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都是买的很小个,坐的颠沛让人觉得这是在逃亡。“雨苓啊,咱们这么急是去哪?”
“回家,京城可有什么异动。”浑身颠的难受,整个人胃里都觉得快要掏空,内脏都在移动。“趁我清醒的时候咱们抓紧时间把问题说一说,我也好把关键告诉你。”
许多多替莫雨苓缓着缓冲,垫着厚实的毛皮,寻遍全身也没找到一丁点的药。“别管那些了,你的药呢?怎么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连防身的都用完了吗?”
“大概掉河里了。”
“什么,你竟然掉进了河里?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药,哪个混蛋不长眼竟然连你都敢弄。”雨苓可是他捧在手掌心的人,这辈子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更别提谁敢给她委屈受。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现在的雨苓也还是那么的单纯天真无邪才对,到处游荡,悬壶济世。好不容易结束那个人的魔怔谁知又入了白乐天的坑,归根结底还是那个人在他心底留下了影子吧。
那个人那张脸很丑所以从前没有想到这一块,可是最近突然的想通了,其实根本没差。
他丑所以想容貌无双,这个观念深深刻在他心里同时也刻上了雨苓的心里。在他死后,雨苓就酷爱美男。他身体孱弱,所以雨苓喜欢小白这种幼小无能的生物。
该死的,他偏偏无能为力去对一个死人做什么。而白乐天占据两点,他更加不可能凭借两句话解决他的存在。
“雨苓.......”许多多有口难言,只能轻抚着莫雨苓的头发,细心的安慰。若能重来我定阻止你杀他。
莫雨苓不知道许多多怎么突然就伤感起来,正事还没说,事情也没做。“不是我爹娘出事了吧?”
许多多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他们很好,只是二娘恐怕知道你遭遇不测的事。我来时莫府你师傅跟二娘都不在家。”
她们还能去哪儿?
娘退离江湖多年却不是万事不管的人,知道她的事很有可能。
“也是,都好几个月了。消息肯定传了出去,好在是你找到我,不然我娘肯定得大开杀戒。”
还有另一句,估计从今以后都不可能离开京城,离开他们眼皮子底下。
这也不过才一个月,怎么雨苓说过了几个月?估计也是睡糊涂了,“雨苓,睡会儿吧,你会没事的。”
她的血被抽离小部分,身体靠这些普通的补血药品肯定没用。谁叫她遗传娘亲的体质,加上后天培育……血非比寻常。
那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知道她血的秘密?还有那动作运气比白乐天还要洒脱,普天之下有几个?
头,疼的紧。
“多多,小白怎么样?”
“都这个时候了还关心那个没用的人。”
“我怕你对他做什么。”
“呵,半男半女,我用得着亲自出手吗?你不在京城,久了他必然会遭报复,啧啧啧,二娘肯定不会帮他,还会逐出去任人欺负。”
莫雨苓跟许多多斗着嘴,不知不觉又睡着。
昏昏沉沉中睡醒时已经出了花曼国,到了夜国境界,换成了招摇的许家马车。
八匹千里马拉着,里头高床软枕就为了让莫雨苓睡得更加舒服些,她所需的药材已经密信传回莫家药铺,准备好等她回去就可以熬制。
“许多多,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再睡会吧,不然待会儿又难受了,凡事有我呢。”
坐的地方舒服许多,莫雨苓从床上爬起掀开车帘,看着衣着服饰都熟悉的人们,心头一暖。
“那儿人多,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多多将人拉回,放下车帘。“没什么好看的,八卦群而已,别浪费时间。”
若是一处也还好,可是这一路走来看到很多处这样的事情。“多多,你知道江湖上突然出现的那个怪人吗?突然的出现突然的杀人。”
“寻仇,雨苓啊你还是跟我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这刚睡醒不会又累了吧。”
莫雨苓见避不过去,她拖了一路,心里已经有了路子。
“我记起来了。”
“那就说说吧。”
莫雨苓看着许多多,很是挣扎。不愿提起不愿想起不愿忘记,那张脸镌刻在心里无法忘记,他所做的每一件事自己也都记得。
“我不懂,我对他不够好吗?”
许多多这才惊觉她说的不是岛上的事,而是那个个人……
“雨苓,你记起了?”
手已经摸上那个瓷瓶,是二娘他们研制出来的最后一瓶,用完就没了。
淡淡的味道散发出来,连他都能闻到那股味道,让人记忆犹新,仿佛真是他回来身边。
莫雨苓从许多多手里抢过瓷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我想起了,通通想起了。为什么他要背叛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为什么要杀我们所有人?”
许多多抱着莫雨苓,思考着这怎么没她睡觉,跟过去一样让她忘记反而更加让她记忆深刻?副作用,一切都成了现实。
“雨苓,别哭。他有他的使命,现在他去复命了。”
“什么命令比我还重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珍惜的事情,他也有。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过去吧,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休想!”
莫雨苓忽然的就变了张脸,很是严肃,“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背叛我的人一定要他死!”
许多多被莫雨苓的执念惊到,当年他究竟为什么背叛雨苓。明明在一起时那么开心,形影不离,生气权威都没有让感情碎裂,为什么会突然就要杀雨苓。
顾忌雨苓的恨意不肯放过自己,只能找其他人来顶着。
白沅天!
“雨苓,你还记得白沅天吗?”
“他又怎么了?”
“他的二皇子孩子满月了,很可爱,那双眼睛跟你一样。”
莫雨苓不悦,“所以呢?那孩子母亲跟我很像,我是不是该入宫给他生孩子。”
“不是,我是想让你劝劝沅天。他把那孩子母亲赐死了。”
“什么?”
疯了不成,她走了才多久京城就发生这么多翻天动地的事情,留子杀母。“他是想让孩子没有母亲,成为一个无牵无挂的人到时候骨肉互残吗?”
许多多提起这事也是惆怅的很,表情更是匪夷所思。“我猜,是怕有人争夺后位。”
“你可知道我为何落水,拜他所赐。派来追兵追杀差点就命丧黄泉,你现在告诉我,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能吗?”
许多多听到以后没有吃惊,而是我们更加的确定白沅天的举动。
“你还记得小时候他说过的一句话吗?得不到的也要得到,哪怕是尸体是魂是累赘。”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雨苓冒着冷汗。一双眼睛盯着许多多,后背发凉,浑身冒汗。
“你别说,他还真是这种人。”得不到我的人,杀了我做出尸体也要丢上皇后的位置。“那我岂不是很危险?谁给他刺激了怎么突然疯了,那些大臣呢?那些元老呢?这个时候不说话干啥去了。”
许多多弱弱的说道,“不是我们亲手将人送回养老的吗?”
……
是啊,她们亲手将那些不听话的人辞官养老,只剩下几个无实权的太傅辅佐皇帝,现在的白沅天就是无敌,任性自由自在,谁也做不了主。
“我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哪。”
许多多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认真的点着头,“嗯,的确够蠢。”
“我去你得。”
顺手抄起一个枕头,刷刷的就是过去两下,打的里头飞絮漫天飞舞,无可奈何之下咳嗽着下了马车,出来通通风。
“咳咳,你看你那枕头,质量那么差。”
许多多见不得人说他东西不好,立马辩解。“哪有,明明是你太残暴。这蚕丝软枕本来就是让人睡觉的,你却用来打人。”
“那你得感谢那绣娘,否则这要是石头枕,你也不用回京了。”
许多多想想一石头的枕头朝自己打来的场景,害怕的打个寒颤。开始霸着莫雨苓,“求保护求爱护。”
“嗯,好好伺候本姑娘,就饶过你了。”
莫雨苓笑着笑着就瞄到皇榜上的字,通缉令,白乐天。
“多多,你看这怎么回事?”
许多多装作没看到,被莫雨苓拎着耳朵。“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大的事!”
与白沅天同龄的兄弟本来不多,如今竟连白乐天都不放过。
若白沅天连白乐天都不放过,那么白乐天也是不知情的人哪?他也遭人设计入的圈套吗?
这皇榜上条条框框,没有一条能定他的罪,可偏偏就是通缉令,下的杀令押送回京,悬赏高额赏金。
“我们回京,速度。”
许多多就是不想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就知道。谁知道瞒过一程却没瞒过一段。
“我不,你要是身体不好,二娘不会放过我的。”
“尽快回京我才能去采药,去药库寻药。”
“别想蒙我。”许多多他虽然不通药效可是这点他耳濡目染还是知道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哪怕是良药可得有时间发挥,否则副作用也会随之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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