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故事-姐妹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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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江水娇在海滨浴场和内地公安打了一场小小的遭遇战,领教了内地公安的本领,之后,便不敢再在城区内猖狂活动,和内地贩毒分子胜记接头之后,她听从了胜记的建议,把毒品的交接从城区转到城郊,把一个因为污染环境而搬迁废置的小化肥厂作为窝点,又决定把大批量偷运过境改为分散零星偷运。如果让毒贩们把毒品分散,就会给缉毒工作带来许多麻烦,要把贩毒分子一网打尽,也就增加了很多困难。江俊峰果断下达命令,一定要争取在毒贩还没有把毒品化整为零的时候,进行大围捕、大清剿,不让一个贩毒分子逍遥法外,不让一点儿毒品混过关卡。吕凯明的南区小分队离罪犯的巢穴最近,自然成为这场突袭战斗的尖兵。

    小化肥厂迁走了,公路也就没人维修,随着岁月推移,三十多公里的柏油路变得坑坑洼洼,已经没有汽车行走,轻骑摩托车在这样的路况下高速奔驰,把人的五脏六腑都要颠了出来。释惠净虽然有惊人本领,也给颠得头晕眼花。吕凯明想把车开慢一点,时间却不容许,毒贩们正在准备逃窜,容不得半点迟缓。

    就在这个时候,吕凯明身上的手提电话响了,释惠净强忍着颠簸造成的晕眩,通过对讲机准确地向特警队员们传递信息:“小化肥厂内有毒贩九名,配备有轻型冲锋枪两挺,五四式手枪四支,手榴弹三枚……”

    说话之间,目的地到了,五辆轻骑迅速向废弃了的小化肥厂扇形包围上去。突然一阵冲锋枪声响起,毒贩们负隅顽抗,首先开火,子弹散落在轻骑周围,溅起了一阵黄尘。五辆轻骑立即迅速散开,蛇形前进,向小化肥厂迫近。就在吕凯明的轻骑向左急拐的时候,释惠净被翻出了车外,接连翻滚了七八米远,才在一个小土堆前停了下来。吕凯明掉转车头,要把释惠净接上车,毒贩的冲锋枪又响了,子弹都落在那个小土堆上。

    “小释!”吕凯明失声惊呼,这一呼喊又招来了歹徒的枪弹,释惠净坐的斗车被子弹打穿了,也把吕凯明的怒火打上来了,他一摆车头,避开密集的扫射,从车斗拿起冲锋枪,进行还击。这时候,黄飞、周华和二李已经逼近小化肥厂,选好地形,向毒贩们发起猛烈攻击。

    突然间,一辆皇冠黑色轿车从小化肥厂窜了出来,这正是吕凯明和释惠净在海滨浴场见过的那辆车,毒贩们企图在两挺轻型冲锋枪的掩护下突围。吕凯明哪能让毒贩逃窜,把冲锋枪扔回车斗,发动轻骑追了上去。黄飞紧追几步,纵身跃上吕凯明的车斗。二李让周华也去帮着追截黑色小皇冠,他们估计毒枭和毒品都在这辆小轿车上,不能让罪犯轻易地溜掉。

    黑色小皇冠开走,小化肥厂内的火力更猛烈了,二李也加强了火力,里面的两挺轻型冲锋枪对外边的两挺轻型冲锋枪,实力相当。小李打完一梭子弹之后迅速换了一个位置,在大李的掩护下,寻找到毒贩据守的位置,又把一梭子弹送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名毒贩中弹身亡,一挺轻型冲锋枪哑了。就在这个时候,三颗手榴弹同时飞了出来,没有准确的目标,却炸起了三团烟尘。在三颗手榴弹爆炸的同时,一辆两排座小货车从小化肥厂冲了出来。

    剩下来的毒贩们也想逃走。二李向着小货车一阵扫射,又一名毒贩被击中,从车上摔了下来。小货车加大油门,快速逃窜,二李跃上轻骑,尾随着追了上去。

    再说释惠净,虽然在小土堆前险险地避过了敌人的一串串子弹,但她的轻型冲锋枪还在吕凯明的车斗里,身上只有一支五四式小手枪,发挥不了作用,于是只好静候着,注视敌我双方的情势变化。二李发动轻骑追赶小货车的时候,她正要站起来,想会同二李一齐追捕罪犯,猛然发觉小化肥厂又传来发动机声,便立即隐伏下来。

    小化肥厂前边是公路的一个三岔口,左边连接国道可通往深圳,右边折回省城南市区,中间穿过乡镇向西北,进入山区。黑色小皇冠走的是左边通往深圳的国道线,双排座小货车走的是中间穿越乡镇往山区的乡道线,和江俊锋估计毒贩们要采取“化整为零、分散潜逃”的策略完全一致。隐藏在小化肥厂内的第三辆车,很可能就会折回南市区潜伏下来,而且这最后的一辆车坐的很有可能是毒贩们的重要人物。释惠净选好地形,伏身不动,继续静候事态的发展。

    双排座小货车开走不到十分钟,一辆银灰色的小皇冠从从容容地从小化肥厂开了出来,就像释惠净估计的一样,掉转车头向返回南市区的方向开去。释惠净举枪瞄准,“砰砰砰”一连几个点射,把小轿车的后轮打瘪了,这辆卸掉了车牌的银灰色小皇冠不得不停下来。紧接着,车头右侧的挡风玻璃摇下,一支轻型冲锋枪伸了出来,向着释惠净埋伏的方向就是一阵猛烈的扫射。释惠净待对方打完一梭子弹,抬头看去,见车里使用轻型冲锋枪的是黑猫仇家利,这正好说明毒枭江水娇就在这辆车上。释惠净觉得必须先把江水娇的爪牙除掉,才能抓住江水娇这名毒枭,就在黑猫换弹夹的一瞬间,她果断地举枪瞄准,把黑猫的脑袋打了一个小洞,又“砰砰”两声脆响,坐在司机座位上的姑爷仔蔡明,也伏倒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后车门打开了,江水娇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内地的毒贩胜记。在江湖黑道上闯荡半生的江水娇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向着释惠净隐伏的地方说:“你也出来吧,朋友,那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换上新弹夹,说明你的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释惠净的子弹确实已经用完了,她把手枪放回枪套,站起来的时候,手心里悄悄握着两颗小卵石。

    江水娇意想不到的是,打坏她的汽车,枪杀了她两名悍将的,竟然又是这个漂亮的女公安。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嘿嘿”冷笑一声:“没想到又是你,我们可真有缘分呀!”

    “放下武器投降吧,这是你们的唯一出路!”释惠净发出警告。

    江水娇手里没有拿枪,释惠净说的是胜记。她看到站在江水娇身后的胜记,已经把五四式手枪拿了出来,而且趁着江水娇和释惠净说话的机会,举枪就要向释惠净射击。但没容他开枪击发,释惠净右手一摆,两颗卵石疾如流星,一颗击中了胜记握枪的手,一颗端端正正击在胜记的眉心上。胜记一声惨叫,手枪落地,人向江水娇身上倒去。

    “好身手!我来领教领教你的本领!”江水娇一手拨开倒向她的胜记,双足一纵便到了释惠净跟前,声到手到,她一掌向释惠净横劈过来,释惠净一个倒后翻,巧若飞燕,不仅避过了江水娇的进攻,一只脚还瞅准江水娇的手腕踢去,迫得江水娇忙把手掌缩了回去。释惠净接着一个回头翻,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不容江水娇第二招使出,已经一个虎扑双手一伸一缩、一抓一拍,直取江水娇的左肩与前胸,其灵巧快捷,让江水娇暗暗吃惊。

    江水娇避过锋芒,倒退几步,站稳身子,开口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释惠净从容回答:“一个善良的老人!”

    “如果我没有说错,”江水娇的声音十分冷冽,“一定是紫云庵的那个老尼姑吧?这老秃尼坏了自己的誓言,还是收了你这个关门徒弟!”

    “这么说,你就是惠如师姐了?”释惠净双眼闪亮,直视着眼前的对手,“师父破格收了我这个徒弟,正是因为出了你这个叛逆!没想到我们师姐妹这么快就见面了,真得感谢师父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她死了?”江水娇听说师父已经死了,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释惠净按捺着内心的愤怒,说:“如果不是因为你忘恩负义,违抗她老人家教诲,为非作歹,她可以再活一百年!”

    “你说得没错,我是忘恩负义了。那你准备怎样处置我呢?小师妹?”江水娇话音里带着揶揄,还高傲地扬扬头。

    释惠净出语铿铮、掷地有声地说:“自己戴上手铐,跟我到公安局去投案!”

    说到江水娇,原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一天昏倒在紫云庵门前,老尼姑不但收留她,给她治好病,还教了她功夫。可是江水娇不甘清苦,难耐寂寞,反出师门,混入江湖,自以为有一身本领,横行无忌,违法乱纪,犯下了深重罪孽。老尼姑得知后痛悔不已,她为自己教出这样的不肖徒弟内疚,念念不忘为民除害,所以在自己百岁高龄时,决定把一身武艺传给释惠净,用自己的苦心与辛劳,来弥补自己的失察……

    真是天大地大,冤家路窄,大师姐与小师妹,都没想到会在这儿相见。这时,江水娇和释惠净已经没有了言语沟通的可能,两个人都觉得只有在武艺上见高低,于是再次交手,各显本领,出尽奇招。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就像是一个饼印做出来的两个米饼,打出来的不是武功而是智慧。江水娇的一招一式沉稳老练,也更显歹毒狠辣;释惠净的一招一式灵巧敏捷,却显得稚嫩和缺乏临战的老练。两个人你来我往,闪展腾挪,凌空掠地,时而斗在一处,时而倏然分开,飞鸿翔凤、变化多姿,令人眼花缭乱。只见江水娇分开双掌,向释惠净前胸直拍过去,释惠净以同样姿态,分开双掌迎了上来,四只手掌一经交接,忽倏分开,各自往后倒退几步。看起来,释惠净的功力确实比江水娇略逊一筹,后退多了两步,身体晃动一下才站稳。江水娇一声叱喝,不让分毫,趁释惠净立脚未稳之时便腾空掠起,一招“饿鹰扑兔”直向释惠净头顶抓去。这一手要命杀着心狠手辣,饱藏功力,劲道十足,释惠净仓促之间只好避让,却哪儿躲避得了,左肩已被江水娇的利爪抓着,迷彩警服给抓下一块,肩头顿时沁出了鲜血。

    江水娇急于脱身,一招得利便毫不放松,瞬息之间,第二招又到,变抓为掌,“惊涛裂岸”,直攻对方腰际。释惠净一着失手,似显惊惶,错步旋身,避过江水娇凌厉的一击,“哧”地反蹿而出,急奔十余米远。江水娇胜券在握,哪肯轻易放过到手的猎物,她大喝一声:“哪里跑!”拔足紧追而来。释惠净骤然停步,蹉身发力,腾空翻起,一个“鱼跃龙门”之势,竟然从急奔过来的江水娇头上掠过。江水娇没提防这一突变,急忙收步转身应敌,却是晚了半步。翻起空中的释惠净轻盈似燕,柳腰一摆,两条长腿在往下落地的瞬间连环踢出,“噼啪”两声脆响,全都踢在江水娇身上,这两脚虽然是在空中踢出,劲力不足,可也把个江水娇踢得踉踉跄跄,风车似的转了几个圈,差点儿趴到了地上。

    “好呀,老秃尼竟然留下绝招,你今天让我开了眼界!”江水娇努力站稳脚跟,迅速拔出两把匕首,双手一扬,两道寒光直向释惠净胸前飞来。

    距离只有十步开外的释惠净见两把匕首疾速飞来,不敢硬接,忙蹉身避过。就在释惠净蹉身躲避的一瞬间,江水娇一阵狂奔,跃上了黄飞留下来的那辆轻骑,打着了火企图逃窜。释惠净不敢怠慢,随手捡起两块石头,向着已经起动的江水娇掷了过去,只听“通”一声,正中江水娇的后背,江水娇“呀”一声惨叫翻下车来,接连几个翻滚,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恶斗了半天的释惠净,看着江水娇从车上翻跌下来,向前走了几步,也软软地倒在地上,她的左肩胛受了伤,鲜血染红了半个衣袖,加上用力过度,江水娇一倒下,她也没有了力气。

    这时候,江俊峰指挥的四部警车呼啸而来。原来江俊峰和吕凯明、黄飞、周华、二李汇合一起,截获了黑色小皇冠和双排座小货车,但只搜查到分散在车上的部分毒品,却没有发现毒枭江水娇和胜记,便沿着旧路赶了回来。

    警车一停下,吕凯明打开车门跳下车,飞快地向释惠净奔了过来,拿出救急包为她包扎止血,然后抱起她向警车走去。七尺男儿的泪水,洒落在释惠净的脸上,释惠净慢慢睁开了眼晴,对吕凯明说:“老枪,快把江水娇抓起来……”

    这时候,江水娇,还有胜记,已经被黄飞和二李戴上了手铐!

    释惠净舒心地笑了,她闭上眼睛,一个慈祥而又严厉的老尼姑出现在眼前,她默默地祝祷:“师父,你的嘱托我完成了!”

    (李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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