工、泥瓦匠、粗木工、铁工、制鞋工和细木工支部等。

    卡莫纳:各种行业支部,农民、面包师、制鞋工、泥瓦匠、剃须匠、园艺工和女工支部等。

    康斯坦丁娜:各种行业支部。

    科尔多瓦:各种行业支部,细木工、制帽工、石匠、制鞋工和羊毛织工支部等。

    奇皮奥纳:葡萄种植者支部。

    格拉纳达:各种行业支部,织布工、粗制绒线帽制作工、精制绒线帽制作工、大理石工支部等。

    韦尔瓦:各种行业支部,粗木工、制鞋工、农民以及科拉莱斯的铁工支部等。

    哈恩:各种行业支部。

    赫雷斯-德拉弗龙特拉:各种行业支部,葡萄种植者、面包师、园艺工、大车车夫、石匠、农民和泥瓦匠支部。

    莱夫里哈:农村劳动者。

    利纳雷斯:各种行业支部。

    洛哈:各种行业支部。

    卢塞纳:各种行业支部和制鞋工支部。

    马拉加:各种行业支部,泥瓦匠、大车车夫、农民、园艺工、糖果工、制鞋工、粗木工、铁工、手工织布工和绒线帽制作工支部。

    锡多尼亚城:各种行业支部。

    穆尔西亚:各种行业支部,面包师、织布工和大麻加工工支部。

    帕拉达斯:各种行业支部和农民支部。

    圣玛丽亚港:各种行业支部,粗木工、箍桶工和葡萄种植者支部。

    圣费尔南多:各种行业支部,面包师、制鞋工、采盐工和鞣革工支部。

    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各种行业支部,葡萄种植者、面包师、制鞋工、海员、农民和一个妇女综合支部。

    萨维尼拉:各种行业支部,农民、粗木工和泥瓦匠支部。

    塞维利亚:各种行业支部,手工织布工、面包师、制鞋工、铁工、粗木工、油漆工、农民、泥瓦匠、糖果工人、绒线帽制作工和精装书装订工支部等。

    阿洛斯诺:矿工支部。

    特雷布杰纳:农村劳动者支部。

    乌韦达:制帽工和大楼建筑工支部。

    马切纳:各种行业支部和农民支部。

    阿尔瓦塞特的硫矿:矿工支部。

    雷亚尔港:各种行业支部。

    阿尔欧林:各种行业支部。

    博尔诺斯:各种行业支部。

    贝尔哈:各种行业支部。

    卡塔赫纳:各种行业支部。

    贝莱斯马拉加:各种行业支部。

    埃斯佩若:各种行业支部。

    里奥堡:各种行业支部。

    圣克鲁斯-德特内里费:各种行业支部。

    东部地区

    阿尔科伊:造纸工、羊毛织工、染布工、粗木工、泥瓦匠、石匠、铁工、妇女综合支部、羊毛工和制鞋工支部等。

    阿莱拉:手工织布工。

    阿利坎特:各种行业支部和箍桶工支部。

    安娜:造纸工、各种行业支部和羊毛工支部。

    滨海阿雷尼斯:制鞋工、泥瓦匠、软木塞制作工、手工织布工以及各种行业支部。

    巴达洛纳: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和制绳工支部等。

    巴尼奥拉斯:造纸工和鞣革工支部。

    巴塞罗那:建筑业五金器材安装工、钳工、化铁工、印刷工、纱衣织工、羊毛染色工和记件工、挂毯装饰工人、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手工织布工、管子工、石印工、鞣革工、制绳工、辊轧工、粗粒面粉工、各种行业支部、制帽工人、石匠、女装制作工、织物印花工、染布工、白铁工、化铜工、炼铁厂操作工、大理石工、细木工、钢琴制作工、草底帆布鞋制作工、磅秤调整工、制鞋工、油漆工、泥瓦匠、铁锅制锅工、木旋工、箍桶工、马具皮件工、台球棒制作工和钳工、磨坊工、装饰工、屠宰场工人、裁缝、面包师、铁路装卸工、大车车夫、织布工人等及其他支部。

    包马-德卡斯特尔维尔: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布拉内斯:泥瓦匠、制绳工、农村劳动者和制鞋工支部等。

    贝尼罗巴:造纸工和织布工支部。

    博凯朗特:羊毛工支部。

    布尼奥尔:各种行业支部。

    卡拉塔尤:各种行业支部。

    坎布罗斯: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和羊毛工支部。

    卡佩拉德:造纸工支部。

    科森泰纳:造纸工、农村劳动者、羊毛工、石膏工和制鞋工支部等。

    康斯坦第:箍桶工支部。

    恩格拉:羊毛织工、辅助工、大楼建筑工和农民支部。

    埃斯帕拉格拉:农村劳动者、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埃斯图贝尼:各种行业支部。

    赫罗纳:制鞋工、石匠、鞣革工、粗木工、印刷工、软木塞制作工支部和各种行业支部。

    盖利达:造纸工支部。

    格拉诺列尔斯-德尔瓦雷:泥瓦匠、鞣革工、粗木工支部。

    略夫雷加特河畔霍斯皮塔莱特:陶器工、织布工、农民和泥瓦匠支部。

    韦斯卡:各种行业支部。

    伊瓜拉达:鞣革工和染布工支部。

    哈蒂瓦:面包师、制帽工、泥瓦匠、织布工、制鞋工、各种行业支部、磨坊工、造纸工人和农民支部。

    拉维德:造纸工支部。

    拉各斯特拉:泥瓦匠和软木塞制作工支部。

    马翁:各种行业支部和手工工场工人支部。

    马尔格拉特:泥瓦匠、屋架锯木工、农民、织布工和海员支部。

    曼雷萨:各种行业支部、染布工、鞣革工、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手工织布工、锁匠、棉织带制作工、草底帆布鞋制作工、泥瓦匠助手、制鞋工、化铁工和箍桶工支部。

    马塔罗:农民、制袜工、制绳工和陶器工支部。

    莫林-德雷伊: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和农民支部。

    蒙勃朗:箍桶工支部。

    奥莱萨-德蒙特塞拉:各种行业支部和农民支部。

    奥洛特:手工织布工、造纸工、锁匠、粗木工、鞣革工、泥瓦匠、制鞋工、染布工和农民支部。

    翁特年特:造纸工支部。

    帕拉莫斯:泥瓦匠支部。

    帕尔夫鲁杰尔:软木塞制作工支部。

    马略卡岛的帕尔马:各种行业支部、细木工、长颈大肚瓶包装工、制鞋工、草编男工、草编女工和泥瓦匠支部。

    帕皮约尔: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支部。

    蓬德维卢马拉: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支部。

    新普韦布洛-德尔马:箍桶工、海员、织布工和制绳工支部。

    雷乌斯:鞣革工、制鞋工、染布工、各种行业支部、印刷工、箍桶工、棉被制作女工、面包师、农民、铜锅制锅工、大车车夫和泥瓦匠助手支部。

    里乌德维特尔:造纸工支部。

    萨瓦德尔:各种行业支部,面包师、造纸工、机织织布工和农民支部。

    桑斯:手工织布工、泥瓦匠、箍桶工、农民、制鞋工、各种行业支部、铁路工、化学品工人、红布染色工、陶器工、机织织布工、纺纱工、临时工、造纸工、羊毛染色工和记件工支部。

    圣安德烈斯-德帕洛马: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和农民支部。

    圣埃斯特万-德卡斯特拉尔: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支部。

    圣费利乌-德吉绍尔斯:农民、泥瓦匠、锁匠、织布工、制鞋工、软木塞制作工、粗木工和制砖工支部。

    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煤气工、铁匠、农民、泥瓦匠、制绳工、大车车夫、喷药消毒工和箍桶工支部。

    圣萨杜尔尼-德诺亚:农民支部。

    圣维森特-德卡斯特莱特: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塔拉戈纳:各种行业支部,铁工工、制鞋工、泥瓦匠、粗木工、箍桶工、大车车夫、海员和农村劳动者支部。

    塔拉萨:农村劳动者、毛织工支部和各种行业支部。

    提比:造纸工支部。

    托雷登巴拉:箍桶工、制绳工和制鞋工支部。

    托尔托萨:各种行业支部。

    巴伦西亚:铁工、各种行业支部、泥瓦匠、石匠、制革工、油漆工、纺丝工、饰带工、毛织工、制扇工、制绳工、钢琴制作工、印刷模版工、染布工、宝石琢磨工和制鞋工支部。

    巴尔斯:箍桶工、制鞋工、鞣革工支部和各种行业支部。

    本德雷尔:箍桶工和制绳工支部。

    比克:制鞋工支部。

    帕纳代自由镇:箍桶工支部。

    比利亚努埃瓦-赫尔特鲁:纺纱工、临时工、机织织布工、箍桶工、锁匠和粗木工—细木工支部。

    布里亚索特:农村劳动者、织布工和各种行业支部。

    卡尔姆:造纸工支部。

    波夫拉-德克拉拉蒙特:造纸工支部。

    卡塔罗哈:各种行业支部。

    马斯努:箍桶工支部。

    卡达奎斯:箍桶工支部。

    圣维森-德尔霍顿[?]:农民支部。

    贝尼费里:各种行业支部。

    萨拉戈萨:面包师和各种行业支部。

    埃斯普卢加斯:农民支部。

    圣胡安-德尔霍塔:农民支部。

    科尔内拉:农民支部。

    卡斯特尔比斯巴尔:农民支部。

    拉斯科特-德萨里亚:农民支部。

    马斯奎法:农民支部。

    圣胡斯特-德斯伯恩:农民支部。

    圣巴勃罗-德奥尔达尔:农民支部。

    拉斯卡巴尼亚斯:农民支部。

    塔亚:农民支部。

    特拉索拉:农民支部。

    圣胡安-德斯皮:农民支部。

    拉伯恩:农民支部。

    萨里亚:农民支部。

    比纳罗斯:箍桶工支部。

    阿尔博斯:箍桶工支部。

    马尔托雷尔:箍桶工和农民支部。

    略夫雷加特河畔圣费利乌:农民。

    帕列哈:农民支部。

    圣安德烈斯-德拉巴尔卡:农民支部。

    雷克纳:织布工支部。

    西部地区

    拉莫雷拉:各种行业支部。

    莱昂:各种行业支部,制鞋工和铁工支部。

    普拉森西亚:各种行业支部。

    坎德拉里奥:造纸工支部。

    中部地区

    阿兰胡埃斯:各种行业支部。

    阿维拉:各种行业支部。

    布里韦加:各种行业支部。

    雷阿尔城:各种行业支部。

    查马丁-德拉罗莎:各种行业支部。

    钦琼:制帽工支部。

    丰萨利达:制帽工支部。

    马德里:排字工、各种行业支部、油漆工、制鞋工、织布工、制帽工和铁工支部。

    曼萨纳雷斯:各种行业支部。

    帕伦西亚:各种行业支部。

    塞哥维亚:造纸工支部。

    拉索拉纳:各种行业支部。

    巴利亚多利德:铁工、制革工、泥瓦匠、粗木工、织布工、制鞋工、制帽工和马具制作工支部。

    [简介和对比]

    截止1872年8月20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由65个已成立的地方联合会组成,包括224个抵抗运动支部、49个各种行业的支部,在11个城市都有个人加入。

    截止1873年8月20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由162个已成立地方联合会组成,包括454个行业支部或抵抗运动支部,以及77各种行业的支部。

    即将成立的地方联合会[248]

    桑坦德:各种行业支部,箍桶工、面包师和铁匠支部。

    伊连萨[?]:各种行业支部。

    苏马拉加:各种行业支部。

    卢戈:各种行业支部。

    蓬特韦德拉:各种行业支部。

    维哥:各种行业支部。

    比利亚马丁:各种行业支部。

    蒙蒂利亚:各种行业支部。

    拉普埃布拉:各种行业支部。

    阿拉马:各种行业支部。

    洛尔卡:各种行业支部。

    阿里亚特:各种行业支部。

    龙达:各种行业支部。

    圣费利乌-德科迪纳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尔法夫拉:各种行业支部。

    蓬德阿尔芒特拉:织被子工人和各种行业支部。

    马纳科尔:各种行业支部。

    卡尔多纳:织布工、草底帆布鞋制作工和织包工支部。

    萨连特: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莫尼斯特罗尔-德蒙特塞拉: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卡斯特尔加利: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巴尔萨雷尼: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皮卡姆充[皮卡穆瓦克松?]:机织织布工、纺纱工和临时工支部。

    乌尔代克斯: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森特拉斯:手工织布工、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托雷洛: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罗达: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金塔纳尔-德拉奥登:各种行业支部。

    圣塞洛尼:各种行业支部和手工织布工支部。

    菲格拉斯:鞣革工、制帽工、手工织布工和泥瓦匠支部。

    卡斯特利翁-德拉普拉纳:各种行业支部。

    维拉里尔:各种行业支部。

    马略卡岛的普埃夫拉:各种行业支部。

    拉尔赫-德坎斯[拉尔德坎斯?]:农村劳动者和各种行业支部。

    塞格雷河畔阿尔特萨:各种行业支部。

    梅纳尔杰恩[梅纳尔杰恩斯?]:各种行业支部。

    巴拉格尔:各种行业支部。

    塞戈尔韦:造纸工支部。

    代米耶尔:各种行业支部。

    托拉尔瓦-德卡拉特拉瓦:各种行业支部。

    圣胡安堡:各种行业支部。

    阿尔马格罗:各种行业支部。

    特鲁埃尔:各种行业支部。

    滨海普雷米亚: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和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佩德罗-德普雷米亚: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克里斯托瓦尔-德普雷米亚:手工织布工支部。

    坎布里尔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让托纳: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雷尼斯-德蒙特:手工织布工支部。

    滨海卡内:手工织布工支部。

    奥洛斯特-德卢萨纳:手工织布工支部。

    奥莱萨:临时工、纺纱工和机织织布工支部。

    埃斯塔尼:手工织布工支部。

    曼列乌:临时工、纺纱工、机织织布工、手工织布工和泥瓦匠支部。

    托雷洛: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佩德罗-德托雷洛: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尔彭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贝尔加:手工织布工和泥瓦匠支部。

    马斯努:泥瓦匠支部。

    圣佩德罗[圣佩多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鲁比: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科洛马-德奎索尔[奎拉尔特?]:手工织布工支部。

    卡尔达斯-德蒙布伊:手工织布工支部。

    埃斯基罗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普拉茨-德卢萨内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塞尔韦拉:手工织布工支部。

    波夫拉-德利莱特:手工织布工支部。

    卡斯特尔特尔索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孟德斯基乌:手工织布工支部。

    卡莱拉:手工织布工、泥瓦匠和制鞋工支部。

    桑马纳特:手工织布工支部。

    莫亚:手工织布工支部。

    富尔加罗塔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维亚: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维森特-德勒瓦内拉斯[拉瓦内拉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博雷达:手工织布工支部。

    阿尔泰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洛伦索-德萨巴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塔拉代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里波莱特:手工织布工支部。

    埃瓜弗雷达:手工织布工支部。

    库尔加特[圣库加特?]-德尔瓦莱斯: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伊波利托-德博尔特罗哈: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胡安-德瓦拉萨:手工织布工支部。

    滨海圣波尔:手工织布工支部。

    圣玛丽亚-德科雷奥:农村劳动者支部。

    圣玛丽亚-德曼列乌:农村劳动者支部。

    韦里亚纳:农村劳动者支部。

    圣洛伦索-德霍顿:农村劳动者支部。

    圣玛丽亚-德奥洛斯特:农民支部。

    卡萨斯-德拉塞尔瓦:农民支部。

    圣费利乌-德托雷洛:农民支部。

    巴涅拉斯:造纸工支部。

    阿西利亚:各种行业支部。

    普雷米亚-德达尔特:泥瓦匠支部。

    萨莫拉:各种行业支部。

    佩尼亚兰达-德布拉卡蒙特:各种行业支部。

    蒙特-埃尔莫索:各种行业支部。

    卡韦萨-德布埃:各种行业支部。

    卡尼亚-韦拉尔:各种行业支部。

    阿瓜多:各种行业支部。

    萨美拉莫斯[萨美拉马尔?]:各种行业支部。

    佩德罗-穆尼奥斯:各种行业支部。

    霍塔莱萨:各种行业支部。

    丰卡拉尔:各种行业支部。

    圣塞瓦斯蒂安-德洛斯雷耶斯:各种行业支部。

    坎波城:各种行业支部。

    洛格罗尼奥:各种行业支部。

    [综述]

    截止1872年8月20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由204个已成立或即将成立的地方联合会组成,包括371个行业支部或抵抗运动支部、114个各种行业的支部和11个有个人加入的地区。

    截止1873年8月20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由270已成立或即将成立的地方联合会组成,包括557个行业支部或抵抗运动支部和117个各种行业的支部。

    抵抗运动组织

    西班牙地方联合会由下列地方行业联合会和行业联盟组成:

    1.手工加工厂工人联合会

    手工加工厂工人联合会由33个临时工或制备工人支部、33个机纺纺纱工人支部、33个机织织布工人支部、3个羊毛工人支部、1个辊轧工人支部、1个整理工人支部、83个手工织布工人支部、3个织布或丝织工人支部、10个制绳工人支部、6个草底帆布鞋制作工人支部、11个染布工人支部、1个手工油漆工人支部、1个工场机修工人和司机支部、1个化学品工人支部、3个制袜工人支部和2个织带工人支部组成,共计225五个抵抗运动支部。

    手工加工厂工人联合会由下列联盟组成:

    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联盟。

    手工织布工人联盟。

    染布工人及相关行业工人联盟。

    制绳工人联盟。

    针织品工人联盟。

    2.制革工人联合会

    由13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3.制鞋工人联合会

    由31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4.铁工联合会

    由21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5.农民联合会

    由44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6.细木工人和家具工人联合会

    由14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7.制帽工人联盟

    由13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8.印刷模版工人及相关行业工人联盟

    由25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9.箍桶工人联合会

    由21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10.大楼建筑工人联合会

    由58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11.面包师联盟

    由12个抵抗运动支部组成。

    总结:一共有11个行业联合会和各行业联盟,共计包括477个抵抗运动支部。

    罢工斗争

    在1872年9月1日和1873年8月20日期间,有下列罢工斗争取得了胜利:[249]

    巴伦西亚的机修工人和司机罢工。

    比克的排字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排字工人罢工。

    马拉加的园艺工人罢工。

    塔拉戈纳的大车车夫罢工。

    比克的制鞋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制鞋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锁匠罢工。

    巴伦西亚的铁工罢工。

    阿尔科伊的铁工罢工。

    雷乌斯的鞣革工人罢工

    格拉纳达的绒线帽制作工人罢工。

    曼雷萨的熔铸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圣安德烈斯-德帕洛马、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以及格拉西亚的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罢工。

    马略卡岛的帕尔马的草编女工罢工。

    巴达洛纳的制绳工人罢工。

    西班牙全地区红布染色工人罢工。

    马塔罗的平绒织布工人罢工。

    巴伦西亚的石匠罢工。

    巴塞罗那的草底帆布鞋制作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港的装卸工人罢工。

    科尔多瓦的毛织工人罢工。

    圣玛丽亚港的面包师罢工。

    坎布罗斯的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罢工。

    塔拉萨的纺纱工人罢工。

    塞尔希斯的矿工罢工。

    巴塞罗那的织物印花工人和浆洗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面包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石匠罢工。

    略夫雷加特河畔普拉特、霍斯皮塔莱特以及桑斯的羊倌和牧羊少年罢工。

    巴塞罗那、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桑斯、雷乌斯、塔拉戈纳、巴尔斯、埃尔格拉奥-德巴伦西亚、本德雷尔、托雷登巴拉、比利亚努埃瓦-赫尔特鲁、帕纳代自由镇、马尔托雷尔、阿尔博斯、比纳罗斯以及卡达奎的箍桶工人罢工。

    塔拉戈纳的泥瓦匠罢工。

    雷乌斯的棉被制作工人罢工。

    滨海阿雷尼斯的制鞋工人罢工。

    马尔格拉特的海员罢工。

    巴塞罗那的辊轧工人和整理工人罢工。

    赫罗纳的印刷模版工人罢工。

    帕皮约尔的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罢工。

    塞维利亚的泥瓦匠罢工。

    塞维利亚的箍桶工人罢工。

    塞维利亚的大车车夫罢工。

    塞维利亚的马路清扫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格拉西亚、马略卡岛的帕尔马、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略夫雷加特河畔圣博伊、桑斯以及萨里亚的泥瓦匠罢工。

    米耶雷斯-德尔卡米诺的煤矿工人罢工。

    卡莫纳的面包师罢工。

    卡莫纳的农民罢工。

    卡莫纳的制鞋工人罢工。

    卡莫纳的园艺工人罢工。

    卡莫纳的剃须工人罢工。

    加的斯的泥瓦匠罢工。

    加的斯的粗木工罢工。

    加的斯的大理石匠罢工。

    加的斯的锁匠罢工。

    加的斯的油漆工人罢工。

    加的斯的磨木工人罢工。

    帕皮约尔的农民罢工。

    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的制鞋工人罢工。

    塞尔希斯的爆破工人罢工。

    萨马-德兰格雷奥的煤矿工人罢工。

    萨马-德兰格雷奥的铁工罢工。

    加的斯的面包师罢工。

    加的斯的制鞋工人罢工。

    加的斯的马车夫罢工。

    穆尔西亚的面包师罢工。

    巴塞罗那的织纱衣工人罢工。

    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的农民和葡萄种植者罢工。

    巴伦西亚的鞣革工人罢工。

    巴伦西亚的泥瓦匠人罢工。

    巴伦西亚的粗木工罢工。

    帕拉达斯的农村劳动者罢工。

    圣费利乌-德吉绍尔斯的泥瓦匠人罢工。

    马尔格拉特的海员罢工。

    赫雷斯-德拉弗龙特拉的葡萄种植者罢工。

    巴尔斯的大麻加工工人罢工。

    格拉西亚的织网工人罢工。

    巴尔萨雷尼的临时工、纺纱工人和机织织布工人罢工。

    马略卡岛的帕尔马的制椅细木工人罢工。

    阿拉哈尔的农民罢工。

    巴塞罗那、圣安德烈斯-德帕洛马、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霍塔、桑斯、霍斯皮塔莱特、科尔茨-德萨里亚、埃斯普卢加斯、圣胡斯特-德斯伯恩、科尔内拉、圣胡安-德斯皮、圣费利乌-德略夫雷加特以及莫林-德雷伊的农民罢工。

    雷亚尔港的铁路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造纸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石匠罢工。

    阿尔科伊的造纸厂男女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泥瓦匠罢工。

    阿尔科伊的毛织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毛纺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铁工罢工。

    科森泰纳的造纸工人罢工。

    贝尼罗巴造纸工人罢工。

    安娜的造纸工人罢工。

    恩格拉的毛织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粗木工罢工。

    阿尔科伊的染布工人罢工。

    阿尔科伊的制鞋工人罢工。

    恩格拉的羊毛制备工人罢工。

    巴塞罗那的制帽工人罢工。

    [一览表]

    阿尔巴斯,1;滨海阿雷尼斯,1;阿尔科伊,2;安娜,1;阿拉哈尔,1。

    巴塞罗那,14;巴达洛纳,1;巴尔萨雷尼,1;贝尼罗巴,1。

    科尔茨-德萨里亚,1;卡莫纳,5;加的斯,9;科尔内拉,1;科尔多瓦,1;坎布拉斯,1;科森泰纳,1。

    埃斯普卢加斯,1;恩格拉,2。

    赫罗纳,1;格拉纳达,1;格拉西亚,3。

    霍塔,1;霍斯皮塔莱特,2。

    马尔托雷尔,1;马尔格拉特,2;米耶雷斯-德尔卡米诺,1;穆尔西亚,1;马拉加,1;曼雷萨,1;马塔罗,1;莫林-德雷伊,1。

    略夫雷加特河畔普拉特,1;马略卡岛的帕尔马,2;圣玛丽亚港,1;雷亚尔港,1;帕皮约尔,2;帕拉达斯,1。

    雷乌斯,2。

    桑斯,4;塞维利亚,4;略夫雷加特河畔圣博伊,1;萨里亚,1;圣胡斯特-德斯伯恩,1;桑卢卡尔-德巴拉梅达,2;圣费利乌-德吉绍尔斯,1;圣安德烈斯-德帕洛马,3;圣马丁-德普罗旺萨尔,4;萨马-德兰格雷奥,2;圣胡安-德斯皮,1;圣费利乌-德略夫雷加特,1。

    塔拉戈纳,2;托雷登巴拉,1;塔拉萨,1;塞尔希斯,2。

    巴尔斯,2;本德雷尔,1;比亚努埃瓦,1;弗兰卡镇,1;比纳龙-伊卡达奎斯,1;巴伦西亚,7;比克,2。

    克雷塞斯,1。

    所有参加罢工斗争的行业,其主要诉求一般是减少工作时间和提高工资。

    很多罢工斗争都是自发进行的,是得到作出罢工斗争决定的那些行业的支持的。大多数罢工斗争都取得了胜利。

    虽然这些罢工斗争所花费的费用难以精确地计算出来,但是,可以肯定,总共花费了至少400000比塞塔(约合400000法郎)。

    各位代表:

    通过本报告所揭示的事实,各位可以对无政府主义思想和集体主义思想在西班牙工人当中的传播情况、对1872年8月20日以来西班牙地方联合会发展壮大的情况、对在反抗资产阶级剥削的不懈斗争中所取得的胜利成果、对联邦当权者和共和国政府代理人对我们所进行的不正当迫害、对市议会挑衅事件以后在阿尔科伊发生的社会主义革命和运动还有自治州运动这一政治运动等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在阿尔科伊的社会主义革命和运动中,阿尔科伊市的工人们获益匪浅。但是,作为政治运动的自治州运动,其结果不但差强人意,而且我们的很多联合会反而突然被大批解散了。

    正如各位所了解到的那样,在南方政府以及北方地区和东部一些地区的卡洛斯分子[250]的双重迫害下,西班牙地方联合会步履维艰,其发展备受阻挠。我们一定要结束这种状况,为重新组建被解散的联合会和成立新的联合会创造有利条件。

    尽管如此,国际工人协会在西班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支持。成千上万的工人和大批革命者纷纷加入,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国际工人协会的身上。

    各位请放心,西班牙地方联合会没有被打垮。原因很简单,因为,西班牙地方联合会还没有真正斗争过。全世界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可以一如既往地信任西班牙地区的兄弟们。西班牙的兄弟们将高举团结这一伟大旗帜,继续为全世界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给予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支持。

    伙伴们,预祝代表大会马到成功。值此惜别之际,让我们齐声欢呼:

    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社会革命、无政府主义、集体主义万岁!

    顺致敬意,团结。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

    1873年8月19日于马德里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地址:米格尔·皮诺,马德里卡瓦列罗·德格拉西亚街8号1楼。

    报告宣读完毕以后,科斯塔提醒大会,在1871年巴黎所发生的事件中,国际工人协会曾经上下同心声援巴黎工人的行动。接着,他提议,今天,国际工人协会也应该发表一份类似的声明,支持西班牙工人的斗争和所经历的苦难。

    这项提案获得了一致欢呼通过。

    接着,由潘迪为汝拉联合会作书面报告。报告内容如下:

    汝拉联合会委员会提交的报告

    致1873年全协会代表大会

    我们希望对汝拉联合会的总体情况及其在过去一年中的工作情况作一个简短的介绍。

    首先,谈一谈汝拉联合会和其他国家联合会之间的关系。

    在海牙代表大会上,几个阴谋分子企图把由自治团体组成的自由联合会——国际工人协会——变成听命于独裁者的协会。在海牙代表大会以后,各地方联合会代表于1872年9月15日在圣伊米耶举行会议,讨论在海牙虚假多数派发动政变以后国际工人协会所面临的形势。汝拉联合会参加了新一届的圣伊米耶代表大会,完全赞成代表大会通过的各项决议,其中包括各个联合会为反对自命不凡的权威主义政党、维护自治权而签订的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公约。当时,汝拉联合会委员会设在松维利耶。联合会委员会的特别任务就是要把圣伊米耶代表大会的提案传达给所有地方联合会,并负责接收来自各地方联合会的回函。

    没过多久,回信就收到了。西班牙联合会和比利时联合会都在去年十二月的圣诞节召开了代表大会,并投票通过了圣伊米耶公约。意大利人则在1872年8月4日的里米尼代表大会上提前作了表态。在1873年1月26日的地方代表大会上,英国人表示不承认海牙代表大会和纽约总委员会。在1873年1月19日的会议上,美国联合会委员会表示赞成圣伊米耶代表大会的各项提案。荷兰联合会也发表声明,表示支持海牙代表大会上少数派的行动。

    而汝拉人也从9月15日起召开了特别代表大会,通过了圣伊米耶代表大会的各项提案。

    就这样,国际工人协会中组织程度最高的七个联合会都表示不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并坚决表示,绝不能容忍某个所谓的“总委员会”对国际工人协会发号施令。除此之外,我们还和法国已成立的各支部建立了稳定的往来关系。法国也通过这些支部的机关报,表示要坚持自治的主张。

    在国际工人协会存在的国家中,只有德国、丹麦和葡萄牙等三个国家没有参加这一次总抗议活动。有关德国的情况,我们难以说明。因为,一年来,我们和德国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不曾有过任何的直接联系。我们只是觉得,国际工人协会在德国根本不存在相对稳定的组织。也许,如果像在比利时和英国那样,也能在德国召开代表大会的话,即使我们没有直接听到德国无产阶级的声音,情况也不至于完全像那些中间人所说的那样。在丹麦,严格意义上的国际工人协会组织即使真正存在过,也在政府的迫害下遭到了破坏。而在葡萄牙,某些人的阴谋曾经一度得逞,掩盖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葡萄牙刚刚爆发了危机,如同下了一场及时雨,葡萄牙联合会因此得以摆脱权威主义小集团代理人的统治。现在,葡萄牙联合会随时可以向其他联合会伸出援助之手。

    但是,在成为纽约那些人仇恨的替罪羊以后,汝拉联合会立即奋起反抗海牙当选者的淫威。1872年11月8日,左尔格先生来函,勒令汝拉联合会取消9月15日代表大会通过的决议——通过这项决议,汝拉联合会表示不承认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文件。左尔格先生的来信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于是,1873年1月5日,他向全世界发出通牒,宣布中止汝拉联合会的一切活动。世界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安,汝拉地区各支部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大洋彼岸的这位先生应该为此倍感震惊吧。

    借此机会,在这里,我们要特别提一提各联合会对我们的关照和友情,并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要说明的是,在过去的整整一年中,我们和参加代表大会的各个联合会一直保持着兄弟般的亲密关系。

    下面我简单谈一谈汝拉联合会的内部事务。

    今年4月27—28日,汝拉联合会年度地方代表大会在纳沙泰尔举行。联合会委员会设在松维利耶,和权威主义者进行了长期艰苦卓绝的斗争。任期届满以后,新一任联合会委员会是在勒洛克勒各支部中选举产生的。出于和解考虑,我们邀请罗曼语区联合会和瑞士德国人团体各国际支部来参加代表大会。有些支部回函表示了友好情意。但是,遗憾的是,大多数支部对国际工人协会瑞士各派别互相接近的举动反应冷淡。

    为成立瑞士工人联合会,6月1日,在奥尔滕召开了代表大会。同样是出于和解考虑,汝拉联合会向奥尔滕代表大会选派了代表。对于有利于增进无产者团结的事情,我们时刻准备伸出援手。为此,我们向奥尔滕代表大会提交了一份提案——一份基于国际工人协会联邦主义主张的议案。但是,遗憾的是,我们的主张遭到了否决;大会的绝大多数人都表示支持中央集权,把瑞士工人事务的领导权移交给某个中央委员会。对于我们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一直反对的组织,我们不敢苟同。所以,我们只好退出建立在上述基础之上的瑞士工人联合会。与此同时,我们保证,在经济斗争中,我们会全面支持瑞士工人联合会各会员组织的。

    自今年7月1日起,我们的官方机关报——《汝拉联合会简报》——改为每周出版一次。我们希望《汝拉联合会简报》能成为在工人当中开展宣传工作的有效手段。

    接下来,我们再谈一谈本届代表大会的召集情况。

    在今年4月27—28日召开的地方代表大会上,汝拉联合会决定向所有联合会提议,于9月1日在瑞士某城市召开下一届全协会代表大会。比利时联合会则向所有联合会提议,由汝拉联合会负责下一届全协会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因此,汝拉联合会向国际工人协会的全体联合会致函,询问它们是否同意于9月1日在瑞士日内瓦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为此,汝拉联合会收到多封答复函,均表示赞成。代表办公制度证明,我们的提案受到了普遍的欢迎。

    希望由各联合会自发召集的本届代表大会能够为改组我们伟大的国际工人协会而发奋工作。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1873年8月29日于勒洛克勒。

    联合会委员会:

    潘迪 阿道夫·罗斯 F.弗洛凯

    奥古斯特·施皮希格 亚历山大·沙特兰

    接着,由黑尔斯作口头报告,介绍国际工人协会在英国的情况。他说,如果说英国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的表现多少有些冷淡的话,原因在于马克思主义集团的阴谋和诬蔑。不过,还是有21个支部对海牙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表示了抗议。他希望,刚刚开幕的本届代表大会能够产生应有的反响,并唤起工人阶级的热情,从而对英国工人施加好的影响,重新激发他们对国际工人协会的热情。

    范·登·阿贝勒在作口头报告时指出,和英国一样,海牙代表大会在荷兰也造成了不良后果。但是,由于各自由联合会所表现出的不屈不挠精神,损失得到了弥补。甚至连原本想脱离荷兰联合会、继续和总委员会保持联络的乌得勒支支部,后来也改变了主意,并于8月10日在阿姆斯特丹代表大会上重新回到荷兰联合会的怀抱。最后,他表示,他将奉命前往参加9月8日召开的权威主义代表大会[251],坚定地要求与会代表回到和解的思路上来。如果他没有完成任务,荷兰人将和总委员会的朋友们断绝一切关系。

    接着,由韦里肯伙伴发言。他向代表大会汇报了比利时联合会的情况。在海牙代表大会以后,比利时联合会曾一度迟疑不决,最后通过了圣伊米耶大会所作的各项决议。比利时联合会在作出支持的决定以后,觉得有必要对其内部机构进行适当的调整。于是,比利时联合会决定,从此以后,每个地方联合会都要授予参加地方委员会的代表以限权委托书。地方委员会每月召开一次会议。此外,为方便社会思想的培育和交流,每年都要举行四次地方代表大会。

    在比利时,罢工事件极少发生。只有中部地区联合会爆发了罢工,而且罢工斗争都取得了胜利。沙勒罗瓦大罢工虽然没有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不久以后就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成果。面对在前线英勇奋战的工人部队,惊恐万分的资方最后被迫作出重大让步。没过多久,资方即同意提高工资水平,工资涨幅大大超过了预期目标。阿洛斯特也爆发了大罢工。织机挡车工人每周仅赚12法郎。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一边上工,一边挨个到农场去乞讨,以维持生计。在佛兰德省,工人们普遍处境凄惨:周日,他们被迫去做弥散;此外,他们还必须加入音乐团体和参加小型宗教节日。否则,他们连手头仅有的那点活都没有了。

    不过,国际工人协会总的形势还是令人满意的。在中部地区联合会,以前只有一个支部;而现在,每个行业都有支部。在韦尔维耶,情况也是如此。由于资产阶级的不诚实及其众所周知的无能,韦尔维耶盆地的工人们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危机。上千名工人失去了工作。以前,他们每周加工一件,现在每个月加工一件都勉为其难。于是,比利时联合会决定资助韦德尔河谷的兄弟们。但是,韦德尔河谷的兄弟们却拒绝接受救助金。他们表示,只有社会革命才是解决问题唯一有效的方法,希望这些钱在筹划社会革命时能够派上用场。在安特卫普,尽管到处都是贫困,天主教党和信奉自由主义教条的党依然很强大,而且百般阻挠,但还是有两个新支部诞生了。在博里纳日煤矿,1868年成立的各个支部依然健在。但是,资产阶级也施加了很大的压力。结果,为了取悦当局,本来愿意出租房屋用做群众集会会议室的房东,后来也不得不反悔了。烈日省联合会取得了长足进步,而且新的机关报——《人民之友》——诞生了。国际工人协会遇到了非常强大的对手:有两个组织企图抑制其发展壮大——一个是布鲁塞尔的工人总联合会,另一个是分布于比利时全境的天主教互助社。工人总联合会受到了自由教条主义的信奉者的蛊惑,天主教互助社则通过布道神甫在家中进行宣传。但是,工人总联合会企图在布鲁塞尔设立联合会的努力没有取得成功,而天主教互助社通过布施只赢得了极少一部分工人的支持。

    科尔内请求发言,对报告作补充说明。他说,在裁缝、制鞋工人、细木工人和石匠等行业中,都成功组建了国际行业联合会。

    科斯塔代表意大利代表团作口头报告。他说,在巴黎公社以前,国际工人协会在意大利几乎不存在。只是在马志尼辱骂巴黎工人以后,国际工人协会才在意大利真正成立。自那时起,国际工人协会取得了长足发展,这要部分归功于当局的迫害。1872年,意大利国际工人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在里米尼举行。当时,只有25名代表参加了大会。在一年以后的博洛尼亚代表大会上,与会代表增加到60人以上。然而,由于迫害无处不在,意大利国际工人协会也未能幸免。在意大利,如果说没有马克思主义者的话,那么,除了不妥协分子以外,还有加里波第士兵和马志尼分子。斗争是如此的激烈,以致于爆发了血腥冲突。国际工人协会要在意大利得到发展,就必须进行革命。意大利工人极少关心理论上的东西。他们想要的是斗争。在无数次的罢工斗争中,成败各占一半。有的成功了,有的则失败了。

    接着,由茹柯夫斯基发言。他汇报了日内瓦的情况。海牙代表大会以后,正当资产阶级为国际工人协会的灭亡欢呼雀跃时,国际工人协会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得到了更大的发展。总委员会引起的纷争就要结束了,因为,工人们已经把自治原则视为他们的组织基础。纽约总委员会一纸文件停止某联合会一切活动的行为擦亮了人们的眼睛。在8月举行的地方代表大会上[252],日内瓦罗曼语区各支部一致决定,将委员会的职能降格为简单的通讯局。现在要了解清楚的是,在工人的政治态度问题上,日内瓦罗曼语区各支部是否会和代表大会达成一致意见。

    上述报告结束以后,潘迪宣读了美国纽约一个支部的致辞。致辞的标题是“社会主义革命小组”(原来的第2支部)。致辞为没有能够向大会派遣代表深表遗憾,并表示拥护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253]

    韦里肯宣读了下面的来信,即北美各支部联合会委员会[254]寄给代表大会的信:

    北美联合会委员会致在(瑞士)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

    伙伴们:

    很高兴收到汝拉联合会委员会通讯书记路·潘迪上月8日的来信。得知人们为解决代表们的接待问题采取了一些措施,我们感到很高兴。但是,我们仍然不知道,我们的某个支部是否可以派遣代表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由于往返欧美的差旅费昂贵,我们只能以本答复函的方式参加会议了。

    路·潘迪把一些提案呈报给我们,征求我们对国际工人协会未来斗争的看法。1872年9月15日-16日召开的圣伊米耶代表大会把这些提案列入了大会议程。各项提案的内容如下:

    1.在国际工人协会各会员联合会之间最终缔结团结公约;

    2.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问题;

    3.关于举行总罢工的问题;

    4.成立全球抵抗委员会,编制完整的劳动统计表。

    此外,本通讯书记敢问,我们是否可以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可以选派几名代表。

    鉴于你们向我们保证将于5月开会,我们草拟了一份致辞,并邮寄给圣伊米耶代表大会主席团。希望你们能够收到。在致辞中,北美联合会委员会就国际工人协会的总体主张和宗旨以及在各国实现其主张和宗旨的方式等问题开诚布公地表达了看法。借此机会,我们向你们邮寄了几份致辞的抄件。但是,为了便于理解最近在意大利、西班牙、法国和比利时等国发生的事件以及圣伊米耶代表大会所通过的各项决议,我们不得不作出补充说明。

    我们完全赞成全世界大团结以及按照这一主张改组国际工人协会的提案。毫无疑问,不管人们以何种方式求助,国际工人协会所有会员联合会的工人们都应该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联合会工人。由于各个联合会的各自条件千差万别,每个联合会都要因地制宜地采取对自己最适合、最有效的措施。承认人类大团结是向需要帮助的联合会提供帮助的重要保证,是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的第一要务。

    我们也同意修订《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要保障每个支部的每个会员、每个支部和每个联合会的倡议权,也要接受循序渐进的斗争方法。虽然有些方法当前是可行的,但是,必要时,在将来可以采用不同的方法。《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应该保障国际工人协会的每个会员组织都能够完全自由地、在适当时期提出并颁布实施它认为可行的任何措施。

    当然,倡议责任应局限于发出倡议的个人、支部或者联合会。这样,在保障每个人、每个支部或每个联合会享有自治权的同时,后来没有获得通过的提案不要以整个国际工人协会的名义公布,而是要以提案作者——即个人、支部或者联合会——的名义公布。

    对于将总委员会和联合会委员会职能限制在纯粹行政范围内的提案,我们当然支持。历史经验表明,代议和立法机构往往以自己的意志代替委托人的意志,就像篡夺从未授予他们的权利那样。

    关于总罢工问题,我们只想说一句话:那是你们的事。如果某个民族的社会和政治状况使罢工斗争成为其改善现实条件的唯一有效途径,那么,就应该由该民族自行作出决断。出于团结友爱的相邻民族只有一项义务,即尊重这一决断,并千方百计地加以借鉴。历史经验表明,在美国,罢工斗争通常只会造成资源的损失,而不会带来任何好处,除非在组织筹划方面对工人进行教育。不过,为了能够缩减工时、增加[255]工资或者到合作工场谋生,假如有朝一日,国际工人协会的工人们决定,组织多个团体和多个殖民地一起举行总罢工,我们不但会支援他们,而且我们还会号召所有国家的会员给他们提供物质上和精神上的支持。

    至于成立抵抗委员会的问题,尤其是编制完整的劳动统计表的问题,我们完全赞成。我们会按照代表大会给我们代表发出的指示行事。

    总之,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赞成今年6月1—2日举行的比利时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我们是通过6月6日《汝拉联合会简报》了解到这些决议的。

    现在,请允许我们谈一谈我们对代表大会工作的一点看法。我们要说的是一种经济实惠的国际通讯方式,即像美国、英国和欧洲某些国家通行的做法那样,通过邮局邮寄通讯卡。这种通信方式没有任何理由会受到某国国界的限制。因此,代表大会应该批准目前正在做的这方面的工作。9月1日,邮政代表大会即将在瑞士召开。本届国际邮政代表大会的宗旨是解决与会各国之间的通邮问题。你们可以求助于本届邮政代表大会。

    最后,所有社会革命的伙伴们、捍卫者们和宣传者们,我们向你们致敬!在国际工人协会精彩纷呈的历史上,你们又一次自由集会,讨论如何肃清军事、神权政治和资本主义独裁制度的余孽,迎接长治久安的社会共和国的到来;讨论如何安排劳动,如何使如今受压迫的工人们成为社会大集体中自由、自强、有知识有文化的公民;讨论如何将无产阶级的思想、情感和工作引导到解放全人类的事业中来。让我们共同肩负起伟大而崇高的责任吧!让爱和智慧来指引你们的委员会吧!

    社会革命万岁!

    国际工人协会万岁!

    请接受我们兄弟般的祝贺。

    B.于贝尔,通讯总书记

    T.金杰特,英国通讯书记

    威·威斯特,财务书记

    休·麦格雷戈尔,委员会委员

    B.于贝尔,委员会委员

    威·威斯特,委员会委员

    听完所有报告以后,开始讨论在大会审议过程中应采用何种表决方式的问题。

    范·登·阿贝勒进一步阐述了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的提案。

    黑尔斯提议,把这个问题推迟到章程修订时再讨论,因为,修订章程必然要包含这个内容。

    布鲁斯指出,还有一些委托书需要审查。他认为,在委托书的审查工作中采取不同做法是难以令人接受的。为完成委托书的审查工作,他提议召开行政会议,并任命一个委员会来研究表决的问题。

    吉约姆表示支持这个提案,并提出了修改意见,即当选委员会也要负责章程的修订工作。

    范·登·阿贝勒、法尔加、克拉里斯、黑尔斯、埃卡留斯、韦里肯等伙伴在经过短暂的讨论以后,一致通过了这个提案。

    代表大会决定,公开会议于9月2日晚8点举行。

    韦里肯宣读了由各个联合会代表推选的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委员名单。他们是:贝尔特(意大利)、法尔加-佩利塞尔(西班牙)、范·登·阿贝勒(荷兰)、曼格特(比利时)、吉约姆(汝拉)、黑尔斯(英国)。

    会议结束。

    9月1日(星期一)——第三次会议

    (行政会议)

    晚上8点半,会议开始。大会主席韦里肯点名。黑尔斯和埃卡留斯缺席。

    按照大会议程,审查法国支部代表的委托书,并讨论是否接纳他们参加代表大会的问题。

    潘迪提出动议,提出让日内瓦支部选派一名会员站在门口,负责查验进入会场的人员是否都携带国际工人协会会员证。该动议获得了通过。

    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报告人范·登·阿贝勒说,委托书审查委员会在开会时曾经决定,等到代表大会最终召开以后再讨论法国委托书的问题。现在,既然代表大会已经召开,审查委员会就要把已收到的两份委托书提交给代表大会审议。

    委托书审查委员会委员吉约姆纠正报告人的话说,他认为,审查委员会的决定并非简单地提请代表大会宣布委托书有效或者无效,而是要首先讨论下面这个先决问题,即在法国代表的委托书不能够公布的情况下,代表大会是否可以接纳法国支部代表。[256]

    克拉里斯提议,把这个问题全部推迟到《共同章程》修订的时候再讨论,因为,《共同章程》将就这个问题制定固定的规章制度。

    范·登·阿贝勒回应吉约姆说,他同意审查委员会在法国委托书问题上采取了一些保留措施。不过,他还是觉得,在晚上开会时,大会应该审议法国委托书的问题。

    委托书审查委员会委员韦里肯说,吉约姆准确表达了审查委员会的主要意思。

    克拉里斯对吉约姆的提案作了进一步阐述。他所代表的支部认为,代表大会应该只给予法国支部代表以发言权。想要向大会派遣代表的各法国支部,应在代表大会召开前三个月,让相邻的各联合会知道它们的存在。

    潘迪认为,要讨论克拉里斯关于法国委托书的提案,还为时尚早。大会首先应该解决两个问题:第一,要接受法国的委托书吗?第二,如果同意接受,那么,哪些支部可以派遣代表,该如何指定?又该如何指定受委托者?

    曼格特提出,不要接受法国委托书。无非有两种情况,二者必居其一:要么这些委托书是真实可靠的,我们可能会伤害到朋友;要么这些委托书是凭空想象出来的,我们将重蹈海牙代表大会的覆辙[257]。

    吉约姆认为,不应该彻底拒绝接受法国委托书。完全把法国代表拒之门外,会给兢兢业业为社会主义宣传事业英勇献身的法国人造成不好的印象。他认为,代表大会应该确保法国委托书的真实性,向和法国支部有来往的联合会请教,以了解这些法国支部是否真实存在。如果人们就委托书的真实性提供了足够的担保文件,而且受委托者能够找到代表大会认可的担保人,那么,代表大会会可以接纳法国代表,但是他们只享有发言权。

    克拉里斯坚持他原来的提案,即到讨论《共同章程》修订问题的时侯,再来讨论原则性问题。至于提交给审查委员会的委托书,他认为不能接受。这些委托书不太正规,仅凭这一点,就无法按规定予以受理。

    潘迪请求宣读几个法国支部发给汝拉联合会委员会的信函。通过这些信件,代表大会可以对各法国支部的主张和愿望有所了解。

    该提案获得通过以后,潘迪宣读了由法国支部提供的正式文件资料的几个段落。

    布鲁斯认为,一旦法国委托书的真实性得到证实,就应该接纳法国代表。他谈到了法国支部的敬业精神和勇气。它们在法国陷入危机时依然尽忠职守,我们不能因为它们要保持秘密身份——实际情况的确如此,就一刀切地把它们一律排除在外。此外,我们还要考虑到,即将在9月8日举行的权威主义代表大会上,一下子会有很多人携带法国委托书到场,并受到热情的接待。所以,我们可能会把法国支部推向权威主义政党的怀抱。

    吉约姆坚持他原来的提案,即每份法国委托书的真实性都要有担保文件,并向代表大会询问这些担保文件的法律效力。

    大会主席宣布,由汝拉联合会委员会担任几个法国支部所提供的委托书的担保人,并指定潘迪担任法国支部的代表。他向代表大会提出了下面的问题:

    “代表大会是否认为,汝拉联合会委员会所提供的担保足以认定潘迪所携带的法国委托书的真实性呢?”

    代表大会一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接着,大会主席将吉约姆提案的第二部分内容提交大会讨论:“既然潘迪所携带的法国委托书是真实的,那么,法国代表是否只能被授予发言权呢?”

    比尼亚斯认为,既然委托书的真实性已经得到承认,那就没有理由不给予其受委托人和其他代表同等的表决权。因为,其他国家的支部就是这种情况。

    吉约姆认为,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实际上,我们对法国委托书只是投了信任票,而其他国家的委托书是经过公开检查的。所以,我们不能说,法国代表和其他国家代表的情况是完全一样的。他认为,最好把表决权留给国际工人协会公开活动的国家的那些代表们。

    布鲁斯认为,特别要认真查明有向代表大会派遣代表意向的法国支部是否确实存在——哪怕它们是秘密存在的。如果能够证明法国支部确实存在,给予法国支部代表的待遇就不能低于其他国家代表的待遇,更何况他们是冒着怎样的危险才来到大会会场的。

    贝尔特认为,这对国际工人协会而言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实际上,假如所有君主制政府胆敢取缔国际工人协会,那么,无论在哪里,国际工人协会都得转入地下。这样,就因为他们所代表的支部无法公开存在,大多数国家的代表都将失去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的表决权。他认为,恰恰相反,应该对国际工人协会遭到迫害的国家更加宽容一些。拒绝给予这些国家的代表以表决权是极其不公正的。

    在讨论快结束的时候,布鲁斯提出,法国代表的地位应在《共同章程》修订时进行裁决。到目前为止,只要法国委托书的有效性能够得到确认,法国代表就应该感到满意了。

    曼格特提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宣布法国委托书有效,那么,我们应该授予法国代表以何种权利呢?他想象不出来。

    安迪纽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达夫认为,我们应该切实鼓励社会主义思想在法国的宣传工作,但是,并不是接受了这些委托书就能够做到这一点。我们应该敦促所有法国支部和相邻的联合会取得联系。

    韦里肯认为,一旦法国代表委托书的真实性得到认定,我们就应该无条件地接纳法国代表。关于这个问题,按照限权代表委托书,他将投赞成票。

    潘迪提出,作为法国代表——代表大会将对他所携带的第二份委托书的真实性进行表决,他请求用佩拉尔伙伴的名字代替他的名字,因为,他要把委托书交给佩拉尔。

    于是,大会主席向代表大会提出了下面的问题:

    “代表大会是否认为,布鲁斯伙伴所提供的担保足以认定持有人以佩拉尔伙伴的名义转交的法国委托书的真实性呢?”

    代表大会一致表示肯定。

    比尼亚斯提出,大会应该立即对两份法国委托书持有人的待遇问题进行裁决。

    范·登·阿贝勒提出了下面的提案,即“法国代表可以像其他人那样被接纳,直到《共同章程》修订为止。”

    对于“直到《共同章程》修订为止”这一表述中所包含的保留意见,比尼亚斯表示不能接受。如果在《共同章程》修订过程中,对国际工人协会不能公开活动的国家的代表,大会采取“不接纳原则”,这项决议只能等到下一届代表大会才能适用。因为,法律绝不应该有追溯效力。就是我们的对手们都承认这一点。

    听完比尼亚斯提出的意见以后,范·登·阿贝勒收回了他原来的提案,而代之以下面的提案,即“法国代表可以被接纳”。

    吉约姆指出,这个表述含糊不清,因为,它没有详细说明法国代表将以何种身份被接纳。为了避免产生歧义,这个提案应采用这样的表述,即“法国代表可以像其他代表那样被接纳”。

    于是,大会主席把范·登·阿贝勒的提案付诸表决。范·登·阿贝勒的提案表述如下:

    “法国代表可以像其他代表那样被接纳”。

    所有联合会投票通过了该提案。一名比利时代表和一名汝拉代表投了反对票。

    于是,代表大会承认作为汝拉代表参加大会的潘迪和佩拉尔为法国代表。

    按照一名委员的提议,大会主席宣读了在公开会议上推选出来的《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委员代表名单。他们是:贝尔特、法尔加-佩利塞尔、范·登·阿贝勒、曼格特、吉约姆和黑尔斯等伙伴。

    贝尔特指出,《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委员中没有法国代表。

    这个要求得到了满足,潘迪伙伴被增添为《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委员。同时,代表大会决定,大会主席团没必要为法国增加一名新成员;在主席团成员中,作为汝拉代表的潘迪可以同时代表法国支部。

    吉约姆提议,在星期三上午,代表大会应该休会,以便让各委员会能够各自开展工作。同时,他提议,要在成立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统计工作的同时,成立另外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总罢工问题,并由《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来负责团结公约的问题。

    上述提案获得了通过。

    根据范·登·阿贝勒和达夫的意见,大会决定,所有代表都有权参加所有委员会的会议,并在会议上发言。

    在征求其他比利时代表的意见以后,曼格特请求加入总罢工委员会,而不是像公开会议推举的那样,进入《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

    大会满足了这个要求,并推选科尔内代替曼格特,成为《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委员。

    总罢工委员会由下列人员组成,他们分别是:曼格特、科斯塔、布鲁斯、佩拉尔、安德里耶、黑尔斯和茹柯夫斯基等。

    安迪纽请求加入总罢工委员会,他可以提供情报。他的要求得到了满足。

    于是,统计委员会由下列代表组成,他们分别是:韦里肯、达夫、西里尔、比尼亚斯、施皮希格和潘迪等。

    代表大会决定,为了能够让各委员会开会,星期三上午休会。

    克拉里斯提出,大会应该规定固定的开会时间。如果还需要召开行政会议,他提议,只在上午召开行政会议,其他时间召开公开会议。

    达夫提问道,行政会议还有什么用,因为,行政会议的议程已经差不多爆满了。公开会议才是代表大会特别需要的。他提议,通过张贴布告的方式,把代表大会召开公开会议的时间安排通知给日内瓦的工人们。

    安迪纽认为,如果大会议程上的四个问题都应在公开会议上讨论,那么,另外的行政会议就显得多余了。

    潘迪认为,代表大会议程上的四个问题应该在公开会议上讨论。但是,他还是坚持认为,至少应该在星期三举行一次行政会议。因为,我们在好几个方面都有待于达成共识,而这些方面的内容只能在行政会议上讨论。

    范·登·阿贝勒提议,行政会议在星期三下午3点召开。

    该提案获得了通过。

    吉约姆提醒大会注意在星期日例行会议上提出的一个想法,即日内瓦宣传支部表示愿意负责筹备一次群众大会,让代表大会的代表们有机会向日内瓦民众阐述国际工人协会的主张。他问,日内瓦宣传支部是否已经着手经办此事了。

    克拉里斯以日内瓦宣传支部的名义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日内瓦宣传支部还没有正式作出任何决定。因为,就群众大会的时间和通知群众大会的海报的起草问题,日内瓦宣传支部想征求一下代表大会的意见。

    经过短暂的讨论以后,大会一致通过了下面的措辞:

    国际工人协会

    值此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召开之际,我们兄弟般地邀请所有日内瓦工人参加群众大会。群众大会将于星期四晚八点在帕基斯的席斯啤酒厂举行。

    议程

    国际工人协会,宗旨及其斗争方式。联邦制原则。

    晚上11点,会议结束。

    9月2日(星期二)——第四次会议

    (行政会议)

    三点一刻,会议开始。点名。黑尔斯和埃卡留斯缺席。

    委托书审查委员会报告人宣布,他刚刚收到两份法国委托书:一份授与蒙泰尔伙伴以代表资格,另一份则委托潘迪代表法国支部。

    在汝拉联合会委员会的担保下,法国委托书被接受。蒙泰尔被接纳,作为法国代表参加代表大会。

    经过短暂的讨论以后,代表大会通过了大会主席团发来的下列提案:

    “就同一问题,每位发言人只能发言两次。如果想再次发言,必须得到代表大会的特别批准。

    每项提案都要以书面形式提出,并提交到代表大会主席团。”

    《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吉约姆就移交给章程修订委员会的问题——即代表大会所要采取的表决方式问题——发言。

    报告人说,章程修订委员会首先提出了下面的问题:“是否有必要改变代表大会现行的表决方式?”章程修订委员会委员全都表示赞成。只有黑尔斯表示反对。他认为,表决方式的问题无关紧要,表决方式的意义已经远不及海牙代表大会了。

    接着,章程修订委员会开始审议西班牙代表的提案。提案的内容是:在表决时,不要统计代表的人数,而是要统计代表们所代表的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人数。

    在这个问题上,西班牙代表从海牙代表大会起就已经收到限权代表委托书。章程修订委员会西班牙委员法尔加解释说,自海牙代表大会以来,西班牙联合会一直没有机会就这一问题再次作出表态。他说,如果要重新审议这个问题,西班牙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可能会赞成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

    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大多数委员都反对西班牙代表的这个提案。只有法尔加和贝尔特投了赞成票。

    比利时和荷兰代表根据限权代表委托书提出,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并在章程修订委员会内部对该提案进行了进一步的阐述。黑尔斯问,“地方联合会”究竟是什么含义。章程修订委员会不想给出定义,因为,这实在太困难了。章程修订委员会只局限于现实情况,即目前,国际工人协会拥有八个公认的地方联合会,即美国联合会、英国联合会、比利时联合会、西班牙联合会、法国联合会、荷兰联合会、意大利联合会和汝拉联合会。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每个联合会都享有一票表决权。

    经过上述说明以后,章程修订委员会对下面的提案进行了审议,并一致通过了该提案。只有法尔加投了弃权票,贝尔特投了反对票。该提案的内容是:

    “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每个地方联合会享有一票表决权。”

    接着,代表大会对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提案进行了讨论。

    科斯塔表示赞成这个提案。

    布鲁斯认为,对本届代表大会而言,不对“地方联合会”进行定义不会带来什么麻烦。但是,他认为,将来一定要对“地方联合会”的含义进行定义。因为,只有几名会员组成的虚假联合会将会派遣代表参加我们将来的代表大会。

    茹柯夫斯基认为,汝拉联合会就是典型的地方联合会:因为,汝拉联合会是由瑞士支部、法国支部和阿尔萨斯支部组成的;各个支部的经济利益相同,它们走到一起完全没有考虑政治区划的问题。法国东部的工人在组织起来以后,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也成为汝拉联合会的一员,而没有加入法国中部、北部的某个联合会。就这样,地方联合会是按照经济和地理状况,而不是按照政治和国家的界线形成的。接着,茹柯夫斯基提醒大家,不要忘记海牙代表大会“按人头表决”这一制度所带来的弊端。不过,他也反对西班牙代表提出的表决方式。因为,如果采取这种方式,在表决过程中,只要拥有很多支部,仅一个国家就可以压倒所有其他组织相对落后、愿望难以表达的联合会。[258]

    科尔内在回应布鲁斯的不同意见时说,如果出现虚假联合会向代表大会派遣代表的情况,大会应该审查有关联合会是否确实存在。

    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认为,“地方联合会”的概念要有一个完全令人满意的定义是不可能的。他认为,最好按照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提案——即要坚持事实——来行事,并宣布,在代表大会上享有一票表决权的各地方联合会就是现在的八个联合会。如果一个新联合会要求以地方联合会的身份加入国际工人协会公约,未来的代表大会只要就是否接纳该联合会进行表决即可,而不必对“地方联合会”的抽象特征套用多少有些武断的定义。

    安迪纽认为,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的方式有损各支部的自治权。为避免不良后果,结果却陷入更坏的结果。他请求保留按照代表人头表决的制度。

    比尼亚斯指出,如果西班牙代表提出的表决方式的缺陷在于一个联合会就可以凭借投票者的人数来压倒所有其他联合会,那么,我们也完全可以对章程修订委员会提出的表决方式提出相反的指责:因为,在表决过程中,几个小联合会也可以盖过一个人数众多的联合会。

    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回应比尼亚斯道,他还可以提出其他不利的论据,来反对西班牙代表的提案,例如:他们提出的表决方式在实践中是不可行的,无法严格控制。此外,仅仅通过实际会员的人数来评判一个联合会的重要性,是有失公平的。在有些国家里,虽然组织还没有发展壮大,但是,组织里人数不多的工人应该被视为代表他们国家的整个无产阶级,我们的宣传工作也应该做到他们当中去。总之,没有一个提案是十全十美的。但是,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的方式似乎缺陷最少。要减少缺陷,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少地进行表决。再说,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只不过是“预先通知”而已,最后还得由各支部来进行表决。此外,为确保各支部能够自由表达观点,各支部代表在和所属联合会的多数派意见相左时,可以随时在会议记要上把他们的意见记录下来。

    接着,《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提案——最后被归纳为: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被付诸表决。

    潘迪、吉约姆、马太、西里尔、科斯塔、施皮希格、安德里耶、达夫、范·登·阿贝勒、科尔内、曼格特、韦里肯、茹柯夫斯基、蒙泰尔等一共14人,投了赞成票。

    贝尔特、法尔加、布鲁斯、比尼亚斯等4人,投了反对票。

    阿莱里尼、安迪纽等2人,投了弃权票。

    因此,该提案以总数20票中有14票赞成票获得了通过。

    科尔内问,三名法国代表是享有3票表决权呢,还是由于他们属于同一个地方联合会,所以只能享有1票表决权。

    比尼亚斯提议,应该像对待每个地方联合会那样,给予法国代表集体一票表决权,并构成多数票。

    该提案获得了通过。

    茹柯夫斯基说,日内瓦宣传支部委托其代表提出,应该把总罢工的问题放在行政会议上讨论。对此,他进一步说明了理由。经过短时间的讨论以后,该提案获得了通过。

    接着,代表大会决定,按照规定,行政会议将在上午8点到12点、下午2点到6点举行,公开会议在晚上8点到11点举行。

    7点,会议结束。

    9月2日(星期二)——第五次会议

    (公开会议)

    晚上8点,会议开始。宣读会议记录。会议记录获得了一致通过。

    按照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事宜。

    《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吉约姆:虽然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工作没有结束,但是,章程修订委员会认为,可以提请大会注意它已经完成的那部分工作了。我们是从讨论应构成章程基础的一般性组织原则开始的。首先,我们就总委员会制度进行了表决。章程修订委员会先后审议了两个问题:“1.总委员会要原封不动地保留吗?2.总委员会如果保留,要转变职能吗?”。关于这两个问题,章程修订委员会一致决定,向代表大会提出否决的决议案。换言之,章程修订委员会一致提议,彻底取消整个总委员会。

    在作出上述决定以后,接下来要审议的是,是否有必要建立一个新的制度,来取代总委员会制度。在这个问题上,与会代表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英国代表的提案是,成立一个联合会中央委员会。这个联合会中央委员会没有任何权力,其职责只不过是负责执行全协会代表大会所作出的各项决定。汝拉代表和比利时代表则一致提出,成立三个不同的一般性事务委员会,委员会成员分属三个不同的联合会。其中,一个委员会负责全协会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并制定代表大会的议事日程;一个委员会负责一切罢工斗争信息的收集汇总工作,并把信息传达给所有联合会;另一个委员会负责所有统计资料的收集汇总工作。

    不过,有人认为,后两个委员会的工作有很多共通点,可以考虑合并成为一个委员会。

    意大利代表认为,应由每届代表大会每年自行选举一个联合会,来负责这些不同的工作。他们认为,成立中央委员会可能会产生巨大的隐患:中央委员会最终会窃取原来总委员会所拥有的各项权力,并用不同的名称来加以掩盖。

    章程修订委员会决定,这个问题要原原本本地移交给代表大会,由代表大会在适当的时候进行讨论,然后加以解决[259]。

    黑尔斯:和《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一样,我希望取消总委员会。不过,虽然总委员会滥用了职权,但是,从中我看不到有足够的理由来反对成立中央委员会。如果说英国国际工人协会在过去的一年里止步不前的话,如果说英国工人不了解西班牙发生的事情的话,如果说资产阶级蓄意歪曲了西班牙事件的事实真相的话,那么,究其原因,就在于没有一个信息汇总中心。为防止这一缺陷,有人提议成立若干个委员会。我倒觉得,成立中央委员似乎会更好一些。这样,工作起来会既经济又方便。如何才能防止一个委员会窃取权力呢?预防措施很容易找到:只要不赋予它任何权力,使它成为一个专门负责某项特定工作的委员会即可。由于某项制度在过去不好,就因此认为它将来也不会带来什么好处是不合情理的。此外,我一点都不担心英国提案会否取得成功。因为,可以肯定,如果今年否决这个提案,明年的代表大会还会重新审议这个决定,并通过这个决定。

    布鲁斯请求发言,并提出动议。他希望对审议内容作出更加明确的限定。我们到底是要审议取消总委员会呢,还是要审议英国提案呢?

    报告人吉约姆宣读了《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向代表大会提交的第一个提案:

    “代表大会希望保持现有形式的总委员会吗?”

    茹柯夫斯基:在我们国际工人协会刚刚成立的时候,地方联合会还没有组建,工人们只能集中在各个零散的支部里,所以需要有一个总委员会。这样的机构设置在当时是完全必要的。

    所以,在最初时,总委员会是起过一定的积极作用的。而且,很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直到巴塞尔代表大会,总委员会一直都没有什么权利,也没有什么权力。它只是为既定的目标提供服务。当分布零散的各个支部向总委员会求教时,总委员会为它们答疑解惑,照亮它们前进的道路。为了让它们能够拧成一股绳,总委员会发挥了桥梁和纽带的作用。

    但是,在巴塞尔代表大会上,总委员会取得了一些权力,不久以后还出现了越权的情况。发表宣言、宣布停止支部的活动,全都以国际工人协会的名义进行。以国际工人协会的名义说话做事,总委员会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权利的?接纳没有委托书的人——其中有的甚至连国际会员都不是,是谁准许总委员会这样做的?

    我参加了海牙代表大会。在海牙代表大会上,各个支部都是少数派,总委员会几乎成了唯一的参会代表。通过虚假多数票,把那些表示不再跟随卡尔·马克思的伙伴们撇在一边。通过虚假多数票,总委员会还越权宣布,停止了某个联合会的一切活动。

    设在纽约的新一届总委员会对马克思惟命是从——但也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居然宣布停止了汝拉联合会的活动。英国、意大利、比利时和西班牙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马上纷纷断绝了和总委员会的一切书信往来。总委员会一下子变成了光杆司令。

    我们还要容忍这样的权威主义制度在我们中间继续存在下去吗?当然不。所以,我最后的结论是:取消总委员会。

    佩拉尔:我觉得,刚才的讨论毫无意义。我们所有人都反对总委员会现有的形式。但我觉得,在这里,在我们当中,接受委托保护总委员会制度继续存在下去的也大有人在。

    科斯塔:我完全赞同佩拉尔伙伴的看法。我提议,马上对第一个问题进行表决。

    接着,代表大会进行了点名表决。关于取消现有形式的总委员会提案最后获得了一致通过。(会场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科斯塔:关于第二个问题,我提议采用欢呼表决的方法。

    西里尔:相反,我提议采用点名表决的方法。

    茹柯夫斯基:我支持西里尔的提案。

    最后,代表大会采纳了点名表决的方式。接着,宣读了第二个问题:

    “要彻底取消总委员会这个机构吗?”

    这个问题获得了一致肯定的解决。(全场沸腾,会场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接着,代表大会开始讨论第三个问题:

    “是否有必要设立一个新的行政机构,来取代总委员会这个机构?”

    奥斯坦:我反对英国人关于设立中央委员会的提案。我提请大会在这一点上对先决问题进行表决。

    范·登·阿贝勒:我不同意奥斯坦伙伴的意见。英国提案并非要设立一个权力机关,而只不过是一个执行委员会,专门负责接受命令和执行命令。

    布鲁斯:请允许我向大会提出一个问题。取消总委员会已经获得了表决通过,并同时提出了三个替代性提案。有的主张只成立一个委员会,有的主张设立三个委员会,还有的则提出委托某个联合会来专门负责国际工人协会的行政事务。在讨论这三个问题之前,大会不觉得最好应该先让我们中间都持反对意见的人发言吗?而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非常对不起,三个提案我都反对。

    刚刚进行的表决清楚地表明,代表们全部都反对权威主义原则。再走回头路、用一个新名称做掩护来为这一原则正名,这样合乎情理吗?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合情理的。

    我觉得,设立一个既没有权力也没有权利、而只有义务的中央委员会,不无弊端。中央委员会将会有自己的亲信、自己的正式宣传机构、自己的正式统计机构以及自己的诉求。中央委员会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权威,并最终成为一个政府。所有这一切,中央委员会都会成功。要不了多久,刚刚被打倒的总委员会又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死灰复燃。

    那么,设立三个委员会又如何吗?那样会造成更大的隐患。有人认为为,这样不就可以实现分工了吗?结果恰恰相反,这样反而只会增加各种各样的权力。我们要面对的将不是一个政府,而是三个政府。我投反对票。

    如果委托某个联合会来专门负责管理总体事务,那就如同成立了一个新政府,一个最糟糕的政府,一个全国性政府。我们不需要再继续忍受总委员会、某个中央委员会或者三个委员会的淫威了,但是,我们却要成立一个全国性联合会来统治国际工人协会。我投反对票。

    我认为,不必拿任何东西来取代刚刚被打倒的政权。因为,我们什么都不需要。难道国际工人协会以前曾经陷入过、或者将来会陷入比最近还要危急的境地吗?虽然没有中央机关,却要面对一个高度组织化、让人俯首帖耳的政权;国际工人协会不但经历了无政府状态,而且完全是身不由己的;再者,它还打倒了这个政权。国际工人协会在战争时期所做的一切,在和平时期难道就不能做了吗?提出了问题,就等于解决了问题。

    诸位要推倒权威主义大厦,无政府主义思想就是你们的行动纲领。在你们经过努力所取得的成就面前,难道你们要退缩吗?请不要踌躇不前了。你们已经用斧子劈了一下,权威主义大厦的一角已经坍塌。再劈第二下、第三下,权威主义大厦就会全部倒塌了。

    达夫:我完全支持布鲁斯伙伴所说的这一切。

    范·登·阿贝勒:虽然我完全拥护无政府主义思想,但是,我认为,我们的组织还没有那么强大,还无法把无政府主义思想付诸实践。中央政权是不好。这一点,事实已经证明了。现在,伙伴们,在荷兰,我们都信奉实验方法。在我们国家,我们的性情比南方人要更加冷静一些。我向各位推荐的实验方法,意思就是,既然中央政权我们已经尝试过了,我们何不试试别的,比如三个委员会什么的。

    我们还是离不开通讯中心,特别是为了罢工斗争。西班牙所发生的一切,各位都已经看到了。就是因为没有情报中心,阿尔科伊发生的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才被人们所了解。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组织,什么样的组织都行。在这一点上,我不仅仅表达了我自己的意见,我也表达了我的各个委托人的意见。我支持汝拉人的提案。我们不应该一觉醒来,就盲目地冲向未知的领域。

    科斯塔:我完全同意布鲁斯伙伴的看法。我要和他一样,对三个提案都投反对票。这样,我就可以完成委托给我的任务了。

    我们刚刚打倒总委员会。如果成立一个或者若干个委员会来取而代之,那么,我们的制度还是没有改变。换汤不换药。如果我们真想打倒权威主义大厦,那么,最好应该打击权威主义大厦的基础。

    如果我们对设立一个委员会的提案投赞成票,我们会看到,这个委员会起初几乎没有什么权力。然后,它会像总委员会那样,慢慢地窃取权力,直到最终掌握一切斗争手段。

    此外,要成立一个好的通讯委员会,又谈何容易。要建立这样一个委员会,那些既精通各种语言又能全身心投入到如此集中、如此繁重工作中去的人又到哪里去招募呢?

    根据我的委托书,我反对这三个提案。

    黑尔斯:在反对英国提案的人中,只有布鲁斯和科斯塔伙伴逻辑性比较强。因为,我们的讨论应该围绕“要组建中央委员会还是实行无政府主义思想”这一主线展开。我反对无政府主义,因为,这个词汇和它所代表的含义都是“解体”的代名词。“无政府主义”意味着“个人主义”,而个人主义正是我们希望打倒的现行社会制度的基础。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是水火不相容的。

    让我们以罢工斗争为例。我们能指望一个无政府组织取得成功吗?在这一制度下,人人都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地中断工作或者重新开始工作。整体利益将成为个人意志的牺牲品。

    真正实行无政府主义思想必将导致国际工人协会解体,而恰恰相反,本届代表大会的宗旨则是要改组国际工人协会。

    请不要把“权威”和“组织”的含义弄混淆了。我们不是权威主义者,但是,我们应该是有组织的人。我们不但不要投票赞成现行的社会状态——无政府主义,我们还要成立中央委员会,推行集体主义思想,来和无政府主义思想作斗争。无政府主义思想是死亡法则,集体主义思想才是生命法则。

    奥斯坦:伙伴们,我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会上升到这样的高度。我更没有预料到,刚才对这个问题的定性会归功于英国联合会。

    我认为,无政府主义思想是我们实现既定目标的强有力手段。有人说,当今社会是建立在无政府主义原则基础之上的。这种说法貌似合乎情理,但是,实际上是大错特错了。

    孩子从出生开始,社会就把他带走了,但是,却从不让他成为他自己的主宰。在他的一生中,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社会都要把它的意志强加给他,绝不允许他自由表达自己的意志。我们需要用什么东西来打破这些束缚呢?那就是无政府主义。

    我们所追求的目标就是实现全人类的博爱。但是,我们希望通过自发的纪律——而不是通过这种当今社会想强加给我们的、如同军纪、教规一般的纪律——来实现这个目标。

    我们需要靠什么来打破这样的清规戒律呢?那就是无政府主义。

    每当您授权给某个人——即使有限权代表委托书做保障——时,您就放弃了一切自由、一切主动权。我们不应该接受任何独裁者,因为没有一个独裁者——哪怕是马拉所梦想的那种独裁者——是忠诚的。

    有人指责巴黎人在72天的战斗中,没有找到真正能够掌控大局的人。得了吧。各位不要忘记了,我们刚刚忍受了20年的皇权专制制度。爆发市镇运动,那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水到渠成的事情。人们已经习惯了旧有的清规戒律,缺乏个人主观能动性。

    对于任何权威主义中心,我都投反对票。每个联合会都可以各管各的,代表大会则可以在各个联合会之间起到桥梁纽带的作用。

    吉约姆:我觉得,不要再这样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我们走得太远了。国际工人协会的报刊已经从理论角度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在这里,从实践方法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会更加有意义。

    让我们从实践经验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吧。让我们坚持实践经验所教授给我们的一切吧。我认为,实践不管以哪种方式开始,都无所谓。我们都知道,唯一一个中央委员会可能会带来什么弊端。我们可以剥夺它的一切权力,但是,由于它的特殊地位,实际上它还会保留着所有这些权力。关于这一点,我们已经实践过了,很好地实践过了。

    另外,明年我们肯定要召开代表大会,并委托某个联合会负责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作决定了。至于统计委员会和罢工斗争委员会,我们都可以尝试合并提案。当我们看到一个机构不好时,我们可以撤销,代之以另一个机构,然后再进行试验。

    佩拉尔:现在,我们有两个提案。一个提案主张设立一个或者若干个委员会,来取代刚刚取消的总委员会,另一个提案则主张不要用任何东西来取代它。

    我们取消总委员会,难道是为了打倒一个词汇或者打倒一批人吗?当然,两者都不是。我们要消灭的是权威主义原则本身。如果设立一个或者若干个委员会,那是走回头路,那样我们就会重新回到原本认为应该摧毁的制度上。权力可以无限分割,但是,绝不会因此就不存在了。所以,现在,我支持不设立任何委员会的提案。

    范·登·阿贝勒:我承认,刚刚废除的东西是不太好。但是,要让事情变得顺理成章的话,就应该尝试相反的组织。

    可以肯定,受委托者们总是会努力追求权力的最大化。但是,既然总委员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推翻了,再尝试几个分散的委员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看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是尝试,如果不好,总会比较容易舍弃的。

    科斯塔:我提议进行表决。

    布鲁斯:我觉得不应该压制讨论。

    比尼亚斯: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都在字面意思上纠缠不休,而没有讨论实质问题。黑尔斯伙伴和奥斯坦伙伴关于无政府主义的定义都不好。我认为,设立一个通讯和统计委员会,只要不赋予任何权力,是有好处的。

    我们谈到了一个类似机构的弊端。这个弊端主要在于,该机构可能对我们国际工人协会造成精神上的影响。这种精神上的影响可以是个人的,也可以是集体的。可以肯定,只有那些智慧足以推动国际工人协会发展的人才具有这样的精神影响力。如果我倾向于支持设立一个委员会而不是若干个委员会,那是因为,这样的话,汇总工作会比较容易做。如果有人认为设立这样一个委员会是违背原则的,那么,我们就应该尽快取消各个支部委员会和各个联合会委员会。

    接下来,我也谈一谈“无政府主义”这个词语的定义。

    黑尔斯伙伴认为,“无政府主义”就是个人主义。恰恰相反,“无政府主义”意味着否定权威。资产阶级社会很清楚,无政府主义思想在群众中传播很快。为了遏制这个发展势头,资产阶级社会把“无政府主义”说成是“混乱”的代名词。而“无政府主义”意味着建立经济秩序,意味着否定政治权威。

    布鲁斯:对于黑尔斯关于“无政府主义”一词的定义,我无法不提出异议。“无政府主义”并不意味着“混乱”,而是对一切现实权威彻头彻尾的否定。是要废除政府制度,建立契约制度,即在工人之间、公社之间、行会之间签订契约。我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与集体主义组织是背道而驰的。

    从实践角度看这个问题,我也赞成实验方法。但是,我们已经实验过了。我们都看到了国际政权的种种弊端。而在刚刚推翻国际政权的斗争中,我们看到了权力缺位的好处。因此,理所当然地,我们应该坚持曾经引导我们走向胜利的无政府主义组织。

    如果我们建立政权,毫无疑问,我们将重复资产阶级的历史。我们废除了总委员会的独裁制度,就如同废除了君主专制政体。而你们提出的三个委员会相当于自由资产阶级的宪政政府。最适合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的,就是从此不再有政府。

    范·登·阿贝勒:我还是支持比利时人和汝拉人的提案[260]。

    有人说,实践经验已经否定了总委员会以及任何形式的委员会。所以,接下来,只有一件事可以尝试了,那就是绝不设立任何中央组织。按照这个思路——不要停下,那就应该废除各个支部委员会、联合会委员会——总之,一句话,废除国际工人协会的一切组织。

    我认为,委托某个联合会来设立中央局,不会像人们所说的那样有什么弊病。中央局和前总委员会风马牛不相及。我们提议,设立统计委员会、通讯委员会和罢工斗争委员会。设立两个委员会还是三个委员会,我们认为无关紧要。我们甚至能够同意比尼亚斯关于设立一个单一委员会的意见。但是,有人会对我们说,设立单一委员会弊病很多。那么,委员会的委员们会不会拥有精神影响力、施加不良影响呢?我的回答是,我们永远无法消除这种影响力,况且这种影响力也没有什么危险。这种影响力曾经妨碍我们打倒总委员会了吗?没有。要是只服务于一个委员会,这种影响力就更不起作用了。

    在比利时,这一制度得到了实践的证明。我们地方委员会帮了大忙。由于只接受命令、从不发号施令,所以我们地方委员会是忠实的奴仆。我们向各位建议,把我们这个成功的试验推广到整个国际工人协会。

    (好几名代表提议结束讨论)

    潘迪: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把这个问题推迟到明天晚上讨论,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提议,在下次行政会议上,专门解决这个问题。

    茹柯夫斯基:鉴于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恰恰相反,我提议,在公开会议上解决。

    达夫提交了下面的提案:

    “鉴于国际工人协会和无产阶级为拥护无政府主义原则——‘有组织的秩序’的代名词——而在许多情况下所表达的愿望是一致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特此声明:应把无政府主义原则首先切实、有效地运用到《共同章程》的修订工作中,拒绝设立一个或者多个中央委员会来负责正式工作——不管是宣传工作还是全体劳动者的统计工作。”

    大会主席韦里肯:现在,我不能同意就刚刚提交给大会主席团的提案进行讨论。我们应该首先决定,这个问题是否要在公开会议上继续讨论。

    代表大会表决通过了关于把这个问题推迟到下次公开会议上讨论的提案。

    会议结束。

    9月3日(星期三)——第六次会议

    (行政会议)

    下午3点,会议开始。点名。佩拉尔缺席。

    首先讨论的是代表大会议程中各项议题的顺序安排问题。大会决定首先讨论大会经费如何分担的问题。

    茹柯夫斯基提议,所有参加代表大会的联合会要平均分摊大会经费。

    潘迪宣布,美国联合会在来信中要求分担代表大会的经费。相反,他觉得,最好不要向法国各支部提出什么要求。

    蒙泰尔说,他所代表的法国支部随时可以缴纳会费。

    布鲁斯也说,法国肯定会缴纳会费的。他反对免除法国的大会会费,以免有人以此为托辞来减少法国各支部的权利。

    茹柯夫斯基认为,法国各支部最好保留所有资金,以备国内宣传工作的需要。他提议,全体约定,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的国家将来都可以免交代表大会的会费。

    科尔内表示支持茹柯夫斯基的意见。他也认为,法国各支部把资金用于宣传工作会更加有意义。

    大会决定,除了法国以外,所有地方联合会将共同平均分担代表大会的经费。

    接下来讨论的议题是,关于代表大会报告的印刷问题。

    大会决定,有关代表大会审议工作的报告材料将采用法语印刷,印刷工作由汝拉联合会负责。报告材料包括行政会议摘要和公开会议的速记报告。印刷费用首先要通过小册子的销售来抵消。如果入不敷出,余额部分则由各个联合会来平均分摊。

    根据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接下来讨论的议题是关于总罢工的问题。

    首先,由总罢工委员会报告人茹柯夫斯基发言。接着,曼格特、韦里肯、阿莱里尼、吉约姆、科斯塔、布鲁斯、贝尔特、比尼亚斯、奥斯坦、施皮希格、黑尔斯等先后发言。[261]

    茹柯夫斯基伙伴宣读了总罢工委员会的报告,并进一步阐述了总罢工委员会多数人的想法。他说,要进行罢工斗争,就要组织起来。所以,在回答“要举行总罢工,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以前,应该首先提出下面的问题,即当前,不但在国际上而且在地方上,行会组织程度都不高的情况下,“为举行总罢工,我们组织起来了吗?”这就是之所以罢工问题要取决于组织程度和国际工人协会应该为罢工斗争所做的统计工作的原因。

    另一方面,总罢工实际上就是社会革命,因为,只要全面停工十天,就足以让现行秩序全面崩溃。所以,他认为,这个问题不需要在代表大会上解决。况且,讨论这个问题可能会让我们的对手了解到我们为实现社会革命所要采取的措施。

    曼格特伙伴发言,详细阐述了在比利时人们对“总罢工”一词的理解。他说,总罢工就是开展马路运动,带领工人构筑街垒。意大利和西班牙的代表们则认为,在他们国家不能这样做,他们不会动员这些地区的工人通过举行总罢工的方式来进行斗争。如果比利时把总罢工问题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话,那是因为,比利时希望,当某个国家发生暴动时,其他民族也能够齐心协力,和暴动国家一起走上街头,不管是借口要举行总罢工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借口。

    韦里肯伙伴也认为,绝对意义上的总罢工是不可能成功的。不过,他认为,我们应该把总罢工的筹备工作视为革命手段。这就是比利时对“总罢工”一词的理解,即:走向社会革命。让我们看看法国、西班牙、比利时、英国甚至荷兰吧!那里经常发生非常了不起的罢工斗争。所以,全体工人投身于罢工斗争乃是大势所趋。聪明人都知道,如果对所有工人说罢工斗争不会——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那么,所有工人都会离开国际工人协会的。我们所要做的,是对他们说:伙伴们,你们组织起来吧,准备举行声势浩大的总罢工吧。他们会去筹备,并在某个特定时期时刻准备参加战斗。在巴黎公社时期,如果总罢工问题被列入大会议程并表决通过,那么毫无疑问,是完全可以阻止反动派取得胜利的;在西班牙革命时期,也肯定能够遏制住普鲁士,并防止普鲁士阻碍西班牙的革命运动。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以比利时的名义,坚持把“总罢工只不过是革命的手段”这一问题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原因所在。

    阿莱里尼伙伴表示,支持两位比利时伙伴的提案。他说,有一个例子可以为这个提案提供佐证。近一段时间以来,西班牙可能是进行罢工斗争最频繁的国家。没有一个小支部——哪怕是刚刚组织起来的——不愿意进行罢工斗争的。比如,在阿尔科伊,人们都干了什么呢?一些行会的工人举行了罢工。正当局部罢工斗争在全国范围内如火如荼地开展时,他们却坚持不下去了。然后,他们重新开工,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于是,地方委员会提议,把阿尔科伊各个行会都组织起来,举行总罢工,并遵守以下协议,即:即使已经实现目标,在所有其他行会取得胜利之前,任何行会都不得重新开工。在这次总罢工中,后来爆发了冲突。在冲突中,工人们推翻了和他们处处作对的地方政权。地方政权和资产阶级政党都被打倒了。而要允许军队进城,所提出的条件都对罢工人员有利:保存总罢工的全部胜利果实、向资产阶级征税、用来支付工人们在进行罢工斗争期间所损失的日薪。正是这个例子,使他转而赞成比利时人的提案。我们要策动总罢工,但只是作为革命的手段,最终目标是要实现社会革命。

    吉约姆伙伴发言。起初,国际工人协会秉承的是局部罢工斗争的理念。自国际工人协会成立以来,第一次发生了一个重大事件,那就是:希望把罢工斗争推广开来。这个想法证明,国际工人协会已经毅然决然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因为,协会认为,“总罢工”就是“社会革命”。在这一事件面前,人们还逐渐意识到,革命要取得成功,就要进行总体的革命,而不是——像到目前为止的那样——只进行地区革命。但是,我们忘记了一点。那就是:难道一切革命运动都要同时在工人当中进行吗?难道最理想的“总罢工”——鉴于这个词汇的含义——不管在哪里,都应该在固定日期和固定时间进行吗?难道革命的日期和时间是可以这样确定的吗?非也!我们甚至都不应该讨论这个问题,并假设事情可能会是这样的。这样的假设会造成致命的错误。革命要有感染力。可惜的是,某个国家不开始革命,是因为它要等待其他国家的援助。我们要强调的是,只要不是非做不可,不是迫于尊严问题,我们就应该放弃局部罢工斗争的念头,而一心一意地只考虑总罢工的事情,也就是社会革命。

    科斯塔伙伴认为,总罢工是理想的革命手段。但是,在听完各联合会的有关报告以后,代表大会不应再关心这个问题。不要让被手无寸铁的人们用这种方式惹恼的资产阶级耻笑,我们不要去冒这个风险。如果某个联合会要开始革命,揭竿而起,如果总罢工已经不再只是停留在口头上,而是要付诸行动了,其他民族也要跟着行动起来。局部罢工斗争曾经一度蒙蔽了工人们的双眼。我们只要意识到总罢工是理想的革命手段,并倾听各个联合会对这个问题的意见就可以了,而代表大会不必作出什么表态。

    布鲁斯伙伴表示,他无法预料总罢工问题将以何种方式向本届代表大会提出。根据某些报刊的报道,人们都以为,全世界的工人要在同日同时一起停工。他认为,这是空想:如果罢工斗争意外取得了成功,战斗将不可避免;而既然要流血牺牲,无产阶级的组织条件一旦成熟,就要越早越好。在有些国家,总罢工比较方便实用,所以是理想手段。但是,在意大利和法国,却不能使用这一手段。所以,我们要运用一切手段。既然在法国不可能举行总罢工,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市镇运动的名义来发动革命,而让其他那些适合举行总罢工的国家去举行总罢工以避免千篇一律呢?换句话说,我们应该等待意大利和法国一切准备就绪。所以,他支持罢工斗争委员会的提案。

    贝尔特伙伴表示同意布鲁斯伙伴的意见。他提议,在章程中对总罢工作出规定。于是,他提交了下面的提案:

    “鉴于总罢工是所有地区所有行业的罢工;

    每当组织局部总罢工时,先由各个地区的某一行业举行罢工,然后由所有其他种类的行业给予支援。

    首次取得的胜利成果——增加工资——应该会有助于支持第二种行业举行罢工。依此类推,直到罢工斗争取得全面的胜利。”

    布鲁斯伙伴表示,这个提案可能导致工人有组织的失败。

    科斯塔伙伴则提出了另一个提案:

    “鉴于总罢工是实现社会革命的实用而理想的手段,但是,根据代表们的声明,在有些联合会,这一手段有助于社会革命取得成功,而在其它一些联合会则无法实施这一手段。

    代表大会特此声明,代表大会只负责记录上述声明,每个联合会要自行组织起来,以便找到实现工人解放最快捷、最可靠的方法。”

    阿莱里尼伙伴提出,这个问题要以不令人讨厌的、无害的形式列入代表大会的议程。他认为,除非转而赞成科斯塔提案的实质内容,否则公布这个提案是不慎重的。

    科斯塔伙伴指出,他并不要求公布他的提案。

    吉约姆伙伴提出了下面的提案:

    “鉴于局部罢工斗争只能暂时、虚幻地减轻工人们的痛苦,鉴于工资从本质上讲总是只能保证工人能够维持日常生活,以免饿死等情况;

    代表大会不认为可以完全放弃局部罢工斗争这一手段。大会建议工人们努力完善国际行业组织,以便有朝一日举行总罢工。只有总罢工才是实现全体劳动者彻底解放的真正有效的途径。”

    布鲁斯伙伴提出动议,提议先进行表决,决定是否要公布将要通过的提案。

    比尼亚斯伙伴说,他不得不发言。因为,他觉得大家似乎都有点脱离实际。上述悬而未决的提案似乎希望工人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总罢工上面,而所谓的“总罢工”实际上只不过是局部罢工斗争。他反对这些提案。他说,我认为,把工人党排除在革命运动以外的,正是罢工斗争。在西班牙,工人党如果没有埋头于如此频繁的罢工斗争,也许就能够更好地实现自身的彻底解放。他认为,举行总罢工的先决条件是革命意识。有人说,总罢工是革命的手段。他不赞同这样的说法。要使总罢工成为革命手段,仍然需要罢工斗争的参与者们具备革命意识。当工人们对进行社会革命的必要性坚信不移时,他们是不需要以罢工斗争为借口去修筑街垒的。所以,他认为,代表大会应该要求工人党不要对罢工斗争过于迷恋了。

    奥斯坦伙伴认为,罢工斗争只是划分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分界线的一种好方法。他指出,罢工斗争几乎总是对工人不利。他也认为,比利时关于总罢工提案的实质是社会革命,但是,他思考的问题是,在这个字眼里是否会派生出某种方法,把国际工人协会的一部分人拉到政治革命中来。他认为,国际工人协会是一个大课堂;这是国际工人协会的宣言,国际工人协会绝不应脱离这个宣言。他担心革命会流产,因为,革命会长期推迟报复行动。他希望,国际工人协会不要脱离初衷,即成为工人们政治经济学和社会经济学的实践课堂。我们应该成为这个课堂的传教者,启迪心智。他担心的是,如果总罢工问题获得通过,那些想要负责罢工筹备工作的神秘委员会是否会卷土重来,并发号施令。他认为,研究革命原理要比进行革命本身更能让国际工人协会受益。

    施皮希格伙伴认为,我们不要谴责任何局部的罢工斗争,不应该在——例如,正如刚才有人说的——只有为尊严问题所迫而进行罢工时才承认其合法性。虽然我们不提倡,但是我们应该把这种只能带来片刻满足的局部运动变得转而对我们有利。或许,我们应该向工人们指出,物质成果永远是毫无意义的,只有无产阶级总罢工才能带来有意义的东西。但是,这需要长时间的验证,如果能够验证的话。所以,即使是局部罢工运动,我们也不要让它完全停顿下来,不要因此让仍然希望从罢工斗争中得到好处的工人中的那些非革命者感到不快。

    科斯塔伙伴说,局部罢工斗争的问题,我们谈得太多了。而对这个问题,代表大会不必表态。他坚持他原来的提案,并重新宣读了提案。接着,他补充说,刚才有人说了,总罢工是“社会革命”的代名词,而且大家也都同意这一点。而革命是不能加以规定的。

    吉约姆伙伴也把他的提案重新宣读了一遍。另外,他指出,不要叫工人们放弃进行局部罢工斗争,那将是令人遗憾的。但是,我们可以建议他们尝试一下总罢工。接着,他补充说,科斯塔伙伴说,总罢工就是社会革命,的确如此。但是,如果一定要对科斯塔伙伴的提案进行表决并公之于众,他担心该提案会造成无谓的不良影响。而他的提案只谈总罢工问题,工人们总能猜到其中的含义,所以没有这样的风险。

    茹柯夫斯基伙伴说,众口难调。提出一个提案,要大家都接受,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方面,罢工斗争毫无意义,这是众所周知的。另一方面,如果罢工斗争被视为社会革命,那就没有必要对罢工斗争进行规定,工人只要准备好了就会去做的。所以,他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这样提,即:在这个问题上,代表大会一定要作出决定性的答复吗?

    潘迪伙伴提议,由总罢工委员会负责向代表大会陈述新的结论。

    吉约姆伙伴反对这个提案。因为,讨论老是没完没了,过于钻牛角尖了。他提议,对他的提案进行投票表决。

    根据茹柯夫斯基伙伴的动议,大会主席韦里肯伙伴向代表大会提出了下面的问题:

    “代表大会要依照惯例,就这个总罢工问题作出决议吗?”

    接着,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投票表决。结果是4票赞成、1票反对(英国)、1票弃权(荷兰)、1票为无效票。

    黑尔斯伙伴投了反对票。他解释说,任何提案他都反对。范·登·阿贝勒伙伴说,他根据荷兰的委托书投了弃权票。而实际上,在8月10日的代表大会上,荷兰联合会曾经投票表示,它期待代表大会对总罢工的问题作出决议,对大会决议进行研究,并在必要时接受大会决议。

    后续讨论被推迟到第二天的行政会议。

    晚上7点,会议结束。

    9月3日(星期三)——第七次会议

    (公开会议)

    晚上8点,会议开始。会议由韦里肯主持。

    点名。所有代表出席。

    会议主席宣读了柏林6千名工人举行的大会[262]向代表大会发来的贺电。

    下面就是贺电的内容:

    原文[263]。

    译文:

    9月3日晚1点20分于柏林

    致于(瑞士)日内瓦帕基斯席斯啤酒厂举行的国际代表大会

    9月2日在柏林召开、有6千人参加的群众大会认为,值此掌权阶级为血腥战斗和吞并成果庆祝之时,大会有责任坦诚地、自由地发表以下声明:

    我们工人谴责一切民族仇恨,希望民族友爱,以便所有国家的工人阶级从反动派和资产阶级势力的压迫下解放出来。因此,在所有国家中,那些和我们一道为社会主义事业并肩战斗的人们,我们都要向他们伸出兄弟友爱之手。

    受大会委托,主席团成员:

    哈森克莱维尔 哈赛尔曼 温特 埃克斯 德罗西

    德累斯顿大街63号

    贺电宣读完毕以后,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会主席团提议代表大会回复柏林工人的致意,回电内容如下:

    1873年9月3日晚于日内瓦席斯啤酒厂

    国际工人协会日内瓦自治代表大会的与会代表特此感谢柏林工人们兄弟般的致意。德国的工人们不顾政府的迫害和权威主义集团的阴谋,声明要在反抗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和国际工人协会的兄弟们团结起来,为此,国际代表大会与会代表感到很高兴。

    主席团成员:

    韦里肯 科斯塔 范·登·阿贝勒 比尼亚斯 埃卡留斯 潘迪

    这封回电获得了一致通过。

    接着,宣读了前一天公开会议的会议记录。会议记录获得了通过。

    按照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后续讨论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问题。

    布鲁斯:我想要提醒大家的是,昨天公开会议结束以后,达夫提交了一个提案。我提议,宣读达夫的提案。

    于是,会议主席宣读了达夫的提案。

    《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吉约姆:《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已经受理了这个提案。在昨天晚上讨论以后,我们发现,我们要取得一致意见并非“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实际上,章程修订委员会已经一致同意,提出一个综合了上述所有提案内容的章程修正案。章程修订委员会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和章程修订委员会委员一样,转而支持章程修订委员会将要提出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也会综合考虑代表大会上所有人的意见。请允许我全文宣读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

    达夫:我反对现在全文宣读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我提议,代表大会先讨论我的提案。

    佩拉尔:我也提议大会先处理达夫的提案,然后再进入正题,讨论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

    曼格特:我同意佩拉尔伙伴的意见。

    范·登·阿贝勒:我一点都不觉得我们应该讨论达夫的提案。在昨天会议上的讨论已经表明,我们都是无政府主义者。但是,如果说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无政府主义者的话,那么,我们的委托人还不全是无政府主义者。所以,我认为,讨论达夫的提案没有任何意义。我提议,我们还是按照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办事吧。

    达夫:我并不反对按照代表大会议程办事。但是,对刚才范·登·阿贝勒说的话,我不能无动于衷。我要郑重声明,根据韦尔维耶机修工人的委托书,我要捍卫无政府主义;而且,选派我参加本届代表大会的机修工人全部都是无政府主义者。

    代表大会决定听取由章程修订委员会拟订的章程修正案。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的全文内容:

    “鉴于[264]:

    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劳动者争取解放的斗争不是要建立新的特权,而是要为一切人争取平等的权利和义务;

    资产阶级对劳动者的奴役是一切形式的奴役的基础,是一切政治奴役、精神奴役和物质奴役的基础;

    因而工人的经济解放是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作为手段服从于它的伟大目标;

    在这方面所作的一切努力至今没有收到效果,是由于每个国家里各个不同职业的工人彼此间不够团结,由于各国工人彼此间缺乏兄弟般的联合;

    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涉及一切文明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决有赖于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

    目前全世界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阶级运动的新高涨,在鼓起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地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要求立刻把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

    鉴于上述理由,

    1866年9月3—8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宣布,这个协会以及加入协会的一切团体和个人,承认真理、正义和道德是他们对一切人的态度的基础,而不分肤色、信仰或民族。

    代表大会认为自己有责任为一切人要求人权和公民权。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

    在1873年9月1日于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上,各与会地方联合会根据所宣称的上述主张,对《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进行了修订,并通过了章程修正案。《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修正案的内容如下:

    第一条

    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是,在全体劳动者反对资产阶级并最终获得彻底解放的斗争中,以团结为纽带,实现所有国家工人的联合。

    第二条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均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每一支部应对接受的会员的品行负责。

    第三条

    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联合会和支部保留完全的自治权,即按照自己的意愿组织起来的权利、管理自己的事务而不受任何外部干涉的权利,以及自行决定采取何种步骤来最终实现全体劳动者解放的权利。

    第四条

    每年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一,国际工人协会举行全协会代表大会。

    第五条

    每个支部,不论大小,均有权派遣一名代表出席代表大会。

    第六条

    代表大会的任务是,把各个国家劳动者的愿望集中起来,并通过讨论使其达成一致。

    代表大会召开时,每个地方联合会就国际工人协会在过去一年里的活动情况作报告。

    只有行政问题可以付诸表决,原则性问题不可以进行表决。

    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只对接受这些决定的联合会有效。

    第七条

    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每个地方联合会享有一票表决权。

    第八条

    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的国家,想要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的各支部或者联合会,应至少提前三个月告知相邻的地方联合会。相邻地方联合会将负责了解必要的情况,以便核实这些支部或者联合会确实存在。只有在负责了解情况的联合会的担保下,代表大会才能接纳这些支部或者联合会的代表。但是,他们没有表决权。

    第九条

    每年,代表大会都将委托一个地方联合会负责应届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接受委托的联合会将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办事机构。各个联合会或者支部希望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问题,应至少提前三个月送交该联合会,以便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

    另外,通常情况下,在罢工、统计和通讯等问题上,协会办事机构可以为向它求助的联合会充当斡旋人。

    第十条

    代表大会自行指定召开应届代表大会的城市。在代表大会召开期间,代表们理所当然地在指定时间和地点开会,无需特别召集。

    第十一条

    在一个支部或者联合会倡议下,表决可在各地方联合会进行,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在当年变更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或者时间,或者召集特别代表大会。

    第十二条

    当一个新的地方联合会想加入国际工人协会时,它必须在全协会代表大会召开前至少三个月,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告知其入会意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将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由它们决定是否接纳新联合会,并委托其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专门负责此事,由全协会代表大会作出最终决定。”

    我要提请各位注意的是,前言的内容——一直到“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这一句——和1866年日内瓦代表大会正式通过的法语版老版章程的前言一字不差。只是在第六段,章程修订委员会把“欧洲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一句改成了“全世界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此外,我还要向大会说明的是,关于章程修正案第八条,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意见是有分歧的。一部分委员认为,应该只给予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代表以发言权;而其他人则认为,应该给予表决权。

    接下来,讨论围绕《共同章程》前言展开。

    贝尔特:我坚持我原来的看法,不要对旧版前言作任何删减或者改动。因为,这是一座历史丰碑,我们应该予以尊重。在1866年,国际工人运动仅仅限于欧洲范围内。所以,在前言中,我们要对这个事实作出明确的说明。工人们都很清楚——即使章程里并没有写明,现如今,这一伟大的运动已经扩大到全世界。

    奥斯坦:对于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关于前言的提案,我提议,不作任何改动。我只希望对这段话解释一下,即:“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最好对“劳动者”[265]一词给出明确的定义,因为,这个标准将决定谁可以加入国际工人协会。如果这个词语指的是所有工人,那么,国际工人协会就应该向所有工人伸出双臂。相反,如果“劳动者”一词的含义只是指体力劳动者,那么,“鉴于”的内容就应该更加明确一点,就要明确说明加入国际工人协会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步骤。这个问题具有普遍性。所以,我提议,明确定义“劳动者”一词的含义,而对前言部分的内容不必作任何改动。

    克拉里斯:我不同意贝尔特的意见。我认为,在第六个“鉴于”中,用“全世界”一词替换“欧洲”一词是必要的。我的根据就是贝尔特自己刚才说过的观点,即国际工人运动已经不再局限于欧洲范围内,而是已经扩大到全世界。至于奥斯坦提出的问题,章程修正案第二条的规定已经给出答复,即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均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所以,我认为,没有必要在讨论前言的时候,过于纠缠这个问题。

    达夫:奥斯坦伙伴提议对“劳动者”一词进行明确定义。不过,国际工人协会刚刚成立的时候,创始人没有取名“国际工人协会(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e des ouvriers)”,而是采用了现在的名称:“国际劳动者协会(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e des travailleurs)”。所以,他们注意到了“劳动者(travailleur)”和“工人(ouvrier)”这两个词在含义上的区别。我认为,我们应该保留原始版本,采用“劳动者”一词而不是“工人”一词;“劳动者”一词既包括体力工人,同时也包括所谓的“脑力劳动者”。没有智力的参与,任何体力劳动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同样,没有肌肉力量的参与,任何脑力劳动也不可能完成。而“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一样,都属于雇佣劳动者阶层。我觉得,“劳动者”一词完全可以理解为所有以其劳动产品为生的人,而不必加以区分,那样的话,只会分裂社会主义力量。

    佩拉尔:我不同意克拉里斯伙伴的意见。我提议,大家要认真讨论一下“劳动者”一词的真正含义。如果国际工人协会只吸收体力劳动者的话,那么,克拉里斯刚才提到的章程修正案第二条的规定就应该取消。对“劳动者”一词的含义,应该明确加以定义。这样,我们才会知道,国际工人协会的创始人让制造分裂的人进入协会,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不应该让那些自称为“雇佣劳动者”的律师、记者以及其他人加入到我们中间来。

    贝尔特: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保留1866年版“鉴于”各段的内容,不要作任何改动。至于是否对“劳动者”一词进行定义,依我看,没这个必要。

    科斯塔:我觉得有点混乱:有的人发言谈第一个“鉴于”的内容,有的人谈最后一个“鉴于”的内容。对于所讨论的问题,大家应该有一个统一的意见才对。此外,代表大会都已经决定了,就同一个问题,一个代表只能有两次机会发言。我提议执行这条规定。

    埃卡留斯: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劳动者”一词的定义问题可以通过英语对应词来解决。英文版章程所采用的词是“工人(workingman)”,法文版章程采用的对应词是“劳动者(travailleur)”。而“工人(workingman)”一词的意思是指“体力工人”。

    达夫:在这种情况下,这个问题应该会马上得到解决。既然英文版章程采用的是“工人”一词,而这个词的含义是指“体力工人”,那就应该了解一下,英文版章程是不是唯一正式出版的章程,法文版译文是在何种条件下完成的。

    报告人吉约姆:章程没有“法文版译文”,而只有“正式出版的法文章程”,是在1866年日内瓦代表大会上通过的[266]。这在这一届代表大会的报告材料中可以找到。所以,我们不能把英文版章程视为原版章程。

    达夫:如果是这样,我坚持我最先说过的看法。不光是体力工人,所有劳动者都应该可以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此外,我要回复佩拉尔的是,并不只是那些所谓的“脑力劳动者”在国际工人协会里制造纷争,更何况,这些纷争也快要结束了;在体力工人中间也有阴谋家。佩拉尔认为,要特别当心脑力劳动者和他们可能取得的影响力。然而,这种影响力一点都不可怕。因为,脑力劳动者毕竟是少数人,不会得到多数票的。况且,所有这一切关于“劳动者”一词的争论,我一点都搞不懂,而这个词再简单不过了:任何运用体力或者脑力来创造或者改进对社会有用的物品的人,我们都称之为“劳动者”。所有劳动者都应该可以被不加区别地吸收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

    比尼亚斯:我觉得,达夫的定义有不足之处。我认为,所有当今社会里受剥削的人都应被视为“劳动者”。而所有被剥削者都有权联合起来,来结束这种人剥削人的制度。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任何人都有权和我们并肩战斗的原因。我希望保留现在的前言,哪怕以后在必要时有个别例外情况出现。

    大会主席韦里肯宣读了贝尔特关于原封不动地保留1866年版前言的提案。

    范·登·阿贝勒:大家刚刚讨论了“劳动者”一词的适用范围问题。和比尼亚斯伙伴一样,我不太关心体力工人和其他劳动者的区别。国际工人协会是一个革命组织:其宗旨是要消灭人剥削人的制度。所以,我认为,任何真心实意想干革命的人都有资格成为我们国际工人协会中的一员。我想请问体力劳动者的是,如果有朝一日革命不再只是纸上谈兵,而是要付诸行动、走上街头了,那么,他们会把与他们并肩作战的脑力劳动者都轰走吗?试问:如果脑力劳动者没有经受考验,如果今天他们不和体力工人并肩战斗、争取革命的胜利,又会怎么样呢?所以,这种想把他们拒之门外的排斥心理,我无法理解。

    黑尔斯:国际工人协会的创始人都是工联的成员,得到过几个巴黎工人的帮助。国际工人协会在成立之初,其宗旨只是为了提高工资。所以,在创始人的心里,国际工人协会只面向体力工人。只是到后来,在用泛泛的“劳动者(travailleur)”一词替换英文单词“工人(workingman)”一词以后,才对资产阶级敞开大门。资产阶级却带来了争论,并导致我们分裂。而这些分裂活动正是那些以自己是“脑力劳动者”为借口而被允许进入国际工人协会的资产阶级的杰作。

    奥斯坦:在这里,我不想以任何方式讨论个人问题,我只针对原则性问题。我想请问,“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毕竟,如果以某种特定的方式来看待一切的话,那么,所有人都是劳动者:法国元帅在工作,教皇也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工作。每当我看到“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这句话是如此清晰而明确时,我禁不住要问,国际工人协会的创始人们到底想说什么,他们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完全承认,我们仅有的这点文化都是从哲学家、学者、法学家们那儿来的。他们都是“脑力劳动者”,所以,他们都是资产阶级。但是,让我们再深入一点:我们看到,民众阶级到压迫者中去寻找盟友,结果总是被他们愚弄,因为,他们只考虑自身的利益:米拉波、拉斐德等就是最好的证明。道理很简单:这些人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有文化,我们没有文化。所以,有时候,由他们掌控局面,而我们则给他们提供各种资源,这再自然不过了。历届代表大会上所发生的一切,各位都已经看到了:各个支部和联合会的代表几乎都是资产阶级。而我们呢,我们对资产阶级是有成见的。我们以为,如果国际工人协会里只有无产者的话,那么,他们就不会去找一些助手来使自己变得懒惰,因为,他们的文化程度比较高,所以,他们把本来应该由工人们做的事情都大包大揽了。从理论上讲,我承认“四海之内皆兄弟”。但是,在实践中,如果我看到有人对我好,我就会想,他这样对待我到底是出于何种利害关系。我支持黑尔斯的意见。我不提议对第一个“鉴于”的内容进行改动,我只要求明确一下其中的含义。

    潘迪:奥斯坦刚才说,不要对第一个“鉴于”的内容作任何改动。既然他是唯一反对的人,我觉得,讨论可以结束了。

    佩拉尔:我反对结束讨论。如果奥斯坦伙伴要放弃讨论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讨论这个问题。

    西里尔:我不想回答奥斯坦刚才所说的话。我只是想说,所有劳动者都有以平等身份被接纳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的权利。我提议,“劳动者”一词可以这样定义:“任何运用体力或者脑力来创造或者改进对社会有用的物品的公民,我们称之为‘劳动者’”。

    好几个声音:不要再讨论下去了!

    佩拉尔:我反对结束讨论。

    科斯塔:我只是想对工人伙伴们说:我认为,把所谓的“脑力劳动者”都清除出去会大大削弱革命力量。要想干革命,就不应该把任何力量拒之门外。我还要说一句,如果你们拒绝接受一切革命力量,被你们拒之门外的力量迟早会临阵倒戈,对你们不利。

    布鲁斯:我提议,不要再制造问题了,让我们就“鉴于”的内容进行表决吧。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就“劳动者”一词的含义达成一致。达夫和西里尔伙伴已经给出了很好的定义。但是,我认为,有一种情况应该区别对待:把生产劳动建立在通过剥削获得的资本基础上的人不能被视为真正的“劳动者”。

    报告人吉约姆:我认为,现在还不到讨论这一类问题的时候。“鉴于”的内容,其宗旨不在于指明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所要具备的资格。最好等到我们讨论第二条规定的时候,再来讨论这类问题。

    蒙泰尔:我认为,如果采纳奥斯坦和佩拉尔提出的限制性措施,我们就会和章程中所规定的真实和公正原则相矛盾。特别是,这样的限制性措施会把整个被剥削阶级从国际工人协会里赶出去。我说的是职员。难道你们认为,月收入100法郎或者120法郎的职员没有和许多工人一样受剥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吗,即使他的职位迫使他不得不穿着外套?任何被剥削者都有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一员的权利。我们应该予以排斥的只有剥削者。

    克拉里斯:大家回答了奥斯坦和佩拉尔的话,对“劳动者”一词进行了正确的定义。黑尔斯认为,原始版章程已经修改过了,因为,在法文版中,“劳动者(travailleur)”一词替换了英文单词“工人(workingman)”。但是,大家却没有给黑尔斯作出任何回答。这样的历史性错误不能再继续沿袭下去了,即原始版英文章程是不存在的,因为,国际工人协会唯一正式的章程是在日内瓦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在那次代表大会上,唯一正式的章程是用法文讨论并通过的,以至于法文版中“劳动者(travailleur)”一词和英文词“工人(workingman)”一样原始,不是什么事后完成的、不忠实于原版的译文。奥斯坦对我们说,从来都没有资产阶级曾经为人民的事业忘我地工作:那么,蒲鲁东、邦纳罗蒂、格拉古·巴贝夫、阿那卡雪斯·克洛茨等,他们都是体力工人吗?而这些人,你们要把他们拒之门外吗?

    黑尔斯:我认为,等到讨论第二条规定的时候再来讨论这个问题比较好。

    佩拉尔不再发言。大会主席把前五个“鉴于”的段落付诸表决,并获得了一致通过。

    报告人吉约姆宣读了第六个“鉴于”的内容。他提醒大家说,在修正案中,章程修订委员会用“全世界”一词替换了旧章程中的“欧洲”一词。

    贝尔特:我提议,不要对老版章程的内容做任何改动。

    黑尔斯:相反,我提议,把这一段的内容全部删除。

    西里尔:我提议采用下面的表述:

    “鉴于目前全世界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阶级运动的新高涨,在鼓起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地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为了不断前进,所有国家的工人阶级都应齐心协力,以便最终同时实现自身的解放。”

    吉约姆:作为《共同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我反对黑尔斯的提案。可以说,《共同章程》前言是一座历史丰碑,是纲领,寥寥几行字,就很好地表达了现代无产阶级的心声。我们应该保持原文不动,任何改动都会对原文造成破坏。还有另一个原因,大会也应把老版前言原封不动地保留,因为,这是原总委员会的杰作。每当对手做好事了,就应该予以肯定。我们不要授人以柄,让别人说我们把章程前言删改得支离破碎,是为了满足破坏他人作品的幼稚的恶作剧心理。

    科尔内:我提议,把这一段的内容付诸表决。

    贝尔特:我请求首先把我的提案付诸表决。我的提案是:原封不动地保留第六个“鉴于”的当前文本。

    大会主席:首先,我要把最激进的提案——黑尔斯关于把这一段内容全部删除的提案——付诸表决。

    黑尔斯的提案以17票反对、3票赞成被否决。

    大会主席:现在,代表大会要对贝尔特的提案进行投票表决。

    曼格特:章程修订委员会提议,只作小小的改动。国际工人协会也包含美国的工人。根据这一事实,章程修订委员会想要用“全世界”一词替换“欧洲”一词。相反,贝尔特想要保留“欧洲”一词。我觉得,不应该把章程的前言改得面目全非。但是,也不要盲目崇拜,把所有词语都当做圣物一样全部保留下来。所以,对于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提案,我投赞成票。

    西里尔:对于第六段的内容,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表述。我要提请大家注意的是,我特意使用了“同时”一词。因为,我们都意识到,社会革命是不可能孤立地进行的。在“鉴于”部分里采用这个词很重要。这样,就可以让全世界的无产者都知道,他们要同时揭竿而起。

    报告人吉约姆:我也反对西里尔的提案:工人们不会因为把“同时”一词写进章程里,就会一起投身于革命运动。新版第六段的内容以后可能会因解读问题引起无休止的争论。所以,不管怎样,我认为,还是坚持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提案比较好。

    西里尔:我不想挑起毫无意义的争论。既然大家都反对,我收回我的修正案。

    黑尔斯:这样的话,我要重新支持西里尔的提案。因为,我认为,运动是应该由所有工人一起进行的。我提议采纳下面的表述:

    “鉴于工人运动应该由文明国家的所有工人齐心协力去共同完成。”

    佩拉尔:不知“文明国家的工人”是何意,如果剥削现象在被定性为“非文明国家”的工人中继续存在的话。

    黑尔斯:把“文明”一词删除。

    黑尔斯的修正案付诸表决以后,被否决。

    报告人吉约姆宣布,章程修订委员会转而赞成下面的提案,即只把这一段中“欧洲”一词删除,也不用“全世界”一词来替换。

    除了英国代表以外,这个提案获得了一致通过。

    报告人吉约姆宣读了前言的最后一部分内容,直到“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这一句。

    接着,讨论开始。

    阿莱里尼:我不想延长讨论。但是,在刚刚读完的文本里,我觉得有一个词听起来有点刺耳:那就是“道德”一词。这个词的定义含混不清、弹性太大,实际上没有任何积极的意义。因为,道德有多种多样,而且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我认为,既然对这个词不能进行科学地定义,删除它没有什么不好。

    科斯塔:我支持阿莱里尼的观点。在罗马涅支部的代表大会上,大家已经谈到过删除这个词的问题,而且理由完全成立。世界上有很多种道德:有教士的道德、资产阶级的道德、士兵的道德、工人的道德等;也许还有强盗的道德。所以,无论如何,都应该赋予这个词语一个明确的含义,起码应该说:“革命道德”。

    报告人吉约姆:我认为,刚才我们所听到的反对意见都属于形而上学的范畴,没有考虑到现实情况。希望大家好好想一想,国际工人协会的章程是要面向工人的。而对工人而言,难以把握的微妙哲学问题是不存在的。要明白易懂,就要简简单单地使用最普通的词汇。各位尽管放心好了,对“道德”一词的含义,工人是不会搞错的。工人心里很清楚,这里所说的道德既不是教士的道德,也不是资产阶级的道德。

    佩拉尔:我同意吉约姆所作的论证。我要补充一点,如果大家因为含义不清而想要删除“道德”一词的话,那么,也应该删除“正义”一词。对于这个词,大家也可以提出同样的异议。因为,对于正义的含义,也有很多种理解方式。

    布鲁斯:依我看,“道德”和“正义”这两个词含义重复。如果保留“正义”一词,“道德”一词就没有必要保留了。

    黑尔斯:资产阶级对“真理”、“道德”和“正义”这几个词的理解肯定和我们不一样。所以,没有理由对其中的任何一个词提出疑问,这样的讨论会让我们越走越远。所以,我认为,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保留“真理”、“道德”和“正义”这三个词,然后讨论别的事情吧。

    阿莱里尼:上述论证没有改变我对“道德”一词提出的异议。但是,为了不浪费时间,我不再提议删除这个词语。

    黑尔斯:我提议,把“1866年9月3—8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这句话从前言中删除。我认为,没有必要在协会章程里说,1866年在日内瓦举行了代表大会。

    报告人吉约姆:恰恰相反,章程修订委员会认为,在章程里,这句话应该保留下来。因为,这句话提示了“国际工人协会成立”这一本世纪最重大事件所发生的日期。

    布鲁斯:我同意黑尔斯的意见。如果保留这句话,那么,我们将要进行的章程修订工作就会被误以为是源自1866年的代表大会。

    报告人吉约姆: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在老版前言的后面,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添加了一段新内容,在这个问题上没有留下任何模棱两可的地方。这一段的内容是这样表述的:

    “在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上,各与会地方联合会根据所宣称的上述主张,对《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进行了修订,并通过了章程修正案。《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修正案的内容如下:”

    比尼亚斯:我支持黑尔斯的修正案。因为,我觉得,刚才大家所作的论证并不是最后的结论。如果国际工人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的日期值得纪念的话,那么,这个日期可以保留在其他地方,而不是保留在章程里。

    黑尔斯:对我们来说,前言不应该比章程本身的内容更加神圣。如果章程的修订工作有意义,那么,我们就应该去做,切不可因为日期问题或者用词问题而半途而废。再说,过一会儿,我还要提出另一个提案,一个关于变更国际工人协会名称的提案。实际上,现在的国际工人协会和1866年刚成立时的情况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所以,给国际工人协会取一个新名称是顺理成章的事。我的提案是:“国际劳动者联合会”。但是,这个问题晚些时候再讨论。现在,我只提议把上面提到的那句话从前言里删除。

    大会主席把黑尔斯的提案付诸表决。黑尔斯的提案被否决。

    接着,修订委员会提出的章程修正案前言的最后一部分内容获得了通过。

    大会主席宣布,下次公开会议将于9月4日(星期四)两点进行。

    会议结束。

    9月4日(星期四)——第八次会议

    (行政会议)

    上午9点,点名,会议开始。范·登·阿贝勒宣读了法国的来信。法国来信恭祝联邦派代表大会福星高照。

    接着,代表大会重新讨论了关于总罢工的问题。[267]

    茹柯夫斯基宣读了总罢工委员会关于总罢工问题的决议,决议内容如下:

    “鉴于要进行罢工斗争,就要组织起来。所以,在回答‘要举行总罢工,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前,应该首先提出下面的问题,即:‘为举行总罢工,我们组织起来了吗?’

    当前,不但在国际上而且在地方上,行业团体的组织程度都不高。

    这就是之所以罢工问题要取决于组织程度和国际工人协会应该为罢工斗争所做的统计工作的原因。

    另一方面,总罢工实际上就是社会革命,因为,只要停工10天,就足以让现行秩序全面崩溃。基于这个原因,这个问题一直保留到现在。”

    曼格特说,由于他所属支部授予的限权代表委托书,他没有在声明上签字。

    范·登·阿贝勒认为,对这个声明不应该进行表决。他说,大家面对的不是一个原则性问题,所以,只要在会议记录上对这个提案加一个注释就可以了。

    西里尔提议进行表决,因为,这个声明是代表大会对列入大会议程讨论的那个问题的一个答复。

    韦里肯说,应该进行表决。

    范·登·阿贝勒坚持他说的话。他认为,这只是一个实施方式的问题,代表大会不应该答复。他说,只要把讨论的情况在会议记录里记录下来就可以了。

    西里尔说,昨天已经表决过,要给予答复的。所以,他认为,应该给予答复。

    茹柯夫斯基指出,报告只是鼓励工人们组织起来,并没有强迫他们采用何种组织方式。他说,不过,报告是对总罢工问题的答复,因为,假如有朝一日要想举行总罢工的话,那么,首先就要把行业团体组织起来。

    黑尔斯认为,总罢工不可行,这太荒谬了。他说,要举行总罢工,首先要组织起来;而只有当工人们被完全组织起来以后,社会革命才能够实现。

    吉约姆指出,黑尔斯伙伴又回到了笼统空泛的讨论。

    黑尔斯停止发言。

    阿莱里尼反对答复方案。他拒绝接受报告。原因是,报告似乎要鼓励大家把罢工斗争当做革命手段。这样的话,工人们会觉得有人在号召他们罢工,这样就不好了。

    贝尔特伙伴提出一个提案,提议对罢工斗争问题不作任何具体的答复。提案内容表述如下:

    “代表大会特此声明,无法对总罢工斗争问题进行最终表决。”。

    曼格特提议,在贝尔特伙伴的提案后面再加一句话:“并建议加强革命的宣传工作。”

    法尔加赞成曼格特的提案,并提出要大力加强宣传工作的力度。他不同意阿莱里尼伙伴的意见。他收到一封西班牙的来信,来信特别建议要鼓励工人们尽快发动革命。在西班牙,各地都把宣传工作纳入了议事日程,而把罢工斗争问题撇在了一边——起码现在是这样。因为,大家还没有完全组织起来。如果不是西班牙的做法,他不能投赞成票。

    科斯塔宣读了总罢工委员会提出的下列提案:

    “鉴于国际工人协会目前的组织状况,无法对总罢工斗争问题提供全面的解决方案,代表大会迫切要求劳动者们建立国际行业联合会。”

    法尔加提议增补修正案,要求加强社会主义和革命的宣传工作。

    韦里肯提议删除“革命”一词。这个词听起来往往被理解为街头战斗,在比利时会被误解的。

    贝尔特表示,如果大家接受总罢工委员会提出的新提案,那么,他收回他的提案。

    曼格特转而赞成总罢工委员会的提案。

    法尔加伙伴提议添加“……并加强社会主义的宣传工作”一句以后,总罢工委员会的下列提案付诸表决,并获得了一致通过:

    “鉴于国际工人协会目前的组织状况,无法对总罢工斗争问题提供全面的解决方案,代表大会迫切要求劳动者们建立国际行业联合会,并加强社会主义的宣传工作。”

    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提议,既然总罢工问题已经研究透彻了,代表大会就应该重新讨论关于《共同章程》的问题。

    布鲁斯支持报告人的提案。但是,他认为,既然代表大会已经决定在公开会议上进行章程问题的后续讨论,代表大会就应该结束行政会议,宣布召开公开会议。

    茹柯夫斯基认为,既然行政会议向国际工人协会的所有会员开放,代表大会完全可以在行政会议上继续讨论章程问题。所以,他支持报告人的提案。

    范·登·阿贝勒认为有必要提醒大家,如果大家重新讨论章程问题,关于“劳动者”一词的讨论很重要,应该重新进行讨论。他认为,既然这个词是在公开会议上开始讨论的,就应该在公开会议上继续讨论,以免有人说我们想要回避这样重要的讨论。

    报告人坚持他的提案。他认为,恰恰相反,不应该让公众旁听我们对词汇问题进行毫无意义的讨论。

    迪马特雷表示赞成范·登·阿贝勒的看法,并提议,把讨论推迟到下午的公开会议上进行。

    科斯塔表示支持报告人的提案。

    达夫认为,章程问题最好在公开会议上讨论。但是,他认为,在章程修订委员会的工作中,有些部分放在行政会议上讨论亦无大碍。

    黑尔斯说,章程中关于一般性问题的条款应该放在公开会议上讨论。但是,他认为,涉及行政问题的条款可以放在行政会议上讨论。

    范·登·阿贝勒关于公众可能会说我们想要回避什么的想法,茹柯夫斯基表示不敢苟同。公众和我们的事情毫不相干。既然所有联合会的代表都来这里参加会议,我们就要在各联合会面前进行讨论。我们要向各联合会汇报情况,而不是公众。

    关于马上继续讨论章程问题、把行政会议改为公开会议的提案被付诸表决,并获得了通过。

    于是,代表大会宣布召开公开会议。

    9月4日(星期四)——第九次会议

    (公开会议)

    上午10点,会议开始。

    根据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开始进行关于章程修订问题的后续讨论[268]。

    章程修订委员会报告人吉约姆宣读了修订委员会提议在老版前言后面添加的新一段内容。这一段内容提到由本届代表大会对章程进行修订。

    黑尔斯:在代表大会开始讨论本节内容之前,我想提交我昨天谈到的提案。我的提案是,变更国际工人协会的名称。在英国,现在有两个国际工人协会,它们互相争斗,相互争夺工人联合会。而各个行业协会无法理解这种分庭抗礼的情况,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有人可能会回答我说,我们的对手——权威主义政党——应该放弃“国际工人协会”这一名称。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首先放弃,那才是最明智的。只要事实站在我们这一边,名称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报告人吉约姆:如果所有联合会的情况都和英国一样,黑尔斯的提案就应该予以考虑。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恰恰相反。在西班牙、意大利、法国、比利时、荷兰和汝拉地区,只有一个国际工人协会——那就是我们的国际工人协会。我们不能放下我们的旗帜,放弃属于我们的名称。

    韦里肯:这面旗帜英勇无畏地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现在不是讨论放弃的时候。况且,假如明天“国际工人协会”这一名称换成了另一个新名称,资产阶级照样会不遗余力地进行诬蔑诽谤,就象对待旧名称那样。自从国际工人协会成立以来,在比利时,是同一些人在向我们宣战,也是同一些人在为争取无产阶级的权利而斗争:名称改变了,实际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有人说,同时存在两个国际工人协会。但是,现在,马克思政党及其总委员会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9月8日他们要在这里举行的代表大会,谁也没有把它当回事。我们应该继续我们的事业,而不必去理会这些大失所望的野心勃勃的家伙的徒劳无功的阴谋诡计。我们要保留我们的名称,因为,只有来这里参加代表大会的各个工人联合会,才能代表国际工人协会。

    科斯塔:刚才黑尔斯说,事实站在我们这一边,所以,名称并不重要。恰恰相反,我认为,名称是非常重要的。国际工人协会乃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力量。虽然资产阶级并不确切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它惧怕国际工人协会。工人们中间也有很多人投奔我们,就是被我们“国际工人协会”这一名称的威望吸引来的。放弃我们的名称,放弃我们力量组成部分的名称,就意味着缴械投降。

    黑尔斯:我并没有说要改变全称。在我提出的名称里,“国际”这个词一直保留着。

    报告人吉约姆:如果我们只局限于部分改变“国际工人协会”这个名称,这和改变全称的效果没什么不一样:我们将不再只是一个协会,第一个工人联合会诞生了;我们将不再是那个曾经让旧社会颤抖、代表着现代革命的国际工人协会了。各位要知道,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吗?有人会说,我们不敢对公众舆论认为是国际工人协会所做的一切行为负责。对于巴黎公社和阿尔科伊事件,我们想推卸责任。而就在昨天,代表大会还发表声明,表示要支持它们。

    施皮希格:作为对黑尔斯的回答,我要补充说明一点:如果在宣传工作中,有两种相反的思想倾向在互相争夺人民群众的组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通过亲眼目睹这两种思想倾向在活动,人民可以了解到,一种思想倾向主张自由,另一种思想倾向则否定自由——也就是说,代表着权威主义原则,这样不是很好吗?

    茹柯夫斯基:大家刚才说了,“国际工人协会”这一名称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如果这个名称改变了,人们都会纷纷加入到保留这个名称的那些人中间去。

    曼格特:请问是否可以在保留“国际工人协会”这一现有名称的前提下,添加一个东西,明确指明我们属于“国际工人协会”的哪个派别。

    报告人吉约姆:像曼格特提议的那样,如果我们采用一个副标题,那就等于默认有两个国际工人协会;而对我们来说,只有一个国际工人协会。我们没必要担心权威主义政党发表的宣言会和我们的宣言混淆起来。从内容本身就可以分辨出来,工人们不会搞错的。

    科斯塔:如果我们变更“国际工人协会”这一名称,就等于儿子不认母亲了。

    黑尔斯:我代表利物浦支部发言。我是根据它授予我的限权代表委托书提交这个提案的。我还要说一点,在下周的代表大会上,那些权威主义者肯定会把总委员会从纽约迁往伦敦。对此,我深信不疑。

    好几个声音:到此为止吧!

    接着,宣布讨论结束。

    黑尔斯: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我收回我的提案。

    大会主席韦里肯:好吧,章程修订委员会提议的新一段内容还需要进行表决。现在,我把这一段内容付诸表决。

    新一段内容获得了一致通过。

    报告人吉约姆:前言部分的讨论到此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逐条讨论各项规定了。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第一条规定的内容表述如下:

    “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是,在全体劳动者反对资产阶级并最终获得彻底解放的斗争中,以团结为纽带,实现所有国家工人的联合。”

    第一条规定的内容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二条规定的内容: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均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每一支部应对接受的会员的品行负责。”

    阿莱里尼:我提议,今天晚上再讨论这一条规定的内容。我知道,有一名代表可能会发言表示反对,[269]他现在没有出席会议。我们不要授人以柄,说代表大会趁他不在,没有经讨论就对第二条规定进行表决。

    报告人吉约姆:我不同意阿莱里尼的意见。这名代表有责任到场。我们不能掺杂一些情感方面的考虑。我们不可能去和派遣我们参加本次代表大会的人说:“我们无法完成你们委托给我们的某项工作,因为某位伙伴没有出席会议,代表大会觉得没有他在场就开展工作有失分寸”。我提议,现在就开始讨论第二条规定的内容。

    迪马特雷:昨天宣布的是,今天下午再重新讨论关于章程的问题。这名代表上午去工作了,为的是下午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范·登·阿贝勒:既然第二条规定涉及的问题比较特殊,而其他条款可以单独讨论,我认为,推迟讨论第二条规定的内容不会有什么大碍。

    科斯塔:对有些代表的顾虑,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代表大会可支配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所以,我提议,按照正常顺序来讨论各条规定的内容,不要因为一些不太重要的考虑而中途停顿下来。

    大会主席韦里肯:现在,我把关于推迟讨论第二条规定内容的提案付诸表决。

    推迟讨论第二条规定的提案获得了通过,4个联合会表示赞成,3个联合会表示反对。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三条规定的内容:

    “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联合会和支部保留完全的自治权,即按照自己的意愿组织起来的权利、管理自己的事务而不受任何外部干涉的权利,以及自行决定采取何种步骤来最终实现全体劳动者解放的权利。”

    第三条规定获得欢呼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四条的内容:

    “每年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一,国际工人协会举行全协会代表大会。”

    第四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五条规定的内容:

    “每个支部,不论大小,均有权派遣一名代表出席代表大会。”

    第五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六条规定的内容:

    “代表大会的任务是,把各个国家劳动者的愿望集中起来,并通过讨论使其达成一致。

    代表大会召开时,每个地方联合会就国际工人协会在过去一年里的活动情况作报告。

    只有行政问题可以付诸表决,原则性问题不可以进行表决。

    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只对接受这些决定的联合会有效。”

    大会主席韦里肯:现在,我把第六条规定第一款的内容付诸表决。

    第六条规定第一款的内容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茹柯夫斯基:对于第二款的内容,我觉得应该明确说明一下。如果某地方联合会不能通过代表团提交报告的话,那么,它应该把书面报告邮寄过来。

    潘迪:我认为,所有联合会的报告都应该是书面报告。我提议,在“每个地方联合会……提交报告”一句后面,加上“书面”一词。

    潘迪的修正案被付诸表决,修正案被否决。

    接着,第六条规定第二款的内容获得了一致通过。

    曼格特:对于第三款规定,我请求发言。对于这一段内容所表达的思想,韦德尔河谷联合会已经投了反对票。

    科斯塔:第三款规定说,对原则性问题将不进行表决。我觉得,这是完全正确的。对于理论问题,我们只能讨论,并努力互相说服。但是,我们不能通过表决把某个政治纲领强加给——例如——英国联合会。我们对海牙代表大会提出了抗议,我们就不应该像海牙代表大会那样做事。

    黑尔斯:要所有联合会或者支部接受相同的理论主张,我也不能接受这一点。但是,我觉得,应该补充说明的是,每个联合会都要对它自己提出的主张负责。

    阿莱里尼:我们应避免宣布一些强制性的信条。每个联合会都要给代表大会带来它的意见;在大会上进行讨论,最初没有达成一致意见的问题,最终一般都会明朗起来,并被大家所理解。但是,不应该形成一种正式意见。我们在章程的首页写了总则:要让国际工人协会的每个会员自己去从中得出合乎逻辑的结论。

    比尼亚斯:我同意第三款规定的思想精神,但是,我不赞成这样的表述。在国际工人协会里,对各种意见进行统计总是有用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方法就是进行表决。但是,表决不会对任何人构成约束,不形成任何强制性决定,表决只不过是为了了解现场的各种意见而已。

    埃卡留斯:我也认为,在原则性问题上不应该放弃表决。只是应该明确说明,表决只是出于统计的目的,没有法律效力。如果不进行表决,大家就无法知道代表大会对所要讨论的问题到底持何种意见。

    报告人吉约姆:这正是我们所要反对的地方。对某个原则性问题,我们不应该形成正式意见。而要了解代表大会上所表达的各种意见,会议记录就是很好的方法:所有不同意见都可以记录下来。

    埃卡留斯:我提议的表决没有任何强制性;这只不过是英国的习俗而已,即每个人要对所讨论的问题表明自己的观点。

    布鲁斯:我反对进行表决。我认为,这不是了解每个人意见的最好方法。表决只不过是把代表大会分成多数派和少数派。所以,这并不能确切地反映各种不同的意见。在比较复杂一点的问题上,可能会出现两种以上不同的观点。甚至有多少人,就会出现多少种观点。要统计各种意见,唯一真正可行的方法,就是把它们记录下来,而不用进行表决。

    范·登·阿贝勒:我也觉得,要了解各种意见,在会议记录里记录下来就足够了。我反对采用表决这种做法。

    茹柯夫斯基:表决可以形成多数派,表明多数人的意见,也就是说,表决最终总是会创造某种法律。不过,我们不应该对原则性问题立法。所以,我赞成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文字表述。

    黑尔斯:我提议,可以这样说:“对原则性问题将不进行强制性表决”。我赞成表决,条件是不要带任何强制性色彩。再说,代表大会对这个问题已经表态过了;实际上,今天早上,代表大会已经就一个原则性问题表决过了,那就是罢工斗争问题。

    报告人吉约姆:对总罢工问题的表决并不是为了解决什么原则性问题;那只不过是一个组织问题,而不是理论问题。

    比尼亚斯:如果表决具有法律效力,我会表示反对的。但是,在上述条件下表决,我认为是有意义的。会议记录不足以了解方方面面的意见,因为,要做到这一点,每位代表就必须把他的观点写在会议记录里。用表决的方式统计各种观点,要更加简单一些。

    报告人吉约姆:我认为,没有比统计意见而不采取正式表决更加方便的了。大会主席只要点个名,然后,请每位代表对所要讨论的问题发表一下看法就可以了。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表决:因为,所谓“表决”,就是要产生一个多数票;然后,形成一个正式意见。

    黑尔斯的修正案付诸表决以后被否决。

    接着,第六条规定第三款的内容获得了通过,5个联合会投了赞成票,2个联合会投了反对票。

    第六条规定最后一款的内容推迟到下午的会议上讨论。

    中午12点半,会议结束。

    9月4日(星期四)——第十次会议

    (公开会议)

    下午2点,会议开始。由韦里肯主持。

    根据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讨论章程修正案第六条第四款规定的内容。

    韦里肯:我完全赞成第四款规定所表达的原则。我们要分清法律和契约的区别:契约是一种约定,只对签约各方有约束力;而法律则是把某些人的意志强加给所有人。国际工人协会各联合会非常希望在它们彼此之间建立的是契约关系,而不是委托代表大会给它们制订法律。所以,我们应该明确约定,各个联合会将不受其代表在代表大会上所作表决的约束,它们依然有权选择赞成或者不赞成可能要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讨论的各项提案。表示赞成的,表明它们会完全自愿地接受约束,表示不赞成的则不受任何约束。

    报告人吉约姆:为弄清楚正在讨论的第四款规定的意义,我要补充说明的是,代表大会不应被视为制订法令的地方,而应被视为只是讨论决议草案的场所——这些决议只有经过各联合会的批准才能成为最终决定。但是,有人会对我们说,如果一项决定其他地方都接受而某个联合会不接受,而且该联合会的态度给共同事业造成了重大损失,那么,难道你们不会对顽固分子采取任何强制性措施吗?我会回答说,不,我们不会采取任何强制性的措施。原因很简单,首先,因为我们没有办法强迫某个联合会去执行它所反对的决定。所以,事物本身的力量就是自由契约原则。根据这一原则,任何人都只做他同意做的事情,这是我们组织的必要条件之一。代表大会决议只具有各联合会自愿赞成所赋予的效力。如果不赞成,那么,我们所能想象的一切法律规章制度都无法越俎代庖。对于其他联合会都认为有必要作出的决议,有联合会不赞成的,唯一可采取的、既公平又可行的措施,就是向它宣布,大家认为它的态度损害了团结。因此,受到损害的联合会将对该联合会施以同样的惩罚,不再与它团结一致,直到通过协商调解的途径排除纠纷为止。

    曼格特:不拿代表大会的决定来约束各个联合会,并给它们保留批准的权利,这是符合我们的原则的。但是,我们应该考虑到这样一种情况,即万一某个联合会在批准一项决定以后,违背了承诺。我认为,到那时就要对该联合会宣布这样的刑事处分,即如果你们不遵守所作的承诺,你们就没有权利参加代表大会的审议工作。

    佩拉尔:我同意吉约姆的意见。我认为,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应该由各个联合会来批准。

    达夫:我也同意这个意见。我想提请大会注意的是,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在海牙代表大会上,少数派代表通过了一些决议,统称为“少数派的声明”[270]。这些决议案本来是要经过各个联合会批准的。然而,各联合会却没有批准,而是代之以其他一些更加激进的决议。大家都看到了,是不是要提交各联合会批准并不是什么新问题。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这种做法所需要的过程既不会太过漫长,也不会太过艰难。

    潘迪:对于这个问题,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在海牙代表大会以后,汝拉联合会撤销了其代表们的决定,没有接受他们曾经签过字的各项提案,认为这些提案太消极软弱了。

    第六条第四款规定的内容被付诸表决,并获得了一致通过。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七条规定的内容:

    “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每个地方联合会享有一票表决权。”

    我要提请大家注意的是,这条规定只是对代表大会已经颁布实施的一项原则的确认。

    第七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八条规定的内容:

    “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的国家,想要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的各支部或者联合会,应至少提前三个月告知相邻的地方联合会。相邻地方联合会将负责了解必要的情况,以核实这些支部或者联合会确实存在。只有在负责了解情况的联合会的担保下,代表大会才能接纳这些支部或者联合会的代表。但是,他们没有表决权。”

    我还要补充说明的是,对于第八条规定的最后一句话,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意见是有分歧的。对于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代表,一部分委员认为,应该给予表决权,其他人则持相反意见。

    布鲁斯:在章程修正案的第八条规定中,有一件事是好事,我支持。我希望,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各支部,不仅要在代表大会召开前三个月让大家知道它们的存在,而且还要继续写信提供它们确实存在的证据;如果在本国不可能成立联合会,那么,就要加入相邻的联合会。但是,一旦这些支部被证实确实存在,难道你们希望它们的代表被剥夺表决权吗?而且,难道正是因为他们所冒的风险超过任何人,你们就要剥夺他们的权利吗?不,不能这样。代表大会一旦采取了必要的防范措施,从而确保在和一些可靠支部的代表打交道,那就应该赋予这些代表以表决权。所以,我提议删除第八条规定中的最后一句话。

    蒙泰尔:我支持布鲁斯刚才所说的话。我很清楚,我们一向反对采取限制性的措施,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希望排除来自虚假多数派的一切危险。但是,第七条关于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的规定,就已经防止了这一危险。目前,只有两个国家——即法国和德国——属于第八条规定的情况。所以,我提议,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的国家应该和其他国家一样享有表决权。下面是我和布鲁斯提议的第八条规定的文字表述:

    “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地区成立的支部,在成立以后应马上通知相邻最近的联合会,再由该联合会通知其他联合会。

    这些支部在代表大会召开至少三个月前告知它们的存在以后,可以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

    埃卡留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在前几届代表大会上,巴黎和德国代表曾经为承诺向国际工人协会缴纳会费出过力。但是,后来,当要它们交费时,派出这些代表的团体却回答说,它们无法缴费。因为,它们在国内遇到一些法律障碍,以致无法稳定地收回资金。

    吉约姆:对于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各支部的代表,如果我们不赋予表决权,那么,汝拉联合会就会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实际上,汝拉联合会是由三个不同国家的支部组成的;而在其中两个国家,国际工人协会是被取缔的。这样,在汝拉联合会,有的支部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就可能没有表决权,而其他支部则享有表决权。但是,法国支部和阿尔萨斯支部都是正规支部,和瑞士支部一样,都是汝拉联合会的会员。在第八条规定里,也许我们可以这样说:“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支部,在成为国际工人协会公开存在的相邻国家的联合会会员支部以后,将享有表决权。”

    茹柯夫斯基:请问,某地方联合会将为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支部提供担保,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难道这句话的含义是,该地方联合会的全部会员都要——以私人方式共同——为该支部提供担保吗?当然不是。所以,担保只能来自于该联合会委员会。既然事情是这样,那就应该明确地加以说明。还有一点,就是:这样的担保真实可靠吗?各地方联合会委员会能够一直对为获得担保而求助于它们的那些支部进行严格监督吗?我不认为它们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我觉得,对于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支部的代表,应该只赋予发言权。我以日内瓦宣传支部的名义提议,第八条规定采用下面的文字表述:

    “在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的国家,想要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的团体,应在代表大会召开至少三个月前告知相邻最近的联合会,以便该联合会负责了解必要的情况,它们可以自行决定选派某个联合会的一名代表。但是,不管哪种情况,这些国家的代表将享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

    在最近一次比利时安特卫普代表大会上提交的《共同章程》草案中,已经有同样的规定。

    韦里肯:作为比利时人,我要回答茹柯夫斯基的是,比利时联合会拒绝对各国代表有不同的对待,而根据我的委托书,我要为所有的代表都争取到同等的权利。我们可以提出各种各样的担保措施,也可以对各支部的存在进行严格的审查;但是,一旦确认各支部存在,我们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接受他们的代表。如果我们把工人结社权被政府剥夺国家的代表排除在外,这无异于和政府串通一气,狼狈为奸。我提议,删除第八条规定中的最后一句话。

    潘迪:现在同时有三个修正案:蒙泰尔修正案、韦里肯修正案和茹柯夫斯基修正案。我认为,为了便于讨论,最好把第八条规定分成几个部分。

    达夫:以我本人还有西里尔和马太的名义,我提交下面的提案:

    “兹提议,把章程修正案的第八条规定全部删除。”

    布鲁斯:要采取一些担保措施,我同意;那就要求担保好了。但是,某个支部一旦被接纳,那就应该和其他人一样给予其代表同样的权利。否则,要消灭国际工人协会,各国政府只要在所有国家取缔它就行了:那样的话,所有支部的代表都会丧失审议权的。各位都看到了,我所反对的提案会不可避免地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对于“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支部应成为相邻国家某个联合会的会员”这一想法,我要提醒各位注意的是,如果你们不承认法国各支部在它们之间自由组成联合会的权利,你们会深深地伤害它们的。

    至于某位发言人刚才提到的经济承诺没有履行的问题,我可以断言,一旦各位让法国各支部享有共同的权利,它们肯定会和其他支部一样缴纳会费的。

    阿莱里尼:我反对关于删除第八条规定的提案。通过采取担保措施来防范虚构的支部,这是完全必要的。我们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欺诈,教训太深刻了。但是,想要剥夺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支部代表的表决权,那就等于不承认天赋权利。

    科斯塔:有一点我们应该统一一下意见: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各个支部是否应被视为该国地方联合会的会员?如果是,那么,我们可以给予它们集体一票表决权。但是,如果都是一些孤立的支部,每个支部都要求享有一票表决权,那我们该怎么办?

    达夫:我们提议删除第八条规定,原因不是因为我们要删除担保措施,恰恰相反。但是,我们认为,仅凭一条规定是不可能考虑到所有情况的,这样的规定必定是不全面的,因此,会变得毫无意义。删除第八条规定吧。这样,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各支部才能够享有共同权利。

    吉约姆:鉴于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对所要求的担保措施和所采取的步骤制定规章制度,我会投票赞成删除第八条规定。我认为,最好让每届代表大会都自行评估代表们和各支部所提供的担保是否足够;这就是这一次我们对特尔察吉的委托书和法国支部的委托书所做的工作。至于科斯塔关于国际工人协会被取缔国家的各支部是否应被视为组成了一个地方联合会的意见,代表大会对此已经给出了答复,并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即像对待其他正规成立的地方联合会那样,我们已经给予法国支部代表集体一票表决权。

    韦里肯:我反对删除第八条规定。因为,如果我们不采取担保措施,一些不可靠的代表可能就会过来。

    既然大家都要求进行投票表决,于是,大会主席宣读了大家提出的各项提案。

    达夫、西里尔和马太等关于全部删除章程修正案第八条规定的提案首先被付诸表决。

    意大利、西班牙、法国和汝拉联合会投了赞成票。

    比利时和英国联合会投了弃权票。

    荷兰联合会代表暂时缺席。

    所以,关于删除章程修正案第八条规定的提案获得了通过。

    报告人吉约姆: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的第九条规定,变成第八条规定,以替换各位刚刚表决删除的内容:

    “每年,代表大会都将委托一个地方联合会负责应届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接受委托的联合会将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办事机构。各个联合会或者支部希望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问题,应至少提前三个月送交该联合会,以便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

    另外,通常情况下,在罢工、统计和通讯等问题上,协会办事机构可以为向它求助的联合会充当斡旋人。”

    报告人补充说,章程修订委员会认为,本条规定概括了在讨论总委员会问题过程中所表达的各种想法。所以,章程修订委员会一致同意把这条规定提交给代表大会审议。

    达夫:在9月2日的公开会议上,和我一起签订关于坚持无政府主义原则声明的代表们想要说明一下,为什么他们转而赞成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并委托我向代表大会宣读下面的声明:

    “鉴于章程修订委员会的新章程草案第九条规定最后一段说:‘协会办事机构可以为各联合会充当斡旋人’,也就是说,如果愿意,各联合会可以不使用该斡旋人;

    鉴于在协会办事机构的职责中,不再有正式宣传工作和正式统计工作这两项内容;

    鉴于,因此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在其文字表述中,尊重各签字人在代表大会上所捍卫的无政府主义思想;

    各签字人特此声明,转而支持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并要求把他们的支持意见以上述格式在会议记录里记录下来。

    1873年9月4日于日内瓦。

    达夫 布鲁斯 佩拉尔 蒙泰尔

    迪马特雷 茹柯夫斯基 西里尔

    马太 科斯塔(签字)”

    韦里肯:我不能接受第九条规定的文字表述。根据限权代表委托书,我提议分别成立三个委员会。把所有工作都交给一个联合会,由它充当协会办事机构,那样工作太繁重了。我们希望权力下放,却把所有工作和责任都委托给一个联合会,这可不是权力下放。

    西里尔:首先,我同意比利时伙伴们的意见。但是,我也赞成协会办事机构的方案。如果大家觉得工作太多,那么,对于专门被指定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来说,还有什么事情会妨碍它把工作分配给三个委员会呢?事情很简单,内部解决就可以了。

    埃卡留斯:如果像比利时代表们所提议的那样,你们在三个不同的联合会里成立三个不同的委员会,分别负责罢工斗争、统计以及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你们会制造很多麻烦,并大大增加通讯费用。和西里尔一样,我也认为,可以由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根据工作需要,自行决定任命一个、两个或者三个委员会。我也赞成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

    茹柯夫斯基:刚开始,我们也支持比利时代表们的方案。但是,后来我们发现,由于通讯量太大,比利时的方案会造成种种实际的困难。所以,我将投票赞成章程修订委员会的章程修正案。

    报告人[271]:在本条规定付诸表决以前,章程修订委员会认为,我们应该在会议纪要上明确写明:选定一个联合会作为协会办事机构,这并不意味着选定该联合会作为举行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恰恰相反,例如,虽然协会办事机构位于西班牙或者英国,但是,代表大会可以在比利时或者瑞士举行。

    大会主席韦里肯:现在,我要把第九条规定付诸表决了。请大家注意,根据委托书,比利时代表不能参加修订委员会章程修正案的表决。

    除了比利时联合会以外,章程修订委员会章程修正案的第九条规定(章程获得表决通过以后,变成第八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

    报告人: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的第十条规定(章程获得表决通过以后,变成第九条规定):

    “代表大会自行指定召开应届代表大会的城市。在代表大会召开期间,代表们理所当然地在指定时间和地点开会,无需特别召集。”

    本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的第十一条规定(章程获得表决通过以后,变成第十条规定):

    “在一个支部或者联合会倡议下,表决可在各地方联合会进行,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在当年变更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或者时间,或者召集特别代表大会。”

    本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报告人: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的第十二条规定,也就是最后一条规定(章程获得通过以后,变成第十一条规定):

    “当一个新的地方联合会想加入国际工人协会时,它必须在全协会代表大会召开前至少三个月,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告知其入会意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将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由它们决定是否接纳新联合会,并委托其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专门负责此事,由全协会代表大会作出最终决定。”

    本条规定获得了一致通过,没有引起讨论。

    根据代表大会议程的安排,最后进行第二条规定的后续讨论。

    报告人:下面是章程修正案第二条规定的内容: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均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每一支部应对接受的会员的品行负责。”

    科斯塔:既然我们都承认每个支部和每个联合会都拥有自治权和独立性,那就应该由它们自己来评判它们希望并负责接纳进来的人员。可见,全部问题都在这里:我们到底承认不承认各支部的自治权?如果承认的话,那么,讨论就此结束;如果不承认,那么,我们就把我们刚刚表决通过的所有原则都推翻了。

    迪马特雷:各支部和联合会对其会员所负的责任就可提供足够的担保。如果我们同意这一点,那么,这一条规定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所以,我提议删除这一条规定。

    阿莱里尼:我认为,这一条规定还是有必要的。规定由各支部对其会员负责,因而评判权属于各支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防止类似被海牙代表大会虚假多数派宣布开除这样的丑闻再次发生。

    迪马特雷:我认为,第二条规定和章程“鉴于”部分的内容之间有点含混不清。

    报告人:请迪马特雷就第二条规定提出一个明确的提案。这样,我们才能够确切地了解他所要求的到底是什么。

    迪马特雷:我提议,第二条规定采用下面的文字表述:

    “只有体力劳动者才能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

    曼格特:至于我,我不提议把国际工人协会的大门向[非]体力劳动者关闭。但是,我提议,记者、教授等应该单独组成支部。

    韦里肯:我强烈反对迪马特雷和曼格特的提案。在比利时,在我们的各支部里,有的人并不是体力劳动者,而是资产阶级。但是,他们起码也和工人们一样都是革命者。他们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是他们教会了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一切;没有他们,我们今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们不接纳他们加入我们的行业协会、抵抗团体,这可以理解;他们中也没有人打算加入。但是,如果把他们全部都拒之门外,或者迫使他们在体力劳动者之外组成特别支部,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会带来极其可怕的后果。

    报告人吉约姆:曼格特提出,让非体力劳动者组成特别支部。但是,我们应该有所区分,因为,存在着两种类型的支部。是行业团体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不但非体力劳动者,而且所有那些不属于本行业的人,我们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把他们开除出去。制鞋工人无法成为机修工人协会会员,学校老师也不可能成为机修工人协会的会员。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但是,除了行业支部以外,还有混合支部,我们称之为“社会研究小组”。“社会研究小组”接纳各种职业的劳动者。我们认为,向不从事体力劳动职业的劳动者关闭这些混合支部的大门,是不公正的,也是危险的。有人对我们说,非体力劳动者在工人团体中能够获得一定的影响力。但是,如果这些人组成特别支部,那样事情会更糟糕。相反,我们应该千方百计地让工人们尽可能地去接近那些所谓的“脑力劳动者”;我们应该让他们最终能够相知相识,在支部里每天都有接触,在一起共同生活。只有这样,这些资产阶级出生的人才能通过和体力劳动者的接触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逐渐投身革命,并有机会彻底消除等级偏见,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

    科斯塔: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是消灭阶级制度和建立全人类的兄弟友爱。难道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划分出我们想要消灭的阶级,就是始终不渝地坚持我们的宗旨吗?如果工人们把资产阶级都拒之门外,那么,怎样才能够让他们学会和工人们打成一片,和他们同呼吸、共患难呢?我认为,只有两种人,想干革命的和不想干革命的;而有些想要干革命的资产阶级,他们比某些工人还要积极、认真得多。

    佩拉尔:我承认,为了要把“劳动者们”都吸收进国际工人协会,而去界定“劳动者”一词的含义是相当有难度的。如果让资产阶级和工人在国际工人协会里有接触,这样只会对工人不利。因为,资产阶级的文化程度都比较高,在各个支部里会产生某种始终对体力劳动者不好的影响。不是出生于劳动者群体,不知道何为工头、何为老板的人,是无法理解那些为劳动而生的人们的心声的。资产阶级总会来证明,工人误入歧途了。我不想对脑力劳动者说:“你们都是贱民”。但是,我要说,把他们吸收进来是国际工人协会走向毁灭的原因所在。资产阶级已经不再惧怕国际工人协会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他们可以通过脑力劳动者控制国际工人协会。在日内瓦,罗曼语区联合会出现了什么情况呢?有行业团体,也有混合支部或者叫“中央支部”。在中央支部里,对所有来的人都来者不拒。有的人就是这样进来的。他们通过他们的学识,把所持的论点强加给别人。而工人阶级则不想讨论在中央支部里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异议地接受了一切。在行业支部里,大家什么讨论都听不到。所以,大家不得不到中央支部去听别人讨论。但是,有时候,因为没有养成经常去听的习惯,所以,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他们只好任凭那些灌输中央支部观点的人说教。结果,各行业支部对来自中央支部的一切都全盘接受,而中央支部则最终全面领导了罗曼语区联合会。自那以后,罗曼语区联合会完全听命于几个人。各位都看到了,到今天,这些人还把持着罗曼语区联合会。

    所以,我只想对各位说一点:正是出于我们亲眼目睹的这一切,我们才来到这里向各位提议,不要让脑力劳动者遭到社会的鄙视,而是要对他们说:“你们自己组织起来吧,我们会向你们伸出援手。但是,为了确保不受你们的影响,确保国际工人协会不偏离其宗旨,我们不想和你们在一起,免得失望。”所以,我们不要再讨论“劳动者”这个词了。那些知道得太多的人,那些通过华丽辞藻把我们引入歧途的人,我们不需要。

    吉约姆:我们刚刚听到的这一番论证可以这样归纳:我们特别要拒之门外的不是资产阶级,而是那些从资产阶级中间来的有文化、有能力的人。佩拉尔谴责的只不过是智力而已。他所惧怕的不是所谓的“脑力劳动者”,而是通常所说的“聪明的劳动者”。为了让他满意,所有智力发展将达到一定程度的工人都应该被驱逐。而在工人们当中,已经有很多人的智力得到了开发。所以,对佩拉尔而言,他们都变成了危险分子。远的不说,我们认识汝拉联合会的一些工人。他们比资产阶级议会里的大多数人都要有文化得多。各位知道,这些工人是怎样得到学问的吗?这是通过孤独而坚持不懈的努力的结果,这是挑灯夜战的结果,这是为了学习而省吃俭用的结果。这么说来,按照佩拉尔的理论,要是这些人中的某一个人有朝一日和某个资产阶级知道得一样多或者还要多,那就应该把他赶出国际工人协会的大门。

    难道那些贻害日内瓦中央支部的人,那些操纵所有佩拉尔所说的阴谋诡计的人,都是资产阶级吗?大概有几个吧。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工人、雕刻工人、装配工人、细木工人等。我不需要一一指名道姓,各位都非常了解他们,各位都知道干坏事最多的就是他们。你们说,应该把资产阶级都开除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何为老板。可是,实际上我们又看到了什么呢?在进入国际工人协会的那些丧失社会地位的资产阶级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体力劳动为生。他们中很多人甚至都不了解这一行,所以,只能当操作工。在这个方面,有的人属于这种情况;而有的人虽然今天没有从事体力劳动,但是,以前也从事过体力劳动;还有的人则将在明天从事体力劳动。而你们却对我们说,这些人不知道什么是苦难、什么是剥削;对于工人们的心声,他们是无法理解的。但是,恰恰相反,没有人比他们和革命有更直接、更切身的利害关系了。

    各位知道这种排斥异己的心理——甚至可以说是偏狭嫉妒的心理——会把我们引向何方吗?我给各位举个例子,你们中好些人对此都有所了解。在某个支部,有一个人无论从出生还是从教育方面讲都属于资产阶级。他曾经当过小学老师。加入国际工人协会以后,他努力想学会一门手艺。但是,由于他同时为一家社会主义报刊撰写文章,大家始终把他当做文人看待,而不是工人。这刺激到了各位刚听完他[272]的发言的那一类人的敏感之处。就这样,由于不断听到有人说他不是真正的工人、他属于特权阶级、要对他保持戒心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话,这个可怜的人最后终于再也冷静不下去了。为了封住中伤者的嘴,他作出了断然的回应:把报纸和支部都撒手不管,独自跑到相邻的城市当咖啡馆招待去了。佩拉尔是不是希望得到一个类似这样的结果呢?我们中那些为报刊撰写文章的人、那些作报告的人、那些做宣传工作的人,哪怕都想效仿我刚刚提到的这位伙伴而作出绝望的决定,但谁会认为他们没有为国际工人协会作出他们力所能及的贡献呢?

    如果大家认真查看一下国际工人协会中的资产阶级到底在哪里,难道不正是在某些工人的队伍中吗?有些工人每天挣10法郎到15法郎。他们身穿黑色礼服,头戴丝质的帽子,生活在资产阶级当中,和资产阶级抱有同样的偏见:但是,他们是体力劳动者。为此,佩拉尔将会为他们敞开国际工人协会的大门。另一方面,有的商店店员每月挣100法郎,而有的老师为当家庭教师而四处奔波,有时每天只能勉强挣到3法郎:他们都依靠劳动为生,和工人一样受到剥削。但是,按照佩拉尔的说法,他们没有使用工具,所以,他们是资产阶级。可是,这些资产阶级却是可靠而忠实的革命者,而头戴丝质帽子的工人则是不折不扣的反动派。我看,结论再清楚不过了。我投票赞成保留章程修订委员会提出的第二条规定。

    曼格特:我想对我的提案作一个说明。我没说要开除任何人。有人说,我想把资产阶级限制在特别支部里。但是,如果大家不同意这个想法,如果大家拒绝作出相应的规定,那最好把第二条规定全部删除,让每个支部自行决定该怎样做。资产阶级在国际工人协会中做了很多好事,但是,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我认为,每个支部在接纳他们之前,都要好好考虑考虑,最好在章程里什么都别说。

    阿莱里尼:大家还没能确切定义何为“工人”。一个工人为他自己干活,就不是被剥削者;而某某资产阶级则比大部分工人都更受剥削。既然如此难以界定,我提议,在此之前,原封不动地保留第二条规定。各支部让资产阶级经受各种特殊的考验,这一点可以理解。在西班牙各支部,大家要求他们作出原则声明。还可以采取很多担保措施——所有这些审慎措施,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要说那些属于非体力劳动者一类的人不能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这是不公平的。此外,第二条规定不能说:“应该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什么什么的”,而只能说:“可以成为国际工人协会会员”。这样,各支部的最终评判权才能够得以保留。

    比尼亚斯:在西班牙,大家也讨论过这个问题。连续三次代表大会,这个问题都被列入了大会议程。但是,由于很难定义“劳动者”和“工人”等词汇,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大家提出的每一种定义都会把某一类被剥削者排除在外,他们无法被囊括在各种定义里。要想最终实现所有被剥削者的解放,就需要所有被剥削者的帮助。而今天,有些被剥削阶级却没有包括在通常赋予“劳动者”一词的含义里:虽然马夫、佣人、门房等不生产可交换产品,但他们是被剥削者。我们不能接受资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所给予的帮助。但是,如果有些人因对我们事业的正义性坚信不疑而投奔我们,我们不应该把他们拒之门外。对他们采取一些防范措施、对他们抱有怀疑态度,这都可以接受;监督他们,甚至都很有必要。但是,某某人是否可以被接纳进来,应该由各支部自己来评判。

    施皮希格:作为体力工人,我想就正在讨论的问题说两句。我不认为,体力工人把所谓的“脑力劳动者”拒之门外是正确的做法。让我们看看当前的经济形势及其背后的成因吧。在工商业自由的现代制度下,起初,在资产阶级中,人们为了追求财富犹如越野赛马。开始时,一切都还顺利:凭借学识,通过奋斗,人人都坚信能够实现目标。但是,接踵而来的是资本的集中浪潮,小资产阶级的希望随之破灭了。结果是,小资产阶级擦亮了眼睛,并意识到其落魄的原因在于当今社会的结构性问题,应该打破这一结构。于是,出于经济上的厄运,这些人不得不投奔我们。他们和工人们一样革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于他们有文化,他们可以给我们的事业带来极大的帮助。大家担心,他们在我们中间会获得过大的影响力——事实的确如此。但是,工人们应该学会抵御这种影响力不好的方面,并加以化解。此外,每个支部可以在它认为合适的范围内,自行接纳资产阶级。

    很遗憾,社会主义政党分成了两块。这样只会造成对立,给工人们带来严重后果。如果所有体力工人都聚集到一起,并时刻准备解决社会问题,我倒可以容许他们独自前行、自力更生。但可惜的是,我们还没有走到这一步。现在,我们仍然只是少数人,我们不应该分散力量。因此,对于第二条规定,我要投赞成票。

    范·登·阿贝勒:在国际工人协会旁边专门成立一个资产阶级协会,蕴含着极大的隐患。有一天,凡尔赛分子弗朗利厄曾经说,与国际工人协会作斗争的唯一方法,就是把资产阶级及其全部力量都组织起来。所以,不但不能把拥护社会主义的资产阶级拒之门外,而且还要把他们留在国际工人协会里,以防他们去壮大其他组织,日后成为革命事业的绊脚石。

    没有人再要求发言,关于第二条规定的讨论结束。

    大会主席把迪马特雷的修正案付诸表决。

    迪马特雷和佩拉尔投了赞成票。

    埃卡留斯、黑尔斯、曼格特、科尔内、西里尔、比尼亚斯投了弃权票。

    其他代表全部投了反对票。

    结果:迪马特雷修正案被6个联合会否决,英国联合会投了弃权票。

    接着,大会主席把曼格特的修正案付诸表决。

    曼格特和科尔内投了赞成票。

    埃卡留斯、黑尔斯、西里尔、迪马特雷和佩拉尔投了弃权票。

    其他代表全部都投了反对票。

    结果:曼格特修正案被6个联合会否决,英国联合会投了弃权票。

    大会主席把章程修订委员会章程修正案的第二条规定付诸表决:

    迪马特雷、佩拉尔、科尔内、曼格特投了反对票。

    埃卡留斯、西里尔投了弃权票。

    其他代表全部投了赞成票。

    所以,第二条规定获得了各联合会一致通过。

    大会主席:既然关于各条规定的讨论结束了,我们还要对整个章程修正案进行表决。现在,我把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刚刚通过各条规定的新章程全文付诸表决。

    法尔加、比尼亚斯、阿莱里尼、马凯、曼格特、韦里肯、科尔内、达夫、范·登·阿贝勒、施皮希格、安德里耶、吉约姆、潘迪、茹柯夫斯基、蒙泰尔、布鲁斯、科斯塔、马太、贝尔特、西里尔、埃卡留斯、黑尔斯等投了赞成票。

    没有人投反对票。

    迪马特雷、佩拉尔投了弃权票。

    所以,章程修正案全文获得了各联合会一致通过。

    接着,按照代表大会议程的安排,听取统计委员会的报告。

    报告宣读完毕以后,讨论推迟到第二天会议上进行。

    7点,会议结束。

    ------------------

    9月4日(星期四)晚八点,在代表大会会议厅举行了盛大集会,向日内瓦工人听众阐述国际工人协会的各项主张。会场座无虚席。先后发言的演讲人有:勒弗朗塞、达夫、韦里肯、科斯塔、范·登·阿贝勒、法尔加、埃卡留斯、吉约姆、茹柯夫斯基等。集会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本报告仅仅局限于代表大会的正式会议。对于这次群众大会,请参见由国际工人协会出版的各大报纸。

    9月5日(星期五)——第十一次会议

    (行政会议)

    早上9点,会议开始。会议由韦里肯主持。

    缺席:佩拉尔。

    吉约姆提出动议,提议由各联合会代表当场把《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翻译成不同的语言文字,并提交代表大会批准。这样,《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在法语、英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和荷兰语等六种文字中就都有真实、正式的版本了。

    这个提案获得了通过。

    潘迪宣读了一封美国来信。来信表示美国联合会[273]汇来一笔资金,以充实代表大会的经费。潘迪提议,把这笔资金平均分配给各个地方联合会。

    这个提案获得了通过。

    然后,就统计委员会提交的报告,进行了短暂的讨论。在意大利等代表提出一些意见以后,该报告的第一部分内容获得了通过。

    接着,大会主席提议,请大家就国际工人协会1874年在哪个国家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提出提案。

    西里尔提议在瑞士召开,科斯塔和吉约姆提议在比利时召开,蒙泰尔和阿莱里尼则提出在西班牙召开。

    比尼亚斯反对在西班牙召开代表大会,因为,一年以后,西班牙将爆发社会革命,或者局势将发生动荡。

    最后,各联合会一致选定在比利时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

    于是,比利时代表纷纷提议,在布鲁塞尔市召开代表大会。这个提案获得了通过。

    接下来,根据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推选一个联合会,代行协会办事机构的职责。

    汝拉代表提议由比利时联合会担任。最后,大家一致推选比利时联合会作为1873—1874年度国际工人协会办事机构。

    另外,代表大会还决定,废除每年缴纳10生丁会费的规定[274]。以后,通讯费用和筹备代表大会的开支由协会办事机构负责:首先,由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提出开支总额;然后,在每年代表大会召开期间,由各地方联合会分摊。

    法尔加提出了对9月8日权威主义派将在日内瓦召开的代表大会采取何种态度的问题。他认为,任何和解的希望也许都不应该放弃。他觉得,代表大会应该通过一项声明,表示无论是哪个组织的成员,所有工人都要团结起来。

    范·登·阿贝勒表示,根据荷兰联合会的委托书,他将参加那些权威主义者的代表大会,并向大会发出最后通牒。他说,到那时,我们会看到是不是还可以和这些人一起做点什么,他们中是否有人懂得把革命事业置于私人恩怨之上。

    经过短暂的讨论以后,代表大会决定,由每个联合会选派一名代表组成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起草一份关于全世界劳动者大团结的决议草案,正如国际工人协会打算实践的那样。

    中午12点,会议结束。

    9月5日(星期五)——第十二次会议

    (公开会议)

    2点,会议开始。会议由韦里肯主持。

    由总罢工委员会报告人科斯塔作报告。

    代表大会决定,在行政会议上讨论这个报告。

    根据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审议统计委员会报告。

    西里尔提出了下面的提案:

    “鉴于不管是因为几乎无法对劳动进行全面统计,还是因为部分统计对全局意义不大,对劳动的统计问题都不属于革命问题,因此,代表大会应进行下一项议程。”

    潘迪则提出了另一个提案:

    “由于很难,甚至无法收集统计报告所需的全部情况,我提议,大会通过统计委员会的报告,并委托所有联合会对统计委员会的报告进行研究。在下一届代表大会上,各联合会就它们能够弄清楚的问题给予答复。”

    西里尔的提案付被诸表决。除本人投了赞成票以外,提案被一致否决。

    潘迪的提案获得了各联合会一致通过。

    法尔加:我提议大会通过一项决议,把西班牙现有的行业联合会组织起来。开始时,我们成立了一些集权组织。后来,我们意识到,这一制度不无弊端。于是,我们进行了权力下放。在联邦制的基础上,每个行业都特别成立了多个部门。就这样,以前,所有工场的工人都集中在唯一的一个联盟里。历史经验已经让我们看到了这一集权制度的弊端。于是,工场工人联盟被细分成不同部门的若干个联合会。下面是我要提请代表大会采纳的决议案:

    “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

    鉴于为最终把全体劳动者都组织起来,各工人协会必须通过行业团体组织起来,并成立地方联合会和国际联合会;

    鉴于为支持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并巩固全体劳动者的团结,为科学认识生产条件的各个方面及其相互关系,组建行业联合会不无益处;

    代表大会建议,所有支部通过行业团体以及地方联合会和国际联合会组织起来,成立行业联合会。代表大会呼吁各支部关注在西班牙进行的有关这方面的实验。这些实验已经证明,联盟的基础必须建立在行业联合会的自治权上,而不是集权制度上。各行业联合会隶属于同一个生产部门,通过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公约联合起来。

    为最终尽快建立上述行业联合会及联盟,代表大会要求,已成立的联合会及联盟要提供便利,把所有情况、所有资料、一切所取得的经验都刊登在国际工人协会的各大机关报上。”

    吉约姆:我支持法尔加的提案。光从理论上宣告联邦和自治原则是不够的。现在,我们应该在工人组织中努力实现这一主张。况且,在瑞士,大部分行业联合会都是在这一原则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而那些声称跟权威主义者走的行业联合会,实际上都在不知不觉地实行联邦主义。但是,为了避免我们的对手一味地制造混乱,并乘机浑水摸鱼,看清楚下面的事实是完全必要的,即我们的主张是联邦与自治原则,如今在西班牙、比利时、瑞士实行的那种工人组织应该在这个原则的基础上产生。而那些高度集权、被实践所诟病的组织则是权威主义原则的必然结果。

    法尔加的提案被付诸表决,并获得了一致通过。

    范·登·阿贝勒:我所代表的安特卫普联合会委托我提议,把下面的主题列入下一届全协会代表大会的议事日程:

    “工人运动和政治运动的关系。”

    我提议代表大会对此进行表决,并决定是否将这一问题列入1874年代表大会的议程。

    吉约姆:《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已写明把一个问题列入代表大会议程所要采取的步骤:首先,要把有关问题送到协会办事机构,然后由协会办事机构至少在代表大会召开前三个月通知所有联合会。我觉得,安特卫普联合会应该遵循这一规定的步骤。

    范·登·阿贝勒:我所属的联合会委托我把这个提案提交给代表大会,我必须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我承认,吉约姆刚才说的意见是正确的。我会劝说安特卫普联合会,把想要列入下一届代表大会议程的问题转交给协会办事机构。

    大会主席:各国政府邮政代表大会即将在伯尔尼召开。为降低邮政资费,美国联合会提出了关于和各国政府邮政大会进行交涉的提案。代表大会应该对这个提案进行表决。

    关于这个提案,大家提议,要不折不扣地执行议程安排。该项议程获得了通过。

    大会主席:这里还有一项提案,是伦敦一个由法国难民组成的支部提交给代表大会的。该支部提议,各支部及联合会委员会只能由体力劳动者组成。我认为,各支部要选举各自的委员会,不应该由代表大会来替它们作出规定,应该让各支部完全自由地选择它们所信任的人。所以,我认为,我们没有必要讨论这个提案。[275]

    大家提议,要不折不扣地执行代表大会议程。

    吉约姆:我提出一个理由充分的大会议程,表述如下:

    “鉴于各支部及各联合会对其委员会的选举方式不应由代表大会来作出相关规定,代表大会应执行下一项议程。”

    该项议程获得了一致通过。

    上午,在行政会议上任命了一个委员会,专门负责提交一份关于全世界工人大团结——正如国际工人协会想要实践的那样——的决议草案。该委员会提出了下面的决议案:

    “1873年9月1日于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认为有责任声明,为实现全体劳动者的解放,国际工人协会要在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实现全世界劳动者的团结,不论他们献身于何种组织。”

    经过表决,该决议案获得了一致通过。

    代表大会决定,星期六上午召开最后一次行政会议,解决几个财政方面的细节问题。

    大会主席韦里肯:既然代表大会的各项议程已经圆满完成,我们将宣布结束公开会议。但是,值此审议工作结束之时,我们应该明确一下本届代表大会的意义。在海牙代表大会以后,存在着两种思想的斗争,那就是联邦主义思想和权威主义思想。在国际工人协会各联合会内部,联邦主义思想占上锋。我们被选派到这里来开会,就是为了在联邦主义思想的基础上改组国际工人协会。1866年,日内瓦代表大会签署了第一个劳动者团结公约。自那以后,某些野心家的阴谋使得国际工人协会渐渐偏离了其最初制定的路线。1873年,日内瓦代表大会则使得国际工人协会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劳动人民不再需要头头和脑脑,劳动人民要自己管理自己的事务。

    各位已经决定,下届全协会代表大会将在布鲁塞尔举行。作为比利时人,我可以向各位保证,你们将受到和今天一样热情而真诚的接待。我们相信,绝大多数的代表会给予支持的。衷心希望1874年代表大会能够隆重地继续1873年代表大会的事业。

    感谢全体代表给予我大会主持工作的支持。我宣布,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公开会议结束。国际工人协会万岁!社会革命万岁!

    (代表和群众的鼓掌声和欢呼声)

    6点,会议结束。

    --------------------

    当天晚上,代表们和许多日内瓦工人在大会会议厅参加了晚宴。全场沉浸在兄弟友爱的气氛中,伴随着闭幕词和歌声,1873年代表大会的工作在喜庆气氛中隆重结束。

    9月6日(周六)——第十三次暨最后一次会议会议

    (行政会议)

    早上9点,会议开始。会议由韦里肯主持。

    各大会书记先后宣读了还未宣读的会议记录。

    代表大会决定,由汝拉联合会委员会负责代表大会报告的印刷工作,把大会报告印刷成小册子。小册子的价格不得超过50生丁。

    在《共同章程》第十条规定中有这样一句话:“变更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或者时间”。比尼亚斯提议对此作出说明。这句话的含义是只能变更其中一项内容吗?要么地点,要么时间,两者选其一吗?可是,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我们应该可以同时变更地点和时间。

    布鲁斯提议把这一段中的“或者”一词替换成“和”,以便明确说明,地点和时间可以同时变更。于是,第十条规定变成了下面的表述:

    “在某支部或者联合会的倡议下,表决可在各地方联合会进行,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在当年变更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和时间,或者召集特别代表大会。”

    这个提案获得了通过。

    大会主席公布了代表大会的经费开支情况。大会经费由各地方联合会共同分摊,每个联合会负担22.60法郎。会议场地租金打折优惠的36法郎,则作为津贴分发给代表大会的各位书记。

    对于负责代表大会筹备工作的日内瓦宣传支部,表决通过了答谢辞。

    接着,在11点,会议结束。

    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

    鉴于:

    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劳动者争取解放的斗争不是要建立新的特权,而是要为一切人争取平等的权利和义务;

    资产阶级对劳动者的奴役是一切形式的奴役的基础,是一切政治奴役、精神奴役和物质奴役的基础;

    因而工人的经济解放是一切政治运动都应该作为手段服从于它的伟大目标;

    在这方面所作的一切努力至今没有收到效果,是由于每个国家里各个不同职业的工人彼此间不够团结,由于各国工人彼此间缺乏兄弟般的联合;

    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国家的问题,而是涉及一切文明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决有赖于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

    目前全世界各个最发达的工业国工人阶级运动的新高涨,在鼓起新的希望的同时,也郑重地警告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要求立刻把各个仍然分散的运动联合起来;

    鉴于上述理由,

    1866年9月3—8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宣布,这个协会以及加入协会的一切团体和个人,承认真理、正义和道德是他们对一切人的态度的基础,而不分肤色、信仰或民族。

    代表大会认为自己有责任为一切人要求人权和公民权。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

    在1873年9月1日于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上,各与会地方联合会根据所宣称的上述主张,对《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进行了修订,并通过了章程修正案。《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修正案的内容如下:

    第一条

    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是,在全体劳动者反对资产阶级并最终获得彻底解放的斗争中,以团结为纽带,实现所有国家工人的联合。

    第二条

    每一个承认并维护国际工人协会原则的人,均可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每一支部应对接受的会员的品行负责。

    第三条

    国际工人协会的会员联合会和支部保留完全的自治权,即按照自己的意愿组织起来的权利、管理自己的事务而不受任何外部干涉的权利,以及自行决定采取何种步骤来最终实现全体劳动者解放的权利。

    第四条

    每年九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一,国际工人协会举行全协会代表大会。

    第五条

    每个支部,不论大小,均有权派遣一名代表出席代表大会。

    第六条

    代表大会的任务是,把各个国家劳动者的愿望集中起来,并通过讨论使其达成一致。

    代表大会召开时,每个地方联合会就国际工人协会在过去一年里的活动情况作报告。

    只有行政问题可以付诸表决,原则性问题不可以进行表决。

    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只对接受这些决定的联合会有效。

    第七条

    在全协会代表大会上,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每个地方联合会享有一票表决权。

    第八条

    每年,代表大会都将委托一个地方联合会负责应届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接受委托的联合会将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办事机构。各个联合会或者支部希望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问题,应至少提前三个月送交该联合会,以便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

    另外,通常情况下,在罢工、统计和通讯等问题上,协会办事机构可以为向它求助的联合会充当斡旋人。

    第九条

    代表大会自行指定召开应届代表大会的城市。在代表大会召开期间,代表们理所当然地在指定时间和地点开会,无需特别召集。

    第十条

    在一个支部或者联合会倡议下,表决可在各地方联合会进行,并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在当年变更召开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地点和时间,或者召集特别代表大会。

    第十一条

    当一个新的地方联合会想加入国际工人协会时,它必须在全协会代表大会召开前至少三个月,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告知其入会意向。充当协会办事机构的联合会将通知所有地方联合会,由它们决定是否接纳新联合会,并委托其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专门负责此事,由全协会代表大会作出最终决定。

    发给代表大会的贺信和贺电

    (1873年8月9日—9月3日)

    1

    致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276]

    伙伴们:

    值此各地代表汇聚一堂召开代表大会之际,巴塞罗那联合会地方委员会召开会议决定,向各位发出巴塞罗那联合会最衷心的祝贺:我们坚信,你们将为我们的解放事业通过最具革命性的原则。

    我们丝毫不怀疑各位的干劲和执着。为此,我们预祝各位马到成功。

    顺致敬意,社会革命。

    地方委员会

    外事书记

    何塞·巴利韦尔杜

    1873年9月3日于巴塞罗那

    致在日内瓦参加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的伙伴们

    2

    致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277]

    伙伴们:

    鉴于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在西班牙所遭受的迫害和为采取防范措施起见,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决定,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所有文件资料都将只加盖联合会委员会的印章。

    为此,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希望,对于我们给你们的陈情书以及所有代表——只要加盖国际工人协会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印章的——的委托书,你们都能够承认其真实性。陈情书将由法尔加-佩利塞尔、加尔西亚·比尼亚斯和卡洛斯·阿莱里尼等代表交给你们。

    顺致敬意,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

    1873年8月30日于马德里。

    代表委员会

    外事书记:

    弗朗西斯科·托马斯·奥利弗

    3

    工业正义[278]

    致即将召开的(瑞士)日内瓦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279]

    自从国际工人协会上届代表大会在(荷兰)海牙发生的丑闻以来,已经过去快一年了。海牙代表大会的文件都是一小撮阴谋家——那些公然为几个[藐视其所谓的委托人意志的]政党首领服务的加入者——所强加的。在这一昭然若揭的事实面前,没有一个联合会接受这些文件。恰恰相反,令人惊叹的是,这些文件都被英国联合会、美国联合会、法国联合会、比利时联合会、瑞士联合会、意大利联合会以及西班牙联合会等一致摒弃了。

    海牙代表大会以来的这段时间,被用来筹备新一次代表大会。新一届代表大会大概于1873年9月1日在(瑞士)日内瓦举行。汝拉联合会执行委员会负责进行了必要的筹备工作,并选定位于帕基斯、名为席斯的日内瓦大啤酒厂大楼作为会址。8月31日,代表们将应邀到这里举行会议,要享受瑞士兄弟们的热情款待正逢其时。住处已经预订好了。欧洲各联合会都将派代表参加,这是完全可以期待的。可惜的是,美国未能派代表参加。由于距离太遥远了,而且费用昂贵,在目前情况下无法派遣任何代表。然而,美国的国际工人协会会员并不是完全不能代表自己。联合会委员会通过了一封贺辞——下面我们复制了一份。联合会委员会认为,这样一封特意发来的贺辞在会议上不会不引起关注的。

    可以肯定的是,即将召开的代表大会将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代表大会,大会文件将提交给那些任命代表的人们审批。不会再有弄虚作假的现象,不会再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伪代表篡权的现象出现——就如同海牙代表大会上发生的那样。国际工人协会的各项事务将会得到妥善处理,并在1869年巴塞尔代表大会的基础上重新启动。(在海牙代表大会上的独裁行为使得行政规章制度的修订工作成为必然以后),第一项议程将是在[全民公决和]公民立法提案权——巴塞尔代表大会已经把这个问题列入下届代表大会议程——的基础上重建国家。在巴塞尔,社会问题就已经被完全确定下来。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发现并确定如何通过政治手段——也可以说是革命的手段——来解决社会问题。如果可能的话,但愿全体劳动者的解放运动把敌人置于叛乱分子的境地,而使劳动者成为请愿者、法律的管理者。

    威廉·威斯特(签字)

    4

    社会主义革命小组致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国际代表大会[280]

    公民们:

    我们认为,作为最近权威主义者们不公正、愚蠢和粗暴言行的受害者,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小组仍有参加本届代表大会的些许权利。但是,由于经费不足,再加上由于在各位将要作出的决定中只享有发言权,这一切都导致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小组无法派遣代表。

    面对国际工人协会当前所经历的危机,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小组深感忧虑。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小组认为有必要把本备忘录发送给各位,希望大家能够阅读,特别是要重视其中所包含的良苦用心。

    公民们,几名劳动者在伦敦相聚、为这个伟大的协会制定最初原则的日子,对无产阶级而言是一个伟大的日子。而国际工人协会所遭受的迫害也正好说明,国际工人协会的成立让那些时下的宠儿们感到多么惊慌失措啊。

    当“国际协会”这样的字眼第一次响彻全世界时,起初大家还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对于国际工人协会的出现,每个国家都表现出宽容、接受甚至是鼓励的态度。但是,好景不长。几届代表大会以后,国际工人协会的宗旨逐渐清晰明确起来,任何人不会再对国际工人协会的主张和倾向感到困惑。于是,事情突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日之间,昔日被宽容的人们几乎成了到处被迫害的对象。事情只能如此,因为,当对这场革命的广度及其后果进行衡量以后,资产阶级感到其特权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并第一次感到颤栗了。在这种恐惧感的支配下,资产阶级疯狂地出台其疯狂的大脑所能创造的各种最严酷的法律。国际工人协会遭到围追堵截,国际会员成为不法之徒。所有这些所作所为都将是徒劳无功的。因为,和所有强者一样,国际工人协会不断前行,敢于藐视一切,既咄咄逼人又毫不容情,渗透到各个地方,并在某些国家以惊人的速度发展。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资产阶级为什么会怒气冲冲了,因为,在他们面前,他们所要面对的不是别的,而是社会革命。

    从来没有产生过如此伟大的设想,从来没有为工人的民主运动进行过如此大胆而理性的尝试。革命的星星之火必将成燎原之势。由无知和独裁筑起的高墙,国际工人协会不但不予理会,还要把它打倒。巴黎工人和柏林工人、伦敦工人和圣彼得堡的工人从此肩并肩、手拉手,万众一心,共同与资产阶级——他们不共戴天的敌人——不断展开残酷无情的斗争。转眼之间,一切都实现了,一切都改变了,政治混乱和社会混乱必将消失。各国人民从敌人变成了兄弟,而战争——这一独裁的温床、比所有灾害加起来还要可怕百倍的灾害——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所发生过的一切罪恶之一。这就是国际工人协会所能做的,这就是国际工人协会还能够再做的一切。国际工人协会肯定还要做,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联合起来。

    你们愿意承认这一点吗?你们愿意为之贡献一份力量吗?对此,我们毫不怀疑。所以,我们要对各位说:“该让步时就让步吧,走到你们的对手面前,不要要求全面实施你们的理论,要一切从每个国家的国情出发,尤其是要一切从斗争的需要出发”。

    你们的对手是团结的,他们比你们更加重视我们所经历的奋斗时期。正如我们所说的那样,我们是权威主义者的受害者,绝不能为他们辩护。然而,为公平起见,我们不得不承认,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所主张的集中领导原则是可以接受的。我们要与之作战的敌人拥有力量、金钱和纪律。但是,请记住,绝不要忘记,只要我们不具备至少两个条件——力量和纪律,我们就很难战胜他们。

    在某些阶段,为了争取全面自由,要懂得放弃一部分自由。公民们,现在,我们正处于这样的阶段。为了和你们的对手联合起来,你们还在犹豫不决吗?我们不认为你们会是这样的。

    不要根据以往所发生的一切就认为,我们支持了总委员会的权威主义作风,而总委员会自成立以来,一直都很差劲地领导着国际工人协会。不,我们所希望的,唯一能够使国际工人协会中的两派重归于好的方法,就是设立一个委员会或者中央委员会:该委员会只不过是大会决定的忠实执行者,该委员会要履行义务,而不是行使权利,职能明确——不管在某个支部还是在某个联合会,如同法院里的法官依照某某法律行事那样,该委员会的行为也要根据某某代表大会的规定来办事。这样的总委员会不会伤害到你们的感情,因为,它不再是主人,而是奴仆。

    公民们,我们认为,这就是国际工人协会中的两派能够实现联合的地方,联合是必不可少的,代表大会应该为实现联合而努力。你们都明白其中的全部意义和必要性。因为,和我们一样,你们深知,只要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存在着分裂的联合会和派别,我们的行动就会陷入瘫痪,我们对各种事件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力。总之,国际工人协会将会形同虚设。公民们,这就是我们想要向各位汇报的几点看法。虽然我们的想法还阐述得不够全面,但是,我们也不想让你们听取长篇大论。代表大会的工作总是千头万绪,你们没有时间听取长篇大论。

    我们希望联合起来,哪怕以牺牲我们的一些思想为代价,甚至于牺牲一些个性化的东西。希望罗曼语区的人民和汝拉人、联邦派和集权派、马克思主义者和同盟派[281]等彼此能够再次向对方伸出手。希望他们齐心协力,帮助国际工人协会重新启动已经有了良好开端的拨乱反正工作。希望国际工人协会重新——并永远地——成为剥削者的恐惧和被剥削者的希望。

    公民们,顺致兄弟般的敬意。

    国际社会主义革命小组代表:

    会议主席:约瑟夫·勒多雷

    财务负责人和书记:雅安·维维耶[?]

    通讯书记:阿·索瓦

    司库:路易·康蓬杜

    档案保管员:N.科尔芒[?]

    1873年8月10日于纽约

    6[282]

    1873年9月2日纳沙泰尔

    致日内瓦席斯啤酒厂举行的国际代表大会[283]

    纳沙泰尔中央支部向代表大会致以兄弟般的鼓励和致意。

    中央支部

    7

    致日内瓦代表大会全体代表

    巴黎公社在伦敦避难的国际协会工人小组

    无产阶级革命委员会的提案[284]

    鉴于

    根据《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及《组织条例》——不管是形式还是内容——的规定,国际工人协会只能由劳动者组成;[285]

    我们这个大协会内部的纷争和分裂的苗头是由几个混进我们中间的资产阶级一手造成的;他们有着上等阶级的自命不凡,他们自以为——而且始终认为——可以消除工人阶级的影响力,以便首先领导它,然后奴役它;

    如果国际工人协会要继续接纳属于特权阶级的人士,那么,国际工人协会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阻止他们危害工人阶级的组织,并最终影响社会革命的进程。

    有鉴于此,我们提出下列提案:

    各届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代表,

    各届地区和全国代表大会代表,

    总委员会委员,

    以及联合会委员会委员,

    只能从被剥削者中间——也就是说在普通工人的劳动条件下工作的人们中间——选拔。

    律师、记者、文人、食利者以及剥削者不能当选。

    公民们:

    由于资金问题,我们无法向代表大会选派代表,下面的片言只语是为了给我们的提案作出说明。

    在海牙代表大会召开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经预料到,国际工人协会由属于资产阶级的人士挑起并添油加醋的争吵必将造成工人们的分裂。

    我们首先是工人和国际工人协会会员,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支持那些不但不能为我们提供担保,而且只会引起我们不信任感的人。我们无比坚信,只有我们自己才能争取自身的解放。为此,我们决定成立纯粹的工人团体,并取名为无产阶级革命委员会[286],其宗旨是促进工人团体的组织国际化。

    另一方面,造成分裂的表面原因——因为,真正原因只不过是对立冲突的问题——可概括如下:把国际工人协会变成纯粹经济和自治的组织,还是把国际工人协会变成绝对中央集权的、纯粹的政治组织。我们认为,这些理论都远离了我们所要实现的目标,每一种理论都完全忽略了问题的一个方面,而只考虑到另一个方面。

    最后,这个混合组织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心照不宣的联盟,是一直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的妥协。这绝不是根据其《共同章程》及《组织条例》的规定——不管是形式还是内容——而缔造的国际工人协会。这不过是对国际工人协会的滑稽模仿,是在重复以往的错误。这样的协会所能做的不过是其前人——烧炭党人、共济会会员、圣殿骑士团骑士,等等——已经做过的事情:用更加年轻、更有活力的资产阶级阶层替换富有、腐败的资产阶级阶层,但是,他们的追求同样狭隘。大家可以看到,在国际工人协会里,资产阶级分子的数量也许并不多,但他们是不会满足于此的。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在海牙代表大会召开几天前,伦敦总委员会的资产阶级多数派表决通过了下列提案:

    “各支部以后只能由三分之一的资产阶级和三分之二的工人组成。”[287]这一次,海牙代表大会的代表们认为不提出这个提案乃是谨慎之举。事实的确如此。

    尽管非工人阶级分子制造了诸多误会,我们仍然坚信,全体劳动者都同意应该摆脱资本家的剥削。至于采取何种方式,我们完全信赖有关人员的洞察力;在组织方面,他们在各个国家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

    在众多英国工人团体里,我们可以随便举个例子,比如机修工人混合协会。这些情况是从1872年12月1日的年度报告中取得的。一会儿大家会看到,这个团体实际上是一个国际团体,既是抵抗组织,也是互助组织。该团体一共拥有4万1千名成员、351个分支机构或者支部、50个联合会委员会——由位于伦敦的中央委员会负责联络工作。这些分支机构的分布情况如下:7个在澳大利亚、27个在美国、5个在加拿大、1个在君士坦丁堡、1个在马耳他、1个在印度斯坦、2个在新奥尔良、1个在法国(北部),另外还有306个在英国、苏格兰和爱尔兰。在争取九小时工作日的罢工斗争中,该团体的库存现金是3952825法郎(相当于158813英镑)。这些分支机构服从执行机构——中央委员会——的决议,并无自治权。但是,它们也不服从于绝对的中央领导,因为,每个分支机构都自行任命管理者。总之,这是一个行之有效的组织,运行了22年。在日后的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中,这个组织都表现出同样的行动统一性。

    面对这些成果,我们所要指出的是——我们要向国际协会的工人们说明的是,我们伟大的国际工人协会——其队伍里聚集了全世界工人团体中最活跃的先锋分子的国际工人协会——却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几个资产阶级手中的玩物;他们在我们中间制造分裂,相互争夺对我们的领导权。如同公共广场上的街头艺人那样,他们中的每个人都(自称)[288]找到了拯救我们的不二良方。而我们,我们则认为,这种可恶的监护行为,已经到了该摆脱它的时候了。因为,这种行为只会再次将革命引入歧途,所谓解放,实际上只是像过去那样让我们换换主子而已。这些罪大恶极的野心家把我们沦为他们的工具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为时已经太长了。总之,我们认为,已经到了我们切实领导我们自身解放事业的时候了。这就是我们提案的宗旨所在。

    现在,不管愿意不愿意,国际工人协会都绝不能、也不可能落到资产阶级小集团的手中。国际工人协会应该掌握在所有那些日夜辛劳的人们手中,应该在工厂车间里、在矿山里、在田间地头。国际工人协会的最初创始人都是所谓的“工人抵抗团体”——即行业联合会、工会等——的成员。而如今,所有这些团体都彼此向对方伸出了手。它们都承认它们的地方组织或者国家组织不足以和剥削者的组织作斗争了。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建立国际联合会。

    相反,如果我们的提案获得通过,致使无产阶级最活跃的力量陷入瘫痪的内部分裂局面就会结束,并防止此类情况再次发生。最后,国际工人协会必将促进——而不是阻碍——由它发起并开始的事业,即工人阶级组织的国际化。

    对于那些反对我们的提案、认为我们的提案势必会分裂革命力量的人,我们的回答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如果说在资产阶级当中,确实存在和我们一样希望通过革命来实现工人阶级的解放和社会平等的人,我们欢迎他们。我们所希望的是,这些人要在我们之外组织起来,和我们并肩同行。每一股力量在变得步调更加一致以后,就会更加有活力,它们齐心协力的结果必将导致革命的爆发。但是,这一次所不同的是,工人阶级将不再是一团漂浮物,既无凝聚力也没有自己的领导,像现在还在西班牙发生的那样随时准备跟随资产阶级阴谋家,而是一股有组织的力量,一个有生命、能够依靠自身器官移动的密实肌体。直到今天,一些江湖骗子在恳求我们的支持和帮助以后,第二天就一心只想着维护小资产阶级、上层资产阶级的特权。这股力量将不会重蹈覆辙,白白成为这些江湖骗子的牺牲品。

    执行委员会委员:

    吕西安·巴鲁瓦,会计

    茹尔·若弗兰,机修工人

    埃米尔·莫让,钢琴制作工人

    检查和调查委员会委员:

    泰奥迪勒·布隆,金属镀金工人

    帕里戈,制鞋工人

    托马斯,锌制品工人

    宣传委员会委员:

    维克多·德拉埃,机修工人、巴黎通讯书记

    约瑟夫·林克,假叶子制作工、法国通讯书记

    亚历克希·达尔代勒,制图员、境外通讯书记

    1873年8月9日于伦敦

    委托书

    一、西班牙

    1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致

    巴塞罗那排字工人拉斐尔·法尔加-佩利塞尔伙伴[289]

    亲爱的伙伴:

    根据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内部选举结果,你已被多个地方联合会任命为西班牙联合会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应届全协会代表大会。我们特致此函于你,承认你为应届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西班牙联合会代表。

    顺致敬意,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

    1873年8月22日于马德里。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印章)

    2

    [巴塞罗那联合会地方委员会委托书][290]

    国际工人协会巴塞罗那联合会特此任命拉斐尔·法尔加-佩利塞尔伙伴为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

    其行为准则应符合社会主义革命原则。

    特向他发送本声明,以确认并承认他的代表资格。

    顺致敬意,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

    1873年8月29日于巴塞罗那。

    (印章)

    选举办公室:

    主席:何塞·巴利韦尔杜

    书记:拉蒙·西蒙

    埃米利奥·普拉纳斯

    总书记:利诺·安东

    3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致

    巴塞罗那大学生加尔西亚·何塞·比尼亚斯伙伴[291]

    亲爱的伙伴:

    根据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内部选举结果,你已经被多个地方联合会任命为西班牙联合会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举行的下届全协会代表大会。我们特致此函于你,承认你为下届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西班牙联合会代表。

    顺致敬意,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

    1873年8月22日于马德里。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

    4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致日内瓦化学工作者卡洛斯·阿莱里尼[292]伙伴[293]

    亲爱的伙伴:

    根据所附通知,你已经被任命为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直至今日,各地方联合会财务状况堪忧,只能向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汇去一名代表的费用。因此,如果你能自行解决资金问题,代表西班牙联合会参加你曾经效力的日内瓦代表大会,你将有权领取一笔和有着相同情况的代表待遇相当的费用。这是各地方联合会要特别为此支付的费用。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恐怕无法报销本次旅行产生的全部费用。

    代表大会的会场地址是位于日内瓦帕基斯的席斯啤酒厂。

    切盼你的回信,我们祝你身体健康,无政府主义和集体主义。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

    5

    巴塞罗那联合会法国人支部[294]

    在1873年8月23日的会议上,法国人支部选举沙尔·阿莱里尼伙伴作为代表,参加于9月1日举行的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

    鉴于大会特别规定明确表示反对权威主义原则,自然也反对在未来社会里存在中央政权;鉴于国际工人协会注定是未来社会的萌芽和形象写照,法国人支部特此决定,支部代表将投票支持取消在国际工人协会内部建立的名为“总委员会”的中央政权。

    但是,法国人支部声明赞成打倒国际工人协会的政府机构——本支部认为这是在国际自身组织之外形成的寄生组织,并不意味着法国人支部主张国际工人协会不需要专门机构来行使其职能。法国人支部承认,联络的需要是存在的,宣传是必要的,编制劳动统计表是有意义的。在这个问题上,法国人支部代表将投票支持最能体现自治原则的提案。

    无政府主义的必然结果是联邦主义。由此可见,应根据团结原则在各联合会之间缔结友好公约;按照自治原则,从今以后,表决应该以联合会为单位进行投票。原则性问题不应进行表决,这是不言而喻的,因为,原则性问题是论证的问题,而不是多数票少数票的问题。

    至于总罢工问题,法国人支部认为,从原则上讲,这是妙不可言的事情,想想是可以的。但是,要举行总罢工,耗时太长,太艰难了,而且必然要走上武装革命的道路。之所以说时间长而且困难重重,是因为,要说服并联合起来的工人的数量太庞大了。之所以要进行武装斗争,是因为,在经济斗争中,资产阶级肯定会动用国家和军队。法国人支部认为,暴动是板上钉钉的事。一旦条件成熟,所有无产阶级力量都能够参加时,就应该进行暴动。

    如果代表大会的表决有损于自治原则,为了表示抗议,法国人支部的代表将离开会场。

    会议主席团成员:

    富尼埃·埃马纽埃尔 卡里奥尔[?]·雷蒙 E.孔布

    支部委员会委员:

    卡米耶·卡梅 布鲁斯 德尼·布拉克

    波莱 E.孔布

    巴塞罗那联合会书记:

    利诺·安东

    (印章)

    6

    [增补何塞·马凯为代表的委托书][295]

    根据委托人们所赋予的权力,由西班牙地方联合会选举出来的各位代表特任命何塞·马凯伙伴为由他们组成的西班牙代表团的成员。

    1873年9月3日于日内瓦。

    加尔西亚·何塞·比尼亚斯

    沙尔·阿莱里尼

    拉斐尔·法尔加-佩利塞尔

    7

    [关于代表任命工作的指示][296]

    各地方联合会批准了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第26号通告。根据各地方联合会的决定,由西班牙联合会直接任命参加应届全协会代表大会的代表们有权在汝拉联合会会员中选出15名代表,同时代表西班牙联合会参加应届全协会代表大会。

    1873年8月25日于马德里。

    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

    二、荷兰

    8

    荷兰联合会[297]

    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以及乌得勒支支部的代表于本年8月10日参加了阿姆斯特丹代表大会,并一致通过了如下决定,由荷兰联合会委员会负责执行。

    荷兰联合会无法派遣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和2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自治代表大会。对此,荷兰联合会深表遗憾。但是,荷兰联合会委托安特卫普联合会的昂·范·登·阿贝勒伙伴在日内瓦代表大会上,以他的名义表达各成员支部——包括乌得勒支支部——的看法。乌得勒支支部改变了先前关于海牙代表大会的少数派声明的决定。如今,乌得勒支支部转而表示支持海牙代表大会的少数派声明。

    荷兰联合会的委托事项如下:

    1.向代表大会提议,在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上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

    2.根据海牙代表大会少数派声明的精神,加入国际工人协会各自治地方联合会签署的友好、团结和互相保护公约。

    3.鉴于局部罢工斗争无法实现我们提出的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这一目标,荷兰联合会转而表示赞成总罢工思想。荷兰联合会表示期待代表大会进行审议并作出决定,来研究总罢工问题。至于代表大会打算对国际工人协会章程进行修订的问题,荷兰联合会同样期待你们作出决定:接受章程或者提议进行修订。

    5.[298]委托范·登·阿贝勒伙伴草拟一个关于各位工作情况的详细报告。

    6.我们的受托人也受托参加由纽约总委员会召集、将于9月8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并捍卫上述原则。

    以荷兰联合会委员会的名义,根据荷兰联合会委员会的命令。

    1873年8月23日于海牙。

    (印章)

    书记

    布格多费尔

    三、汝拉联合会

    9

    汝拉联合会[299]

    汝拉联合会委员会特派遣潘迪伙伴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自由联合会全协会代表大会,委托潘迪伙伴向其他国家的代表介绍汝拉联合会的情况,并在被要求提供这方面情况时给予答复。根据圣伊米耶代表大会和纳沙泰尔代表大会的各项决议,潘迪伙伴应该在汝拉联合会委员会的权限范围内,和其他汝拉地区代表一起,为在所有自治联合会之间缔结公约而努力。

    1873年8月29日于勒洛克勒。

    (印章)

    亚历山大·沙特兰

    阿道夫·罗斯

    奥古斯特·施皮希格

    弗朗索瓦·弗洛凯

    10

    波朗特吕支部[300]

    在今年8月17日的会议上,国际工人协会支部——波朗特吕社会研究小组——全体大会特派遣路易·潘迪伙伴为支部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

    特此证明。

    以支部的名义,通讯书记:

    (印章) (签字模糊不清)

    11

    汝拉联合会——米卢斯支部[301]

    委托书

    特此委托路易·潘迪伙伴为米卢斯支部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302]在日内瓦召开的全协会代表大会,并捍卫在1872年[303]9月16日圣伊米耶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各项决议。

    (印章)

    以米卢斯支部的名义

    通讯书记

    欧·魏斯

    12

    [勒洛克勒联合会三个支部的委托书[304]]

    勒洛克勒联合会三个支部的全体大会已推举奥古斯特·施皮希格伙伴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召开的全协会代表大会。根据委托书,奥古斯特·施皮希格伙伴要把比利时人提交的方案作为讨论的基础,但同时借鉴将出现的各种不同意见。

    雕刻工及格状饰纹刻工支部

    主席:F.绍泰姆斯

    (印章)

    暗簧制作工支部

    书记:沙尔·梅克林[?]

    国际勒洛克勒支部

    司库:弗里茨·斯宾登

    13

    汝拉联合会[305]

    库特拉里县国际工人协会支部联合会由库特拉里县雕刻工及格状饰纹刻工协会、圣伊米耶社会研究小组以及松维利耶社会研究小组组成。1873年8月25日,库特拉里县国际工人协会支部联合会成员召开全体大会决定,特委派松维利耶装配工人阿尔弗勒德·安德里耶伙伴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

    库特拉里县国际工人协会支部联合会颁发给代表伙伴的委托书包括如下内容:

    第一个问题:由于独立于《共同章程》,团结公约不再有存在的理由,应该纳入《共同章程》的修订工作。

    第二个问题:在《共同章程》的修订工作方面,总的来说,我们支持比利时的方案。

    第三个问题:在全体劳动者反抗资本家的经济斗争中所取得的经验表明,更加强有力地组织罢工斗争并推而广之是很有必要的。我们认为,工人团体不应只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进行局部罢工斗争,而是要把精力放在更大规模的组织和斗争上。各工人团体应该加快并推广有利于推动总罢工的宣传工作。

    第四个问题:4月27日和28日,汝拉地区代表大会在纳沙泰尔举行。大会阐述了对劳动的统计工作所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及其宗旨。只有在全面组织行业团体的条件下才有可能进行这项工作。因此,所有地方联合会都应该积极推动抵抗团体组织工作的国际化进程。

    1873年8月25日召开的库特拉里县国际工人协会支部联合会全体大会特此作出如上决定。

    (印章)

    库特拉里县雕刻工及格状饰纹刻工协会

    通讯书记:阿道夫·海尔特

    主席:阿·让雷诺

    圣伊米耶社会研究小组

    通讯书记:阿里·埃伯哈特

    松维利耶社会研究小组

    通讯书记:阿代马尔·施维茨格贝尔

    14

    纳沙泰尔支部[306]

    国际工人协会纳沙泰尔支部系汝拉联合会的成员支部,特此委派詹姆斯·吉约姆伙伴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全协会代表大会。

    詹姆斯·吉约姆伙伴受委托的任务如下:

    在章程的修订问题上,把比利时方案作为讨论的基础,投票支持取消总委员会。

    在总罢工问题上,表达各工人团体想要尽量放弃局部罢工斗争的心愿,以便认认真真地组织总罢工。

    在劳动统计问题上,阐述在纳沙泰尔举行的汝拉联合会代表大会已经通过的思想观点。

    在所有可能付诸讨论的问题上,詹姆斯·吉约姆代表将凭良心进行表决,纳沙泰尔支部保留确认其表决或者宣布其表决无效的权利。

    1873年8月26日会议特此通过上述决定。

    1873年8月26日于纳沙泰尔。

    (印章)

    以纳沙泰尔支部的名义,根据纳沙泰尔支部的命令

    会议书记

    F.C.多芒热[?]

    15

    汝拉联合会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307]

    1873年8月12日会议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特委托本支部会员、公民阿·克拉里斯和尼·茹柯夫斯基作为代表,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其限权代表委托书的任务如下:

    鉴于在1866年第一次日内瓦代表大会上已经通过了把自治原则作为国际工人协会的组织基础,而自治原则排斥一切权威主义思想;

    鉴于由于后来各次代表大会所采取的措施,伦敦总委员会不承认这一基本原则,擅自更改《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并正式出版,而这项权利只属于全协会代表大会;

    鉴于纽约总委员会滥用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所赋予的权利,擅自中止一个联合会的活动;

    鉴于此类事情削弱了国际工人协会的力量,并使国际工人协会陷入了瘫痪状态;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赞成各联合会关于将《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修订工作列入应届代表大会议程的提案。

    日内瓦宣传和革命社会主义行动支部声明,联邦原则应该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组织基础。

    国际工人协会的联合会由自治支部组成,国际工人协会由自治联合会组成。

    按照各类不同的生产部门,各支部应该由各类相应的行业团体组成。这种组织方式应超越一切人为限制——即政治限制,因此,应该以国际组织为主。但是,在这些同业支部旁边设立研究和宣传支部是完全有必要的。研究和宣传支部要拥有恰当的名称和称号。

    之所以说研究和宣传支部必不可少,主要是基于以下几个原因:

    同业支部的责任是要在行业事务方面——即组织反抗资本家方面——花费大量时间。

    同业支部一般不太关心原则性问题。正因为如此,国际工人协会的工人会员们往往不了解协会的宗旨和原则,对代表大会的原则性决议一无所知。任何被迫依靠令人疲惫不堪的劳动谋生、而又无法满足基本生活需要的人,出于本能,都会成为革命者和社会主义者。但是,要改变这种状况,就要把本能冲动转变成觉悟,而这一点只能通过学习才能做到。

    研究和宣传支部的责任是到各处去研究同类问题。要达成谅解和共同行动,研究和宣传支部就要把它们的研究成果告知所有支部。

    在两个方面,各支部要自由组成联合会,即:一方面,各工业地区之间要联合起来和资产阶级作斗争;另一方面,国家之间要联合起来和政治权力作斗争。

    各支部之间的联络由地方联合会委员会负责。地方联合会委员会的职责只不过是统计和通讯局的职责。

    虽然各联合会委员会之间可以进行很好的往来,但是,对国际工人协会来说,中央统计局也是必不可少的。鉴于当初有用的总委员会如今已变得不仅无用而且有害,本支部的两位代表应该提议:

    1.取消总委员会。

    2.任命两个地方联合会,一个专门负责集中各联合会上报的统计事实,另一个则负责收集和罢工斗争有关的情况,并在向它求助的各行业联合会之间充当斡旋人。

    当然,这种服务由每个联合会轮流负责,任期一年。

    代表大会要选定下届大会的举办城市,并商定,开会地点要尽量靠近欧洲的中心点。

    为使代表大会取得圆满成功,即把脱离国际工人协会的联合会重新拉回到协会里来,两位代表应该:

    第一,表示支持所有旨在——通过排除一切权力和一切权威主义规定——赋予国际工人协会能够确保各团体完全自治实现常态化的制度的提案;第二,坚决要求在代表大会上要完全、绝对地排除一切关于个人问题的讨论。

    两位代表要捍卫并阐明本支部关于章程修订工作的提案。章程抄件已经交给他们。

    代表大会主席团一成立,两位代表就要向大会主席团提交有关总罢工的提案,并提议在第一次行政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

    最后,当原则性问题被列入代表大会议程时,本支部的两位代表要从以下角度进行阐述:

    1.废除国家,代之以公社联合会。

    2.废除私有制,代之以劳动者集体权力,劳动者分属于各生产者团体,集体拥有劳动工具。

    3.废除教会、宗教团体以及各种附属协会,代之以劳动者集体权力。

    4.废除宗教,代之以综合教育。

    抄件与原件相符

    (印章)

    会议主席:A.菲利凯

    司库:A.托马切特

    16

    汝拉联合会

    《未来》社会研究支部[308]

    鉴于工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对提交代表大会审议的各种问题进行深入研究;

    鉴于这种能力——至今仍然是几个人的特权——产生出这么多支部乃至联合会的专权领导人。

    鉴于这种状况从形式上和内容上都完全背离了国际工人协会章程第一个“鉴于”的精神,即:

    全体劳动者的解放应该是劳动者自己的事业。[309]

    鉴于支部自治原则——代表大会不可以讨论这个原则——赋予我们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行事的权利,各支部要让尽可能多的人代表它们,以便每个会员都能够履行一部分义务,

    另一方面,鉴于在完全由工人组成的支部里,没有人会对他和老板、政府或者他上班的公司之间的大麻烦,能够整整一周都察觉不到——正当的赔偿能够弥补的物质损害除外,我们说的是察觉不到。

    有鉴于此,

    会议决定把下列决议提交给代表大会负责审查委托书的委员会批准:

    “只要有问题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公民,支部都要任命他们为代表,即:四名代表。”

    不过,为了维护每个团体的权益,在代表大会每次表决时,本支部将只享有一票表决权。

    在1873年8月30日全体会议上审议并一致表决通过。

    下列公民被任命为代表,他们是:

    安迪纽、奥斯坦、佩拉尔和迪马特雷。

    支部行政委员会委员

    盖塔 瓦内 杜乌尔谢尔[?]·弗索瓦

    四、比利时

    17

    比利时联合会[310]

    比利时各地区代表于1873年8月15日和16日在安特卫普举行代表大会,特授予布鲁塞尔的洛朗·韦里肯伙伴以限权代表委托书,代表比利时地区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帕基斯的席斯啤酒厂召开的自治全协会代表大会。

    (印章)

    出席代表大会的代表

    韦德尔河谷联合会:P.巴斯坦

    中部地区联合会:G.沙波

    列日联合会:R.J.马约

    沙勒罗瓦盆地联合会:瓦尔诺特·埃德蒙

    布鲁塞尔联合会:F.马约

    根特联合会:J.德布雷耶

    安特卫普联合会:L.德翁特

    18

    [埃诺中部地区联合会委托书][311]

    我们,1873年8月17日举行全体大会的国际工人协会埃诺中部地区联合会会员,特任命科尔内·菲代勒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自治联合会全协会代表大会。

    1873年8月17日于约利蒙-曼恩-圣保罗。

    (印章)

    联合会委员会成员

    奥古斯丁·德尔皮埃尔 C.马萨尔

    Cyr.马萨尔 维尔日勒·迪比

    Gin.索尔瓦伊[?] F.卡德森[?]

    H.冈特

    19

    安特卫普联合会

    1873年9月1日全协会代表大会委托书[312]

    在上星期日举行的全体大会上,国际工人协会安特卫普各支部决定,由亨利·范·登·阿贝勒向9月1日(下星期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第六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提出下列提案:

    1.安特卫普联合会提议,在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上以地方联合会为单位进行表决。

    2.安特卫普联合会赞成关于在国际工人协会所有自由联合会之间签订团结公约的提案。

    3.安特卫普联合会认为,修订《共同章程》是必要的,并希望根据在戈伊萨尔特通过的临时草案着手进行修订工作。

    4.安特卫普联合会提议,代表大会对总罢工思想进行深入的考察。但是,总罢工思想不能完全排除局部罢工斗争这一手段。安特卫普联合会赞成把总罢工作为对政府以及有产阶级进行宣传[和]施压的手段。

    5.安特卫普联合会随时可以为成立全球救助总社以及进行对劳动的普遍统计出一份力。

    6.安特卫普联合会还提议,代表大会要把一个重大的社会主义问题列入下次代表大会议程,例如:工人运动和政治运动的关系问题。这样,国际工人协会的所有支部和联合会都会有足够的时间,对这个问题进行反复斟酌。

    由亨利·范·登·阿贝勒伙伴负责阐述并捍卫上述观点。安特卫普联合会预祝代表大会的各项工作取得圆满成功。

    1873年8月27日于安特卫普。

    (印章)

    以地方联合会委员会的名义,根据地方联合会委员会的命令

    通讯书记

    菲·克楠

    20

    韦德尔河谷联合会[313]

    根据1873年8月10日韦德尔河谷各支部及行会代表大会的决定,我们特授权洛朗·曼格特伙伴作为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

    (印章)

    韦德尔河谷联合会委员会委员

    路易·兰赛 J.N.德穆兰 J.哈斯帕特

    P.博德松 茹尔·恩斯特 P.巴斯坦

    CH.J.迈格雷 F.纳维尔 M.勒杜

    查理·皮克罗 J.奥利维·鲁韦特

    弗朗索瓦·菲斯 埃米尔·皮耶特

    约瑟夫·皮罗特 皮埃尔·蒙蒂莱

    21

    [韦尔维耶机修工人支部的委托书][314]

    伙伴们:

    韦尔维耶机修工人支部特授权达夫伙伴代表我们参加9月1日举行的日内瓦代表大会。

    委员会代表

    通讯书记:

    勒瓦尔·爱德华

    22

    [韦尔维耶机修工人支部委托书附件][315]

    1873年8月29日于韦尔维耶

    伙伴们:

    韦尔维耶及附近地区机修工人支部已任命维克多·达夫伙伴为日内瓦代表大会代表。如果韦尔维耶代表曼格特反对这一任命,我们赋予达夫伙伴对曼格特委托书的质疑权。

    委员会代表

    通讯书记:

    勒瓦尔·爱德华

    五、英国

    23

    1873年8月20日于伦敦

    英国联合会委员会[316]

    兹证明公民约·格·埃卡留斯、托·莫特斯赫德和约翰·黑尔斯已于1873年8月13日正式当选为国际工人协会英国联合会委员会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席斯啤酒厂召开的第六次年度全协会代表大会。

    书记

    约翰·黑尔斯

    24

    (印章)

    英国联合会委员会[317]

    1873年8月28日

    兹证明公民约·格·埃卡留斯、托·莫特斯赫德和约翰·黑尔斯已于1873年8月13日正式当选为英国联合会委员会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将于1873年9月1日(星期一)在日内瓦帕基斯的席斯啤酒厂召开的第六次年度全协会代表大会。

    主席:D.麦卡拉

    书记:约翰·黑尔斯

    25

    利物浦支部提案抄本[318]

    1873年8月24日

    公民威廉·夏普提出了以下公民理查·罗伯茨附议并获得了一致通过的提案:

    “希望公民约翰·黑尔斯被任命为利物浦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的全协会代表大会”。

    主席:约翰·W.胡利安公民

    抄本与原件相符

    书记:R.麦克尼尔

    1873年8月25日

    26

    以加里波第支部的名义[319]

    伙伴:

    请原谅,我这么晚才给予答复,因为,我们忙于诺丁汉的罢工斗争,所以,未能及时答复。很多事情都没有起色。但是,今天,我要尽我所能地弥补这种表面上的疏忽大意,并介绍一下我们现在所从事的事业。

    在诺丁汉,工人阶级心里只希望我们的事业发展壮大。所以,人们看到,罢工运动正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工人在罢工斗争中总是能够取得胜利。

    至于目前所进行的罢工斗争,我们向资方提出了以下条件。下面我详细介绍一下,以便大家对我们正在说和正在做的事情有所了解。

    罗纱织机一般由两名工人轮流操作。也就是说,我们每天工作9个小时。但是,织机有时候要停下来更换图案,这个过程需要两名工人共同配合才能完成。要更换图案,老板要支付给这两名工人的报酬是每天4法郎,即3先令4便士。但是,今天,我们要颠覆这一旧的传统做法,我们要求资方每天支付6法郎——即5先令——的报酬。正如你们所了解的那样,这些老板先生们对这样的要求表示反对,并专门召集在一起,成立了一个联盟。这个联盟现在还存在着。第一个赞成工人们要求的老板每台织机被罚了10英镑。各位都看到了,亲爱的伙伴们,和其他地方一样,在诺丁汉,资方是存在的。这些寄生虫,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无功的。他们永远无法阻挡国际工人协会前进的步伐。相反,国际工人协会只会不断地发展壮大。

    对于我们的政变,我们大家都有所准备。为此,我们组成了联合会,以便在进行罢工斗争时给予支援。夏天,我们每周缴纳1先令会费;冬天,每周缴纳6便士。今天,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资金,协会每周给每个会员支付25法郎,即20先令。我们可以坚持一年。所以,我们必须赢,这样,我们就不必——像俗话讲的那样——去啃干面包了。

    这次罢工斗争使我们无法支付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的费用。我只是受委托来告诉各位,我们会千方百计为你们减轻负担,今后会定期交流社会革命运动的有关情况。

    如果你们认为我们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正逢其时的话,那么,你们大可这样认为。有埃卡留斯和莫特斯赫德这样诚实的公民代表我们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我们会感到很高兴的。

    正如我在上面所说的那样,尽管加里波第支部处在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但还是要想方设法地筹措资金,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

    恳请日内瓦代表大会的公民代表,请潘迪公民把《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寄给我们,目的只有一个,即为了争取尽可能多的支持。

    此致,致以兄弟般的问候。

    书记:留利耶特

    阿特拉斯巷柯克·N[…]家

    通讯书记:阿尔弗勒德·霍夫

    司库:布拉谢洛特

    我可以告诉各位,我和书记阿尔弗勒德·霍夫三周前和Ch.阿扎尔的支部的对手们一起到达现场,当时Ch.阿扎尔也在场。最后,我和书记阿尔弗勒德·霍夫取得了胜利,没有受任何的伤。

    1873年[320]8月20日——于诺丁汉。

    如果你们用法语给我写信,我能够理解得更明白。这样,就可以更好地为我们的事业服务。

    六、意大利

    27

    意大利地区马尔凯和翁布里亚联合会[321]

    马尔凯和翁布里亚联合会特任命安德烈亚·科斯塔为代表,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并授予他遵守以下准则的限权代表委托书:

    一

    各支部及联合会实行全面自治,从而全面否定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的任何中央权力机关和权威主义权力机关,不管是通过全协会代表大会还是通过特别代表大会来行使这种权力。

    二

    取消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要以自治和联邦为组织基础。

    三

    不接受所谓的“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及其各项决议,因为,大家公认,这些决议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四

    在任何一名意大利代表得不到承认的情况下,有责任退出代表大会。

    五

    承认各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有权利和责任协调各地方联合会各种不同的、其宗旨和性质相一致的思想倾向。

    六

    在这几点上,进行任何让步或者交易都将被视为背叛。

    1873年8月20日于安科纳。

    联合会委员会委员

    埃米利奥·博尔盖蒂

    埃内斯托·塔基尼

    温琴佐·马泰乌奇

    28a

    [塔兰托社会主义宣传委员会委托书][322]

    致安德烈亚·科斯塔公民——博洛尼亚

    在8月20日的会议上,塔兰托社会主义宣传常务委员会特任命您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各自由联合会将在日内瓦举行的应届代表大会。塔兰托社会主义宣传常务委员会确信您会接受这一职务,提前对您表示感谢,并在本函附寄限权代表委托书,热情地请您遵守。

    此致,社会清算。

    书记:古[列尔莫]·巴[尔达里]

    (印章)

    28b

    限权代表委托书

    塔兰托社会主义宣传委员会特授予其代表限权代表委托书,参加将于今年9月在日内瓦召开的各自由联合会代表大会。[323]

    1873年8月20日于塔兰托。

    一

    各支部及联合会实行全面自治,从而全面否定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的任何中央权力机关和权威主义权力机关,不论是通过全协会代表大会还是通过特别代表大会来行使这种权力。

    二

    取消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要以自治和联邦为组织基础。

    三

    不接受所谓的“海牙全协会代表大会”及其各项决议,因为,大家公认,这些决议乃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四

    在任何一名意大利代表得不到承认的情况下,都有责任退出代表大会。

    五

    承认各次全协会代表大会有权利和义务协调各地方联合会各种不同的、其宗旨和性质相一致的思想倾向。

    六

    在这几点上,进行任何让步或者交易都将被视为背叛。

    (印章)

    宣传委员会

    古[列尔莫]·巴[尔达里]

    29a

    致安德烈亚·科斯塔公民——日内瓦[324]

    因无法参加今年9月1日召开的代表大会,我深感不安。究其原因,首先,主要在于疾病;其次,是我们的报刊:我们的报刊不断遭到洛迪检察院的骚扰——实际上,9月9日我要被传讯。今天,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您,请您以我的名义担任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的代表。在本月23日,该社特任命我为宣传小组代表,并授予我限权代表委托书。

    为此,我在附件中把各项提案邮寄给您。为了共同的事业,您仍要以我的名义把这些提案提交给代表大会。

    我建议,诸位都要讲真话,戒除各种犹疑不决、耍手段、投机取巧和虚伪的作派。

    但是,在讨论的过程中,措辞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为了无产阶级的救赎,要摒弃各种无法确定的猜忌和个人恩怨。要欢迎那些往日误入歧途、如今迷途知返的人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来。你们要紧密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共同决定日期、时间、行动。

    请代我向代表大会的所有伙伴致意,我由衷地向他们发出兄弟般的致意。请您把所作的决定都详细地告诉我。这就是我今天的心愿,这是您能给我带来的唯一的快乐、独一无二的快乐。现在,让我们共同努力,迎接这一天的到来。在工作中,我是您可以信赖的人。

    您的兄弟

    普·克雷希奥

    1873年8月28日于皮亚琴察

    又及:请把代表大会的最新消息发给我。如果您愿意,就说是我请您代表我的。

    29b

    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325]

    (印章)

    1873年8月23日于巴勒莫

    作为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的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克雷希奥伙伴将依照圣伊米耶反权威主义代表大会的决议行事。因为,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接受了这些决议。

    对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工作,克雷希奥伙伴将向全协会代表大会提出下列条文:

    第一条 所有地方联合会及其成员支部都有向代表大会派遣代表的权利。

    第二条 每年,代表大会要选择下届代表大会的会址。在这种情况下,由会址所在国的联合会负责代表大会的筹备事宜:各联合会希望提交给大会审议的问题,要在代表大会召开前三个月转交给该联合会。然后,由该联合会转交给国际工人协会的各个机构。

    第三条 总委员会要取消。代表大会要指定另外两个地方联合会,一个负责收集由各个地区转交来的统计资料,另一个只充当通讯局的角色。

    每年,都要轮流指定一个联合会,轮流负责统计工作或者通讯事宜。

    第四条 表决要以地方联合会和支部为单位进行。

    第五条 对于原则性问题,不要进行表决。但是,每位代表要告知委托人的有关意见。

    第六条 在代表大会召开之时,每个联合会都要汇报国际工人协会在一年里所取得的进步情况。还没有成立联合会国家的各支部都要作集体报告。

    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

    萨尔瓦托雷·因杰涅罗斯·纳波利塔诺

    又及:我仍旧以巴勒莫社会主义宣传小组的名义告诉您,如果反权威主义代表不得不离开会场,您要和他们联合起来,以采取适当的措施,捍卫反权威主义国际工人协会的存在。

    因杰涅罗斯

    30

    意大利联合会威尼斯支部[326]

    威尼斯支部特任命[安德烈亚·科斯塔]伙伴为代表,参加将在瑞士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并委托科斯塔伙伴坚决支持意大利联合会深受启发的那些思想和革命组织。

    1873年8月24日于威尼斯。

    威尼斯支部

    书记

    V.卡多林

    31

    博洛尼亚通讯委员会波吉本希支部[327]

    科斯塔伙伴:

    很抱歉,未能及时给您回函,告知我支部的情况。因经济状况拮据,波吉本希支部根本无法向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派遣代表。

    为此,并出于和锡耶纳支部类似的原因,我们恳请您在代表大会上也能代表波吉本希支部。

    谨向博洛尼亚的伙伴们以及您致意。请相信,在社会革命中,我们是你们的伙伴。

    书记

    里吉,埃齐奥

    32a

    工人联合会意大利联合会——锡耶纳支部

    1873年8月15日于锡耶纳

    致意大利联合会通讯委员会[328]

    亲爱的科斯塔:

    因会计患病,我们的人员统计数字给您晚发了几天,希望没有太晚,还能够列入参加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的支部名单。在日内瓦代表大会上,我们恳请您指定您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作为我们的代表。从现在起,我们特授予您限权代表委托书。我们的限权代表委托书是,要坚决拥护社会主义原则和革命原则。

    预祝罗马涅地区各支部及联合会代表大会取得圆满成功。

    我们特向您汇去3里拉,用于出版博洛尼亚代表大会的文件资料。

    此致,团结。

    (印章)

    代表支部:

    外事书记

    N.普奇

    (印章)

    32b

    工人联合会意大利联合会——锡耶纳支部

    1873年8月24日于锡耶纳

    致博洛尼亚通讯委员会委员[329]

    亲爱的科斯塔:

    锡耶纳支部完全同意您邮寄给我们的限权代表委托书,并已在今天的社会主义期刊《觉醒》上予以登载。另外,锡耶纳支部建议,所有代表都要和睦相处。这样,日内瓦全协会代表大会的各项决定才不会再给我们带来不幸,而为贫困阶级的事业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就是我们所要表达的心愿。同时,请接受我们对您最诚挚的问候,并恳请您向所有大会代表转达我们兄弟般的致意。

    切盼日内瓦的来信,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此致,团结。

    代表委员会:

    外事书记

    N.普奇

    33a

    意大利地方联合会

    伊莫拉支部

    1873年8月24日于伊莫拉

    兹任命[安德烈亚·科斯塔]伙伴为伊莫拉支部代表,参加将在日内瓦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330](1)。我们的代表有责任遵守以下准则。

    此致,社会解放。

    代表支部:

    负责人:P.伦齐

    33b

    [限权代表委托书书]

    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接受限权代表委托书以后,要遵守以下准则:[331]

    一

    各支部及联合会实行全面自治,从而全面否定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的任何中央权力机关和权威主义机关,不论是通过全协会代表大会还是通过特别代表大会来行使这种权力。

    二

    取消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要以自治和联邦为组织基础。

    三

    不接受所谓的“海牙代表大会”及其各项决议,因为,这些决议被公认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四

    在即使有一名意大利代表得不到承认的情况下,所有意大利代表都有责任退出代表大会。

    五

    承认全协会代表大会有权利和义务协调各地方联合会各种不同的、其宗旨和性质相一致的思想倾向。

    六

    在这几点上,进行任何让步或者交易都将被视为背叛。

    34

    意大利地方联合会法恩扎支部

    1873年8月1日于法恩扎

    兹任命[安德烈亚·科斯塔]伙伴为法恩扎支部代表,参加将在日内瓦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332]。我们的代表有责任遵守以下准则。

    此致,社会解放。

    代表支部:

    书记:S.马佐蒂

    一

    各支部及联合会实行全面自治,从而全面否定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的任何中央权力机关和权威主义权力机关,不论是通过全协会代表大会还是通过特别代表大会来行使这种权力。

    二

    取消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要以自治和联邦为组织基础。

    三

    不接受所谓的“海牙代表大会”及其各项决议,因为,所有正直的人们都认为,海牙代表大会就是一个卑鄙的阴谋。

    四

    在即使有一名意大利代表得不到承认的情况下,所有意大利代表都有责任退出代表大会。[333]

    五

    承认全协会代表大会有权利和义务协调各地方联合会各种不同的、其宗旨和性质相一致的思想倾向。

    六

    在这几点上,进行任何让步或者交易都将被视为背叛。

    35

    国际工人协会比萨支部致博洛尼亚支部[334]

    兄弟们:

    我们要向各位通知一下,在8月3日和6日的全体会议上,大会一致决定请贵支部的代表担任我们的代表。因为,我们对你们的信任就像对我们自己的信任一样。贵支部在代表大会内部所作出的任何决定,只要表达的是社会主义思想,比萨支部都会接受。切盼答复,以便我们能够准备必要的材料,并把委托书以及人员统计表直接邮寄给由贵支部指定的有关人员。

    谨供你们作为行动指南。

    此致,社会清算。

    (印章)

    委员会代表

    福斯蒂诺·西杰耶里

    书记

    奥雷斯特·法莱里

    1873年8月7日

    36

    [门菲国际工人支部委托书][335]

    1873年7月31日于门菲

    在领导委员会的主持下,国际工人协会门菲支部召开了特别会议,讨论关于任命参加应届工人全协会代表大会的门菲支部代表的议程。应届工人全协会代表大会将于今年9月份在瑞士某城市召开。

    在审议了多项提案以后,经过秘密投票和多数票通过,国际工人协会门菲支部决定,特任命博洛尼亚通讯委员会委员安德烈亚·科斯塔公民兄弟为代表,并授予他在公务缠身时任命其他代表无偿代为执行任务的权力。条件是:该代表应该是在国际工人协会登记的会员。

    由此编制的本会议纪要的抄件(证明和原件相符)将邮寄给上述代表,由他(在必要时)向有关人员传达。本会议纪要在审阅以后,已由领导委员会签字。

    (印章)

    领导委员会成员

    L.维维安尼 F.卡乔波

    L.萨菲纳 A.帕尔明托里

    抄件和原件相符

    书记:N.博韦

    37

    [都灵无产者解放协会委托书][336]

    1873年8月27日于都灵

    都灵无产者解放协会特任命切扎雷·贝尔特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将于本月[?]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并授予他限权代表委托书。该限权代表委托书于本月24日在协会的会议上获得了通过。

    (印章)

    领导委员会委员

    欧金尼奥·博西奥

    朱赛佩·马索埃罗

    奥雷利,乔瓦尼

    佩里诺,路易吉

    费雷罗,马泰奥

    38

    阿米特尼尼工人联合会国际工人协会阿奎拉-德格里-阿布鲁齐支部[337]

    我们是国际工人协会阿奎拉-德格里-阿布鲁齐“阿米特尼尼”支部的领导委员会委员。根据阿米特尼尼联合会于1873年8月24日所作出的决定,特委托你们授予你们自由选举的代表以特别委托书,并信任我们领导委员会的委员弗兰切斯科·马太先生,[338]

    我们也任命这位弗兰切斯科·马太先生为我们阿奎拉联合会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自9月8日起在日内瓦(或其他地方)召开的第五次[339]代表大会。

    为此,我们特此授予弗兰切斯科·马太先生以联合会的特别委托书,根据代表大会所要讨论的议题,[捍卫]属于工人的社会主义权利。

    1873年8月25日于阿奎拉-德格里-阿布鲁齐。

    (印章)

    副书记

    阿希尔·瓜尔蒂耶里

    领导委员会委员

    迪法比奥,阿尔坎杰利

    伊尼亚奇奥·丹德烈亚

    贾科莫·佩蒂诺

    阿希尔·里努尔第

    迪萨比奥[法比奥?],朱赛佩

    39a

    意大利联合会[340]

    (印章)

    1873年8月30日于佛罗伦萨

    事由:代表委托书

    颁发对象:日内瓦的维克多·西里尔公民

    下列支部很高兴地通知您,它们已在各自的全体大会上声明支持日内瓦代表大会,特任命您为代表。

    下列支部通知您,对于它们希望在本次代表大会声明中得到肯定的想法,在社会主义期刊《觉醒》第九期的附录中刊登了一份总结材料。

    谨供您作为行动指南。

    佛罗伦萨抄写员支部代表:E.沃尔皮

    佛罗伦萨机修工人支部代表:F.纳塔

    佛罗伦萨制绳工人支部代表:O.洛瓦里

    社会主义宣传支部代表:加·格拉西

    里窝那法工人联合会支部代表:U.巴尼奥利

    波马兰切工人联合会支部代表:C.贝尔蒂尼

    科尔托纳工人联合会支部代表:P.马里奥蒂尼

    抄件和原件相符:加埃塔诺·格拉西

    39b

    [佛罗伦萨联合会以及[里窝那]、波马兰切和科尔托纳支部发给日内瓦国际工人协会代表大会代表维克多·西里尔的委托书][341]

    亲爱的公民和朋友:

    国际工人协会全协会代表大会将于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下列托斯卡纳各支部深感此次代表大会意义重大,觉得有责任充分参与其中,特任命您为代表。

    对于此次代表大会要讨论的各项议程以及表决结果,托斯卡纳各支部认为,有必要向您说明它们的看法。当然,这些看法对您不构成限权代表委托书,而只是概括了各支部认为最能推动社会革命尽快到来并取得胜利的各种想法而已。

    正如您所了解的那样,本次代表大会的议程安排如下:

    1.在国际工人协会各自由联合会之间最终建立团结关系。

    2.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工作。

    3.关于总罢工问题。

    4.组织世界范围的抵抗运动,编制完整的统计表。

    对于在国际工人协会各自由联合会之间最终建立团结关系的问题,托斯卡纳各支部认为,如今,在联合会之间最终建立团结关系不仅仅有意义,而是已经变成必需做的事情了。面对特权享有者和享乐主义者联盟,贫困者和悲惨世界的人们应该成立自己的联盟,如果他们不想让从几个世纪以来侮辱他们、压迫他们的奴役状态中解放出来的愿望永远付诸东流的话。

    面对因沆瀣一气而变得强大的敌人,要战胜它,就要联合起来、团结一心。

    所以,把建立团结关系问题列入代表大会议程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值得赞扬。您要尽最大可能地争取让这个提案得到所有人的支持。因为,这个提案能否实现将关系到未来无产阶级的斗争能否取得成功。

    不过,鉴于大家都说,只能在各自由联合会之间建立团结关系,精确定义“国际工人协会自由联合会”这一表述的含义是完全有必要的。因为,大家不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即不要和因组织和战略问题而脱离他人的联合会讲团结。这是不恰当的,也是不公正的。

    对于大会第二项议程——即关于《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问题,托斯卡纳各支部要对您坦诚相告,托斯卡纳各支部很乐意接受一切改变,只要这些改变能够更好、更自然地肯定原则性问题,或者建立起更精确、更自由的组织制度。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托斯卡纳各支部也看不出修订现行章程有何意义。托斯卡纳各支部更倾向于认为,这样反而可能会出现新的不和与分裂,从而损害到国际工人协会。而到目前为止,国际工人协会还没有完全从在海牙代表大会上因为几个阴谋家而深受其害的不和与分裂中恢复元气。

    自相残杀的场景是多么令人痛心啊,如果大家都知道个中缘由主要是形式问题,而不是实质问题。

    但是,我们并不想就此断言,由于担心陷入孤立或者被抛弃的境地,就要放弃人们认为原则中超越现实存在的东西。因为,衡量原则价值的标准不在于信奉这些原则的人数:我们只是想说,我们应该避免一切——毫无必要的——可能导致我们产生不和的东西。

    所以,您所要做的,就是要让您的同事们都明白这些道理,并在作决定时加以充分考虑。

    至于总罢工计划,您所代表的托斯卡纳各支部只想说几句话,表明他们的想法。

    托斯卡纳各支部认为,要让所有社会不公的受害者走上街头、奋起反抗那些虐待他们的人,就要掌握一些精神上和物质方面的手段,而这是如今的国际工人协会所没有的。因为,相反,如果国际工人协会拥有这些手段,它就可以运用这些手段,以便尽快实现本来以后才能实现的事情,包括[总]罢工。如果要在经济领域进行大规模斗争,那么,很可能会满盘皆输。所以,总罢工问题应该重新考虑,切不可急功近利。

    至于组织世界范围的反抗运动,鉴于——正如大家在实践中看到的那样——无法,至少是很难进行或者支持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托斯卡纳各支部认为,应该号召全世界的各个支部,向韦尔维耶的工人们学习,努力筹划一场最高形式的斗争,而不是局部斗争;并由这些支部自行决定,在特殊情况下建立特别抵抗组织。

    最后,托斯卡纳各支部认为,不应该忽视对劳动者和劳动的统计工作。因为,这对研究何时进行宣传工作或组织工作比较恰当的问题,将会是很有帮助的。

    这就是为9月1日的代表大会准备的。至于9月8日的代表大会,最好的办法是坚决弃权。要倾听历史的哀叹,所向披靡的进步的战车就要滚滚向前,永不停歇。不管是谁,只要这么想,他都会这样做的。

    请随时向托斯卡纳各支部报告代表大会的工作进展情况。请让我们拥抱您和所有的同志们。

    (最后是佛罗伦萨各联合会以及波马兰切和科尔托纳支部的书记签字。)

    40a

    [布罗洛无产者解放协会下属支部的委托书][342]

    布罗洛无产者解放协会下属支部特任命维克多·西里尔为代表,并授予他限权代表委托书,参加国际工人协会将于1873年9月1日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

    1873年8月20日于布罗洛。

    (印章)

    支部领导成员

    杜拉诺,斯特凡诺

    吉利奥,乔瓦尼

    贝尔托洛内,米凯莱

    40b

    都灵和布罗洛支部限权代表委托书[343]

    全协会代表大会代表接受限权代表委托书以后,要遵守以下规定:

    1.各支部及联合会实行全面自治,从而全面否定国际工人协会内部的任何中央权力机关和权威主义权力机关,不论是通过全协会代表大会还是通过特别代表大会来行使这种权力。

    2.取消总委员会,国际工人协会要以自治和联邦为组织基础。

    3.不承认所谓的“海牙代表大会”及其各项决议,因为,这些决议公认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4.在任何一名意大利代表得不到承认的情况下,所有意大利代表都有责任退出代表大会。

    5.承认全协会代表大会有权利和义务协调各地方联合会各种不同的、其宗旨和性质相一致的思想倾向。

    6.在这几点上,进行任何让步或者交易都将被视为背叛。

    41

    都灵不妥协支部

    (印章)

    1873年7月26日,工人不妥协支部在都灵成立。[344]

    为迎接9月1日在日内瓦召开、将审议下列问题的自治全协会代表大会:

    1.签订团结公约;

    2.《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

    3.总罢工;

    4.对劳动和生产的统计。

    在8月24日的特别会议上,都灵不妥协支部一致推选卡洛·特尔察吉伙伴为代表,参加上述全协会代表大会,并授予他限权代表委托书,除了上述问题以外,处理下列问题:

    对于代表大会要制定规章制度的各项不妥协原则,建议与会各联合会要做好宣传工作。

    随着《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修订工作的展开,抓住时机,更加积极地推动所有工人共同行动起来,把那些和资产阶级妥协,或者与之保持暧昧关系、思想游移不定、有分裂倾向的人从国际工人协会中清除出去。

    在这个方面,我们的代表要加以明确说明,因为,有些含糊不清的东西是要坚决消除的。在这个方面,对他是有所指示的。

    都灵支部、特雷亚支部、卡塔尼亚支部以及其他一些正在组建的核心组织,可以被视为是按照我们的自治原则成立的不妥协联合会,由卡洛·特尔察吉伙伴负责向代表大会告知它们的存在。另外,卡洛·特尔察吉伙伴还负责和所有拥护这些具体原则、在斗争中立场坚定的联合会建立兄弟般的合作关系。

    如果在如何理解面对资产阶级反对势力当前社会主义所面临的新形势方面,或者在为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采取何种彻底的行动才更有效的问题上出现重大的分歧,本支部代表要在公开会议上表明我们的愿望和立场,即坚决不和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或者所谓的社会主义者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因为,他们听命于一些政治派别,是不可能真正成为国际工人协会的不妥协会员的。

    如果本支部代表在这个重大的原则性问题上遭到反对,他应该在代表大会上发表公开声明,而后离开会场,以便以后可以在各不妥协支部内部各自解决有关事项。各不妥协支部将对有关事项进行审议,并通过决议。有关决议将在都灵报刊《讨论报》上登载,公之于众。

    1873年8月27日于都灵。

    都灵不妥协支部代表

    社会公文书记:卡洛·马萨诺

    42a

    特雷亚不妥协支部[345]

    1873年8月19日于特雷亚

    致卡洛·特尔察吉伙伴

    本地区刚刚成立的支部是本着独立原则和反权威主义原则成立的,与当今祸害人类的所有政党都采取不妥协政策。特雷亚不妥协支部特任命您为代表,参加国际工人协会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并委托您坚决捍卫贫困阶级的世界大业以及真正的社会革命事业,使其摆脱各种阴谋诡计的困扰,不管这些阴谋诡计来自何方。

    您要大力宣扬总罢工。只有在决定拿起武器同时举行总罢工的情况下,您才可以投赞成票。

    我们相信您的诚意,让我们握手吧。

    支部代表

    加埃塔诺·迪迪米[?]

    乔瓦尼·格拉齐亚戈[?]

    阿科尔西·西吉斯蒙德

    42b

    特雷亚不妥协支部

    1873年8月25日于特雷亚

    致卡洛·特尔察吉伙伴

    日内瓦代表大会补充委托书[346]

    对于代表大会要制定规章制度的各项不妥协原则,您要建议与会各联合会做好宣传工作。在《国际工人协会共同章程》的修订过程中,要抓住时机,更加积极地推动所有工人采取一致行动,把那些和资产阶级妥协,或者与之保持暧昧关系、思想游离不定、有分裂倾向的人从国际工人协会中清除出去。在这个方面,我们的代表要加以明确说明。因为,有些含糊不清的东西是要坚决消除的。这个方面的指示想必您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您要告诉代表大会,都灵支部、特雷亚支部、卡塔尼亚支部以及其他一些正在组建的核心组织,可以被视为意大利不妥协联合会的基础。您要和所有那些拥护我们纲领的具体原则、在斗争中立场坚定的联合会建立兄弟般的合作关系。如果在如何理解面对资产阶级反动势力当前社会主义所面临的新形势方面,或者在为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采取“何种彻底”的斗争才更有效的问题上出现重大分歧,您要在公开会议上阐明我们的愿望和看法,即坚决不和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或者所谓的社会主义者——加里波第士兵和马志尼分子——进行任何形式的妥协。

    如果您在这个重大的原则性问题上遭到多数人的反对,您要离开会场,或者在审议其他问题时投弃权票,并在代表大会上发表公开声明,以便可以在各不妥协支部之间讨论有关事项。各不妥协支部将对有关事项进行审议,并通过决议。有关决议将刊登在社会主义不妥协者机关报《讨论》上,公之于众。

    特雷亚不妥协支部代表

    [签字字迹不清]

    43

    [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委托书][347]

    (印章)

    1873年8月22日于卡塔尼亚

    致卡洛·特尔察吉公民——都灵

    根据昨日会议的审议结果,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决定派遣一名代表,参加将于1873年9月1日在日内瓦举行的全协会代表大会。

    鉴于您拥护人道主义思想以及为人民的解放事业所作的牺牲,卡塔尼亚屠户互助社决定,特任命您为代表,参加日内瓦代表大会。

    本人现将这个决定通知您,以便您立即动身前往日内瓦,并借此机会,特向您致以兄弟般的敬意。

    主席:弗兰切斯科·图利希[?]

    日内瓦宣传支部给汝拉联合会委员会的两封信

    1

    日内瓦宣传支部致勒洛克勒汝拉联合会委员会[348]

    (1873年10月24日)

    1873年10月24日于日内瓦

    伙伴们!

    今天,我们收到了你们于1873年10月22日寄出的来信。我们强烈要求取得代表大会的记录文件。我们要告诉你们的是,就在23日晚,代表大会的书记们召开了会议,专门讨论了大会记录文件的邮寄事宜。

    首先,我们要提请诸位注意,茹柯夫斯基伙伴参加了这次会议,你们的来信已经转交给他了。茹柯夫斯基伙伴不是日内瓦支部的会员,而大会记录的编辑和保管工作是由日内瓦支部负责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完全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老是去找他索取这些资料。

    另外,尽管诸位也想到了,速记还是花费了很多时间。看到所有公开会议的记录文件所需的这类额外工作以后,你们自己可以核实,到今天才把所有工作做完,对诺罗伙伴来说确实不会太繁重吧。

    所以,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不过,我们要提请各位注意,诺罗伙伴不得不把3次公开会议的3份会议记录保管到星期六,以便和他所做的速记记录对照一下。

    所以,在这封信里面,我们给各位邮寄了下面的材料:

    1.根据速记记录整理的最早两次公开会议的两份会议记录。

    2.代表大会通过的最早两次公开会议的两份会议记录。

    3.7次行政会议的7份会议记录(备注:这是全部行政会议的会议记录)。

    伙伴们,我们再说一遍,代表大会通过的最后3次公开会议的会议记录以及整理出来的速记记录,一定会在星期一寄给你们。

    除了以上会议记录和速记记录以外,我们寄给你们的材料还包括:

    A委托书[349]

    第一,西班牙——委托书6份(外加全部西班牙代表全权委托书1份,由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签署,编号1084)。

    第二,荷兰——委托书1份。

    第三,汝拉联合会——委托书7份[350]。

    第四,比利时——委托书5份

    第五,英国——文件4份。

    第六,意大利——文件18份,外加特尔察吉委托书抄件1份。

    (备注:法国委托书从未转交给书记。)

    B发给代表大会的贺辞[351]

    第一,巴塞罗那联合会的贺辞。

    第二,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贺辞。

    第三,名为“工业正义”的贺辞(一共13页)。

    第四,纽约社会主义革命小组的贺辞(7页)。

    第五,柏林工人的贺电。署名:哈森克莱维尔等人。

    第六,纳沙泰尔中央支部的贺电。

    C与会联合会所作的报告[352]

    第一,汝拉联合会的报告。

    第二,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报告。

    (备注:对于西班牙联合会委员会的报告,我们提请各位注意封面正面的注释。注释签字:法尔加-佩利塞尔)

    --------------

    对于由代表大会为审议列入大会议程的问题而任命的各委员会,所有委员会报告都将在周六邮寄给你们,提交到大会主席团的个人提案底稿也会同时邮寄给你们。

    这是第一次寄送的邮件。收到并核实以后,请立即给我们回执,

    回执上要把收到的邮件所包含的材料一一列明。

    此致,团结。

    以日内瓦支部的名义,根据日内瓦支部的命令。

    通讯书记因公务缠身脱不开身

    司库:E.德塞凯勒

    又及:我们所掌握的代表大会书记地址:

    诺罗——日内瓦展台街6号。

    德塞凯勒——日内瓦格洛特街6号。

    1873年10月24日

    2

    日内瓦宣传支部致汝拉联合会委员会[353]

    (1873年11月3日)

    1873年11月3日于日内瓦

    亲爱的伙伴们:

    今天,我们去邮局给潘迪的地址邮寄了一个包裹,内含9月1日在日内瓦举行的代表大会的所有会议记录、速记记录、文件和资料的补遗及其他材料。

    下面所列的是第二次邮寄给你们的所有资料。请你们在收到并核实以后,务必按照本信函的方式给我们回执。

    第一,1873年9月4日(上午9点)行政会议的会议记录。

    第二,9月3日(晚上8点)公开会议的会议记录。

    第三,9月3日(晚上8点)公开会议的速记记录。

    (备注:后面是9月4日星期四(上午10点)第四次公开会议的速记记录。)

    第四,(1873年9月4日下午2点)第五次公开会议的会议记录。

    第五,9月5日(下午2点)第六次公开会议的会议记录。

    第六,9月4日(下午2点)第五次公开会议的速记记录。

    (备注:后面是9月5日(下午2点)第六次公开会议的速记记录。)

    第七,4页纸,包含特尔察吉委托书的译稿,用铅笔写就。

    第八,总罢工委员会关于总罢工问题的提案(第二项提案获得了通过)。

    第九,代表大会收到柏林工人的贺辞以后,发给他们的电报底稿。

    第十,个人提案或者集体提案底稿,21份,共21页。

    第十一,德文材料,1份,手写稿(我想,可能是章程修正案最初的德文译稿)。

    现在,我们把材料都寄给你们了,手上一张纸都没有了。我们只有一个愿望,即希望能够尽快地圆满完成这项长期工程的出版发行工作。

    此外,如果你们需要我们作解释和提供有关情况,我们随时可以效劳。请接受我们兄弟般的致意。

    以日内瓦支部的名义,根据日内瓦支部的命令。

    通讯书记因公务缠身脱不开身

    司库:E.德塞凯勒

    又及:如果不耽搁你们太久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报告材料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版呢?

    请向潘迪和施皮希格转达我们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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