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故都文化趣闻-蔡元培的《新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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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梦》是中国著名教育家、民主主义革命家蔡元培所撰的白话体小说,发表于清光绪三十年(1904)农历正月初二日的《俄事警闻》日报。全文近万言,连载六期刊完。此时正值“苏报案”发生之后,蔡元培受清廷通缉匿居于青岛,发表时未署名。后来,蔡元培向其夫人黄世晖口述《自传》时才透露这是他的作品。

    这篇小说用第三人称叙述,主人公是一个自号为“中国一民”的中国人。蔡元培先生自号“孑民”,这“中国一民”正说明就是作者自己。他游历过各国,在梦中参观了包括议事场所、商场在内等单位,也接触了不少人士,用他的口来描绘一个新国家、新社会以及一个没有国家之分、没有争战人祸的平等、和睦、温饱、文明的大同世界。这是作为清朝翰林的蔡元培对封建社会的大胆的否定,也是他融我国儒家传统思想与西方议会政治于一体的理想世界之憧憬。他采用当时士大夫所鄙视的白话文体,也说明他具有向群众宣传的自觉。从他的创作思想与描写手法来看,与《乌托邦》《镜花缘》如出一辙。

    《新年梦》是这样开头的:

    恭喜!恭喜!新年了,到新世界了!真可喜,真可喜!这两句话是一个支那人自号“中国一民”说的,在甲辰年正月初一日午前六点钟从床上跳起来时对他的朋友说的。

    小说中的主人公,从游历、考察、思索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造个新中国也不难,只要各人都把糜费在家上面的力量充公就好了!”他逢人便说这个道理,但是,“也有信的,也有不信的”。这正反映了康梁戊戌政变以后我国知识界开始觉醒并进行探索救国之道的思想状况。

    《新年梦》里描绘了建设新中国的蓝图:军事、政治、外交、经济、文化教育、世俗人情……无所不包。人人有工做,人人有饭吃,劳动三八制,四十八岁后休养(即退休)。他设想中的社会福利机构都是公立的,如公众食堂、公众卧室、男女配偶室……在外交上,恢复东三省(日俄战后),消灭各国(在中国)的势力范围,抑制租界,而且在六十年内也一一做到了。

    《新年梦》里面还提到了“趁着各国军备零落的时候,(中国)提出弭兵会的宗旨,请设一个万国公法裁判所,编练世界军若干队。裁判员与军人皆按各国户口派定”。各国只设警察,不得别设军队,两国间有龃龉的事,悉由裁判所公断。有不从的,就用世界军打它。“从此各国竟没有战争,民间渐渐康乐起来。”

    《新年梦》中只有一件大事是回避的,就是“皇帝”的存废问题。蔡元培用议会政治的描写来替了它。言外之意,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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