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胡强的爹胡老奎有病住院了,胡强就去跟队长请假,队长看胡强还算孝顺,就准了。
胡强的爹不是啥大病,就是心脏不太好,平时血压稍微有点儿高,也算老毛病了,加上年纪大了,胡老奎每年都要住上一两回医院,输些扩张血管的液体。
那天,胡强伺候老父亲输过液吃过饭,看看天色还早,对爹说上街转转就出去了。胡强刚下病房楼,就听有人喊他的名字,胡强回头一看认识,是一个队的工友刘长泰。
刘长泰是个老医院了,说老医院,不是说他是个老病号,而是说他整天老泡在医院里。刘长泰和胡强不一样,胡强是矿上招的劳务工,或者说是临时工,而刘长泰是接父亲班的正式工,因为家里条件相对较好,就不愿意下井,嫌井下危险,而刘长泰的父亲又没本事把儿子从井下一线调到地面。既然当了工人,总的上班呀,于是,刘长泰的父亲就让刘长泰给队长重重上了一份礼。多重?不知道。反正是刘长泰不用天天下井了,而是整天在医院里护理病号。李庄子矿二采队是个拥有两百多名职工的大单位,人多了,又是生产一线,砸伤碰伤的总是免不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既然是工伤,哪个都不是三五个月能出院的,在煤矿,哪个区队都有一两个像刘长泰这样的人。
刘长泰在医院里遇到胡强,十分高兴,问胡强来这里干嘛,胡强把父亲住院的事说了。刘长泰又问胡强现在去哪儿?胡强说没事上街转转。刘长泰说,没事的话,今天兄弟带你去个好地方,保你高兴。胡强问去哪儿?刘长泰笑笑说,跟兄弟走就行了。
俩人在医院对面的宋都饺子馆下了一斤饺子,又要了几个小菜,每人两瓶雪花啤酒,酒足饭饱后。两个人打的到天鹏酒店斜对面的春水街。春水街,胡强知道,因为一街两行都是美容和洗头洗脚的,是这个煤城的红灯区,又称流氓一条街。胡强虽然从没来过这里,但这些还是知道的。
胡强一看刘长泰把他带到这里,脸就红了,说,泰子来这儿干啥?刘长泰说,你别管,跟着我走就行了。胡强虽然已经成家,来这样的地方仍然感到忐忑不安,但不安中又有一种期盼。
刘长泰看起来好似这地方的常客了,带着胡强来到一家发廊,进了门,刘长泰朝一个三十多岁很妖冶的女人脸蛋摸了一把,色眯眯地说道,今天我兄弟第一次来,找个漂亮点儿的姑娘。那女人很媚地笑了笑,那是肯定的。
不一会儿,从二楼下来两个女孩子,很年轻,在二十岁上下,一个稍微丰满一点儿,另一个苗条一点儿,模样都很甜。丰满的那个上来就拽住了胡强的手,说了句哥长得好帅,另一个也拉住了刘长泰的胳膊。胡强哪里见过这么开放的姑娘,一下子羞红了脸,那姑娘拉住胡强的胳膊,说,哥,上楼坐。
楼上的包间灯光很暗,姑娘进去后就把门插上了,因为灯光太昏暗,胡强进去好一会儿才看清里面的摆设,一张小床,一个单人的小沙发,紧挨门口的地方放了一个洗脸盆,除了这些外,两个人转身都有点儿困难。姑娘上去把胡强的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胡强心里通通直跳,感到喉咙干渴得厉害。姑娘笑了笑,转身上床钻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一只白嫩的手一挥,一团红色的东西就扔到了沙发上,胡强一看那东西,就再也忍不住了,三把两把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掀开被子就扑向那团散发着白光的躯体。
一时事毕,胡强为自己的堕落感到羞愧,心里暗暗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来这地方了。话是这样说,胡强还是又去了一次。
这次是胡强一个人去的,那天,他对胡老奎说,爹,我今晚回矿上取点儿东西,明早过来,不耽误你输液。胡老奎见二儿子已经过来几天了,何况自己又能活动,说你回吧,我在这儿没事,就是有事,还有医生护士呢。胡强说,那中,我回了,你有事打电话。胡老奎说好。
从医院出来,胡强来到上次刘长泰带他来的那家店。这次,胡强挑了一个个子高挑嘴唇很性感的姑娘,那姑娘长的有点儿像女明星舒淇。
那一晚,胡强和那姑娘翻来覆去折腾了五次。前四次,胡强还记着戴套子。第五次的时候,那姑娘说,哥今天太厉害了,你看,套子都没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胡强心想,一夜四百,如果不再干一次,那不是太亏了,胡强挑逗地说,怎么?害怕了。那姑娘把性感的嘴唇舔了舔,娇笑着说,哥太厉害了,我投降,妹子怕了你还不行吗?投降也不行,今天你不把强哥伺候舒坦肯定不行。说完,胡强就又扑了上去。
胡强在医院又伺候爹了两天,换了他哥胡刚。胡强就回矿上班了。
胡强回矿上班不久,就发现自己的下身有些红肿,撒尿困难,尿道口有时候还有一些脓状的东西,胡强有点儿害怕,不知是不是染上了啥脏病?也不敢跟媳妇赖妮说。
那几天,胡强上的是夜班,晚上十点半开进班会,然后是换衣服下井,等下班洗过澡回到家里,通常都是上午将近十点了,再加上有时候队里开会,吃过午饭睡上一觉起来,就又该上班了。从胡强去医院护理爹回来上班,转眼快半个月了,这期间,胡强的媳妇赖妮有几次想和丈夫温存温存,胡强总是借口井下活儿太累,推了过去。转眼到了月底,胡强夜班结束,该倒班了,那天晚上,赖妮缠着胡强要和胡强温存,胡强嘴上说着过两天过两天,赖妮三揉两捏,胡强的下身就挺了起来,再说不干肯定不行,于是,两个人就缠在了一起。
过了几天,赖妮也出现撒尿困难,并有白色脓状物,那天晚上,等把孩子安顿睡下,赖妮就一把把胡强的被子扯开,把胡强揪起来审问,问胡强是不是在外边干坏事了?把脏病带回了家。
刚开始,胡强还嘴硬,说,凭啥是我呢?
赖妮照着胡强脸上就是一个耳光。骂道,姓胡的,我说呢,平时隔不上三天,就急得狗过不去河一样要弄那事,这次,竟然能忍耐将近半个月,敢情是你在外面吃了野食,走,咱去找你爹说理去!
胡强一看赖妮气呼呼的样子,不说肯定是不行了,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向赖妮做了交代,第一次和谁去的,第二次怎样去的,只是省略了一晚上弄了五次的事。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写一份材料,办公室通讯员小田推门进来对我说,主任,办公室有人找你。我过去一看,竟然是胡强和他媳妇赖妮,我问他们有啥事?胡强和赖妮都显得很不好意思,说想请你帮忙介绍个医生看病,我问看啥病?胡强看了小田一眼,我看胡强的意思是不想当着小田的面说,就说,走,到哥办公室喝点儿水。
进我办公室后,我给他们倒了一杯水。就问他们啥事?赖妮一直板着脸,说让胡强说。
自从我调到医院后,不断有以前在矿上的同事或者朋友来找我请人看病,总认为在医院有熟人没熟人是不一样的,我也很乐意给他们帮忙,证明我还混得不差。
胡强扭扭捏捏吭哧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啥意思,原来是让我帮忙找个那方面的专家看看。我和门诊皮肤科主任王珺关系不错,看病自然不成问题。我把胡强他们带到门诊,到皮肤科门口,赖妮说啥也不往里面走,最后,我只好带着胡强进去了,王珺给胡强进行了检查,问胡强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胡强点点头。王珺说,媳妇知道不知道?胡强嗯了一声。王珺说,看样子是媳妇也染上病了,胡强说是。王珺说,情况很严重,要抓紧治,否则会越来越严重。胡强问,治好要多少钱?王珺说,夫妻两个要看好,没有一万也要八九千,但今天办公室王大主任亲自来了,面子我肯定要给,在这里也向你们透个底,我可以给你们用最好的药,费用大概在四到五千元,如果你们实在嫌贵,也可以去别处看,不勉强。
估计胡强和赖妮去外面医院问过了价,连连说,治治治。随后,王珺就给胡强开了一大兜子药,有口服的,有涂抹的,有男用的,有女用的,并告诉他们半个月来复查。
胡强千恩万谢地走了。
我问王珺,他们的情况真的那么严重?王珺笑了笑说,怎么说呢?老兄,如果是你,两千块钱包治好,但像这种垃圾人,总的给他一点儿教训吧,就看他以后能不能长记性。
我捶了王珺一下,骂了句,好小子。
后来听说,赖妮病看好后,越想越生气,有一天去矿务局总医院找到刘长泰,说胡强跟着刘长泰学坏了,让刘长泰负担药费。刘长泰自然不会认账,和赖妮大吵了一顿,惹得许多人观看。
也许是观看的人群中有矿上的人,也许有人认识赖妮,总之,胡强嫖娼染病这件事在李庄子矿议论了好久。从此以后,啥时候提起胡强,矿上人都会说,那个胡强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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