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阿多诺的信-本雅明致阿多诺(波维罗莫[6],1932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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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维森格朗德先生:

    我不得不用如此长的时间等你的信,此刻它已到达,让我感到极大的快乐。尤其是因为你信中的某些段落与《戏剧的自然史》中恰到高潮并具结论性的最后一节的构思极其一致[7]。我必须衷心地感谢你的题献。整个序列产生于高度原创性,并符合舞台和现实生活中巴洛克式的极其复杂的观点。确切地说,我甚至乐于表明:它包含着一种类似于系列性的“巴洛克舞台的未来史之绪论”的东西,特别令我感到满意的是,通过题献,你这部著作把相关问题的潜在关系阐明了出来。要让我来说这部作品取得了完全的成功几乎是不必要的了。不过,在“休息室”一节里还有许多很有趣的事情。如两个钟表的表面形象和幕间关于禁食的极其敏锐的评论。我希望能尽快到霍克海默档案馆查阅你的文章[8],如果我能进一步表达和这个愿望相关的另一个请求的话,我希望在收到这篇文章的同时收到刊登该文杂志的第一期,对这份杂志我自然更感兴趣。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在这里读书。我已经使用五个月前动身时随身携带的小型图书馆进行工作了。其中包括我反复细读的普鲁斯特四卷本,再次听说这个消息你无疑会感兴趣的。但是现在一本刚到手的新书,我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罗沃尔特刚出版了一本亚瑟·罗森伯格写的布尔什维克思想史,我刚刚读完。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一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忽视的书。至少,从我个人而言,我不得不说它使我对人生世象真的是大开眼界,包括政治变迁左右个人命运方面的种种情况。各种环境,以及最近你提到的西萨尔斯,引发了我对后者的考虑。我很想和他建立联系。但我弄不清楚的是,如果他对此事还有兴趣的话,为什么至今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与我接洽,既没有直接联系也没有通过格拉比进行书信联系。设身处地地说,如果处在他的位置,我无疑也会这么做。否则,自然不是因为对我声望的怀疑,而是由于我很清楚,在这次联系之初铸下的过错在随后的进展中成比例地扩大。例如,我设想西萨尔斯的影响足以使我从布拉格的某个适当的团体或组织那里获得做讲座的邀请,一有机会,你就可以把这种想法告知格拉比。不过,与此同时,我要衷心感谢你邀请我参与你举办的研究班的讨论课,我知道没有必要向你证明我能参与是多么愉快,以及使我有机会参与探讨到目前为止的那些课堂记录资料的巨大价值。当然,如果我能和你们一起做这件事的话就更合我意了。不过,现在——这关系到我到达法兰克福的时机——我还真的做不了主。我既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返回柏林,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如何发展。我几乎还不能确定在这里待上几周,之后我可能得返回柏林,一是为了处理住所问题,二是因为罗沃尔特似乎决定要出版我的文集了。不过,就实说,长时期待在德国的愿望肯定不大,现在可谓险象环生,在广播方面发生的那些事[9]很可能使我在法兰克福露面的机会更少了。如果你碰巧了解斯考恩那里的现状,请告诉我。他的音信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今天就写这么多吧。我还想提到的另一件事是现在我正在写一系列早期生活回忆的散记[10]。我希望能尽快让你看到其中的一部分。

    最诚恳的问候,

    你的,

    瓦尔特·本雅明

    令我非常高兴的是,我发现了你谈“变形”的文章——伍尔夫斯凯尔在我的评论中所引的话[11]似乎是这样的:“难道我们不认为唯心论者是一些在空中游泳的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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