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用说明书-“白骨精”的良好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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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冰冰都没有出过门。

    倒不是学着小年轻玩“失恋”、玩“情伤”,只是她以为萧暮影至少会回过头来找她一回,所以不敢轻易离家。但是等来等去,上班前一天晚上,她等到的只是陈然的电话。这个在她病后几乎被她遗忘的学长,却没有因此而忘记打电话来问候她。

    “嗯,我很好。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其实是所长大题小做了。”冰冰越发觉得对不起陈然。

    “需要我去接你吗?”陈然语气平常,让冰冰无法判断他到底对这些天的事情了解多少。

    “不用了,公寓本来离所里就很近,我就当散步了。”冰冰还是婉拒了。

    道别过后,冰冰打开了手机里的电话簿,有一瞬间想要删掉刚刚保存进去没几天的萧暮影的号码,却又在再次确定的时候犹豫了,最终没删去,郁闷得倒头睡去。

    第二天,打开房门,冰冰的脸上再度挂上了职业化的笑容。

    而当她来到所里,发现所有同事的神色平平,连所长都不再对自己殷情问候的时候,冰冰几乎怀疑她和萧暮影的种种可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这大概是最干净的分手,没有痕迹,更没有后遗症。

    冰冰暗忖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江雨姗正坐在里面等自己,歉意道:“对不起,我这个师傅没带你多久就病倒了。”

    “冰冰姐好些了吗?”江雨姗不在意地笑笑,问道。

    冰冰点头,绕进了自己的座位,“早就好了。”

    “那这几天一定是因为男朋友紧张你才请假不来的吧?”江雨姗状似揶揄地问了句。

    冰冰一怔,并没有留意到江雨姗虽言语促狭,但神色却带了试探的味道。于是她略带自嘲,半真半假地回道:“不是的,我哪里来的什么男朋友?就算有过,也早被我吓跑了!”

    “原来如此。看来……”

    隐约听到江雨姗的自言自语,冰冰有些好笑,“你琢磨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江雨姗连忙摆手,“冰冰姐,我有件事可能要先和你打个招呼了,说不定过不久我就不在所里做了。”

    “为什么?”冰冰有些惊讶。

    江雨姗得意一笑,“因为我发现我的心上人并没有在国内和别人在一起,所以我可以放心地出国一段时间了。”

    “真是人小鬼大!”冰冰对这样的辞职理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你可要做好被所长软磨硬泡的准备了。”

    “他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过。”江雨姗不屑道。

    冰冰听了这过分露骨的话,心中对江雨姗的印象有了说不上来的微妙变化,或许她的第一直觉判断得有偏差,这个女孩并不如自己想象的一般仅仅是机灵而已。

    “嗯,你有准备就好。”突然没了交谈的兴致,冰冰的语气淡了下来,“如果手里还有案子,就用心做完再辞职吧。”

    “我把这段时间我受理过的案子的全部资料,都放在冰冰姐办公桌右边的第二个抽屉里了。我想就当做是师徒一场的纪念。”

    她的语气诚恳真挚,冰冰不得不在心里说服自己方才的只是错觉而已,不禁再次善意地说:“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回来看看。”

    出人意料的是,当江雨姗风风火火地打着可能是自己律师生涯的最后一个案子时,冰冰却被所长冷落在了一边。

    首席法律顾问成了有名无实的头衔,陈然这个曾经的二把手,却坐上了实际上的领头位置。

    “我也不知道所长为什么这么做。”陈然生怕冰冰因此大发雷霆,他知道冰冰的脾气,什么都能忍,就是在工作方面,她的眼里分外容不下沙子。

    但是这次冰冰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把交椅给你,对于我来说,总比给别人的好。”这安排到底是顾着她的,只是不知道所长这么做,是否有人授意……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陈然不明白她何以如此认命,不像她的风格。

    “我想我已经知道原因了。”冰冰嘲讽道,“不过有些事情知道和不知道没什么两样。”

    陈然面上的担忧之色愈浓,“你别老往坏处想,说不定就是所长怕你太累才把担子暂时给我挑。他给我而不是给别人,说明他还是有在为你考虑的。”

    “我心里有数,不会自暴自弃的。做律师的,见得最多的不就是别人生活中的坎吗?”冰冰不想让陈然把过多的心思花在自己身上,于是强打精神,做出一副一扫阴霾的样子,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长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当上一把手,也好风光地爱情事业双丰收啊!早点找个好媳妇娶了!”

    陈然还想再说什么,冰冰却没有给他机会,打着哈哈想脱身,“既然担子卸了,我就不用动不动加班了,索性早点走人吧。老陈,任重道远,好好加油啊!我先走一步了!”

    一路笑得起劲,直到出了事务所,冰冰才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地蔫了,用手揉了揉嘴角,果然假笑比真笑费劲得多。

    走回公寓的路上,冰冰和往常一样找了个路边的小馆子对付了晚餐,出来的时候却觉得身后有些异样。

    不敢回头,冰冰特地挑了大路,而不抄更近的小路,并且将步伐加快。不知怎么,她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踪自己,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透着几分危险,让她起了戒心。直到看到公寓就在眼前,拿着警棍的保安精神地立在门口,她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忙忙上了楼,然后把门锁好。

    但是如同噩梦一般,连续半个多月下来,冰冰都觉得自己上下班的路上被人跟踪。她几次都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陈然,但又不想被他笑话自己胆小鬼或者神经质,故而没说起过。

    又过了一周多,冰冰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每天战战兢兢的日子,再加上这些日子确实风平浪静,她就越发觉得是她疑神疑鬼,于是决定在周五的晚上彻底突破一下心魔。

    当然,以防万一,冰冰还是特地在包里放了一把美工刀。

    下班时分,冰冰下完馆子,就壮着胆子走了小路。

    其实她以前经常图省时而走这条偏僻的小路,倒也从没像今天这样怀抱着如此忐忑的心情。四周静谧之下,冰冰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胸腔中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仍然强烈存在着,但是冰冰却似乎感觉到了比这还要危险的气息--浓烈的酒气。

    “嘿嘿,看你还往哪里跑……”一个酒气熏天的酒鬼不知道从哪条小巷子里冒了出来,牢牢抓住冰冰的手臂不放。

    冰冰始终放在包中的右手,不由得抓紧了那把美工刀。难道他就是这些日子一直跟踪她的人?可是一个醉鬼怎么可能这么“持之以恒”地盯着她……

    “先生,你可能认错人了。”不是危急关头,冰冰可不想轻易见血。

    “我……我没认错,你不就是昨天那个小姐?别装了……跟……跟我走吧!”

    冰冰一听这种混账话,顿时脑袋充血,理智脱缰,厉声呵斥了一句,“你真的认错人了,放手!”

    “呵呵……还在装……走……走……再陪我去喝几杯你就不装了……”那醉汉说着,还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拽着冰冰要往巷子深处走。

    冰冰试图挣脱他的手,奈何她平时力气不算小,但遇上全无理智的醉鬼也是难以脱身,于是一咬牙,一闭眼,手中的美工刀就一刀割了下去,只求他能放手,她好撒腿就跑。

    “咝--”

    黑暗中传来男子的吸气声,但这声音并不像方才的醉鬼,引得冰冰慌忙睁开眼睛看个究竟。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一个身材挺拔高大的男人来,横亘在冰冰与那个醉汉的中间,一手抓住了醉汉拽着冰冰的右手。只听他冷冷道:“她叫你放开。”

    冰冰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隐约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那醉汉脸上浮现出吃痛的神色,“别!别!我的手……我放……我马上放……”

    顺利脱离了魔爪,冰冰手中的美工刀也应声落地。

    “酒醒了就快滚!”那男人怒气不减。

    醉汉被他的怒意又吓得浑身一震,赶忙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巷子深处。

    “怎么是你?”冰冰看着那男人慢慢转过身,终于确定了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萧暮影。

    “我一直跟着你,就看到他上来纠缠。”萧暮影皱眉。

    冰冰连忙问:“你一直跟着我?是只有今天?”

    “不是,我跟了你半个多月了吧。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情况特殊,我也不会出面,毕竟……你似乎并不喜欢我存在在你身边,给你压力。”萧暮影苦笑着耸肩,并没有注意到冰冰濒临崩溃的情绪。

    原来让自己担惊受怕了半个多月的神秘跟踪人,竟是萧暮影。冰冰宁愿自己不知道这真相,就差吐一口老血了!

    “你知不知道这半个多月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有多心惊肉跳的?!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可是又迟迟没有动静,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你还笑得出来!”

    人之所以随着岁数的增长能够越发波澜不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人生经历已经开始重复了,一些小的波折无法撼动日益强大的内心。但是一旦出现以往岁月里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人还是容易惊慌失措。

    譬如此时此刻的冰冰,她人生的前二十五年哪里受过如此惊吓,更何况这惊吓的原因竟让她哭笑不得,有气没处撒!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有所察觉,还这么害怕。”萧暮影不知所措地上前一步,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情绪仿佛已经到了失控边缘的冰冰。

    他的道歉让冰冰找回了些许理智,她发现这个本应该高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总是轻易地就说出道歉的话来。这是不是能够说明他确实让他的骄傲与面子为她让了路?

    低下头,冰冰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才重新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他手臂上的伤口,不安道:“我以为我划的是那个酒鬼,所以下手重了点……”

    萧暮影有意逗她开怀,双手抱拳,苦着脸赔罪道:“小人以前不知道您包里还藏着利器,今天才尝到厉害,您大人大量,之前得罪您的地方请一定要多见谅啊!”

    果然冰冰对于这种变相的道歉和逗笑缺乏免疫能力,扑哧一声就仿佛化解了这么多天来的担惊受怕和方才的惊险。

    然而一笑过后,却是可怕的沉默在夜色之间蔓延开来。萧暮影看到冰冰的眼里是变幻莫测的眸光,然而面上的神色却渐渐归于平静。

    其实他这些天之所以消失,并不是所谓的等一个台阶来下,纯粹是因为他认为冰冰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女人,只要给她时间冷静下来,必然能够自己找到那个使心理平衡的微妙支点,进而彻底释怀想开。他也做了一些工作为她创造一个能想通的好坏境,比如换上陈然做一把手……

    可如今,他开始担心冰冰会不会误解了他的行为,把这当做是他的冷待和惩罚,进而一头钻进死胡同里就出不来。

    始终对自己的看人之准引以为豪的萧暮影,这次心里没了底。

    “你在想什么?”他觉得他是在故作从容。

    “我刚才在想是应该趁此机会多让你挂点彩还是就此收手。”冰冰神色认真,看不出玩笑的痕迹。

    萧暮影苦笑,“看样子你恨我恨得牙痒痒了。”

    “不过作为一个律师,我还不想因为蓄意伤害罪被起诉,所以得赶紧销毁证据。”冰冰又忽然对着他嫣然一笑,“你的车在附近吗?正好送我回家,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冰冰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反而彻底拉响了萧暮影内心的警报,他记得他那自诩感情专家的妈妈曾经用很不正经又格外认真的语气告诉过他,一个本应表现出排斥态度的女人,如果突然冷静下来对你好了,八成是打算从此和你好聚好散说再见了。

    “车停在你吃饭那家店门口。”他探究般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倒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得作罢去开车。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谁都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冰冰让他把外套脱掉,坐在沙发上等她拿药箱的时候。萧暮影看她走进卧室,很快手里就提着一个小药箱出来,一打开那箱子才知道什么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禁问:“你随时都备着这个?”

    “一个人过,难免磕碰到,或者有个头疼脑热的,有这么个药箱,小问题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冰冰一边说,一边熟悉地拿出了棉花和酒精。

    “你以后可以选择麻烦我,而不是它。”萧暮影为她的平淡叙述感到一阵怜惜。或许冰冰从表面上看,确实太过坚强,以至于让人忘了她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精明、冷静和睿智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冰冰却仿佛未闻一般,一手拿着剪刀,突然皱眉问:“你的衬衫,可以剪吗?”她盯着他衬衫的样子简直是如临大敌,让萧暮影有些哭笑不得。

    “衬衫再贵也没有我的血贵啊!你还是快点剪吧!”萧暮影笑着催促。

    冰冰点点头,似乎是对他的话表现出了赞同,也就毫不犹豫,心安理得地剪开了袖子,然后手脚麻利地开始为他的伤口消毒。

    冰凉的酒精擦拭在伤口上,阵阵刺痛反而给萧暮影一贯敏捷的思维又打了一剂兴奋剂。他突然计上心来地正色道:“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嗯,说吧。”冰冰眼都不抬地继续着手里的活儿,随口应道。

    “你想不想知道你这些年的工作,为萧氏资本挽回了多少数额的损失?”萧暮影问她,并且侧头观察她的反应。

    只见冰冰似乎并不感兴趣的样子,将手中已经沾满血迹的棉花扔到了垃圾桶里,又把一些药膏擦到他的伤口上,直到最后一步包扎妥当,她才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我没兴趣知道。你现在说这个,无非是希望我对上次的事情能够释怀而已。做假账违法的,你这个大老板也不好带头做错误示范吧?”

    被看穿的萧暮影也只是讪笑了两声,试探地又问道:“我也是没办法了。你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了?”

    冰冰终于整理完了药箱,索性在他的身边坐下,神色坦然,“是啊!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了。”

    作为一个在职场摸爬滚打有些年头的人,冰冰自认为最不缺的就应该是自我心态的调整。这些日子她的工作并不忙,这让她有时间闲下来回忆过去几年自己的生活。

    特别是在事业方面,她认为她绝对为所里,为公司创造了超出工资很多的价值,所以在萧暮影面前她并没什么必要感到矮人一截的。哪怕这事业的开始是他给的,但是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她冷冰冰有今天,萧暮影只是那成功比例中的百分之十,而她的努力起码占了百分之七十。

    至于她之前所排斥的“牺牲”问题,却是在《爱情使用说明书》里找到了答案。

    “我看了这样一句话,‘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有刻意的依附,却从不需要刻意的独立。愿意为你付出的人挡不住,不愿意为你付出的人招不来。’这话让我想通了很多,之前确实是我想偏了。”冰冰见萧暮影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于是偏着头解释道,“喂,作为一个标准的‘白骨精’,我难道连这点好心态都没有吗?”

    望进冰冰清澈的眼底,萧暮影明白她是真的想开了,便打趣道:“这话不是你编出来自我安慰的吧?”

    “我才不会编这种东西。你送我的东西原来自己都没看过!”冰冰气愤道。

    “我送的?”萧暮影错愕。

    “算了,原谅你。你这种人肯定是不会看那种东西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中邪了会去看……”冰冰摇摇头,嘟囔了句,转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弹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重新打开药箱翻弄了一会儿,“给,还是把这个吃了吧,是消炎药。”

    萧暮影好笑道:“一点小伤,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冰冰不答话,只是无声地把药递到他面前,一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的样子。萧暮影不想两人才和好,就为这么点小事闹僵,就笑着吞了药,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这样可以了吧?快坐下吧。”

    “我还是先收拾一下。”冰冰说着弯下腰,探着身子想要绕过萧暮影把杯子给拿走,奈何几次伸手都没够着,最后一次为了拯救差点打翻的杯子,竟然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栽倒下去,“呼,还好有你垫背。”

    被压倒在沙发上的萧暮影被冰冰这句话气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心态?难道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你是否压到我的伤口了吗?只想着拉我垫背?”

    “不好意思,嘿嘿。你伤口没事吧?裂了我再给你包扎。”冰冰咧嘴无赖地笑了笑,准备撑着茶几起身,却被一脸坏笑的萧暮影一把拉住,“喂,唔……”

    萧暮影的手就抵在她的后脑勺上,她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开始了两人之间的第二个吻。只是在这种本应忘我的时候,冰冰却非常煞风景地在脑袋里想着为什么两人每次亲吻的背景都那么诡异,不是她是病患,就是他是伤患……

    不满地皱眉,萧暮影放过了冰冰,却没有要让她起身的意思,眯起了眼睛,“你好像很不专心,嗯?”

    不知为何,冰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并不是他的怒气,而是他眼底的侵略意味。

    “只是太突然了而已,而且刚好又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冰冰尴尬地笑着,将手重新悄悄地移到茶几边上,微微支撑着,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以后不管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直说。”萧暮影突然眸光一变,撑起身来,顺便利落地拉了冰冰一把,两人于是都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冰冰闻言,眼底竟有些发酸,索性将头死死地埋进了萧暮影的怀里,蹭出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头顶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冰冰,我等你。”

    “放心,不会太久的。”打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懂的哑谜,冰冰清楚地知道如果萧暮影不是察觉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如果他不是足够在乎她的感受,绝不可能在刚才的那种情况下还能对她秋毫无犯。

    她想自己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彻底地接受他,依赖他,但是真的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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