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嘎看过信,气得将其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里。“哦,爸爸!”他悲痛地想,“你怎么不忠于对妈妈的回忆?”
妈妈去世时,卡嘎只有三岁。他对妈妈几乎没有印象,但一想到妈妈,他的喉咙就发堵,眼里就浸满泪水。爸爸达苟尽最大努力来填补他失去妈妈的空白,但妈妈毕竟不像别人,在与不在对卡嘎的人品形成都是有影响的。
达苟那时才二十岁,他曾庄重地在妻子的灵床前许诺,他将精心照顾他们的儿子,直到他长大成人。为此,他从不考虑再婚的事,全心扑在抚养儿子上。达苟知道继母对孩子是一种感情创伤,所以,他自觉地决定,要再婚,也,只’毙等儿子大学毕业以后。
“爸爸的确信守了对妈妈的诺言,”卡嘎在去学院俱乐部的路上怜悯地想,“我应该祝贺他。”
卡嘎正坐在那里喝茶,他的朋友坦金坐到他桌子跟前。
“你准备比原计划提前与迪玛结婚吗?”朋友问道。
“现在更应该提前了,我爸爸也在准备再婚,”卡嘎说,“你怎么问起这个?”
“没别的。实际上,没我的事……但……”
“说呀,不要吞吞吐吐的,朋友之间什么都可以说。”
“哦……你不感到她对你有点老吗?我是说,她甚至已经有一个与你年龄差不多的女儿。”
“在我看来,年龄并不重要,问题是你太没诗意了,你缺乏诗人的头脑。”卡嘎笑着说。
那天是他们在大学的最后一天。当天晚上,卡嘎就搬出学院,前往迪玛家。透过窗子,迪玛看到卡嘎正朝她家走来。她笑着向他挥手,并示意他上二楼。
迪玛尽管已近四十,但看上去并不显老,与年轻的大学生相比,一点都不觉得不般配。她虽缺乏正规教育,但气质和人品却大大弥补了她在教育方面的不足,凡见到她的人都被她的美貌所陶醉。
然而,这却不是卡嘎喜欢她的唯一原因。迪玛除了有姣好的容貌外,她还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她从十八岁就守寡,作为女儿的单亲母亲,她以自己的尊严和幽默,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成人。现在女儿已在首都找到一份称心的工作,她自己也在一个年轻的大学生身上又找到了失去多年的爱。
卡嘎坐在迪玛身边:“明天我们就去廷布征求爸爸对我们婚事的意见。”
“哦,卡嘎,”迪玛紧紧地抱住他说,“我既高兴又害怕。”
卡嘎从未把他与迪玛的关系告诉过爸爸。当达苟第一眼看到漂亮的迪玛时,他感到非常惊奇。
“哦,儿子,”他说,“你的审美观念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高。来认识一下你的继母,然后告诉我你的看法。哎,德吉,出来,卡嘎回来了。”
一个年轻姑娘从厨房里出来。姑娘看到迪玛,突然停在那里:“哦!”她惊叫道,“是你,妈妈?”
“德吉,我的女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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