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曙白 蒋勋【英】霍伊特·芬内尔

    上帝的黑板

    奥塔杰是俄罗斯北方的一座小镇。镇上有一所小学，罗琳卡娅就在那所小学教书。

    罗琳卡娅不是当地人，她从莫斯科来，在奥塔杰小学已经快20年了。她教孩子们地理和绘画，但她更多地是给孩子们讲述奥塔杰以外的世界，讲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讲遥远的美国和古老的中国；她还给孩子们讲述俄罗斯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先辈，画家列宾，诗人普希金和莱蒙托夫，柴可夫斯基和列夫？托尔斯泰……孩子们听得如痴如醉，沉浸在她娓娓动听的讲述中。罗琳卡娅给这座偏远乡镇的孩子推开一扇又一扇窗户，让他们看到奥塔杰以外无比宽广的世界，也看到自己的未来无限精彩的可能性。

    孩子们都喜欢和罗琳卡娅在一起。一个夏天的晚上，几个孩子又像往常一样围坐在罗琳卡娅身边。忽然，小娜塔莎指着夜空，问：“老师，您看天空像什么？”

    “上帝的黑板。”罗琳卡娅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孩子们仰望夜空，是啊，那不就是一块巨大的黑板吗！那些明亮的星辰就是写满黑板的文字。

    “那么，上帝在他的黑板上写了些什么呢？”娜塔莎又问。

    “梦想。上帝在那块黑板上写满了梦想。”罗琳卡娅说，“上帝告诉每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梦想，你就是一只小鸟，永远囚闭在一棵树的暖巢中，即使飞翔，也只是在一片树林的上空盘旋；如果有梦想，你就是一只鹰，梦想能够带领你们飞得很远很远，很高很高。”

    孩子们看着宁静的天空，星星一闪一闪的，像在和他们说话一样。这个夏天的夜空充满神秘的召唤。那一晚，所有孩子的心中都有梦想在闪烁。

    许多年过去了，罗琳卡娅已经退休离开了奥塔杰小学。当年仰望夜空的那些孩子都长大了，他们纷纷走出积雪覆盖的奥塔杰，有的成了远洋轮的船长，有的成了大学教授，还有一个甚至当上了驻外使节，在遥远的南美洲成为俄罗斯的代表……只有娜塔莎在出去多年之后，又回到奥塔杰。她是带着梦想回来的。

    娜塔莎回到奥塔杰小学，当了一名教师。一个夏天的晚上，娜塔莎带着一群孩子走过小镇外的田野，她问孩子们：“你们觉得天空像什么？”孩子们的回答五花八门，有的说像河流，有的说像大屋顶，娜塔莎对他们说：

    “那是上帝的黑板，上面写满了梦想。”

    一杯咖啡

    教授来上课时，同学们都很吃惊，因为他端着一杯咖啡来到了教室。

    他把这杯咖啡举得很高，让班上每个同学都能看见。“请你们大家猜猜我手上这杯咖啡有多重？”教授这样问大家。

    “50克！”“100克！”“125克！”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回答。

    教授笑了：“老实告诉你们，其实我自己也没有称过这杯咖啡的重量。”接着教授提高嗓门继续说，“但是请你们注意，下面我要提问题：如果我把这杯咖啡这样举几分钟，会有什么结果呢？”

    “什么结果也没有！”有同学这样回答。

    “对，是没有结果。如果我这样举一个小时呢？”

    “到时候你的胳膊肯定又酸又痛。”又有一个同学回答。

    “说得好，那么我这样举一整天呢？”

    “那你的胳膊也许已经变得麻木了，你的肌肉肯定极度紧张，到最后你必须要到医院去治治你这条胳膊。”另外一个同学小声地嘀咕着，他的话引起了班上同学们的哄堂大笑。

    “说得非常正确！请问，在我举杯子的过程中，这杯咖啡本身有变化吗？”教授继续追问道。

    “没有。”同学们回答。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胳膊酸痛、让肌肉紧张呢？”教授步步紧逼。这时，同学们对教授提出的问题，多少感到有点困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教授接着又问：“我需要怎样做，胳膊才不会痛呢？”

    “把杯子放下来！”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的确如此！”教授说，“我们在生活中也经常遇到这样和那样的问题。如果我们花很短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并无大碍；如果花很多时间去琢磨它，这些问题就会使你心烦意乱、让你头痛；如果你整天都把它搁在心里，这些问题就会始终困扰你，使你没有精力、没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所以，无论我们每天在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或者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们都不应该老是把这些问题和不愉快的事情装在心里，更不能钻进牛角尖里拔不出来。诚然，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固然重要，但学会放下这些问题也同样很重要。在每天睡觉之前，我们应该放下一切，安安心心地去睡觉，这样才能更好地去迎接新的一天！”

    教授的话博得了全班同学热烈的掌声。

    校花的故事

    我在做美术系系主任时，记得我们那个系最漂亮的女孩子有好多男生在追她。有一天我们正在上课，她忽然冲进来，说某某你给我的那封信，我要念给大家听！说着就撕开信封开始念。那个男孩子，低着头摸着鼻子走出去了。

    我忽然想到贾瑞，也忽然想到王熙凤，虽然我不觉得我们这个校花这么坏。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我说有一首唐诗念给你听。

    我说：“唐朝的张籍写过一首诗，用女性的第一人称说：‘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你知道我有丈夫，你又送我这么重的礼……；我觉得第三句、第四句好有趣：‘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我都结了婚，还有人爱我，把它系在那件大红色的裙子上；‘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我家里是有家教的，是有身份的人，我的丈夫是有头有脸的人；接着赶快转了一句，真了不起：‘知君用心如日月’——我知道你光明磊落，你送我这么名贵的珍珠并没有非分之想——我后来跟很多女学生讲这句话，你一定要学会这句话，你要跟那个男生说，‘知君用心如日月’——你就是爱我，爱很单纯；‘事夫誓拟同生死’——我已经发誓要跟我的丈夫共生死，我爱他，这个是重点。‘还君明珠双泪垂’——就觉得好遗憾，人生是有遗憾的；‘恨不相逢未嫁时’——我没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有碰到你呢？”

    我跟这个校花讲了这首诗，她就哭了。她说：“老师，我懂了。”

    可是，我想，那个摸着鼻子走的“贾瑞”还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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