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有了,货物蜂拥而至,搅得心中五味俱全。从开始动笔到基本写完,是在二〇一〇年首尾,恰是我与妻子龚兴群的“金婚”之年。写下的这些人物,她也几乎全部与我同样熟悉。于是乎,它本身也成了一个纪念品。
借物写人,写出来一个巨变迭起的大时代中一堆渺小的“个案”。某日老同事王鼎名教授来访,一起回忆共历的种种往事,正像歌里唱的:有乐也有苦。他乃建议我写一本自传。我说,已经写了,就是那本《安顺》和这本《物语》。要想撇开其中的人和事,专写我自己,真就没了可写的东西。不是他们活在这些“物”上,而是我活在他们身上。哲学家说“我思故我在”,我却是“我写他人故我在”。如果不曾有过这些“被记录者”,我这个“记录员”就成了“0”。这个发现令我惊悚。
这组长短文字,从二〇一〇年初开始在《贵阳日报》副刊上连载,临近年尾归总起来,动手做一次通体修订:补写不应缺席的篇目,梳理文字,等等。中间接杜丽女士电话,告知拟将《一个人的安顺》收入《人与岁月》丛书。交谈中听我说起这部《物之物语》书稿,她出于职业敏感,立刻要求传去一阅。几天后回信:要了。我于是把应补入的篇章写出来,对全部文字再次做了梳理,成为眼前这个样子。她称这种写作是法国百科全书派微型史观的路子,我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学派,但立刻望文生义地认同它完全符合我的观点。在此,谨对杜丽女士和贵阳日报王莹女士致以谢忱!
二〇一〇年元月十六日呵冻记于适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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