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梦-生态文明与美丽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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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向生态文明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内容。2013年,面对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形势,全国上下深入贯彻党的十八大做出的战略部署,建立生态文明制度的步伐明显加快。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阐述了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的构成及其改革方向、重点任务,对把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进一步做出科学的制度安排,标志着我们党和国家对生态文明建设的认识和把握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的说明中强调,“山水林田湖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用途管制和生态修复必须遵循自然规律……由一个部门负责领土范围内所有国土空间用途管制职责,对山水林田湖进行统一保护、统一修复是十分必要的”。这番话充满辩证法和人文关怀。尽管我们依然经常为雾霾满天、污水横流、土壤污染、垃圾围城等问题所困扰和忧虑,但同时也真切意识到:生态文明建设迈出的坚实步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正在与现实距离越来越近。

    第一节 生态文明与和谐社会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党从社会发展角度明确提出的重要战略任务,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是党从文明发展角度做出的重要战略决策。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与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之间不仅紧密相连,而且相互影响,深刻认识并正确把握两者之间的关系、了解两者之间存在的问题、寻求相应的解决路径,对于保护生态环境,促进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一 生态文明建设与和谐社会的关系

    1.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生态文明建设与构建和谐社会的共通之处

    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既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实质,也是构建和谐社会的目标。纵观人类发展史,人与自然的关系经历了从人类敬畏自然,到依赖自然,到征服自然的过程,相应地从文明发展角度来看,对应了原始文明、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三个阶段。在后工业文明时代,伴随着自然灾害频发、资源日趋紧张、环境污染严重等问题,人类开始更加全面、客观地反思工业化的结果,重新认识和定义人与自然的关系,提出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中国共产党在此基础上,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提出了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目标,从文明发展的角度提出了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的召唤。

    社会和谐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属性。胡锦涛同志指出:“实现社会和谐,建设美好社会,始终是人类孜孜以求的一个社会理想,也是包括中国共产党在内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懈追求的一个社会理想。”(胡锦涛,2005)具体来说,我们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是一个“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从这一意义上讲,这一社会是以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为基础、以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相处为核心、以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相处为目标的社会。人与自然和谐相处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应有之义。

    生态文明是人们在开发、利用、改造自然的同时,不断克服有可能产生的各种生态负面效应,积极改善和优化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而形成和维护一个有序的生态运行机制和良好的生态环境所取得的物质、文化、制度等方面成果的总和。生态文明要求人们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理念,正确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既不提倡环境至上的极端“生态中心主义”,认为人类社会应该停止一切改造自然的活动,也不主张发展至上的极端“人类中心主义”,在改造自然的同时造成严重的环境公害甚至人类生存危机;而是要努力寻找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最佳结合点,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2.生态文明建设为和谐社会构建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基础自然界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基础。人类社会发展需要以富足的自然资源、良好的自然环境、平衡的生态系统为支撑。缺乏一个稳定、健康、平衡的生态环境,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进而危及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和谐。因此,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珍爱自然、保护生态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必然选择。

    人类的生产活动离不开自然资源的供给。缺乏充足的自然资源,经济的发展就无从谈起,而一旦社会经济停滞不前甚至出现倒退,失业、贫困等社会问题也会随之爆发,政治上难以维持稳定有序的局面,文化上也很难出现繁荣,人际关系的和谐难以维持。

    人类的生活也需要自然环境的支撑。一个安全、健康的自然环境是人们享受幸福生活的前提。自然环境的污染与破坏、人为因素引发的各类灾害不仅会导致社会的恐慌、人们对政府的不满,甚至会直接危害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些都会激化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矛盾与冲突。

    从这一意义上讲,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人民福祉的大计,只有科学利用自然资源,合理保护自然环境,维护生态平衡才能为和谐社会的构建提供前提条件和环境基础。

    3.构建和谐社会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了有利的社会条件

    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需要人们彻底扭转长期沿袭的生产生活观念和行为,消除发展中的不和谐因素,特别是跳出原来“先污染后治理”的桎梏,实现经济社会发展与资源环境保护之间的和谐统一,走出一条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这种对思想观念、消费行为、发展方式的变革和扬弃,意味着一种有别于传统的文明形态,即生态文明的出现与发展。

    生态文明建设虽然具体指向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但能否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的和谐,关键并不在自然界本身。更重要的是,整个人类社会能否正确地认识人与自然的关系,能否将生态文明的理念转化为实际行动,改变不合理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主动调整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占有关系。

    因此,生态文明建设不仅要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而且要求社会和谐发展。如果没有社会的和谐发展作为支撑,也就不可能在全社会形成统一的力量去对现有的工业化生产方式进行生态化改造,也就不可能对自然的物质占有关系进行有效的调整,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也就不可能真正建立起来(林红梅,2008)。

    二 生态形势严峻是影响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之一

    一个和谐的社会,不可能建立在资源枯竭和环境恶化的基础之上。但是,由于环境的公共性和资源的稀缺性,工业文明下人们出于逐利性考虑会无节制地开采和利用自然资源、破坏和污染自然环境,进行生产性活动,从而提高生活质量。当人们的生产生活对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超出了自然所能承载的范围时,就会引起环境质量下降,甚至出现生态失衡,进而产生严重的社会问题,影响社会和谐。

    1.生态形势严峻

    面对不合理的生产生活方式,目前我国面临着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的严峻形势。在资源约束方面,我国的资源严重短缺,但消耗十分惊人。从资源拥有量看,现已查明的我国石油储量仅占世界的1.8%,天然气占0.7%,铁矿石不足9%,铜矿不足5%,铝土矿不足2%。人均资源量更低,我国人均矿产资源约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2,人均耕地、草地资源约为1/3,人均水资源约为1/4,人均森林资源约为1/5,人均能源约为1/7,人均石油仅为1/10。从资源消耗量看,我国的钢材消费量已经接近美国、日本和欧盟钢铁消耗量的总和,约占世界总消费量的40%;水泥消费约8亿吨,约占世界总消费量的50%;电力消费已经超过日本,居世界第二位。油气资源的现有储量将不足10年消费,最终可采储量勉强可维持30年消费。[88]因此,资源约束日趋紧张,如果不能有效提高资源的利用率、发展新能源,那么有可能会危及到经济、社会的长期发展。

    在环境污染方面,大气污染、水污染、土壤污染问题严重。就大气污染而言,据统计,全国600多个城市中,空气质量达到国家一级标准的不足1%。世界银行研究报告显示,全球空气污染最严重的20个城市有一半在中国。由于空气污染严重,在北京、河北、山西等地,人们对PM2.5的关注甚至成为一种日常生活习惯。就水污染而言,由于自然和人为的原因,近年来水污染事件不断发生,例如松花江水污染事件、太湖水污染事件、绵阳水污染事件等,直接影响周边人们的饮水安全。此外,工业废水的排放导致很多地区的水质受到严重影响,一些地区甚至出现了癌症村。就土壤污染而言,重金属污染严重。国土资源部统计表明,目前全国耕种土地面积的10%以上已受重金属污染。2008年以来,全国已发生百余起重大污染事故,包括砷、镉、铅等重金属污染事故达30多起,全国多地发现了重金属超标的毒大米。

    在生态系统方面,森林、湿地、荒漠三大生态系统虽然占到国土面积的63%,但退化现象严重。森林分布碎片化、质量不高、功能不强的问题突出;湿地生态系统还有一半尚未得到保护,面积减少、功能退化的趋势依然持续;荒漠生态系统问题更加严重,沙化土地面积占到国土面积的18%。[89]

    2.影响社会和谐

    人与自然关系的紧张会引发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紧张。上述严峻的生态形势,在一些领域、一些场合成为影响社会和谐的重要因素。

    资源紧张导致利益之争。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已经成为了影响国际和国内和谐的敏感问题。从国际方面而言,大量的国际纠纷、地区冲突甚至局部战争都是根源于各国对自然资源的争夺,关系各国的切身利益。无论是中东地区持续不断的动荡,还是南海地区日渐激烈的争端,矛盾的焦点都在于夺取对稀缺资源的所有权和控制权,维护本国的实际利益。从国内方面而言,自然资源的开采、运输、买卖铸就了一批新时代的暴富阶层,也推动了一些城市的发展奇迹。但是资源是国家的、是共有的,因资源而积累的财富却只聚集在少数人手中,必然导致人们围绕资源展开激烈的竞争,以及因竞争失利而产生强烈的相对剥夺感,进而产生仇富心理、贫富差距拉大等社会问题,严重影响社会和谐。

    环境污染引发社会冲突。在很多经济发达地区,生活条件的改善并没有带来相应的人们幸福指数的提升。相反,人们更多关心的是蓝天、净水、清洁的空气、放心的食物等原本来自大自然的恩赐,正是由于环境污染而日益变得遥不可及,人们的健康遭受各种污染元素的威胁。在此情况下,任何大型化工项目的上马、水污染事件的出现、空气污染的扩散等与环境相关的议题,都会牵动人们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成为引发群体性事件的导火索。从2007年厦门市民散步反对PX项目开始,近几年因环境问题引发的重大群体性事件不是减少了,而是增多了。从这一意义上讲,我国已经进入了环境事故高发期,因环境污染而引发的事件在数量上急速上升、在对抗性上明显增强,环境污染已经成为引发我国社会不稳定的最主要因素之一。

    生态退化影响持续发展。人们过度的生产性活动导致土地沙漠化、森林递减等生态系统退化问题。从短期看,生态系统退化的影响主要在于降低局部产出和效益,例如草场的退化使牧羊人的收入减少,草场未来的生产能力和效率降低,进而导致使用草场牧羊人之间有可能出现关系紧张。更为重要的是,由于生态系统是一个复杂的、巨大的、相互关联的系统,长期来看,生态系统退化不仅会导致生态环境发生根本性变化,例如绿洲变沙漠,而且还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其他问题,例如热带雨林面积的减少有可能会导致气候变暖、海平面上升、一些城市被淹没、海啸等自然灾害增多等。从这个意义上看,生态系统退化最大的危害在于影响人类可持续发展能力,影响社会的代际和谐。

    三 和谐社会视域下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着力点

    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就是要尽可能消除社会中的不和谐因素,日趋严峻的生态形势就是其中之一。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从源头上扭转生态环境恶化趋势,为人民创造良好生产生活环境,为全球生态安全做出贡献”(胡锦涛,2012)。为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在以下三方面着力。

    在思想观念上,要树立可持续发展理念。可持续发展是指既满足当代人类的需求,又不致损害后代人满足其需求能力的发展。它强调在资源和环境方面的代内公平与代际公平,要求个人发展对他人、社会、环境负责,国家的发展对邻国甚至全球的生态环境负责,当代人的发展对后代人负责。有了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作为生态文明建设的先导,在处理各类涉及环境资源的利益纠纷中就有了基本指导原则。现阶段利益冲突是导致人与人、国与国、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不和谐的最重要因素之一。利益关系协调不好,必然影响社会和谐。重视代内公平、兼顾代际公平的可持续发展理念是任何时期解决人们利益冲突的指导原则之一。此外,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也是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要求,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环节。因此,树立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有利于协调利益纠纷,增强可持续发展的能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同时树立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有利于确立代内公平、代际公平的规范,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推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构建。

    在发展路径上,要选择经济与生态的和谐。农业文明时代,人们的生产生活对自然界影响甚微,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之间维持一种低水平的和谐。工业革命打破了这一平衡,生产力大幅度提高,既促进了经济发展,给人类生活带来巨大福祉,又给人类社会带来重大的生态灾难,其中尤以环境污染问题最为突出。然而,生产力发展本身并没有错,关键是它在工业文明的指导下,一切以人类的利益为根本出发点或最终的价值依据,大举向自然进攻和索取,甚至预支未来的自然。在迈向生态文明新时代的进程中,人们要做的不是退回到农业文明以维持经济与生态之间低水平的平衡,而是借助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从单纯以经济增长为目标转向经济、社会、资源、环境的综合发展;从只注重眼前利益、局部利益的发展转向注重长远利益、整体利益的发展。通过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的道路,在合理利用资源、有效保护环境的基础上,实现人们生产生活水平的提高,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之路,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建设的统一。

    在行为方式上,要注重资源节约与环境保护。资源环境的公共性决定了生态文明建设必然是一个充分调动政府、企业、社会、公众各方力量,协同发展的复杂过程。政府需要通过制度来保障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建设;企业需要通过转变生产方式和产业结构调整来降低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社会需要通过加强宣传教育和开展监督维权来推进生态环境的改善;公众需要通过增强生态意识、转变生活方式践行绿色消费、绿色出行的绿色生活。任何一方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行为,都会产生负的外部效应,影响其他各方的生态质量,进而导致政府、企业、社会、公众之间关系的不和谐。因此,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过程中,只有充分发挥各方的积极作用,共同努力,我们的生态环境才能有显著的改善和提高,使得天更蓝、水更清、地更绿。

    第二节 生态文明与小康社会

    党的十八大提出了“到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并阐述了具体要求、改革任务和实现路径,这是在新起点上明确的新目标、提出的新要求、做出的新部署,标志我国已开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定性阶段,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迈出了坚定的步伐。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为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打下了坚实基础。但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我们面临的国内外形势日趋复杂,国内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和不可持续的矛盾依然比较突出,特别是生态环境整体形势依然严峻,改善民生的任务和挑战依然艰巨。可以说,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阶段,如何用生态文明的理念来引领和推进各地区、各领域的全面发展、协调发展和科学发展,已经成为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宏伟目标的关键所在。

    一 以生态文明理念引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对生态文明,有广义和狭义的理解。从广义看,生态文明是以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和谐共生为宗旨,以建立可持续的生产方式、健康合理的生活方式以及和谐共生的生存方式为内涵,实现经济社会、生态环境与人的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文明新形态。这种文明形态表现在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是体现人类取得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等文明成果的总和。从狭义来看,生态文明建设是与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相并列的现实文明形式之一,它着重强调人类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达到的文明程度。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形势下,建设生态文明,实质上就是要建设以资源环境承载力为基础,以科学规律、自然规律为准则,以可持续发展为目标的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这既是我国破解日趋强化的资源环境约束、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保障和改善民生的现实需要,也是全社会的共同心愿和人民群众的热切期盼。因此,生态文明是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应有之义,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必由之路。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从我国发展实际出发,提出了一系列生态文明建设的新理念和新要求,充分体现了党中央、国务院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坚强意志和决心,也为以生态文明理念引领和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指明了方向。我们要按照党中央的部署和要求,通过加强顶层设计,把生态文明的理念、原则、目标等全面贯穿到经济决策、社会管理和各项规划中予以统筹考虑,努力建设产业美、环境美、人居美、文化美、生活美的美丽城乡,建成人口、经济、社会、生态等协调发展的全面小康。当前,需要注意在现有的战略性、政策性文件和规划等基础上,多部门、多领域合作,共同制定符合生态文明理念、符合地区发展实际的行动规划,进一步明确节能减排、污染治理、生态建设、结构调整等方面的战略目标和任务、发展重点和步骤等,标本兼治、综合施策,在发展经济、改善民生的同时提高生态环境的质量和水平。

    二 以生态文明建设推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生态文明建设涉及生产、生活方式的根本性变革,要坚持以生态文明建设来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各个领域的改革和发展,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坚实的基础。

    一是以主体功能定位为依据,加快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国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空间载体。要根据全国主体功能区规划,按照生态文明的理念,正确处理好人与自然、生态环境保护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全面优化生产、生活、生态的国土空间开发,按照“因地制宜、分类发展、分类开发、分类考核、分类政策”的原则,进一步明确各地区发展的定位和方向,科学制定分地区、差异化的发展战略,科学布置城乡生产、生活、生态空间,科学统筹城乡人口、资源、环境以及产业发展、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等,大力实施重大生态修复工程、加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污染排放的监管与治理,使生产空间更加集约高效、生活空间更加宜居适度、生态空间更加生机盎然。

    二是以调整优化经济结构为抓手,大力推动绿色、循环、低碳发展。绿色、循环、低碳发展,这既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有效路径,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支撑。我们要坚持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基本国策,把生态基础、环境容量和资源承载力作为发展的前提条件,加大科技创新,不断提高现有资源、能源的利用效率,有效减轻经济活动对生态环境带来的压力;同时,应立足国情、突出重点,因地制宜地培育和发展现代循环农业、生物质产业、节能环保产业、新兴信息产业、新能源产业等绿色新兴战略产业,坚持绿色生产,丰富绿色产品,促进绿色消费,逐步建立起绿色、循环、低碳的经济社会运行体系,努力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和生产生活方式。

    三是以小城镇建设与新农村建设为着力点,全面推进美丽中国建设。小城镇建设与新农村建设是推动城乡统筹发展、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环节。要牢固树立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基本理念,坚持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基本方针,在小城镇建设和新农村建设中严格保护耕地,大力推行节能、节水、节地等措施,在合理利用和节约使用土地、能源等资源基础上,优化城乡空间结构与布局,推动可持续发展;要充分考虑不同地区人文、自然、地理环境的差别,坚持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科学规划和建设各类城市、乡镇和村庄,确定合理的建设目标,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保护好城乡生态环境;要注意保持和体现好田园风光、乡土风情、民俗风韵、传统风貌特点,保护好古村落、古建筑、古民居等,建设风貌独特的城乡人居环境;要把政府推进新型城镇化的力度、城乡居民致富奔小康的干劲与全社会建设美丽中国的决心有机结合起来,形成政府强力推进、社会广泛响应、公民积极参与的强大合力,在小城镇建设和新农村建设中实现生态环境与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发展。

    三 以全民生态文明行动助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关系国家发展的长远大计,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所依。今年世界环境日的中国主题是“同呼吸、共奋斗”。“同呼吸”表明对于空气污染、水污染、垃圾污染、土壤污染等环保与健康问题,谁也无法独善其身;“共奋斗”则说明事关全体人民的事业,需要全社会共同奋斗。

    “共奋斗”要求各级政府要勇于担责。我们不同的地区,虽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不同,但都需要为减少污染物排放等做出切实努力,通过联防联控,实现区域生态环境改善的目标;“共奋斗”要求把生态文明建设统筹到经济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制定经济政策、调整产业结构、规划交通体系、推进城市管理,等等,都要把生态文明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共奋斗”要求每个人做出努力。公众既是生态文明建设的最终受益者,也应当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参与者和主力军,生态文明建设必须共同参与、共同建设、共同享有。

    为此,要积极营造氛围、拓展渠道,让生态文明理念在全社会广泛普及、达成共识,进而在更高层次形成生态文明的价值观,使生态文化成为时代的大众文化,生态道德成为民众的自觉道德,践行绿色生产生活方式成为良好的社会风尚。要积极拓展和完善公众参与生态文明建设的平台和路径,努力激发公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使广大人民群众成为“知行合一”的生态文明建设主力军;要建立和健全生态文明建设的体制和机制,充分发挥生态环保社团等有关组织的桥梁纽带作用,带动社会力量有序参与生态文明建设,努力形成政府主导、企业主体、多方参与、全民行动的生态文明建设新格局,为中华民族走向社会主义生态文明新时代构筑坚强的基石。

    第三节 生态文明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抉择

    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新探索

    社会主义在资本主义工业文明的母体中产生。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讴歌资产阶级建设工业文明的伟大成就,他们说:“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能够料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潜伏在社会劳动里呢?”[90]此后100多年来,资本主义又经过多次调整,创造的生产力比那时还要多、还要大多少倍。这是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矛盾——对立统一运动的产物。这种基本矛盾运动的主要特征是:资本对剩余劳动的剥削(少数人对多数人的剥削),以及资本对自然的剥削,两种剥削同时进行、彼此加强,实现资本快速积累并向少数人集中。导致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矛盾不断积累、不断加强,最后形成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矛盾的全球性危机。

    马克思在说到人类社会历史转变时说:“转变的顶点,是全面的危机。”[91]世纪之交,这种全面危机达到它的顶点,从而使世界一次根本性转变的到来,人类工业文明时代到生态文明时代转变时刻的到来。生态文明的社会形态是生态社会主义。这是生态社会主义的时代特征。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不能脱离时代的性质寻找答案。社会主义思想产生100多年来,思想家们提出了种种社会主义,如空想社会主义、民主社会主义、科学社会主义等。它们作为人类认识的伟大成就已经载入人类思想史册,或者付诸人类伟大实践。然而对于如何建设社会主义,虽然有过许多设想,有过许多尝试和实践,但是迄今为止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现实进程表明,社会主义国家的建设中,资本仍然存在并起作用,它的性质没有起变化。资本对剩余劳动的剥削以及资本对自然的剥削仍然同时存在,两种剥削仍然彼此加强,资本向少数人集中仍然是普遍现象。它导致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以及人与自然生态关系的矛盾不断积累、不断加强,最后形成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人与自然生态关系矛盾的全面危机仍然严重存在。

    通观人类史,人类文明的发展,从渔猎文明发展到农业文明,从农业文明发展到工业文明。它由社会基本矛盾推动。但是,一种文明发展积累的社会基本矛盾不能在同一文明模式内解决,而必须超越旧的文明模式在新的文明模式内解决。这已经由人类历史进程所证明。

    随着时代变化,需要重新探索什么是社会主义。生态马克思主义学者分析现代社会基本矛盾,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矛盾以及人与自然的生态关系矛盾,提出“生态社会主义”概念。所谓“生态社会主义”是生态学原则与社会主义原则相结合。社会主义原则是,工人阶级组成政党,通过革命夺取政权取代资本主义,消灭剥削,实现生产资料公有制,社会平等、正义和共同富裕;生态学原则是,世界是“人—社会—自然”复合生态系统,地球是有生命的有机整体,人的社会关系和生态关系是相互联系的。“生态社会主义由于将生态文明与社会主义相结合,是对社会主义本质的重大发现。”[92]怎样建设生态社会主义,是由时代的性质决定的。当今时代是一个新时代,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过渡,建设生态社会主义时代,一个世界历史根本性变革的时代。

    生态文明是人类新文明。它本应在发达国家首先兴起,因为工业文明率先在那里发展并取得最高成就,又在那里首先爆发生态危机,获得新文明建设的强大动力。美国有识之士提出,“工业生态系统”作为占主导地位的制造方式要成为国家最终目标,推行这种战略,美国就可以在21世纪的全球经济中进行有力的竞争。但是现实表明,第一,美国运用强大的科学技术和工业力量,建设庞大的环保产业,进行废弃物的净化处理,环境质量有所改善,环境问题(生态危机)有所缓解,从而失去生态文明建设的迫切性;第二,它们发育和完善的工业文化有巨大的惯性,包括思维模式惯性、生产和生活方式惯性,形成强大的历史定式。这是很难突破和改变的。例如,它们按照传统工业模式的线性、非循环思维对待环境问题,延续传统线性工业模式发展经济,失去了率先发展生态文明的机会。

    这里的实质是:西方发达国家沿用线性思维,运用传统工业模式发展经济和对待环境问题,失去了向新经济转变的机会,而为中华民族提供了机会。我国在短短的20多年时间里,经济高速发展迅速实现工业化。当发达国家依靠环保产业、产业升级和污染转移一个又一个地解决环境污染问题时,我国环境污染的种种问题、资源短缺的种种问题,同时并全面综合地凸现出来,成为严重制约经济进一步发展的因素;同时社会和民生的种种问题又与之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成为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形成了非常严峻的挑战。由于中国发展现状极其特殊,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成功经验可以帮助中国解决当前的所有问题。因为中国目前所要应付的挑战,是西方发达国家在过去200年里所遭遇困难的总和。中国在一代人时间里所要肩负的历史重担,相当于美国几十届政府共同铸就的伟业。这种复杂性和历史使命的特殊性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又是一个伟大的动力。它使我们逐步认识到,按西方工业文明模式发展已经没有出路,要依靠自己的经验,不要跟着西方工业文明模式走。这一切表明,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际上走向了生态文明发展的道路。

    二 生态文明点燃人类新文明之光

    中国梦是在对近代以来170多年中华民族发展历程的深刻总结中走出来的,既记录着中华民族从饱受屈辱到赢得独立解放的非凡历史,又承载着基于中国生态文明传统断裂而形成的历史伤痛和时代阵痛。

    1840~1949年,战争与战乱形成的对祖国山河、土壤、林木、水源以及居住环境的生态灾难,特别是因日本侵华战争实施野蛮的“三光政策”、施放毒气和细菌战而形成的生态灾难,持续时间之长、规模之大、破坏之巨,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罕见的。新中国成立后,面对国内经济的满目疮痍、一穷二白和西方列强的政治孤立、经济封锁,急于扭转乾坤的新中国,忽视科学、忽视客观自然规律和经济规律,“大跃进”、大炼钢铁,对森林、矿山和生态环境的破坏,也是灾难性的。改革开放至今,尽管我国环境保护工作取得积极进展,生态文明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但总体来看,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还是过于粗放,能源资源消耗还是过快,资源支撑不住,环境容纳不下,社会承受不起,发展难以持续。

    当代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是在中华生态文明传统断裂的历史背景下负重传承。当代中国建设生态文明历史基因的复杂性和极其特殊性,使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成功经验可以完全帮助中国解决当前的生态环境压力和所面临的严峻挑战。

    “美丽中国梦”是从中华民族悠久文明传承中走出来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是儒释道三家。在它们的共同作用下,中华民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体系,那就是“中”、“和”、“容”,即中庸之中、和谐之和、包容之容。它们包含的崇尚自然的精神风骨、包罗万象的广阔胸怀成为中华生态文明立足于世界的坚实基础。天人合一既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主体,又是中华生态文明的特质,显示出中国人特有的宇宙观和中国人独特的价值追求和问题思考、处理问题的特有方法。西方人类中心主义在人与自然的价值关系中,认为只有拥有意识的人类才是主体,自然是客体。价值评价的尺度必须始终掌握在人类手中,任何时候说到“价值”都是指“对于人的意义”,人类可以为满足自己的任何需要而毁坏或灭绝任何自然存在物。这里找不到中华文化那种“赞天地之化育”、“与天地参”、“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天人合一境界的影子。

    在人类历史上,中华文明曾经达到农业文明的最高成就,中国在2000多年的时间里是世界的中心,对人类文明做出了伟大贡献。只是100多年来中华民族落伍了。进入21世纪,中华民族在建设生态文明中重新获得复兴和崛起的生机,这是一个宝贵的战略机遇。中华民族的伟大智慧和强大生机,有能力抓住和运用好这个战略机遇,走中国人自己的道路,用生态文明点燃人类新文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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