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是一代史学大师,作对联时有佳作。陈寅格所作对联,每于不经意时为之,信口吟出,即成佳对。1927年他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导师,同在讲席者有王国维、梁启超。授课时,他即席吟一联:“南海圣人再传弟子,大清皇帝同学少年。”梁启超为康有为高足,王国维曾任“南书房行走”,为溥仪之师,故陈寅恪有此即兴之作。
清华学校改为国立清华大学后,罗家伦出任校长,持其所编《科学与玄学》谒见陈寅恪,并求指正。是时丁文江、张君劢等正就科学和玄学问题进行论战。陈寅格对论战双方均不以为然,便送罗一对联:
不通家法科学玄学,
语无伦次中文西文。
并以“儒将风流”为横额。上下联中将“家伦”二字嵌入,妙手天成。罗家伦在北伐军中为少将,又娶了一位漂亮妻子,故云“儒将风流”。
1944年,陈寅恪在成都燕京大学任教时,曾集句为联:
今日不知明日事,
他生未卜此生休。
时陈寅恪病目,复忧世道人心,心情甚坏,乃有此作。
1931年11月19日,诗人徐志摩乘飞机在济南遇难,蔡元培写挽联云:
谈诗是诗,举动是诗,毕生行径都是诗,诗的意味渗透了,随遇自有乐土;
乘船可死,骑马可死,斗室坐卧也可死,死于飞机偶然者,不必视为畏途。
此联豁达自然,如谈玄理,颇有魏晋风度,乃为白话联中之上乘。
鲁迅小时在“三味书屋”读书时,老师寿镜如出了个上联“独角兽”,有的学生对“八脚虫”,有的学生对“九头鸟”,鲁迅却对了“比目鱼”,受到老师称道。因为“独”不是数,却有“单”的意思;“比”也不是数,却有“双”的意思,对得极妙。
二字对联比较少见,也有一些名联。相传明成祖朱棣说《论语》中的“色难”很难对,大臣解缙说“容易”,朱棣说既然容易,你对个下联如何?解缙说:“容易”二字便是下联。朱棣略加思索后拍案称奇。
传说乾隆皇帝一次出游时出了个上联“两碟豆”,让纪晓岚对下联,纪晓岚脱口而出“一瓯油”。乾隆闻之,立即改上联为“两蝶斗”,纪晓岚也随之改下联为“一鸥游”。乾隆马上又说:“我说的是林间两蝶斗。”纪晓岚立即又答道:“我对的是水中一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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