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莱茵:访德随笔-走过那片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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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7月,我随团到德国考察访问。考察团到达德国的第一站是有着欧洲金融中心之誉的法兰克福,我们在那里度过了两个晚上。

    可能是怕我们刚到国外生活不习惯,到达法兰克福的当天晚上,热情的翻译带我们到一家中餐馆用餐。用餐时,整个城市已经华灯初上,走出饭店时则已是满城五彩缤纷。我们面前高楼鳞次栉比,高楼上的标志最多的是欧洲银行总部等各家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的标志。据考察团的翻译介绍,欧洲最高的大楼——德国商业银行就坐落在这里。欧洲银行总部、德意志中央银行和欧洲第三大证券交易所也设在这里。世界很多有名的金融机构都在这里设立了分支机构或者办事机构。中国人民银行也在这里设立了分行。发达的金融业带动了其他产业,法兰克福因此有了欧洲金融中心和欧洲现代建筑之都的盛名。自然,它也就成为了欧洲现代生活的中心。

    现代国际大都市的一个明显特征,或者说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夜以继日,越到夜晚越是繁华。置身于法兰克福的夜晚中,现代大都市的气息扑面而来。大街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一座座高楼玻璃墙面反射的光柱,以及大街上不停闪耀的霓虹灯光,把身穿各种服装的人们变成了波涛起伏、光彩夺目的河流,不仅使整个城市显得繁华热闹,也使整个城市保持着与白天一样旺盛的生机和活力。

    我们步行返回宾馆的途中,经过一条并不宽阔的大街。这条大街与其他我们经过的大街不同的是,整条街都被笼罩在红色的灯光之中,不仅每个门面前的灯光是红颜色的,俨然一派“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景象,而且从房子里边透出的也是红色的灯光,像是约好了一般。这些红光艳艳的“店铺”门前,悬挂的招牌多带有“GIRLS”和“LOVE”这样的字眼,而且字体都写得很夸张,无疑是刻意装饰而成。街上的行人大多衣着人时,脸上或写着笑意,或写着忧郁,尤其引人注意的是,街边徘徊着不少打扮得十分艳丽的女郎。这些女郎的衣着鲜艳、夸张,缤纷的色彩搭配中尤其刻意突出了她们那玲珑的身段,一望便知是些“特殊职业者”。她们大多徘徊于街边闪着霓虹和彩灯的“店铺”与酒吧门前,无论在走路时还是驻足时,面带着浅浅笑意,不时热情主动地与来往的男士打招呼,招呼声中英语、德语夹杂。那些听见招呼的男士们,有的十分随意地回应这些招呼,有的则拥着热情奔放的女郎进入红灯笼罩的屋里……女郎们看见我们这些黑头发黄皮肤的面孔走过,竟然有的喊出几声中文的“你好”,不禁使身处异国的我们感到惊诧。

    突然,从我们路过的一间酒吧里面传来一阵欢呼与尖叫声。只见酒吧里面各色灯光不停地闪烁,传出的音乐声震耳欲聋。从橱窗外面还能看到,里面不少人在随着音乐疯狂地扭动着肢体,还有不少长发的女孩在猛烈地甩着头发,如云的金发随着音乐的鼓点凌乱飞舞,不禁让人“触目惊心”。翻译向我们解释说,这条街就是法兰克福的“红灯区”,刚才路过的酒吧里正在跳脱衣舞。由于法兰克福是欧洲的金融中心,也是欧洲重要的交通枢纽,因此各种“娱乐”事业非常发达。有人说德国最有名的“红灯区”在汉堡,而欧洲最有名的“红灯区”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这两个地方都是非常著名的港口城市,水手与妓女的故事自古便有,“红灯区”也几乎成为交通枢纽城市的必然产物,抑或说兴旺的产业。在法兰克福这样的现代金融中心,当然也不足为奇。当我们一下子明白之后,尽管眼前仍然是衣着鲜艳的金发女郎不时飘然而过,耳中也在不停地传来一声声“HELLO”,“店铺”与酒吧里仍然在传出一阵阵的欢呼与尖叫,但是,我们并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一位同行的朋友边走边说:“我们虽然也可以和其他初到‘红灯区’的游客一样,东游西逛看个新鲜热闹,但是咱们都是国家公务员,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要维护国家公务员的形象。”他的话让同行的所有人一致称赞。从一定意义上说,公务员的形象代表着国家的形象,在国内是如此,在国外更是如此。当我们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已经不仅仅代表着自己、代表着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国人的形象,每一言每一行都可能成为外国人评价中国人、评价中国的依据。尤其是我们这些因公务出差的公务员,更是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我们有理由,也必须认识到,既然选择了国家公务员这个职业,就要对这个职业负责,就要对公务员神圣的形象负责。

    歌舞喧嚣、灯红酒绿,对一些人来说的确有着巨大的诱惑力。20世纪80年代国门初开时,许多出国的领导干部都自觉地对这些纸醉金迷的地方“敬而远之”,带着一种拒绝腐蚀的姿态来看待“红灯区”。然而,从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公务员队伍中有些人对资本主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从拒绝变成了好奇,又从好奇变成了羡慕,以至不惜触犯法律去追求这种生活。在国内,各种“小姐”、“女郎”、“二奶”、情妇等出现在一些官员的生活中;有的官员在出国期间,忘记了党纪国法,沉醉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只知春宵一刻而不知今昔何年。

    这又让我想起了在法兰克福红灯区中所听到的几声中文“你好”,且不说如今的妓女也有国际意识,懂得学习外语“充电”,单从经济学的供求角度看,既然存在如此有针对性的“促销”手段,必然是因为存在特定的“市场”,而这个“市场”又大得、重要得使“生产者”无法忽视它,甚至为此做出调整与改变……我不敢再推论下去,生怕得出让人感到心惊的结论。有一则短信这样写道:在某国的红灯区,一个个浓妆艳抹、坦胸露肉的女郎向一群黄皮肤的游客招手,那群游客无动于衷,只是驻足观赏。突然,一个女郎用中文高喊一声“有发票!”那群黄皮肤的游客竟争先恐后地冲过去……这则短信尽管一看就是胡编乱造,但值得我们警醒和深思。每年查处的官员腐败案中,腐败官员几乎无一例外地都包二奶、养情人。色,已经成为官场一个隐型的“红灯”区。

    不仅仅是“红灯”区诱惑,还有已经吞噬了无数公款的赌场。最近一段时间媒体上常有报道,在中国的边境附近,颇有几家规模庞大、针对中国赌客的赌场,这些赌场设施豪华,对出境赌博的中国赌客还有专车接送……不只中国边境附近,就连美国的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负责人也坦言,中国携公款出境的出国人员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客人群体,毕竟“私款”的豪客再豪气,也比不过“公款”的“豪客”。这也许只是媒体的夸大之言,但也不能不让我们对此感到忧心,这些被一时的享乐所蒙蔽了的领导干部们,早已忘记了党旗下的铮铮誓言,忘记了人民对他们的嘱托,也忘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等待他们的必将是人民公正的审判与漫长的铁窗生涯。

    相信随着我们公务员制度的日益健全,以及公务员素质的不断提高,每一个公务员乃至中国人都能坦坦荡荡,从从容容地走过那片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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