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启动,1号列车员就来卖盒饭了,那列车员又青春又靓丽,她冲着谢作家妩媚地一笑,说:“老板,来盒饭吧,才15元,又新鲜又卫生,荤素搭配,味道好,营养好。”那声音甜甜的,柔柔的。谢作家上车前已匆匆吃了点,但在列车员期待的目光下,他毫不犹豫掏了兜。他心里明白,他这盒饭不是为了自己的五脏庙买的,而是为了列车员漂亮的脸蛋与那妩媚的一笑买的。
1号列车员才离开几分钟,2号列车员来了。2号列车员带来的是一大沓杂志,都是谢作家平时没见过的刊物,一本比一本印得花里胡哨,那标题一篇比一篇耸人听闻。谢作家猜想这些杂志都是地摊上卖的,自己以前是不屑一顾的,所以几乎没接触过。谢作家总觉得这种乱七八糟的杂志与自己身份不符,翻了翻就还给了2号列车员。2号列车员嘴唇轻启说:“老板,打发打发时光,这类休闲类杂志最合适旅途看,幽默、轻松,不用动脑子,乐一乐,笑一笑,多好。不信,你先看,看了觉得不值就还我。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
谢作家见她如此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掏出十元钱买了一本。2号列车员翻开一本杂志,指着一则谜语说:“你如果能不看答案,自己猜到谜底,我请客。”
谢作家想猜谜难不倒我,他仔细一看谜面是“胸罩”,打一食品,打一流行语。这谜面俗得可以,但胃口一吊,他确实来了兴致。
谢作家觉得有意思,这胸罩竟然与食品扯上了关系,荒唐,太荒唐。这流行语嘛,可多呢,谢作家前不久还买过一本《流行语辞典》,要是带在身边就好了。突然,谢作家想起在2号列车员那一叠杂志里有篇局长包二奶的故事,对,包二奶,一定是包二奶,绝,这谜面、谜底双绝。谢作家甚至觉得回去后,在饭局上有了吹牛的资本,他下决心把那食品也打出来,可搜索枯肠,都对不上号。
不一会,3号列车员来了,是来推销一种智力玩具。3号列车员口才不错,她很顺溜地说道:“智力玩具,老少皆宜,开发智力,增进思维,车上自己玩,回家孩子玩。老人可防老年痴呆症,中年人可以调节神经,高中生有利考大学……”
3号列车员在谢作家面前表演起了智力玩具的玩法。可谢作家脑子还在那谜语上,无心应付3号列车员。3号列车员只瞥了一眼谢作家手中的杂志,就以洞察一切的眼光故作神秘地说:“是不是让胸罩缠住了?你买这智力玩具,保证两分钟内猜到,我们可以打赌。”
谢作家在3号列车员的软磨硬缠下,终于买了一个智力玩具,3号列车员临走时,对谢作家诡秘一笑说:“往肉上想。”
谢作家经他这一点拨,恍然悟到:扣肉。太形象了,贴切!这时的谢作家甚至生出了也制一个谜试试的念头。
这时,4号列车员出现了,这回推销的是三角裤,有女式的,有男式的,好的十元钱一条,最便宜的两块钱一条,4号列车员以关心人的口吻说:“出门在外,洗衣洗裤诸多不便,买几条备着,脏了就扔了,一次性消费,又卫生又经济实惠,错过了这一店就没那一村。”嘿,结果还真有不少人买呢。
谢作家三条内裤塞进包后,心在想:5号列车员,6号列车员又会来推销什么呢?
迷迷糊糊中,谢作家见5号列车员一脸严肃地在介绍安全套的防艾滋病作用,建议大家踊跃购买。有位旅客说:“如有伟哥同时供应,就买一盒安全套。”“有,伟哥、雄哥、壮哥、挺哥、勇哥、猛哥应有尽有。要买尽快,过时不候。”5号列车员话音一落,车内就乱了,不少人争先恐后冲了过来。作家差一点被撞倒,这一撞,把他给撞醒了,原来到站了。
谢作家下车时,正好见到2号列车员。2号列车员笑嘻嘻地问谢作家:“猜到了吗?”
作家很骄傲地说:“猜到了。”
“是什么?”
“扣肉!”
“错!”2号列车员狡猾地一笑说:“正确答案应该是两碗扣肉。”
谢作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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