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轶闻录系列故都文化趣闻-名人砚铭述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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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台,作为文房四宝之一,既是实用的工具,也是精美的工艺品。古今不少名人都喜欢在砚台上镂刻各种各样的铭文,使得方寸之地锦上添花,平生了无穷情趣。

    这些铭文以记事者为多,文字有长有短。长者如欧阳修在一块南唐歙砚上所作的铭文,洋洋近二百言,不仅详细地记载了砚台的由来及其收藏经过,还记述了南唐造官砚的历史。短者如苏辙的《铜雀砚铭》云:“客有游河朔登铜雀台,得其遗瓦以为砚,甚坚而泽,归以朴。”

    有的文人在铭文中结合记事抒发感慨,如明朝学者都元敬在一块铜雀瓦砚上所撰铭文:“昔为瓦,藏歌童,贮舞马。今为砚,承铅椠,伴图史。呜呼!其为瓦也,不知其为砚也。然则千百年后,安知其不复为瓦也!盖豪雄武人不得而有之,子墨客卿固得而有之。吾是以喟然有感于物也。”由铜雀台瓦今昔和明日的演变,借题发挥,感慨历史兴衰,全篇意味隽永,称得上是一篇史论佳作。

    也有不少砚铭是表主人志向,明主人心迹的。宋代抗金英雄岳飞有一方砚,背后刻有铭文:“坚持守白,不磷不淄。”意思是要保持玉石一般坚硬、洁白的本质,绝不让黑色所玷污,表达了他精忠报国、坚贞不渝的崇高心志。有趣的是,后来这方砚又转到另一位民族英雄文天祥手中,他在上面也刻上一段铭文:“砚虽非铁难磨穿,心虽非古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充分体现了他要继岳飞遗志,抗敌救国的精神。文天祥另有一砚,其上所刻铭文是:“洮河石,碧于血,千年不死苌弘骨。”借用古代苌弘化碧血的典故,同样还是表达他视死如归、一心报国的高远志向。

    还有人利用砚铭来申鉴戒,称功德,这多见于赠砚之上。苏轼在送长子苏迈去德兴县做县尉时,曾赠给儿子一方砚台,砚台上刻有这样一段谆谆告诫儿子的铭文:“以此进道常若谒,以此求进常若惊,以此进财常思予,以此书狱常思生。”意思是利用这方砚学习修身应当经常如饥似渴,有所警醒;利用这方砚书写理财和断狱一类文书时,要经常考虑老百姓的利益,考虑到让犯人悔过自新以求新生。

    近悉,苏州大学钱仲联教授长期主持明清诗文研究所的工作,治学严谨,著作等身,有朋友赠以砚台,砚铭曰:“治学明清,解经以理。精研文史,校字如仇。”可谓知人善记,褒扬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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