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毫情-冤家结亲泯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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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以后,宗泽富派杜萱去古州郭府送去一盒制作精良的狼毫笔。郭参议一见大喜,在纸上试笔之后,欣然为宗家题赠一匾,名曰“狼毫世家”。此事立刻在古州笔城传开。

    送匾这天,宗泽富好不高兴,吩咐下人店堂内外张灯结彩披红挂绿,隆重地迎接郭参议送匾。宗泽富感到郭参议赠送金匾宗家荣耀无比,善聿堂复兴有望。正午时分,郭参议率一群书画家送匾而来,宗泽富喜出望外,打躬作揖接过金匾,正要叫杜萱把匾额挂在店堂之中。

    忽听堂外人群里有一人高声叫道:“住手!这匾不能挂!”众人便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手提一口藤箱,他身后站着一位穿黄衣的美貌女郎。大家认得那年轻人正是善聿堂的少东家宗蟾宫,却不认识那黄衣女子。

    宗泽富一下看见儿子宗蟾宫归家,又喜又惊地叫道:“宫儿你回来了!为何叫停止挂匾?”

    宗蟾宫大步跨进店堂,问父亲:“郭大人赠匾,可是得了小辫带回来的那三条东北元尾制作的狼毫笔?父亲,你可知小辫在杨家沟闯下的滔天大祸?!”宗泽富一愣,便说不知详情。于是,宗蟾宫气愤地将宗小辫雇佣胡癞疤斩三条黄鼠狼尾,惹得黄鼠狼群报复金凤镇的恐怖事件说了一遍。众人大惊失色,唏嘘不已。

    茅文妤上前说道:“宗伯伯,如今宗小辫在哪里?”她找宗小辫算账来了。

    宗泽富疑惑地把这黄衣女郎打量几眼,问道:“这位小姐,您是……”

    宗蟾宫介绍道:“她就是已故的茅翰璋大人的女儿茅文妤小姐。”

    “哦?”宗泽富一听,骇得双脚倒退数步,差一点将杜萱手里捧着的金匾撞掉。心想:怎么会是茅文妤?小辫说她已经被黄鼠狼咬死了……

    宗蟾宫觉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就叫父亲散了众人,回府细说原因。

    于是,众人散去。宗蟾宫带茅文妤随父亲回转府中。他拜见了母亲何氏和二叔宗泽仁,在堂屋里坐下,茶未沾唇便向父母二叔讲述了当年茅翰璋为了挽救宗家不被慈禧太后满门抄斩,编出一个“虎须笔”的故事来,宗家未知的真相。说道:“其实茅大人还是个好人,宗家不该仇恨茅家。”

    这时,茅文妤跪下说道:“宗伯伯,事后家父悔恨不已,他是在无意之间做了一件蠢事,助纣为虐害了宗家!清廷皇上和那慈禧太后强迫善聿堂进贡御制笔乃是无道。家父害了令尊大人,小女子茅文妤代家父向你们赔罪。”

    宗泽富听罢神情黯然,想这茅翰璋又做坏人又当好人,真不知道怎样说他才好。而老爷子呢,用马尾代替狼毫虽是迫于无奈,却也不该蒙骗皇上。一句话说完,大家都有错,谁也怪不得谁。宗泽富便叹口气,搀扶茅文妤起来,说道:“姑娘,这怪不得你,不必赔罪。”

    何氏见茅文妤不仅貌美而且温柔贤惠,就喜欢上她了,伸手去把茅文妤拉到身边坐下,笑着说:“我儿有眼力瞧上你了,咱们冤家变亲家。小辫说你是黄鼠狼精,我看你像位花仙子!”说得茅文妤脸颊绯红,桃腮含羞低下头来,宗家众人轻声笑着,于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随后提到宗小辫,宗泽富拈须沉吟,想现如今宗茅两家已经和好,须做出个姿态来让茅文妤出口气,便抬头对管家杜萱说道:“去把宗小辫那狗东西抓到堂上来,交茅小姐处治!”说已经将那奴才杖责二十,打得他皮开肉绽正在屋里养伤。宗蟾宫气咻咻地说,杖责二十便宜了那狗奴才,应该打他一百棍子打死才好,这般心肠歹毒的奴才留在府中是个祸害,应该逐出府去。

    管家杜萱回来说,宗小辫闻讯早已跑了!宗泽富勃然大怒,拍桌子说:“他还跑得快!快去与我追回来,乱棍打死!”

    茅文妤说道:“宗伯伯息怒,小辫既已被杖责二十负伤逃走,就不必追究了。打死他害了一条人命,文妤心中不忍。”

    茅文妤虽然十分痛恨宗小辫却不愿看到他被杖责而死。心想若将小辫置于死地,又结怨于小辫家人生出仇恨来,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就请求宗泽富饶恕宗小辫。可是宗蟾宫却不依,马上抄了根棍子大步跨出堂屋要去追打小辫,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不打死这狗东西,我气愤难消!”茅文妤便赶紧拉着他手说:“你若要去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当初小辫谋害我,原是为了替你们宗家报仇,他一颗忠心倒是令人敬佩!”茅文妤善解人意,要做个和事佬。而宗泽富本是雷声大雨点小,见茅文妤为小辫求情,就顺势下了台阶,说道:“暂且让那狗奴才多活几日,过几天我亲自去乡下捉他回来!”

    原来,宗小辫在屋里养伤,听丫头荷花说大少爷带着一位穿黄衣的美貌小姐回到府中,他脑子里打个激灵,暗暗叫苦。没想到茅文妤没被黄鼠狼咬死,还跟大少爷“夫妻双双把家还”,今儿个找自己算账来了。吓得不顾屁股上还贴着膏药,一骨碌翻身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后门逃去,急忙到了江边,叫了一条船打算跑回乡中望福村。宗小辫心里很是悲哀,自己忠心耿耿地向着宗家却落得这般下场,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心想,这忠心的奴才当不得,聪明的奴才做不得,主人家翻手云覆手雨你猜不透主子心思。忽然,他看见船舱里一道黄光在眼前一闪,却见一条黄鼠狼龇牙咧嘴地朝他扑来,惊叫一声:“黄鼠狼精,黄大仙,茅小姐……”急忙爬出船舱,翻身落入江中。船家赶紧用篙竿去救他,却没救得起来。哪是什么黄鼠狼,原来是船家养的一条大黄猫,宗小辫看花了眼。一个浪头打来将宗小辫卷去了……

    且不说宗小辫是死是活,单说宗泽富夫妻见儿子宗蟾宫和茅文妤小姐情深意笃,欲成全二人婚姻,在府中热热闹闹地筹办婚事。没忘东北杨家沟杨舅爷家那门亲戚,便写了信请杨顺昌来宗府喝喜酒。杨顺昌接到请柬没来回了封信,在信中说到宗蟾宫来杨家沟谋取黄鼠狼尾惹出的大祸,说他若是来了就要一把火烧了宗家善聿堂。还说了一件事,那胡癞疤逃避村里人追捕跑到了大山里面去,殊不知,那狼王早就等着他到来。狼王在山沟里寻着了东躲西藏的胡癞疤,愤吼一声,众黄鼠狼扑将上去把胡癞疤脖子咬断抓出五脏六腑连皮带肉吃了,只留下一堆白骨。这叫恶有恶报……

    宗泽富看完信,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没敢把信让宗蟾宫看,暗地里叫管家杜萱把郭参议送的金匾当柴劈了……

    两家宿怨冰释,宗府举办隆重的婚礼庆典,宗蟾宫和茅文妤这一对情男恋女,恩爱冤家,终于牵手步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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