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为上海市松江区文联文学分会会员、上海市大众文学学会会员。当工人八年,农民十五年,乡政府机关干部等十年。
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创作中长篇小说累计二百五十余万字。1985年发表处女作短篇小说《误会》,迄今累计发表短篇小说一百余篇,创作诗歌三千余首。出版个人诗集《爱之回望》《初恋的记忆》《掠过头顶的候鸟》三部。另有散文九十余篇,报告文学六十余篇在全国各类报章杂志发表。曾八次获得市级文学创作奖。
腊月二十八,寒风裹着大雪,一辆披着银装的吉普车驶进葫芦乡白塘村渔场。分管渔场的王副大队长急得团团转,那篇千把字的报道,居然惊动了局长大人。这倒好,局长不请自来,今天二十八,明天二十九,后天年三十,高局长一定是来要鱼的!
“大队长,只剩一个鱼塘了,社员们的吃鱼?……”这时,场长金洪喘着粗气,走来征求王公的意见。王公掩着嘴,对金洪悄语了几句。
“你真算数?不骗我!”
“瞎,啥时骗过你啦?”王公反问。
砰的一声响,两人同时转过头看。
车上下来的中年人,迎着西北风迅步而来:“怎么啦?小王?”
王公忐忑不安,白脸变得紫红起来:“没……没有。”高局长的眼睛盯住他不放:“你们是先进单位,老丁蹲过点,搞得不坏嘛,特来看看。”
“要说搞得好,那都是领导有方。”王公听到夸奖,心里乐开了花。
“小王,社员过年吃的鱼,留足了吗?”
“留足了。这不,我正同小金为分不完鱼伤脑筋呢,我想……”
高局长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走去鱼塘看看吧。”
“这……”王公十分尴尬。
“局长,我是怕你万一着冷……我们万师傅是一把好手。”
“你们有个姓万的师傅,烧菜确实是能手,老丁经常说起,可我没福气去品尝嘛,啊,哈哈哈。”
“局长,你太客气了。”王公恭维道。
这时,石英风风火火跑来,王公见她急得没命似的,拉到一边,小声责问:“你的报道,惊动了局长,快过年过节了,局长放弃休假来找我麻烦,你干得好啊!”
石英不知所措。
“你快去买五十斤鱼,等会儿让高局长带去。”王公耳语着对石英说。
石英转身刚想走,听到高局长在问王公:“小王,你们这儿的账目……”石英停住了脚步,王公愣了一愣。
“噢,高局长,石英把账都放在家里了。”王公说完盯着石英。
石英看了看王公那双狡黠的眼睛:“不,账在,我去拿!”
“这……”王公不知所措。高局长微微一笑:“我不是来查账。”高局长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钱,“这是老丁让我捎来的以前局里欠的……”
“不、不、不!”王公如梦方醒,急忙挡高局长的手。
高局长把钱又庄重地递到了石英的面前,石英的眼睛湿润了。她看到的不是钱,仿佛看到了一个希望!一点没犹豫,她收下了。
高局长哈哈地笑了,石英痛快地笑了,王公也尴尬地笑了。
第二节 她走了
每天上班,寒梅总是把经理室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接电话,收发信件,招待顾客,偌大的公司转眼间活了起来。
这倒不假,墙上大红纸上箭头的迅猛递进,说明公司近期产值利润出现前所未有的势头,难怪唐经理对小寒姑娘赞不绝口了。
平心而论,调寒梅进公司是唐经理的意愿,无奈寒梅那爿厂顶着不办,三天两头跑公司讨人。
不管如何,唐经理是不会答应放人的,他了解并同情这个女孩……
记得,寒梅高考落榜,怪话、冷眼伴随着她的踪影,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是唐经理开导她,叫她振作起来并在第二年考入了电大秘书系。毕业后,在厂里不尽其才,又是唐经理把她借到了公司做秘书兼打字员。
上午,厂里又来讨人,已经是第八次逼唐经理表态了,唐经理不客气地说:“不行,我们要定了。”
公司里议论开了:唐经理为儿子在打主意,唐经理偏爱寒梅,唐经理……弦外之音,经理的儿子打着光棍。唐经理为儿子娶老婆所以把寒梅留在公司。
寒梅走出办公室,心事重重,回家吃午饭,妈妈把四个煎得油光嫩黄的荷包蛋端给她。她什么也不想吃,无精打采。
寒梅心里如一个碰碎的五味罐子。她昏昏然走进公司大院,看见唐经理莫名其妙地朝她点点头,便倒在沙发上。唐经理坐在她对面,抽烟翻报纸。“唐经理,你。”她不知道张嘴要说什么,尴尬极了。唐经理慈祥地点点头:“小寒,你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语调和蔼可亲。
寒梅摇摇头,望了望唐经理,嚅动两下嘴唇但仍然没吐露心事,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经理,明天我不来了,我回厂,这是我的请求。”泪水沿着脸庞流了下来。
“小寒,你,唐伯伯没说让你走啊?真的。”
“这些年,你关心我,我走了也不会忘记,可是……我……为了公司的安宁……”
她携着无法理解的情绪,携着公司里一个没法理解的问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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