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宝石商-宝石嵌进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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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清司回到公馆。

    桑德拉搂住日盼夜想的男人:“我爱你。”

    “我也爱你。”山野清司喜欢桑德拉,不仅是她的绝伦美貌,更喜欢她的激情奔放。只要稍有暗示,她即刻春情荡漾,无不两情欢恰。但今天,山野清司只是轻轻地吻了她一下,便问:“西门先生在何处?”

    “他走了。”桑德拉感到扫兴,但仍柔声细语,妩媚多情。

    “走了?”山野清司一怔。“去哪儿了?”

    “他和美稚子小姐去瑞士了。我亲自把他俩送上飞机的。对了,西门先生让我把它交给您。”桑德拉从壁柜里拎出一只山田前绞尽脑汁也没法打开的密码手提箱。

    山野清司摘下腰间近两磅重的钥匙串,打开保险柜。取出西门洪刚到穆佐时交给他的密码箱钥匙。他打个冷战,一股凉气从脚心直透顶门——自己低估了西门洪。当时西门洪仅说箱中是私人财物,为防不测请代管;原来真的目的是金蝉脱壳。由此看来,西门洪刚到穆佐已是成竹在胸,照计行事了。

    小鸟玩了老鸟。山野清司叹了一口气,打开密码箱,里面是几个牛皮纸袋,分门别类,装着照片;十盘微型窃听器专用录音带和四盘录像带。他暗中佩服西门洪的精明。

    “桑德拉,我要清静一下。无论谁来电话,都告诉他们:只准在家喝酒跳舞!”

    桑德拉从未见过山野清司这样阴沉郑重的脸孔,她只有遵命。两小时后,山野清司满面笑容走出秘室,桑德拉忙斟了一杯日本清酒送上。

    “舅舅!”山田前大呼小叫地冲进来。

    “慌什么。”山野清司严静地说,“你也喝一杯。”

    “不!”山田前焦急地说:“舅羁,大事很好了。‘眼线’密描。‘鸡帮’购买了大量自动弄武器,对我们不利呀。”

    “噢?”山野清司眉头一皱。

    “千真万确。”山田前眸子闪动期盼的目光。急于知道应变之策。

    山野清司转身凝视窗外的夕阳:“告诉在家的保镖,刀出鞘,弹上膛!我要看看本杰明有多大本事!你马上给警察局长打电话。请池派入来。我山野清司不办犯法的事。平时我纳税,此时也该他们出力了。是非曲直,该有个公论。”

    山田前立刻打通电话。局长先生明确表示,如果普拉多先生视法律为儿戏,他将全力援助山野清司先生,除掉穆佐市的“公害”;不过也请山野先生放心,警察局完全可以控制穆佐市的局面,勿轻信谣传。

    紧接着,本杰明也打来电话:“山野先生,您还记得明天——八月三十一是什么日子吗?”

    “当然,我怎么会忘。”山野清司爽朗大笑,“那是我们鸡鹅两帮联手打败‘鸭帮’的口子嘛!”

    五年前,本杰明与山野清司秘密策划了穆佐市有史以来最大的帮派械斗。鸡鹅两帮各派出两千余人,手持各种冷兵器的杀手,血洗了‘鸭帮’。以一千余条性命的代价,夺取了穆佐矿的控制权。因为此事,哥伦比亚政府不得不动用一个师的正规军,才平息了因械斗引起的全穆佐市大抢劫的骚乱。

    “明天,我要在埃尔·莫萨伊科酒店举行盛大酒会。”本杰明兴奋地说,“务必请您和桑德拉小姐光临哟。”

    “多谢普拉多先生的美意,我和桑德拉小姐一定准时赴会。”

    “一言为定!”

    “绝无戏言。”

    山野清司仿佛得到了保证,愉快地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舅……,”

    “好啦。我今天很累,我们三人洗个‘和式浴’,轻松一下。”

    这“和式浴”居然洗到夜里十点。

    山田前穿上舅舅为他准备好的和服,满心欢畅,周身舒服。推开大厅的厚门,他一下愣住了。近百半米的大厅狭小了——齐刷刷站着一百名穿黑色和服,登薄底快靴、头缠印着红日白丝巾、腰佩长短两把倭刀的日本武士。他们年龄三十岁左右,身材适中,精明剽悍,杀气腾腾。胸前都挎着德国海克勒柯公司最新式、配有消音器的MPS型中锋枪。该枪可点射,也可以每分钟八百五十发的超高速射击。

    这种安排,山野清司居然捂得风雨不透。山田前立刻明白了舅舅的用意,说:“让我去吧!”

    “哈哈哈。”山野清司朗声大笑,“好样的!”他用力拍拍魁悟的山田前的肩膀,“打虎亲兄弟,—亡阵父子兵。舅舅不信你信谁?”说着递给山田前一套同样的刀枪。

    “平川八郎、佐佐木!”山野清司命令。

    队列中跨出两名虎彪彪的中年人。

    “你俩既要狠,又要保证他的安全。”山田前带着百名杀手,来到本杰明西班牙式的私邸的高墙下。没容他吩咐,早有五组人梯搭就,顶上四人,各将弩弓平端——准备射杀出现的目标。这种弩弓,有红外线友视瞄准镜,射程远,劲力极大。镖头点染了巨毒——氰化钾。中镖者两秒之内,即死于地。另外一人,用高压电烙铁,破坏墙头的报警系统。

    自打西门洪逃出后,本杰明再不敢迷信他的猛虎,立刻叫人在墙上装了铁网。网下隐藏着纵横交错的塑料软管。管中有空气和电流。电流是防备动物啮咬的感应电;空气压力恒定,只要有物体压迫软管,气压就会上升。触响警报,仪器就会准确显现侵入方位。

    果然,气体一泄,那四层楼边出现了手电光柱。四支弩弓几乎同时射出勾魂夺命的毒镖。百名日本杀手疾速潜入楼房,堵住各个有人的房门。

    山野清司垄断绿宝石贸易的野心已久。他秘密地在美国新墨西哥州买了’块地,照本杰明公馆模样,丝毫不差地建了一座庄园,特聘美国特种部队SOF的退役军官爱德华上校,训练出了这一百名日本杀手。

    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哨,冲锋枪高速射击,“鸡帮”的杀手们全部死在睡梦中了。

    山田前的两名助手撞开本杰明卧室的房门,平川八郎、佐佐木两人的冲锋枪还没扣响,卧室里先响了枪,是大号“散雾弹”,那散开的八十粒钢珠将那两个日本杀手打得血肉横飞。

    本杰明特意在卧室门前安了红外线报警器和录像机。他已在显示屏上清楚地看到三个杀手,立刻抄起散弹枪,一枪奏效——三人倒在血泊之中。

    本杰明持枪夺路而逃,刚出房门被绊倒了,枪扔了,头撞在墙上,一只有力的大脚踏在他的胸上。

    “山田前,是你?”

    “对。”山田前抹去脸上的血污,哈哈狂笑,“我让你死个、明白。你以为,用个玩腻了的婊子,百分之三十的矿山股票就能收买我?笑话!山田前要的是整个矿山。我先杀了你这个西班牙蠢猪,再去要日本杂种的命!

    “山田前……不要杀我,我……”

    “晚啦……”

    锋利的倭刀,插在本杰明的胸膛上。

    剩下的九十八名日本杀手,开始疯狂地劫掠。他们用匕首撬开护墙板、大柜门,用塑胶炸药炸开保险恒。上千万的美钞、成公斤的绿宝石、珠宝首饰、无价的古懂、世界名画,今他们发狂——山田前当场许愿,这里的一切,谁抢到手就是谁的。枪声又起,自相残杀也在山野清司的预料中开始了。

    “他们会成功吗?”桑德拉一边为山野清司按摩,一边问。她心里七上八下,实在为山田前担心。

    “一定能成功。”山野清司微闭双目,享受着桑德拉的推拿。每当他极度沮丧或极度兴奋时,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与桑德拉作爱,柔德拉也总是给他最满意的回报,使他心平气舒。这时,他非常得意,那”—百万美金雇个西门洪实在上算。他万万没想到,那个要他速死的人,就是山田前,他的亲外甥!他了解山田前的鬼聪明,把山田前诓进浴池,排除了山田前可能的通讯手段,并让平川八郎监视山田前……他料定本杰明会在黎明前偷袭公馆,午夜十一点,是本杰明养精蓄锐的酣睡时间,便先发制人。

    “我去倒酒。”

    桑德拉由于激动,手不停地抖,酒倒出了杯外,作爱后喝鹿血酒,是山野清司多年的习惯,从未破例。他一定会喝的。桑德拉扭过头,朝山野清司嫣然——笑,终于拿稳子酒 。

    山野清司端着酒杯,看着绛红色的鹿血与酒精的混合物发起呆来。

    “喝呀,甜心。你要保重身体。”

    “桑德拉,”山野清司忽然老泪纵横,手在颤抖,酒电颤出杯外,滴在床上,“我感谢你,感谢你十六年对我始终如一的照顾;感谢你不嫌弃我这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人。我……我认真考虑过,办完这件大事,就和你结婚,遂了你的夙愿。桑德拉,我不能没有你……”

    桑德拉心乱如麻。她从未见山野清司流过眼泪,也从未听过山野清司说过如此多情,让她心灵震颤的话。她也从未想到这个绿宝石魔君竟有这么一副百结的柔肠!桑德拉俊俏的两颊也挂上了泪珠。她看着瞬间变得十分苍老的山野清司,柔声劝道:“喝吧,甜心。”

    山野清司,眼泪汪汪,凝视桑德拉。

    “甜心,你怎么啦?”

    “不忙。”山野清司看看腕上特制的吉拉德·佩雷高斯牌金表,艰难地挪动着身体,下了床,“好戏还在后头。”

    桑德拉望着那杯鹿血酒忐忑不安。她被山野清司揽住腰,身不由己,来到窗前。窗帘打开,正好面对五公里外本杰明的公馆。她清楚地看到本杰明公馆的上空四盏红光闪闪的明灯,四盏红灯突然炸裂,顿时山坳里火光冲天,大火映红了桑德拉俏丽的脸。

    山野清司喃喃地自言自语:“好厉害的美式‘饿鹰’导弹直升机,那二十四枚制导凝固汽油弹会把整座大楼熔化。”

    “你……”桑德拉如梦初醒,凤目圆睁,指着山野清司的鼻尖,“……你……真毒呀;你的亲外甥,你也不放过?”

    “最毒妇人心啊!”山野清司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他亲昵地拍拍滕森的头顶,滕森立刻前爪立起。张开大嘴,那杯鹿血酒倒进它的嘴里,它没有叫,没有挣扎,便睡着了,只是永远也不会醒了。

    桑德拉好害怕,瘫在地上。山野清司揪着桑德拉的头发,逼她看墙上的巨幅投影。画面正是她与山田前作爱的情景。山田前说:乘他不备,一枪干掉他。”桑德拉说:我怕。怕?山田前眼睛瞪得老大,说:你想陪他下地狱?不。桑德拉说:我想用毒药。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山田前大笑。

    桑德拉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发出母兽般的嗥叫,挣脱了山野清司的巨掌,拼命向梳妆台冲去。她抓住了手枪,转过身……晚了,一枚无价的绿宝石狠狠击在她的头部,嵌在两眉之间。

    “桑德拉一——”

    山野清司嚎哭着抱住桑德拉温热的尸体,哭诉着:“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在酒里放毒……可没有了你,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桑德拉……”

    “你还有一笔未偿的孽债!”

    山野清司背后传来冷冷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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