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输:赫连娜职场蜕变计-爱情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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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 一切都不再

    终于到了林彦租住的公寓,赫连娜兴奋地按了电梯,将礼物捧在手中,静静地等待电梯。

    这时,楼道里传来欢快的对话声,赫连娜心底漾起幸福,一定是对幸福的恋人刚从外面浪漫归来。她转头过去看,笑容却一下就凝固在脸上,向电梯间走来的,是一对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幸福的表情向天下人宣告着他们的存在,可是他们却是林彦和辛蒂。

    赫连娜手里的礼盒坠落在地上,里面漂亮的水晶球掉了出来,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声响,震得刚进来的两人人看过来,惊呼出声,可是相握的手却未分开,时间一下凝结。

    赫连娜看到辛蒂的黑色小外套上面别着一枚金色的面具胸针,上面还镶着水钻,在并不明亮的灯下,璀璨异常,正是自己曾经向林彦讨要的礼物,可它,却在辛蒂的衣服上。

    林彦的身上,穿着前不久自己给他快递来的Agnès b的衬衫,可是他的手却拉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手,而且刚才,他们是拥抱在一起的。

    赫连娜的心开始麻痹,茫然地看着他们,任凭自己精挑细选的礼物掉在地上,印着他们照片的水晶球裂成了千万个碎片,亦如自己的心。

    林彦和辛蒂也愣在那里,一切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准备,或是说所有的准备里,绝对没有这样的场景。

    赫连娜的头很痛,眼泪不受控制地狂泻出来,她不断地在心里说,要是自己能立刻消失该有多好!或者闭上眼,再睁开,一切不过是幻影该多好。眼看多年的感情化为乌有,无言以对。而另外一份多年的友情,竟也以这样方式顷刻间结束,广州的冬天比北京的还冷。

    辛蒂反应过来,松开林彦的手,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赫连娜,可是,赫连娜在被辛蒂碰触的霎那,一下跳开好远,踩到水晶球的碎片上,一下滑倒。赫连娜用手撑在地上,没有让自己摔得很惨,可是那些玻璃的碎片将右手弄得血肉模糊,刻得最深的,正是林彦的笑脸,多么的讽刺,赫连娜看着血在流,却感不到任何疼痛。

    林彦也慌了,跑过来,想清理赫连娜手上的伤口,可是赫连娜不许他碰自己,辛蒂一下哭了出来,将自己的丝巾裹住赫连娜的手,推开林彦:“快去叫出租,上医院。”

    林彦跑了出去,电梯间里只剩下赫连娜和辛蒂,赫连娜空洞地看着辛蒂,手上的血止不住,心上的亦是。

    辛蒂想要开口,却知道那是徒劳,所以安静的将赫连娜抱在怀里,赫连娜这次没有挣脱。

    赫连娜近乎茫然地在急诊室里任由医生从伤口里夹出玻璃碎片,用碘氟清理伤口,有一处的口子很深,要缝两针,医生问是否需要麻药,赫连娜摇头,因为那里一点也不痛。

    等伤口处理好,午夜的钟声响起,仿佛灰姑娘到了12点,一切都不再了。林彦去交费的时候,赫连娜说口渴,辛蒂赶紧去买水,赫连娜立即独自一人抛出了医院,拦了出租车,逃进黑夜。

    虽然出差来过几次广州,可是这里基本属于陌生的,赫连娜看着车窗外,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回到酒店,赫连娜不想去前台问露茜的房间号,是自尊心不允许别人知道自己遭遇的一切,更是没想好,该怎么将这么丑陋的一幕说出。她独自来到二楼的酒吧,幽暗又嘈杂的环境里竟是些暧昧的情侣,赫连娜躲进一个角落,疯狂地流泪,却没有一丝声音。

    侍者走过来,赫连娜抹去眼泪,点了杯苦艾酒,靠进沙发里,躲在黑暗中,继续流泪。没一会儿,侍者左手托一个盘,放着一只精致的细脚酒杯,轻轻地走过来说:“这是您要的酒。”他放得很小心。

    “谢谢。”赫连娜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苦涩又辛辣,她把酒杯放回托盘上:“再来一杯。”

    “一杯依云就好。”一个熟悉的男声插了进来,赫连娜抬头,是沈飞。

    他坐在她旁边的空座位上,看到赫连娜满脸的泪痕,并没有询问。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赫连娜出了什么事,一定与林彦有关,自己上次来广州出差,和林彦一起吃的饭,期间,林彦接了个电话,神情甚为亲密,而当时,赫连娜正好给沈飞打电话,确认活动的安排,沈飞就知道林彦有了别的女人,可那又关自己什么事呢?就在刚才,赫连娜跑出去的时候,自己就隐隐觉得不安,原来谜底竟是在今天揭晓了。

    侍者将依云送了过来,赫连娜没有碰,刚才的苦艾酒正在胃里翻腾。沈飞看出她的难受,却不知道该安慰她什么。赫连娜的手机在闪,她没有接,手机就一直闪,她依旧不肯接。沈飞把电池拔了出来:“这样清净。”

    憋了许久的赫连娜放声大哭,让沈飞一下慌了手脚,好在是嘈杂的环境,浪漫的夜晚,没有人注意得到这个僻静的角落,失意的人。

    赫连娜歇斯底里地哭,用受伤的手去抹泪水,伤口开始有了痛感,沈飞看到她还受了伤,有一点同情,于是揽过赫连娜的头埋进自己怀里,任她将眼泪狂泻在衣服上。

    沈飞叹气了,赫连娜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聪明又能干,可是面对感情,却如此的狼狈不堪。自己又何尝不是,看似主动,其实很被动,甚至像个下人,像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而现在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很好,虽然大有天涯沦落人之感。

    许久,赫连娜才止住了哭,坐直了身体,说谢谢,是要谢谢,在自己这么痛苦的时候,竟然是沈飞来安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沈飞面前,赫连娜反而放开了,虽然让自己的偶像看到了自己最最失落的一面,但是这种感觉比硬撑着说没事要强得多。

    “又让你看到我出糗了。”赫连娜止不住抽噎地说。

    沈飞只是说:“我们是明天早上的航班,你该去睡觉了,离开这里,一切就都恢复到从前了。”

    赫连娜摇头:“再没有从前,也不想回到从前。”

    沈飞点头:“那就一切向前看,失去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并不可惜,你还有工作、还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的?”赫连娜有些惊讶。

    “看你这个样子,不用大脑也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沈飞说:“谁的感情之路都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赫连娜叹气:“你不会理解,是林彦与我最好的朋友走到了一起,这种感受就好像被打入了地狱,暗无天日。”说到这里,赫连娜又哭了。

    沈飞在心里也叹气了,竟然会是如此凄惨,赫连娜太可怜了,他只能又搂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赫连娜静静地依偎在沈飞的怀里无言以对,一段感情能这样轻松的结束吗?如果能,那就不是真爱。

    沈飞叹气,起身:“回去吧,你必须休息,在敌人面前展露出脆弱才是大忌。”

    赫连娜点头,来到前台,取了露茜留下的钥匙。她本想自己新开个房间,可是沈飞不让,他担心她做出傻事,其实他多虑了,赫连娜绝对不会做出傻事,因为她还有妈妈,想到这里,赫连娜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她连忙仰起头,让眼泪迅速滑进发髻。

    沈飞把她送到房间门口:“去睡吧。”

    赫连娜开了门,摇摇晃晃地走进去,关了门。

    沈飞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大床上。能在这里清闲地过平安夜,本来是件惬意的事,可是昨天被卡琳娜硬生生地叫了回去,因为自己给她准备的礼物,她不喜欢。

    只好从新买了她喜欢的东西送去,才使她想起,今天他应该工作的。这样被女人使唤真的太累,可又能怎样?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积攒得还太少,还不能摆脱这个让自己身心疲惫的女人。而能让自己感到被依赖的靳晓思竟也弃他不顾,只想着抓大牌去了,看来自己的人生此刻也是一片昏暗,又怎么有能力去安慰别人呢。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沈飞只好接了起来,里面传来焦急的询问:“是沈飞吗?我是林彦。”原来是他,看来自己上次都没有将林彦的号码输入到手机中。

    沈飞嗯了一声,林彦问:“你在广州吗?”

    “赫连娜已经回房间休息了,你暂时不用担心,最好是冷静一段时间再说,今天你别过来了,来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不论你做什么。”沈飞一下就明白了林彦的用意,冷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林彦算什么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还能因另外一个女人伤害赫连娜。自己这么风流倜傥,还要听命于女人,真是天理何在?

    沈飞恨恨地将自己摔入大床。

    赫连娜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劳累了一天露茜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可赫连娜根本无法入睡。爱情,真的经不起考验,看清现实的人是痛苦的。 脑海中出现了乌兰托娅的一首歌,“爱不在就放手,别变成负累,就算痛到心碎,也要走出包围。”可是自己走得出包围吗?眼泪再次狂泻。

    林彦和辛蒂疲惫地回到公寓,辛蒂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明天一早的航班回北京,原以为会是个浪漫的圣诞节,结果却是撕心裂肺般疼痛的平安夜,而这种疼痛却是注定无法避免的,从自己开始接受林彦的感情那天起,就无法避免。

    林彦坐在沙发里,心下已由开始的慌乱渐渐恢复了平静,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但给自己也带来了解脱,沈飞说得对,现在跑去见赫连娜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她更承受不了。自己现在要面对的,是辛蒂,不能让她心有愧疚。于是,他走过,从后面环抱辛蒂。

    辛蒂停下手里的动作,靠进林彦的怀里:“没有后路可以退吧?”

    “没有!”林彦说。

    辛蒂沉默了,是的,没有退路,只要开始了,一切就不再。

    4.2 再坚强也扛不住

    清晨,叫早电话将露茜吵醒,她打开灯,一下看到睁大双眼的赫连娜,她吓了一跳,走过去,赫连娜依旧望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露茜碰了碰赫连娜的脸,手不经意地碰到了枕头,竟然是湿的,露茜一把就将赫连娜拉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赫连娜摇头,茫然地去了洗手间,露茜连忙看她的枕头,竟然都湿透了。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露茜一下坐在了赫连娜的床上,她到底怎么了?那么的失魂落魄。

    过了10分钟,赫连娜洗了澡出来,坐在床边,缓缓地擦头发,露茜看着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自己去了洗手间,迅速地洗漱好走出来。

    赫连娜拿着毛巾在那里发呆,这时外面出来敲门声,露茜走过去,是沈飞,他问:“赫连娜还好吗?”

    露茜很担忧地摇头:“好像哭了一夜,你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飞点头:“我们走吧,回到北京就会好的。”

    赫连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起身去拉自己的行李箱,露茜连忙接过来,来同自己的行李,一起走了出去,到前台结了帐。

    赫连娜强打着精神,跟在他们身后,坐进出租车,到了机场,换登机牌,候机。一直都是静静的,这样安静的赫连娜让露茜担心,沈飞也有些不适应。

    露茜问赫连娜:“头发也没擦干,冷不冷。”

    赫连娜摇头不语,广播里说她们的航班可以登机了,她麻木地拿起包,可是拉索没有拉好,玉石魔方掉了出来。

    赫连娜蹲下来捡起,却又狠狠地扔出去,放声大哭。

    露茜多少猜到了,连忙掏出纸巾抱住赫连娜给她擦泪水,沈飞去捡被甩远的魔方,它完好无损。

    一个女人却突然拿过沈飞手中的魔方向赫连娜走去,沈飞看着那背影,干练得像卡琳娜。

    拿走那个魔方的是辛蒂,一夜未眠,她都在回想赫连娜受伤的目光,和毅然逃走的决心,辛蒂知道一切既然无法挽回,就一定要将疼痛降到最低。

    清晨,自己独自来到机场,却刚走进候机大厅,就看到失魂落魄的赫连娜,她竟然也要搭这班机回去。辛蒂躲在了一个角落,怯怯地看,内心也是万般疼痛。

    在看到赫连娜将魔方扔掉的那刻,辛蒂下了决心,虽然会疼,但长痛不如短痛,于是她走了过去。

    将魔方塞进赫连娜的手里,赫连娜看到她的脸时,是那么悲愤。辛蒂的心一疼,紧咬了下唇,才沙哑的说出:“我不会认错,因为爱情没有对错可言。我只能说对不起,你不是输者,我也没有胜利,我们只是更适合而已。”

    赫连娜的头闷闷的,她惨然说道:“你们更适合?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在一起呢?你们更适合?也是,你们都清醒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辛蒂点头:“你说得对,因为一开始我们并不觉彼此适合,而是工作以后,我们才明白,什么样的人适合自己,能在劳累的时候给你轻松,能在茫然的时候给你方向,能在寂寞的时候给你温暖,这样的人才适合做结婚的对象。”

    露茜听得有些愤然:“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又何必在她面前显威风。”

    辛蒂叹气:“为了让她更早的清醒,因为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至少今天以前是最好的朋友。”说完她尽量稳健地向闸口走去,让人看不出内心的破绽。

    赫连娜再次哭得肝肠寸断,露茜怎样劝慰也不行。沈飞只好走了过来,他很同情赫连娜,同时,也认可辛蒂的做法,事已至此,唯有这剂狠药能断了赫连娜的一切幻想,只是这样让赫连娜太惨了。

    好在清晨的机场没有多少人,他走上前,抱紧了赫连娜,沉默不语。露茜在旁边拿着纸巾给赫连娜擦眼泪,她在心底也叹气了,平日里赫连娜提起男朋友的时候虽然不多,但都是带着骄傲的幸福感的,而今……

    良久,赫连娜止住了哭泣,沈飞看着她手上的魔方说:“它在你的手上,你可以是主宰。”

    赫连娜叹气,捏紧魔方,狠狠地点头:“敢爱敢恨才对!”。

    露茜赶紧说:“赶紧上飞机吧,刚才广播里在催了。”

    坐在飞机上,赫连娜紧盯着手中的魔方,想起林彦说过,其实魔方很简单,首先要明白魔方有六个点是不会变,然后再围绕这六个点记住公式就好。自己一直以为林彦和自己、还有辛蒂就是这些永远不会变的点,原来终究不是,依旧会在变化中交集、重叠、离散。

    想起前不久自己工作上遇到麻烦时,林彦还是那么的体贴帮忙,怎么会说变就变?还是那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做得最后的安慰。和林彦交往的3年里,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值得记忆,但是点滴都融入在心,尤其这其中夹杂的是辛蒂,才让这痛苦来得更猛烈,更难以接受。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自己就不会回头了,残缺的东西自己不要。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了首都机场,沈飞打开手机,就收到卡琳娜的短信,他只好对赫连娜说:“这里是属于你的地盘,忘了吧,只有忘了广州发生过的事情,你才能是坚强的人。”

    赫连娜点头,沈飞先告辞了。露茜陪着赫连娜走出大厅,辛蒂也在等出租车,看到赫连娜,她的眼圈红了一下,但立即收敛起情绪走过来:“你是回家吗?我送你。”

    赫连娜别过脸去,一言不发,露茜冷冷地对辛蒂说:“我们回公司。”

    辛蒂看了一眼露茜,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对露茜说:“拜托你好好照顾她。”说完,她移开身体,将刚来的出租车让给赫连娜她们。

    露茜没有道谢,赫连娜已经坐了进去,露茜放好行李箱,也坐了进去。

    回到公司,赫连娜深吸了口气,打开电脑,上了MSN,一眼看到林彦在线,他的MSN上的话依旧是:再牛B的肖邦也弹不出爷心底的悲伤。

    赫连娜冷哼了一声,他还会有悲伤吗?她用左手费力地把自己的MSN改成:“如果心也可以冬眠,我希望我的心在这一刻完全沉睡,失去任何感觉。”然后给自己打了杯水,从新坐在电脑前用一只手敲打着自己的出差报告。右手上传来隐隐的疼。

    露茜给她递过来一块德芙黑巧克力,拍拍她的肩:“赫连娜果然是女强人的胚子,一工作起来就是那么的帅。”

    赫连娜很感激地看向露茜:“我能做的只有工作了。”

    露茜给她做了个必胜的手势:“加油!能去总部学习就更好了。”

    赫连娜叹气,自己的内心第一次对去总部学习产生了兴趣和欲望。手机响了,是妈妈,赫连娜装出兴奋的样子接起来:“我回公司了,交了报告就回去。”

    妈妈叹了口气:“真的没事吗?辛蒂刚才来过……”

    赫连娜沉默了,妈妈说:“去吃午饭吧,早点回来。”赫连娜的眼睛又红了。

    靳晓思从外面回来,看到赫连娜的手受伤了,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出差还工伤了啊?”

    赫连娜没有理她,她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即打电话确认即将开始的活动事宜,这次的发布会是极其重要的筹码。光是靠琳达给自己撑腰还不够,必须有拿得出手的业绩来说话。想到琳达,靳晓思稍微宽慰了一些,斯黛拉本来有些顾忌安妮的颜面,这次AD的位置还真不好说鹿死谁手,但是如果是由克鲁伊夫来决定的话,琳达的胜算就大多了。如果琳达做了AD,自己的机会就更大了。

    露茜拉了赫连娜出去吃饭,有些过了饭点儿,人不算多了,她们随便在茶餐厅里点了份套餐,赫连娜吃得很少,露茜又不好深劝,只好拿工作上的事情来引导她的思路。

    “拉尔夫说他们的品牌要在3月份去纽约举办品牌百年巡回展的开展仪式,让你做个10分钟的活动策划出来,要有中国的特色,因为他说这个品牌要将自己在世界各国的风情都展露出来。”

    赫连娜果然有了点兴趣:“这是个挑战,我们一起努力吧。”

    露茜点头,她们吃完饭,回到办公室,赫连娜依旧用一只手打报告,敲完后给琳达送了过去,琳达看到她的手上缠了纱布,连忙问:“严不严重?报告写得不错,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赫连娜说了谢,回到座位上收拾好自己的包和行李箱,回到家,妈妈有一丝忧虑,但是看到赫连娜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容,赫连娜努力笑了下:“我没事。”

    “你的手受伤了,要注意吃消炎药,还要每天换药,辛蒂把药送过来了。”妈妈淡淡地说。

    赫连娜点头,回到自己的房中,难过,却掉不出眼泪。妈妈就站在她房间的门口,想进去又迟疑。辛蒂跑来告诉了自己一切,面对那个孩子,自己也是喜欢的,可是……赫连娜该怎么办。

    清晨醒来,赫连娜觉得头很晕,身上也很冷,妈妈走了进来,看到她惨白的脸,连忙伸手抹了抹她的额头,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你发烧了。”

    赫连娜点点头:“好难受,帮我给公司打个电话吧,我需要休息几天。”

    妈妈问:“去医院吧?”

    “不了,吃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就好了,昨天我忘了吃消炎的,我讨厌医院。”

    妈妈去拿药了,是的,赫连娜从小身体就很好,很少生病,可是面对这样残酷的情感背叛,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

    4.3 傻子才悲伤

    赫连娜病了2天,露茜和琳达都给她打了电话慰问。辛蒂也给她发了短信,只是连看都没看,就删了。

    第二天晚上,烧退了以后,身体还有些虚,赫连娜打开电脑,想让自己能借工作来忘记悲伤,露茜在线上,看到她后,立即给她传了首歌过来,赫连娜收完打开,原来是朴树的《傻子才悲伤》。

    听着听着自己的眼泪就掉下来,是的,傻子才悲伤,可自己现在比傻子还傻,而且无药可救。这时妈妈端了水果进来,赫连娜连忙抹去眼泪,给露茜回了个笑脸,并说:“其实咖啡不苦,爱喝的人都这么说。”

    妈妈看到她还能这样的和同事聊天,没有说什么,放下水果坐在她身边,赫连娜拿起一个香蕉说:“我已经好多了,周一要去上班了,露茜说工作有些忙,大家都忙得四脚朝天了。”

    妈妈点头:“忙碌好,这样你就有钱赚,我们只差8万就还清了你爸挪用的钱了。”

    赫连娜从包里翻出钱包,取出自己的银行卡:“这里有5万,是我做过项目的奖金,你拿着。”

    妈妈有些吃惊:“奖金会有这么多?”

    “嗯,我还会更努力工作的。对了妈妈,你希望我去美国总部学习吗?”赫连娜问。

    “这样的学习机会很难得吧?”妈妈问。

    赫连娜点头:“是很难,不过我想争取一下。”

    “好,只要努力就好。”妈妈拍拍赫连娜的背,宠爱地将她搂在怀里,赫连娜又有些想哭,但是忍住了。

    这时,手机响了,是沈飞,赫连娜接了起来,妈妈走了出去,沈飞说:“听露茜说你生病了?”

    赫连娜说:“就是伤口有点发炎,所以发烧了。”

    沈飞沉稳的声音传来:“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好了,下周一就上班。”赫连娜笑了。

    “还能笑真好,那就周一见吧,我下午会过去,讨论一下全球巡演的活动。”沈飞说。

    “好的。”赫连娜答道,心里又被工作充满了,可是不小心把钱包碰到了地上,打开的钱包里正好有一张自己和林彦的照片,也是这张照片被赫连娜印在水晶球上的。现在看来很刺眼,在妈妈出去后,赫连娜打开抽屉,将所有和林彦的照片都找了出来,悄悄的拿到卫生间里烧了,烧就烧吧,总好过自残或是沉湎不得自拔。

    火焰熏得赫连娜有点咳嗽,那种温度很高,想想自己和林彦的感情,也许只停留在60度吧,总是欠了几分火候,那种淡淡苦涩与惆怅,隐秘的快乐与欢喜,叫人无可奈何却又欲罢不能。只可惜,再没有沸点的可能,因为自己已经放弃,不完整就放弃,傻子才悲伤……

    周一的时候,赫连娜8:50来到办公室,不到9点,前台的妮可捧了束蓝色的千日莲过来给赫连娜。

    赫连娜有些惊讶,旁边的靳晓思也抬起头,赫连娜有些迟疑的接过,取下卡片,上面写着:祝你早日康复。拉尔夫。

    赫连娜的眼眶有些湿润,沈飞用这种方式安慰和鼓励自己,让自己很感动,心中,他偶像一般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靳晓思端起水杯故作不经意地从旁边走过,当她看到拉尔夫的签名时,一股无名火极速窜入脑中,她快步走进茶水间,给沈飞打过去电话,可是他竟然给挂了。靳晓思的眼里充满了怒火,沈飞怎么可以这样,就算自己这段时间刻意疏远和冷落了他,他也不能对赫连娜有任何表示啊,绝对不可以。她握紧了手机,菲斯正好走进来,看了一眼她说:“你的水都溢出来了。”

    靳晓思连忙关了开关,将水杯里的水倒掉,重新放了咖啡。

    开完例会回来,赫连娜拿了露茜赞助的花瓶,接了矿泉水,然后把沈飞送来的花插了进去,这千日莲不美,不香,不华丽,却在冬日的阳光中,闪现出耀眼的宝蓝之光,放在桌子上,让自己渐渐又有了一颗还能快乐的心。

    中午,露茜和赫连娜一起去吃饭,赫连娜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暴露出残酷的伤痕,露茜有点难过,赫连娜倒是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的皮肤好,愈合能力很强,也留不下疤。”

    露茜勉强笑了笑:“你的皮肤确实很好,即使这么忙碌,还生了病,你的皮肤还是那么好。”

    赫连娜自嘲道:“我可是凭这个进的CIG。”

    露茜大笑:“别逗了,没有点能力的人,怎么可能只凭皮肤好,就进得来呢?你可是海蒂挑上的,特意去和斯黛拉争取的名额。”

    赫连娜一愣,海蒂,她去了上海以后,少了很多联系,因为她很忙,自己也在忙,外加她的职位已经很高了,自己老与她联系,反而让人说自己怕马屁,也怕惹琳达不高兴,唉,职场中人,处处受制。也很难有朋友了,不过即使有朋友又怎样,像辛蒂那样的伤害自己吗?赫连娜摇了摇头,辛蒂送来的药,她都扔了,一颗没吃,因为无法原谅。

    这时,靳晓思也走进餐厅,正好看到她们,就走了过来:“来得晚了,竟然又没有地方了。”

    露茜笑了下:“你的活动筹备得怎么样了?”

    靳晓思叹气:“真的很麻烦,尤其是那些明星,总是提出很多要求。”说着她看向赫连娜的手,惊讶地问:“怎么伤成这样?”

    露茜抢着说:“意外。”

    “怪不得你的客户能给你送花,原来是为他卖命受了伤。有时候,觉得咱们挺可怜的,加班熬夜是常事,做得有一点儿让客户不满都不行,累死了,再受伤就更不值了,好在,拉尔夫还算是有良心的客户。”靳晓思边说边吃着。

    “你和沈飞很熟吗?”露茜问。

    靳晓思有点脸红:“我们是朋友。”

    露茜有点吃惊,但是表面上波澜不惊,赫连娜听靳晓思说过,甚至说沈飞是她的男人,所以也不奇怪。

    靳晓思看到她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露出一丝冷笑,她们心里一定都不舒服吧,那又怎样?

    吃了饭回去,沈飞已经到了,靳晓思冲他千娇百媚的笑,而沈飞却是一脸冷漠,直接看向赫连娜的手,叹了口气:“竟然伤得这么重?“

    赫连娜勉强笑了下:“还好,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了个汉堡,就上来了。”沈飞说着,和赫连娜还有露茜向小会议室走去,靳晓思一脸的愤恨,沈飞竟然对赫连娜那么关心,怎么可以?

    她坐回座位上,思忖片刻,给沈飞发了短信:“我很想你,晚上一起吧。”

    刚到会议室的沈飞看到手机在闪,打开滑盖,看到靳晓思的短信,微微冷笑,就删了短信,怎么又开始粘自己了,不是有了更好的目标吗,难道是空档期,把自己当什么了,可笑,该折磨折磨她这个女人了。

    赫连娜问:“你把巡演的资料带来了吗?我想看看。”

    沈飞回过神来,打开公文包:“这次巡演,公司很重视,卡琳娜觉得有很大压力,所以,她会要求得比上次发布会还要严格,希望你有些心理准备。”

    赫连娜笑了:“她这种严格要求,才更有挑战。”

    “你已经又充满斗志了?”沈飞笑了,笑容很灿烂。

    “谢谢你的花,给了我很大的安慰和鼓励。”赫连娜说:“作为报答,我也要把这次的活动策划做好。”

    沈飞点头:“你一定行的。”

    赫连娜亦笑,露茜拿了矿泉水过来,她们开始讨论活动策划,赫连娜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活动做好,不依靠任何人的帮助……

    3点,会议结束,赫连娜送沈飞出去,恰巧靳晓思在电梯间打电话,沈飞对赫连娜很关爱地说:“回去吧,不用送的,你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呢,我可不希望你再生病了,弄得我焦头烂额,头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么依赖人。”

    赫连娜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那就好!”沈飞笑,电梯来了,他走了进去,赫连娜转身回办公室,靳晓思一步跨进电梯,电梯开始下行。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飞立即回复了冷漠的表情,靳晓思的眸中浮现出泪水:“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沈飞皱眉,靳晓思的眼泪落了下来:“你在埋怨我这段太忙忽略你了吗?你也很忙的啊,还不接我的电话?”

    沈飞沉默着,这种沉默让靳晓思更加慌张,她扑了上去,吻了沈飞,沈飞一愣,推开她:“你这是做什么?在你们公司的大楼里,做这样的事?被你的同事发现了不好。”

    “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靳晓思含着泪笑了:“再说,这又有什么的,斯黛拉都能嫁了,我们怎么不可以?”

    漂亮的女人怎样都风情万种。沈飞叹了口气:“今晚不行,卡琳娜要和我碰很多事情,最近会很忙,你不是也有个发布会很棘手吗?”

    靳晓思点头:“可是,我很想你。”

    沈飞笑了下,电梯到了地下车库,沈飞走出去,对靳晓思说:“你上去吧,我会和你联系的,别给我发短信,被卡琳娜看到不好。”

    靳晓思点头,露出微笑。沈飞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按了18,电梯开始上行,她会为沈飞难过吗?不会,只是不愿他的眼中有别人,尤其不能是赫连娜,经过很多事情之后,男女之间这点事算什么难题呢?但是尊严必须维护。

    沈飞开了车,一路飞奔,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好似出了口恶气般,原来靳晓思还是怕失去自己的,看来自己要强硬一些,她才会记起自己的好。

    4.4 第一个离开的人

    回到办公室,靳晓思专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C品牌的发布一定要一鸣惊人才行。

    当靳晓思一回办公室,立即走过来说:“艾丽丝,CT娱乐经纪公司的对你安排的他们旗下艺人的出席活动上,想和你再确认一下,她们想让自己的艺人能够有多一些时间出镜。”

    靳晓思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不能是经纪公司想怎样就怎样,我们请了那么多艺人,这家要了,那家也会立即来要,你怎么办?一点儿原则也没有。”

    莫言本来作为辅助靳晓思完成这个活动的助理,就对靳晓思的很多做法很有意见,经她这么一抢白,莫言来了脾气:“当然有原则,但是CT娱乐经纪公司旗下的艺人都是大牌,都是当红的人,给她们多一些时间,既能使我们的活动多些亮点,也能给她们一个宣传的空间,本来就是双赢的事情,怎么可以一概而论?”

    靳晓思也一直觉得莫言很不得力,让她这么一反驳,更是柳眉倒竖:“你没看到我已经给她们旗下的艺人多安排了6分钟吗?还要怎么做?没有沟通能力你就不要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啊?”

    莫言将手里的资料一下扔在靳晓思的面前:“那好,你自己来做,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CT的总监去沟通你那个一点都不合理的活动计划。”

    靳晓思站了起来,冷着脸直接走到琳达的面前:“我需要换个助理。”

    琳达虽然多次听到靳晓思抱怨,但是她认为莫言是很有想法,而且有过美国学习生活的经验,思考问题时的方式方法很值得大家学习,所以一直都在安抚靳晓思,可是今天在办公室直接爆发了争执,自己再不处理,一定会闹出问题的。

    于是她对靳晓思说:“我们到会议室谈一下。”

    靳晓思被琳达驳了几次要换莫言的请求,今天索性强硬起来:“还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处理,不想再因为助理的能力欠缺而耽误更多的时间,必循换掉她,否则就换掉我。”

    琳达不禁皱了眉,莫言听到了,也气冲冲走了过来:“你说谁能力欠缺,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误,别人提出来,你就恼羞成怒,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

    眼看争执就在这里升级,琳达当机立断:“不要在办公室里争吵,别的同事还要工作,你们现在都回座位上去,把这个事件给我做噶报告上来,我再定夺。”

    靳晓思狠狠地瞪了一眼莫言,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莫言非常生气,觉得琳达明显在偏袒靳晓思,于是莫言转身就向斯黛拉的办公室走去。

    赫连娜看到了连忙起身,拦住莫言,露茜也过来帮忙,把她拉到洗手间。

    莫言的眼睛里含着泪水说:“艾丽丝太讨厌了,就凭着琳达处处照顾她,就这么颐指气使,明明自己做的案子有问题,执行起来有难度,还不肯听别人的劝。”

    赫连娜说:“可能是都太忙了,火气有些大,你别介意。”

    “她明明是针对我,根本不是针对事情。”莫言的眼泪掉了出来:“琳达就重用这样的人,真是太任人唯亲了。”

    赫连娜和露茜不好说什么,只是安慰了她几句,莫言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她们回到了办公室。

    克鲁伊夫从男士洗手间走了出来,一脸的莫测高深,走进办公室和大家打了圈招呼后,进了斯黛拉的办公室。

    没一会儿安妮和琳达就相继进了斯黛拉的办公室,快下班的时候,安妮和琳达才从办公室里出来,安妮神采飞扬,琳达面沉似水。

    很多人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盘算,难道是安妮被扶了正?这下可有的看了。靳晓思想问问,可是,琳达起身去了西黛的办公室,她只好暗自揣测,又不得要领。

    安妮回到自己的办公区,拿出Dior的粉饼照了照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而且比自己想要的还好,竟然是重庆要成立新的分公司,派自己过去做VP,太惊喜了,虽然重庆比不得北上广这三个分公司的客户资源,但是从头创建,自己会很有成就感的,业绩自然不用说了。没想到克鲁伊夫竟然能这么重用自己,看来,多年为CIG服务的忠诚以及能力终于得到了认可。

    琳达和西黛谈了很久,才从那里出来,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又开始忙碌起来,靳晓思在MSN上问候了她一下,琳达回了个“没事。”靳晓思沉吟了一下,就继续确认活动的事了。

    第二天,大家来到公司,就收到了总裁发的人事任免令,安妮从春节后将去重庆组建分公司,任VP。重磅新闻啊,不过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在北京办就好。

    媒介组的苏珊接任了媒介AM的职位,可是北京的AD仍然是空位。这有些让人猜不透,不过克鲁伊夫已经回上海了,当事人又绝对不会吐露半分内幕出来,大家只能在心里琢磨了。

    琳达一早去拜访客户了,其实她是在家调整自己的情绪,昨天克鲁伊夫说自己的管理能力仍需要考量,希望在半年内有所提升,这个AD位置为自己空着。凭什么她安妮能从AM直升到VP?自己却要被再考察半年,虽然克鲁伊夫变相地许诺了那个职位给自己,可这样多少让人心里难以平衡。

    凭琳达的直觉,她觉得和莫言有关,虽然她看到了她被赫连娜她们拦下没有去成斯黛拉的办公室,可保不齐,她干了什么?莫言表面上是自己和安妮交换的人,因为瑞贝卡是海蒂的心腹,自己肯定不能留在身边,所以和安妮换了个人。安妮当初那么痛快地答应,自己没有起疑心,现在看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莫言要么就是安妮安排过来的线人,要么就是能力不够,被安妮成心弄过来给自己添乱的。所以,她昨天直接和斯黛拉以及西黛提出了解除莫言劳动合同的事,上午西黛就会和莫言谈,自己就不方便出现在办公室了。

    11点的时候,西黛走到莫言的身边,和蔼地对她说:“来我办公室吧,有事要和你谈谈。”

    莫言放下正要打的电话,跟这西黛进了她的办公室,赫连娜看到了,有些疑惑,露茜小声对赫连娜说:“莫言一定成了牺牲品。”赫连娜有些惊讶:“怎么会?”

    露茜摇摇头:“吃饭的时候再说。”赫连娜点头,继续忙碌自己的工作。一工作起来,就没有时间去悲伤,去回忆,这样也挺好的,就是右手上的伤还没有好,工作效率差了些。

    差不多午休的时间到了,莫言才从西黛的办公室里出来,脸色阴沉,异常愤怒,她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收拾起东西,看到杯子里还有大半的咖啡,她一下就泼在了靳晓思身上:“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为了一些没必要的“好感”逢迎谄媚;处心积累地去争取那累死人不偿命的苦差还认为是得到重视而沾沾自喜;看不得人家好就踩上两脚,当着人前放明箭,人后再耍些花招;在认为有用的人面前猛放电,你会遭报应的。”

    靳晓思怒极,这身纪梵希的小套裙可是自己最钟爱的,她立即站起来,给了莫言一巴掌:“自己实力差就该努力完善自己,说三道四的没用,还说是从国外回来的,真是素质差,文凭肯定是混来的。”

    莫言将手里的水杯直接扔了过去,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赫连娜和露茜拉着莫言往外走,康健将靳晓思拉到一边:“在办公室里看美女打架,还真是风景啊。”

    靳晓思白了康健一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康健没有说话,只是努了努嘴,靳晓思环视了一下办公区里的同事,竟然都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尤其是温蒂与菲斯,她心下一阵凄苦,自己这么无辜,竟得不到同情,看来她们都嫉妒自己的美貌与才干。

    康健从靳晓思眼中看到了脆弱和受伤,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靳晓思自己也坐了下来,抽出面巾纸擦去身上的咖啡,好在是深色的套装,干洗应该可以掉的。

    午餐的时间到了,没看到好戏的众人离开办公室去吃饭了,康健叫了靳晓思一起去吃饭:“走吧,别认了输。”

    靳晓思想想也对,起身和他走了出去。

    赫连娜和露茜在洗手间里安慰着莫言,莫言早已哭得泣不成声:“肯定是她撺掇琳达去斯黛拉那里说我的不是了,我昨天就应该直接找斯黛拉说的,结果,我成了被开的人。”

    赫连娜和露茜有点难过和懊悔,如果真的是这样,看来昨天不该拦下莫言的,可是又觉得事情不是简单。

    莫言擦干泪水说:“反正也干烦了,CIG给了我4个月的补偿金,我不觉得亏,在这里多呆一天,我才觉得亏呢,刚才泼了艾丽丝一身咖啡真叫解气。”露茜和赫连娜又劝了几句,莫言说:“我没事了,以后常联系吧,不过一定要小心艾丽丝。我回去收拾东西了,一会儿就走。”

    “吃了饭再走吧。”露茜说。

    “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莫言说着走回办公室。

    露茜和赫连娜只好去了楼下,出来得晚了,去哪里都会没地方,干脆去了7.11便利店,买了点速食,回到办公室。

    莫言竟然都收拾好了,正要走,赫连娜递给她一个面包:“好歹吃些。”

    莫言接过道谢:“谢谢,你一定要争气啊,和艾丽丝斗争到底。”说完抱着纸箱走了。

    “没想到,莫言是第一个离开的人,我一直以为会是自己。”赫连娜叹气。

    “怎么回是你?别瞎想了。”露茜说。

    赫连娜想起莫言进西黛办公室时,露茜的话,连忙问:“你说莫言是牺牲品,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摆在那里,琳达没升上职,迁怒于莫言呗,这样又得了艾丽丝的意,艾丽丝会更给她卖命,这是双赢。”

    又是双赢,赫连娜心底叹气,人事纷争永远是最黑暗且没有公平可讲的。想起康健说过的,从来没有什么“合理”、“不合理”,只有“巧妙”、“不巧妙”的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4.5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莫言走了以后,琳达为靳晓思找助理的事又头疼了,靳晓思年资太浅,原有的人没有肯去做她助理的,赫连娜和露茜又是一组的,也很忙,抽出来谁都不合适,想来想去也没有好的人选,就打了申请给西黛,要招新人。可是一时没有了助手的靳晓思有些吃不消了,连元旦的假期也加班了,依旧是一筹莫展。琳达只好让温蒂她们协助,她们可不像莫言那么好欺负,直接给靳晓思提了很多条件,弄得她更是慌乱。

    过了新年,一上班,斯黛拉就告诉她,1月8日,凌伟轩就要来CIG看预演了,这让已经乱成一锅粥的靳晓思彻底慌了,不能给琳达丢脸,可是面前就是个乱摊子,该怎么办?

    没办法,必须靠自己,于是,靳晓思发了狠,几乎是一人将预演的事情全部搞定。

    这期间,赫连娜和露茜又去上海做了个活动,赫连娜手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只是疤痕很清晰。

    8日一早,凌伟轩就来到了CIG,靳晓思给他讲解了即将开始的预演上全部的看点,凌伟轩比较满意地点了点头。

    靳晓思从会议室出来,冒着冷汗,她的肚子一阵阵剧痛,她快撑不住了。琳达发现靳晓思有点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

    “从早开始,肚子就一阵阵地痛……”靳晓思抱住肚子,“刚吃过胃药,应该会没事……”她站起来,“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赫连娜正要走回办公室,发现靳晓思痛苦地缩在走道窗户旁,“艾丽丝,你哪里不舒服啊?”她扶住她。

    靳晓思推开赫连娜的手:“没事儿,肚子有点疼。”她可不想让赫连娜在同事面前表现出对自己多么团结友爱。

    下午到了万达影院的一个小厅,做完活动预演,凌伟轩提出了很多修改意见,可是靳晓思再也撑不住,倒了下来。

    大家一阵慌乱地叫了救护车将她送进医院,竟然是阑尾炎。凌伟轩有些欣赏地说:“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硬是撑到这一刻。”

    斯黛拉有些心有余悸:“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凌伟轩点头:“是啊,真是有些可怕。”

    护理人员将开完刀的靳晓思送了出来,琳达看她苍白的脸,实在很心疼。

    靳晓思贵她笑笑:“没事的,只是觉得很遗憾,正式的发布会,我恐怕做不了了。”

    琳达连忙劝她:“凌总对你的表现已经很赞赏了,正式的发布会,即使不是你做,也一样的。”

    靳晓思点了点头,是啊,自己太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是奶奶怎么办?她连忙央求琳达:“给我奶奶打个电话,说我临时有事,去上海出差了,不能让她为我着急的。”

    琳达点头:“你放心吧,我会做好的。”

    她们的对话让正要进来的斯黛拉和凌伟轩听到了,凌伟轩对靳晓思并不太好的印象有所改观,他敲了敲门进来,将一束鸢尾花递给靳晓思:“祝你早日康复,恢复活力。”

    靳晓思柔媚地笑了:“谢谢凌总。”

    过了一会儿,帮忙去交费的温蒂回来了,琳达、斯黛拉和凌伟轩就告辞了,凌伟轩说:“接下来的发布会才是最重要的,可是艾丽丝病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琳达说:“本来就有协助艾丽丝的人,继续让她们完成就好了。”

    凌伟轩想了想,建议到:“让赫连娜来做做,因为,我觉得这次预演还有不少欠缺的地方,尤其是上次开会时,那个孩子提到的一些想法,似乎没有很好的展现出来,让她来操作应该会更上一层楼。而且她不是和艾丽丝同期进公司的吗?这样也不会有什么抢功的事,让艾丽丝感到不舒服 。”

    斯黛拉和琳达点头,琳达说:“好的,我回公司就和赫连娜说这件事。”

    凌伟轩说:“把我的一些建议一起转达给她。”

    琳达回公司了,斯黛拉看了眼凌伟轩:“你很欣赏艾丽丝吗?”

    “那到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她的行为很值得敬佩,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能这么执著于工作的人真的很少,而且对家人又孝顺。”

    斯黛拉点头:“话是不错,可是之所以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挤走了自己的助理。”

    凌伟轩的眉毛一扬,转了话题……

    琳达回到办公室,赫连娜果然还在加班,于是她将C品牌的活动给她做了交代,但是没有提到凌伟轩太多的建议,她的私心里不想让赫连娜太出风头,自从自己没有升上职,自己想了很多,越来越忌惮海蒂的势力了,毕竟克鲁伊夫经常在上海,海蒂和他能直接对话,而赫连娜是海蒂一手培养的。

    赫连娜点头:“好的,但是E品牌的事情也比较繁杂,露茜就不能给我做这边的助手了,还有别人可以协助我吗?”

    琳达摇头:“这会儿的活动太多,每个人的手里都是一大堆的活,艾丽丝也是自己挺过来的,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困难了。”

    赫连娜应承下来,能更忙碌地工作,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这时,和赫连娜约好探讨问题的沈飞来到了公司,琳达就忙自己的去了。

    沈飞和赫连娜将全球巡演活动的几个方案进行了沟通:“在纽约巡演开幕上的10分钟表演是最重要的,这个一定要突出中国特色,又要很好的和品牌结合起来。我觉得你的方案中,中国元素少了些。”

    赫连娜点头:“我觉得可以从几个方面添加中国元素,首先从颜色上,中国红可以很好的诠释,其次是从形态上……”

    讨论到10点的时候,大致方向都得到了统一,赫连娜对沈飞说:“这十天可能需要你和露茜多联系,我要忙C品牌的事情。”

    沈飞皱眉:“那个不是艾丽丝在做的吗?”

    “她累病了,得了急性阑尾炎,今天差点出危险。”赫连娜说。

    沈飞一愣,什么也没说,到了楼下,赫连娜要打车回去,沈飞说:“我送你吧,顺路。”

    赫连娜笑了笑:“不用了,很近的,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沈飞没再坚持,开了车走了,拐过大望路的立交桥,他给靳晓思打了电话,她很快就接了起来,沈飞问:“身体好些了吗?怎么累病了?”

    靳晓思撒着娇说:“都是你对我置之不理,我伤了心,才病的。”

    沈飞笑了,哄着她:“明天一早我去看你,你在哪个医院?”

    靳晓思将医院和房间号告诉了他,沈飞说:“好好休息吧。”

    赫连娜在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走到楼下,看到辛蒂在那里,她一愣,辛蒂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礼品盒:“生日快乐,我没有忘记我最好的朋友的生日。”

    赫连娜手中的礼盒仿佛重似千斤,她想扔回去,可是,辛蒂的话又让自己感动,她想收下,可是自己的心底的伤口又在滴血。

    赫连娜深吸了口气:“谢谢,我以为我没有好朋友了。”

    辛蒂哭了:“我很难过,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一定有属于你的人在等着你出现呢。”说完她转身走了。

    赫连娜望着辛蒂的背影,泪流满面,自己还会对谁敞开心扉呢?

    回家之前,她抹干了眼泪,走进家,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礼物拆开,里面是薰衣草精油套装,还有个卡片:“它能祛除疤痕。”

    只这一句,赫连娜的眼泪就滴了下来,辛蒂还是辛蒂,只说半句话就那么的一语中的。它能去除手上伤口的疤痕,心底的呢,能一抹就平吗?

    颓然躺倒在床上,眼泪流得太多了,眼睛都干涩了……

    第二天一早,沈飞买了玫瑰来到靳晓思的病房,却在门口停留了,因为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靳晓思正对凌伟轩露出崇拜又卖弄风情的笑容,沈飞厌恶地转身,在楼道的尽头看着病房的门。

    凌伟轩很快就走了,沈飞想了想,走了过去,推开门,看到靳晓思一脸向往的神情。沈飞重重地关了门,靳晓思吓了一跳,嗔怪道:“干嘛一大早就发脾气,又没求你来。”

    沈飞放下花束,扭头就走:“我也不想再见你对别的男人媚笑了,恶心死了。”

    靳晓思立即知道他刚才来过,马上软了口气说:“人家来看我,我也不能冷着脸吧?再说他都和斯黛拉求婚了,我还那么费劲干嘛?”

    沈飞停了脚步:“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比他更好的,所以你才会想起我的好,是吗?”

    “才不是!”靳晓思的眼里立即充满泪水:“我是病人啊,别人来看我,我当然会感激,人在脆弱的时候就容易感动,并不是什么献媚。”

    沈飞心里也软了下来,算了,她是病人……

    赫连娜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原有活动策划上的不足弥补了过来,整场发布会围绕“从好莱坞到中国”的主题,再现了在过去的一百年间C品牌曾经创造的多款好莱坞经典妆容。同时,又发布了春夏潮流妆容。在一个又一个充满意外和惊喜的环节中,C品牌“缔造巨星风采”的品牌精神在不知不觉中深入人心。来自时尚界、演艺圈、媒体的众多嘉宾都对这次的活动赞不绝口。

    凌伟轩很满意,没想到赫连娜能把这个活动做得这么出色,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他特意到CIG请赫连娜出来吃午餐,因为午餐时间还没有到,凌伟轩先进了斯黛拉的办公室。

    靳晓思身体已经恢复,她也在公司,看到凌伟轩单独请赫连娜吃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看到凌伟轩从斯黛拉的办公室里出来,立即拿起自己的包对露茜说:“我们中午一起去吃吧、”

    露茜有点惊讶,不过立即点头:“好的,走吧。”

    凌伟轩向赫连娜的座位走过来,靳晓思和露茜走过他的身边,

    “啊……”靳晓思突然弯腰故作痛苦地大叫跌到。

    凌伟轩反射性地抱住她,靳晓思立即倒入他怀里,“凌总……”

    她将脸凑近他的脸,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几公分,凌伟轩的脸色一变,立即避开;靳晓思愣了一下,“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她深知自己貌美,自认为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她。

    凌伟轩点点头,将靳晓思扶起来,“很不舒服吗?是不是还应该再休息几天?”

    靳晓思笑了笑:“不用了。”

    这一切都被斯黛拉看到了,也被刚进公司的沈飞看到了,更是被公司所有的同事看到了……

    沈飞厌恶地看了一眼靳晓思,在心底发狠,就这样结束了吧,这样的女人太不值得自己去给她做跳板了。

    4.6 多方较量中得益的人

    斯黛拉也看到了靳晓思的表演,心底一阵冷笑,现在的女孩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根本是不顾一切,看来不好好消磨一下她的锐气,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主意一定,她给克鲁伊夫打出了去美国总部参加培训的推荐信。

    赫连娜看到靳晓思这样,以为她真的是伤口又痛了,连忙过去扶她。靳晓思推开她伸过来的手:“我没事了,谢谢。”说完她和露茜向外走出,露茜回头看了眼赫连娜,眨了下眼,赫连娜心领神会。

    沈飞走到露茜面前:“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就活动的事情再确认一下!”

    露茜点头,靳晓思有点不悦,但是这是工作,她又不能贴上去,只好说:“那你们去吧,正好我伤口有些疼,就不吃了。”

    凌伟轩听到说:“不吃饭怎么行,和我们一起去吧,本来你也是功臣之一。”

    靳晓思的眸中闪露出光彩,她们一起来到电梯间,沈飞对赫连娜说:“你忙完C组的活动了吗?”

    赫连娜点头,沈飞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可太好了,你又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我们的活动了,这个活动不能少了你。”

    “你可过奖了,能让我忙起来,是对我最好的事。”赫连娜真诚地笑了。

    沈飞脑海中闪过那晚她凄惨地哭相,又瞥眼看到靳晓思对凌伟轩妩媚的笑容,强烈的对比在心中闪过,他彻底地厌恶靳晓思了。

    凌伟轩请靳晓思和赫连娜在盈科中心的二楼L’isola餐厅用餐,靳晓思一进餐厅就问:“凌总很喜欢意大利餐吗?上次就是在Danieli's。”

    凌伟轩笑了:“我的外婆是意大利人。”

    “天啊,怪不得你会那么帅。”靳晓思笑语。

    赫连娜一直很安静,其实她是在脑中筹划着沈飞的活动,凌伟轩对靳晓思的喧宾夺主也有些反感,但是又不好表现,一顿饭吃得多少有些尴尬。

    吃过饭,凌伟轩对她们说:“不好意思,我下午要回上海了,就不送你们回公司了。”

    赫连娜点头:“谢谢您的大餐,这里的味道真的很棒。”

    凌伟轩笑着和她们告别,赫连娜她们坐上出租车,靳晓思沉默了,她觉得很累,这次生病让自己更是有所体会,如此卖命根本不行,必须要尽早找到捷径,尽早摆脱现在这种生活,要过有钱有闲的日子。

    回到公司,露茜就和赫连娜转述了沈飞的一些设想,赫连娜认真地听,然后将活动策划案又修改一遍。

    靳晓思回到座位上,开始准备T品牌的活动,想起今天凌伟轩对自己的疏冷,看来这条路行不通了,于是想起去美国培训的名额之事,她走到琳达面前:“琳达,是不是去培训的名额要定下来了?”

    琳达抬头,对靳晓思笑了下:“应该是明后天就出来了,你应该问题不大的,我一会儿再和斯黛拉确认下。”

    靳晓思笑着道谢,端起琳达的水杯:“要柚子茶吗?我去给你接来。”说着往茶水间走去。

    安妮正好在茶水间,她离上任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看到靳晓思进来,她微微一笑:“身体好些了吗?”

    真是要当VP了的样子,靳晓思心里有些不屑,但是脸上笑着:“好多了。”

    安妮点了点头:“C品牌的活动做得不错,不过大家都说,发布会现场的比预演时好了很多。”

    靳晓思的笑容有点凝结,这就是说自己做的比赫连娜的差了,怪不得凌伟轩今天来只想请她一个人吃饭,怪不得温蒂她们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原来是更愿意协助赫连娜,她的心里上下翻滚着。

    安妮看出她内心的不平,偏偏还添油加醋道:“琳达说的话有时不太管用,赫连娜可是海蒂一手带出来的。”说完她走了出去,看来艾丽丝还是年轻,几句话就撺掇出问题来了。

    喝着咖啡,安妮的心舒爽无比,海蒂、琳达和自己斗了这么久,自己终于熬出头了,而且是高于她们的位置,终于拥有了话语权,虽然日后并不会把她们怎么样,但至少不能让她们太轻松了,要不心中憋了这么久的恶气怎么抒发?

    靳晓思将琳达的柚子茶端了过去,琳达没有在座位上,看来是去斯黛拉的办公室了,她在心里祈祷,安妮说的话可不要成真。

    过了很久,琳达才从斯黛拉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看到靳晓思抬眼,满心期待地看向自己,她歉然地笑了下,她真的尽了力,可是克鲁伊夫选择了赫连娜,这个对于斯黛拉和自己都是无能为力的决定。

    靳晓思看到琳达脸上的歉然,失望地低下头,不必问也知道,那个名额不属于自己了,可是会属于谁?于是她起身去了琳达的身边,琳达和她去了小会议室。

    关上门,琳达叹了口气:“培训的事情,我很遗憾。”琳达双手环胸看着靳晓思:“我一直和斯黛拉力荐你,斯黛拉也比较认可你的,尤其是这次C品牌的活动,你带病坚持工作,让我们都很感动,可是你也知道,最后的发布会是赫连娜做的,效果比预演时好很多,凌伟轩在活动评估上给了她很高的分数,这些汇总到克鲁伊夫那里,他选择了赫连娜。其实我也无可奈何,你也知道……我并没有那种权利!艾丽丝,忘了它吧,明年还有机会!”

    “我,没有关系的,赫连娜的命比我好,我只是有些羡慕又嫉妒……”靳晓思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看了琳达一眼,“我也就在你面前诉诉苦,要不然就要疯了;我知道,我应该忘记。”她坐在那儿垂下头去。

    琳达拍拍她的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定还有其他机会的,你只要努力,接替我AM位置的人,我应该有话语权的。” 说完琳达走出了会议室,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等琳达走远,靳晓思的眼神透出寒光,“什么嘛,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一定能当上AD?保不齐又是一个空头支票。”靳晓思叹气:“看来我们两个都属于是有才干,却总也得不到上司赏识的人,‘太露锋芒的人容易没饭吃’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她自嘲地笑了,却又立即浮现出愤恨,赫连娜凭什么就这么好命?就算是运气好,也没看过像她运气这么好的。处处抢了自己的风头,将自己压制得完全英雄无用武之地,真是太不公平了。

    靳晓思难过地走回自己的工位,赫连娜没有在座位上,她恨恨地拿了手机出去,这时,谁能给自己安慰呢?她拨通了沈飞的手机,沈飞几乎是接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冷冷地声音让靳晓思有些不适应,她惨兮兮地说:“我好难过。”

    沈飞不耐烦地说:“我现在很忙,而且,你难过关我什么事。”说完他挂了电话。

    靳晓思愣在那里,自己又怎么得罪他了。

    赫连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从茶水间跑出来接:“拉尔夫,我的活动修改稿你看到了?”

    沈飞说:“是的,我给卡琳娜看了,她很满意,明天会上报给总部,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

    “好啊,还是我请你吧,这个活动策划让我又提升了不少,很想去baby face,冰火两重天的味道很棒。”赫连娜笑了。

    沈飞说:“又能听到你的笑声真好,晚上去个安静些的酒吧好了,等你忙完了,给我短信,我去接你。”

    赫连娜一下愣了,脸有些红。

    靳晓思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下的愤怒犹如洪水泛滥,她利剑般的眼神若能刺穿人,赫连娜早就千疮百孔了。

    晚上9点,赫连娜完成了M组的PR稿的撰写,给沈飞发了短信,然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很多人都有应酬,办公区里剩下工作的人不多了。

    斯黛拉走了过来,对赫连娜说:“去美国培训的名额我为你争取到了,克鲁伊夫已经上报给总部了,你准备办下护照什么的,等春节回来,你就可以办签证了。”

    “真的吗?”赫连娜好兴奋。

    斯黛拉笑了:“因为你很努力,也很有潜力。”说完她走出公司。

    沈飞打来电话说到楼下了,赫连娜走出公司,坐进沈飞的车里:“酒吧有安静的吗?”

    “当然,今天去‘隐蔽的树’。”沈飞说。

    “隐蔽的树?酒吧里有树吗?很好听的名字。”赫连娜笑了:“是不是因为酒吧里有一棵老树在根繁叶茂着,像童话一样长满了故事,或者像电影里张大民那棵舍不得砍掉因而长在屋子中间的大树一样,写满生活。”

    沈飞看了一眼赫连娜:“你还会幻想,看来没有对生活失望。”

    “就算再痛苦,也不能对生活失望。”赫连娜说。

    “你不恨林彦吗?我都有些讨厌他。”沈飞问。

    赫连娜叹了口气:“恨他有用吗?如果他真的和我的朋友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我又何必成为他们的绊脚石。再说,我们这代人,对情感不是那种偏执,而是豁达,爱不在了,就放手,当时会哭,会痛,但是过后也可以连根从心拔除。”赫连娜说着,心里仿佛真的拔除了隐痛似的轻松。

    沈飞的心莫名疼了下,看来看似活泼的赫连娜,内心是感性又洒脱的,这样的女人才适合自己,不会让自己太累,也不会对自己纠缠不清。

    到了隐蔽的树,他们走了进去,里面没有树,只有一屋子的人和酒,还有墙上满满的画。像一个城堡,浓浓的西洋风格。

    沈飞和赫连娜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沈飞点了杰克丹尼斯加可乐,赫连娜笑了:“上次是芝华士加绿茶,这次是杰克丹尼斯加可乐,为什么不喝纯的。”

    沈飞微笑:“那多单一,多尝些变化,是种好的感受,再说,哪有那么多本质的纯净可以享受?”很自然的,沈飞把自己的颓废气带了出来:“其实‘杰克丹尼斯’是一款中档偏下的威士忌,它的味道,香郁并且带着一股涩味。加上可乐,会是很不同的感受。”他静静地等侍者端来酒,心里在想,自己虽然现在的收入比之两年前有了天壤之别,可人的本质没有变。在他眼里,这种黯淡的色彩就像他的人生——满是滋味。

    酒来了,赫连娜尝了尝,味道有些怪,说不上好,也说不出差,沈飞慢慢地喝着,享受酒吧里的气氛。

    赫连娜说:“春节过后,我要去公司总部培训3个月,我们的活动计划要在这之前定下来。”

    沈飞惊讶:“能得到CIG的培训机会很是难得的,你很厉害,不过是你应得的。”说到这里,他在心里暗笑,靳晓思一定在哪里恨得牙根发痒呢。

    12点了,沈飞送赫连娜回家,竟然有些不舍,他摇头甩开自己的念头,也许是应付女人应付得累了,很想拥有赫连娜这样的女人,但是他又不想伤害已经受过伤的赫连娜,内心很矛盾,可是那种渴望又是那么的强烈。

    到了小区门口,赫连娜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沈飞拉住了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地靠近,赫连娜有些惊讶,可是看到沈飞明亮的眸,带着深情,一下迷惘了。

    “悲伤不是掩饰就不在的,还是忘了林彦吧,他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沈飞对她说完,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坐正身体:“回去吧,好好休息。”

    赫连娜愣了半晌,打开车门,外面的冷风吹得自己一阵战栗,她关上车门,逃似地跑向家,沈飞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内心的复杂滋味泛滥。

    赫连娜回到家,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得到了培训机会,又得到了自己曾经暗恋的偶像的吻,这个吻代表什么?安慰还是……

    想想自己的悲伤,自己的爱情,赫连娜竟然笑了,世界上每样事物都有很多竞争者,更别说爱情。自己抓牢了,他就真的属于自己么?没有谁非爱谁不可,没有谁真正属于谁,也没有谁真正了解谁。面对爱情的竞争,输给自己最好的朋友,并不能算是太悲惨,至少在欣赏男人的角度上,自己和辛蒂又达成了一致。

    拿出辛蒂送的薰衣草油涂抹在伤痕上,看来,这伤疤会慢慢平复,心底的悲伤也没有那么疼了。

    4.7 幸福来得太突然

    靳晓思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一下班就跑回了家,奶奶给她做了炸酱面,看着奶奶,靳晓思哭了:“奶奶,我很没用,培训没有争取上,工作上也是处处不如人。”

    奶奶笑着揽过靳晓思:“人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往往得不到,过分依靠别人的帮助也不行。孩子!你有些急功近利了,很多事情没有捷径,必须付出努力才能得到回报。”

    靳晓思擦了眼泪,默默地吃面,奶奶虽然老了,可是一点也不糊涂,很多都看在眼里呢,但是奶奶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想让她享受呢,最近她的身体不太好,又不肯上医院,自己真的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奶奶也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

    回到自己的房间,靳晓思想奶奶说的话——越想得到的东西往往得不到。其实这话只能是安慰,并不是真理,什么是能力?能力的实质就是——想得到,并且做得到。自己在能力上、运气上、态度上一定还是有所不足,所以才会处于下风。但奶奶说得有一句是对了,过分依靠别人的帮助是不行的。有了这层认知,靳晓思决定要努力为自己争取了,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时间够短就好。

    其实不去美国培训也挺好的,最起码可以陪奶奶,而且,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像当初自己的想象的那样,遇见总裁的儿子。再说,充分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自己会得到的更多,要么是工作上的升职,要么是遇见心目中理想的客户人选。于是,她打开电脑,将自己和赫连娜的客户重新整理一遍,做出今年所有的活动计划……

    来到公司,获得培训人选的公告已经贴了出来,很多同事都对赫连娜表示了祝贺,靳晓思也冷冷地送上祝福。并挖苦地问:“你的英语行吗?没怎么听你说过。”

    赫连娜一笑:“应该还行吧。”其实自己是过了英语8级的,因为喜欢公关这个行业,所以早早地就狠学英语,要知道英语对公关人的重要性有时比中文还厉害。

    靳晓思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没有得到这个机会,反而让自己更冷静了,看到赫连娜的同事关系很好,这多少也给自己提了醒,平庸的同事在关键时刻会更有用,自己当初太轻视她们的力量了。赫连娜可是每次出差都会给同事们带回东西的,虽然都是些零食什么的小恩小惠,但是说自己好的人远远比不上说赫连娜好的的人多。

    赫连娜去办了护照,妈妈对她能得到这个机会颇感欣慰,至少她能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是再好不过的。虽然赫连娜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一丝悲伤,但是她的内心一定还有伤疤。

    培训的日期定在了3月18日,恰巧E品牌在纽约巡演的日子是3月22日,这样也好,赫连娜能尽心尽力地完成这个活动,对此,沈飞很满意。

    从那个晚上,沈飞吻了赫连娜的额头后,沈飞想了很多,自己一直都在追求一种奢华的生活,也一直在为有朝一日过上这样的生活而努力着。但是渐渐发现这种生活越来越不适合自己,或是说自己已经看透了这种貌似时尚的生活,其实就是表面的浮华,而当自己回到安静得可怕的房间时,内心的空虚才是致命的。

    没有一丝成就感可言,只能时常问自己:在追求什么?又在为什么而执着?当初看《荆棘鸟》时的震撼早已过去,而现在真实的感受到了,将荆棘刺入腹中的痛苦,却依然要忍受这种痛楚。

    本以为和靳晓思在一起可以得到短暂的释放,因为他们是那么的相像,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可以牺牲、可以毁灭的人,但是靳晓思又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自己虽然在卡琳娜身上得到了工作和前途,但不会奢望得到更好的,因为自己还保有一份自尊和一份渴望自己成功的希望。而靳晓思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停地利用男人博上位,完全失去了自己奋斗的信念,所以他直接和靳晓思断了交情。靳晓思并没有极力挽回,而是转身就走,看来确实没有什么情感可言。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谁也不可靠,只有自己才可以相信,所以自己才一直这么累。

    只有在与赫连娜一起工作,一起奋斗,一起努力的时候,这种痛楚感才会消失,因为忙碌、因为充实、也因为赫连娜阳光的笑容。她仿佛就是自己的梅吉,而卡琳娜就是代表着成功的事业,两者不可兼得,又都舍不得放弃,甚至连说都不可能说出,因为怕失去。

    沈飞虽然内心矛盾,但是表现上已经有所超越,他为了这个巡演,天天和赫连娜工作在一起,小到道具制作,大到预演彩排,他们之间的情愫在起着化学反应……

    赫连娜刚刚受过感情的重挫,对这种化学反应有些本能的抗拒,但是沈飞把握得恰到好处,让她心里的伤慢慢恢复着……

    这一切,靳晓思都看在眼里,心底泛起冷冷地寒意,他沈飞又算什么呢?不过是依附在卡琳娜身边的看门狗,敢对自己做出这样始乱终弃的事,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但是自己现在还没有空搭理他们,最近Z品牌的老板对自己正是用心的时候,暂且放过他们,走着瞧……

    巡演的事情终于准备到位了,赫连娜也将启程前往位于美国芝加哥的CIG总部学习。

    3月14日,沈飞来接赫连娜下班,请她吃饭,因为赫连娜明天就要启程。

    沈飞问赫连娜:“想吃什么?”赫连娜有些惆怅:“只要不是西餐就好。”

    “怕在美国连续吃3个月的西餐吗?”沈飞笑了:“芝加哥的华人还是很多的,有很多中国餐馆。”

    “你去过吗?”赫连娜问。

    “我会去,所以先查了下。”沈飞用好听的低音说。

    “你不是去纽约吗?怎么也会去芝加哥呢?”赫连娜有些奇怪。

    “我和你一个航班,当然会去芝加哥了,我想送你过去……”沈飞深吸了口气说。

    赫连娜有些惊讶,心跳加速了,他说这个话的含义有几重?是真心地吗?自己可以接受吗?有未来吗?太多的疑问一下涌进脑海,惊涛拍岸。

    沈飞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快点决定去吃什么?”“后海的老汉字客家菜吧,很想吃锡纸鲈鱼了。”赫连娜勉强笑了下。沈飞开车,放了音乐,想起曾经的场景,沈飞问:“为什么不玩魔方了,玩那个很锻炼脑力的。”

    赫连娜看了他一眼,眼中明显在说,“你应该知道的。”沈飞笑了:“你又不是因为林彦才喜欢魔方的,何必因为他而放弃呢。上个月我去广州出差,还和他一起喝酒,他问起你,我说你很好。”

    赫连娜没有吭声,辛蒂的博客里有她和林彦在情人节的照片,甜蜜幸福,仿佛自己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

    到了后海,本以为时间尚早,结果却是人满为患,原来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吃了饭,沈飞送她回家,在小区门口停了车,沈飞拉住赫连娜:“明天我接你,一起走。”赫连娜的脸红了:“为什么?”

    “因为我想!想到三个月会见不到你,心里有些难过,所以我一定要送你过去,让你记得我。”沈飞说着,有些尴尬地笑:“说得有些肉麻,你赶紧回去吧,陪陪你老妈。对了,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沈飞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大大的抱熊,憨憨的,很是可爱。

    赫连娜接过它,眼中有些潮湿,却说不出话来。沈飞将她揽入怀中,抱了抱:“明天中午,我来接你。”说完他上了车,开车走远了。

    北京的春天来得晚,但还是来了,赫连娜呼吸着空气中春天的味道,露出笑容。

    回到家,和妈妈一起收拾行囊,带得东西并不多,毕竟是去学习的。

    次日一早,赫连娜给沈飞发了短信:“中午来家里一起吃饭吧。”沈飞没有回,却在11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赫连娜打开门,沈飞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赫连娜温柔地笑了,怎么会那么像要一起私奔的场景呢?

    妈妈热情地招呼着沈飞一起吃饭,沈飞对老妈的厨艺赞不绝口,赫连娜问:“从来没听你提过家人。”

    沈飞笑了:“他们都在新疆,是那会儿建设兵团过去的。”

    “那你怎么在北京上的高中?”赫连娜问。

    “我是从初中就独自来北京上学了的,不是有政策吗?有一个孩子可以享受北京户口。”

    “哦!”赫连娜继续吃饭,原来沈飞之所以那么独立能干,是自小锻炼的。

    吃过饭,赫连娜就和妈妈告别了,下午4:20的飞机,还要办出关,所以出发得早,有沈飞在,赫连娜与老妈的告别才没有泪眼相对,其实不过是分别3个月而已。

    到了机场,沈飞帮忙办好了一起手续,顺利地登机、起飞。和沈飞一起出差有很多次了,但这次的旅途完全不一样,是他特意陪自己去的。赫连娜心里想着,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开始萌生新芽。

    经过14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稳地落在了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取出行李,他们坐上出租车。其实到达芝加哥的时间也是3月15日的下午4点多,因为时差的缘故,好像丢掉了一天,真是神奇。

    来到公司安排好的双子星公寓,赫连娜觉得这大厦很好玩,像巨大的玉米棒。在前台做了登记,取了钥匙,沈飞把赫连娜送上房间,将行李放好,有些犹豫地说:“我去旁边开个房间吧。”

    赫连娜脸红了,不知道该留下他,还是要让他走,许久,在沈飞触碰门把手的时候,赫连娜鼓足勇气说:“留下吧,明天你就要走了。”沈飞走过来,拥住她,吻了她的额头:“你累了,需要休息,我还是去新开个房间,晚上我们去看这里的夜景。”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赫连娜露出微笑,也许自己可以重新敞开心扉,接受另一个人了,而且,这个人,就是自己曾经暗恋的偶像,多么奇妙的人生啊。

    给妈妈打了电话报平安,然后,躺在公寓柔软的大床里,赫连娜却睡不着,自己将在这个繁华的都市生活3个月,可从现在起,就已经开始怀念北京的生活了。

    晚上8点,沈飞来敲门,赫连娜换了衣服和他一起走在芝加哥闻名于世的密西根大道上,沈飞说:“这里比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还美,被誉为‘壮丽一英里’。”赫连娜听着,心底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一路上,豪华的旅馆、时髦的商店、辉煌的建筑,摩天大楼,灯火通明,一幢幢大厦的身影,在天空中勾划出雄伟的天际线,有几幢高楼的尖形屋顶上,还射出探照灯的闪烁光芒,好像巨人在眨着眼睛,密西根湖中,帆船游艇汽艇曳着尾部卷起的浪花,悠然远扬。在动与静交织的都市夜景里,赫连娜沉醉了。

    他们站在白金汉喷泉前,沈飞拥着赫连娜,看着世界第一大照明喷泉,各色彩灯从泉底下照射上来,灯光水色,如高空烟花,海底珊瑚,色彩瑰丽,亦如赫连娜心底的感受,这幸福的感觉真好,就是来得太突然,让人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4.8 幻灭时的游戏

    深夜,回到公寓,沈飞在赫连娜的门前又吻了她的额头,道晚安。赫连娜靠在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由慢到快……

    清早,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看着外面初升的阳光,灿烂又温暖,多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

    沈飞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行囊,过来和她告别:“等我的活动做完,如果有时间,我还会过来的,好好照顾自己。”

    “真的不让我去机场送你吗?”赫连娜柔声问。

    “不了,我讨厌那样的场景。”沈飞笑了。

    “你去纽约住哪里?”赫连娜问。

    沈飞告诉了她饭店的名字,但又说:“20号到23号不要打电话,因为我不想让卡琳娜知道。”

    赫连娜点头,当然,作为沈飞的上司,卡琳娜如果知道了自己与沈飞的关系,一定会防范的,自己还没有像斯黛拉那样的实力。

    沈飞走了以后,赫连娜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将衣服拿出来,整理好资料。今天要先去趟CIG总部报道,看下培训安排,很期待培训能尽快结束,因为思念在分别后已经蔓延。

    CIG的总部在芝加哥非常有名的西尔斯大厦的90层,9点,赫连娜来到这里,站在外面,仰望这座大厦,深褐色的铝质外壁和青铜色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璀璨发光,心里的归属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走进大厦,乘上观景电梯,一路向上,脚下的城市就浓缩在眼中了。来到90层,CIG占据了整个一层,低调却富有浓郁艺术气息的前台让人一下就能感觉到这里是创意的源泉。

    走到前台,一个金发美女对她微笑:“HI!我是克里斯蒂。”

    赫连娜亦微笑:“我是赫连娜,从中国来。”

    克里斯蒂露出阳光般的笑,起身给了赫连娜一个拥抱:“欢迎你来芝加哥。”

    一股暖意在赫连娜心中升起,显然,这里没有北京办事处的尔虞我诈。

    克里斯蒂带着赫连娜参观了一遍CIG的办公区,这里给她的惊喜不断,自豪感更盛。

    最后克里斯蒂把她带到一个办公室,里面是个50多岁的男人,他也拥抱了赫连娜:“我是斯蒂文,CIG的HR总监。”

    待赫连娜坐下来,斯蒂文说:“赫连娜,要告诉你个事情,就是培训并不是从18日开始,而是要推迟一周,25日开始,因为负责给你培训的丹尼在休假。你可以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游览一下美国的风光。”

    赫连娜听了一愣,随即一个念头立即产生:“真的吗?那我很高兴利用这个假期去游览美国的风光,好尽早融入这里。”

    斯蒂文点头:“很好!”说着他递过来一个信封:“这个是你旅游的费用,可不是白给你的,目的地不局限,但一定要有拉斯维加斯,你需要留下旅途的点滴记忆,这是丹尼对你的考验。”

    赫连娜笑着接过信封,心里暗念,这里的培训果然与众不同,很期待。

    回到公寓,立即打电话请前台帮忙订去纽约的机票,可是两日内的机票都没有了,赫连娜有些沮丧,但是前台的服务员说,去纽约还可以坐火车去,而且从芝加哥到纽约的火车很多,距离也只有900英里,赫连娜对英里没有什么概念,前台服务员说,只需要一个晚上,这很和她的意,买了份地图,买好乘火车的卡。

    芝加哥的火车线路很多,不过黑洞洞的车站,破旧的站台,窄小的车体,稀疏的乘客,让赫连娜感到陌生,终于火车来了,咣荡咣荡忽快忽慢的,赫连娜开始感到有时差的反应了,头昏昏的,倒头睡下。醒来后就听广播里说快到West Virginia,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那首老歌,她连忙趴到窗前看了会儿风景,中央车站就到了。

    赫连娜从车站里走出来,仰头看向纽约的天空,这里的天空晴朗,亦如自己的心情,快步走进地铁,都说纽约地铁破,但是赫连娜却很欣赏纽约的地下高架铁。想想这个从1868年就见雏形,日后不断完善的巨大工程,谁会嫌弃“历史”的破旧呢?

    来到希尔顿酒店,沈飞说他住在这里,她走到前台请服务员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并没有在房间。赫连娜只好坐在大堂的酒吧里要了杯咖啡,向门口张望着。

    饥肠辘辘的赫连娜,心里却是被幸福充得满满,甚至幻想着,沈飞在看到自己的那刻会是怎样的表情。

    中午了,沈飞还没有回来,赫连娜给他打了手机,可是他没接,只好将自己的行李先寄存在酒店,然后走出来,既然沈飞还没有回来,自己可以先来看看纽约的繁华。先在麦当劳里吃了汉堡,然后向帝国大厦走去……

    下午4点,赫连娜重新回到了希尔顿酒店,给沈飞的房间打了电话,他还没有回来,也许正在为巡演做准备工作吧,于是又拨通了他的手机,这次他接了,非常正式的声音:“赫连娜吗?这里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不用担心。”然后就挂了。

    赫连娜有些惊讶,刚要走向咖啡厅等他,却看见沈飞正拥着卡琳娜走进酒店的大门,赫连娜连忙闪到柱子后面,目不转睛地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

    卡琳娜在沈飞怀里幸福的表情是那么的刺眼,还有她和沈飞在电梯间里毫无忌惮地热吻在刺痛自己双眼的同时,重重地刺痛了自己的心。

    赫连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酒店里出来的,但是她深刻地记得,自己懵懵懂懂地追着他们上了28楼,在沈飞的房间门前,听到他们在里面的对话和令人脸红心跳的热情时,自己是多么的想笑。

    这个世界太可笑了,总在以为可以得到的时候,偏偏什么都没有。

    赫连娜一直走,一直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一直走,时而哭、时而笑,心痛得失去了知觉。最后,终于没有了力气,仰头看昏暗的天,这里竟是高楼林立的曼哈顿。

    拼尽最后的力气,赫连娜来到了一个叫珊瑚的酒吧,自己至少不能在危险的夜里游荡。来到吧台,赫连娜点了杯啤酒,毕竟是个不熟悉的地方,再伤痛,也不能堕落。

    啤酒摆在自己面前了,突然酒吧里传来疯狂的喊叫声,赫连娜爬在吧台上,一点想知道的欲望都没有。可是那种尖叫声太过刺耳,她只好看向舞台。竟然是场白T桖大赛。

    几个自愿上台的姑娘们身穿白色T恤站成一排,她们肤色不同,相貌各异,相同的是白T恤下面不穿任何内衣。主持人用橡皮水管直接将水喷在每个参赛者的胸部,随着玲珑的曲线渐渐暴露无遗,台下的叫好声和口哨声便疯狂地响彻屋宇……

    这种游戏让赫连娜不耻,又有些惊叹,原来人可以疯狂到这种地步,只是自己不敢。

    想结帐离开,手伸进包里,却触摸到了玉石魔方。赫连娜的眼泪汹涌而出,林彦给自己的伤害很疼,但不致命,而沈飞给自己的,却是带有毁灭性的,这无异于自己崇拜了多年的偶像,一夕间成了众人鄙夷的登徒子,想起靳晓思曾经暧昧地说过沈飞是她的男人时,赫连娜猛地将剩下的啤酒统统灌进自己空荡荡的胃里,却不觉得苦。

    又要了瓶啤酒,赫连娜拿出那个魔方,端详了很久,其实它已经被锁进了箱子,锁进了记忆,只因沈飞的一句话,自己又把它找了出来。

    想想自己真的太傻,赫连娜拿起魔方,熟练的摆弄着,自己可以主宰自己吗?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上面。

    刚刚去墓地祭奠过母亲的丹尼走进珊瑚酒吧,来到吧台前,要了杯威士忌,一束奇异的光芒吸引的自己的视线,吧台的一个角落,一个亚洲女孩正落着泪摆弄着一个精致的魔方,这个魔方在自己的心底有过一丝记忆,丹尼想起自己曾在北京的机场见过这个魔方。

    丹尼叹气了,上次去北京是为了把妈妈的遗物送回去,那里才是妈妈的根。今天的墓园依旧是荒凉凄冷的,丹尼的心头被阴云笼罩。不经意地又看向那个玩魔方的女孩,已经对好了6个面,却哭得稀里哗啦,是什么让她这么难过?比自己还难过?

    这时酒吧里又热闹起来,又有比赛了吗?赫连娜不想再看到刚才那种白T恤大赛,于是,把魔方塞入包里想走。酒保却问:“有兴趣比试吗?这个奖金很高的。”

    “没有。”赫连娜立即回答,起身要走,酒保连忙说:“这比赛可是最有意思的——‘以眼还眼’。”

    还以牙还牙呢,赫连娜皱眉,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在说规则了,原来是比赛瞪眼,看谁先眨眼就输了。

    这样的比赛确实新奇,只是自己没有兴趣,赫连娜起身想走,却被主持人认定是要参加比赛的人。

    赫连娜心下冷笑,也好,不就是瞪人吗?自己现在的愤怒足可以将对方燃烧,于是她毅然决然地走上台。

    丹尼看到这里觉得有趣,本想离开的他又坐了回去。

    先是分组对抗,赫连娜很快就赢了,紧接着就是淘汰赛,先是一个黑人上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赫连娜想起了沈飞,愤怒从眼底蔓延,那个人马上就败下阵去。

    赫连娜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半决赛时,酒吧内已经拥挤得水泄不通了,平时只有几十人的屋里竟然涌进了二百多人,一直堵到门口,丹尼只得站了起来继续观看。

    与赫连娜半决赛的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他们僵持了四分钟还不分伯仲。台下的叫好声取笑声越来越响,音乐也渐渐震耳欲聋,最终还是赫连娜坚持到了最后,挺进决赛。大家都对她狂喊,赫连娜也被这种疯狂的情绪感染了,不是早就知道傻子才悲伤的道理了吗?她不禁露出微笑,只是带着些凄凉。

    决赛是赫连娜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说他高度近视,所以对这个比赛很有信心,主持人问赫连娜,赫连娜笑了:“可是我恨男人。”

    台下一阵哄笑加欢呼。

    决赛开始了,赫连娜仇恨地目光果然厉害,7分钟后,那个男人败北。赫连娜得到五扎免费啤酒和一瓶香槟的奖励,还有200美金,她将香槟酒象赛车冠军那样喷向台下的观众席。在大家跟随Queens的经典名曲“We are the champion”放声高唱之后,冠军致词;“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希望他此刻就倒在我的脚下。”说完赫连娜跳下台子,酒吧里沸腾了……

    丹尼很费劲地挤到赫连娜身前,递给她一杯香槟鸡尾酒,赫连娜忽然想起《卡萨布兰卡》中汉费莱一只手拿着香槟鸡尾酒,一边凝视着英格丽特,一边说:“为你的瞳仁干杯!”

    于是她问丹尼:“为我的瞳仁干杯吗?”

    丹尼点头:“是的,因为你此时的双眸,一只在流泪,一只在流血,一只满是深爱,另一只里是恨。”

    赫连娜愣住了……

    4.9 宿醉过后的坚强

    赫连娜觉得自己需要那种苦涩的酒来掩饰,也需要那种烈的酒来麻痹。于是说:“来杯血腥玛丽。”

    “那个酒太烈了。”丹尼说。

    “来买醉的人会嫌酒烈?”赫连娜大笑,她急于将心中的愤怒与悲伤发泄出去。

    丹尼说:“你不适合这酒。”

    赫连娜皱眉,丹尼说:“我给你讲个和这酒有关的故事。”

    赫连娜点头,能有故事听总好过如哽在喉。

    传说中,欧洲有四大鬼宅。其中有一座闹得最凶的鬼宅,坐落在布达佩斯的郊外,它的主人,就是当时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她的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据说超过了100个。甚至在她60岁那年,两位浪漫的青年诗人因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举剑自杀。她的美丽秘方,实在令人恐怖万分。

    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就这样,在长长而黑暗的50年里,一共有2800名少女惨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这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一时之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血腥玛丽”的名字便由此而来。

    赫连娜觉得恶心又不寒而栗,但是酒保已经将酒送了过来,看着红红的液体,赫连娜迟疑了几秒钟,就闭着眼睛猛的喝干,伏特加的灼热烧着她的舌头,一阵狂咳之后,头开始痛。

    酒吧里竟然又放上了狂野的迪曲,丹尼看着眼前强烈掩饰痛苦的赫连娜,觉得心底有一点疼,于是,拉着她跑上舞台,随着音乐狂舞,并在赫连娜的耳边轻语: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干活吧,像不需要钱一样;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赫连娜完全震惊了,抓过酒保不知端向何方的酒,猛地灌进去,然后大声喊:“喝酒吧,像不会醉一样;流泪吧,像笑容一样;忘记吧,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疯狂吧,像世界本该如此一样。”

    后面再发生了什么,赫连娜完全不记得了,醒来时,只觉得头很痛,但意识是那么的清醒,自己是在哪里?

    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在医院吗?难道已经酒精中毒?可是没有医院的味道,旁边还传来有节奏的呼吸声,转头,一张宁静又冷俊的脸就在耳边。

    赫连娜腾地一下坐起?自己的衣服还在身上,而旁边的人又是谁?赫连娜的头又疼了,怎么会到了美国这么的倒霉,其实也不能说是来了美国倒霉,而是自从喝过“冰火两重天”的鸡尾酒,就总是品尝悲喜交加,痛楚再次袭来,赫连娜又躺了回去,眼望着天花板,流泪。

    丹尼已经醒了,在赫连娜猛然坐起的那刻,他看着赫连娜惊慌地环顾四周,又看着她颓然躺下,流泪。

    这个情景让自己想起了母亲,母亲曾经无数次这样悲伤地望着天花板流泪,等待根本不会回家来的父亲,丹尼的心纠结在了一起。他的父亲对母亲的爱早已消亡,却又为了名声,不肯离婚,还在外面处处做出和母亲恩爱的样子,真的是太恶心了,这样的伤害比分开还让人痛苦。他猛地坐起,逃到洗手间,用冷水冲自己的头。

    赫连娜看到那个男人起来,也立即跳下床,准备逃出这里,完全无法面对这混乱的场面。

    可是丹尼又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到直挺挺站在地上的赫连娜有些惊愕,他的头发上滴着水珠,滑过他轮廓鲜明的脸。

    赫连娜看了他的样子,在心底叹气,平凡的林彦、俊朗的沈飞,都让自己遍体鳞伤,而这个相貌英俊又个性十足的男人更让自己无所适从,于是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一语不发地向外走。

    丹尼拉住了她的手:“宿醉过后,一定要吃了东西才行,而且已经是中午了。”

    望着他坚定的眸,赫连娜无发拒绝这样的好意,而且自己的胃确实很难受。

    丹尼从她的眼神中知道,她同意了,于是走向厨房,几分钟后端了牛奶、煎蛋、火腿、烤面包片出来。

    赫连娜沉默地坐在那里,丹尼笑着递过来简易三明治:“你昨天的反应很快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痴呆?不是真的说忘记吧,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了吧?”

    赫连娜将三明治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管怎么难过,至少没有死。”在大块朵颐中发泄了心中的失望与委屈,本来也是,受过一次伤,就该有免疫力了:“嗯……味道还不错……去他的吧……”眼泪霎时滑落。

    “说得对,难过的时候最应该吃东西。”丹尼说。

    “所以胖子才那么多吗?”赫连娜费力地咽下去,抹了眼泪问。

    “看来你回复了气力,能够思考了。”丹尼微笑:“我叫丹尼,你呢?”

    “你没必要知道,因为我们不会再见。”赫连娜说。

    “人生的事,谁也说不准。”丹尼有些想笑:“既然不会再见,你离开这里准备去哪儿?”其实昨天自己想送她回家的时候已经看了她的包,她的护照,还有装有旅行费用的信封,她竟然是自己即将培训的学员。丹尼对她产生了兴趣,也知道她在纽约并没有预订酒店,干脆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因为隐约的,心底有一丝想要保护的欲望。

    “不知道!”赫连娜如实说,是的,刚来美国不过三天,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假期,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芝加哥以外的地方。

    “不如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吧?”丹尼提议,因为自己的第一个案子就是那里的米高梅酒店。

    赫连娜有些防备地看了他一眼,丹尼连忙说:“反正我们也不会再见,而且我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你看过《罗马假日》吧,我们可以上演《拉斯维加斯假日》,要知道拉斯维加斯是最能忘记一切悲伤的地方。”

    拉斯维加斯?斯蒂文说过,自己的旅途中必须有这一站,当时不明白,现在想来,还有些道理,不过失落也好,兴奋也罢,享有“赌城”、“情色天堂”、“世界结婚之都”和“自杀之都”、“罪恶之城”的地方,就是个冰火两重天的地方,确实适合自己,而且一个人的旅行能有什么意思,于是赫连娜点头,反正生活就是这样了,疯狂吧,像世界本该如此一样。

    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寄存在希尔顿酒店,但是那个地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去的了。

    看到她面有难色,丹尼问:“还有什么不能下决心的吗?”

    “没什么,好像行李不见了。”赫连娜有些沮丧。

    “没有行李不是能玩得更开心吗?反正一条牛仔裤能坚持到烂。”丹尼说着将最后一口食物咽下。

    赫连娜也将牛奶喝了,拍拍身上的面包渣,好在昨天没有吐过,这衣服还能穿,只是有些气味复杂。

    丹尼打了电话,订了2张机票,然后扔给赫连娜一件自己的干净格子衬衫:“换了吧,要不像难民营出来的,我们要快点,飞机是17点的。”

    赫连娜脸红了,拿了衬衫到卫生间换了,在洗手台洗漱的时候,看到很多男性的护肤品,她心底一阵蔑视,又是一个小白脸。

    衬衫穿在身上有些大,但是正好很有休闲的感觉,自己的衣服又怎么办呢?不能留下,也不想带着这么味的衣服去旅行,只好扔进垃圾桶,突然想起,这是林彦给自己买的,立即拿出来,踩上两脚,然后又扔了进去。

    从卫生间里出来,丹尼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戴着棒球帽,一副青春活力的样子,他也扔过来一顶帽子:“戴上吧,那里的阳光不一般。”说着,拎起一个背包还有赫连娜的提包:“走吧,现在的安检很麻烦。”

    赫连娜披了外套,竟然有烟酒的味道,可是外面还有些冷,还是穿着吧,她又走进卫生间,喷了点古龙水,那种味道与烟酒的味道一混合,竟然是一种有些美妙的味道。

    赫连娜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带着坐大巴、地铁,来到机场,丹尼扔给她水,她就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过脑子,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微微思考一下,都会疼痛。

    最后丹尼忍不住说:“我是让你去享受旅途的,这样才能将记忆填满。”

    赫连娜点头,丹尼问:“你知道拉斯维加斯什么最好玩吗?”

    “除了赌场没有别的吧?”赫连娜说。

    丹尼递给她本杂志:“坐飞机的时候好好看看,然后决定我们的行程。”

    过安检的时候果然麻烦,好在他们的行李很少,还算顺利地通过了安检,赫连娜叹气:“911带来的创伤要多久才能平复?”

    “很快!”丹尼说:“经历过创伤的人会迅速坚强,并不是想象中的脆弱。”

    “可是自杀的人还很多。”赫连娜反驳

    “你会吗?”丹尼问。

    “当然不会!”赫连娜瞪了他一眼:“我还有妈妈、还有事业,男人又不是全部。”说话的样子仿佛已经将世界踩在脚下。

    丹尼很满意地点头,继而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有妈妈的孩子果然坚强。

    飞机腾空而起,丹尼闭了眼休息,赫连娜打开杂志翻看,除了大篇幅的风景、赌城介绍,只有一点儿是介绍游乐场的。对前面的介绍没兴趣,对这个还可以。游乐场有多久没去过了?3年了,最后一次去还是和林彦、辛蒂一起去的石景山游乐园……

    一想到这些,就又有落泪的冲动,算了,闭上眼,赫连娜也开始假寐。

    经过3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已经从东海岸来到了西部沙漠。走出拉斯维加斯的米卡兰国际机场,坐了巴士直接到拉斯维加斯大道。夜幕下的拉斯维加斯是最美丽的,四处都放射着璀灿夺目的光彩,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赌城的壮观和美丽。沉浸在夜色里的拉斯维加斯犹如一位全身挂满珠宝的绝色美女,全身上下都充满着神秘的诱惑,召唤着满怀欲望的人们。

    人世间最离奇、最刺激、最浪漫、最残酷、最疯狂的故事,都在这里同时上演。无数人怀着狂热的梦想来到这里,最后只带着被残酷的现实击碎的心灵离开,这里既是梦想的天堂,更是埋葬欲望的地狱,赫连娜叹息着。

    丹尼问:“想好了去哪里吗?”

    赫连娜说:“高空尖叫。”

    丹尼一愣,没有说话,带着她继续行走在大街上,整条大街琉光异彩犹如一条璀璨的光链,大街上的车流宛如流淌的星河。

    随着人流,他们来到了百乐宫酒店前的喷水湖前,夜幕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百乐宫赌场酒店雄伟气派的主楼,湖水周围站满了驻足观望的人群,准备欣赏每隔15分钟一场的大型音乐喷水表演。这时,湖面上的灯光骤亮,一个天籟之音传到了每个人的心底,唱得是优美的意大利歌曲。无数细小的水柱冲天而起,忽高忽低,随着乐曲旋转摇摆,轻盈而妩媚。水的舞蹈、伴和优美的歌声,仿佛是一杯醉人的美酒流淌进姜无为的血液里。

    美国怎么这么多喷泉,芝加哥的夜晚仿佛就在眼前,赫连娜按捺不住内心的激情猛然间暴发出来,她忘情地对着喷泉,用中文大声呼喊:“都去他的吧,从明天起,做个幸福的人。”

    赫连娜大声的喊了N遍,真的找到了越挫越勇的感觉,而她的大声喊叫被赌城的喧嚣所掩盖、所淹没,仿佛是一滴水落入汹涌澎湃的大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周围的人没有谁会在意这个疯狂呐喊的中国女子,但是丹尼听得仔细。

    4.10 还可以欢笑就有资格享受生活

    赫连娜他们终于来到了高塔酒店,这里拥有三个刺激的高空骑乘游艺项目:Xscream、Big Shot和Insanity。

    Xscream(高空尖叫)是全世界位置最高的“高空跷跷板”,装在距地900英尺的酒店顶层。 说实话,丹尼还真的有些不敢尝试这么刺激的游戏,但又不能撇下赫连娜不管,只好硬着头皮,买了票,和赫连娜一起坐了进去。

    游艺机启动了,丹尼紧紧地抓住保险杠,机器将他们慢慢退出至距酒店顶层边缘27英尺,距地悬空900英尺的地方,然后开始前后摇摆,这种惊险刺激,果然引得来乘坐的人惊声尖叫。赫连娜也是,尖叫着,发泄着,眼泪不再流。

    从高空尖叫上下来,丹尼脸色苍白,腿有些软,赫连娜还要去Big Shot(直冲云霄)。丹尼连忙说:“那个要在白天才好,能欣赏到拉斯维加斯山谷全景。”

    赫连娜看了他一眼,心底更加鄙视,明明是不敢玩了。

    丹尼看出她眼中的不屑,转移着话题说:“其实,还是坐摩天轮好,这里正在修建超大的,听说世界上最大的在中国,在南昌,你去过吗?”

    赫连娜没有回答,因为她想起上次坐摩天轮时,辛蒂说过:“摩天轮的每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幸福,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跨越升空而存在的,摩天轮的高度就是爱情的高度、幸福的高度。”此刻她和林彦是否到达了那个高度呢?

    丹尼看到赫连娜垮下的脸,似乎又触动了她的伤疤,丹尼连忙说:“再选个项目吧。”

    赫连娜恨恨地说:“那就去Insanity。”

    丹尼顿时觉得腿软,赫连娜露出了得意的笑,他看见她的笑,一时愣了,这是一抹灿烂的笑容。

    Insanity(疯狂旋转)也安装在高达900英尺的酒店顶层,是全世界最高的“高空飞椅”。

    丹尼真的是舍命陪君子了,他们坐在里面,转盘启动,缓缓地向外推至距酒店顶层边缘64英尺距地900英尺的高空,然后以4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高速旋转创造3倍重力,又将转盘提升至距水平面70度的角度继续高速旋转。一时天旋地转,世界颠倒。

    终于停止了旋转,丹尼快要吐了,赫连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扶着他走出来:“下次陪你做摩天轮好了。”可是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虚伪,因为他们不会有下次。

    丹尼听了,感觉好了一些:“好,下次你一定要和我去坐摩天轮。”

    这里的消费真是贵,他们去餐厅吃了饭出来,赫连娜心里想着,可是又有一种发泄的快感。走在大街上,两侧蹲据着一座座雄伟气派的赌场大楼,到处都闪烁着五彩斑斓、妖艳明媚的彩灯,赌场的大门却如同张开大口的巨兽在待人而噬。豪华的赌场酒店散发出来的五彩缤纷的光彩,宛如人间天堂。在大道的末端,筑起一座巨大的金字塔,将拉斯维加斯聚焦成一道强光,直射天穹,召唤着梦想一夜暴富飞蛾扑火的人们。

    丹尼带着赫连娜也走进拉斯维加斯最漂亮的赌场——威尼斯赌场,这里很成功的将意大利威尼斯的景象在拉斯维加斯重现!在这里可以乘驾沿着二楼的购物中心行走的威尼斯小船。

    他们只兑换了100美元的筹码,因为赫连娜坚持,世间没有白来的好运,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进了真正的赌场,赫连娜立即眼花缭乱了。红、黄、蓝、绿的灯光夺目扑来赌具林林总总:轮盘在飞转,骰子在转动,决定着投注者的命运;一些赌扑克牌的“二十一点”桌前,分别标着投注额起点至少是25美元、100美元及500美元。还有一排徘手摇的“角子机”、电动扑克游戏机、赌狗机、赌马机等等。此外,尚有许多叫不出名堂来的赌博花样。

    赌场内,人们各怀心事,神情严肃,骤然看去,或许会以为他们正在研究什么学问呢!四周声息悄然,耳畔但闻“角子机”赔钱时硬币跌落金属托盘的“叮咚、叮咚”响声。据说,如果玩“角子机”的人中,有谁赢了个大数目,那么,安装在顶端的一个设备还会大放光芒,而且长鸣“报喜”。真是匠心独运的设计,赫连娜在心里冷笑,当它吃掉你时,完全无声无息;而当它一旦被你“咬”了“一小口”时,则立即向全场“广播”,仿佛赌客赢钱的“或然率”挺高似的,这是心理战。

    赫连娜没有玩过这些,只好跟在丹尼身旁,他玩什么,自己就看着,可是丹尼总会征求她的意见,她就胡乱说说,没想到的是,每次乱说都能赢,果然是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赫连娜渐渐开心起来,当然,谁跟钱有仇啊,没一会儿,100美金的底变成了900多。

    玩得累了,主要是连日来的奔波、痛心加宿醉,赫连娜有些支撑不住了。丹尼将筹码换成了钱,交给赫连娜,然后说:“走吧,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去看风景。”

    赫连娜有些迷糊地点头,他们来到了旁边的米高梅酒店,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酒店,房间很多,赫连娜看过介绍,但是来到前台,可是另一番惊讶,房价竟然是1780美金一晚,这还是最便宜的,贵的有1万多美金一晚的,让人闻风丧胆的价格。

    丹尼开了一间,赫连娜没敢有异议,这么贵的房价,自己宁可去外面的椅子上躺一宿,也不会单开一间,外加昨天和丹尼已经睡了一晚了,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来到客房,是两张床的标间,还好,赫连娜一头躺倒,丹尼摇着头走进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困极的赫连娜却偏偏睡不着,就算再疯狂,也只是短暂的失忆,安静下来,悲伤却还在心头。

    丹尼走了出来,看到赫连娜瞪着双眼,于是说:“原来你有天天练瞪眼,怪不得比赛能得冠军。”

    赫连娜冷哼了一声,丹尼说:“快去洗澡,已经给你放好水了。”

    赫连娜一愣,干嘛对自己这么照顾?她疑惑的表情另丹尼不爽,拿出壁橱里的浴袍扔过来:“快去!”

    赫连娜连忙从舒适的大床上爬下来,走进浴室。浴室里的设备超好,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她拿起洗手台上的用品一一验看,竟然还有安全套和女用润滑剂,她的脸立即红了……

    转身看到巨大的按摩浴缸里,丹尼已经弄好了泡泡水,于是自己又放了几滴薰衣草精油进去,希望能有个好觉。

    将自己的身体整个融入温暖的水中,双眼又是一阵迷蒙,记忆真的是人类大敌,怕是那些自杀的人都因抵不过记忆的痛吧。

    不知泡了多久,门上传来丹尼的敲门以及焦急的问话声:“你还好吗?再不回答,我要进去了。”

    “马上就好!”赫连娜连忙答道,从浴缸里站起,头一阵晕眩,果然是泡得时间太久了,连身上的皮肤都有些褶皱了。

    站在镜子前,护理着自己的皮肤,这可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钱,而且也是因为它,才与沈飞……

    不能再想了,赫连娜系好浴袍的带子,走了出去。

    丹尼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手提电脑,正在敲着什么文件,赫连娜躺在了床上,盖上被子,紧紧地闭了眼。

    没一会儿,丹尼就去洗澡了,赫连娜睁开眼,望着墙壁,精致的壁纸上的纹路就像手心的掌纹,凌乱却又好似承载了很多故事。

    自己右手的伤疤已经淡多了,不仔细看似乎看不到了,可是心上的伤还没全好,就又添了新的。

    叹气!

    丹尼正好出来,听到叹息,他站在床脚看着赫连娜:“要不,再去坐下Insanity?这样你就七荤八素了。”

    赫连娜摇头:“除非睡在上面。”

    “那里24小时营业。”丹尼认真地说。

    赫连娜坐了起来,丹尼一惊:“真的要去?”

    赫连娜白了他一眼:“我要喝水。”

    丹尼笑了,坐回书桌前,继续敲打电脑键盘,赫连娜喝了水,困意再次袭来,迷迷糊糊地睡了,却又梦到了伤心的场景,在睡梦中哭泣。

    丹尼的提案写到一半,就听到赫连娜的哭声,他叹气,她受了怎样的伤害在睡梦中还会哭?走到她的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

    一种温暖的感觉让赫连娜渐渐平静下来,她转过身,抱住了丹尼的手,丹尼看着她的脸。

    虽然说不上漂亮,但是她很可爱,而且眼睛很好看,因为笑起来是月牙一样的,她的笑能让人感到温暖,感到生动,只是现在笑容很少,只能捕捉到一两次。

    其实,跟赫连娜在一起时间并不长,但是丹尼知道赫连娜的个性像小孩,不用多久就能开怀,也希望这种个性能帮助她尽快度过这段成长必经的岁月,让笑容重回那张可爱的脸。

    丹尼站得累了,他想抽出手,却又不忍吵到刚刚睡熟的赫连娜,只好坐在她的床边。另一只手将挡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赫连娜却醒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立即坐了起来:“你……干嘛?”

    丹尼坦然地说:“你哭了,我拍了拍你的后背,你就转过来拉住我的手不放,没办法,我只好坐下来,你说,我能干嘛?”

    赫连娜低头看自己的手,果然还拉着他的,于是尴尬地笑了下,松开了丹尼的手:“我以为男人都是坏蛋。”

    赫连娜抽抽噎噎地开始述说,丹尼静静地听。

    赫连娜终于把压在心底的所有话都说了出来,有爱情、友情、工作上的、生活上的,还有关于60的梦魇。

    丹尼看到她黯然的神情,竟也有些难过,她怎么会经历这么多倒霉的事情?丹尼搜肠刮肚地想安慰她的话语,竟然发现比任何一个提案都难,所以就一直安静地听。

    听到她说到自己与60犯怵的时候,丹尼笑了:“是你把这个数字魔咒化了,其实,60不是坏数字,也不是个坏角度,60标志着及格,60是个分界,要么好,要么坏。而且,你知道吗?经研究表明,男女做爱的最佳角度就是60度。”

    赫连娜撇嘴:“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连个做爱的角度都这么有研究。”

    丹尼笑了,那个研究是个女人做的。

    赫连娜气结,丹尼问:“说了这么多,要不要喝水?”

    赫连娜点头,把这些一股脑地说给一个陌生人,感觉挺好的,终于将压在心上的所有烦恼都说了,怪不得有人说要对着树洞说心里话,其实这就是自我减压的一种方式。

    丹尼把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好些了吗?”

    “好了,觉得你很像树洞。”赫连娜对他微笑。

    笑容很适合她,丹尼想,不过自己怎么会像树洞?她的想法还真奇特。

    “你怎么还不睡?”赫连娜喝了半瓶水。

    “你睡吧,我要把那个文件整理好。”丹尼让赫连娜躺下,把被子给她盖好。

    赫连娜说谢谢,丹尼说:“再笑一下,睡觉前笑一下,就不会做噩梦了。”

    “真的?”赫连娜扬眉,然后笑了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好了。”说着又大大地笑了下:“没错,60就像分界,要么沸腾,要么冰点,我要改变。”

    丹尼亦笑:“还可以欢笑,就还有资格享受生活!可是你要沸腾还是冰点呢?”

    “当然是沸腾,好不容易到了60,过了一大半了。”赫连娜闭了眼。

    果然睡得很好,在太阳高照的时候,赫连娜才清醒过来。

    “懒虫!快点吧,要不游览计划要减半。”丹尼说。

    “减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减Big Shot。”赫连娜挑衅地说。

    丹尼皱了眉:“还要坐啊?”

    赫连娜大笑,经过昨天的倾诉,自己真的放开了,可见很多话记在心里是多么不好的一件事。

    看到她的大笑,丹尼只好点头:“好吧,不过真不知道谁发明的这东西,你不怕吗?”

    “不怕,因为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我闭眼。”赫连娜得意地说。

    “那坐那个干嘛?”丹尼翻了个白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递过来一身Gap的休闲装:“晨练时正好看到,就给你买了。”

    赫连娜道了谢,拿过来看,粉色的上装,白色的裤子,于是说:“会显胖的。”

    “你又不胖!这可是今年的最新款,这里的女孩子都这么穿。”丹尼说。

    “真的吗?”赫连娜嘟囔着。

    丹尼连连点头,她确实不胖。

    赫连娜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穿上身,果然很好看,青春又有活力。看来旅途上遇到丹尼这样的伙伴真好。

    他们去了胡佛水坝,密德湖碧波浩渺,一望无际;他们也去了海市蜃楼饭店的神秘园与海豚馆,看了白虎、白狮、黑豹,金虎,雪豹。还有大西洋瓶鼻海豚表演;最后去了米高梅历险游乐园,总之没有去Big Shot,赫连娜尽情的笑着,享受着这一切。

    能看到赫连娜如此灿烂的笑容,丹尼纠结的心放了下来,亦开心地享受难得的快乐时光。

    深夜12点,他们回到酒店。赫连娜觉得这样的一天非常美好,对丹尼说了谢,丹尼累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赫连娜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给他留了个字条——别了,树洞!

    悄悄地离开房间,赫连娜来到依旧璀璨的大街上,过了今天,他们永远不会再见,而自己也要和过去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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