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雅静,不知道她过得可好,她一定也像自己一样正享受着人间乐事,真的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冬妹一路胡思乱想,走到家时,门紧关着,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这丫头去哪了,莫非是去张天宝那儿了?”她掏出钥匙打开门,只觉眼前一亮,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连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冬妹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雅静的生活用品不见了,打开衣柜,她的衣服也全不见了。
冬妹蒙了,心想她走了,一定是随张天宝走了。她怔怔地坐在床上,回想着雅静的点点滴滴,与她一起度过的风风雨雨,曾经亲密无间相依为命,她怎么可能悄悄走了呢?不相信她真的不辞而别,冬妹四处寻找,希望她能留下点什么信息。然而找遍了每个角落,连一张小纸条也没看到。冬妹只觉得阵阵心痛,鼻子发酸,便一头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昏昏睡去,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周围死一般寂静,只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和呼呼的喘气声。冬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坐起来抱着双腿,往事又如梦般在眼前缓缓流过。她想得最多的还是雅静,想雅静的乐观阳光,聪明自信,总是给自己灰暗的生活带来希望。现在她走了,自己又成为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又想到和李国安的关系,心里一阵不安,就这样一会儿胡思乱想,一会儿伤心流泪,一直挨到天亮。
第二天,只觉得饥肠辘辘,她记起昨天好像没有吃东西,于是,起床胡乱吃了点饼干,又继续昏昏沉沉睡去,一个个乱七八糟的梦搅得她头痛欲裂。她梦见了雪花妈妈、美芳妈妈、老板娘、后妈、小姑,她们都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母夜叉,追逐着要把她撕烂,她拼命逃避却又跑不动,她惊恐万分却又叫不出声来,绝望无路之际,养父突然出现抱住了她。可突然间,雪花妈妈张开血盆大口,把他们吞了进去。“爸爸,爸爸!”她拼命挣扎,恐惧凄厉地大叫着。
“冬妹,醒醒,你快醒醒,是不是在做噩梦?”冬妹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着。
她睁开眼睛,见是李国安,不由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半晌才问:“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李国安得意地说:“你忘了我是属鼠的呀?老鼠会打洞,可以钻进来。”
冬妹破涕为笑:“就你会贫嘴,快说,你怎么进来的。”
“我到了门口,听见里面你在哭叫,吓我一大跳,琢磨着我那多愁善感的冬妹又怎么了,就使劲敲门,可敲了很久也没人开,我急坏了,猛然想起我有钥匙,那还是我给你们租房子时,多配了一套备用的,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你刚才一定是给梦魇缠住了,醒了就好,梦见什么了?干吗大哭大叫的?快和我说说。”
冬妹眼眶一红,本想说梦见爸爸被妈妈吃掉了,可又担心被李国安听了笑话,憋了一会儿才说:“我梦见我爸爸死了。”话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李国安看见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冬妹,感到手足无措,只好安慰说:“不用怕,梦是反着的,你爸爸一定长命百岁,你放心!”
冬妹呜咽着说:“但愿吧!我已经十多年没有见到爸爸了,真的好想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是真心爱我的!”
“最爱你的人还有我呢!你爸爸爱你,我也一样爱你的。”
冬妹听了心里宽慰不少,乜了李国安一眼,说:“真的吗?说话算数,一百年不许变。”
李国安心里一惊,刚才只是习惯性地讨好女孩子信口开河,她却认了真,觉得面前的女子不好惹,以后不能随意说话,便干笑几声不再搭话。
冬妹见李国安突然不吭声,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满是希冀的眼睛瞬间黯淡,强忍着内心的悲凉,挂着一副心碎了无痕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只是哄我玩玩,我是外地人,没有户口,没有钱,配不上你的。既然如此,你又来找我干什么呢?你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李国安见冬妹这样子,心里着急难过。他虽然有很多女朋友,但却没有遇到让他下决心结婚的对象。在众多的女子中,比较而言,他内心更喜欢冬妹,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真善美,让人不忍割舍,更何况她的处女之身被自己开了苞,理应对她负责。他明白冬妹话里的意思和心中的期待,但想到冬妹的情况又实在难以向家人交代,不敢自作主张与冬妹谈婚论嫁。可又不忍心伤害她,也不想骗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于是话题一转,问道:“雅静呢?她怎么不在,她去哪里了?”
“昨天我一回来,就不见她人影,连她的东西全不见了,一张纸条也没有留下。我想,她一定是跟张天宝远走高飞了,说不定是去了台湾。我们姐妹一场,她怎么说走就走。她什么时候走的,到底去了哪里,我都不知道,她也不告诉一声,真是让我担心。”
李国安安慰冬妹:“雅静一定是跟张天宝去台湾享福了。你看那天张天宝在这里喝酒,对雅静百般讨好的样子,肯定不会亏待她。你放心,她好着呢。”
“我现在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想起来真可怕。”
“有我呢,以后我每天晚上来陪你睡觉。”李国安拍着胸脯保证。
冬妹想到这几天与李国安的情爱经历,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中狂跳,嘴里却说:“你们男人就是没有好东西,只会哄骗我们女孩子。可雅静怎么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
“不要再为雅静难过了,她和张天宝舒服着呢,要不,她也不会丢下你,真是重色轻友呀。”他说着看见冬妹穿着睡衣娇媚可人的样子,顿生爱怜,悄声说,“我又想你了,我要好好爱你……”
冬妹羞红了脸,春心荡漾地说:“你们男人就会甜言蜜语,你可不许骗我。”
李国安看着她秀色可餐的样子,激动得不能自制,情不自禁地说:“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屋内,春光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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