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布衣宰相
盛唐之盛有二,一是锦天绣地,二是满目俊才。无锦天绣地,怎显盛唐之盛?无满目俊才,又怎得锦天绣地?从唐朝有名的宰相马周的经历就可以看出并非真的人才难觅。
唐太宗贞观五年,天下大旱。有一段时间,唐太宗李世民浑身燥热,坐立不安,按传统的老规矩,认为这一定是朝廷政治出了问题导致的,所以上天才会示警,要求皇帝检查自己是否有什么过错。所以唐太宗便颁布诏书,令文武百官上书,允许畅所欲言,揭露、指责皇帝和朝廷的一切毛病。
对于官员们来说,这是一次显示才干的大好机会,于是纷纷上书,奏章雪片般地飞落皇宫。却有一位官员抓耳搔腮,十分为难。原来,这人是中郎将常何。常何是个武夫,虽然官职不小,但没有文化,不知该说些什么,就是对朝政有些不同的看法,也写不出来,连怎么说也不知道。出人意料的是,唐太宗不久即收到常何的奏章。他知道常何写不出什么来,但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还是漫不经心地打开看了,但马上被其中洋洋洒洒的议论吸引住了。文章写得极有条理,批评和建议罗列了二十多条,都是很中肯、很有价值的。唐太宗很兴奋,又很奇怪:常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耐?随即传旨宣常何上殿。常何也不知道是福是祸,见到皇帝十分紧张。
太宗问:“这奏章很好!是你写的吗?”
常何心里舒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哪有这个本事!是我的门客马周替我写的。”
马周是山东人。从小孤独一人,贫困潦倒曾经流落新丰,在集市上酣饮,但无人能够理解他的才华。前些日子流浪到长安,寄居在常何家中做门客。
那天,见常何在室内发愁,便进去问他自己能帮些什么忙,问明情况便答应立即代他起草了那个奏章。
唐太宗是个十分爱才的皇帝,连忙召见马周。等了一会儿不见来,非常心急,又一连派出使者催促。马周进来后,同唐太宗进行了一番交谈,唐太宗简直心花怒放,立即让他在门下省任职。后来,马周步步高升,最后成为宰相,名彪史册。
常何也因此而得福,皇帝也没亏待他,唐太宗因为他实事求是,让他得到了马周这样的人材,便赏赐给他300匹绢帛。
然而,话又说回来,马周的命运毕竟是个别的,而怀才不遇才是普遍的。中唐诗人李贺一生潦倒,他十分羡慕马周,在一首著名的诗里歌咏“马周昔作新丰客,天荒地老无人识”,希望自己也能像马周一样,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皇帝的重用。然而,最后还是在无限的郁闷中赍志而殁,难怪韩愈发出了“其真不知马也”的疾呼!
得人不易,得才更难,然而如果转换一下思路,正如古谚云:“数步之内,必有芳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用则满目俊才,弃则遍地糟糠。”就看你如何发现和使用人才了。
2.“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人们常用“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来形容怀才不遇,其实有些时候,并不是真的怀才不遇,而是千里马难遇伯乐。同是汉代名将,魏尚的命运要比李广好得多,因为他遇到了善于发现人才的冯唐,又遇见了善于使用人才的汉文帝。
在中国历史上多如牛毛的帝王中,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丝痕迹的帝王并不是太多。西汉时期的汉文帝应当算是一位不错的皇帝了。他能够克勤克俭、严格自律,固然使他在众多的封建帝王中给人以鹤立鸡群的感觉,但他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也是使他成为中国历史上著名君主的原因之一。
汉朝与北方少数民族的关系不是很好,即使在和亲的时候,也经常发生战争。汉高祖刘邦曾经亲征匈奴而被围困7天7夜,差一点丧命。从此以后,汉朝对待匈奴的态度就十分慎重了。到了汉文帝时期,匈奴仍然是北方边境的大患,在他即位的初期,匈奴常犯边境,文帝常思镇边良将。
一次,朝中无事,文帝乘辇出巡,路过郎署,见一老人站立房前,于是停辇下车向前问道:“父老在此,想必是郎官了,不知家在何处?”老人答道:“臣姓冯名唐,祖本赵人,至臣父时移居代地(今河北蔚县)。”文帝即位前,曾为代王,在代地居住多年,闻听老人也是代人,不禁有些感情,忆起往事,说道:“我居代时,尚食监高祛常向我说起战国时期的赵将李齐,有这样的人,哪里还怕匈奴呢?我每次都会想到此人。不知父老知道此人吗?”
冯唐说:“李齐虽勇,尚赶不上赵国的名将廉颇和李牧。”文帝说:“我若得廉颇、李牧为将,何惧匈奴哉!”冯唐看了看文帝,摇首道:“陛下果真得到廉颇、李牧,恐怕也不会重用!”文帝的随从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冯唐竟敢当众责备皇帝,恐怕要有杀头之祸。但文帝毕竟比较开明,只是心中不悦,没有发火。他拂袖上辇,起驾回宫。
文帝回到宫中,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会有这种看法,不知冯唐此言从何说起,遂令内侍往召冯唐,想当面问个明白。冯唐奉召,立即来到宫中,他虽然见文帝面带怒色,也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而是施礼后站立一旁,默不开口。
文帝直言不讳地责备他说:“公为何当众辱我,难道不会私下再说吗?”冯唐见文帝如此,忙道:“臣只知忠诚,不知忌讳!还望陛下宽恕!”文帝又问:“你又怎知我不能重用廉颇、李牧?”冯唐的目的就是想引文帝问他这样的话,他当即答道:“臣闻上古明主,遣将出征,非常郑重,临行必推毂屈膝嘱将道:‘朝门以内,听命寡人;朝门以外,听命将军,军功爵赏,统归将军处理,可先行后奏。’臣问当初李牧为赵将,边市租税,可收为自用,飨士犒卒,不必上报,君主也不遥控,这样一来,李牧才得已充分施展才能,统军北逐匈奴,西抑强秦,南防韩、魏,东灭澹林。试问陛下能如此信任吗?近日魏尚为云中守,所收市租,尽飨将士,且出私钱,宰牛置酒,遍飨军吏、舍人,因此,将士愿效死命,合力镇边。匈奴一次犯边,就被魏尚领军截击,将胡兵杀得大败,抱头鼠窜,不敢再来。陛下却因他报功不实,所差敌首只有6个,就把他捉拿入狱,罚做苦工。如此,不是法度不明,赏太轻罚太重了吗?所以臣说陛下若得廉颇、李牧,也不能重用!”
冯唐的这一番话,言之凿凿,落地有声,实在是无可辩驳。文帝听后,觉得冯唐言之有理,甚至大有茅塞顿开之感。他不仅没有责备冯唐的直率,还转怒为喜,命冯唐持节前往云中郡的狱中,放出魏尚,仍拜为云中守。因冯唐荐人有功,被特拜为车骑都尉。
魏尚复出镇边,匈奴人听说后,畏惧他的智勇,不敢犯边。北边边境,暂时得到安宁。
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件,凡是那些有志报效国家而又怀才不遇的人都为此深深地感动,他们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遇到像汉文帝这样的明君,希望能够遇到像冯唐那样的直言敢谏的知己。宋代的大诗人苏轼在《江城子·密州出猎》中就引用了这个典故写到:
老夫聊发少年狂,
左牵黄,
右擎苍,
锦帽貂裘,
千里卷平岗。
为报倾城随太守!
亲射虎,
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
鬓微霜,
又何妨?
持节云中,
千里遣冯唐。
会挽雕如满月,
西北望,
射天狼。
苏轼可谓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但他的抑郁不得志也是溢于言表的。而实际上,“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才是历代有志之士的普遍遭遇。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上,有多少仁人志士空有一腔热血,最后也只能赍志而殁。这不是他们时运不济,实在是由封建制度所决定的。所以,李广即使功劳盖世,也是白首不得封侯;即使有一两个冯唐式的人物,也不能改变无数仁人志士的命运。“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其实是一声历史性的浩叹!
克勤克俭,严格自律,固然会抓住一些成事的机会,但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则更是成大事的先机。
3.萧何月下追韩信
韩信是真正的将才,项羽置之不用,刘邦大材小用,唯有萧何是真正的伯乐,发现了韩信是个真正的大才。
据说,在战争年代,重才不重德,而萧何像萧何是与虎共舞的高手,他帮助刘邦建立了汉朝,在刘邦对开国功臣进行清理时,他却能使得君臣相安,可谓高人。在和平时期,就要德才兼备了。确实,从中国历史上的许多事实看来,这话是非常有道理的。但选拔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又谈何容易,同样,一个真正有才能的人要想脱颖而出恐怕也要靠各种机缘。萧何月下追韩信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
秦朝末年,淮阴人韩信,父母双亡,家贫如洗,只有一把宝剑,常随身携带。他因不善于务农、经商,只得靠别人的接济为生。但他熟读兵书,心怀大志,总想有朝一日一展宏图,封侯拜将。
一日无事,他腰挂宝剑,信步街头,迎面碰上一个屠夫的儿子。此人是个好事之徒,见韩信衣服褴褛,但身挂宝剑,在街上闲逛,便有意上前滋事,将韩信拦于道中。韩信见道路被阻,刚想转身绕过,屠夫之子却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韩信,你平日出来,常挂宝剑,看你身材高大,怎么如此怯弱呢?”韩信目视屠夫之子,知他无端挑衅,便闭口不答。此时,已有不少人前来围观。屠夫之子见韩信绝口不答,更加胆大气粗,就又当众嘲弄韩信道:“你如果是条好汉,就拔出剑来刺我,否则,你就从我胯下钻过去!”说着,就叉开两腿,立于道中。韩信见此,知今日之事难以躲过,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便伏下身子,从屠夫之子的胯下,慢慢爬了过去。围观的人看韩信如此怯弱,都大笑不已。而韩信却不以为然,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土,扬长而去。韩信也从此落下了一个“胯下之夫”的坏名声。
韩信曾经仗剑投楚,被用为郎中。他曾多次向项羽献计,但项羽不识人才,都未被采用,他还是郁郁不得志。汉元年(公元前206年),韩信背楚投汉,仍未得到重用,于是牢骚满腹,因口出怨言而与同僚多人获罪,按刑律当斩。当时,监斩官是夏侯婴,他的同僚陆续被斩首,轮到韩信了,他面无惧色,忽然大叫说:“汉王不是想得天下吗?为何要杀壮士?”夏侯婴是个有见识的人,他听后,觉得情形有异,急令停刑,将他叫到面前一问,才知是韩信,见他身材高大,谈吐不凡,知他非同常人。于是令人将他押回大牢,自己前往刘邦处禀报,说韩信是个可用之才,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可因小过就轻易斩首,并建议刘邦委与重任。刘邦听后,下令赦免韩信,并将其提升为治粟都尉(管理粮食的官)。
丞相萧何知道此事后,派人叫来韩信,见他相貌不凡,十分高兴,与他谈论起天下大势来。韩信对楚汉形势了如指掌,说起兵法,对如何治军、如何布阵,更是滔滔不绝,见识不凡。萧何见韩信是当世不可多得的将才,于是向韩信保证,将向汉王刘邦竭力保荐。
当时,萧何是刘邦的国相,刘邦对他言听计从,韩信得到萧何赞许,满以为自己定会得到汉王重用,可以实现建功立业的心愿了。但萧何数次向刘邦推荐韩信,刘邦都没有及时答复。旬日之后,韩信见没有动静,心知不能被汉王重用,决心另投他处。一天傍晚,他趁着月色,收拾好行装,只身离开了汉营。萧何闻讯后,如失至宝,忙骑上一匹快马,向韩信出走方向追去。萧何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通知刘邦。第二天清晨,有人来报,说丞相逃走了。刘邦听后大惊,感到十分奇怪,别人可能逃走,萧何怎么会逃走呢?他想,他待萧何如同手足,萧何怎能轻易弃我而去?于是,忙派人四处寻找。两天后,正当刘邦心急如焚的时候,萧何带着韩信又返回了汉营。
刘邦一见萧何,又喜又怒,问道:“你为何不辞而别呢?”萧何说:“我怎敢私逃,实在是因为是追人!”刘邦以为他去追什么重要人物去了,便问:“你追的是何人?”萧何说:“追的是治粟都尉韩信!”因为当时逃走的人很多,刘邦闻言,不禁大怒,说:“我自关中到南郑,逃走的人很多,你都不去追,为何偏偏只去追韩信?”萧何回道:“别的逃走的人,无关轻重,去留自便。唯独韩信,乃是国士,怎可让他逃去?大王若愿久留汉中,可以不用韩信,如要争夺天下,除韩信外,无人能担此重任,所以臣已将他追回。”
刘邦听了他的话,这才觉得韩信有些重要,说:“我怎能长居此地,定要挥兵东进!”萧何听后,接着说:“既如此,就一定要重用韩信,用韩信,信则留,不用,他定会离去。”刘邦见萧何如此力荐韩信,不禁问道:“你多次举荐韩信,韩信果有真才实学吗?”萧何说:“臣已考察日久,韩信确是当今奇才!”刘邦见事已至此,只好说:“那就用他为将,一试优劣。”萧何曰:“只用为将,仍不能留住韩信。”刘邦沉思了片刻,遂说:“那我就拜他为大将!”萧何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急忙辞别刘邦,将此消息转告了韩信。
数日后,刘邦设坛拜韩信为大将。自此,韩信辅佐刘邦定三秦,平定魏、赵、齐,围歼项羽于垓下,为刘邦统一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
韩信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汉朝建立之初,刘邦曾经评论过汉朝一些开国功臣的才能,并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张良;亲临前线,挥兵杀敌,吾又不如韩信;输粮草、保供给,治国安民,吾又不如萧何。
韩信不拘小节,胸有大志,经过重重磨难,终于得到了施展才能的机会,其中确实充满了艰难和危险。在中国历史上,成功的人毕竟是极少数,那些胸怀壮志、身怀绝技而又终于赍志而没的人才真正占了绝大多数。也许,萧何月下追韩信之所以被传为美谈,或许也多少反映了志士们渴望实现理想的愿望吧!
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告诉了人们这样一个道理:大材小用,不得其位;小材大用,必遭摧毁。识人有道,用人更须有道。
4.从奴隶到宰相
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争霸,但究竟谁能成为真正的霸主呢?识人为先,用人为本,有可能会成为真正的霸主。可人才又怎样去挖掘呢?不妨看看秦穆公是怎样发现和使用百里奚的。
百里奚相貌出众,才气惊人,只是久未遇到赏识其才能的君主,因此空有大志,无处施展。百里奚时住在虞国(今山西平陆北),家中一贫如洗,日子过得很艰难,30岁时才娶妻生子。妻子杜氏是位贤德的妇女,她见丈夫怀才不遇终日闷在家中,便劝道:我曾听说,男子志在四方,你正当壮年,不去仕途上闯荡,终日守着妻子、儿子,不会被困死吗?我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你还是出去闯一闯吧!百里奚见妻子如此贤惠,便决定出外闯荡一番。这时百里奚的家里只剩下一只下蛋的母鸡了,妻子还是将鸡杀了为他饯行。厨房中连柴草也没有了,杜氏就用家中的门闩做柴为丈夫烧水做饭,让百里奚饱餐了一顿,临别时嘱咐百里奚“富贵勿相忘”。百里奚深感妻子的贤德,忍悲上路。
百里奚先来到齐国,听说齐襄公很重视人才,就想找襄公求事做,但是没有人引荐。时间一长,身上没有钱,只得沿途乞讨。一路讨饭的百里奚遇到了一位好人,就是蹇叔,这时百里奚已年近四十岁了。蹇叔看到他器宇非凡,很是惊异,忙上前问他的姓名,并给他饭吃,饭后又和他讨论天下大事。百里奚对答如流,讲得井井有条。蹇叔见百里奚如此有才有志的人,竟落得个讨饭的地步,叹息道:“以你的才能,穷困到这种地步,这真是命运的安排呀!”他与百里奚结为兄弟之好,留百里奚在自己家中。
百里奚外出多年,担心家中妻子生活,想回虞国家里去看看,正好蹇叔也想去看望在虞国辅佐虞公的老朋友宫之奇,于是两人结伴而行。到虞国才知道,百里奚的妻子由于贫困早已带着孩子流落他乡了,百里奚非常伤心。蹇叔和老朋友宫之奇相见,谈及百里奚是有大志的贤德之人。官之奇是个怜才之士,便马上将百里奚推荐给虞国国君,虞国公立刻封百里奚为中大夫。百里奚虽然知道虞公不会成就大事,但为了改变贫困的状况,暂时委屈自己去侍奉虞公。虞公的确不是一个贤能的君主。他不听宫之奇、百里奚等忠臣的劝谏,刚愎自用。在晋献公二十二年(公元前654年)虞公贪图晋国的美玉和良马,借路给晋国。晋军穿过虞,灭了虢国返回时,率胜兵灭虞。百里奚和虞公一同被晋国俘虏。晋献公知道百里奚是个贤能之士,想任用他。但百里奚忠心侍主,绝不为晋做事。献公便将他作为女儿(太子申生之姊)的陪嫁之臣送给秦国。当时百里奚叹息道:“我抱济世之才,却从未遇到明智的君主以展大志,临到老了还将我作为陪嫁之臣,如同仆妾一样送出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在去秦的途中,他逃走了。
百里奚逃跑后本想去找蹇叔,不想途中受阻,他只得改道回老家楚国去,走到宛城,遇到一伙打猎的人。猎人以为百里奚是别国的奸细,就将他捆缚起来。百里奚大声说:“我是从虞国来,因为国亡逃难到这里的。”猎人见他不是奸细,便问他有什么本事,百里奚说:“会养牛。”猎人便让他去养牛,这样百里奚死里逃生了。
百里奚养的牛一天天肥壮起来,宛人见后大喜,都啧啧称赞,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楚王也知道百里奚会养牛了。楚王召见百里奚,问:“养牛有什么特别的方法吗?”百里奚回答:“按时给它吃,体恤它的体力,心中与它一致,时刻想着它就可以了。”楚王听了说:“你的话太好了。并不是只有养牛是这样,养马也是一样的,你去养马吧!”只是楚王一句话,百里奚就成了楚国养马之人。
百里奚讨饭、养牛、放马,吃尽了苦中苦,他的壮志不减当年,料定自己必有施展才能的一天。
秦穆公娶晋献公之女为后,在审看陪嫁礼单时,看到有百里奚的名字,却一直没有见到这个人,很是奇怪,便问来人。来人说:“这是虞国的老臣,半路上逃走了。”穆公觉得百里奚半路逃走一定有什么原因,就问身边的大臣公孙技:“你在晋国多年,一定知道百里奚,他是什么样的人呢?”公孙技脱口而出:“是个贤能的人。百里奚智慧超群,忠心一片,这个人有经世之才,可惜生不逢时。”秦穆公为发展自己的霸业,深知人才的重要,曾让手下的人去广寻各路贤能,听了公孙技之言大喜,说:“我怎样才能得到百里奚这个人呢?”公孙技说:“我听说百里奚的妻子在楚国,我想他要逃跑一定是去楚国了,我们可以派人到楚国去打听。”穆公马上派人去楚国,得到的消息是:“百里奚在海滨,为楚王放马。”穆公见楚王这样用他,便说:“我用重金买他,楚国能将百里奚给我吗?”公孙技说:“不能。”“为什么?”“楚王让百里奚为自己放马,是不知道他的贤能。如果您用重金去请百里奚,岂不是告诉楚君,百里奚是个很有才能的人吗?楚王知道后一定会自己留用他,就不会给我们了。您不如以逃走的陪嫁大臣之罪,用贱价将他赎回。”穆公便派人拿着五张黑羊皮去见楚王,并对楚王说:“我们有个贱臣叫百里奚的,逃到您这个国家来了,我们现在想抓到他,并治他的罪,用来警告所有逃跑之人。今用五张黑羊皮赎他回去。”楚王一听,不过是为了一个放马的人,无足轻重,便同意留下五张黑羊皮,放百里奚回秦国。又怕百里奚再逃跑,便命手下人去将百里奚抓来,交给秦国使臣带回去。
当百里奚被抓时,人们以为他会被杀害,拉着他的衣服哭。而百里奚却很高兴,因为这时百里奚已经知道秦穆公是个贤能的君主,就说:“我听说秦穆公有称霸的大志,他怎么会急着抓我这样一个陪嫁的人呢?派人到楚国来找我,肯定是要重用我。我这一去能够享受富贵啦,大家不要哭嘛!”说完就上了囚车。
果然,当囚车进入秦国的国境后,秦穆公已派公孙技来迎接,先免去百里奚逃跑的罪,并准备召见他。这时百里奚已经70岁了。秦穆公召见百里奚,叹惜说:“可惜你已经老了。”百里奚马上回答:“叫我去追飞鸟,抓猛兽,确实是已经老了,如果叫我在您身边策划国事,我还算小。从前姜太公80岁时在渭水边钓鱼,周文王接回拜为丞相,后来助武王起兵伐纣,完成兴周的大业。我现在比姜太公还小十岁哪!”穆公被百里奚的话所感动,认真地求教富国的办法。百里奚说:“我是亡国之臣,我说了又有什么用呢?”秦穆公说:“虞国不听你的劝阻才亡国的,不是你的罪。”百里奚见秦穆公这样看重,虚心下问,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秦国在雍政(今陕西东部、甘肃西南一带)这个地方,习文练武是会有所发展的。因为从地形上看,四周有犬牙交错的高山,中间的平原好似长蛇,这个地理优势是老天爷赐给的,利用这个地理优势,秦国一定能够强盛起来。周天子距离这里比较远,秦国又没有参加中原几个霸主的联盟,在这里练兵,各霸国决不会远道来干涉。现在西戎(今黄河上游陕西东部、甘肃西北部)有几十个小国,如果吞并这些小国,使土地连成片,可以生产很多粮食,还可从几十国的百姓中挑选壮丁,练兵打仗,这是中原各诸侯国都不能和秦相争的。您或者以德安抚,或者以武力吞并,先把西戎各小国控制在您的权力之下,然后借这里山川曹操像刘备是忠臣,曹操是奸雄,似乎是历史定论,所谓‘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好象是公正的评价。然而,他‘如国家无孤一人,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的直率坦言又不能不使我们警醒,他真是是‘奸雄’?这暂且不说,他的善于识人用人,古往今来又有谁能超的上?的险要,窥视中原,等待时机,统一天下胜券在您的手掌之中,到那时就可以称霸了。”秦穆公听后高兴地站起来说:“我今天有井伯(百里奚的号),就像是齐桓公得到仲父(管仲)一样。”穆公和百里奚一直谈论了三天,越谈越投机,封百里奚为“五羖大夫”。穆公尊百里奚如仲父,委以国家大事。从此,百里奚便得到施展自己才能的机会。秦穆公最终成为春秋五霸之一,这与他善于发现人才,破格使用人才有关。
“功成为伯乐,天下无才央”,不计门第出身,不凭感情用事。把用人当作人事,做事断无不成功之理。其实,并不是真的人才难得,更重要的是发现和使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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