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蛊娘-弄邪术蛊娘变态 遭暗算多人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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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茶花学会了蛊术,就逐渐走火入魔,似乎整个人都变态了。她一方面含辛茹苦地抚养女儿小芹,一方面,遇有嫌隙之人,就狠心下手。

    为了检验她的蛊药是否灵验,她首先用跟她有意见的邻居家的一头小猪做试验,给它悄悄地投了蛊药,药投得不多,却果然灵验。她暗地观察,一个月后,小猪就无缘无故地发起病来:不想吃潲,也没有精神,很快消瘦下去。主人很着急,请来兽医郎中诊治,终不奏效。后来茶花又悄悄地给它喂了解药,小猪果然又慢慢好转了。

    试验成功,茶花很兴奋,觉得自己确实掌握一件“法宝”了。她就要用这“法宝”来对付有嫌隙的人,抚慰自己受伤的心。

    但是,两年多过去了,茶花并没碰上理想的放蛊对象。这时候,老巫婆的告诫就时时像催命鼓似的响在她的耳际,像重棒槌一样敲击着她的心房,使她心里直发毛:

    “学会了放蛊就得放,连续三年不放,自己就会患病生灾!”……

    也许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她感到自己真像有什么毛病了:茶饭不思,夜不成眠,整个人像被鬼捉拿住了似的……

    后来她终于碰上了机会——

    且说本寨的寨佬,是个诡计多端、尖辣刻薄、贪财好色之人,见二媳妇玉花突然失踪,打破了为大儿子“转亲”的如意算盘,就像贾宝玉丢失了时刻挂在胸前的那块宝玉,丢魂失魄。他虽然精明,也被弄得一头雾水,始终闹不明白她是被虎狼吃了还是被人拐走了。由于玉花是从他家出走的,也不好向她娘家要人;她出走跟贾货郎离开松树寨的时间相差好几天,行动又十分隐秘,他也没怀疑到贾货郎头上。虽然他四处寻访了一段时间,却无功而返,总之认为玉花的失踪是个不解之谜。

    寨佬见着打光棍的傻儿子,常常夜不成眠,坐立不安,时刻在打着“小九九”。不久,他终于想出个鬼点子——他见茶花被贾货郎抛弃,单身寡妇过日子,估计芳心难耐,不胜寂寞;如一朵玫瑰花开在山边野地上,无人欣赏,无人问津,也好不可惜!恰好自己家与茶花家不同宗同姓,娶了她做自己的大媳妇不是太妙了么?我家有钱有势,不愁婚事不成。因为住得近,娶过来或是让儿子上门都无所谓。

    于是他不顾茶花一家拒绝,经常指使大儿子给茶花家以小恩小惠,培养感情,接着便正式请了媒人上门说亲。

    提起寨佬的傻宝儿子,茶花就觉得特别恶心。她想,嫁人选郎,不是选田庄,就是他家有皇帝老子的权势,有金山银山,我也不能下嫁这么个现世活宝,宁愿一辈子守寡!不过寨佬就是土寨王,我们家也得罪不起,只能婉言谢绝,好说歹说不上套。

    “真不识抬举!”寨佬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就唆使傻儿子到茶花面前泡,认为只要儿子得手一次,就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怕茶花不乖乖就范。别说他那儿子又呆又傻,对女人却饶有兴趣。俗话说,马不知脸长人不知自丑,听阿爸这么一怂恿,他就经常朝茶花家里走。茶花问他要干什么,他呜哩哇啦地说:“没、没干什么,阿爸要我——不,是我自己想来陪你耍一耍。”

    幸好每次有茶花的父母在,傻子始终沾不到什么油星子。

    见儿子智商低,事情无进展,寨佬好丧气,就暗中教唆儿子,要趁茶花单身独处时才去,并要见机行事,如此这般。

    有一天,寨佬的傻儿子瞅准茶花家只有茶花母女在,便大摇大摆地来到茶花身边,一副猫见鱼腥的神色,傻里傻气地对茶花动手脚。茶花见了他又是恶心又是好笑,但他终究是寨佬的“公子”,也不好太得罪,便装成态度暧昧的样子,压低声音说:“你这人也真是的!青天白日的鳏男寡女凑在一起,叫旁人见了不说闲话?”

    “说闲话?说什么闲话?难、难道耍也耍不得?”

    “真是傻瓜!……要耍也得选个适当时间呀!”

    “什么时间好耍?”

    “今夜三更天吧,我做好准备等你。”

    “怎么要到那时候呀?怎么个耍法嘛?”

    “你说怎么耍就怎么耍呀!”

    “哦,我、我懂了,我明白了!”他脸上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那一言为定,你、你可真要等着我呀!”

    茶花扑哧一笑点点头。

    寨佬的儿子以为茶花约他晚上来做那种事,欢喜得头癫尾癫的。他也不告诉阿爸,挨到半夜,听到寨里已敲了三更的梆子,便迫不及待地起了身,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朝茶花家的吊脚楼走去。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月亮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星星也躲在破棉絮似的云层里偶尔才眨一眨眼睛。他见茶花房中还有微弱的灯光,喜得就流出了涎水。

    原来,茶花家养着一条大恶狗,平时一天到晚都用链条链着的。这时茶花见一个黑影挨近她家的吊脚楼,就将链条解了,恶狗发现黑影,狂吠一声,倏地冲上去穷追不舍。傻子没防这一着,吓得掉转头屁滚尿流地逃命,不料一头跌进了吊脚楼下的猪粪坑里。

    这时,茶花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喊了一声谁呀?接着就大喊:“抓贼呀!有人来偷东西了,抓贼!”

    吃了哑巴亏的傻子哪里还敢声张?只得像落汤鸡似的连滚带爬逃回去了。

    “这个贱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事后来被寨佬知道了,心里很恼火,但又不好声张,于是就来硬的,依仗他的权势,找机会给茶花家“穿小鞋”。然而茶花也不畏惧。寨佬见得不到茶花做媳妇,好生来气,就转念一想,那么自己也要得到茶花尝尝鲜。于是又采取以柔克刚的方针,不顾自己比茶花大了二十几岁,以钱财和权势做本钱,又对茶花一家“好”起来,常常借故去茶花家,见无有旁人,就涎着脸对茶花说:“茶花呀,你这么年轻的独守贞节何苦呢?……唉,青春易老啊,莫等光阴虚度,老时后悔哟!依我看,你就是不嫁人也可以放开些嘛!你没了男人,谁会管得着!”

    “你老人家别逗耍了。”茶花明白他的意思,但又不好发作,只是不轻不重地回答说,“人活在世间,总得要脸面吧。”

    “脸面值多少银子?你就是守节一辈子,也没人给你立贞节牌坊的,不如……”

    寨佬见茶花敢怒而不敢言,心里就痒痒地上火了,便大胆地对茶花以小动作进行挑逗引诱,缠得茶花不可开交。

    有一次,茶花家与寨里一家发生了一点小纠纷,需请寨佬出面调停,寨佬有意偏袒茶花一家。事后有天下午,寨佬趁茶花的父母都出外走亲戚的机会到茶花家来“讨好”说:“茶花,那件事本来很麻烦的呢,我给你们那样处理了,你们一家觉得如何呀?”

    “那事多亏了你老人家,我们一家很感谢哩。”

    “怎么感谢呢?总不能空讲嘛!我不要你们的谢礼,请我喝一台酒总不为过嘛?”

    “应当的。等哪天备了好菜,一定恭请你老人家。”茶花赔着笑脸应承。

    “我不要你们‘恭请’,也不在乎什么菜,有酒就行,我现在便要喝,行么?”

    茶花见父母都不在家,心里很犹豫,但又不好推辞,只得炒了一盘腊野兔肉,一盘鸡蛋,一样蔬菜,备了自酿的高粱酒招待寨佬。

    寨佬很高兴,喝着酒话也特别多,且喝且讲,直喝到暮色四合,夜幕降临,小芹也上床睡了。茶花点上松油灯摆在餐桌上,也不好催促,只得在旁陪着。她本来不喝酒,扒了两碗饭就放下了碗筷。寨佬却不肯,非要茶花陪他喝一碗。茶花无奈,勉强抿了一小杯,霎时脸蛋儿红得像桃花。寨佬仍不同意,就动手拉扯茶花。他的手一触着茶花那柔软丰满的肌肉,立即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自古道,茶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寨佬喝了几大碗,心里便恍恍惚惚,身子也飘飘然了,他看着面前朱颜酡红的少妇,愈觉得漂亮迷人,回味着刚才触摸到她身子的那种美滋滋的感觉,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尽情发泄。

    恰在此时,一阵风从房外吹来,吹熄了饭桌上的松油灯。按捺不住了的寨佬便不声不响地壮了胆子将茶花搂抱着,抚摸她的前胸、大腿……幸好茶花巧妙挣脱了。在这羞恨交加的当儿,茶花没能多想,就趁找火柴点灯的机会,在他的酒碗里暗暗投进了一点“胡椒面”——寨佬根本没觉察。

    茶花知道今夜难逃一劫,便索性以攻为守,反而笑脸相迎主动陪酒。她喝一小杯寨佬喝一大碗。寨佬大喜,接连又喝了三大碗,喝得酩酊大醉,伏在桌上打起呼噜来……

    寨佬这次没有得到茶花,事后不免遗憾,但他并不泄气,心想,坛子里的乌龟跑不了,煮熟的鸭子飞不掉,总有一天会将她弄到手。

    他万万没有料到,没出一月,他身上的蛊药就发作起来了,初始感到疲惫,腹胀,后来便不思饮食,形容枯槁,卧床不起了。找了不少郎中诊治,都诊不出是什么病,有说是“鼓腹症”的,有说是肠胃病的,也有说是“胀黄肿”的。施药后一点儿没有好转。

    见寨佬患病,寨里人慑于他的权势,不管情愿不情愿,都得提了礼物去探望,茶花也不能例外。她目睹寨佬那病恹恹的样子,立即获得了胜利者的快感:我这一辈子,以前叫人捉弄,这回也算赢了一次了!但想着他会毙命,又有些后悔了,想替他将蛊毒解了,但她不能亲自给他解,那样会暴露了自己,今后反惹大祸。找谁解呢?其时老巫婆刚刚去世,没缘分了,再说这样个黑心人也不能让他轻轻松松就康复了。她曾听老巫婆说过,邻寨有个草药郎中也略通此道,知道解蛊,就向寨佬指引说:“听说邻寨有个草药郎中,医术很高明,也许能治好你老人家的这种怪病。”

    寨佬家有不少钱,到了这种地步,便听了茶花的话,立马派轿将那郎中接来。

    郎中对寨佬一番“望闻问切”,并特别仔细地翻看了他的眼皮,看了他的耳朵,抠了他的手指甲,又给了他一把生黄豆要他嚼,然后叫他马上喝冷水,问他是什么滋味。

    “甜味。怪!怎么没有以前嚼生黄豆的那种令人反胃的生涩气味呢?”

    “这就是了。老人家,你是被人放蛊啦!”郎中很肯定地告诉他,“幸亏你中毒还不算深,也诊治及时,不然就没救啦!”

    “先生既能看出我的病,想必能帮我治好。……若能治愈,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寨佬放下了平时的架子,含着眼泪跪了下去,一边呻吟,一边口口声声求救。

    郎中连忙扶起寨佬,沉吟一番说:“我可以为你想办法。不过丑话说在前,你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哪!”

    “只要先生能救我,不管要多少钱,保证分文不少!”寨佬以为郎中索要很高的报酬。

    “不,老人家误会了,我不是说钱。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是说,你要治好此病,得忍受很大的痛苦。你老人家能吃得了这号苦吗?”

    “只、只要有救,我不怕吃苦……听凭先生吩咐就是了。”寨佬断断续续地回答。

    “那,我得给你开一七的祛邪解毒药,以泄为主,将体内的毒都排出去。你床头必须要放只马桶,一天之内会排泄多次。然后我再给你换单子扶正固本,康复你的身子。”寨佬吃了郎中的药,果然大泄不止,一天十几次,过了五六天,简直奄奄一息了。家里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暗中为他准备后事了。总算熬到一七,又派轿将郎中请来。郎中又是一番“望闻问切”,面上却露出笑容说:“体内的毒已排得差不多了,有希望了。现在换个单子,让你慢慢恢复身子。这段时间要加强营养忌忌口,大概一两个月便可康复。”

    果然,不上两个月,寨佬的身子慢慢恢复了。不过他始终没闹明白是吃了茶花的亏,因为他是吃百家饭喝百家酒的,哪能寻得到根根苗苗?由于看病是茶花指引的,对茶花不但不怀疑,还很感激哩,以后也就不好为难她了。

    茶花先后放了好几个人的蛊药,受害者基本上是做坏事的人,也有无辜者,她就千不该万不该放了一个无辜亲人的蛊药,正应了一句“起心害人终害己”的古话,以致自己遗恨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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