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农造“她”字是著名的一例。我国古代汉语中没有“她”字,女性的“她”均写作“他”。《红楼梦》第十九回写宝玉和黛玉的一段话:“宝玉问他几岁上京,路上见何景致……”这里的“他”,即指林黛玉。
刘半农认为,白话文的兴起,加之翻译介绍外国文学工作骤增,第三人称代词使用频繁,仅有一个不分性别的“他”是不够的。于是,1917年他在翻译英国戏剧《琴魂》时,试用自己创造的新字“她”。随后,为了表示第三人称中性,又使用“它”。1920年6月,他发表了《“她”字问题》一文,刊于上海《时事新报》上。1920年9月,在英国伦敦的刘半农写了著名的白话诗《教我如何不想她》,将“她”字入诗。开始时虽遭到一些守旧者的攻击,但很快就流传开来,广泛使用。这在当时的文化界成为轰动一时的事情。鲁迅在回忆刘半农时说:“他活泼、勇敢,很打了几次大仗。譬如罢,答王敬轩的双鐄信,‘她’和‘牠’字的创造,就都是的。这两件,现在看起来,自然是琐屑得很,但那是十多年前,单是提倡新式标点,就会有一大群人‘若丧考妣’,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时候,所以的确是‘大仗’。”
“猹”字是鲁迅所造。在小说《故乡》中,有描写闰土在海边沙滩上抓月夜偷吃西瓜小动物的事。这动物音“查”,但汉字中没有这个字,于是鲁迅造出了一个“猹”字。对这个字,鲁迅在1925年5月4日《致舒新城》中曾解释说:“‘猹’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生造出来的,读如‘查’。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动物,因为这乃是闰土所说,别人不知其详。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獾吧!”鲁迅还造了一个“【女人】”字,指女性,犹“她”字指第三人称的女性一样,读作“人”。同时,鲁迅还造了一个“”字。1923年,学者顾颉刚认为夏禹是“晰蜥”之类的虫,鲁迅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于1927年5月17日给章廷谦信中说:“查汉朝钦犯司马迁,因割掉睾卵而发牢骚……”意思是说,如果夏禹是虫,那么司马迁也是虫了,故在“迁”字左加“虫”旁,以讽刺顾颉刚。
剧作家夏衍也创造了两个字,一个是“垮”,一个是“搞”。1939年至1941年,夏衍在广西桂林主持《救亡日报》时,在报纸上创造并使用“垮”和“搞”两字。这两个字在《康熙字典》中查不到,胡愈之曾问他,这两个字是不是自造的?夏衍说:“这两个字是根据实际需要创造的,在报纸上试用后,被大家接受了。”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两个字流行全国,很快成了常用字。
“烤”字相传是齐白石所造。30年代初,“清真烤肉宛”饭馆请齐白石题字,齐白石想写“烤”字,可是当时字典上只有“烘”、“考”,他想到烤肉要火,便想出一个“烤”字。他担心遭人非议,就在“烤”字下边写了一行小字释道:“诸书无‘烤’字,应人所请,自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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