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我们去问问娘亲好了。此事由我起，也该由我终结，我还你一个完整的你，让一切回到半年之前，我当没有上过你的马车，你当没在梨树下画过我，从此一别两宽。”
白乐天甩开莫雨苓的手，“那你就愧疚一辈子好了。”
俩人干耗着时间也不是办法，那伤口已经包扎好，他非要使用内力让伤口崩开让血流得欢快。
“算我怕了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一一应下。”
这血珍贵得很，她自幼开始养着才养出这些，现在平白让它流掉多心疼啊。绝对不是因为心疼他受伤自愿赴死的事。
“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时的怪老头，还有花蔓国的国主，他们说不定就7盼着这样。你一死到时必定引发新的战乱。”
明知他不肯配合就算是治疗也没有什么用处，莫雨苓也还是做着没用的事，给他包扎上药。
不肯以面目对待莫雨苓的白乐天转着脸，“你爱我吗？”
爱！
这个字吓的莫雨苓一怔，动作都愣住了。她喜欢很多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值得喜欢的地方，可是爱……跟喜欢完全不同，想装傻都装不下去。
白乐天又问，盯着莫雨苓，“那个叛徒你爱他对不对？”
“不爱。”二字脱口而出，她才不会爱上那个无能的人，明明那么丑陋还矮，除了会做点饭打点野偷点酒陪她逛花楼做替罪羊以外，毫无用处。而且还是个叛徒，要致她于死地的叛徒，她怎么可能爱他。
沉默了白乐天看着莫雨苓，幽幽地问出一句，“他比我还美吗？”
或许莫雨苓自己都没发现，她害怕说那个字，害怕给人爱的承诺，可是提及那个人的时候却是义无反顾地说出不爱。
莫雨苓不想提起，难受烦躁很想逃离。“普天之下不会有人比你美。”
向来冷静的白乐天就这样吃起了死人的醋，想起只有这张脸才能让她回心转意，还能继续跟那个死人作斗争，就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我说过，你踏进这门就不能再出去了。你还是要来为什么？我不信你只是因为良心不安。”
莫雨苓从床边上坐起，亮开衣服，一包包的药粉藏在衣服外围。随便那包都能让人失去反抗的力气。“我来就是因为良心不安，而且能不能走我说了算，你还能做什么吗？早让你好好养伤，非要折腾自己，既然想明白那就走吧。”
嗯，又看了看这一身的血衣实在是罪过。
“流鹰，准备热水让他洗个澡换身衣服，拿红色的衣服过来。”
流鹰迟疑的问道，“不会痛吗？”
“自然是痛的，越痛越好长长记性。”
待提来热水时，听着里头那阵阵的忍着痛的低吼声，莫雨苓还是给流鹰一个小绿瓶子。让他擦在毛巾上待会进去给他擦背时就不会那么痛。
流鹰纳着闷，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明着给擦上，反而这个时候偷偷摸摸。他家公子也是，知道莫小姐心软，他情愿受伤也不愿意说一句我爱你，不肯说一句我错了，你回来吧。
两个人，真是绝搭。
“哦，成吧。”
冰凉的毛巾映在身上时，白乐天的热楚也就没那么明显。
沐浴更衣好好地吃过饭，认真地梳理一番，莫雨苓才满意地让他一起出门。浑身都擦过药膏，不要剧烈的运动只需七日就会恢复如初。
“来人，我娘亲呢？”头戴斗笠的陌生人是谁吸引了一批看热闹的观众，还有人叫起了小白的名字，这恐怕是正式要见家长，以后就是真的一家人。
随后走来的流鹰很不友好的打断大家的幻想。
“夫人说，在大厅等你。”
这是未卜先知哪，还是早在娘亲的猜测之中。有空猜去看看直接就知道了，“娘，我来了。”
莫夫人先是行礼，再叙旧。直接越过莫雨苓问白乐天，“你可知道你的命是我女儿的命换来的。”
“刚刚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她承载我莫家的希望，她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天下万民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她死。”
“我从前总想着她能少经历点风雨，谁知你就是风雨。若是知道我跟她师傅决不会为你拖延时间。眼下你的脸我能医，办法就是雨苓的血。能不能这次之后再别找她。”声势浩大，逼问人节节败退可是最后也只能是请求。
白乐天道，“我的脸我会自己想办法，欠你们的恩情来日再报。”
“那就是答应从此不见雨苓了？”莫夫人出手迅速，药效也是选择猛烈。在空气中定住一个不上心的人还是能轻松做到。定住白乐天后，再次将莫雨苓甩开，免得她在乱动惹麻烦。
掀开斗笠一张苍老丑陋的脸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还喜欢他吗？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为他做这一切吗？”默不作声就是默认。
莫夫人怜惜的抱着雨苓的脑袋，轻轻地抚摸。“阿信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的，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白乐天他也无辜，被你欺骗感情骗得团团转，差点丢了小命，失去他那么多年来努力的结果。”
那个名字就是噩梦，莫雨苓吓的更加的怕，恐怕的记忆再次记起。“娘，我对他不好吗？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啊，我不懂这么多年我不懂。”
莫夫人安抚着莫雨苓，眼睛却是看着白乐天。“有些人即便已经离开，可还是会有人记得。那个孩子长得很丑，无亲无故，被雨苓带在身边时弱小的像只鸡，之后却是形影不离，生活的每个地方都是他的影子。小白从前只是一个瘦弱的男妓，如今名动天下。雨苓不爱行医偏爱救治不治之症的患者，那是她潜意识里希望某人能回来。”
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能沉住气就不是白乐天。
本该动弹不得的男人站起身来，朝莫夫人微微行礼，弓腰拜别。“多谢夫人告知真相，乐天知道了，还有一事承您恩惠来日再报。”
白乐天要走，魂不守舍的莫雨苓巴巴的看着莫夫人，“娘，解药还没给他。”
“情之毒，时机到了自然会解。”
她趁人之危给白乐天饭菜里掺杂其他就是为了这一刻能让他醒悟，他不过是个替代品。
所幸，中间出了差错，可是结果并没有出现偏差，雨苓的表现让他知难而退。
白乐天走了，莫雨苓又睡着了，这一睡又睡了一天，被莫夫人叫起去参加一个婚礼。
“婚事？能请娘亲自坐镇的会是谁？”
“慕容家。”
莫雨苓打着哈哈，之前的事忘了大半没人说起她也记不起。“慕容家？这回该轮到十七成亲了吧，年年都在问什么时候轮到他。”
“是慕容雪。”
慕容……雪？
“她与谁成亲，还邀请这么多人？”她不是非许多多不嫁的吗怎么会突然下嫁别人，而且办的这样隆重，满城皆知。
“骠骑大将军，同慕容世家有的一比的大门户人家，嫁过去也不会吃亏，夫妻二人共同驰骋江湖。”
莫雨苓不信这事怎么发生的这么突然，“娘，你为什么会去？”
她娘十几年前就不再问这些事情，上至皇上娶妃，下至百姓求姻缘，为何这次要去参加婚礼。不过是慕容雪而已，慕容世家而已。
莫夫人道，“启程吧，到了就知。”
莫雨苓忽然记起，“是不是我害了她？许多多为救她离京，而慕容雪为放许多多离开，所以她无力再与家族反抗，必须成婚。”瞧着娘亲的神色，就知道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我去找许多多。”
莫夫人放她离开，独自上了马车。
“走吧。”
家丁提醒道，“真的放小姐去胡闹吗？”
莫夫人只是笑笑，差人去禀报她要到的事情。出场极其的隆重，受各户各民尊敬，同二位亲家好好地叙述了心怀，对此事的恭喜。
“怎么不见新娘子？”
这喜事共办两天，头一天在慕容家，之后就送往别家。眼下宾客都到齐还不见新娘新郎出来见人，有点不同寻常。
莫夫人亲自问起，慕容家主也觉得奇怪，“来人，去叫小姐下来。”
一身红装，头顶凤冠身披峡衣。
而新郎官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嫁给他，将来也有话说，夫妻二人同心同德共享盛是繁华，比嫁入商户之家强得多。
“慕容雪，你从小就爱骑马，长大后更是与寻常姑娘不同，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人情世故不通一点。你爹可是为你操碎心。”
慕容雪脸色难看得紧，一看就是没注意好，也不知道几天没合眼，说不定哪天还会以死明志，惹得这少年郎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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