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还不到一个月,在我的真实感觉中,这里的学校同正常的普通学校区别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在普通高中,对于文化课的学习,多数时候根本不用学校督促老师管束。而这里普遍是对学习提不起太多的精神,谈论最多的往往不是学习上的事,都是书本之外的,有些话题已经延伸到社会上,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这个年龄应该考虑的。但这里就是这样,尤其是我们这些学声乐的进来之后,整个艺校的风气也随之改变了很多。
老师们抱怨,以前学器乐的学生都很听话,都是你们这些学声乐的给带坏了。
我们当然不服,我们还满肚子委屈呢,这么老远离开家乡,不就是来这里学习的吗?可学校里学习的风气一直不能浓烈起来,这难道能怨我们吗?
老师们当然有很多理由,都说这个学校已经办了四五年了,以前为什么大家都是好好的,你们来了之后,把那些小弟弟小妹妹都带坏了。
这种说法好像也不无道理。
其实,这些日子里,我回想一下,尤其是在每天晚自习之后,回到宿舍里闲谈的内容多是男生女生,或者男老师女老师,几乎没有别的。
谈起这些话题,就像一根针扎到了所有人的兴奋点上,讨论起来都异常热烈。
不管大会小会,学校总是三令五申地强调,男女同学的交往绝不能超过同学的范围。边主任常常在这个问题上讲得很激动,严肃得满脸冰霜,可大家依然是我行我素。
管他呢,如果听他在那里说,咱们什么也不用干了。走出教室时,林小雨在我的身边愤愤地说,在我们青岛,也有个艺校,根本不像这里管得这样严,尤其是男女同学之间,人家也没有出什么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管,就越让人感到神秘,你真正把它放在适当的位置上,谁也不傻,都知道怎么做。
铁曼匆匆地走过来,高声地对我们几个人说,不用听他的,咱们还是按照咱们的活法。
自从解决了用电问题,我们宿舍比以前热闹多了,大家都买了可以充电的应急灯,即使“狼外婆”在外边拉了电闸,我们在屋里照样可以把灯点亮。特别是那些电器用起来真是使我们兴奋极了,在这方面黄玉玉显示出了非凡的才华,吹风机拿在她的手里,就像变魔术似的,几分钟之后一个新的发型就诞生在她的手里,于是我们也都围上去让她进行操练,并一个劲儿地赞美她,其实你应该报考电影学院的化妆专业,你在这方面真是一个标准的天才。
黄玉玉更是沾沾自喜,开始自吹自擂起来,我表姐在南京路开的美容院,在整个大上海都是出了名的,我放假时就给她当实习生,等再过两年,你们到上海去的时候,我还可以亲自操刀给你们割个双眼皮儿、挖个酒窝什么的。
那我真有点儿信不着,范玲笑着说,我还想把我这张脸完好无损地保存下去,可不能在你那儿交了学费,你要给我挖成了卡西莫多,将来连对象都找不到了。
真是没羞,你才多大的年龄,黄玉玉用手指点着范玲的脑门儿说,这样的年纪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只要学到了本事,到时候自然立了业就有家了。
听着黄玉玉那种模仿着家长和老师的口气,铁曼在旁边突然唱起了她改了词的京剧:年龄十七不算小,我也能找个对象给你瞧……
大家都哄笑起来,都说铁曼唱的现代京剧有滋有味,真正的中西合璧,真正的空前绝后。
那天晚上,宿舍里又讨论起了这个话题,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给班里的所有男生进行打分,本班的男同学打完了,觉得还不过瘾,就给我们认识的男老师打分。
大家很热烈地讨论着,有时为了五分十分居然很认真地争论起来。
我说哥们儿,你们也太认真了,老师们给咱们判卷时,拿起大笔给咱们打分,也不至于这般认真吧?我把眼镜摘下来,往镜片上哈了一口气,一边擦着一边说。
还亏你是四只眼睛,林小雨脸朝着我说,你戴眼镜居然也看不清从身边走过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你的眼力远去了,告诉你们吧,就是这样的学校,加起来所有的男性,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不过也就是一二百人,我用不了十天就能把他们得分的顺序排出来。
林小雨,真想不到你有这么大的神通,范玲眼睛睁得老大,我这当班长的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你快说说你都给他们打了什么样的分数,谁是咱们班的男单冠军?
林小雨失望地叹了口气,可惜呀,排在最前面的也没超过八十分,所以搞得我也就没有兴趣了。
那几位男老师呢?我想听一下林小雨对男老师们的评价。
这个嘛——林小雨故意拉着长声说,我告诉你们吧,咱们的班主任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五官摆放的位置也算合适,可是不行。
为什么,范玲显然有些疑惑。
那不明摆着吗,咱们这里又不是选运动员,谁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可以往前排,男人除了长得顺溜,更主要的还要有才华。你就看咱们的“二马先生”给咱们讲课的那两把刷子吧,那水平也就是那样,往高标准说,也基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主儿。
不知道林小雨今天怎么了,突然来了股兴奋劲儿,居然把冯老师给说成了“二马先生”,我们一想这称号也不错,把“冯”字拆开就是“二马”,还有,当年老舍有一部小说的名字就叫《二马》。
那你说说其他的男老师有可以得高分的吗?铁曼因为在讨论这个话题里加入进来,迟迟不肯回自己的房间,坐在我的床边不依不饶地向林小雨发问。
林小雨胸有成竹地把身子坐直了一些说,各位听我慢慢道来,本人早有主张,并保证我说出来的大家都会认可。
我的小姑奶奶,范玲显然是等不及了,上前使劲地在林小雨的脸上掐了一把,你快说行不行,你想急死几口子呀。
你不要动手,我马上告诉你答案,不过,我说了之后你可不要想入非非呀。林小雨郑重其事地对范玲宣布。
行行,一切都听你的,你就快说吧。范玲眼睛瞪得圆圆的,并把手臂举得高高的,我现在就开始倒计时,在五秒钟之内如果你不说出来,我这耳刮子肯定要免费送给你。
林小雨两手合十,做着作揖状,我说我说,你们大家看看教咱们历史的彭老师怎么样?
谜底终于揭开了,可屋里的几个人并没有感到多少新奇,听她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回想那个给我们讲历史课的年轻老师。
说起来我们现在所学的这些课,要数历史课我们最爱听了,这位年龄和“二马先生”差不多的年轻老师,能把干干巴巴的历史课讲得津津有味深入浅出。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在讲课的时候很少看书,完全是靠自己平时的积累,把那么多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都穿插在很生动的历史故事当中,讲得大家经常哈哈大笑,在不知不觉中增长了历史知识。
经林小雨这么一说,我们纷纷点头,这位彭老师虽然没有“二马先生”长得高大,却也是一表人才。
林小雨向我们几个望望,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如果说打分的话,我认为他比咱们的班主任最少要高出去二十分。不过,各位小姐,我可告诉你们,谁也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样可是白白地浪费了自己宝贵的青春,我所掌握的是最可靠的情报,咱们这位彭老师的女朋友正在北京大学读国际贸易专业,听说两个人早就爱得昏天黑地了。
我们几个人愣了一下神之后,马上像醒过来一样不约而同地向林小雨扑过去,一边喊着一边把她按在床上,有人挥动拳头,有人揪住她的耳朵,范玲大声地喊着,好你个林小雨,居然敢拿大家开心。
林小雨在下面求着饶,连声说着不敢了,大家这才一边笑着一边放了手。
像这样的谈论,每一周都得发生两三次,其实大家说笑完了之后,也就当成了过眼烟云,因为我们知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的是什么。
可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居然发生在那些比我们小的同学身上。
那天我和黄玉玉一起上楼的时候,看见初二器乐班的两个女同学正在走廊上偷偷地学抽烟,一看我们过来了,要躲不躲的样子。
黄玉玉毫不客气地对那两个小同学说,你们小小的年纪怎么学这个东西呢?
那两个小同学抬起头来望着我们俩,声音很小地说,我们就是觉得好玩,还有你看那些电影和电视里,那些高贵的太太或者是女特务什么的,都会这个,我们现在虽然学的是器乐,将来也可能去演电影和电视呢。
真是两个糊涂蛋,黄玉玉把她们手里的香烟盒抢了过来,我可告诉你们,这种东西可千万不能学,你们想想,一个小女孩,要是有了这样的一些臭毛病,别说是当影视演员,将来就是当扫大街的清洁员恐怕你们都排不上号,说完便把那盒香烟扔进了垃圾筒。
这么多日子当中,黄玉玉给我留下的印象确实很特殊,她虽然是上海人,可有时做出的事却有北方人的那种豪气,她说出来的话,保证也都是板上钉钉的。
我们走开几步之后,我看见那两个小同学还偷偷地向我们做着鬼脸儿。
回到宿舍,我深深感叹着,林小雨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有些不屑一顾地说,你们也真是少见多怪,那算什么呀,你们还不知道吧,那天我到一个小老乡的房间里,你猜我在她那里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难道你发现了定时炸弹不成?黄玉玉有些不甘心地问。
林小雨说得也有些气愤,我居然在她那里发现了避孕套。
啊!我们真是吃惊得无话可说。
这一阵子学校对我们的学习曾经抓了好几次,“二马老师”专门利用班会就讲了好几次,什么学习文化课至关重要呀,将来考大学不达到一定的分数线,即使专业再好也进不了大学的门呀,可是大家依然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我的心里开始隐隐地担忧起来,如果真像老师们说的这样,将来文化课真可能成为我们考大学时的最大障碍。我就问“钢牙妹”,既然是应该学好,那为什么大家却不认真呢?
黄玉玉悄悄地对我说,你知道吗,在咱们这伙人当中,很多人早就放弃了文化课,整天除了唱就是弹,一看书不是眼睛疼就是脑袋疼,实际上这是一种长期形成的可怕的惯性。我看在咱们班,你四眼儿的文化课还是挺过硬的,还有男同学彭程也不错,如果能够坚持下去,咱们几个在考大学时文化课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闪失,如果说别人,那就难说了。
我很信服地点点头,马上又有些忧心忡忡地说,这种风气如果不能转变的话,那咱们也会受到影响。
这是肯定的,所以我说这也是对咱们严峻的考验,黄玉玉郑重其事地说,任何人不可能不受环境的影响,可是如果要想使自己走向成功,有时还要战胜环境,你没听说过毛泽东年轻时的故事吗,为了锻炼自己的毅力,专门冬天去游泳,或者是拿着书本到人声喧杂的街道上去读书。
真没看出来,我用手扶了扶眼镜,定定地盯着黄玉玉的那张脸,说,你说出的这番话还真是充满哲理呢,想不到你还是一个小思想家呢。
黄玉玉摆了摆手,一般一般,上海第三。
有时候,生命中的某些经历是无法躲避的,有些甚至是不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就说我们经常谈起的话题吧,其实男同学在宿舍里肯定说得比我们还欢,我的这种判断很快便得到了验证。
那天上晚自习时,我翻开英语书,见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找你谈一谈。字条的落款是彭程。
一个普通的纸条搞得我整个自习都没有上好,这倒不是因为兴奋或者是紧张,我在原来的学校,从上初中一年级开始,便接二连三地接触到这种大大小小的纸条或者信件,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每一次我都回去向父母进行汇报,当教师的爸爸更是把很多道理都讲得让我很愿意听。至今我还记得在一部影视片当中的一句台词,叫秋天的果实不能在夏天采摘,那样你所收获的绝不是甜蜜而是苦涩。这些道理我早已经非常明白了,而且早就下定决心,在中学时代绝不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可接到彭程的字条,我还是挺费脑筋的,关键一点就是我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如果说得过于委婉,他有可能产生误解,会以为我是在半推半就,那样他将会得寸进尺;而说得过于生硬,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影响将来同学之间的相处。再说,平心而论,在我们班仅有的这几名男同学当中,彭程的条件还算是不错的,可不管条件怎样,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呀。
为了这件事我伤了好几天的脑筋,后来又在琴房里和彭程谈了半个小时。谢天谢地,我所讲的道理他都很通情达理地接受了,并一再表示,其实他也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好感,如果有可能的话,想比同别人的友谊再深一步。
我当然知道这“再深一步”的特殊含义。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曾悄悄地观察过彭程,还算好,再见面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真是要感谢上帝了,遇到一个知进也知退的人。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后来有很多信息不断地传到我的耳朵里,真是使我大吃一惊,可仔细一想,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这方面最突出的算铁曼。那天上完自习之后,我和她在树林里散步的时候,她便扳着手指给我讲了我们班的几个男同学和她如何如何交往。她谈得轻松而愉快,就像说别人事情似的。我倒是有点儿为她担心,她却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这才能锻炼我自己。
就连我们屋里那个双脚奇臭无比的葛梅也接触到了这方面的事。自从她脚臭的毛病暴露之后,开始有人想给她起个“臭脚”的外号,又怕叫着不雅,还是林小雨反应快,小脑袋一转,一字一顿地说,我看咱们以后就管葛梅叫“自大一点”吧。
我们几个人听后一想,都笑得前仰后合,说林小雨是这方面的天才,不了解内情的人,一听说是“自大一点”,都以为葛梅有些骄傲自大呢,实际这几个字合起来便是一个“臭”字。
那天葛梅是哭着回到宿舍的,两只眼睛像熟透的桃儿,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开始时她怎么也不说,范玲便仗义地站出来,你说说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找他算账去。
葛梅最后还是慢吞吞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我们班那个叫“黄土高坡”的男生,和葛梅有了一些接触,两个人还挺合得来,也只是互相有一些好感,也不知是谁把葛梅脚臭的毛病告诉了“黄土高坡”,“黄土高坡”从此之后便开始和葛梅疏远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范玲长出了一口气,就“黄土高坡”那样的人模狗样,也值得你为他哭,放心,就凭你的条件,将来肯定能找到“珠穆朗玛”,就“黄土高坡”的小样儿,让他稍息后边站着吧。
葛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其实我伤心的并不是“黄土高坡”和我分手的事,我是想,就连他那样的都敢不理我,我这不是惨到家了吗?
没事儿没事儿,范玲搂着葛梅的肩膀以哄小妹妹的口气说,不怕不怕,一切都会好的,面包会有的,男朋友也会有的。
葛梅终于渐渐平静了。
我们住的宿舍楼的形状呈弧形,就像一把巨大的弓。从二楼到四楼,一边住着女生一边住着男生,而每一层中间都有一扇紧锁着的门,从一楼进来之后,男女生便分开向楼上走去,到了楼上一边是男子国,一边是女儿国。
有时候并不是想要和男同学发生什么故事,但有时确实影响一些事情,比如有一些抬床搬垫子的重活儿,想喊男同学过来帮忙,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扇门平时是不开的。
于是,我们便把中间隔着男生女生的那扇门叫阴阳门。
那天,林小雨突然来了兴致,还以阴阳门为题,作了一首诗,其实那首诗只是以前在书本上读到的一首烈士诗抄中的几句,她把上面的内容改了一下,形式保留了下来——
男女通行的门紧锁着,
标明性别的门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过来吧,给你处分……
有好几次大家在教室里议论起来那扇阴阳门,几个男同学都愤愤地说,等有机会时我非把那扇门给拆了。
净瞎说,范玲说,其实学校也是为了咱们好,如果中间不隔开一下,我看有些人就更没心思学习了,这也是学校正常的管理方式,人家很多学校有条件的,男生女生还是住在不同的楼里。
这个话题大家说说也就忘了,可是后来却发生了那件很荒唐、很热闹的一件事。
那天晚上,晚自习之后,彭程领着几个男同学突然来到了我们这边。我们当时都感到很惊讶,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能逃得过一楼值班室里“狼外婆”那双眼睛呢?
这时,张杨悄悄地对我们说,你们过来看看。于是他领着我们走到了那扇门前面,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推,那扇门按着折页的那个方向被推开了。
他看着我们的表情,悄悄地告诉我们,白天的时候,“狼外婆”把门锁打开之后,她忘记锁上了,我们就拿着螺丝刀把折页轻轻地卸了下来,然后把门锁上了,又告诉“狼外婆”说,门替她锁好了,当时“狼外婆”脸上露出了很难得的笑,还表扬了他们好几句。
那天晚上可算热闹了,男女生纷纷地走过来走过去,会同学的,会老乡的,大家说说笑笑,一直闹腾到十一二点钟。
第二天还是被“狼外婆”发现了,把这件事报告给边主任之后,边主任在上课间操的时候好一通发火,并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把这次事件的捣乱分子找出来,而且要狠狠地处分。
这种事情根本无从调查,不管问到谁的头上,都一个劲儿地摇头。张杨几个人还专门跑到一楼值班室满脸委屈地说,郎老师,当时我们给你锁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旁边已经被卸掉折页了,如果因为这件事,硬说是我们干的,那可是屈死了,还有,那以后谁还敢做好事呀。
“狼外婆”当然是哭笑不得,非常烦躁地说,算了算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忘记锁门的,我看谁还能再把折页卸掉。
其实,像这些小故事,充其量也只是同学们的一种恶作剧,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得出,有些东西还应该做正确的引导,而不是强硬地阻截。
花季雨季的年龄,抬起头来有时看见的是满天彩云,可有时也会感到遍地泥泞,人可能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中不断长大不断成熟起来的。
很多事情只有发生之后,人们才去思考过程中的因因果果,而在这些思索中,又给我们留下了无比辽阔的想象的空间。
在那些日子里,学校从校长到宿办老师,都恨得直咬牙根,并一再地说,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我们班,为此,班主任冯老师好长时间都抬不起头来,看到胡校长总是躲躲闪闪的,生怕校长又因为班级出了什么事情而批评他。
看着学校和老师的样子,我们都纷纷地欢呼起来,就像庆祝解放一般。
大家正在高兴地欢呼着谈论着,不知谁突然说了一声,咱们还是赶快准备准备吧,国庆节的长假马上到了,回家的、投亲的,该走的快点儿走,留下的,咱们讨论一下那几天怎么安排。
范玲很快进入了角色,很大度地说,别看我家住在北京,只要是大家需要,我回家看看就回来,要是在北京旅游,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领你们去玩,那是本班长分内之事。
好,这才是班长的样子。林小雨第一个欢呼起来,我提议,咱们这里不是叫长城艺术学校吗,到时候咱们就去爬长城,对了,要爬就爬最高最险的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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